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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星间一跃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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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以后写点连载中篇练手一下,更新频率是每两周的周五,大约八章结束。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评论问。
一楼就放男主的初次手绘稿图


IP属地:四川1楼2022-10-15 00:07回复
    第一章 只有一片漆黑后才能看到的星星
    准必达,保证您物资安全准时到达,第一天下订单,第二天直接送货到家,无需前往快递点!无需离开家门半步,快捷方便!选择我们快递公司准没错。
    坐在车里的小孩跟着广告词念了出来:
    “准没错!”
    白质头上的毛发被风快速地抓着,凉风从衣袖里钻了进来,从颈后涌入,像一桶装满的冷水故意一不注意甩到背后,冻得冰凉。黄色的眼镜反光中小朋友坐的车消失在另一条道上。
    太阳今天没有昨天放肆。于是冷风趁机而入笼罩在大地上优先占据决定人群感受温度的权力。
    出门时候在决定穿不穿同事的工作服时候选择了后者。本来是想着怕太阳太大流汗了。结果现在不用担心了,身体冷得像在冰柜里躺着一样,汗水估计也凝固了。
    电瓶上的导航显示就只有几公里了,再开一会就好了。
    “我在看刚才那个小朋友的时候,小朋友会不会也看着我。”
    白质看着大楼展示屏幕嘀咕着。
    镜片上反射着一艘火箭升入天空。远离地面,升入黑暗之中,直到画面里没了地球。一行字出现在眼镜上:“注意看路,您已脱离控制一分钟,为了保障货物的安全送达,请把注意移到道路上。”
    女性机械的声音同步着眼镜上的字从车上发出了声。
    扭着头过来,眼睛看着前方,但是脑海里还是接着屏幕的画面:
    一片黑暗中,浮现起三个字,地与月。随着地字的左边伸出一只手,月字也伸出纤细的另一只。字慢慢褪去,手臂把它们的主人从屏幕两侧扯了出来。两人看着彼此。然后慢慢镜头缩起来,两人的完整身形显露了出来,然后变得越来越小,地球和月球也从屏幕两边出现,从巨大也变得渺小。
    “也许我可以抽空去看看电影。”白质向右边一转,离开了松正大道。目标还有一公里。“但是和谁一起呢?”
    把电瓶停好,从车箱里拿出两个压缩包。解压后看着快递上信息正确,就急匆匆上门了。
    “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
    开门的是年轻女性,双眼往上快速一抬,伸出手臂扫好码拿起快递,把门一拉。风赶快钻出来,打了人一脸。交付好匆匆地再跑下楼。前往最近的目标点。
    这人没有开门,只留开了一个缝隙,缝隙中隐约可以辨别一个脑袋的形状,戴着眼镜但是好像蒙了一层雾气,看不清楚他的眼。他也伸出来手臂,听到一声提示赶快抓起快递缩到门后。
    白质看着眼前签收的人,脑海中浮现出了沉闷的合成器的声音,像银河的呼吸。多少年了,兽人还是没有征服宇宙。前往月球虽然成为可能,但是只能当作有钱人的消遣。估计送一辈子都送不到月球上去。不过也有在月球上定居的人。万一有一天他们有了对新东西的要求,是不是有可能给他们送快递。
    月球的失重始终都是想象。
    一脚踹开地面,身体在空中流动。太阳这次连脚底也能照射到。在这一刻所有的星星都看着自己。
    很快天就黑了,今天车箱里所有的压缩包都送掉了。只要继续坚持就能成为标兵。就能有比别人多一两百的奖金。只要再继续。就可以看得起电影了。
    吃着饭,盯着菜,白质这样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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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2楼2022-10-15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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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突然挨了一拍。
      坐在旁边的白狼投过来一个眼神。他金色的眼眸倒映着白质的脸。
      “在盘算什么呢。这么认真。”
      因为担心自己想的事情又被他看穿了,所以白质随便打发了。
      “想女人了是吧!你小子”白狼捏住他的脸。
      “我哪像你。”筷子放在桌上,白质伸出右手想拽下他的手。
      “不开玩笑了,是不是最近宣发的电影。”
      羽虚起眼睛,白质也虚起眼睛。筷子拿起来往嘴里塞了几口菜。
      “实在不行,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的。”白狼也吃起来菜。不时地朝白质这边看。嘴里埋着菜,但是脸颊两边发烫,心跳也比之前快了。太阳的光照进了心窝。
      小学时候,老师会给答对问题的小朋友奖励,夸赞做得真的不错。白质也被抽起来回答过。但是其实他只是手臂撑着头而已,都不算举手。是老师认成举手了。他到现在都这样想。老师笑眯眯地看着他,周围一堆人也放下伸得老高的手臂。他从椅子上蹭起来,脱口而出。“买药。”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在想答案。只是在想更加合适的。
      大药!小朋友一号坐下。小药!小朋友二号坐下。中药!小朋友三号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她想说的型号,还是就是指这种药派。好药!坏药!没有人有别的点子了吗。
      但是脑子里就只剩下,买药,就是组合不出来其他词语了。
      说出来后老师还是保持着微笑,“很好!”然后说今天的环节就到此结束了,所有小朋友都随之安静了下来。
      虽然没有太多的话,自己的脸颊变得烫烫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就像今天这样。和羽一起念了四年大学,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可惜喜欢不是男性。只是也没有过女朋友,能记得喜欢吃的小零食,不会大谈特谈大家都知道的常识。虽然面庞没有那么俊俏,但是人真的心思很细密,像躺在浑浊的泥水没被发现的琥珀。
      不过为什么我会和他一起来这家快递公司干着这种工作呢。最开始的原因和用了一半消失的橡皮一样不见了。
      白质看着他,他也转过头来,拽着嘴笑着,“吃菜啊,看我干什么。”
      有时候仅仅是看着他,心口盖紧的暖流会突然喷涌。经常性有一个念头,身子不受控制得侧过去。抱住他贴住他的脸颊。
      但是这不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他终究是要成家的人,只要自己远远地看着他就好。在每个重要时候出现伴随他度过就好。用来回报他带来的几年陪伴的时间。还是要认清楚自己的幻觉。
      在路上来回了几句,脑子里一直都是这些想法。回话的内容就没有那么清晰了。他又请了我一瓶果汁。每次都选这种而不是可乐。
      啊,忘了告诉他衣服我会早点帮他洗了的还给他的。
      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再说吧。
      要不是刚好被泥糊了一身衣服我也不会这么缺工作服。新的工作服可是会影响评选标兵的。不穿衣服的样子很帅但是被收货人怀疑或者出现其他事端会影响对公司的印象,可不敢乱来。
      打开门,钥匙放在鞋柜上,甩开衣服裤子,赶忙陷进床里。双脚早就累得冒气了。头埋在枕头里面,眼前是黑的,大脑却又响起了无数的声音。本来就不安宁的神经变得更加脆弱。左手慌乱地去摸刚刚飞出去的手机。
      锁屏上又是新闻速递。
      本市惊险开膛手杰克!
      未来还是否有人口买卖!
      来自外星的召唤。注意看这个…
      取着一些吸引眼球的名字结果内容肯定不搭边。不看。再说了不是早就禁止提示了,怎么又弹了出来。
      大拇指往上一滑,聊天软件上的红点也就只有十多啊。
      有时候想要和人聊会天,但是又没有熟悉的人。自己的想法也不好和羽说。毕竟这种事情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又在哪里。
      其实迟迟不想打开手机还有另一个原因。
      几个月前在同性交好群上遇到了他。起初大群里都是来来回回几个人出现,偶尔会钻出来其他人。只是霸占群聊的不是来发泄自己情绪的就是约好一起打游戏的。只有他不一样。他会很积极地参与别人的话题,像是一个助推剂。后来就是语音大杂烩,一锅人进来炒菜,热闹程度一下子让人想起自己小学回答问题时候。大家都把手举得老高,自己就像是高大森林里的一棵小草。
      说的人很多,大有在夸他的声音有多好听的人。这句话自己也听过。是在自己饱满感情唱完歌后别人评价的。
      他可能属于是元老级别的人物,被很多人都熟悉。
      这下不用抑制住自己的想法,脸转过来看着屏幕,手指自己把字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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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3楼2022-10-15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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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搭讪回得很快。
        至少不是已看不回的类型…不过其实有时候不回也是在想怎么回,不过一般需要这种态度也是特别重要的人才会如此吧。不过遇到急性子的要急冲冲地呛你一口,问题还没搞懂问的是什么,他们的手指已经按完电话号码的最后一位数了。
        话题也就是问好,午饭,一些个人有关内容。
        无论如何也无法进一步。像是两个人之间有一层很薄的纸。白质摸着纸,右手握着一支笔,随时随地可以戳下去。但是既然彼此都保持着这种关系,为何又得挑明呢。
        除了问好的话题,还能说什么呢。
        侧着的身子压得生疼,但是充电线又牢牢牵着手机,只好坐起来,抓起带着味道的枕头压在身后。
        加上好友的时候心里有两种想法在拉扯。
        看演唱会的三人行中,站在最左边的人抬头是打下来五颜六色的光线,转头看着周围的人都兴奋地跟着扭动,自己最多是不要钱的三脚架,稳稳地拿着录像设备是来这里的唯一要求。演唱会结束了其他两个喉咙都哑了的人请了一顿饭。自己就又能保住三人之间的这种关系。
        明明是对他没有感觉的。但是他发的照片能透露出他的与众不同。不是那一种可以在社交软件上运营的兽,是如群友所说的,他笑起来也是在普通兽群里颜值很高的。自己听过最多的是,个性很不错。
        到现在群还是很热闹,群友又在引进各种不时事新闻。他还是很积极地再参与话题,而和他的聊天记录里最多也还是问好。左边头像一个你也早安,右边头像一个早呀。然后一天的话题就结束了。
        一个上滑,把聊天软件滑了出去,看了看几个视频就准备睡了。
        窗户留了一个缝隙,有风从中溜进来。闪着光的城市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
        桌上的褪黑素药片只剩下几颗了。
        开店的医生说,唉你光吃那个肯定没用,来吃褪黑素。
        “我用的是维生素B的褪…”
        一双手把药拿着哐到玻璃柜台上了,医生已经伸出自己的手臂了。
        打开瓶子一看,还是白色的药片,只是比自己在吃的药还要大一圈。
        夏季的夜只有车在流动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少了虫子的叫声。
        然后疾驰的摩托一晃而过。女性兴奋地嗷了一声。把声音留给了每家每户。
        来自外星的狼什么时候接我。
        喉咙里变得干燥。起身,躺下。
        杀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喜欢上他。
        喉咙又干了,充着电的手机一打开已经是五点了。差不多再躺一会可以准备早起了。
        天亮得很快,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这次可以还给同事了。
        电瓶朝着快递点开去。这次压缩包没有发到后备箱。多半是传输系统用的土豆又发霉了。
        “你来啦!”白狼把手微微抬了起来,稍微摆动着。
        白质嘴角悄悄抬了起来。把聊天软件关掉。
        “今天中午吃什么?”
        白狼点着屏幕拿去压缩包时候对白质抛来一句。
        “火锅面怎么样。”
        “又吃啊,你就这么喜欢吃面。你不是南方的吗。”
        “地方又不代表胃口嘛。你北方的不也爱吃糖。”
        挑选好快递,就和羽分离了。
        唉,等一下衣服忘还给他了。嗯等一下下班再说吧。
        开到一半都进了隧道了才想起来。
        羽今天也很有动力啊,他每次笑得真的好可爱。好可爱。脑子里被扯的乱七八糟的毛被理得很清楚。
        他毛发很卷容易乱,总是能梳得很整齐。粉色的小鼻子呼吸时候悄悄一动一动地。虽然是狼但是黄金色的眼眸没有很强的攻击性。像是菠萝味的软糖一样,躺在舌头上软乎乎的。
        再加上,他身上有一股香气。像是牛奶一样,忍不住靠近多闻一会。
        “请提高注意力!即将离开隧道,注意货物安全。”
        眼镜上又跳出来这行字。
        “行,行。都按你说的办。”
        脑海中还是城市的轮廓。蓝色的天空网住了飘动的白云。大楼之间播放着宣传片和广告。路边的草丛修剪得很好,视线里看不到任何突出的枝叶。水花从喷口涌出来有序得喷洒浇灌着草丛。
        新电影的演出声被压在车轮下,今天起的有点晚,车辆多了起来。
        只是,修建的草丛下的野草长到了行人的路上自由地抢夺着空气。
        羽他真的不可以喜欢男性吗。白质看着前方转角处的倒数。
        。似乎他也从来没有表示过任何迹象讨厌或者喜欢。毕竟他也没有想要过交往。想要记起他有什么观点都只剩下平时吃饭的画面。之间的交集好像只剩下这点了。而且我每次吃饭小鼻子都会一抖一抖的。吃到喜欢的菜,一抖一抖。。每次见面。一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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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4楼2022-10-15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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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到达目的地,请在五分钟内完成交货。”
          从后备车厢中抽出一个压缩包。
          还有人和我一样是在这种地方住的啊。
          之前去的很多都是电梯公寓。偶尔会有这种小型出租屋群。这次的出租屋也是能隐隐约约闻到尿液的味道。
          大门是开着的。嗯,没有门啊。那就不需要验证码通行了。这一个出租屋从外面看有四楼。还是算很复古了。
          白质刚放入一只脚,啪唧。
          这时候就不要好奇去闻,不要好奇低头看了!
