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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一眼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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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间歇魂穿到汉代,大概是李白视角的昭君一生
*开头和后面隔了近两年了所以可能会不衔接(应该不会因为文笔并没有进步)
*私设如山,表面上是穿回汉代实际上完全是胡编乱造的历史
*从老福特搬过来了,但没写完()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12-12 22:43回复
    早已是寒冬腊月,人间万籁俱寂,小雪也渐渐簌簌的落满大街小巷。李白轻快的踏在湿润的石板路上,一手提着一坛子酒,另一只手握着一卷用绸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画。
    雪不知何时愈发大了,洋洋洒洒的模糊了天地的界限,世界浑然一体,皓然一色。像是千丝万缕般深切的思念,竟搅得李白有些迈不开腿。李白望了望已然被银白色铺满了的整条路,踏上这白雪,隐约间却仿佛揭开了什么千年传说的封皮似得,记载了故事的书页开始翻动。
    青年穿风踏雪而来,哈了口白气,感叹道“想不到峡州这么一个偏僻的小村子,也会下这么大的雪,要不是这么冷清,差点以为我回长安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美酒可不能辜负,看来我李某人得快些回去温酒驱寒。”
    说罢,跃上不知哪家人的墙头,借了个力便像是踏雪而去一般穿梭在这茫茫白雪中。再看他刚还踩着的墙头,上头一层雪一点没塌陷,当真是踏雪无痕。
    雪天天暗的要比平日里早许多,纵使李白这般行动迅捷之人,到了住处天色也肉眼可见的暗下来许多。李白从墙上跳进院儿里,打了个旋儿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酒坛稳稳当当落到桌上。
    这后院里冷清,唯有几枝白梅凌霜傲雪。李白把酒倒入执壶,不知从何处掏来一个大碗。从还有余焰的炉子上提起水壶将水倒进碗中,试了试水温,执壶放入其中,温起酒来。
    趁着这温酒的空当,李白将那画从绸布中抽出。展开来,旧的发黄的纸上是位女子的画像。这画栩栩如生,画中的女子姿态优雅,眉宇间透露着似有若无的愁绪,只是姣好的面容上眼下却有一颗泪痣。
    这画是李白从一伙窃贼手里得来的,他本来只是个路过的普通民众,奈何这伙盗贼非和他过不去,李白只能被迫为民除害。那伙盗贼被教训后哭爹喊娘地奉上这画,说这是汉朝宫廷流传下来的王昭君画像,求李白饶过他们。李白笑眯眯的收下这画,转身离去顺便报了个官,只留下被吊在树上的盗贼们在风中凌乱。
    李白不是喜欢收集字画珍宝的人,只是这卷画递给他时,他却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似得。待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这卷画。
    李白自觉不过凝视了这画一会儿,天幕突然暗下来,明明是雪夜,竟有明月悬挂在天空。酒已经温好,清酒入喉,李白也没在意这天的异常。
    月下独酌,李白借着酒劲又跃上院墙,一手执剑,道道银光划破漆黑的夜空。
    ……四周不知何时灯火通明,壶中酒尽,长剑入鞘。李白半空中随风掠起的白色衣袍融入皎洁的月光,他翩然落地,随手折下一枝白梅,恍如谪仙降世。
    李白才发现自己竟落在一户人家的宴席,还浑然不觉。四周都是宴客,衣着全然不是唐人的装束,这户人家大摆宴席张灯结彩,显然在庆祝什么。
    李白下意识捏紧剑,却愕然发现掌中空空。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白梅收入袖里,目光扫过身侧,梅花与石桌已不见了踪影。
    宅中走出一个男人,向李白拱手作揖“小女满月宴承蒙先生光临,小女之名已选好了,先生若不弃,为小女赐个字吧。”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12-1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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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宴席间走来一个女人,她柔声细语地哄着怀中啼哭不止的女婴“皓月乖,不哭……”
      李白目光落到那个女婴身上,婴儿肥的小脸粉雕玉琢,额间是梅花样的胎记,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想来以后是个美人,倒不负皓月这个名字。
      女娃娃本来正哭闹着,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对上李白的目光时却平静下来,眨巴眨巴了一会儿,就盯着李白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竟笑了起来。
      李白也觉得女孩可爱的紧,想来他们两人也是投缘,就像是这个孩子将他召来的似得。一时忘了如今的处境,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昭君。这个字如何?”
      “昭君…王嫱,王昭君。”男人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喜笑颜开“好名字,好名字!先生果然好文采!”
