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每个月的前三十(二十九)天都精打细算地度过,而省下来的财富,他就在最后一天发挥作用;是这样的,这天一早,尼克便起来精心打扮,梳整齐毛发,喷上香水,再穿上西装(它每个月也只有这一天被从衣柜里拿出来过)。然后,他就凭着这身派头去往市中心的“高级商业娱乐区”。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在这儿晃悠——但绝对是有目的的;这样的一个动物城百老汇中,随处可见财气逼人的富商,尼克是天生的生意人,所以他当然也知道他们在经营企业的过程中往往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比如一张难以搞到的许可证,或是某些商品的质检合格书;对他们来说,走正规途径难免有些麻烦,而且可能失败,所以尼克所提供的服务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其实像一些买盗版碟片的小商小贩也有此需求,但奈何尼克目标远大,所以即使从未有人向他咨询过,他仍然坚持这天穿梭在这的各种酒吧以及饭店之间。这是第五个月,他想,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第五杯威士忌下肚了,仍然没有任何人前来和尼克搭讪。看来自己还是想多了,他用一只手撑着沉重的脑袋,另一只手在空中绕圈比划着,“再来一杯。”他对酒保说,然后趴到了吧台上一动不动,等到酒端来时又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酒精的魔力使他暂时忘了自己的大目标,仿佛他真是来享乐的了,于是他端起酒杯,很有风度地晃了晃,小酌一口后又把身子转向身后的大厅,洋洋自得地打量着每一个人。
他微眯着眼,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只狐狸身上,她穿着那种不知道什么款式但一看就很贵的便服,戴着一顶鸭舌帽,正看着地板发呆。
尼克在一瞬间肯定了这位小姐的美貌,同时也断定她手头肯定相当宽裕,再加上他们是同类,于是好感油然而生。他就一直这样打量着她,直到那只狐狸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并抬起了头,也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尼克反应迟钝一样的又看了她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迅速看向地板,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却一动也不敢动。
大概一分钟后,他才慢慢地抬头,却发现那只狐狸还在看着他,而且似乎笑了起来。尼克感觉自己好像浑身触电,迅速转过身去。
他酒好像醒了一半,不停地晃着杯子,同时思考着角落里的那位小姐,他突然感到她的微笑让人赏心悦目。
他忍不住地把头转了过去,看见了她瞬间躲闪的目光。尼克突然感到害羞,突然又有股莫名的得意,他咳了几声嗽,站起身来,在酒吧内漫不经心地走起来,最后他又忐忑地看了一眼她,拉了拉衣领,径直朝角落里走去。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边蛮无聊的。”尼克走到了狐狸小姐身旁说。
“对的。”她说,又笑起来了。
“那我们聊聊天吧。”尼克拉出一张椅子,坐在了她对面。此时,他能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
……
“啊哈!你可真幽默,王尔德先生。”爱丽丝端着酒杯说。
尼克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你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尼克愣了一下,他看了看爱丽丝,然后十分平常地说:“证件临时替代品制造工作。”仿佛这是一件正常不过的职业那样。
“好高级呀,我有点听不懂。”爱丽丝傻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