          大楼之间放纵的光在这大门里完全看不到。
          像是从白天走进了黑夜里一样,抬头想看天花板连灯泡都看不见。
          像是落进黑洞的星球。不知道周围也被吸过什么。黑暗中总会伸出无法形容的湿滑物缠绕住手臂。
          白质踏出第二只脚。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才发现了前面的台阶。
          整个楼梯处显得特别狭小只能让一个半自己通行的样子。要是有壮汉路过岂不是会被卡在这里。卡在这么黑的地方任人宰割了。
          往前走的每一步都会感觉脚边有无数风吹过,从裤腿里流进来把大腿挫得好冷。
          走到三楼了。白质拿着手机往两扇门门楣上一扫。没有门牌号,左边贴了一张新年快乐的上联,只是新的这一角卷成了狗耳朵。耷拉着任由蜘蛛称王。
          这下麻烦了,虽然是302,自然是右边这一户人。但是也会有反常识的小情况出现。不过就算敲错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态度好点。而且这么黑都不会有人看得清脸,这不是不丢脸吗。
          白质下定决心。用手敲起来右边的门。
          前几声好像没反应。
          是自己送错了?还是这户人不在家?嗯也不太可能吧现在还会有人出门吗?
          噔,噔。这次敲得很大声。
          手刚收回,门突然松开。
          把门拉开到能容纳半个身形。开门的是穿着马甲的一只大叔熊。黑色的毛被风吹动得可以分清每一根。他打着领带但是下面长出来一大截。领带口还没塞完。大叔熊的嘴角还有饼干的渣子。他的眼睛是棕黄色的,像硬糖一样。而且风吹过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饼干味道。整个人长得很壮,但是又是摸起来手上可以捞到很多肉肉的感觉。如果能够抱着他下雨天时候也就不怕打雷的声音了。可以在他怀里听到心跳的声音其他的轰鸣声反而显得很小。
          “你是送快递的吗?”大叔露出肉肉的手,弯着手指指着我手里端着的解包快递。他的声音听着好硬朗但是又带一点弱弱的柔感。
          “啊,是,请签收一下。”
          白质眼睛盯着大熊。大熊也感觉到这种异样的目光,眼睛不时得往右边瞟。但是白质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是盯着。大熊没忍住咳嗽了一下,完全没搞懂这年轻人想干嘛。大熊看到了他打湿了一片的胸口。看了看他沾满汗水的脸庞。把门拉开成能让人进入。
          “你都留这么多汗,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啊。”
          “好啊好。”白质没忍住脱口而出。
          白质走进门里,看到很朴素的一些家具摆设。然后窗边的床,也再没有别的房间了。大叔端过来一杯水。
          “小伙子跑得这么累啊,喝口水吧。”
          白质握着水杯。
          虽然可能压缩了送其他压缩包的时间,但是现在这么快就离开也太可惜了吧。万一。。
          “啊,那现在我可以签收了吗?”大叔又伸出软乎乎的手指。
          糟了,确实都忘记要干什么了。
          “啊好,请出示您的条码。”白质伸出手臂。
          “这要这么做啊,我还没习惯这种。”大叔语气变得很软。白质看着他像做错事情的小朋友一样。难道大叔有点不太习惯现代科技吗。总不会是很多年前准备去公司上班时候打领带被穿越过来的吧。
          “还有啊,你手里还拿着水杯,你先喝了吧。”大叔用余光瞟了一下水杯。
          啊,也是。早就渴死了。出发时候喝的水太少了。刚刚都想喝喷水管的水了。
          大叔看着白质握着水杯往嘴巴里倒水,泼入的水有序地挤着喉结。
          白质把水杯放到一边,“您伸出右臂来?”
          大叔慢慢得收起白色的衣袖露出一条稍短的身份码。“然后呢。”大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臂。
          不像外表看的一样胖。手臂意外的还是很壮。
          白质看着他的手臂,“把彼此手臂一对准这样就能完成。其中的原理是我们体内的电子神经元能够按照网络大脑的设定设计给与的各种功能进行匹配完成各种操作。比如如果在超市当收银员,网络大脑给他注册了收银员的身份。那么在上班时间内他的身份码只能用作收取金钱使用。像我。。“
          完了。大脑又出现疲惫的余波了。长期没睡着带来的又一次折磨居然挑这一刻出现。
          眼皮有些往下沉,“像我,我是送极速快递的,那就按照顺序来,,按照顺序来对应着匹配身份码就能完成快递交付。”白质忍着突然压迫着大脑的困意咬字清楚地说完了。
          不行了,这次是真的好困,而且不是之前有困意但是无法入睡的困倦,是一种。。。
          白质的眼皮重重拉起来。把眼睛关到门后,身体往后靠到桌子上。
          大叔熊看着白质突然入睡,也突然不知道干嘛保持这种坐姿。

          世界突然落入一片黑暗。没有了云,没有了月,没有了虫鸣,没有了沙漠里的风声,没有了发动机的怒吼,没有了酒杯破碎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了。周围都是一片漆黑。
          有一个身形保持着大字型的姿势在黑暗中漂流。
          他慢慢睁开眼睛。又闭上了。再睁开。这两种黑暗好像没有区别。
          他又继续漂流。在黑暗中飘动。闭着眼睛随之流动。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宁静的黑夜了。此刻什么想法也没有,也没有任何想象的画面,自己的耳朵听不到心跳。如果能够就这样飘动一辈子就好了。
          蓝色的光突然点亮了眼皮。他睁开眼睛。头顶有一颗亮点。发着蓝色的光。然后这个点旁边又亮起来另一颗星星。星星旁边又出现一颗。这样一个个连在一起在头顶发起了光。
          直到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地面。
          猛得一睁开眼睛。白质看到了头顶蓝色的灯。旁边坐着羽。手机的光映到了他的脸上,就像在雪地点起来一盏油灯。
          陌生的天花板。
          白质侧身坐了起来。
          白狼也看到:“你醒了啊。”
          白质感觉大脑比以前空了。像是一把锁被卸下来了,难道说自己终于睡着了?
          白狼关了手机,看着白质。“你最近还好吗?”
          “没事。你再躺一会,我去跟警官说一下。”白狼站起来。
          “我现在是在警局吗?”
          白质睁大眼睛问着。
          “嗯,你先再躺一会吧。”白狼说完走出了房间,白质看着他走掉。
          打开手机。下午五点啊?怎么会过了这么久。再打开签收软件。
          302的快递未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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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雾气
            最后城堡里只留下了一个人。蔷薇公主在没有人的走廊里反复走动听着自己脚板塌进石板上的声音,陷进满是灰尘的声音。门终于开了,她还是在来回走。一直盯着没有窗户的墙壁,直到屏幕变得一片漆黑。
            白狼把眼镜收了起来,转过来看向白质:
            “你觉得怎么样?”
            白质眼角酸酸的,像是咬了一口青涩的李子,酸得像洗衣机里扭起来的衣服扭曲了面目。胸口带着情绪的炸弹在反复爆炸,只在身躯里爆炸逼不出来眼泪。
            可惜没机会看到上次路边看到的宣传片。今天早上看到换成公主革命了。不过说来还好今天天黑前和羽一起看到这一部佳作。
            “我下次还想吃你的饭,比外面做的都香。”白质把衣服拿上准备出门。
            羽问道:“不多留一会吗。现在还早?”
            “那我下次多待一会。”羽又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像黑洞把所有视线绑住。但是比黑洞更强的吸力是不停跳动心脏的声音。想再尝一口,好想再吞一颗。
            这几天过得好戏剧性,和刚看的电影一样,但是恰好又是没看过的一集。像是小说剧情里才会遇到的转折点。
            回到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洞,反正也没有光漏进来,索性也就关着灯。
            想绑着手跳舞。
            一个念头突然划过。就刚好在这个这种时候这种漆黑的房间。
            摸到床边,白质从衣服里拿出来这瓶镇定素。右手不小心碰倒褪黑素,但是他也不低头去捡。
            还是想再看一次黑暗中的星星。
            转开瓶盖,挤出一个药丸,抛到嘴里。
            周围的声音很快消失了。窗外的光逐渐被吃掉,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像是宇宙爆炸一样,一个发着蓝色的光点出现,逐渐变大占据了眼前所有的世界。光融化成带着闪光亮片的粘稠液体。从眼前脱落,蓝色的粘液四处滚动融化,变成紫色,蓝紫色的粘液把整个脑袋紧紧抱住,灌入喉咙和鼻孔,,然后胃和肺实在装不下粘液,砰,整个身体炸开了。
            但是呼吸还在?世界又变成了一片漆黑,眼睛估计炸了吧。
            接着一个红色的光点出现了。原来眼睛还在?这次红色的光点涨到一定程度就停了下来,散发着冷气融化了自己。
            这种烫伤的感觉像全身针扎一样。痛到骨头上连着的肉丝上每个神经,但是很舒服还想要更多针扎到身上。把骨头扎满也没关系。还想要更痛点。
            一睁眼,白质闭着一只眼盯着手机的强光,五点十,多少分钟呢?但是至少大脑里充斥的声音不再喧闹了。很久没有这么安静了。什么想法也没有,排开想到自己没有想法的这一条想法以及憋着尿或是今天中午吃什么或者是大叔的想法。这样一想,其他想法又回来吵架了。
            现在能做的只有盯着城市,和之前一样看着大楼之间的闪动的光把夜晚染成棕色。之前看得到的所有颜色是天空中看不到的。但是之前看过什么颜色呢。之前也是什么时候?
            突然有两个疑惑,大脑里的声音越来越多。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倒是记得很清楚。自己应该记性还不错的吧。
            七点很快就到了,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到另一个兽人从自己隔壁也推开了门。
            烫了很有个性的飞机头,无袖背心在他身上贴着,露出身形,土豆色的毛挣脱背心漫出来很多,左手捏着帽檐,脚上带着名牌。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身材,但是直视双眼还是需要微抬头。
            白质只是看着他棕色的双眼。忘记了走路。隔壁什么时候住人了?
            “早上好?”一个带有十足中气的声音。
            什么?刚刚是谁在打招呼?白质眼睛睁大,把皱纹抬了起来。
            “隔壁的大叔你好呀?今天也要去送快递啊。”他把帽子戴到头上。
            “好,你好。”自己有在说话吗。
            “那我赶去上学了,改天见?”
            声音落下,年轻人一下子跳下台阶,留下一声重响。
            等一下,刚刚是被喊成大叔了吗?自己也才刚毕业几年啊。
            刚想向前走,脚边一片薰衣草的浓雾抓着两双腿爬了上来,扯着上衣,找到机会包裹住了整个头。视线里只剩下紫色的迷雾。
            乓。身后的门被风带上了。关门的声音把迷雾一下子全部挤了出去。白质眨了几次眼睛,脑袋里的议会声音也减弱了,像是耳朵蒙了一层膜。
            脑子虽然没摇匀,右腿还是先跨了出去。今天还有快递要送。
            到中枢口看见大家都在准备装压缩包了。看着新来的经理,庆幸终于不用收到电话轰炸了。新的经理穿着黄色的荧光黄的工作外挂。正在和大家熟悉啊。白质看着没说什么。就好好分自己的包就好了。
            白质看着新的经理,原来那个老家伙走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表情,好想知道啊。不过说来也奇怪。302的快递虽然没送到,包裹也不见了,但是却没有人投诉。
            白质分包的时候想着。倒是原来的经理刚出警局就立刻打个电话过来。之前他发的短信都没读懂在问什么。一句话字与字之间加了好几个逗号,像是要我解密一样。看到最后一个句号他的嗓门就拉起来了。不过一想。他这次比以前更暴躁,难不成就是因为我才被换走的?