      “王昭君?”李白才知这家人姓王,他给的这个字恰巧与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重了。这家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似得,李白正觉错愕,却在转瞬间,眼前的场景消失不见,无边黑暗中只有一根红色的丝线若隐若现,把他和什么连接在一起……
      ……峡州的夜里正下着小雪,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身处长江边上的小城镇,长安城那般的鹅毛大雪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不过连绵不绝的下着也能铺出一片青砖白雪来。院里的梅花不似长安被积雪压弯了腰,只是结了一层冰霜,与白梅融为一体。一阵风夹杂着些许细雪,刮落几片花瓣,吹得亭子里那盏孤零零的灯烛火摇曳。
      风吹进李白的衣领,李白打了个哆嗦,将头从胳膊上抬起来打量了一番四周,他分明还在峡州自己的后院里。
      他这是喝醉了?李白挑了挑眉,他退步了啊,这么一壶就倒?李白又看了眼被他压在胳膊下的古画,又想到他为那个女婴取字的事。李白摇摇头,想来他该是醉了做了场荒诞不经的梦。收拾收拾桌上的东西,李白便回房睡去,徒留一枝白梅落入泥尘。
      李白又入梦境,梦中他的视角变化着,大多围绕着一个额间有梅花胎记的女婴。偶尔他的视角看来是抱着她的,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偶尔是远远地望她一眼,看她的家人如同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她,偶尔是驻足她身侧,看她习字读书。女婴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到后来可以独自行动,在众人的注视下抬眸与李白对上了视线……
      李白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海里隐约残留着梦中记忆,摇了摇脑袋,没当回事。小镇的雪停了,冬季天亮的晚,李白又喝了些酒,等他出门天已经大亮。李白本就只是来这里落脚几天,也该上集市准备些行装,以备他哪天又心血来潮,驱马不知又要跑到哪个旮沓去。
      李白赶上集市的尾巴,大街上的商贩都还没收摊,还有一小撮人七零八落的散在各个商铺上,几个小孩子手里扬着新玩具,追着领头的,鱼儿般灵活地游窜在集市间。
      “这位公子,不如买几个果子吧,我家做果子的技术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点心铺的老板热情的吆喝道。“就剩这最后一份了,买回去尝尝吧,这大冷天的我也好早点收摊不是。”
      李白闻言靠过去,铺子上摆放着做成梅花样的果子,还点缀着几朵梅花,甜蜜果子的香气混着梅花香,钻进人的鼻腔。“那就给我来一份吧。”
      李白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果子,一手将铜板交到老板手上,转身遇上了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盯着他手里的果子。娇小圆润的身子往那里乖巧一站,还带着婴儿肥的白白净净的小脸,像是个小汤圆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一双灵动的眼睛就这么带着期许盯着你,看的人心都化了。
      李白半蹲下来把果子递到小娃娃面前“想吃便拿几个去尝尝。”话一出口李白就愣住了,他的声音带着稚嫩。市集嘈杂的人声忽的静谧,他身边的果子铺也不知去向,再去看那女孩,本应是半蹲着的他现在却站着,比这个小女孩不过高了个脑袋,而这个女孩的额间,有着与昨晚他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婴,一样的梅花胎记。
      李白自诩也算是见过大世面,并未因惊异失去思考能力,如今情况看来多半是与那张画脱不了干系。小姑娘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手犹犹豫豫地朝果子探过来又缩回去,就这么踌躇一会儿才缓缓拿起一个果子,细声细气地道一声“谢谢哥哥。”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12-1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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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一个妇人匆匆忙忙跑过来拉住这个小娃娃的手走了“娘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大街上不要随便乱跑。跟姐姐说谢谢。”
        李白一眼认出这个妇人就是昨晚那个抱着女婴的女人,还有这个被她叫做“皓月”的小娃娃,恐怕就是她之前抱着的女婴。
        李白正准备上前追问,妇人和女孩的身影却在眨眼间消失,街上的行人依旧来来往往,谁也没发现这里的异常。
        李白扭头,那果子铺分明还在他身旁“老板,你刚刚有没有在我旁边看到个生得很漂亮的小女孩。”他的身形声音皆已恢复如常。
        “公子,我铺前就你一人啊。”老板茫然的回答道。
        李白视线落到手中的果子上,分明比之前少一块。他以前四处游历时,也曾听闻过不少奇闻异事,不过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极为新奇“皓月,王嫱…王昭君,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他生性洒脱不羁,如今遇到这等奇事,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
        李白对此事的好奇心胜过在街上闲逛的兴致,索性直接往住处去,好找出那幅画像一探究竟。他也识得几个奇人异士,再不济也就是请那几位出手帮忙,欠个人情。
        李白拐入巷中,健步如飞,被他甩到后面的小路无声无息的发生了变化。
        陶响球骨碌碌滚到他的脚边,他低头将其捡起来的瞬间,周边的环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待他抬起头来,已经完全处于一条陌生的巷中,原本触手可及的围墙现在变得高不可攀,不是围墙长高了,而是他变矮了。
        “哥哥,那个陶响球是我的。”一个约莫不过十多岁的女孩糯糯的说到“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李白没急着将陶响球还给她,而是看了看她的额间,那里有着一个梅花一样的印记“你是王昭……王嫱?”
