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殷设容
[将弯吊眉一竖了,横起半边罗带飘曼,宝镯哐当处尽挽乳臂,拖来四葡相对,忍性子审她:]宝林早说,我便不恼了。谁料你话中有话的,这才多个心眼。
[剔去掌中伞,满斟玉酿琼浆于瓷盏下,偶有几叠醉香,熏意全然不减,软慰一盏,彤腮仍是鼓鼓。]方才命小奴置备的好东西,可要浅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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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尤诗瘦
自然浅尝一下,不若再摒去不相干的人[从容递伞]好诉真情。[夜偿口欲,明日不免腮睑渥肿,诗瘦就舐饮,舌尖将将洇没时,她面靥已滴透霞色,不好说是缘为酒劲、还是衅斗的兴奋]夜里喝酒,是在借酒消愁?看来你已自己悟出来了?[一扬雪颔,闲掷机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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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殷设容
[声声入耳,万不顾妙灵蕙心的打算,只抬手半招,径遣散玉奴去了。又见宝檀蔓容,舌尖还簇着几滴露,似感火辣烧灼般地,挥一指叫盅子落案。]若是不能喝的,便不要勉强。
[巧嘴犹含在丹砂里,一面薄纱覆面,抛去两汩珍珠,扮作弱兔讨探。]甚么借酒消愁、参悟玄机,不过全因空感无聊…宝林可觉面前是一尊“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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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尤诗瘦
我刚才眼拙了,你不是愁容——是强颜欢笑。[还是玉腰贼似的点饮,她目波浑搅在人面上,瑕点在眉峦、芙唇、权山,逗转在眼湖处不思故蜀]你真不想知道,殿下为何在你之后又送我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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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殷设容
[空凭一记兰息,垂杯滚玉,闷两声耻笑,继而侧颊裹囊,只对红烛斑泪。]哼…宝林倒是当真不识我心。
[半敲桌木,梅骨间漾荡嘲屑,反逼一句:]不过权势衡立…手段而已,你我本就同船蚂蚱,却也势不两立,宝林真以为我是那样迟蠢的人么?
[酒热一霎滚上喉床,珠丸里屏着怨。]今日你我该同病相怜才是,何苦来作践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