            脑子一划过这个数字心跳了起来。大脑被刚蒸过包子的热气笼罩。
            白色的衬衫被撑了起来。没有拴好的领带在挂着摇摆。
            今天送快递时候鼻子边都会传来一股熟悉的橙子的香气。
            送完了最后一个包裹,开着小电瓶朝警察局开了过去。
            狐狸警官只是看着白质,面部并没有什么表情。
            白质倒是感觉凳子有些粘人,狐狸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光。他一直死死的咬着她的目光生怕漏了。
            他们也好说话,给了半个月工资就稳妥了。
            狐狸警官把他带出微型监狱。他看着白质,嘴巴没控制住微微张开了。白质余光看着狐狸警官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然后用指头推了一下眼镜。
            大叔跟着白质走出了警局。背后的自动门一关。他站着不动了。
            “现在要去哪里呀?”他声音有一点低,而且整个人弓着腰,眼睛左右看。
            一辆车飞驰了过去。
            白质把电瓶扶了过来。“你还有别的去处吗?”
            大叔还是站在原地,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没有了。”
            白色的衬衫有一些泛黄了。他另一只手上搭着外套和领带。
            又有一辆车飞了过去。
            “那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住?”喉咙里每一个字都自己逃了出来。白质的心跳得很快。和今天一天跳动的频率是一样的。
            大叔皱着眉头看着白质。白质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盯着彼此。
            “不愿意吗?”
            心跳得慢了点。脑袋还是被蒸汽笼罩着。呼吸也慢了下来。
            “你真的是认真的吗?”大叔的语音很不坚定。他嘴巴下的毛发被风挑动着。
            “当然,不然你在里面也不自由啊。”白质指着他背后。
            大叔左右看看,迈出了右腿。整个身子有些摇晃。他挤上了电瓶。两只手搭在座椅两侧的杆子上。
            白质启动着车。两个人在车上什么也没说。黄昏打着紫红色的光踩在每个人头上。路灯闪着光。晚风从脚踝吹进了背后,顺着梳起了毛发。
            为什么要这么做?议会首相问整个议会这个问题。平时吵闹的会员没有一个人说话。和今天早晨一样干净,醒过来发现自己在警察局里的那一天议会也没有人在说话。
            白质从警局预备的床上走了下来,离开了自己躺着的房间,走了几步看到羽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个橙色毛发的狐狸警官,耳朵上订着一个电子耳环。
            她笑着把白质邀请到一个房间,头上打着白色的光。身边还跟着另一个警官。我跟着她的指示复述了一下过程。她一边点着头一边记着笔记。旁边的警官也看着自己,不过趁着狐狸警官看着白质有时候会稍稍把头往左转,盯着笔记,然后又把头挪回来,视线一直都在乱走。
            狐狸警官看着白质,把笔记本盖了起来。说这个熊兽人尝试盗用我的身份码的余额。但是不知道怎么操作被系统直接通报了。所以这次案件比以往结束的很快。不过狐狸警官做了个叹气的动作,声音没发出来。
            为什么你会晕倒呢。狐狸把身子往前倾斜,双臂按在桌沿。
            白质回忆起来,他看到了一片星空。然后是一片黑暗,黑暗又被光取代,光慢慢消失他看到了大叔。但是自己因为太困很快昏倒了。大概是一直的失眠问题导致的。
            狐狸警官没有放松她的姿势。她的电子耳环上出现一个吃豆人的表情。
            譬如也没有喝过什么。吃过什么。
            白质摇晃着头否定了。
            狐狸警官把身体往后倒,靠在椅背。
            安静了几分钟,白质咳了一声,问能不能离开了。
            狐狸警官点点头。旁边的年轻警官把门拉开了。
            在走出门之前,白质回头问能不能看看那个大叔。
            狐狸警官左眼眉毛抬了起来,两只眼眨了一下,点个头。年轻警官带着白质走去大叔的审讯室。大叔在可怜巴巴地看着地面即使什么人都没有了。
            白质指着玻璃那头问这人要被拘留多久?
            狐狸警官嘴里嚼着什么一样,回了十五天。然后让年轻警官把门给打开。说你可以进去和他说点什么。
            年轻警官愣了一下,然后把门解锁了。放了白质进去。
            不过几分钟就出来了。然后跟着羽一起离开了。
            晚风吹着,电吉他搓出一首悠闲的调子。
            一声厚重的声音:“我想搂住你。”
            白质左眼眉毛抬了起来。
            “你开得有点快,现在好冷。”
            白质点了点头。“你可以靠过来点。”放慢了电瓶的速度。一双厚重的双手围住了腰部,后背贴上了热乎乎的。
            一辆电瓶在路灯指引下穿梭在城市里。其他车辆失去了身形。
            白质心跳得很快,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握着手机。
            今晚没有看到月亮。但是整条路都被炽黄的路灯点亮了。
            绕过了几个红绿灯,白质把电瓶停了下来。大叔也解开双手,下了车。侧过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公寓。再环绕过来看了其他周围的楼房。
            白质停好后,打开手机,一则短信就提示过来:
            请各大居民注意入室抢劫,最近…
            大拇指一扭。转过身子。
            “走吧,上去。”
            保持着一定距离,大叔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领着大叔,白质刚把脚踏在到四楼的楼梯平台,抬着头看到早上的学生,正在解锁房门。
            白质把上楼踩楼梯的声音放低了。
            学生把头转了过来。
            “是早上的大叔啊。”然后把头往下再看了一眼。
            “大叔的大叔?大叔玩得好丰富啊。”
            在三楼楼梯上的大叔啊了一声。声音脱出得很快。眼睛突然长大看向白质。白质转过头摇了摇,“我不是这个原因带你回来的。”
            大叔右腿往下踏了一步。
            学生的门打开了:“那今晚好好玩!”给大叔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钻进门里,轻轻地合上了门。
            白质回头想牵住大叔。大叔的左腿又往下踏了一步。心跳得很快。鱼竿下靠近的鱼突然就不想吃饵了。
            大叔把头扭到右边,眼神落在右手手臂上。
            “不是,我看你也回不去之前的住处了。不如先让我照顾你一会,到时候你再回去嘛。”白质没忍住加快了语速,说的话让自己听出来是这样。
            大叔右脚又往下落了一步。把头扭了回来。
            “你能在这里随便待很久,或者你就待一个晚上之后你都走也行,你看天色都晚了,现在你一个人出去也没有别的住处是吧。”
            白质看着前面的熊,西装感觉像是缩水过小一号,身体的毛都很想冲出衣服的限制。裤脚也兜不住双腿以及。
            大脑在身体之后才恢复功能。白质两个大步,拉着大叔的左手。肉垫软乎乎的。像是在捏着软糖,小拇指不小心多点了两下。
            “可以陪我几天吗?”嘴巴也抢先吐出字来。
            大叔把左腿收了回来。
            “为什么要收留我。”
            大叔又把头偏到右边,嘴巴小小得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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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本来也没什么住处吧。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白质看着他的眼睛。心跳慢慢得减慢了。“我想你出去了也没地方住,就想先把你领出来过几天好的。”
              大叔看着白质,又把头低了下来。
              “因为你也不住在302吧。”白质把左手也放下来握着大叔的左手。感受着他的温度。
              大叔抬起头乖乖地看着白质。“之前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像小朋友一般的眼神又露出来了。
              大叔又迈出一步,他的右手握住了白质的左手。“刚刚那个人说的好好玩是什么?”
              白质右手从大叔手背上抽离,在空中随便晃了一下。“那家伙老爱乱说了不用在意。”然后握住大叔的手朝自己拉了一下。
              大叔跟着白质走上楼。白质伸出胳膊扫了一下。门给打开了。然后白质用右手把大叔左手手臂挽了起来,随后一道绿光扫过。
              “这样你就能随便出去了。明天如果你走了一半想回来可以这样开门。”白质看着大叔的眼睛。
              大叔扫了一圈房间。看到床边桌上的药瓶。
              “你真的去拿到了啊。“
              白质把工作服甩到凳子上。“嗯。现在没什么积蓄了。”
              大叔看着背后的门自己关上。
              “那个女警官不是告诉你…”
              白质环顾一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我没准备过给客人睡觉的垫子。”
              大叔伸出左手,去拉住白质。“我睡地上没关系的。”
              白质转过头看着大叔,抖水一样的摇脑袋。“不行。不行。”
              “唉,那你睡床上,我睡地板吧。”
              大叔看着白质,手慢慢放下来了。
              低着头的白质右眼朝大叔这边瞟了过来:“实在不行,睡一张床能接受吗。”
              大叔看了看背后的门,抬头看着灯,再看向右边的窗户。
              没有窗帘遮挡,漆黑的夜被无数晃动的光线搅乱。走到白质跟前。
              白质抬着头看着比自己大一个脑袋的大熊突然靠近。心跳又加快了。他之前身上的味道变得比较淡。橘子变得有些干枯,甜味流失了很多。
              大叔双臂握住白质,把脑袋搭载白质的右边肩膀上。小耳朵和白质的毛发相互擦着。“谢谢。”
              一靠近,之前模糊的味道变得浓郁,脖子边传来的甜味钻进鼻子里。勾引白质鼻子抽动着。贪婪得使劲吸。
              咕噜噜…
              白质两双手悬停在空中。右眼朝大叔看着。他两只小耳朵垂了下来:“好饿…”
              回忆起刚刚的事,的确还没有给大叔准备过吃的。
              白质把大叔稳在床边:“你先等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大叔乖乖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啊,你明明知道我其实…”
              “大叔都这样做肯定也走投无路了吧。就算你晚些被放出来也没别的去处吧。”白质换上鞋子。
              “可是这也还不是理由呀。”大叔看着白质把门打开。
              “就当是答谢大叔告诉我这瓶药了。”
              门被拉上了。
              大叔坐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屁股下的床垫一直都软乎乎,像是在招呼着他赶快和周公会面。
              这个年轻人…大叔只是想着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几十年都没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如果当初有过,自己还是这个样子吗。
              大叔没抵抗住床的呼唤,身体倒进床里,任由舒服的床褥拥抱抚摸自己。两只手解开着不合身的上衣和裤子。双脚划出紧致的鞋子。用脚尖把袜子蹭掉。
              门被打开了,白质捧着一堆零食,看到一只大熊闭着双眼,右脚把左脚的白袜剔除,然后一个白色的面团掉到鞋子里。
              “我回…”
              第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眼前被一片红色占据。双脚脚尖不知什么时候被玫瑰红的烟雾纠缠,从脚跟上像藤蔓缠绕着向上生长,像夜里飞驰的摩托,瞬间占据了整个身躯,蒙住了大脑,把嘴巴占据,不断地涌入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红色的迷雾在眼前混动,像池水里的观赏金鱼。很早之前就看过的景象总算和面前的一切匹配起来。
              “啊…”声音从左边转到右边。又转了回来。然后钻进脑子里打滚。
              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晃动起来。眼前的迷雾也随之被晃散了。
              视线里重新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大叔绷着粗眉毛看着自己。双肩也重新感受到软乎乎手掌的温度。朝下看是大裤衩和脱了一半的袜子留在脚上的袜子。
              “你还好吗?”
              大叔看着眼前小伙子浑浊的眼睛突然动了起来。不受控制张开的嘴巴合拢了。
              “刚刚…”
              “刚刚你刚进门,但是突然就杵在那里完全不动了。我喊了好几声你才回来。”
              大叔直勾勾的看着白质。
              “还好你回来了。”大叔把他身后的门拉起来。把年轻人安在床边。然后捡起来地上的零食。
              “我告诉过你这种东西上瘾了就完全摆脱不掉了。”大叔突然语气变得很严肃。
              大脑里的声音又吵起来了,议会里的人扔着书本朝对面的人砸去。
              一把火瞬间烧了起来。
              “但是你又没经历过那么多无眠的夜晚。”嘴巴上没说。看着大叔的双眸,白质的火灭了下去。“但这是唯一能睡觉的办法了。”
              大叔回过头看着年轻人。他对自己也说过,这是唯一能活着的办法了。
              在第一次遇到年轻人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在第一次遇到D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在第一次睡在街道上,第一次离开家里。
              大叔站在原地,看着年轻人:“没关系,慢慢来,自然会好的。”
              年轻人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眼睛也变得柔和了。
              “我不太会做饭。所以我给你买了点我喜欢口味的泡面将就吃可以吗?”