        小女孩迟疑一瞬点点头,李白将陶响球递给她后打算离开探查一番,却刚转身就被扯住了袖子。
        “可以陪我一起玩吗?”
        李白扭头,与那双装满了期许的眼睛撞上目光。反正不知如何离开,不如陪这个小姑娘玩玩。李白边这么想着,边接住王嫱抛来的陶响球,又心不在焉的给她抛回去,球中装的小石子碰撞内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白正出神,没发觉女孩已经停下抛球,凑到了他面前。“我好像见过你很多次。”宝石般澄澈透亮的眼睛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李白从她眸中的倒影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十二三岁的模样,身板有些干瘦但还算挺拔,白皙的脸勉强称得上眉清目秀。
        嗯,没自己帅。李白满意的点点头。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12-1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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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昭君看着眼前的哥哥时而出神,时而盯着她的眼睛,时而又突然露出满意的神色点头,小小的脑袋生出大大的疑惑,这个陪自己玩的哥哥,好像有点不太聪明。
          王昭君抱着陶响球,抬头瞧了瞧天色,又瞧了瞧李白,心里算了算时辰“该用饷食了,你不用回去?”
          “我这就回去了。”李白正打算顺着她说的一走了之,谁料刚转身又被扯住,李白不明所以的回头“还有事吗?”
          “……你家不在那边。”王昭君一脸狐疑,不知道这个隔壁家的哥哥为何一反常态。
          李白一顿,大脑飞速运转消化她话中的信息。这样看来他并非是“变成”了小孩子,而是以一种附身一类的方式控制了这个男孩的身体,而且王昭君认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
          “冒犯了,我也是被迫附身于你……”李白小声给原主道了声歉。“你说的是,我一时饿得有些头昏,竟忘了我家方向。”李白扶了扶额头“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回去。”
          王昭君似信非信地转过头为他引路,只是刚到那扇发旧的木门前,李白便被一只粗糙的手拧住耳朵“小兔崽子,不在家里读书就知道出去乱跑,你还知道回来!”
          妇人瞥见一旁的王昭君,脸色肉眼可见的温和不少,打了声招呼,又扯着李白进了屋子。王昭君应了声,抱着陶响球也进了自己家门。
          李白默默承受这无妄之灾,心里想着当年他阿娘也是这么说他的,这天底下父母还真是一个样。本想着这次说不定也就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但是李白在这里待了几天了,丝毫没有回去的迹象,离开也没有办法,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经过他这几天的套话和观察,他发现他确确实实来到了王昭君的时代。而那个或许就是害他困在此处的罪魁祸首,此时就坐在隔壁的院子里读书习字。
          李白顺着“自家”门前一棵叫不出名的大树攀上墙头,围墙下王昭君独身坐落于空旷的院中,照着书上的注释理解那些艰涩的字文。
          没意思,和那些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也无甚不同。
          李白趴在墙头,无趣地想。李白小时候天赋使然,什么诗词古文他只一眼就会,且他儿时是个闲不住静不下的,学了轻功后整天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下水摸鱼,后来剑术大成,也就过上一篇诗一斗酒,仗剑走天涯的日子。
          若要他少时独坐在这一方小天地乖巧读书,李白想,那简直是无趣至极。“唉,无趣。”李白顿时起了带坏小孩子的坏心思,感叹出声引起王昭君的注意。
          王昭君循着声音抬头望过去,一束耀眼的阳光晃了她的眼睛,白净的少年借着树干趴在墙头,一手撑着脑袋,翠色叶间细碎摇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碎发随着高处的风一翘一翘。他的身影沐浴着天光,映在王昭君微微瞪大的眼中“你在那做什么?”
          “你整天坐在那里不无聊吗?”他不知从哪薅了根草叼进嘴里,痞里痞气继续蛊惑道“难道你不想去抓胡蝶,逮鱼儿,掏鸟窝,折野花?”
          “这样……真的好吗?”王昭君手不自觉地合上书本,脸上显露出挣扎的神色,看来是被他说动了。李白得意一笑,加大力度“你想,你每天都坐在这里学,偶尔休息一会也只是劳逸结合。你父母兄嫂都出去了,几时回来?”
          “应当是酉时。”
          “现在几时?”
