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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兴坊丨公主府丨拒霜池馆 】上洛明和公主(李识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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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七年七月。
门下:上洛明和公主识昼,资灵玉裕,比价瑶台。发艳天庭,仰丽星辰之象;承徽储禁,内禀河洲之德。幼彰惠问,长有令仪。教以公宫,颇阅於图史;导以安则,克勤於纂组。琼笄既袭,绀绶斯荣。右拾遗郑道闻,门擅槐鼎,地连姻戚,箕裘克隆,才质兼茂。可以膺合姓之典,奉御轮之躅。摽梅兴咏,方邀六礼之欢;在楚言归,宜迨三星之夕。当申下嫁之命,式宠旧勋之家,可驸马都尉。宜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3-22 13:20回复
    「月照一天雪」
    李唐风月主昼,字昭,乳呼伽檀,也作小昭,慈椒掖乔氏,胞兄讳烨,取光耀意。
    时维元年,长阁乔妃夜梦,异见日月并悬,无多入怀,既而生昼,翌日以奇相诉,上引为吉兆,乃拟昼从识,添字为昭,喻日明也。及其时鸣啼,果见熹微,得孪生双子,上甚悦,尤怜乔妃娇稚,因赐“和”,属意帝女康健、可全六德,岁晏和会,佳名惟延。
    昭诞姿云帷,播彩椒房,爰居爰降,玉洁兰芳。得羲和垂青,遐龄始茂,方春霣英,恣性矜傲,生而富骄,姿色冠代,肖乔妃尤甚,恰是花中一流;善言笑解颐,颇得妃怜爱,视如掌珠。少喜薰泽靓妆,尚纷华之饰,炊金馔玉,亦不足惜矣。其从心自然,故兄弟姊妹,不免有隙,实无深恨,久之弭灭也。
    帝姬岁长,性愈简重,好约素,效文德之风仪,视古善恶以自鉴,日省己身,动循礼法。舟取问昭曰:既当尔好奢华,亦复何易?答曰:生自华宗,夫取民之养而不知民苦,耽溺于此,非正是择,宜为民先。此言既出,舟亦深同此说。
    乔妃伶俜,四艺未长,时面上愿祝,延司乐首为帝女师,识音律,通弦乐,夫有大成。诸般乐器至善者,箜篌与琵琶。及幼学之龄,上遣乐坊匠者,取黑檀新制琵琶,缀之珠璎,以生辰礼贺,乃彰天恩。
    至开蒙,昭与众帝嗣同学于崇文,以敏好学,深得诸师赏叹,无有不称善。若论及文义,每有顾问,辞对清华,率尔而答,进退方雅,有圣善之风。先生尝喟曰:惜为女郎,终归于异姓也。及昭闻此言,应还曰:今世家儿郎者,庸夫凡子甚众,岂为良配?况昭既为帝女,未必不能济事,何惜之有?
    时人云,昼姬身萦风月,绰仪怀光,藐若飞琼出姑射,华如玉人弄红藕,取次梳妆、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


    2楼2022-03-26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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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9 12:5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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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白昼会说话,她会宣讲夜的福音 」
      李昭的意义是什么?
      ——精灵、波涛汹涌和虚无主义。
      月露:https://tieba.baidu.com/p/7672256021
      摄春:https://tieba.baidu.com/p/7677857818
      雪鉴:https://tieba.baidu.com/p/7686577911
      宵魄:https://tieba.baidu.com/p/7699492276
      蟾光:https://tieba.baidu.com/p/7738327089
      翡翠轻:https://tieba.baidu.com/p/7767689172
      神山梦:https://tieba.baidu.com/p/7768143166


      3楼2022-03-26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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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露」
        乌云滚腾的白日,风也猎猎,倘若不曾有女使急智下拢紧唯一开着的窗,只怕连桌案上摆着的一枝柔嫩的柳,都要折戟在此处。是了,我少爱春日的花,于是以柳来装点山色无的一隅。
        我与阿兄,实是年轻的唐皇对于母族尚存的血脉的一点流连下,馈赠予小乔娘子的礼物,尽管,她算不上是一位典型意义上的母亲。但这也很好,一些私密的话,我可以不因出于对长辈的忌惮而缄口不言,小乔娘子在教养儿女一道,委实是算得上豁达的。
        南国很少有这样瓢泼的雨,多是婉转的、细密的。我辨不清这说法的真假,概因我长于明宫,行过最远的,也只是在神都城中。
        我是有意想去替阿娘拢住耳朵的,但真要这样做时,则又生出些忧虑,一位母亲,尤其是还在摸索过程中的小乔娘子,兴许是不大乐意因这样的事,在稚女面前,流露出一线的柔弱。
        于是,我将方才的小插曲带过,再不去提,只谈先生与采莲曲。
        “我渴啦,可以同阿娘要一盏蔗浆吗?”


