三十二 兄弟吵架
一连几天,二郎的脸上都没有笑,他想念兰秀,却始终拉不下脸来去接她回来,军营里,吃饭时都是心不在焉,有时别人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祥瑞玉器行里,兰秀也是心神恍惚,其实在迈出门的那一刻,她已经后悔了,那天的确是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不应该怀疑他们两个。可那该死的杨二郎竟然没有拉住她,没拉住她也就算了,这么多天,连人影都不见,更别说来接她回天波府了,想到这里,兰秀不觉又气了起来,又转念一想,也许是军营里的军务比较忙。总之心情是矛盾,纠结,又复杂。
二郎在军营帐中,想着那天自己说话是不是重了点,尤其是最后一句,但一想到他对兰秀情比金坚,可兰秀竟然不相信自己,忍不住又愤然。
三郎掀起帐帘走了进来,“我说二哥,你就放下你所谓男人的面子,去把二嫂接回来吧,每天对着你这张臭脸,烦都烦死了。”
二郎心情正不好,看到三郎,更是不耐烦得说:“不想对着我你就别来烦我啊。”
“你怎么这样啊,我可是为了你好。”三郎一听二郎的口气不高兴了。
“谢谢啦,不劳你操心!”二郎没好气得说。
“是你自己不对再先,还怪人家,难怪二嫂受不了你回娘家去了。”
“啪”得一声,二郎拍了桌子跳起来,“我是你哥,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
“你是我哥怎么了,是我哥了不起啊,哥哥就可以不讲理啊。”三郎丝毫不让。
“我就这样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不要叫我哥啊!”
“杨延定,你什么态度啊!”三郎也跳了起来,两人争锋相对。
“杨延安,你敢直呼我名字!”二郎一把抓住三郎的衣襟,兄弟两人僵持不下。
大郎进来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跑过来分开两个人,“你们在干什么?”
“哼!”兄弟两个人虽然被分开,但还是掩饰不了眼中的怒火。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想到外面去打一架啊,忘了爹平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啊,兄弟间要患难扶持,要团结,你们倒好,在军营里吵架,还差点打起来,被爹看到我看你们怎么收场。”大郎忍不住教训起两个弟弟来。
四郎也走了进来,见气氛尴尬疑虑顿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便走到三郎身边,“算了三哥,二哥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就别计较了。”
“他心情不好就迁怒我啊!”三郎愤然。
大郎也搂着二郎的肩劝道,“算了二弟,他是弟弟,让让他。”
“让他!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让他啊!”二郎也毫不让步。
之后的几天,两人都是互不理睬,几个弟弟都想撮合,可是这两头犟牛就是不买账。
二郎一人坐在亭子里,一人喝着闷酒。
三郎经过亭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揶揄道,“想人家却又不好意思去接人家回来,真窝囊!”
“你说谁呢,再说一遍!”二郎拍案而起。
“我有说你吗,我指名道姓了吗,你自己要承认我也没办法。”
“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二郎手指三郎鼻尖。
“说又怎么了,窝囊!窝囊!”
“说我窝囊,你自己怎么样,只知道争口舌之快,幼稚!”
“嘭”得一声,三郎挥出了第一拳,二郎更加怒不可遏,也迎了上去,两人从亭子打到院子。
五郎六郎七郎经过,看到以后都吓了一跳。
“二哥三哥两个人在过招吗?不像啊!”七郎道。
“什么过招啊,是在打架!”六郎道破。
“那怎么办啊!要不要去告诉大哥啊!”五郎说。
只见跃过一个身影,三两下便把激战的两人制服,分了开来,两人一看,便都收了手,同时叫道,“爹!”
“你们在干什么!”杨业眼神凌厉。
两人都低下了头。
“说,是谁先动的手。”
“爹,是我,是我先动手的。”二郎抢先承认。
三郎惊讶得看着二郎,明明是自己先挥拳的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二郎脸上,“这是你做兄长的表率吗?不给弟弟做榜样,还带头打架!”
“二哥……爹,不是……”三郎欲辩解,被二郎眼神制止。
“你们两个都给我去祠堂里跪着,到天亮再起来,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一下。”说完,杨业便拂袖而去。
饭桌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只是少了两个人,二郎跟三郎。
“二郎跟三郎呢,吃饭了还不来。”佘赛花坐在席上问道,随后又吩咐,“五郎啊,去叫你哥哥来吃饭。”
几个弟弟看着堂上的杨业都没有说话。
“不用了,他们两个身为兄长,不懂得以身作则,给弟弟做榜样,还在花园里打架,我罚他们跪在祠堂,我们开饭,不用管他们。”杨业冷着脸,不带表情道。
“你也真是的,他们两个都这么大了,二郎都已经成家了,还罚跪!”佘赛花夹了块肉到杨业碗里,又忍不住埋怨。
“再大也是我杨业的儿子,再大也不能坏我家规。”杨业正色,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言。
杨家祠堂,祖宗牌位下跪着杨家两兄弟。三郎看了看这祠堂说道:“一夜跪下来,这腿还能用吗?”
“有什么办法啊,都是因为你,我可是已经好几年没被爹罚啦。”
“唉唉唉,一个巴掌拍得响吗,真是的,别什么事都怪到我头上来。”三郎抱怨。
“哪次不是你连累我啊,从小到大,我被爹责罚,十次里有七次是你害的。”
“切……”三郎瞥嘴,随后,肚子不时适宜得叫了起来,“好饿啊。”
二郎也低头不自觉摸了摸肚子。
“二哥,谢谢你啊。”三郎没头没脑得说了一句。
“什么啊?”二郎不解。
“今天明明是我先动的手,你却……”
“唉,别说了,谁让我是你哥哥呢,而且的确是我错在先,前些日子我不该冲你发火,迁怒到你。”
“算啦,算啦,我也有不对啦,我太冲动了。”
两人相视笑了笑,怒气早已经烟消云散,只是四周静得出奇,只有肚子的叫声此起彼伏。
“二哥,我们真的就这样老老实实得跪一夜啊?”
“那你想怎么样啊,祖宗看着呢。”
两人又不说话,祠堂又静了下来,没多久,只听到“吱呀”一声,祠堂的门被打开了,转头一看,是茹月,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杨二哥,三郎,你们饿了吧,我拿了些点心来给你们吃。”
“茹月,你真好。”三郎说完就拿起点心往嘴里送。
“你慢点吃,别咽着了。”
“二哥,现在想二嫂了吧,如果二嫂在,早给你送好吃的了。”
二郎没有说话,心想三郎说得对,什么男人面子啊,滚一边去吧,明天就去跟兰秀低头认错,把她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