          “不过未时。”
          小皓月就这么被李白忽悠出去玩了,李白可谓是童心未泯,即使是早已及冠重回李白青春版,玩的花样也不带重样的。上树掏鸟窝让王昭君在底下接着,下水摸鱼捉虾让王昭君在岸上接着,小姑娘不会爬树又怕泥水脏鞋袜,乖乖的在一旁配合李白,一圈下来放回了雏鸟,弄丢了鱼虾,也没扑着胡蝶,玩的不亦乐乎。
          天色渐暗,李白领着王昭君回家,兴奋的小姑娘盯着他的眼睛都在冒精光。李白无奈一笑,乡野孩童这些平凡的游戏都让她觉得这么新奇,她平时得是有多无趣,以后干脆多带她玩玩吧。
          送王昭君到了她家门前,李白正欲道别“王……呃”转念一想直呼其名不大恰当,称其乳名他们似乎也没这么熟,思索片刻“既然你叫王嫱,那我就叫你小嫱罢。”
          李白觉得这个称呼莫名顺口,当即一拍大腿就决定了。
          王昭君稚气未脱的小脸皱成一团,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称呼“不好听,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小嫱不是很顺口吗?”李白天生一副反骨,你越不让他干的事他越想干,俗称喜欢作死。“小嫱,小嫱!小嫱~”
          “……”王昭君不想回应这个称呼,尤其是那戏谑的语气,一种莫名被侮辱到的感觉增加了。
          “小嫱你怎么不回答我,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哥哥。”
          “诶~”
          “我们绝交吧。”
          小孩子的友谊真是脆弱呢。李白见好就收“算了,同辈间皆称字,就叫你小昭君吧。”
          王昭君总算舒展了眉头,但还是板着张小脸,像是个私塾里老气横秋的教书先生“为何一定要添个小?你不过只长我两岁。”
          内里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李白,笑眯眯地戳了戳她的脑袋“这你就别管了,对我来说你就是很小。”分明是怪蜀黍欺负小孩子现场,王昭君开口还想说些什么,李白已经推开自家门,迈进去一只脚了。
          “你还会来找我吗?”见状她慌忙问道。
          李白朝着她眉眼弯弯,微微颌首“下次一定。”
          “约好了。”
          “约好了。”李白关上了门。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12-1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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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昭君终于安下心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自言自语她没来得及问李白的话
            “你如何知道那位先生为我取的字?”
            李白自然不知自己漏了馅,身边没有王昭君时,时间过得诡异的快。李白想想自己都来到汉代了,这还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心大如他,日日拉着王昭君下水摸鱼,上房揭瓦。
            偶尔心血来潮还要教王昭君几招剑术,美名其曰是看她弱不禁风教她几招防身,却在一旁看着木剑都拿不稳的王昭君,煞有介事地给她纠正动作,实则坏心眼的暗自发笑。
            被眼尖的王昭君瞧见了,才悟道这人一肚子坏水拿自己逗乐,恼得木剑朝他身上一丢,扭头就走。李白算盘打得叮当响,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得快,一会儿肯定还屁颠屁颠跑回来。自信满满的准备去给王昭君一个楼梯下,却吃了个闭门羹。
            “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大。”李白心虚的摸摸鼻子“行了行了,别气了,小昭君,我错了嘛。”
            门里还是没有回应,显然王昭君对此并不买账。
            “唉,我错了,你开开门,这回我教你些正经招术,保证你以后一拳一个。”李白老老实实的敲门,门内却还是不为所动,直到李白允诺教王昭君几招正经招术,王昭君终于从他身后的巷子里走出来了。
            “你炸我!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小孩人不大,心眼子倒是多。”李白转过身,打趣儿的话虽夸张,脸上却未见多少惊讶的神色。
            王昭君自知早早被他看破了,也不挣扎了“你说了要正经教我,可不许反悔。”这几天她跟着李白上上下下,自然看出他身手不凡。王昭君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对此不心动是假的。
            李白嬉皮笑脸的过来,拍了拍王昭君肩膀“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来,先叫声师父听听~”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小昭君顿时双拳紧握,气沉丹田,一拳打在李白腹部。
            “疼疼疼!你已经无师自通了!”
            挨了一拳的李白揉着肚子,老老实实的教了王昭君一些强身健体的招术。“这都是基本功,等你先把体魄练起来了,哪怕是你刚刚那普通的一拳,也能有很大的威力。初学者先锻体,后方才能习武。”
            王昭君没想到他平日里吊儿郎当,教起人来倒是平添几分认真的意味。“你习武之前也会锻体?说起来还不知道你学什么武功呢?”
            “我?我可是天才,天赋异禀,根骨绝佳,根本不需要锻体,武功当然也是自创的。”李白用一种学霸俯视学渣的眼神盯着王昭君“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不同。”
            王昭君:刚刚怎么会觉得他认真的样子有点帅,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儿时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王昭君也不是每次都会跟着李白出去“鬼混”,出门放肆之前必定要认认真真写完今日的字帖,再把课文背的滚瓜烂熟。好在她天生聪慧,就算遇到难题。
            “这不是还有我吗?什么文章把你难到了,让我来给你解释。”李白毫不避讳地挤坐在王昭君身旁,低头去看王昭君手指着的字句。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
            “原来是这句,你在看《庄子·外篇·秋水》?”王昭君不语,权当默认。
            李白用王昭君能理解的话,耐心解释给她听
            “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井里的蛙不可与它谈论关于海的事情,是由于它的眼界受着狭小居处的局限;对夏天生死的虫子不可与它谈论关于冰雪的事情,是由于它的眼界受着时令的制约’。”
            解释之余还不忘打趣“若有人用这话讲你,多半是说你井底之蛙,没见识了。”
            王昭君垂下头,将这句话又念了一遍。忽的开口“海是什么样,冰雪又是什么样。
            听说海是百川汇集之地,无边无际,但我没见过。
            秭归冬天只有小雪,据说北边的雪铺天盖地,天地一色,我也未见过。
            我也是井底之蛙,是夏虫吗?”
