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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科举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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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7-19 21:12回复
    【外边在下雨,乌压压的一片云彩堆簇在头顶上,许久看不到太阳,只有天边一层叠一层透着乌色的红云,投映出金阳西下的影子。雨水顺着青瓦石檐淌如一线,在潮湿的水汽中见一双清凌凌的眼瞳。那是很鲜活的目光,干净的像是鲛人泣下的玉珠,蓄有奇异的神采,跳跃着、闪烁着,很难被任何人捉在掌中。】
    【我叫他小贝勒,乐意了、恭顺了,一边叫声四爷,一边拿上几文钱买一两黄连,接着蠲存的井水并几株莲芯给他煮茶喝。莲芯苦,黄连更苦且性寒,小贝勒问我是不是拿他当哑巴,因为只有哑巴吃黄连才有苦说不出。我剥几颗清白的瓜子仁芯喂廊檐下精神熠熠的绿头鹦鹉,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盯着他领口一颗白玉珠盘扣看了几息,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民不与官斗,我一介寻常布衣,您又何必将我想的如此无知狷狂。
    【要给他添茶,但茶凉了,不想再烧一壶水,便告诉他凉茶不吉利,不再叫他饮】人走才茶凉,我是来求功名的,您喝这个,对我不好。
    【他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早添的灯火悬在他脸侧,像两颗将烬的舍利,烧亮了昏昧的阴雨。我知道他心里不安稳,总想说话,就像前两日,说不上是谁陪着谁,听几钱墨水堆起来的“文人”争论平仄与声韵。自古文人相轻,浓墨书写过三千尺,没有谁能真正的看得上谁,而腹中存蓄个几两书的也不算有文化,偏偏最好卖弄。原是我最不好听这个,但偏问他爱不爱听,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便揉着耳根,很短的一刻里蹭出一片昏昧的红】我不是在害你,我是在救你。那都是些没心肝的东西,说的话赋的文听过便算了,往心里去烧心,往肚里放灼腹,难免最后落得个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IP属地:天津2楼2022-07-20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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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辩驳一句谁谓茶苦,但也实在说不出口莲子后味淳飨其甘如荠,索性后倚在太师椅背偃仰撰制的四柄荷叶托首上,寥寥闭上双眼,翘起二郎腿前后缓缓摇将起来。舌根下腥涩劲过后竟像泛起血迹癍锈,以至于苦到我想起了新住进朝阳门外前明旧臣颓败萧索的贝勒府,漫地蛇虫鼠蚁却强担荣名,只得往正堂挂上竖副的秋水山溟和靠山镜,堪将墙壁后的积年腐朽遮去,反省了再造功夫——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你是布衣,却不寻常。【唐时群玉旦言寄语双莲子,须知用意深。我非但莫嫌他一点苦便拟弃莲心,反倒合盘相接。若说原因也只能编些理由,朝阳门乃奇门遁甲之闭,公子虔杜门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杀祝懽而黥公孙贾,可我爱新觉罗若不出,圈身在富贵堂皇中,何来身披战甲残虏游魂。手臂下垂,随意捡了颗地上被鸟琢坏的莲心,往他怀里扔去】你是烂了心的。
      【——也想起两月前曲阜举子哭孔庙案,以至这盛大的神应三年科举险被玉笔勾销。】
      【清晰记得俘囚寂寞地兀立着,头颅倒垂两目圆瞪的血早染满菜市口,甚至未等到冬至前夕对判为秋后问斩。刽子手鬼头柄刀使得利落,却斩不断这人耿直的脖颈,鲜血直吼出高丈余,即使被黄土垫盖,可到底怨气还在,需上天最后的一程风雨相送。现这满楼的举子也少不了焚香求祥,酸评些冤愤之气,千秋尚凛然矣。】
      【淡淡的劣香味充斥在身旁,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细阳,恍惚中似要启开鹰梦,嘴里说的却不虚】你这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听水吊子咕嘟起来,遽睁鹰眸】武人之刀,文士之笔,皆杀人之器。不去听说些什么,怎知他们心中如何杀人。


