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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热心吧友@越后土猫盛情相邀,特补上ic与cc空白期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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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故事基本走向沿用原作,你们可以把它当正传看。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1-21 13:57回复
    那之后过了多久呢,已经无从得知。
    纯白的世界里,终于只剩下了两个人。
    想要追赶已远去的冬马却只能徒劳伫立原地的我,还有为了融入我的世界拼命想要温暖我的雪菜。
    漫天的风雪依旧飞舞,连声音与色彩都已被消弭。
    在周围往来的人的眼里,这说不定能称得上是一副美好的画面,毕竟其中之一的当事人就是有着这样出众的素质。
    最差劲的背叛,还有最善良的救赎,在这个除了纯白别无一物的世界里,简直有种不合时宜的和谐。
    如果可以得话,我真希望就这样一直待下去……
    一直站在这里望着天空,那我就可以在我能到达的距冬马最近的地方,旁若无人地展现我那空虚的思念。只要,没有背后的雪菜得话。
    所以,我果然无法不去在意。
    比起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开始的对我俩的指指点点,我先一步发现了雪菜的异常。
    如此严酷的天气中,仅仅只是静静站在其中几分钟便感到刺骨的寒冷,更别说她没有任何保暖的双手。
    原本白皙晶莹的皮肤冻得通红,因为严寒,即使抓着我的肩膀也止不住微微颤抖。我看得心中一阵抽痛,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
    “你回去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哦?!”
    我像是在重复雪菜之前的话一样,只是这犹如感染风寒的声音,在我自己听来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叹息。
    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更像是我在自言自语。
    听到我的声音后的雪菜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仿佛是想要驱散某种更加深重的不安,她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这力道中显而易见的踌躇与迷茫。
    就算是雪菜,也不可能完全承受下来的吧。
    “春希……君”
    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微微抖了一下,伏贴在我背后的雪菜的呢喃越发微弱,曾经如银铃般清脆声音与她往日的活力也仿佛都被这漫天风雪侵蚀了,和我如出一辙的有气无力。
    她会有这种反应也是当然的吧,因为,我一次也没有说‘我们回去吧’。
    “再这样下去的话会冻坏的哦?”
    “春希君才是,你不要紧吗?”
    雪菜将自己的脸埋向我的背部几分,只是手上的力道不再增加,大概是为了不给我造成更多的困扰。
    软软的、细碎的温暖,即使隔着几层衣服也还能感受到。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是如此的梦幻与珍贵。
    虽然怀着这样的念头,但是我却不能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


    IP属地:湖北2楼2022-01-21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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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对现在的我而言,已无法死皮赖脸地奢求原谅,更不能恬不知耻地去关心安慰。
      不管是出于她的,还是出于我自己的,像这样赋予或被赋予温柔,我早已没有那个权力。
      毕竟是自己亲手践踏过的东西,事到如今又怎能若无其事地捡起来。
      所以只能展示出最差劲的态度,用冷漠将无情贯彻到底。
      我没有回应雪菜,只是任凭时间进一步地流逝。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
      风雪越发冷冽,仿佛想要将我俩一起冻结在这个雪国的世界。
      背后传来一阵微微的颤抖,正鲜明地提醒我这一切。
      究竟是我因寒冷产生的颤抖传给了雪菜,还是她传给了我,抑或是我俩一起,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再让雪菜继续在这种环境下待下去了。
      所以,就算是逃避也好,我必须尽快离开。
      “雪菜你要是还不动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啊?!”
      雪菜抓着我的肩膀的力道比往常轻了许多,得益于此,我只是轻轻一扭身,便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我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态转过身来,努力不去低头看她。
      “要、要分手么……”
      到了此刻,雪菜终于无法再继续忍耐,带着哽咽的声音中,有种近乎恐惧的不安,至于她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我也只能任凭想象。
      或许低眉垂目黯然神伤,又或许翘首以待哀怨欲绝。但不管哪种,我都没有勇气去面对。
      分手么……
      回想起半年多前,在那个月光静谧的窗台下与雪菜隔着电话许下的诺言。
      ‘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小木曾雪菜的身边的!’
      有着青春无畏的热血,还有着着年少的意气。
      如今想来,当真恍若隔世。
      “…………”
      没有任何资格吧,所以只能沉默。
      有一种漫延的无奈,纠结着压抑的悲哀。
      又一阵寒风吹过,连带着雪菜的一部分发丝都飘到我的脖颈处,软软的如轻绒一般触碰着、撩拨着,还有随之而来的再熟悉不过的、仿佛能驱散这冰洁的空气的甜蜜馨香。
      我知道,那是雪菜的香味,是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打心底为之着迷的香味。
      呃唔……………
      哪怕多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就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回见……呐”
      不等雪菜回答,我抖了抖衣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呐…雪菜,你一个人的话,也不要紧的吧?
      因为你,一直以来就是那样地坚强,坚强到完美的女孩。
      所以这一次,我也深信不疑,你也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跑起来,然后甩开我这个差劲到极点的男人吧?
      又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缩了缩身子。站在机场列车站前,带着温度的叹息,在出口的一瞬间就化成白雾在寒风中飘散。
      遥望天空,映入眼帘的是仿佛永远看不到到尽头的暗灰色积云,仿佛能将天地一切掩盖的漫天白雪。转身回看,是掩盖在重重积雪下的机场,和形形色色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到了这里,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无论之前忍住不看飞过头顶的飞机,还是不久前还抱着我的雪菜。
      既然与和纱物理上的距离越来越远,那也该是时候在心中划开与雪菜的距离。然后就这样慢慢将一切忘掉,这样也好。
      踏上一辆刚刚到站的列车,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无声的白雪飘摇而下,久藏不落的泪水,瞬间蓄势待发。