            此刻她坐在这空落的院中,被院墙所包围,仰望天空,倒真有几分坐井观天的意味。
            李白下意识想反驳,转念一想史书上她一生,似乎从未逃脱过这个四方的院墙。
            他默了一瞬,字字珠玑道“不是。井底之蛙之所以困为井底,是因为他安于一隅,他的眼光便仅限于那一方小天地。夏虫不见冰雪,不过寿命荣枯。人虽渺小,却足矣见百岁春秋。既然有远大志向,就算身在樊笼,有机会便能振翅高飞。”所以不是井底之蛙,也不是薄命夏虫,是囚鸟罢。
            小昭君似懂非懂地眨了眨澄澈的眸子,含混应了声“你懂的还挺多。”
            王昭君并未因这个小插曲黯然神伤,但坐在她身旁的李白却忽然打了个冷颤。他分明正挨着王昭君坐,却忽的觉得离她如此遥远。
            鉴于李白屡屡拉着王昭君顶风作案,王昭君经常偷溜出去玩的事算是彻底败露了。王昭君被训的眼眶红了,手心也红了,抽抽噎噎地坐在房间里背书,李白也被扯着耳朵,关进了那扇破旧的木门里,被迫消停了好几天。
            不过隔几日大人们便忙碌起来,李白算了算,来这也两月有余了。这里有个传统,五月底要祭春神,以保佑庄稼茁壮成长,也有保佑小孩子健康长大的寓意在里面,是家家户户都重视的大祭典。李白自然趁着空当溜出来,敲响王昭君的窗棂。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12-1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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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昭君打开窗看见李白,惊喜之色掩盖不住。转而又重回失落“阿爷阿娘说我整日在外乱跑,失了女孩子的礼仪,不让我去看春神祭典了,还要给我请个礼仪师父。”
              “就这,再溜出去就是了。春神祭典他们还能在家盯着你不成?”李白一脸无所畏惧,用他惯用的鲜活语气笑着说,半点没有挨训的自觉。
              “是我做的不够好吗?”小昭君恹恹地趴在窗台,油灯豆大的火苗被风吹着跃动。“阿爷他们总说,我以后肯定会生的很漂亮,不该只屈居在这个穷乡僻壤。所以从小就教我读书,让我待在院里,他们说大家闺秀都是这样从小培养起来的;说会把我培养成光宗耀祖的人。”
              “那你呢?你想吗?”李白用着不符合他外貌的沉稳语气问。
              “不知道,但我也不想只待在这里,不想只待在这个小院子里。”女孩支起脑袋,盯着围墙外的天空发愣。
              “那就别想这么多了,你这几日就老老实实待着,等着春神祭典当天我带你去玩。”李白摸了摸王昭君的发顶,宽慰道。
              “好。”
              春神祭典当日,大人们早早出门举行祭神大典,李白带着王昭君溜出家门。仗着小孩子的体型优势,一路见缝插针,钻过一个又一个路人身侧,来到祭祀的篝火边近距离观看那跃动的火光。
              寺庙里人声鼎沸,烟火气夹杂着湿漉漉的泥土味道钻进鼻腔。逛过了人来人往的庙会,看过祭神的绚烂篝火,夕阳西下,月上梢头,李白牢牢的攥着王昭君的手,拨开一波又一波人群,走到许愿树下。古树枝干粗壮,盘虬卧龙,伸展的枝叶上挂满了艳丽的红布条,寄托着人们的美好愿景。
              “我们也把愿望挂上去吧!挂到树的最高处,离神明最近的地方,这样神明一眼就看到我们的愿望!”为了不被喧闹的人声压过,小昭君卯足了劲高声道。
              “树能有多高,这一树招展的红布带,神一看不得直接看花眼。要许愿就直接站到那最高的楼上,冲着天上喊出你的愿望,这样说不定神仙就能听见了。”
              说做就做,李白带着王昭君一鼓作气爬上了这山寺中最高的楼顶。两个小人倚在木栏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春夜里微凉的空气缓缓稀释他们身上的热气。缓过了气,从上往下俯瞰万家灯火,说不清的逍遥自在。
              “就在这儿,把你的愿望大声喊出来,神仙就能听见了。”李白靠着栏杆望着她。
              王昭君垫脚眺望远方,心跳咚咚的声音在耳膜中回荡,一股热血上涌,高喊着
              “我要去看海——!!!”