      IP属地:甘肃3楼2022-07-22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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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杀////人的刀笔,要人心剖白,干干净净的将或清白或龃龉的心窍奉上。我也只是笑了笑,笑小贝勒一派天真,目光凛凛,又是满目的想当然。】
        【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强求。】
        世间万物,难得糊涂。【我再喊他一声小贝勒,在四目相对的时候,告诉他】杀/////人的刀好找,不过百炼千锤,年年可见锋芒。但能要人命的笔,十载能得见其一,也是世间一大幸。【我看着他,指尖向着掌心,徐徐一握,笑在水雾朦朦中渐次模糊】小贝勒,人气太重的地方,是找不到杀气的。
        【世人爱看禁欲腔调的***,爱看神明被亵渎,爱看妓/////女的贞洁与圣女的放//////荡。那些足够浅薄的辞令勾结着人心暗处的罪恶,男/////盗女//////娼的戏码才能养出杀///////人的锋芒。但,大清有吗?景山上一束麻绳葬了祖宗,文人便开始活的飘摇若轻絮——执笔用刀的人葬了,宣朱夺紫的风骨也一同殉在了黄土白骨下,九州的新主要奴才不要骨头,大清百年,开封的刀刃太少了。】
        【沾着香的指尖点在心口,麻衣粗粝,最不经意的一颤,像破土的蝉蛹,生生扼杀在生命上头。像是说给自己听】对,我的身体还在,心却烂了,一具行尸走肉,不堪执笔了。
        【耳边雨声潺潺,却隐约听闻刀戈翁鸣,掌根按着眉心,粗袍叫雨水打湿一罅衣角。我睁着眼,看着石隙中野蛮生长的苔藓,朝生暮死的虫豸在灯火萦绕的明光中快活,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陡然间,我便认了命,侧过身去,用最恳切的语调给予他最平淡的回应】小贝勒,你是个好人。
        【是活生生的,有别于宝塔佛寺中供奉的泥胎,有一身凛然而纯粹的杀意,便如杀/////人的笔、救人的刀一般,是世间、是贵胄中难得的好人。】
        【我站在廊檐下,避开成串的雨珠,再端详他良久,十足认真的询问】倘使世间遭难,杀/////人遗臭万年却功在千秋,救人受人尊崇却顺从腐朽,同样是留名青史的书笔,小贝勒,你要杀//////人还是救人。


        IP属地:天津4楼2022-07-22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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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复又萧索了双眼,靡糜靠回椅背,身下御制熏染沉香木的琉璃锦缎被杌栅蹭出曲折沟壑,百褶千回亦如心境,椅背似不堪承重般的向后折倒去,撑得头脚忽上忽下终一般高低,也辨不清是头颅可抵万丈深渊,还是双足杵立踏山河万里,终是囫囵吞枣般归回原地,困桎处既到不了阎森彼岸,又不能求仁得仁,让人无一刻是心内安稳。】
          你若能享难得糊涂,今日我就不会有此苦莲一劫。【既不能正襟危坐,索性弃了摇椅针毡,撩袍站起身来,负手长身直对凌厉雨境。风势越大了,将天残存一点红云皆吞噬于罅隙的光阴倥偬中。晦月早没了踪迹,许是早料到今日凡间的机锋不那么动听。笑意以对,却始终未抵鹗视星目。】
          怪不得我时常觉天下太平,却总有人告诉我世间愁苦万分。
          【人气太重的地方,看不到杀气吗。我并不踌躇。养心殿内一派祥和,春日万里又苒熏弥漫,可匈奴北伐西戎背向,藏地叛敌的八百里军报折子刹一出口,我便觉香檀尸味遽然漫天杀气,阴森肃凛的直逼天灵。百官中自有全幅戎装的将军在,顿时朔气浸盛金柝军旅,杀伐日夜相缠。可我明白的在这些杀气中看到蠢蠢欲动的心、忽生的雀跃之情,求乱世以偿三千越甲吞吴。原我二人皆心有不甘。】
          【小贝勒?乐得听这个称呼,回他一句】小徐。【还似那年盛夏,说些只在他面前的顽笑话,还肯露出些孩童的天真】我在渭水河边拦了你三晌,却还是在这腐朽了三百年的亨来客栈司剑执笔分途。【劝不住,当笑一笑作罢】理当舍命陪君子,他日你执笔,我执刀。【还是多余了几笔述白,也未偿有多少可惜之情。想以己之力妄救苍生,早明纵为孤臣孽子,决不善终。】你原可安稳度日,何必趟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盛世的浑水。你不着医术,不尝百草,更绝非行尸走肉。
          【不像我】我成不了好人,是最贪得无厌的。人若拦我我便杀人,佛求我救,我自救人。