      IP属地:湖北3楼2022-01-21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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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究竟离开了多久了呢,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明明拼命让自己不去注意到这一点,可是从怀中传来的冰冷和空落感,无一不深刻而真切地宣告着他已经离开了
        [呜~~~~……]
        即使哭泣,也会小心翼翼。即使痛彻心扉,也会拼命克制自己不要歇斯底里。因为这就是温柔的、坚强的、被春希君所信赖着的小木曾……
        可是……
        [呜呜呃~…春希君……]
        雪菜蹲下身子,痛声而泣。
        这种天气,往来于国际机场的人并不多,偶尔有几个经过偏僻一角的路人,也基本是行色匆匆。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蹲在这里一动不动仿佛快与雪景化为一体的雪菜。
        [小姐,您还好吗?]
        大约是一位正好来机场办事的路人,于返回的路上,看到了孤身一人的雪菜,有些关切地问道。
        朦胧中,雪菜似乎听到有人对着自己说话。雪菜慢慢抬起头来,模糊斑驳的视野里,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型。她愣愣地看了陌生男人一眼,接着又苦笑着慢慢低下头。为什么会抱有期待呢,明知不可能是他。
        [……啊,抱歉。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可以的话,需要我扶您……]
        察觉到自己目光过于专注于这个女孩惊人的美貌,自觉有些失礼的陌生男人对着雪菜连声道歉,接着一手撑着随身携带的伞,一手慢慢向雪菜递了过去,似乎想要将她拉起来。
        [……哎?]
        雪菜看着眼前渐渐放大的手微微有些失神,就像是自己在幻想中期待过的一样。
        [……]
        我在……期待什么……?
        明明春希君已经离开了,明明春希君现在不可能像这般温柔。所以当陌生男人的手即将搭上雪菜手臂的一瞬间,被从幻想中拉出来的雪菜本能地开始抵触。
        [……别碰我~~!!!]
        带着阴暗的情绪地爆发,驱使着雪菜将好意关切她的陌生人的手臂打开。雪菜一边拭着泪痕斑驳的双眼一边站起身来,接着迅速跑开。但是没跑几步,意识犯下错误的雪菜转过身来。
        [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呜~~]
        没等陌生人开口,雪菜再次轻泣着逃开了。
        [喂…]
        站起来的陌生男人一阵错愕,呆呆地看着那个渐渐逃开的有着茶色秀发的背影,伸出去的手一时忘了收回来。
        [……什么嘛……莫名其妙]
        回过神来的男人收回手,却发现周围有几个停下来的行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似乎在对刚才的一幕进行议论猜测。感受到投过来的带着压力的视线越来越多,男人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要真是他们想的那种情形就好了呢……]
        陌生男人望着那个在白色世界里飞快远去的娇小身影,有些遗憾地嘟囔着。
        [不过……这世上还当真有这么愚蠢而残酷的男人啊……]
        有着比刚才那个女孩多出一倍的人生阅历的中年男人,凭借他的经验大致猜测到发生在那个女孩身上的事,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接着转身离开了。
        ……


