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by
碎紫
“这一仗，你觉得谁会赢？”
金陵端着茶杯的手还微微颤抖着，他不怕乱世，只是无法接受这一切来的如此突然，风雨飘摇的日子刚刚结束，转眼间又要血染宫墙。
王耀只是看着窗外，残阳似血，将整座城池的背景渲染的艳丽而不真实。
而他神色平静。
“别担心，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变。”
是的，那些都不过是轮回，乱世百年都不曾有丝毫的影响，何况是一场内乱。
但王耀知道，这孩子担心着的是那个人。
这一朝的君王血脉中与生具来的狠毒与张狂令人胆寒，唯独只有一个例外——现在正居于皇座的人，会以仁慈的心来俯视天下。
然而，正是他的仁慈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仁者治天下，却不适和守天下。
兵临城下，却无人可守，尚且年轻的帝王在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先帝确实扫清了一切可能危害他朱家天下的障碍，却没能想到，也没能阻止家族的骨肉相残。彼时帝都里已没有可以守城的将领，结果已然明了。
也许这一切在被下达了活捉燕王的军人无功而反时就已经注定，过于仁慈对于为政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王耀无意责备憔悴的君主——这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过错。
“你说我还可能回来么？”那于皇椅上黯然神伤的年轻帝王忽而迷惘地问他。
王耀苦笑，自古的成败兴衰从不由自己做主……你们却为何都来问我。
帝王已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只是不能不畏惧漂泊流离的命运。
王耀可以选择安慰的话语，却终究没有说出来：若因此让他一生都为此而奔波，岂非更加残忍？
只有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城墙在悲泣，涌进的人群迅速的前进着。王耀觉得有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在迅速的流失，逆着人流冲出城市的边缘，散失在荒野之间。
这是一个不安稳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