          IP属地:甘肃6楼2022-07-2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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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汽合着白日的余热,怒气冲冲的洇润了领口,很轻快的拍掉沾在臂膀上的水珠】你不是文王,也算不上太公,小贝勒——【只是一笑,很放肆的去看金绸玉缎包裹住的喉咙】你是一尾鱼,一尾为了太公待沽的身价赔上性命的可怜的鱼。
            【青石上积着水纹,一圈圈的涟漪是树上石榴花里藏匿的怅鬼的眼睛,密密匝匝,书不尽画不完的血泪连连。皂色的鞋履踏破太虚幻境,一颗心浸了雨水,早就湿透了。高悬的灯苗燃着将灭未灭的火花,只能照亮小贝勒的半面颊,倘使元帝看此一目,也要怒目说元妃。】
            佛法三千,杀生佛最难。【我再叫一声小贝勒,声音拖得有些长,像是将要为他落下一捧泪】我八岁时开蒙,九岁才知道徐字如何写,可十岁时我便知道要为天地生民立心立命。
            【雨声不停,敲在砖瓦上,像敲在了天灵盖上,冷冰冰的生疼。】
            我的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为大清尽瘁一生,我开蒙极晚,他教我民生多艰,要知慰百姓;我自幼不见父母,他便教我君即乃父。他教我许多,却唯独忘记教我,世事无常,当如何顾全己身。十四岁时,我师病逝,我孤身一人回滇地,却不想叫县太爷爱宠的戏子占了生额,我那年迈的祖父搭上一条命,只为我换一个模糊不清的前程……【我想窥伺万丈深渊下那只的眼睛,抬眼却看到天边翻滚浮动的云,那些云是铅石一般的灰色,静默无声地包裹住冰凉湿透的心脏,话中有喑哑的质问和毫不遮掩的试探】我从京城走到滇地,再从滇地来到京城,总共花了十年,整整三千六百五十日。我不爱蹚浑水,但我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肮脏干涸土地上积不起的雨水,是孽障满身的罪人。
            你是为这烈火烹油的浑水锦上添花的牡丹,可我是生在浑水里的孽障,你可以做你的富贵闲人,袖手一生,可我离了这潭浑水,可就活不成了。【话里拖着格格不入的南音,讽刺愈深,笑容依旧平和】我的小贝勒,我的杀生佛,虽然不知道天打雷劈的报应何时会来,但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若是因着我这点功德陷进这层雷云里,你可就脱不了身了。


            IP属地:天津7楼2022-07-23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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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方正院落,四周毗邻穿林打叶声渐次清晰,合间的琉璃苫正处一座畅天井座,缺月时可赏桂挂疏桐,更深晌滴漏断人初静,还有角落几株清风杨柳在老屋雕檐下芊芊缠绵,彼时连蓬雨都似雾般轻落,恐扰了一台清净,唯独今日有偏,雨滴似骤鼓帘帏飒飒秋声,利刃似的砸在青苔石堰上成白雨跳珠。院中央的黑瓷大缸猛涨了半臂天水,悠闲惯了的金鱼陡逢巨变,早藏在碧荷之下,水痕都隐匿三分。】
              【凭白的就随他带些吴苏侬语的尾音,幻想自己真成池鱼。个头比金鱼还略小些,只周体墨黑又泛银泠,逆鳞遍布全身,自天外来的憰魉,在这缸水的一隅天地,既可黑云翻墨而遮山,也可翻云覆雨而毁地。不免被棠阶的说辞逗乐了,很是放肆地笑了一场,连额角滴落的雨水都不忍顾。】
              都说文人尖酸,古人诚不欺我。天冷雨大,烧些你做的诗文取火吧,也让你戒些身上的刻薄。【想不到我将一日也被称为沽名钓誉之徒,可我终非唐人卢藏用,他也非高仕司马承祯,这一方小池更非万仭钟南。文王得赤雀丹书,受天命以待,端的是敬老慈少礼贤下士。太公守株待兔,只为等授一席用武之地】你说的没错,这些皆非我愿。我跻渭水三千,原是要封太公为帝师!
              【霎那时倏而,天中一道惊雷闪过,虽非料峭春风也未吹醒酒醉之人,可就竟是不可自抑的心软了,却不为他悲苦身世——世上悲苦的人太多,却多愚痴无知,神醒者寥寥无几。只为他肯将遍身伤疤掀开,再受一遍鲜血凌池之苦,所以我将心迹直白剖与他。拉着并立之人清癯手臂往后拽了拽,撤身立在廊下几许】还不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如若哪日我真白巾附体的从宣武门抬进来,你再雨中悲情彻夜也未尝不可。【桑荫未移,将怀里的尚带体温的钞出文令递过】
              我要去西藏了【转头瞧他,定然望进眼中倒影。】跟我一起去,弃了这场欺世盗名。【虽知是徒劳而功,毕竟】杀生佛有慈悲,不杀生何以度生,报应又如何?若此一别,闻喜宴我可不能去贺新科进士郎了。