              大叔看着他从床边站了起来,给自己端了一份泡面。
              “你这个热水是哪里来的呀。”大叔看着解开泡面袋子的功夫就好的面。
              “大叔到底是哪里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白质把筷子递了过去,看着吃面的大叔。突然想起来隔壁的年轻人。
              “大叔叫什么名字啊。”
              大叔嘴里塞着面挤出来两个字:“大邱。”
              白质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大叔看到年轻人看自己就把眼神收了回来。“秋天的秋。大小的大。”
              最后一根面条嗦到嘴里后,大秋捧着碗把面汤也喝进了肚子。几滴汤汁溅到他胸前一簇白色的毛上。
              “大叔是没有别的换洗的衣服了吗。”大秋点了点头。
              “那明天和我一起,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大秋看着年轻人。肚子的温热给全身送来了暖。“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啊。”但是没有说。
              白质看着眼前的大叔吃完后嘴角向上翘,心里也热了起来。“既然吃完了就准备休息了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大叔笑着缩进进了被窝。左边瞬间占满了一个巨物。
              一阵微弱的呼噜声从白质后面传来。白质看着眼前的镇定剂。忍耐了一天了,心中一直痒痒的,很想再次感受两块硬片在食道里的感觉。他抠出两块药片吞了下去。
              白质轻轻掀开右边被子,把身体放了进去。他看着面前的大熊。再朝窗外的天空看着。外星的狼可能找到别人了吧。
              不过外星到底有没有人类还说不定呢。真的会有电影里入侵地球的掌握高等文明的人类么。
              双眼闭上。又睁开了。
              白质把头从桌子上抬起来。然后向左看着,曾经能看到阳光落进来的窗户外是一片黑暗。把头扭回来,看着黑板上写着一个药。头朝右边看着,这里曾经坐着一个眼睛瞪得水汪汪的孩子,巴不得想给老师回答。
              从凳子上起来,外面有白色的光析入整个教室,即使很黑但是仍然能够辨认。
              走到窗户边,白质把窗户拉开,然后把头探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漆黑。只有几个发光的点。耳边似乎还能回响老师的提问,还有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然后发光的点又牵动着另一个点亮起来。
              白质看着自己握住窗户边框的那只手,却怎么也辨别不清楚形状,像是马赛克处理过的图片一样,是一个模糊的色块。
              色块在变得更加模糊,像是被洗掉的化妆品。落到地上变成薄雾。薰衣草色的薄雾在脚边燃了起来。沿着双腿烧了起来,灼烧着每一寸皮肤。但是却没有痛感。身体似乎被烧掉了,但是仍然能够看着。看着窗外的连着的星星。一个想法钻过。“想在群星中跳一次。”
              白质睁开了眼睛。左耳朵感觉很湿。侧过头他看到大熊用嘴巴含着自己的耳朵尖,口水顺着耳尖浇湿了整个耳朵。然后又感觉到有一只大腿架在自己身上。大叔的脸离自己很近。白质悄悄地把身子靠向大叔,把整个脑勺埋进了他的身体。感受着毛茸茸的胸部和软乎乎的腹部。
              右手摸到了手机,划开一看五点钟。然后通讯软件显示了一个红点。左拇指一点开。
              你和……的畅聊之火已经消失。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礼貌回复的你好。
              白质点开群里,昨晚他仍然聊得很热闹。
              白质把头埋进枕头里。心口的酸又冲了上来。看样子只有自己是不被他感兴趣的。既然如此。白质抽出一半的脸,用左眼看着群聊。我再也不会对你有留念了。右拇指删除一切聊天记录。屏幕一锁。白质埋回整张脸,什么也没流。
              白质看着大叔安心地发出轻声的呼噜。和那天坐在警局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白质低头看着床被里他胯部和双腿,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把曾经想盗取自己身份码存款的小偷邀请住在一起还甚至想过住到毛发变白。
              但是也感谢他给我介绍这个药。能够自由有意识地穿梭在梦境里还能好好休息。
              拉开了那扇门。白质问着前面这个熊兽人:“我不是自然失去意识的,你做了什么手脚,是那瓶水吗。”
              庞然大物没有说话。
              “哪里还能再整到这种水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急着好想再要。”
              熊兽人看着眼前的年轻兽人。他的眼睛中闪着一缕紫色的火焰。嘴巴不受控制吐出白色的沫子。
              他伸出自己的右臂。白质看到急忙也伸出。脑子里随之传来一个声音,念着地址,眼前也似乎出现了文字的形式。
              “我会保你出来的。”年轻人把袖子拉下来,拉开门留下一句话。
              白质和羽告别后启动电瓶,用夜里摩托的速度开去这个地址。
              时间被车轮碾死在身后,周围无数的树,建筑都滑走了。
              停下电瓶的时候,白质才注意到自己停到了老城区里一个旧工厂。几十年前流行的卷帘门上都喷有拆字。
              白质的双腿被无形的雾气驱动着往前走。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虎兽人。
              虎兽人看到他说,熟悉他的人都喊他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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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7楼2022-10-27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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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11-07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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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下一章
                  聊天软件上的兽人各有特色。有些兽毛发靓丽,金闪闪得像被阳光淋过一样。有些兽胸肌发达,像捏着带薰衣草味道的枕头,里面的气会蹦出来扑人一脸,然后还想多捏几下。有些兽屁股很翘,看着像粉色的桃子。
                  眼前的虎兽人,和视频里光鲜的兽在唱反调。一般虎兽人橙红色的毛发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棕褐色的毛发像树木的枝干一样,毛发也乱长,像是很久没有梳理过一样,会看到很多翘起来。
                  白质抬着头看着他,一身黑色的长袖衬衫套在他的身上。没有被遮住的脖子上有一道疤痕。此外还有能看到的疤痕在左眼上。一刀疤痕像峡谷一样,从额头划过义眼割到鼻子旁边。头发也很蓬乱,右边支楞出一撮,但是他没有让头发垂着遮住额头。头发很不自然地被竖得向后脑勺靠着。下半身穿着灰色的休闲裤,没有系绳子,右腿膝盖侧带着一块污渍。再往下看就是穿的黑色拖鞋,双脚上套着一双灰色袜子。右脚的袜子根有两个破洞。没被遮住的脚踝出也有很明显的疤痕。
                  “我衣服哪里脏了吗?”虎型兽人双手叉腰,眼睛向下看。整个衬衫很合身,
                  “要。要多少钱。”白质直勾勾地盯着D。
                  大D眨了一下眼睛。朝左上角瞟了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压缩包。
                  “你是要液体还是固体的。”大D又朝白质背后看去。
                  “有什么区别吗。”白质眼睛盯着压缩包,看着没见过的压缩方式。
                  “液体相对于便宜,但是量少。固体是药片状,起效很快,够你一个月了。”
                  大D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伸出手臂。
                  “我要十个药瓶。”白质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合。口水沫子飞得到处都是。
                  大D叹了一口气。“一次一瓶。”
                  然后把药瓶塞到他手里。瓶子握在手中,瞬间身体感觉轻了很多。
                  “适当点服用吧。”
                  大D右手摆了摆。
                  “那我,”咽了一口水,白质艰难地挤出来几个字,仿佛空气都被抽干了。“下次哪里来买货。”
                  “你这次怎么知道的,下次你也知道。”
                  虎型兽人脚边升起来一股葡萄色的雾气,把整个样貌吞食其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变得很模糊。等到雾气消散,自己已经坐在床上了,手中是一个药瓶。
                  旁边睡着一个熊型兽人。发着低沉的呼噜声,像是手机的震动一样,轻轻地麻木着耳朵。
                  “今天还是不依靠它了吧。”白质把药瓶放在一边,然后拿起来另一瓶褪黑素,往嘴里倒了两颗。然后倒进枕头中。
                  起身,喝了一口水,倒下。
                  起身,洗了个手,倒下。
                  起身,喝了一口水,倒下。
                  起身,到点了该去上班了。
                  昨天晚上没有星星,只有议会的人仍然在讨论过去的回忆。
                  大叔仍然发着微弱的呼噜声。白质侧身看着旁边的兽。右手悄咪咪地顺着摸上他的身体。顺滑的毛发在掌心上摩擦。然后手掌钻进大兽人的衣服里,滑动到他的肚皮上。慢慢地搓了几圈,软软的像毛绒玩具一样。
                  大叔平躺的身子向白质侧过来,他睁开了双眼。白质立刻抽了回来。
                  “你要去上班啦。”大叔虚着双眼,然后又闭上,嘴里自己跑出来话。然后有平躺回去。
                  白质看着他,后脑勺一直发痛但是心里涌进来热水,他看着眼前的熊兽人。也许自己一直等待多少年的感情可以就此开始了吗。
                  “我给你的账户里留了点钱,够你吃饭了。”白质看着他,穿上了工作服。推开了门。
                  “早点回来。”
                  白质看着这句话被关到门口。
                  同时隔壁的学生也推开了门。
                  “大叔这么巧啊,你也要出门了。”
                  今天的学生不穿背心了,换上了合身的衬衫。黑色的短袖上配着一个彩虹旗。脚上穿着粉色的名牌。手上还带了一块表。
                  “昨晚和大大叔玩得开心吗。”
                  大学生的头发立着。白质看着他又一跃下楼,趴得一声踩到平台上。发型也没有任何改变。
                  白质看着他从视线里消失。也许真的有机会发展到那一步。天气不是很热,但是脸上感觉很暖和。
                  走到楼下,白质开动了自己的电瓶,双轮发动的声音。住宅区消失到身后,又开上了高速路。往右一看,之前跟着念广告的小孩还会跟着他们的车来到这里吗。
                  女性的机械声音今天听得很不清楚。好像在悄咪咪地念着什么。
                  把头转过来后。虚着的双眼突然睁得很大。
                  眼前一辆黑色的轿车朝自己撞来,里面全身黑色衣服带着墨镜的熊型兽人坐在驾驶室,等到想要停车的想法钻到脑子里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撞飞到天上。一块肉掉到地上,之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到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里时候,白质看着发着光的天花板。
                  身边坐着一头白狼。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大拇指指甲刮着屏幕。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兽睁开了眼睛:
                  “你现在还好吗?身子还痛吗?”
                  白质全身的感觉慢慢地回来了。很奇怪,四肢感觉还在?
                  “你那个路段的监控显示,你突然从车上掉了下来,车没滚多久自己停了下来。”羽看着床上的人,“最近是没有睡好吗?”
                  白质回忆着黑色的轿车,里面坐着的人变得很模糊,整个车也逐渐模糊。
                  “你再躺一会吧,我出去跟经理说一下。”
                  白质眼睛突然睁大,“不行,那个暴脾气的不会说我吧?”双手想把自己撑起来,但是使不上力气。
                  “你还甩出了健忘症了吗。”羽眉毛皱起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白质看着玻璃外跳动在枝叶上的鸟。
                  羽把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兽人。鸟飞走了。
                  “你还好吗?”帅气的兽人朝自己问了?白质没有回答,心跳得很快。
                  羽皱着眉头看着白质,又看了看身边的兽人,再看了回来。
                  “被发现的下场最低五年。”D攥着药瓶。眼前直勾勾地看着白质。
                  白质咽了一口水:“知道了,快给我吧我马上给你钱。”
                  “你朋友给过钱了。”黄衣服兽人把手里的报告交给羽。
                  “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D看着白质,仍然低着头眼睛看得死死地。
                  白质没有立马回答。安静了一会,哦一声。“最近送的快递有点多,太困了。”
                  D的身影融化了,黄衣服的身影稀释出来。
                  站在床边的兽人没有说话。“你可以带他回去了。”转头看向旁边的白毛狼兽人。走出了房间,狼兽人也跟着。
                  白质赶忙把被子掀开,穿起来工作服,推开房门。看到了走廊站着的羽,小跑着赶了上去。
                  两人并着走着,听着走廊上走路的声音。
                  “你这件粉色的衣服挺好看的,什么时候买的。”白质咳嗽一声看向右边的人。
                  “谢谢,你的也很好看。”羽没有转头,眼睛朝右边瞄了。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开着车分别。羽开动车后停了一下,向身后看去。另一辆电瓶已经不见了。然后转过身子继续向前开。
                  白质听着身边的风声。朝身边看着红光和蓝光在闪烁。一飕警车划过。后面还紧紧地跟着两辆。
                  开到了楼下,推好小车,羽握着扶手走上楼梯。走到熟悉的楼层,看到隔壁被一个穿着蓝色背心,贴的紧紧的牛仔裤的壮硕兽人拉上门。正好是之前交友软件上看到比较标准的款式。等到关门,白质才继续往前走打开自家的门。
                  推开门,一个漆黑的身影在房子里面。摸到灯,只有一个穿着破西装的熊兽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只穿了一只袜子的脚。
                  大熊一下子转过头看着门。“你终于回来了!”带着哭腔地吼出这句话。大熊嘴角都往下弯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白质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眼前的人。直接走向床边:
                  “这不是回来了吗。”
                  大熊两只耳朵都落了下来。一只袖子撸了起来:“待在这里好无聊。”
                  “我给你通行证了,你可以出门的呀。”
                  大熊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我找不到路回来了。”
                  白质看着眼前大脑袋的耳朵在悄悄地动:“饿了吗?”
