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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果剧情,第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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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场】皇帝、试权
皇帝回朝,试权报朝中一切安好,唯两朝老臣方瑨急病不治,药石无灵。试权已派礼部治丧,出殡当日亲往吊念。皇帝态度自定


IP属地:天津1楼2022-08-16 11:09回复
    【时有殊异,钦天监特告汗父回朝于圣寿之后,青山一游我闻状元郎题诗雁塔上,有名篇传世流芳,而天下文人学子亦写诗相和,竟有一番生气勃勃的文坛生机——“文人所向”,我将几个字在舌尖滚过一遍,极温柔地咀嚼下肚。】
    【廿九日,汗父临朝封印召军机议事,会后群臣毕散,我随汗父同往永寿去,雪色唯映长道娇梅,御园中仍姹紫嫣红开遍,世上异宝珍稀皆汇聚于此,堆金砌玉般铸成一座京师枢纽,我暂时地掌握了这参天帝国的部分权势,已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聆汗父圣训。
    【我垂首落于右后半步,并不领功居赏,仅报亨通利事,终是在折过回廊寻亭避雪落座,余贤从捧着棋盘摆茶时,话音里提到那位两朝老臣。方氏时至运来,竟能循机自/戕于帝回朝前夜,作一副被逼至临渊的可怜相,胁我此番息事宁人,知晓暗流涌动之人不敢高声语,唯诺臣于我身后所赋滔天皇权,而江淮一派当先丢了枚马前卒,只好息旗晏鼓暂且蛰伏,落狱之人多判流放万里,不予再录再考,绝断通天之途,然这一切的起因,那落榜举子,反而无人问讯含冤垂死缧绁。】
    ……儿臣犹记得三年恩科时,方学士职任副考,座下亦出了几个有名的学生,这回泰半随汗父出游,竟赶不及为方老捧一抔黄土,可惜。
    【可惜至极。隔一言描述来的惨烈远不如亲眼所见,这也许会成为我以后颇为乐道的憾事。】


    IP属地:天津2楼2022-08-21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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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罢青华,最后启程前的一日蓝关大雪。黄河塞冰,由上百纤夫穿凿成水径,才适予行船涉渡。因恪王固持劝谏,兴致连日削减,兀自当首登上龙舟,毫未像优柔寡断的文客,还需回望作别,感慨一番长安不见;或惺惺作态,怜恤民生。“免赋”两字足以把无情美化为“圣人不言为德”。与此同时,心底却酝酿起更突如其来、无关泾渭的敢问:欲询百年前的秦汉帝王,尤以那些励精勤政之辈,在巡游回程途中,究竟是喜悦,还是多歧路的违愿占了上风?】
      【答案无关紧要。行路难回,不得不归。】
      【穿戴齐一身冕服朝冠,按例听政御门后,当先召见监国数人述要。置因巡视皇庄、新岁开粮等种种皆颔首示意悉知,末官文章闹出的风波,亦似随波抹成其中一页,被掀过忽略。但南书房结束,却着意点了宪王留下。理由是“顺路”探见贞妃。】
      【无疑,在人前顾而言他亦作帝王特权。至于独处对坐,背景也并非永寿正厅。前朝章举,很不必让宫妃涉猎。】
      朕归京后,京城确安。你和安王等公务办得不错。
      【实事求是给予称扬,脑海则自动滤去他等得到几分器重的根由,正和生母宠信息息相关。容宫侍伺候奉茶间隙,目光自对坐处徘复而还。】
      除了这几桩事外,朕听闻翰林亦有缺职?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8-2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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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瑨。【虽年纪比那两鬓花白的翰林小上两轮,出震继离,不必再像他那般尊称学士】纵非茵席之臣,也算两朝故旧。
        【尤似数通地述人生平,而将其人影与姓名对上号记住,不过旬日——上至堂部尚书,下至一省五品守将,布政,人员调备,都需使奏达天听,必让朱笔留准。方登/基时,尚存图治选材的念头令吏部逐对人选近年考校表现,结果由此案牍加累,许多又重复无益。难得指善的圣心一派覆水。这次只因恰好两桩递呈紧挨,一犯夺官流远,一人忽病逝世,同部、同族、同姓,阅者产生疑心,多添是问,自然而然。】
        可派郎中查出死因?
        【边持盏饮茶,边听完宪王垂首,语气平缓的奏禀,咽下口中温度稍烫的滚水,神色亦殊无显露,继续随意闲话般接续猜测病灶。言辞简单,摆出的两个诱因种类下,却不乏意思深长。】
        心疾突发,还是顽症?
        【千万份书折锻炼出眼辩敏锐,况此事发生时间邻近不足月余,稍予留心,便能觉察蹊跷。不过其后言谈尽无胁迫逼问之风。对无伤大雅的事,一向点到为止。】
        若为公劳卒,该有加恤。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8-23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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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询是深夜突发旧疾,晨起家人方发现异状,太医院再闻信去时,只见孝子谢客了。
          【方瑨非我目中钉刺,甚至当初改字构陷时也未曾起如此赶尽杀绝之意,可见其人软弱无能,竟屈至避无可避只得自挂,实不匹大清股肱。然而死人是无法辩解的,悠悠之口与清白史书注定将由我撰改。目光状似无意划过跟着的两三宫侍,手捏棋子跟着摆阵】
          许久没下,想要手生了——先前儿臣去信问状,逆诗一案的起始便是这位方学士甥亲,【隔息又续,连尊称亦不唤了】可外甥不过是个屡试不中的举子,怎敢妄议圣人朝政,倒是方氏其人,在翰林院蹉跎二十年未有建树,同僚多斥其镇日怨天尤人、自诩怀才不遇又目中无人,只能付诸诗文教唆这傻外甥暗行不敬之事,被查出来是必然。
          【因连失两子,颇有懊恼之色】方氏不敢承汗父回朝后雷霆之怒,便自行息事宁人。儿臣怜其曾伴先帝苦劳,特全名节,并未连坐妻儿,起灵日亦亲往吊唁。
          【收子垂首束立】仙台首度论政,颇受朝臣谘质,总想着四处周全,此事办得实在不好,请汗父责罚。