              “要去看大雪——!!!”
              “要去很多很多地方——去长安!去塞外——!!!!”
              “等等!去塞外这种愿望就不用许了吧?!很荒凉的没什么好看的!”李白打断王昭君,转而扭头高喊“撤回!!!她说去塞外的愿望撤回——!!!”
              王昭君不明所以,但心底一扫而清的畅快,望着李白被昏黄灯火勾勒的侧脸,默默地在心底许下愿望“希望他能陪自己一辈子!”
              李白一回头就看见王昭君在看着他傻笑,烛火的流光盛在她半遮的通透碧眸中,被弯弯眉眼挤的好似要满溢出来。
              被小孩子治愈的笑容一下子就击中了心巴的李白,平日的厚脸皮竟也有不好意思的颜色,握拳掩唇,轻咳一声“不就是带你来看个祭典吗,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带你来。”
              “你以后还会带我来?”
              “不出意外的话,一定。”
              春夜温和,孩童却最容易被风寒无声无息的侵蚀。李白把自己的外衣披到小昭君身上,二人手拉着手,穿过层层红木楼梯,跟随着举着火把的人流,穿过杨柳河堤,缓缓归矣。
              人群拥挤,李白一个没抓牢,回首王昭君已然淹没在人潮里。李白心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逆着人流想寻回王昭君。可他如今只是个身板干瘦的小孩,要逆着人流寻一个身形更为娇小的孩童,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李白匆匆挤出人群,河岸拂过的清风稍稍抚平了一丝焦虑。李白抬起头,河面漂浮的外衣刺痛了他的双目,顾不得天色昏黑,喊了声有孩子溺水,便一头猛扎进河中寻人。
              河流潺潺,不算湍急,但此身不比他原身,不消一会儿便有些气息不足,四肢乏力。好在这时他找到了王昭君,女孩在水流中扑腾的动作已经变弱。
              李白咬咬牙咻的窜过去,环住王昭君的腰身,将她托出水面。王昭君脱力的靠在李白身上,李白呛了几口水,强撑着渐渐脱力的身体,暗叫不妙,一时情急,忘了原身不过也是个孩子。
              好在岸边总算有人发现了骚动,有人下水来救援,李白用尽最后的力气把王昭君往岸边一推,自己则落入黑暗的河水里。失去意识的恍惚间,李白感觉轻飘飘的,灵魂仿佛已经剥离了肉体……
              李白床上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他回过神来,房内的陈设分明是他在峡州的小院。李白下地,原本的身体与实地接触,才消弭了那份不真实感。李白惊诧,他回来了?
              回归自己原本时代的李白立马疾书一封,将古画与魂穿一事悉数记下,寄往三清寺,那位法师德高望重,想必能为他答此疑惑。
              不消几日,李白便收到回信。信中疑他是遇见了画灵,画主的深重执念投射到画中,古画历经千年便成灵。可执念不消,便将旁人灵魂扯入画中幻境。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12-12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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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自己原本时代的李白立马疾书一封,将古画与魂穿一事悉数记下,寄往三清寺,那位法师德高望重,想必能为他答此疑惑。
                不消几日,李白便收到回信。信中疑他是遇见了画灵,画主的深重执念投射到画中,古画历经千年便成灵。可执念不消,便将旁人灵魂扯入画中幻境。
                读完的信纸落在木桌桌面,半开的木窗刮入冷冽的细雪,落在信纸上洇湿了墨迹。李白望着窗外细雪,不由沉思,他经历几月的只是由王昭君的执念变幻出来的一场梦境吗?可若并非梦境,为何现实时间流逝不过半日。
                思虑再三,李白还是取出了那副古画,将它挂在堂中。不知为何,他对这幅画没由来的熟悉,他伸出指尖摩挲画布,视野突兀的陷入模糊。
                视野转而变得清晰,李白的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皓月,这便是我为你请的先生。你以后要好好跟着先生学,还不快拜见先生。”
                庭院里走来一个俏丽身影,明艳动人的少女掀起门帘,淡漠的神态对上李白的视线却是一愣,但她极快便反应过来,施施然低下头向李白行礼“拜见先生。”
                “起身吧。”李白听见自己说。
                “那我便不打扰先生授课了,先告辞了。”男人出去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李白很快明了自己的处境,眼前的少女便是王昭君,这次自己是来到她的少年时代了。“你……”
                “你是妖怪,还是神仙?”王昭君率先开口打断了李白的话头“还是什么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她抬起头直视李白,大有不问出个真相来誓不罢休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认出我了?”李白不免有些讶异,他这次的身体可不是那个男孩,她是如何辨出他的身份。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少女的五官长开了些,眉宇间是淡淡的疏离,脸上并没有笑,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站着,俨然一副小大人的形象。若是初见的换做他人,恐怕会觉得此人不好相与,但李白却联想到她孩童时板着张小脸的模样,反而觉得可爱。