        4楼2022-03-26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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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烨」
          明宫的帝女并不常有好兴致,至少,于垂钓一道是如此。小池塘里豢养的,多是取悦贵主的几尾锦鲤,生就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哪怕只有小小的一只饵,也能轻易教它上钩。
          他后半句似乎是意有所指,但笑着的眼很难让我明白地说出口质问他,故而只能睁着一双极肖阿娘的鹿瞳,要逼他在无声的胁迫下屈服。
          对于养一只什么样的狸奴,我尚且没有头绪,白猫也好,梨花也好,只要性格温顺亲人,大概都是会得我喜欢的,也就不必纠结这些。
          身侧呼啦啦落下来一只雀,不是白雀,只是很普通的,但它会用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待我去碰它时,又几步跳走。
          将掌中鱼食悉数丢进池中,很努力地拍干净手上沾染的碎屑,才蹦蹦跳跳地几步贴近阿兄,并不容反抗的将手塞进他已有几分宽厚的掌心里。
          “该回家啦——”


          5楼2022-03-26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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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舟」
            我想邀小舟看星,但高悬的金乌并没有打算很快西坠,躲进宫墙的那一头。至少在此刻,不属于夜的昼,仍是它的主场。
            更何况,案上摊开的一卷书,她那厢铺陈的一张还未落墨的纸,是入夜前要上交的课业——
            晦涩拗口的行文,并不是我能过目成诵的诗章,碰巧,我有意停止这无意义的纠缠,去品尝一点名为“自由”的气息。于是,我自樊笼里挣脱,不忘带上另一位囚徒。
            在这件事上,相较于几位肱骨老臣,我更偏爱年岁尚轻的学士们,倒不是贪图他们的容貌,不可否认,上他们的课时,我是从不觉得困倦的。更深一层,则是不必听诘屈聱牙的一些论调。
            ——帝子或帝姬们的从学,并不是为了要拿个文状元。
            贵主们不嬉闹时,明义殿便只听得轻悄的脚步声,是当值的内侍来添灯油,保一豆澄明的光不灭。用罢了的笔砚,有专人去料理,不需要脏了我与小舟的手。接了一巾润湿了的帕子擦手,这才牵住小舟的指尖。
            “去找女使讨一盏酪浆吗?”


            6楼2022-03-26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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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缨」
              今时讲课的老先生,算得上是国朝栋梁,只是年岁大了,格外爱唠叨些,又喜欢谈古论今,口若悬河地谈一谈他年轻时,是如何雄姿英发——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人还在殿中端坐,神思却已同鸱吻飞甍上停留的小雀缠闹在一处了。
              有些时日,明义殿是沉寂的所在,连内侍也偏爱躲懒,只点了几星烛火,权且照亮了一隅,而能教我看清楚殿内情形的,是金乌西落时铺开的一片光。
              敦煌,传说中神女飞天的地方,在国朝的西端,是一粒散落在荒漠间的明珠,年纪尚小的时候,我曾误将它与楼兰古国混作一谈,但他们终究是不相同的。
              我不算是释迦虔诚的笃信者,却仍秉持些许的敬畏之心,神与佛,乃至鬼怪,理当都是不能被质疑的存在。而在这样的遐思里,缨娘已携着一缕浅淡的香奔来。
              ——是檀香,大约是在某处的小佛堂里沾染的。
              若明宫只有帝女们做彼此的顽伴,是少了些热闹在的,平日里不是崇文与明义,便是散往各自的宫殿,很难有值得拿来说道的故事。但观露等贵女的到来,则是枯燥中,尤为点睛的一笔。譬如缨娘,沙漠中的绿洲,蓝眼睛的异邦人, 在她的绘声绘色里,我不免生出一点向往来。
              ——长安于辽阔的大唐疆域而言,实是再小不过的一城。
              小娘子间的情谊,是纯然的,不曾被物欲或是旁的熏染,天下至宝也是能拿来礼让与相赠的。
              “那就是女娲娘娘错了眼,没瞧见我们顶好的缨娘。”


              7楼2022-03-26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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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仪」
                我循着一只狸奴踏过的雪痕来此,不为赏月,不为观星。阴晴圆缺,我都曾在望仙台上得见,而大多数时候,同我并肩的,是小舟。
                ——可终究,它还是消失在了夜色中,狸奴显然是寡情的,不肯为我驻足。
                紧随的,是高台上,隐隐飘下的一些声响,提了晕一轮光的宫灯去探,哦,是扶仪。大约,她也不在赏月的。
                “扶仪。”
                夜是一片寂静的,是以不必高声去喊她,这会惊飞了栖在枝头酣眠的鸟。
                夜的静谧,从来与昼的喧闹相对。我不爱不见五指的漆黑,这需要我额外提一盏灯,才能辨清脚下的路,但白日里是不会有星子的,玉钩的身形也被隐没。
                ——多少为它驻足吧,我听见星月的祈求。
                絮语时,沉甸甸的、能抵御风的侵袭的宫灯,在我与她之间完成了交接。
                “虽然它逃走了,但我碰见了明宫的小主人,这是另一桩值得称道的偶遇。”
                月是暗淡着的,于是能照亮前路的独有一盏不惧风的宫灯,两个人贴在一处,循着辟开的小道,很慢地、小心地往内宫行去。
                至于望仙台与被谈及的小亭,都被抛在深夜中了。


