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生：（收到引波的邀请一起来种花，拿着锄头铲子到达指定地点）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种花啦？
引波：（额娘交代自己要好好帮皇额娘收拾收拾御花园的茉莉小花圃，所以自己跟引生约好一起完成这个工作）从前皇额娘最喜欢茉莉花了，但是小弟弟去了以后她就没什么心思莳弄花草，这花圃才给荒废了。我额娘说了，这会儿正是养茉莉的好时候，所以叫咱们多来帮帮忙
引生：元是这样，也好。听说皇额娘可伤心，咱么要是把这些花种好了，皇额娘看到的话，心情是不是也会好很多鸭？
引波：那是自然！之前重华雅艺的时候，xx福晋教了养茉莉的窍门，说这茉莉可娇气了，性喜温暖湿润，还得在通风良好、半阴的环境生长才最好。咱们可得仔细点儿才行
引生：xx福晋？那不是去年她进宫的时候教的嘛，你现在还记着呢？好家伙，我都早忘干净了，那这养花的精细活便全听你的吧，你说怎么养，咱们就怎么养，养活了自有我的苦劳，要是养不活便是你的问题（嗯嗯
引波：……（我真的栓Q anyway格物致知，所以不要废话辣，快来帮我施肥！

明天！

1.
（鸟鸣笙簧，熏风催早杏）
（一场疏雨过后，整座紫禁城都好似浸在万物起蛰、识见草芽的生机里。同陶陶一道儿逡过甬路时，赭红的泥墙外，融融的一捧春光中，探来几枝如雪般的杏枝，连墙垣那儿绽于昨岁的萼梅，几簇殷色、细如粟，瞧来也不再伶仃）
（在那些推窗见晴昼的日子，是惯往御花园来的。便对春浓的亭廊，哪里叶幄涌绿，哪里自翘檐处打落的雨露淅沥，也皆很熟稔）
（只是这一回，却非应皇额娘的唤、或是与额娘相携，而是为新绿阁递来的一笺春信）
皇姊。
（掌心握着才摘下的一枝杏，稍扬起嗓，唤起这位递来春信的主人。再近一些，转过廊角后，才见她正娉婷立于一片花圃之外。只说是“花圃”，却不见花蕊与琼枝，衰败得很，与甬路那儿杏枝堆雪的宫墙迥然，与满目盎然的御花园也格格不入，倒似是在昭彰、陈说花圃主人刻下心境）
怎么突然想着要种花？（合拢的细瘦一把嫩春笋松开，稍偏颌、也抬起腕，接过陶陶递来的小铲，缘由猜了一半，笑着将前询问完）还是在皇额娘的花圃。

2.
原来是这样。（唇齿间咬着“荒废”一词，话里边儿应的，却是后句添来的“好时候”）陶陶昨夜还同我说，近来要落几场春雨。
南边儿的梅雨时节，恰是青梅黄熟的时节。那咱们北边儿这些时日的春雨（歪着脑袋，纸上谈兵般说起江南与北地，一笔淡眉梢，稍拢起、又再询向她时，也洇出一笔翠生生、属于酣春草长莺飞的绿意）是不是正适合种茉莉？
（我其实不大懂这些）
（一壁循她的前话来续，一壁敛好裙裾、蹲下身来，也不顾花圃尘泥会不会沾袖，慢慢将手指摁在颇显干涸的土地上，一点儿生硬的触感。一瞬间，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额娘、陶陶哪怕在凛冬时，也要剪枝擎芳，将冯夷装点成最蓬勃的一个春。没有什么会比“荒废”这个词，更教人油然生出境遇相连的颓唐感了）
我近来去见皇额娘的时候，也时常觉得嘴拙。（垂下眼，拨弄着小铲，因实在未曾莳过花、弄过草，待她“发号施令”前，只絮絮而道）不晓得应说什么、做什么来安慰她。讳莫如深不好。
可（喟叹罢，很是忧虑的话未讲完，就这么随着一声太息，浮在这片慷慨倾洒的日色里）如何都不大妥当。
（便也迎着这片软蓬蓬的日光，去瞧被燎出绒绒发丝儿的她）
容妃娘娘这个法子，（抿着唇，思忖不过倏尔）聆来倒很好。待这片花圃里的茉莉抽了芽、绽了蕊，只请皇额娘来御花园里逛一逛，也能叫她开怀一些吧？

3.
白禅福晋？（敛着眉，无意识地重复一句）
（乍闻得这般姓氏，虽已至能出宫阙的年岁，到底因这副身骨未曾成行，对簪缨、钟鼎之家也不甚熟稔。很偶尔地，从宫门的甬路旁行径过时，能窥得半分摊贩人潮，却若仔细想来，记忆里更多的，是门上那一颗、一颗镶嵌得严丝合缝的铜钉）
好像听引山提过。（没有收回眼，仍柔澹澹睇向她）我记得，这回你选的课程是文玩，再上一回，是板桥三绝，却怎么连养云阁里头教的东西都知道？
你也晓得的，我连稽古阁也不常去呢……种花到底是精细活儿（将玉笋尖儿擦拭干净，我抬起手，借陶陶的力站起身。原本垂坠下来的春衫袖，便也漏出细腕来，为风一点点、慢慢地鼓动翻涌着）那便请皇姊做“邹君”，我当随佩“长缨”。
（话罢，犹觉不足，轻鞠着颈子与腰脊，仿效那等儒雅的君子作派，笑与她一礼）
尝闻茉莉“一卉能熏一室香”，届时，我们也可以摘一些插瓶，或者是，嗯……（声稍顿下，一桩、一件地来讲。分明眼前还是空置的花圃、光秃秃的泥地，讲起效用，竟像茉莉已至盛时，堪可邀友逢君）
绣几只填着花瓣的香囊，赠与皇额娘。