              IP属地:甘肃8楼2022-07-24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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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们你们好恐怖啊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7-24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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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着眼,兴许眼底倒映着小贝勒的模样,兴许也只是透过这位小贝勒去看一场富贵与荣华。但那对玻璃珠似的的瞳孔里是干净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倒悬着徐棠阶的影子。山河九州,万里疆域,这是多少人才能供奉出的清白——我应当知道,却又混沌的想不分明,那点可怜的情绪复重重凿在心尖上,一阵叠一阵蜂鸣般的响。】
                  我若能登天子堂,头一封奏折便是参你不敬。
                  【何以不敬,不过天下。】
                  【掌根又按在了眉心上,揉搓出一团薄淡的红,与云山榴花相较,看不到生气,只是一点死气沉沉的水红。我在涟漪中看到另一双眼睛,分明是年轻的,应当是鲜活的,在明灭徐晃的波纹中,偏露出穷途末路的死灰模样。】
                  山穷水尽,晓雾云寒,这样糟糕的命数,小贝勒与我谈来日,怕是要损气运。
                  【实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骗他,那样真挚的情感,险些自己都要信了。可这样成吗,一家子的命数刻在一条脊骨上,站的稳当笔挺就能活,哪怕腰身弯一下,那块骨头就要断了,擎着脊梁骨头断了,就不必再活了。】
                  小贝勒。【我仍旧这样喊他,一声更比一声急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划开一道天堑,将同处一道屋檐下的两人分明的隔开。天边乌压压的云彩叫风雷搓出团绒绒的毛边儿,来来往往的人肃寡着脸,带着满身将要赴死的从容。我心想着,何必,何以,又在绵延的雷声里,从容的共人一笑】登过圣恩榜的文人,手中拿着笔,生来就是要欺世盗名的。
                  你知道我登过几回吗?【伸出两根手指,就在他眼前比划】童生一回,乡试一回,跟前的会试,兴许还要添一回。
                  这是你们家设的榜,你们家施的恩,大清百余年的基业,欺世盗名者众,清白无暇者寡。【仍旧从容的在笑】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既然偏信世间仍有杀生佛,便该知道,这些东西不能不信。
                  藏地诡谲,我不敢去。【摇头】我就在这片浑水里,等你横过宣武门。
                  【在一段默然中】若是煊然还朝,我便不去了。


                  IP属地:天津10楼2022-07-24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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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武门外的鐘楼坐落护城河之上声贯东西而鸿鸣,每夕鸣鐘骁记更漏远比山涧中藏身的潭柘寺更为悠远,领京城百姓之朝作暮息,日日不断。可今日的众人难免有些迟恍,只因落夜中疏散的钟声艰难自疾风甚雨中行进,放佛好不容易积累了半日的精气神呼啸而至,想要以己之力撞开贡院一隅的惶论无解,却终抵冲在歇山顶雕甍插天的飞檐,四散作罢了无踪迹,也不管院中桎梏的二人似囚徒般不知更漏,为行道之节在云阴月黑中,晦暗不前。】
                    【这才注意到贡院屋檐上翘,走脊突兀煞是壮观,取喻举子折桂一飞冲天之意。可到底祁奚举午晋侯问嗣,能有几人堪做天子门生,所以就有不知哪里的落榜心酸之人在南北两厢堂屋,分间做塑一武神像,泥金黑扁上端正的关二爷持刀怒目;一胎文祖,却是孔夫子足恭道而心刻深,满门巧佞卑谄,远不如到底能剖些真话的棠阶来的痛快。】
                    那你现在就可动笔讨伐了。金銮大殿上必有你一席之地。
                    【我像是一眼就望透了结局,推心置腹又形同陌路。里间桌案上摆着一只墨水台和一大碗已尽染墨色的洗笔水,还摆着黄铜烛台和剪烛芯的铜剪子,明天就是殿上点魁之日,这里再无人来挑灯夜读。他是长在直笔中的刀魂,要做明言以戒世者,泣血得千古文章,离了笔能苟活,却也成了行尸走肉。而我是生在困茧中的寄兽,杀戮为重血以养魂】
                    怪道总要与我分个泾渭分明。
                    【手指一根一根在眼前划过,划过金水桥畔鹧鸪漫天告别,划过脊上吻兽自大恢弘至萧缩,也划过自京城往藏地的十万八千步。】
                    你不是不敢,你是不愿。不愿踏上雪山之巅承认自乃一届蝼蚁苟活于世。【我刚畅笑过,这笑意就再停不住】即是如此,我倒愿归来时别再见到你。