                  “好饿。家里的东西都不够吃。”大秋埋着头低声说。
                  “那我们今天出去吃?我顺便给你买点新衣服!”白质没控制住嘴里的话,说完就开始担心自己有多少数字了。
                  大熊头一下子立起来:“好呀好!”
                  白质看着眼前的大孩子。嘴角升了起来。“那就走吧。”一只手从衣柜的几件衣服里拿出自己穿的最多次的套在身上。
                  大叔弯下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床下袜子,慢慢地往上一提。左手把袜子口拉开,套住左脚,慢慢地包住拉到盖住脚踝。
                  “你别看着我呀。”大叔迟疑地说,双耳动得很快。
                  白质心里扑哧一声。笑着拉开了门。走到门边,划开手机。
                  看到置顶的群聊消息提示的灰色99+。大拇指还是点了上去。活跃的群友和冒泡的人聊起来最近出的视觉小说,争论着喜欢的角色。他也开心地聊着自己第一眼喜欢上的角色。
                  往上翻着,即使还没有玩。都已经记住里面角色的名字了。
                  “很久没有看视觉小说了,没想到这次的这么棒。”
                  “里面出的这个好帅,好想要。”
                  大概也看够了,食指向右拉开想要删除会话。停滞了几秒后还是留住了。
                  视线转移到加号。慢悠悠地打进几个数字。弹出来一个群聊。
                  送快递的需要什么工作群聊。白质点着加入。
                  平时不熟悉的人顶着没见过的名字和黄色头衔的人在相互发消息。
                  “现在怎么还有不会用身份码的老人。紧张兮兮地瞅了我几眼,就是不敢伸出胳膊肘。”
                  “他们在的那个时代都是依靠手机,现在科技更方便了,但是他们也不一定追得上时代啊。”
                  “送快递好累,好想休假。”
                  “可以,明天来我这里登记就好,从我的假期扣就行。”
                  “我去送快递的时候,看到取快递的隔壁有大大开的门,现在的人挺开放的。我走了回头看了一眼都还没关呢。”
                  翻了数条对话,白质又翻了回来,心里揣着个想法。群主的头像十分熟悉,似乎是哪部作品里面见过的。但是一瞬间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议会好像早就下班了,没人在主持。
                  像是一首歌,哼了很久旋律,念叨了几个模糊的字就是想不起来。像是高中的一个人,几年没接触了,打招呼最多的人都没了印象。像是…
                  “我穿好啦。”大叔推开门,走到白质面前,嘴角向上。
                  白质目光集中在自己旁边的被西装兜住的肚皮上。几撮白色的毛从衣服下钻出来。像撑起来的大皮鼓。
                  白质和尚门,先踏下台阶第一步。大叔也慢慢地跟在后面。
                  “买完衣服带你去看看周围。到时候你好出来逛逛。”白质走在前面,扭头回来看着大叔,大叔仰着头看着墙上的广告点了点头。
                  白质以前没注意过这些墙上的黑字。都是些地下赌场啊,非法酒吧之类的。
                  走到楼下,来到路边,穿着各种衣服的人流动着。
                  最近大促销的广告上的被克牌标志到处都是。
                  白质转头看着身后的大叔,大叔的目光在每个店铺名字上游走。
                  “这种名牌又贵也不好看的是怎么流行起来的。“
                  “有人卖就有人买吧。“大叔看着奶茶店里的两个年轻女性说,其中一位穿着低胸的粉色卫衣。
                  白质在前面领着,嘴里哼起来一首歌,但是没有歌词,唱得很小声。大叔后面跟着,朝左盯着人用身份码扫了一下拖把就在公路上疾驰,朝右看到店里一群人围着吃着火锅,坐在靠里面的人被火锅的气喷到脸上,从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路边停的这些拖把是什么呀。”
                  大叔看着又一个人骑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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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9楼2022-11-11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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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质也朝左边看,一个人撩起袖子,扫了一下磁悬浮自行机。
                    眼前这位大叔不会是穿越时空来的吧。
                    走过马路,一直在远处的鸡蛋展现出了真正的身形。
                    “这也太大了吧。”大叔嘴巴微微地张成一个圆形。
                    “走吧,去这个购物中心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喜欢的。”白质笑着鼓起了双颊。
                    “这里面不会名牌很多吧。还是算了吧。”大秋左侧嘴角向下,看着旁白的年轻兽人。
                    白质想拍拍大熊的肩膀,但是手不小心沾到了他的手:“走吧,没关系的,大叔你都没有衣服穿了。”
                    大秋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吃糖。手被糖浆粘满了,再嘬每一根手指,糖浆又顺着胖胖的指头黏到嘴巴边,嘴里的口水留了下来裹满了整个手掌。一天的快乐和满足就集齐了。后来也吃软糖,硬糖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甜味缠绕在舌头上,喝了一口白开水都滋掉了。手上黏糊糊的一团也赶紧用香皂扫干净了。吃糖变成了累赘。但是今天吃到了一块不会粘手的糖了。
                    大叔闭上眼睛,嘴角向上,双耳上下摆动,笑着嗯了一声。
                    白质看到眼前大熊的笑,心里的玻璃一下子被炸碎,左手拉到大秋的右手上。
                    大秋没有放开,握住年轻兽人的手。眼睛看向拉住自己的手再抬起了看着他的眼前,嘟着嘴巴悄悄地问:“这是年轻人的传统吗?”
                    白质轻声哼哧:“走吧,买完衣服好吃饭!”像是在一群人举手的教室里悄悄说话的两个人也随着热闹的气氛大声密谋一样。
                    “吃饭,吃饭,冲呀!”大秋眼睛一下子闪光,像是阳光打在玻璃上,玻璃也跟着把光弹起来的一瞬。
                    年轻兽人朝天上望去,大秋也跟着望。各种闪光打在天幕上,记忆里黑色的天空披上了棕色的外套。他低下头转过来看着大秋,他的手贴着自己的手,两个人的手心贴在一起:“不要走掉了。“
                    大秋被这戏谑逗乐了:“你握得那么紧怎么可能掉的嘛。”
                    手上像淋上了一块融化的软糖。
                    两人握着手走进购物中心。大秋目光一下子落到一对情侣,一男一女穿着透明的衣服,隐私部位穿着内衣:“这是现在流行的时尚吗。”
                    白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男性的白虎兽人屁股一扭一扭的,尾巴也在上下摆动:“是今年新流行的,叫什么解放天性运动。”
                    “应该都是无所事事的大学生一类的吧。”白质咽了一口水接着话。
                    大秋又看到两位男性并肩走着,旁边的兽人右腿换成了机械。
                    “现在已经研究好了神经链接的机械部件,能够给先天性或者事故性导致身体有残缺的兽人准备的。”
                    大秋眼睛的目光到处跑,一个劲地也点头。穿着红袍的狐狸兽人,桃色的嘴唇上镶着钻石,在灯光下闪烁。两个年轻兽人,穿着运动背心,手里提着一个篮球袋子。或是穿着黄色卫衣的兽人听着歌在自个念叨着歌词走着。
                    白质看着他好奇的目光。心里也偷笑着。
                    “我们到了。”白质把大秋领到了H&N的门口。
                    “这家店衣服还算可以,款式也多,老板也好说话,主要是价格还是和。”
                    大秋看着眼前的年轻兽人:“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白质右手在空中稍微摆了摆:“没事,大叔已经给我很多了。”
                    大秋没有回话但是挂着一抹微笑。白质拉起他的右手:“进去吧。”
                    黑色猫耳的白毛兽人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犬科:“孩子平时喜欢穿什么?”
                    白质看到猫的眼睛细成竖着的线注射着目光到自己身上。“其实是给我旁边的..”
                    没声没气地抛出来一句话,抓着大叔的手变得没什么力气。
                    猫兽人,眼睛从缝扩展变成一个球,连忙道歉:“那我带你们看..”
                    “我们先自己看看,麻烦了唉。”大秋摸着后脑勺带着歉意说。
                    “行行行。”猫兽人往后退,再右转消失在衣服货架间。
                    白质瞅见人消失了,立刻抓起刚刚眼睛盯着的一件蓝色的衣服,上面有点小图案。
                    “真的要给我买这么贵的吗,只是一个短袖而已。”大秋摸着衣服下的标签。
                    白质拉起摸着标签的那只手:“先穿穿看啦。”
                    大秋右手手心揉了白质的手心。走进了试衣间。
                    白质看着自己的余额,坐在凳子上等着。
                    来回白质给大秋塞了几件衣服,大秋穿的合适,白质就领着全给付款了。
                    大秋歪着头看着面前的小伙子,侧身双臂环绕着抱着他。
                    突然被贴了一个大物,白质脸一下子发烫,脖子间传来新衣服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橙汁的味道。他的毛发骚扰着自己的脖子,蹭的很舒服。
                    咕噜噜,一声沉闷的声音传到耳边。
                    白质咳了一声:“走吧那该去吃饭了。”
                    大秋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笑着嗷了一声:“好呀,走啦!”
                    两人很快锁定了最近的火锅店,搜刮到的菜全涌入热汤中。热锅冒着蒸汽,白质看着对座的大叔,脸熏得发烫,刚刚买的衣服都点上了油渍,还是在往嘴里塞入白菜。
                    只要这样看着,心中的饥饿也能填满了。白质偷偷笑着,塞了一口肉到大秋碗里。
                    雪雪。大秋嘴里裹着一团还是把刚夹过来的肉倒进嘴里。
                    白质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无数个深夜前看着眼前视频的时候。同居多年的情侣分享着自己简单的日常。或是一起上班做菜,或是旅游。其他人脸上的快乐从来没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本来无眠的夜晚更加难熬。于是扔开手机,给自己幻想一个理想性,对他付出百般的好,博取一个笑容,爽朗的笑声。
                    大叔不是自己的理想型,但是完美的形象只存在于幻想。只要有能够一起生活的人就足够了。白质咬了一口丸子。自己也明白是在自我安慰,明白降低标准的委屈。但是又舍不得失去眼前的机会。
                    “喔喔。”大叔扑哧一声,咳了一声。
                    “这丸子怎么还会包浆,烫到舌头了。”大秋伸出舌头,让空气抚摸。
                    “小心点啦。”白质轻声笑了一下,起身,把餐巾放到一边。“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大秋就差用手去摸舌头了,嗷了一声答应着,就又夹菜埋着头继续吞着。
                    白质看着几百年都没吃过饭一样的大叔消失在了视线。溜到厕所,站在便池旁边,想要挤出来只有一点感觉的尿,旁边两个位置被两个人占据着,正舒服地嘘嘘。白质抬着头看看,天花板反射着自己的样貌,右手抓起来手机,翻开没有字的备忘录盯着。至少余光瞟到身边两个人拉上拉链,听到洗手的声音,才梭进隔间,从包里掏出来一瓶液体。
                    心里像有无数的手抓着,顺着喉咙抓了上来。
                    足足一天了,已经忍耐不了了。好想再喝一口,就一口。
                    白质扯开瓶盖,把几毫升的液体甩进喉咙。液体顺着食管爬着,白质握住自己的脖子,感受着其冰凉地爬行着,然后失去踪迹。
                    脑子里嘶吼地声音和手臂都渐渐消失。眼前没合上的门融化成了一滩水,水流到自己的鞋边,抓着双脚,把整个人拖到水里,眼前能见到的光线变得薄弱,沉到水底只剩下一片漆黑。
                    是因为光线没了才漆黑,还是因为感觉不到眼皮存在而漆黑。肉体上也渐渐失去了联系。想动根手指头,什么反应也没有。就像是第一个晚上,让液体融化在身体里的一样。什么都消失了。没有什么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漆黑的世界中流浪着一艘小船,船只没有形体,船上也没有物体。在黑暗中朝着一个方向滑行,躺在船上没有身形的兽人,突然抖动了一下。周围变得冷了起来。
                    白质的感觉又落回身上,眼前出现薄紫色的浓雾,把自己包裹起来,浓雾带着冬日太阳般的热量,缠绕住自己,然后涌入嘴里,打开鼻孔钻了进去,再从耳朵里驶入,整个身体被控制在雾气之中,感觉也渐渐消失,但是这种被占据的恐慌感慢慢舒缓,雾气升了起来,而自己越发享受这种占满,像是多年来对于存在的需求终于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在一瞬间拥有了几十年的一切,无数个无眠的夜有一张布遮了起来,脑中不再有了咆哮,一切都安…
                    什么声音。
                    又一阵从远方飘来的声音。
                    白质又闭上感觉,但是立刻又被打断。像是夏夜嗡嗡叫的蚊子,在要安眠突然喧闹。生怕跳到自己的手上。
                    “白质!”