          IP属地:天津6楼2022-08-26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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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观棋盘,只颔首表达知悉。而因不甚喜爱方寸之间的虚构博弈对垒,和军风格持重稳健,戒慎谨独不同,行子走得极快——以至于不假思索般锐意。显然并无意较真这一盘珍珑胜负。】
            无妨。
            【但似因对方有意喂招,还是因汇禀分神的缘故,棋下须臾,已连相衔走两枚将敌营局眼。展手扣押下对方围失阵地,所交出的战亡俘虏,投入柳编矮筐之中。草灰蛇线的伏脉,也于玉石铮鸣内经人娓娓道明。纵从口述者神情看来,遗憾算漏差步的影响远胜过老臣生死。】
            【也没什么不好。】
            翰林清闲。有郡王亲往吊唁,倒给他族墓志铭上多增体面。【闲敲了两下棋盘,继落一子】坐罢。
            【情形大概既知,与觉禅密折快报来的所差无多。况拍板巡幸,广分权柄予诸王历练的想法本就简单。一则欲将行迹补足那关内唯缺,不曾涉足过的西北省界,二可在骊山旧址,锦绣成堆上轻松晏醉,引华清池泉,涤走日以继夜、单调贫乏的膏烛案牍。恰逢如今郡王皆已陆续封爵建府,各就职部,正是堪用磨练,学掌政/务的时机。不吝择选出几人委任,遂在旅程往返里重享到部分昔日余闲,度过一个无需再宵衣旰食的整冬。而居京监国的宪王提前通过请示,预先将杂音清净,无论倒底还有什么未见隐情,自与原意趋同,而非违望。】
            军机之上,朕不曾听闻有谁对你三人异议深甚。文人蜚语……
            【那罪魁祸首,带有怨君习气的一诗一言究竟写了什么,相关印象已在西安湿雪渐入渔阳境内,水露被燕地山川阻拦、干燥、蒸发之际同时模糊。然凡是论议朝//政,有妄言嫌疑之辈,自古宁可错杀。也都逃不过帝王立场鲜明的轻蔑。】
            大可不必理会。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8-28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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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甫出宫时候,一墙隔乃是南府,江氏常于故园摆案宴酒,招文人清客共解一局珍珑残棋,南师偏爱,将定子之法耳语相传,由此观微通窍,于黑白弈枰之道累具禀赋,而后动荡如怒波潮水,迅猛席卷整个江淮官/场,因砥柱骤失,清流一派汉臣皆退隐躬耕,江氏扶棺告老,自此故园落锁,清秋天里一把甜涩的桑椹再遍寻不见。】
              是。
              【依言落座,仍是自若,仿佛适才所言并非左右百人性命,而是来年春风顺意拂荡烬尘,再滋万物。风息神转间,案上棋盘已然分出胜负,白龙长躯蜿蜒,横过大半江山河流,龙首处热息吞吐,虎视眈眈再下一目,归城早陷,敌势如破竹,继而连连败退,蜷缩一隅不出。逡过棋盘,饶半柱香时候,终是摇首弃子】
              汗父仁慈,方寸上不留情面,于人却得善待——是儿臣操之过急了。
              【永寿海棠未熟、芭蕉半损,茫茫雪亭上雾气蒸腾,正宜营造一副天伦父子之景,纵不遮掩地论起自古来帝王最为忌讳的文人笔祸之事,亦有小炉滚茶为初晴日添一抹余温。】
              几位阁臣自是宽容,对外镇守京师厘清累日政务,对内倾囊相授辅政犹深,儿有幸临朝观业颇受教诲,头一遭总有些不尽如人意,来日再为汗父分忧。
              【这微末存于膺内的娇儿心思几句内尽诉,少年争胜之心下,恰到好处的青涩与十足意气接踵袒露。五年,不过方神应五年冬末时分,帝携妾臣同游须臾二月间,归临尚有璋瓦之喜,痴长几载立府封衔的郡王贝勒已早露锋芒,于庙堂植党寻营助力抨击敌政,划地结私。或许是的,骨肉中所托觉罗血脉便仍传承雪原上不受束缚的苍鹰、穷凶极恶的财狼,胸膛装的唯有一颗顽石,宁为玉碎。】
              【远风一折,并不为薄情人留驻。】


              IP属地:天津9楼2022-09-01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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