                8楼2022-03-26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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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9 12:5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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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望」
                  李倾仪有一双干净的、似清澈见底的一潭水般的眼眸,直至现下,我能寻见的,犹是她不作伪的、纯然一派的诚恳,仿佛她真的如此好奇我因何而生气。
                  我偏过头,试图躲开李望的一双眼,昭仪娘子将她养得太好了,我疑心再看下去,要在她澄澈的眼底,看见我的丑陋——不是这样的,我只想讨一个公道,不打算做欺压妹妹的恶人。
                  倘使,倘使明宫比做微缩的尘世,李望便是误入凡尘的一只鹿,是林深处未经污浊的、明净的湖,照见她,尤其是在当下的情形,会让人自惭形秽。
                  “是吗?或许吧,或许我也这样想过的。”
                  我开始明了一件事,异母的姊妹中,阿兄如何要更看重李望,她是理想根植的沃土,也是清净的去处,连我一向自恃端平水的,也止不住要向她倾一倾天平,更何况,与我同胞的李怀烨呢。
                  一母同胞的兄妹,在一些事情上,天然就有类同的取向。
                  于是我们闹到紫宸殿来,要圣人断这一桩姊妹间的公案,可它实际是无头绪的,端看圣人的立场,是两不相帮,还是偏颇向一方。
                  ——清官也难断家务事的,我想。
                  牡丹很娇嫩,开得热烈而饱满,低垂的一枝是被压弯的。它也很配李倾仪。我心说,我是想过将来一日,能出长安,要邀她去看神都的牡丹的,是要比紫宸殿前更浓烈的。
                  随着牡丹自她的掌中坠落,滚过我与她铺开的裙,珠绣的履,最终花瓣零落地委于地,这点想法也消散了。
                  要势同水火的人,是不可能有好心情相携去看神都的牡丹的。
                  来日吧,如果仇与怨有消弭的一天,我会很愿意再向她提出不情的邀请的,但不是现在。
                  “圣人要起了,我很清楚——”
                  “开弓没有回头箭”


                  9楼2022-03-2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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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涤风」
                    大福殿的侧殿从来都很清净,娘子们不大在此处逗留,这却很好,适合讲一点小话。日光自轩窗落进殿中,窗下摆着的大案上,是同佛经一并带出的画卷。
                    小宫女自是伶俐的,上了茶就撤出殿外,候在内殿的,无非是我、阿兄并沈娘子三人,不必忧虑隔墙有耳——这是可能发生的。
                    烈马是不驯的,它不若番邦进贡的,早已将温顺纳入血脉中的小矮马,桀骜是它的天性。我只能在他肯定的答复里,寻得一点安心,然后再去谈画。
                    “哥哥受伤了吗?”
                    他所言是否俱实,我分辨不清,但阿兄没有哄我的必要,小乔娘子处,除非她要来问,没有明言的必要。
                    ——她是天地间一朵本该无忧的水莲,不该为一些事担心受怕。
                    其实,兄妹间自来的感应,有时是很奏效的,至少幼时是,我说谎躲不过他的眼,而他也很难轻易地隐瞒。
                    “那就好,如果真有事,哥哥不许瞒着我。”


                    10楼2022-03-2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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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狂澜 」
                      而在太液池与李望再度相逢,是我不曾预料的。她向西而去时,我没能送她,当她越过光阴,立在我眼前,我竟也觉得,她似乎从未离宫。
                      她有意地打量这一位小娘子,像在品鉴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这合该是失礼的,但我并不想说些什么来制止她——我们的关系,不能再放任它糟糕下去了。
                      经年未见,只偶尔在风闻里得知的哥舒,竟也生出了这般野望吗?——不,或许不是才生就的,白雀三年春的花萼相辉楼,就已然初见端倪了。
                      “好大的胃口,他们能吃下吗?”
                      野心并不只在千里外的河西陇右滋长,内廷要扶持毫无根基的女郎,不也是多方受野心驱使下彼此角力的结果吗?但是,这胜负,并不会过早的敲定。
                      “这倒是极顺利的,只是太规矩了,就显得有几分无趣。”
                      她们也确然没有世家女郎那般即使犯了错,也能轻拿轻放的资本。
                      秋似乎敌不过夏的炽烈,未消退的暑热能在短短几步路间,自凉风习习的太液池边,黯然退场——然后又卷土重来。幸好池边的绿意很深,足够为我们提供一方通往凉亭的荫庇。
                      “我不知道。”
                      这是一句实话,我并不在李倾仪面前遮掩对政治权衡的不熟稔。
                      权力的更迭,从不是春风般和煦的,它是疾风骤雨,是出鞘必要见血的锋刃,只不过这一次要付出以性命为筹码的惨痛代价的,是现任的陇右节度使。
                      于是我缄默下去,权且是在替这位曾经的重臣,道无声的惋惜。
                      “这是无可避免的。”


                      11楼2022-03-26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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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级先偷个懒,下一级一定写小故事。


                        12楼2022-03-26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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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3-26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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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速速莽入贴贴小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3-26 16:32
                            收起回复
                              2025-11-19 12:4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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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2-03-26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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