                    白质猛地睁开眼睛,四肢的酸痛一下子涌了上来。
                    整个人被夹在合上的马桶和挡板之间。身子不协调地瘫软在地上。眼前是一个熊型兽人,一手扶在挡板上,一手压在马桶盖上。目光注视着自己。
                    白质甩了甩头,慢悠悠感觉冷了。才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给扒开了,光着的双腿散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秋看到年轻人醒了过来,抓起来他的右臂,把人拖了起来。
                    “你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大秋皱着眉毛,看着年轻人,年轻人虚着眼睛,像是被灌了酒,话也理不清楚。
                    白质在黑暗中的宁静感消失了,脑子里各种声音又重新出现。和无数个夜晚熬出来的早晨里脑子里的声音一样。也许这是一种召唤,来自远方的召唤,迟迟没有去回应,所以一直纠缠着自己。
                    大秋扶稳了年轻人,看着他把打湿的裤子拎起来。
                    年轻人迷迷糊糊地睁大右眼看着自己。“我刚刚吃一半,看你好久都没有出来,问人找到最近的厕所,刚进来,看到有两个醉醺醺的兽人围着一个隔间,我立马就走进,看到你躺在里面,右边的兽人刚扒拉下你的裤子,左边在解开自己的了。”
                    大秋气鼓鼓地说着,白质的昏劲慢慢溜了,微微睁开的眼睛看着大叔,大叔盯着地板不时回头看自己,像是把醒来还记得的梦立马倒给其他人一样急迫的说着。
                    “我一看,唉,这不是你吗!于是大呼一声,把这俩人下得愣了一下,他俩突然就怔住了,然后左边赶忙抓起裤子就跑,右边也是,就跟小耗子一样溜得老快了。”大秋大笑着说,嘴角的犬牙露了出来。
                    大秋扶着白质走出了洗手间。就仿佛是英雄一样。白质边走边看着他说话,背后传来他手掌的温度。白质心跳得快乐起来,他要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比吃药的急迫感还要强烈的心跳。
                    白质突然踮起脚尖,侧身亲吻到大秋的右侧脸颊。
                    大秋嘴里的话突然停住了,嘴巴又嘟了起来,“这又是什么年轻人的新社交方式吗。”
                    白质低下头,轻声笑了,心里像是涌出一大股水花的泉眼:“走吧,吃饱穿好回家,回家!”白质大胆地伸出右臂,像是喝酒耍着酒疯一样。
                    大秋看着眼前的孩子,再看周围没什么人,也稍微弯着伸出左臂,小小地刷了几下:“回家回家。”
                    推开房门,白质就落到床上。“晚安。”
                    大秋摸了摸自己刚穿上的新衣服:“晚安。”也躺倒在床的左边。
                    夜里很漫长,等到大叔又响起来他的小呼噜声,白质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旁边的人,从包里拿出另一瓶灌进嘴里。回趴到原来的位置。
                    白质渐渐地又回到了熟悉的黑暗之中,这次四肢的感觉留了下来,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他摆动着四肢游动着。
                    等到房间里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大叔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的人,摸了摸他的额头,脱下刚买的衣服,穿回了搭在洗衣机上的西装背心和长裤。推开房门,大叔回头瞅了一眼,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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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白熊
                      蝉在悄咪咪地叫着,天空中的纽扣在黑暗中浮现,闪着微弱的光然后又消失。耳边传来的河水在跳动的声音。
                      树木的叶子融入了黑暗,留下扭曲的枝干。黑犬走进了摸了摸树的皱褶,,抓了一手灰,右手把左手灰搓到空中。
                      空气被整张脸切成两半,拂动左右的毛发。风划过林间的叶子,留下声音。但是胸口处一直有声音在跳动盖过了风声,平时能抓住一切动静的黑犬现在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再往前走就可以到小屋了。盔甲踩在泥巴上,留下了坑,泥汁溅起来跳到盔甲上,黑犬的眼睛很快地往下点,然后收回来。一个想法在他往下盯的时候打中了他,漆黑的夜里什么看不到的。但是又感觉自己被锁在了关闭着窗户的房间里,肺却在胸腔里大喊要新鲜空气,而身子又被被窝吃得死死得,脑子就被两个器官左一句右一句吵,稍微给任何一方沾一点便宜,另一方就会扑过来大喊黑幕。
                      脚上的泥巴就这样死死地缠上了,其实也不清楚有没有真的溅到脚上,但是就感觉沾上了什么擦不掉的痕迹,心里痒痒得。
                      但是心跳的感觉又遮住了这种心痒,让他没有钻出嗓子眼,咒骂的话没机会跑出来。
                      顺着他的同房住客的指向应该穿过这片林子,沿着道路就可以走到了。
                      到底为什么要走这么远,背上汗水淋过伤疤还会隐隐作痛,仿佛那天又回到眼前。紫红色的天空,云层都魂飞魄散撒在空中,飞溅的红色血液和爆裂的蓝色汁液在眼前跳舞。怒吼吃掉了心跳。
                      眼前明明清清楚楚地看着一切,但是一片紫色的薄雾占满了眼眶。
                      停。
                      前日的回忆被一声打断。这呼喊也分明来自于回忆之中。
                      眼前的紫色薄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驱散了被猩红色挤满,栗色的液体从鼻尖掉落。头稍微仰起来一个角度,背后的刺痛一下子涌上大脑,背上烧起来无形的火焰,啄食着每一寸毛发,吞没毛发后朝肉猛咬上一口,从自己身上撕开,火焰再继续从咬开的口子继续撕扯出每一块肉。
                      停!
                      别朝我这边打!
                      鼻尖滑落的珠子,在眼前连成一线,没规则的摔落到泥土上,有时候长,有时候痕迹之间的间隔短。从刚开始就一直有人杠着自己,所以自己才一直点着头。
                      很快就到了,别睡!听。
                      平时温柔的声音震得耳朵疼。他怎么变得这么聒噪。上眼皮抓着下眼皮像拉窗帘一样一甩就关上了。
                      一根针突然打到脑袋,和平时看到紫色双眸和滑落的蓝色枝叶一样的危机处理器运行起来。后颈被烧得以及感觉不到整个人在被人扛着一抖一抖的了。
                      眼睛的余光向下滚,发现是熟悉的胳膊,是白熊抱着自己。。
                      之前的危机感全部像紫色的烟雾被一阵风吹走了。
                      上眼皮于是得意地掉下。整个世界落到黑暗之中。只有微弱的声音,有一个温柔的人带着哭腔地说气话。
                      气话的声音被拉远了,黑犬挥着左手赶着不久前的记忆。
                      以及走出了森林,叶子飘落的声音已经不见了。摸着最后一片树皮,眼前的一切开阔了起来,远处一盏灯在微弱的闪烁。月亮攀上一座山,爬进黝黑的夜空。黑犬抬着头,心跳的声音从远处回到了身躯,疲倦跟着爬上了双腿像藤蔓一样缠着。
                      脚下的泥土已经不再湿软,刚刚还以为自己被欺骗了,以为又是有家族背景的各个大人物的另一个诱饵。现在一切都能说清楚了。
                      周围的座座高山,把这个小屋子包围,除了月亮的身影,不曾可以看到活生生的人。黑犬向前继续迈着步子,蝉叫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盔甲踏在地面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小屋子朝自己走过来,微弱的灯光不像正常的烛火一般是盲目的橙黄色,又不及萤火虫的尾巴的光芒。
                      黑犬走到了门口,伸出手,手背刚要贴到门,停了下来。
                      我这趟真的该来吗?为何自己走这么远去见他。
                      疑问一个个冒出来,就像肥皂泡沫在水中浮动。“我想要一个答案。”
                      平时的猜测只会被更多的疑问给压抑,想和她说清楚,想问出来答案。
                      手背便悄悄自己压到门上,叩了几声。
                      一阵沉默。
                      黑犬在门口在没声音的这短时间站端身姿,胸口挺了起来,双脚并在一起,头抬了起来。就像平时在营中训练的一样,乖乖地等待着结果。
                      “谁啊。”
                      一个温暖的声音冒了出来,随后光一下子熄灭。
                      “是…我!”
                      他应该记得我的声音,我的名字和我的长相吧。
                      没有声音。
                      光亮了起来,从白色边成了黄色。
                      头看着门,余光一个劲地朝着窗户瞟。
                      门被拉开了。
                      门缝里钻出一只白色毛发的熊的大头。
                      “啊,是你。”
                      白熊彻底拉完房门,房间的一角落到黑犬的眼里。
                      “不用这么拘谨,快进来吧。”白熊左手在空中一刨一刨。
                      他穿着棕色的平民服饰,衣服被强硕的肌肉撑着,扣子把两边衣服拉着。
                      “快进来吧。”白熊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朝下,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腰。
                      黑犬像收到命令一样,走进了屋子,白熊左瞅瞅右看看把门拉起来。
                      “果然是光的魔法啊。”黑犬看着跳动的光球。眼睛反射出一个光点,整个屋子被照得通亮。
                      “毕竟王国里不允许使用,我也没有蜡烛只有悄咪咪用一下。”
                      白熊把黑犬按在横板凳上,然后坐在对面看着他。
                      光芒在两个人眼睛中闪烁。白熊低着头看着锃亮的盔甲反射着火光。再抬头看着他,对面的人眼中虽然也是同样的光,但是却像一颗火苗一样,被空气推搡。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黑犬把话脱出来,白熊看着自己目光,脸感觉暖暖的,虽然明明这点光没有任何热量。
                      “原来是这啊。”白熊搓了搓后脑勺。
                      不是。黑犬在心里反驳着坐在对面的人。
                      “专程走了这么远,还穿着盔甲应该很累吧,我看看有没有多余的棉絮。”白熊把身子抽起来,后脑勺不小心点到了窗户,刚推开长板凳。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谢谢…你做的一切。”黑犬抬着头看着白熊,眼中的火苗在和空气搏斗。
                      “嗯,应该的。”白熊侧着头,左眉毛翘起,咧嘴笑了一下。
                      “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黑犬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盔甲反射的自己。
                      白熊顿了一下,看着天花板,抬起左手,大拇指挨着鼻子,“很好的人。看着很冷酷,但是其实挺呆的。”
                      不是。黑犬在心里反驳反射出的人。
                      “难道没有更多的想法了吗!”情绪突然没有守住。
                      白熊突然说不出话,不明白面前的人怎么了。刚想说你还好。
                      眼睛跟着黑犬的起身一样动起来。
                      黑犬走进了白熊,亲了上去,白熊右腿刚想往后踩,然后收住了。
                      黑犬看着白熊,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
                      黑犬眼中的火苗恍惚间变得更大了,白熊闭上眼睛没有看清楚。黑犬软了抓住白熊的手,于是白熊的右手滑出来,扶起来黑犬的双颊。
                      白熊心中也烧起来一团火苗,和起床时候一样的生理反应也随着起来。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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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11楼2023-01-31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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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想看剩下的剧情啊!”白质被下期预告四个字拦住了视线。
                        羽伸出筷子指着白质的手机:“你看啥啊,每次这么认真。”
                        “好看的。”白质嘴角翘起来。把手机梭进兜里。抓起筷子叼起面条送到嘴里。
                        “搞得好神秘。”羽快速眨了一下眼睛。悄悄笑了一下。
                        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入面条,脑子也在跟着生产着后续。
                        他们接下来是要互相表明心情了然后共度田园生活到老年,还是有人没有那么爱彼此离开。或者是突如其来的魔兽?