                “你还是这么喜欢板着张脸啊。”既然被识破,李白也就不装了,随手拉了根板凳坐下“至于我是人是鬼——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分明是故意卖关子,王昭君却露出了然的神情,仿佛早料到他不会说真话。“那么大仙时隔几年,又再次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李白表示他也想知道。当然真话是不能告诉王昭君的,且不说有人自称来自千年后的朝代有多离谱,若是告诉王昭君这里只是她执念所化得幻境,保不准她一个接受不了,幻境崩塌连带着他这个无辜路人一并埋了。
                “这个自然也是,天机——”
                “天机不可泄露。”王昭君就猜到他会这般回应,十分自然的接了他的话。“那以后还要烦请先生,多 多 指 教。”
                多多指教几个字被刻意咬的重些,李白虽不是什么玲珑心思之人,但也能察觉到与王昭君重逢后对方字里行间的几分晦涩。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前几天还拉着他的手甜甜的喊他哥哥,几日不见就如此生分了。李白的目光落到王昭君已然出挑的身形和那张惊为天人的容貌。若是生在唐朝,兴许能和杨贵妃争个高下,他想。
                “我走了——距你那次在河中溺水,过了多久了?”他问。
                王昭君半垂睫羽,落下阴翳,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像是在思考。
                “三年过一月。”她不假思索道。
                “这么说来,你今年十三——快十四了。”李白想到了什么,视线流转,停留在庭院中,太阳穿过叶隙投落的光斑。于他而言不过离别几日,这个幻境却已轮回数个春秋了。昔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倏忽便长高了许多,叫他既是熟稔,却又有些生分。
                王昭君直愣愣地瞧着那张目生的脸,那副神态却是如此熟识。她拢在袖中掐了一把肉,以确保她这不是她的黄粱一梦。
                那次落水后,她着了风寒,迷迷糊糊躺了几天。恢复意识就第一时间去找他,可是当她敲开门,开门的人面貌是如此熟悉,但脸上的神情与语气却令人感到无比陌生。那个邻家哥哥变回去了,她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却都告诉她,是她病中做了一场梦。
                直至她后面年岁渐长,阅历渐丰,猜测那个儿时短暂的玩伴,或许是离开了。直到今天再遇,她才敢确信那都不是梦,她还以为他为了救自己已经死了,原来只是不辞而别。王昭君嚅嗫几声,最终没把这些话说出来。
                气氛一时冷凝,就这般僵持了一会儿,王昭君先开了口“先生,该开课了。”王昭君恭恭敬敬一拜,算是结束了这场没有结果的问答。
                李白顺坡下驴,非常自然的接手了这位原教书先生的工作,翻开课本开始模仿起记忆中的老顽固讲学,他本就才识过人,授课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又入幻境,不知如何离开,总不能又跳进水里在生死边缘走一遭。运气好回归本体,若是出了差错可就魂归西天了。而如今的王昭君心智成熟,待人也更加疏离,再不是当初那个好忽悠的小孩,一时让用惯了对付小孩那一套的李白,不知如何相处。
                授课完毕,李白留下课业,转身准备离开时,王昭君叫住了他。
                “你还会来找我吗?”李白一时有些恍惚,眼前少女的身影与当初那个慌张的女孩渐渐重合。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12-12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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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还得找你收作业呢。”李白鬼使神差地回应道。何况依照上一次的经验,他怕是没那么容易离开。
                  王昭君目送李白离去,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屋内的阴影里,传来木门开启又合上的吱呀声。少女站在原地,阖上双眸“骗子。春神祭已经过去三个了。”
                  第二日李白如约而至,进门时一位乐师与他擦身而过,转头去看院中的王昭君,她怀中的琵琶还未收起。历史上的王昭君也极擅琵琶,只是他不知如今的王昭君技艺如何。许是初学,又或者已然娴熟。想想他确实不知王昭君这几年过得如何,他与王昭君仅仅只是在孩提时期相处过短短几月,但孩童的情感往往极真切。史书上也只记载了王昭君如何入宫,后又如何出塞,他早早预见她的结局,却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或许这便是这个幻境的关键,要他从王昭君的经历中,找出她的执念破解幻境。
                  王昭君见他来了,便准备把琵琶收好,只是还没起身就被李白阻止。
                  “还不知你什么时候会的琵琶。”
                  “约摸三年前学的。”王昭君立好琵琶,素手捻弦“你想听?”