1、
【将才要昏沉欲睡，这厢南风催暖，不闻早些时候穿林打叶声。支开松窗，春草初生、碧波也漾，前几日还坚牢未化的几处冰溜也已经消弭难见，哎，春总是来得这般大阵仗！先头懒洋洋沐浴着微光，自咸福宫正殿吃了一次午茶，再温吞地去履额娘交由的差事。念及前因后果，惯是捧着冷而淡的心肠，也肯稍稍动容，自然，倒也远未及芝焚而蕙叹之嗟。只爱装，撺着虚伪，佯作闻者伤心，不觉滴下假泪来】
【虚无相候，岂不空乏。我轻轻地转腕，又见惯几千载春风，候她来时，还流连一片花圃，正寻摸几处“观赏”，拟以奇巧缓几晌盼光。不想余波倒将她身姿入目，立时端正姿态，恰是拿捏着装腔作势的要义，话里行间自是意有所指】
从前常从额娘处听闻，皇额娘平日里惯爱莳弄草木，百花之中，以茉莉最是钟意。只是经此……说也世事无常，从此阙弥泰半心思，亦是情理之中。【轻轻顿了顿，甫长太息】到底搁置了。
【偏我从前并非未曾尝试过这样闲雅有致的爱好，但我实在不是种花人，鞠身仔细是何人？总之非我。屡次在耐心将将耗尽前搁浅，遂自昔时作罢。额娘所托我无意辞，揽功心也胜嚣，由此觅闻假借之手，实在称得上合意至极。是故草草书信一封与引生，她漂亮、聪颖，不怕在我潦言只语中，谋来彼此心领神会。至于坤极痼忧，解铃未能再找来系铃人，倒不如另辟蹊径，随之摆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
但若你我协力，此处“荒废颓唐”，不过须臾短暂。方可待来日，不乏识见茉莉香痕。

2、
【噢，又要落雨……我倒很珍惜飘雨的季节，阴阴凉凉又不至于沾了寒气。而她口中所提的梅雨季，愈显得莫测高深的南国，由于不怎么读书，又从未躬身相涉，更是我不可望、不可及的远方。我的想象，终生被困囿在写满华美的缀金绣闼之间，能伸手触碰最足诗意的举止，也不过是琼筵邀明月、坐花行酒。】
【你知，园圃漾着淡而未弥散的幽香，好使人发昏。已很慵倦地倚在摇椅上轻晃，觑望她或有几许兴味的神情，又难得放缓了耐性，将她柔澹的温语一一听近耳畔。眸色亮了亮，心情颇好地点点头，很肯深究】
大概是吧。我们从前学过的……
【我当然也不太通解其义，但要使饵上钩，总要抛去一些足够引诱的字词。譬如“你知道的，学过，简单……”这样好似说过，便变得轻巧的魔法咒语。引波其人自大爱夸谈，当然也不懂旁枝末节可酿祸作草木皆兵的道理】
【她说劝慰，我品读来丝缕的愁，活现着小女儿家的温润情长，我在侧却显得不解风情，很难再体味切身。但我知道久困隆冬是何种滋味，冷很厚重，压得人昏沉。所以固执而专断地把他们看作并无异迥。尔今也勘悟几分莳花的好处，他日诉与女君情浓】
我是记得，从前……【怪我不爱上课，也多靠小辉和为我筹算】白禅福晋？
在重华雅集也念过此法，说茉莉养植之道，盖因它过分倒是娇气，记得也真切，【此句实为扯谎，还是在来前又愁苦着脸翻过书卷找补】
茉莉性喜温暖湿润，还须在通风良好、半阴的环境生长，咱们此番可得仔细些。

3、
【不想她把我所行之路洞察得这般彻，心里发紧得虚，幸甚她不再问，我也不用以空洞的一双眼，盯着她纤指所握的花铲想着漫无边际的措辞。哪里囫囵编的出口个中情由，我的意思是，无论墨池留痕、抑或今朝抑斋，我都从未仔细谛听毫末要义】
【但我很好面，我当然不会在她诚挚的真“谦辞”之后，快活的酬和一句“我也如此”。只能俨如平时作态地排兵布阵，宫娥随之动作，她在这壁同我论及虚礼来，我无意掺和一团争孝官司，却不得不拜倒在刚刚埋入土，便好似已闻余香的茉莉余韵之前】
【是随春日花并至的温柔刀，花瓶、香囊的，如许行径也尝有耳闻，写尽温柔小意的雅致作法，她有此心，自然可行。我愿如法炮制，遂也无可推拒地】好啦，听你的。
【方才忙活了一会儿，已很累倦，扬了扬眉毛，把邀约写入一日尾】新绿的灯影牛肉素算一绝，今夜你可来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