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派在屯溪卖种子那会儿，我和大老李走得很近。
大老李本是歙县三阳镇农技站的干部，2000年前后农技体系涣散，农技站自收自支，揭不开锅的多。合肥总公司就趁此机会请他为屯溪分公司的技术顾问（种子行当可是一个技术活，发芽率呀，纯度呀很是讲究）。大老李呢，整好乐于弥补弥补，也就顺水推舟地过来了。
屯溪那地儿，属于老徽州山区，十里不同天，一个山头一带口音。三区四县方言很多的。大老李歙县人，歙县方言自不待说，屯溪，休宁一带方言也可以瞎扯一气地。我呢，祖上屯溪隆埠、黎阳人。屯溪休宁话略通一二。也许正因为这一点，在外地人占多数的屯溪分公司，我两似乎是一见投缘。哦，对了，大老李喜欢听戏，是个戏迷。过来的时候54岁，比我大了整整一属。
2000年前后推广种子，类似于现在的商业发传单扫街。得一个一个乡农技站，或者一个一个农资店里跑业务。我和大老李常做销售搭子。一般是面包车上分类装一点种子商品，我开票签订单，大老李推广，小戴师傅开车（小戴是分公司的司机）。常跑路线有一条是休宁（万安）——祁门（小路口——厉口——闪里）。
宣城那些年正在提倡桑拿经济，祁门小路口也不例外（小路口靠近江西了，有点三不管的味道），路边饭店浓妆艳抹的女子一拨儿一拨儿地站在道边召唤。这个时候，小戴师傅一边把车开得飞快，一边和我肆无忌惮的评论着这些风俗女子，我们两似乎都有着一种莫名地兴奋。大老李这会儿一般是蹙着眉头，闭着眼睛不说话。终于有一天，在我们闹腾玩笑的间隙，细细地说了下面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