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01)
面前,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老二,老三,老四,紧挨着,俯身看着我,脑袋挨着脑袋。
头脑渐渐从梦境与虚无中恢复清明,可是身体的机能却并未第一时间恢复。我想说话,舌头却不听使唤,只不过嘴唇动了动而已。
“喂,过来!”
老二凶神恶煞地暴喝一声,吓得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哆嗦了一下,却又不敢不过来。
老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乎把他两脚离地的提溜了起来。
“***,我说过,要保我老大没事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说不出来话了?!你是不是想死?!”
医生哆哆嗦嗦地解释:
“这……病……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恢……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具体什么情况,我……我还要详细检查……”
“你***……”
老二又要动粗。
“老……二……”
我艰难地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想要打个手势阻止,最终却只能用眼神。
老三看了我一眼,赶紧拉住老二的胳膊,说:
“算了,老益,老大还需要他们照顾,再说老大恢复也的确需要时间。我们先出去,让医生给老大先检查一下。”
他严肃地看了医生一眼,说:
“好好给我老大检查,千万别耍花样!”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们三个一前一后走出病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也许,并不是我说不出来话,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朦胧中所听到的那一番对话,如同浓重的阴云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原本就疼痛的胸口愈发的喘不过来气。我宁愿自己没有醒来,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宁愿那只是我梦中的无稽之谈。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
我必须要搞清楚事实。
我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医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给我检查身体,似乎想要确定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口不能言。
我艰难却清晰地开了口:
“医生,帮我做件事。”
阿龙来的时候,是下半夜了。这个时候,医院是不准探视的。当然,规矩永远都是为普通人设立的,对于特殊的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任何规矩总有例外。
“孝哥。”
阿龙恭敬地站在病床前,等着我的吩咐。
我靠在枕上,默默地打量着这个跟着我十几年的下属。他,是否值得我信任呢?
每个人,尤其是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名利才会趟了浑水。阿龙也不例外。
眼下,我的身体突然重病,忠青社人心浮动,底下人难保会有别的想法。阿龙,还和以前一样值得我信任吗?
可是,除了他,现在我又能够再去安排谁呢?我躺在这里,自古尚且不能。
我想了想,对阿龙说:
“阿龙,你和你女朋友还好吗?”
他不提防我突然提起这不相干的话题,惊讶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
“啊?这……孝哥,我们挺好啊!”
我笑了笑,阿龙这小子有一点令我另眼相看,就是他虽然是混黑道的,但是却难得的“黄赌毒”三样都不沾——黑社会只不过是他的工作,不是他的生活。这是他的难得之处。
“阿龙,我知道你有个做小报记者的女朋友,叫阿香是吧?”
阿龙惊讶又防备地一抬头。
我笑了笑。
“你不是一直想和她去加拿大吗?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结束,我给你一笔钱,你就跟她去加拿大吧。”
“孝哥,你是说真的?”
“你跟了我十几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龙愣了一下,仿佛被这好消息砸的回不过神来,傻笑了起来。我看着,心里尽然酸酸的,满是羡慕。
“可是孝哥,这是为什么?”
社团大佬让手下小弟做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我却给了他这样一个天大的馅饼,也难怪他不敢相信。
“没什么。”
我惨淡地一笑,疲惫地倒在枕头山。
“阿龙,你知道吗?加拿大,我也曾经很想去。”
面前,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老二,老三,老四,紧挨着,俯身看着我,脑袋挨着脑袋。
头脑渐渐从梦境与虚无中恢复清明,可是身体的机能却并未第一时间恢复。我想说话,舌头却不听使唤,只不过嘴唇动了动而已。
“喂,过来!”
老二凶神恶煞地暴喝一声,吓得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哆嗦了一下,却又不敢不过来。
老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乎把他两脚离地的提溜了起来。
“***,我说过,要保我老大没事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说不出来话了?!你是不是想死?!”
医生哆哆嗦嗦地解释:
“这……病……病人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恢……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具体什么情况,我……我还要详细检查……”
“你***……”
老二又要动粗。
“老……二……”
我艰难地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想要打个手势阻止,最终却只能用眼神。
老三看了我一眼,赶紧拉住老二的胳膊,说:
“算了,老益,老大还需要他们照顾,再说老大恢复也的确需要时间。我们先出去,让医生给老大先检查一下。”
他严肃地看了医生一眼,说:
“好好给我老大检查,千万别耍花样!”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们三个一前一后走出病房,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也许,并不是我说不出来话,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朦胧中所听到的那一番对话,如同浓重的阴云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原本就疼痛的胸口愈发的喘不过来气。我宁愿自己没有醒来,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宁愿那只是我梦中的无稽之谈。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
我必须要搞清楚事实。
我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医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给我检查身体,似乎想要确定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口不能言。
我艰难却清晰地开了口:
“医生,帮我做件事。”
阿龙来的时候,是下半夜了。这个时候,医院是不准探视的。当然,规矩永远都是为普通人设立的,对于特殊的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任何规矩总有例外。
“孝哥。”
阿龙恭敬地站在病床前,等着我的吩咐。
我靠在枕上,默默地打量着这个跟着我十几年的下属。他,是否值得我信任呢?
每个人,尤其是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名利才会趟了浑水。阿龙也不例外。
眼下,我的身体突然重病,忠青社人心浮动,底下人难保会有别的想法。阿龙,还和以前一样值得我信任吗?
可是,除了他,现在我又能够再去安排谁呢?我躺在这里,自古尚且不能。
我想了想,对阿龙说:
“阿龙,你和你女朋友还好吗?”
他不提防我突然提起这不相干的话题,惊讶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
“啊?这……孝哥,我们挺好啊!”
我笑了笑,阿龙这小子有一点令我另眼相看,就是他虽然是混黑道的,但是却难得的“黄赌毒”三样都不沾——黑社会只不过是他的工作,不是他的生活。这是他的难得之处。
“阿龙,我知道你有个做小报记者的女朋友,叫阿香是吧?”
阿龙惊讶又防备地一抬头。
我笑了笑。
“你不是一直想和她去加拿大吗?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结束,我给你一笔钱,你就跟她去加拿大吧。”
“孝哥,你是说真的?”
“你跟了我十几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龙愣了一下,仿佛被这好消息砸的回不过神来,傻笑了起来。我看着,心里尽然酸酸的,满是羡慕。
“可是孝哥,这是为什么?”
社团大佬让手下小弟做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我却给了他这样一个天大的馅饼,也难怪他不敢相信。
“没什么。”
我惨淡地一笑,疲惫地倒在枕头山。
“阿龙,你知道吗?加拿大,我也曾经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