                    IP属地:甘肃11楼2022-07-25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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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们你们好恐怖啊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7-25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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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们你们好恐怖啊


                        IP属地:甘肃13楼2022-07-25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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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看不见明光了,那倏忽即逝的亮光是雷声轰鸣的前奏,待那点光也没有了,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小贝勒。【我把灯火挑亮,在渐渐昏暗的天色里画上一笔浓墨重彩】我生来就是要走这趟浑水的,怎么舍得轻易消失。
                          【一盏孤灯后,藏匿着一双含笑的眼,将诗稿展好铺平,很认真的】北京城那么大,金水桥上再拥挤,也有三条登天路。小贝勒,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轻易遇不上。
                          【纸稿太脆弱,一豆萤火也能粉骨碎身成烬,便在此短暂的煌煌火光中对他剖白良久,诚挚的仿佛挚爱亲朋。他应当偏爱黑暗中的那点光明,就好比之于我偏好如飞蛾,仓皇赴此间。】
                          蝼蚁尚且偷生,我何不能打马过中门?【神应三年,此间将入夜,我借一盏琉璃灯,偷看他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那便说好,再见时,白身亦或官身,我自敲登闻鼓,请奏圣上,为你收身殓骨,亲送你走黄泉路。
                          【是极短暂的几息默然,我将诗稿挪去灯下看,能见一笔“太平箫鼓沸春生”,再瞩目去看,已然沉浸一双安静的眼中。我笑,坦坦荡荡】君子之范,不近人情。我开玩笑的,小贝勒。


                          IP属地:天津14楼2022-07-25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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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们 贴戏一定单空格 好吗 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IP属地:河北15楼2022-07-25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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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了守在门外近三四个时辰的秦礼,一人走在雨色夜幕笼垂后的四九城曲折蜿蜒中,形单影只踽踽独行。】
                              【背景却绝说不上萧索,但也无多少生机勃勃可言。我以难得推心置腹的姿态送了文人疏瀹涤心的最后一程,也收拾了弱冠礼前残炙仅存的良知自往朝阳门外。手里提着的风灯是他诗稿焚灰前的一点拢起的残光,所以照不明来路,也引不出去路。小徐啊,说了那么多刺骨冰凉的话,却还连个回家的路都吝啬于我。】
                              【可我有偏法,直往九门中最昼夜不歇的地方走。神应二年兄弟几人赓续出宫立府,九门七城都有涉足,真龙似要将龙子们绕围京城一圈,静静守着稽驭龙脉再蓄千年。城门往外二十里过通州转个弯,一座高高拱起的八里桥,似桀骜不驯的黑蟒盘据通惠河上,是从塘沽、天津进京的京杭运河咽喉要道,倘若谁能打过了八里桥,自将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独站在码头之上,凛硕硕江风,看来来往往的船只靠泊又离岸,似永无归途。】
                              【这些乌蓬小船里或也有进京赶考的寒酸举子,趁殿试前的最后一晚仓惶近京,心里吹角连营又惶惶瑟缩,可我却再没有与他们谈覆天地的闲心了。站了三刻,直到侵染了一身寒气,再避无可避的时候,才回至贝勒府中将歇。】
                              【我以为我会一夜欲梦连连,却是安稳的如之前的每一日,脑海只余虚幻的斗室萤火下,我们心照不宣的约定往后再不相见。】


                              IP属地:甘肃16楼2022-07-25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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