                        想法太多了,这次更新又到此为止,再也没有别的内容了。关注的的漫画作者剧情再好也更新频率太低了。白质轻轻啧了嘴。
                        今天派送也很快,昨天遇到一个老奶奶愣是没搞清楚身份码,在门口说了一长串,对对对不是不是哎哎哎,都这样扔出连招了,还是无法断掉她的长篇大论的连招。
                        路边的树掉没了叶子,呼出一口气,在空中变成白色。四季常用的工作服变得单薄,得再塞入几件。
                        熟悉的街区出现在眼前,熟悉的大树的头顶仍然保持着绿色,熟悉的楼房走进到跟前。
                        停下自己的电气车,白质哼着脑海里一直回荡的歌曲,走上了楼。
                        一个转身,白质从楼间的窗户看到外面,天空已经黑了下来,留下树枝挣扎的身影。
                        打开房门看到顶着被子的大叔坐在左边看着窗外。
                        “我回来啦!大叔!”
                        被子精缓缓地甩过来,白质把钥匙丢到鞋柜上,然后一跳去抱住了大叔。
                        秋笑着抽出一只手,摸着他的头:“回来啦。”
                        “嗯!”
                        白质把头埋到大叔的胸怀里,左动右动。
                        “既然回来了换好衣服来吃饭吧。”
                        大叔把白质推开,然后稍微一倒把被子沉在床上。
                        “好!”右脚把左脚鞋子一挫,鞋就给飞到鞋柜旁边,袜子也就留着难得脱了。白质兴冲冲地跳到饭桌旁。
                        一天大部分时间是在车上度过的,眼前的风景在身旁重复驶过,已经不想再偏头看一眼了。
                        拔地而起的大楼纷纷反射着太阳的光,播报的新电影总是一闪而逝,脑中想看一部,但是全部堆叠起来,抽出一本整一摞都会倒塌,而且抽出来的这本早就书页泛黄,但是明明还是被透明薄膜封存得好好得。街上能听到的只有车低沉的咕噜声音,耳边永远是风的嚎叫。
                        就算大风在旁边一直扇耳光,哈欠总停不住打。每一秒都想把眼皮拉下来,脑中又住着个交警,一旦松懈就会给中枢神经敲一棒子打醒。
                        已经看过太多次,来时候的红绿灯只能靠其颜色打败周围的一切。
                        但是家里不一样,家里永远有一道风景线。只要家里有大叔一切就好。
                        秋夹了一块肉到白质碗里,白质嘴里还嚼着还是立刻夹到嘴里。
                        哎哎啊呜
                        “慢点吃,别呛到了。”穿着粉色背心的秋撑着下巴看着白质咕噜咕噜地吞下去。,左手握着筷子,碗里的饭没有刨多少。
                        白质扬了下头,笑着看着大叔。
                        “别傻笑了,继续吃。”秋也哼哼地小声笑出来,用筷子刮了下白质头上乱飞的毛。
                        “话说,大叔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白质用筷子把最后一簇饭赶到嘴里。
                        秋还是笑着,但是嘴角突然动不了了。
                        “啊,很老以前认识的熟人,聊几句家常。”
                        白质拿着水杯,顿了一口看着大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要抢大叔走的呢。”
                        “怎么会呢,”秋看着白质收起来了笑容,“我会一直住这里的。”然后埋下头吃起了白饭。
                        “好哎。”白质伸出双手。“晚上要不要出去散步,大叔。”
                        “你今天看得好累啊,不如早点休息啊。”秋抬起头,几颗米粒沾到毛上。
                        白质抽出身子,靠近了秋。秋心跳突然变快,不知道眼前的人要做些什么。然后白质伸出手把米饭抚到手心,然后背过身去:“大叔也多夹点菜啊。”
                        “知道了,知道了。”胸口的心跳缓慢下来,整个人直接松了一口气。
                        秋看着白质直接跳到床上。敲着屁股把被子抓到身上。然后看着窗外,整个城市仍然在黑暗中闪着霓虹的光,只是夹杂了淡淡的蓝色。是自己看错了?
                        秋把最后一碗饭吃完,掀开一角也钻进了被子中。
                        他直勾勾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头上的灯被各路的黑色挤满了,平时不注意的墙角长了一些蜘蛛窝。
                        这几个月过得是迄今以来最舒服的。没有任何的压力和焦虑找上门。秋呼了一口气。白质侧过头,把视线脱离手机。
                        “没什么。”秋用余光看到了旁边的兽。
                        白质靠了过来,蹭到了秋的肩膀,“都过去了大叔,没有人可以打扰了。”右手按下手机的息屏键。头靠在大叔的右边。秋也把头偏向白质蹭了蹭他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
                        “晚安,大叔。”
                        秋伸出手把灯按灭。
                        白质和往常一样拿起来药瓶,喝了口水然后放了回去。然后梭回被窝,贴着大叔。秋帮他拉好身边地被子,侧躺着看着他。白质也没闭眼然后看着秋。
                        在黑暗里两个人的心跳都活跃了起来。然后两人心中都闪烁出一撮火苗。
                        “今天很累吗…”大秋没忍住先脱口而出。
                        “不累。”白质右脚尖搓了搓麻木的左脚背。
                        大秋看着白质,双手捧着他的双颊,然后亲了上去。
                        两人身体贴得越来越近,两个心意交织在一起。
                        白质从趴着的姿势换回平时躺着的状态然后闭上了眼,大秋早就一翻身躺了下去闭上眼呼呼了起来。
                        漆黑的房间,天花板被外面闪烁的光弄脏,楼下有些回归本性的人在嚎叫,明明隔了那么高的楼但是还能闻到些酒气。
                        大秋虚起来右眼看了看旁边躺着的犬型兽人。他安静地躺在身边,嘴巴微微长着。然后掀开被窝。从床底抽出来自己的西服,然后他坐起来,在床边上看向外面,然后把西服塞了回去,穿上了前不久和身边的人一起买的厚实外套。
                        嘎吱嘎吱。
                        正套着袜子到一半,大秋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旁边的犬兽人还是没有动静。然后赶快拉起来袜子,把脚戳进鞋里。猫着腰点着脚,拉开了门,然后慢慢地关上门。
                        门关上过一会,白质慢慢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什么都不去想。
                        白质想到了他每次悄悄离开的背影,想到了他的眼神,想到了他遇到的那个男人,然后脑子里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白质抓起来枕头垫在背后滑出被窝抱着自己靠着墙壁。
                        天亮了起来,白质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看了看见底的药瓶,然后看了看旁边熟睡的熊,叹了一口气,穿上衣服。
                        “早点回来。”熊软绵绵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把头埋回枕头。
                        白质拉上拉链,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带上了门。
                        有时候觉得自己身处一个透明玻璃罩子里,每天虚拟的火球从东边升起,在罩子上划着轨迹,一直划到西边。太阳摸也摸不到不知道其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而且罩子外感觉又更高级的存在在观察着每一个人。旁边还有专门打字记录一举一动的存在。
                        一路开到了自己组所在的快递点,赶了尽可能多的压缩包到包里。新经理在做些清点工作。
                        “小李,早上好啊。”身边的人举起右手。
                        “嗨,你这。”新经理扇了一下空气。
                        身边的人笑了一下骑着车走了。
                        白质正要离开,又转回来。
                        脑海中闪过刚才瞄到的。
                        习惯性地走路总是低着头,有行人出现,总是从鞋子,确认一下款式和符号,然后瞅到袜子,会发现篮球袜的几家常客,顺着被袜子罩住的裤脚或者是拴好袜子的裤脚往上爬,一路向上才是行人的面庞,等到抬头,行人留下的只有气味了。
                        刚刚新经理站着时候把脚抖了抖,目光就全部聚焦上去。露出来白色袜子上有着一个熟悉的图案。
                        正是漫画里的白熊的头像。
                        胸口的心脏又跳了起来,回头走到经理的跟前只有几步,如果这时候背对回去,可能获得真正的爱情的机会就不再了。上次的投资是一次失误。
                        大叔在黑暗中坐了起来,什么都不说。
                        白质只是闭着眼睛,听着床咯吱摇动的声音,不敢动一点手脚。
                        等到床上的重物消失,发麻的手才刚敢稍微划着被垫微微动了一下。
                        一开始的感觉在相处之后逐渐被消磨,心中慢慢地被怨恨的黑水占据。质问窗户上的自己,一开始的动心值得吗?
                        一只手搭在了右肩膀上,黑色的夜晚和淡紫色的薄雾从眼前消散。
                        转过头,白质意识到是新经理看着他。
                        “怎么站在原地呀。”狗狗耷拉着耳朵,黄色的毛发像是被阳光直接搭着。一双棕色的眼眸看着自己,心跳变得更快。
                        “袜..”
                        白质眼睛突然瞪大,差点就放跑自己的话了。
                        脑海里,带着逻辑的经理形象的狗狗天使在和缠绕着薄雾的黑色怪狼搏斗,狗狗身披洁白的布朝着怪狼打了一发巨雷。
                        “经理是不是也看漫画?”白质皱褶眉头看着新经理。
                        狗狗歪过头:“是呀。”然后点了一下头。
                        “你也看白熊是吗!”
                        一切发展的都太快了,自己其实并没有立刻准备好,本来想坐在婴儿车里慢慢的在公路上行驶,结果突然开来一辆摩托车,车上的狗狗把自己抱起来放到后座驶向轨道。
                        “是?”狗狗笑着看着白质。
                        “找到同好了那就。”白质想和动画里一样牵起来对面的手,但是手臂没举起来。
                        狗狗搭着的左手滑着白质的后背,把他搂到自己身边:“正好今天我带了羽毛球拍,有空来打吗?”
                        白质看着狗狗白色的鞋,这是邀请吗?就一瞬间就发生了?这样是不是发展太快了,是不是应该有些铺垫?
                        白色的鞋上没看到熟悉的符号。
                        “可是我基本上没怎么运动过,我打不来。”
                        白质抬起来头,和左边的人对视,然后埋了点头。
                        狗狗笑着挥手,“没事,我们就随便打打,然后边打边聊聊?”
                        “好,好,下班就去吗?”
                        白质看着笑着的狗狗。
                        “嗯,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狗狗松开了手臂,“一路安全!”挥着手朝桌子走去。
                        他身上有着一种桂花的味道,但是袭入鼻子里的有没那么浓烈,而是一缕一缕慢慢地踱步进入。他背对着离开,味道便快速的撤离了。
                        他好可爱!脑子里什么都消失了,只剩下这一句,虽然不是自己一直喜欢的高壮兽人的类型,但是和他眼神对视的时候爱意就会自己跳出来,不是理想的但是能愿意一起生活。
                        在沙发上挤着蹭蹭他的脸蛋的毛,喂他最好吃的菜,帮他擦擦脸颊…
                        一盏暴露在狂风下的蜡烛,火焰就要被撕碎的瞬间被一双手护住,火焰喘了口气,重新摇曳了起来。
                        白质带上自己的压缩包,开始行起了车。
                        身边的大厦顺着太阳发射出温和的光芒,太阳也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毛发。
                        城市都活了起来,身边车辆的喊叫是城市的心跳。
                        压缩包送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走进饭店,白质一个人嚼着土豆丝,感受菜在舌尖上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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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12楼2023-01-31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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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兴冲冲地就到了,虽然有时候身体会不自觉地晃动今天也超额完成了量。开回了存货点,白质一眼就看到黄毛狗狗在桌椅前来回走着。
                          “嘿!”虽然心里想这样大喊,但是又好像不合适。
                          白质停下了车,李浩注意到停车的咕噜声,转过身子,挥起手臂,喊出来:“白质,你回来啦!”
                          白质也张开手掌左右摆了摆。
                          李浩朝眼前的黑狗狗的电瓶走去,“来换我来开带你去。”
                          白质一闪,让给李浩驾驶的位置,自己溜上了后座。
                          “唉,你没有头盔吗?”李浩转过头看一眼。
                          “我还是喜欢有风吹着身上毛发的感觉。”
                          “那不行。还是得安全点。”李浩赶快下来,小跑着去自己桌前拿出来头盔。
                          然后白质看着他笑嘻嘻地拿着头盔过来,上面正是白熊的图案。
                          “我平时不好意思放得太显眼,所以我每次都早点上班不让人看到。”李浩不好意思地掏出这句话。
                          白质接过头盔,看着李浩的双眼:“还是官方店铺的周边啊,我记得很贵吧。”
                          “这漫画画得是真的好啊,然后一没忍住,就少吃点了。”
                          白质双手捧着头盔,这里面应该有他毛发的味道吧。
                          李浩坐上去,侧着身拍拍后车座。白质听到示意又溜了回去。
                          “我洗过的啦,不臭的!”李浩好像在某种程度上读懂了白质呆滞看着头盔的眼神。
                          “可惜了。”白质悄悄地说,然后带上了头盔,双手抓在电瓶两侧。
                          “坐稳了嘛?”李浩按下启动按钮,扫下身份码,电瓶引擎响了起来。
                          白质在心里说了句出发!