                  “洗耳恭听。”李白认认真真坐下。
                  王昭君弹得是他闻所未闻的曲子,弦音嘈嘈切切如玉珠走盘,急如狂风骤雨,缓如清溪潺潺。一曲毕了,余音绕梁,琵琶技艺已然十分高超。
                  “以你的天赋和技术,怕是全长安的乐师加起来,都要逊色几分。”李白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油腔滑调。”王昭君不动声色地收起琵琶,端坐在书桌前“可不是请你来凭栏听曲的。”
                  “唉,还是你小时候比较可爱——也比较好忽悠。”李白不情不愿的起身。
                  “以前,什么以前,记不清楚了。”王昭君在桌面上铺好宣纸,那不以为是的神色像是真把小时候的事都忘了。
                  “是了,你肯定是记不清的,真是个小没良心。”李白一脸痛心疾首“你以前跟在我后面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可亲热,现在连给我弹首曲都没耐心,哥哥以前真是白疼你了。”
                  王昭君反驳“我何时追在你身后叫过哥哥……啧”意识到自己上套了,王昭君立刻闭嘴将头撇到一边。
                  “看看,这不是都记得,看来我还是没白疼你。”李白探过身子,一手支着脑袋笑眯眯看着王昭君。
                  “你还授不授课了!”王昭君初生牛犊自然玩不过李白这只老狐狸,只没好气的催促道。
                  “那把昨天的课业拿来看看,再背一遍昨日的课文。”李白装模作样地敲敲课桌。
                  王昭君按部就班走了一番流程,李白点点头,大手一挥表示:“你出师了。”
                  “那你被解雇了。”王昭君自顾自地磨着砚台,不被李白带着走。
                  “你听我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道理你都懂,书上的东西你早已学过,有问题你自己也能解决,这不就没我什么事了。”李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何况我虽天纵英才,学识渊博,教书却不是我的老本行啊。”
                  “歪理邪说,我看你是想白嫖我学费。”
                  “非也,收你学费的是这个教书先生,你找教书先生,关我什么事。”
                  “你……”王昭君一时哽住“你可以走。”
                  “你舍得赶我走吗?”李白可怜兮兮的望着王昭君“昭君,你不会不要我吧?”
                  “随便你。”王昭君莫名心下一慌,随口搪塞道。李白得逞一笑,开始堂而皇之的上班摸鱼,找了个阳光和煦的位置,拉过板凳和衣一躺,便开始假寐。他算是摸清楚了,这个幻境就是围绕着王昭君转的,一旦他离了王昭君,时间就会飞快流逝到他与王昭君再见的时候,根本不给他时间休息。虽然肉体上并不疲惫,精神却还是有些损耗。
                  初夏的阳光刚刚好,暖而不燥,李白懒洋洋的睡了个大觉起身。王昭君还在伏案练字,彼时夕阳西下,橘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斜照在王昭君的书桌上,给浸在光里的发丝都镀上一层柔光,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境。
                  偏偏总有“不速之客”要打破这份宁静,王昭君落笔写下最后一字,面前的纸张倏地被抽走。抬头就见李白拿着纸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秒,随即拍在桌上“字迹娟秀,就是缺了几分风骨。”话毕,执笔挥斥方遒,一行苍劲有力的笔迹盖过原先的字文,甩下毛笔,李白潇洒踏出门外。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王昭君念道。
                  “格律从未见过,倒是很有新意,也很符合他这个人。”
                  李白在院里折了根树枝,掂了掂觉着顺手,便以树枝为剑,舞得猎猎生风。没有青莲剑傍身,他早就手痒难耐,只能用树枝代替,聊以解思剑之苦。王昭君出现之时,李白手中的树枝正带着势不可挡的剑势直指她的眉心。王昭君避无可避,瞳孔一缩,那树枝定在她眼前,剑势霎时破开,掀起的劲风激荡起一片尘埃。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12-12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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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没舒展筋骨,一时险些没收住。”李白从容收剑,看向王昭君的眼神并没有担忧,他对自己的剑术有十二分的自信。
                    王昭君回过神来,背后竟起了冷汗。饶是如此,嘴上也不饶人“拿着别人文弱书生的身体练剑,小心抻着腰。”
                    “我自有分寸,可不舍得受伤,让昭君为此费心。”李白敛了锋芒“还可教你几招,如何?便以我的独家武艺,来抵这位教书先生收你的学费。”
                    “少来,你当年明明说过以我的基础根本学不了。”
                    “想不到你这么喜欢我,我说这话你都记得。”李白顺杆上爬。
                    王昭君嗔怪地瞟他一眼“谁喜欢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喜欢我还能认出我,你分明心里有我。”李白挑了挑眉,笑盈盈的打趣。
                    王昭君顿了一下“那是因为你的眼神,嗯……就是那种透露着三分风流三分笑意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
                    “真的?想不到我还生了这么一双含情眼。”李白恍然大悟似的。
                    “假的。”王昭君毫不留情的泼上一盆冷水“我从不看人眼色。”
                    李白笑了笑并未回应,他自然知道王昭君只是信口胡诌,再敏锐的人也很难在看见一个陌生人的第一眼,就看出他的内里换了人。不过对方看来没有要说的打算,他也不打算继续刨根问底,毕竟这个幻境离奇的事还少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12-12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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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12-1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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