                          李浩又转过头来,眼神看着别处,不好意思地问:“实在你怕我开得快不太稳,可以搂住我。”
                          胸口扑通地跳,上下都来了感觉。然后伸出手抱住前面的人,身子也靠的近了些,他脖子后淡淡的桂花味道悄悄地展开了。
                          刚刚围住黄毛犬,还没仔细闻一下味道,车突然就跑出去了。
                          有一瞬间,白质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甩出了身体,然后肉体飞出去八百里了,大脑才反应过来我自己掉队了。
                          李浩弓着腰,感受风在身体两侧摩擦穿刺,而白质看着后面追着自己的灵魂,后悔当初卖保险打电话苦口婆心地念叨,自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难怪刚刚要我带头盔,要是我人真的飞出去了,至少还能像霍银一样活吧。
                          白质转过头,轻轻地靠在李浩的背上,看着白色格子的衣服在余晖的照耀下被晒的金黄。
                          车道上所有车都向背后离开,留下嗖一声,然后消失,连尾号都看不清。
                          太阳被建筑物逐渐挡住,呼声慢慢驶入耳朵。李浩停下车,帮白质把头盔取了下来,然后拿起来羽毛球拍,笑着拍了拍白质右肩:“走吧。”
                          “我打的差,你别嫌弃我啊。”白质不好意思地跟在后面,手心攥着羽毛球。
                          “没事,我也是才打。”李浩看着别人打出一发特高的羽毛球,像导弹一样,迅速坠落,牛盯得死死得,找到一个一个反拍,把他拍了回去,鹰见对面盯得那么紧,立刻摆好阵势,时刻等待着反击。
                          打得这么紧张啊。白质看着老鹰,心中升起了一阵鸟鸣,仿佛来自远古的野兽厮杀的战场又烧起来火了。
                          “没关系,我们慢慢随便玩。”李浩瞅到了一块空地,招着手。
                          白质握着羽毛球拍,跟着李浩做着发球动作。然后一颗球划入天空。李浩敲着嘴巴,点点头,白质心里炸开了花。
                          “既然都会了基础操作,”李浩坏笑地看着白质,“那就开始吧!没接好的有惩罚。”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白质突然心里的烟花就噌噌往外发射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得努力一
                          一颗球立刻就出现在眼前,白质赶忙用球拍弹了回去。
                          “上手很快,学的真好呀。”李浩慢悠悠地去接。
                          白质不甘心地抓着球的路线,准备反击一手,让黄毛狗刮目相看。
                          来回对球几下,本来被风吹的冷,现在浑身都热乎了起来,汗水在毛发里攀岩。灯光亮了起来,夜晚的行人多了起来。
                          “今天玩得开心吗?不如先就到这里?”李浩看着眼前黑犬已经双手杵在膝盖上,累得气喘吁吁地。然后走过去拉起他,让他站起来。“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顺便一起讲讲漫画的事?”
                          白质看着李浩,双颊不自觉地暖了起来,“好呀。”
                          “你怎么回去呢?”白质突然意识到。
                          “没事。你先开回家吧,我自个再玩会。”李浩蹲下身看着他。
                          浑身黏糊糊得肚子也有点饿了,白质便开会自己的车,李浩在身后看着他离去。
                          一切都发展得太快了,我刚刚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有没有哪里表现得不太好啊。白质来回问着自己。
                          直到眼前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又回到了熟悉的房子。
                          但是不同的是停了一辆不常见的警车。
                          白质忐忑地停下车,难不成是自己的药?然后低着头上着楼,千万不要碰到,千万。
                          走到自己的楼层,他傻眼了,之前见过的狐狸警官和旁边跟着的人站在自己隔壁的门前交流。
                          有一瞬间,因为出事的不是自己,长呼出了一口气。
                          狐狸警官侧过头,看到了白质,咪了一下眼,又侧身看到自己站着的门前:“你住这一层吗?”
                          白质看到自己和她对视了眼神,只好点头。
                          “你记得你邻居最近一次什么时候出门的吗?”
                          “不清楚。”白质看着她,问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狐狸警官点点头,又转过来和跟班说:“嗯,他的邻居也不知道失踪时间,记一下。”
                          失踪?隔壁的学生失踪了?
                          白质站在原地,背后的汗变得冰凉,像是长出了薄雾将整个人裹了起来。
                          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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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13楼2023-01-31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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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玉了 发了几遍发不出来 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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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4-01-11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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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没选择的路看着总是比另一条好
                              他换了一身黑色,走出了大门,熟悉的路口多了一条岔路,左边常走的路被疯狂生长长成一幅幅狰狞恶魔面庞的树丛的缠绕,而右边显得更加空旷,野草和蒲公英的花霸占着小径。他于是就朝着这条路走了下去。越往前走,一旁埋伏的丘陵缓缓升起。
                              白质盯着房间里的一切,摆放好的物件,似乎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他摸着床垫,似乎想要抓回以前残留在这里的体温。他又抬头,看着屋外闪烁的霓虹灯,自己就像不属于这份繁华的游客,随着车流游动被挤往前的一粒尘土。房间里少了的踪影还是会常常打开脑中的阀门,让记忆喷涌出浸透的快乐。
                              楼道里,高跟鞋哒哒地蹬着,以前楼上一直有女住客吗。
                              时间似乎跳跃得很快,前不久还是炽热的夏季,而现在转而已经变成了慵懒的春季,即使自己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在一年内做成什么,但是又忘记了当初下定的决心是什么。
                              白质盯着手里捏住刚脱下的白色袜子,眼前闪过一丝电流,时间的确飞跃过,不自觉地又套到了脚上,然后他盯着袜子看着,左脚被包裹的感觉和湿润的残留兴奋了神经。
                              前不久警官似乎前来调查了邻居的事情,虽说当时自己对其毫无影响,像是删除一句话一样简单,尽可能地少地回复了回去,关上了大门,因为满脑子忍不住和那个人接下来的肢体接触,其他就草草应付了。
                              不想念他留下来的痕迹和他搭在背上厚重的呼吸是不可能的。心里被手抓出了一个口子,从里面流出了包裹着柠檬的蜂蜜糖浆,溅到手上甩不开来,让酸液腐蚀着自己的皮肤,直到手心被烧得漏出了冻草莓的酱汁。
                              白质用右手擦了一下,又陷入了思考。
                              似乎对于这个年轻邻居,自己是一点都没有了解过,日常流失的每一天里自己也让信息的风擦过自己的肌肤,留下的仅是对电影的关注。一开始只是当他是个充满激情对性有无限渴望的年轻人。但是到现在白质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共同点,这个年轻人当时一跃而下转头后回头又看了一眼,他的双眼暗得发紫。
                              白质抬起头来看着以前的镜子,自己的双眼中也有着按捺不住的紫色在沸腾。为了更加的欢愉,那个年轻人一定是用此作为释放欲望的催化剂了吧。白质看着手里出现的药瓶,朝左边瞅了一眼,似乎是在漠视不存在的读者。
                              “东西就是拿来用的。”他拧开了瓶盖。
                              大秋的声音他记得好清楚,这并非失恋,可是心中来来回回拍打的空虚的海浪摧残着他自尊的沙墙,而他是这座城堡里的唯一的国王,是大秋曾经最爱的玩具。
                              这并非失恋,两个人虚假的相处和仓促的结尾像是每天都会被换下的电影。有多少刚毕业的学生渴望通过媒体展示自己的独特的价格,最后沦为了电影业上一个小螺丝。
                              白质回忆起了当初有些人的无病呻吟,用卑感溏心的视角憎恨否定着情感。否定着他和他之间洋溢的爱意。他不想成为这一批人,但是这些弄臣们的话就像苍蝇一样叮食着自己的坚定。
                              不过这都和自己没有关系,消失掉的邻居也好,欺瞒的小人也好,通通都会被冲进信息的潮流被淹没窒息,很快就像烟雾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那些和自己一样说着毫无关系的人真的就堂而皇之地无视着所有吗。又像是宣称自己要征服目标的口匠们,是否第二天能在床榻上称霸着语言的高峰。
                              白质把药瓶放到了一边,双手顺着脸颊往上滑动搓揉着自己的毛发,抓着耳朵紧闭双眼长着大嘴,不发出声音倒在了床上,斜着的身子也慢慢滚正,把漏出一截的身子拉回到床上,顺便蹭掉了刚刚套好的袜子。
                              虚起眼睛,点开了手机,看着灰色的小点们,在里面蹭着一丝存在感。
                              脑海里有多个想法在来回打滚,滚着又交织着新的缝合的想法。
                              大D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呢?
                              白质被这个想法呛到了,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关于这个人身边的一切又像是虚幻的薄膜一样。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右手自己悄悄地伸出想要抓住药罐,却又刻意地抓不住一样,像是药罐自己拔开腿移动了自己的位置,白质侧过身来,曾经被那只熊轻易晃出声音的床现在是那么安静。他看着眼前似乎没有移动过的药罐,又突然想起来一样,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用左手手肘撑起来身子来,他看着里面摆放着许多空的药罐。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买过这么多的。像是记忆被人用虚线划开了,只留下了虚线的这一块三角,更大的这张纸彻底消失了。
                              和记忆一起消失的瞬间被遗忘了太久,就像是上世纪的发明现在留下来的更多是古董一样的只留有残存的展览价值了。
                              但是白质仍然对自己说着这都无关紧要,一股希望的暖流顺着悠扬的钢琴声带他闭上了双眼。虽然不能入睡,至少能够不消耗精力。我是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但是至少我有了新的情感的寄托。
                              那只黄色毛茸茸的可爱小狗,也许这一次就能抓住机会了。

                              大秋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和之前一样走着。
                              黑暗中闪过的车灯和霓虹的绚烂,耳边丰富的人声。他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走远,便转身离开。新买的衣服格外贴身,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衣服舒服地抚摸着手心。
                              大秋抬头看着深邃的黑夜,没有任何的终点了这次。
                              不过自己也习惯了做流浪汉的事,这次又只是从零开始罢了。手心的感觉慢慢发生了变化,像是有舌头在舔着自己的肉垫和毛发,越舔越用力变成了一种瘙痒,心口难以止住的痒又冒出来了,用手指抓着皮肤留下了红色印子,越抠越想抠,就是止不住,根本抓不停痒。
                              想要了。。他眼神尽量避免着和人群相撞,朝着少人的暗巷里奔去。本来今晚就是要继续来一手了,自己的身份码里刚拿到的钱就能再耍耍,这一次一定能嬴一笔。然后就能拿着更多的钱再来一次,上次不就赢了,这次也能嬴,耍耍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赚回本钱又不是小事。
                              小玩一把。
                              大秋靠着墙盯着自己的手心,于是径直走向了那条熟悉的暗街。
                              白质坐起身来,还是不能入睡但是马上就要天亮了,他很快换好衣服准备出发,他从衣柜里掏衣服时,看到自己给大叔欢喜的衣物。贴到鼻子上闻着他残留的味道。混合着洗衣粉的味道还是能闻出那股果子的香气。
                              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把它塞了回去,他抓了抓自己的毛发,比之前抓出了一些。
                              在自己的电瓶上,眼前又坐着那个医生。
                              面庞已然变得模糊,姓氏被藏匿了起来,她的声音仍然刺耳。
                              硕大的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着去看睡眠问题,而自然自己就拿不到号,迫于乏力的大脑催促着自己而现代化的城市里能够活命于是破例为自己的健康问题找了个小诊所的医生。
                              而医生接二连三的话语就像是刚出生的顽童用呆滞的眼光学语,白质告诉自己已经忘记她引起内心的骚乱,但是仍然不能放下对她素养的质疑。所以她也加入了每晚大脑慌忙的一部分。一副破损的图多掺合了一块发出噪声的碎片。
                              眼前熟悉的接口逐渐出现,站点也在眼前,李浩就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谁。
                              白质心里又长出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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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徽章馆》
                              IP属地:四川19楼2024-07-03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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