        IP属地:湖北4楼2022-01-21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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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海高天之上,自成田国际机场起飞的飞机正驶向德国。
          摊开的手心里,是两粒反射着水泽光芒的外套纽扣,扣子里面使用透明浮雕刻着“峰城大”的字样。
          脑海中,还鲜明存留着机场离别时最后的画面,忘我的、激烈的、喜悦的、悲伤的。那既像是一场甜蜜到虚幻的美梦,又像是一幕真实到残忍的悲剧,和纱就在这虚幻与真实的夹缝中挣扎着,却怎样也无法立刻挣脱出来。
          [小姐,您不要紧吧?]
          正在巡视的女乘务员递过来几张纸巾,一脸关切地看着和纱。
          [啊~没事的…谢谢…]
          惊醒过来的和纱连忙摇头拒绝,她的目光落到手中的纽扣,才发现手心与纽扣早已湿透。和纱微微一愣,不自觉地用衣袖拭了拭眼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愣愣看着扣子半晌后,和纱再次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忘记的,一生都不会忘的,再见了啊。
          机窗外,仍然是一片暗沉,在茫不可见前方的高空中,和纱与日本渐行渐远,直至视野中再也看不见。
          ………………
          当终于踏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袭来,我甚至来不及脱下衣服就倒在了床上。
          时间已过了傍晚5点,往常深冬的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但是现在仍然和变天一样。柔和的雪光透过窗散入房间,我追逐着白色迷彩,视线落到了墙壁上。
          映入眼帘的,是我中学时代的见证物和纪念物——峰城大附属中学的男学生制服外套。
          与正常的制服稍有不同,衣服上一粒扣子也没有。那是在那个夜晚后,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
          [和…纱…]
          我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想到这个名字,心就如同手中紧紧抓着的被子被揪成一团。
          无论怎样都是徒劳,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关于她的一切,不管是她的发梢,还是她的味道,她的面容,还是她的薄怒轻笑……
          [……呜~!]
          我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彻底死心之前的反抗,像这样一个人咀嚼记忆和思念,对于我那欲壑难填的妄想根本于事无补。
          不去选择最正确的前行的道路,却放纵自己沉溺在对往事的回味中,这样的我毫无疑问正做着软弱而又差劲的事情。明明不该留恋,偏偏却无法死心。
          你的话,一定很快就可以忘了我吧?我也会努力地忘记你,从明天起,一点一点努力地去忘记你。
          所以啊……所以……只在今天,只在此刻,像这样思念着你的话……
          不知不觉,我便在这脱力般的困倦中进入了梦乡。
          ………
          “老姐,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
          傍晚时分雪菜刚一进家门,仅凭开门声与脚步声就分辨出她来的孝宏头也不回地很随意地叫了句。
          现在他窝在客厅沙发上一幅专注到痴迷游戏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将他几个月前为考上峰城附属中学而熬夜苦读的勤奋劲联系起来。
          “嗯……”
          雪菜低低地应了一句,语气听着有种显而易见的脱力感。


          IP属地:湖北5楼2022-01-21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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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宏……”
            小木曾母亲适时地轻声喊了一句,她走向孝宏,拉了拉他的袖子连连摇头。
            看着母亲一脸忧虑的神色,孝宏不解地朝姐姐看去。
            “啊……”
            借着灯光,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似乎正滚落什么晶莹的东西,那并非雪花。
            孝宏轻呼出声,后知后觉的他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作为家人,他十分了解姐姐,如果只是身体不适,是绝不会这样的。印象中,这个样子的雪菜,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那必然是……
            “难道说,是吵架了么?”
            孝宏凑在母亲耳边,悄悄地问道。
            母亲没有出声,仍旧蹙眉一脸担忧。
            母亲和孝宏态度的突然变化,还有她俩此时突然避开自己开始耳语,这一切的变化自然让雪菜借着眼角的余光全部看在了眼里。
            雪菜心头苦笑,她大致能猜到知道母亲她们在说什么。
            吵架什么的,如果真的有她们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不如说,如果可以的话,她到希望能够同他吵一架……
            正因为是比单纯的恶语相向更加痛苦折磨,才会让她进退两难。
            “先说好,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跟春希君没有关系。”
            为什么,自己要刻意用这种模糊不清的语气进行解释啊,明明真的跟春希君没有关系啊,明明这种说法会引起孝宏他们严重的误解……
            “果然不就是吵架了么……”
            孝宏一脸笃定地说着,小木曾母亲则是不置可否。
            虽然还有些含混,但这下雪菜听清了孝宏并未刻意压低的声音。
            啊,啊,果然变成这样了。
            但雪菜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一一辩解了。
            而且,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倒不如说还有些高兴?
            只在这时,雪菜才发现,在自己近乎放弃的无奈中,还有着一丝隐藏的窃喜。
            我在,期待着这种误解?
            因为这样得话就可以自欺欺人地让自己认为,和春希君的关系依旧是“可以吵架”的关系?
            怎么可能,这种梦幻般美好的事情……
            明明自己与春希君分开后花了几个小时,几乎走遍了与春希君有共同回忆的地方,才将那残酷的记忆封存起来。
            不要,不要让我鲜明地回想起来,如今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啊……
            这样的自己,是绝对不想让别人看见的,即使是家里人也不行。
            雪菜加快步子,径直一路小跑,逃也似地上了二楼的房间。
            当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身心早已经到了极限的雪菜甚至没有余力去关门,而是直接仰面靠在了门背上。
            一阵稍响的关门声过后,雪菜如彻底脱力一般倚靠着门背缓缓滑坐在地。
            “呜~呜呜~~呜~呃~呜呜呜呜呜~~呃诶~~~…………!”
            自与春希君分开后隐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倾泻而下。


            IP属地:湖北7楼2022-01-21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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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是一片迷离而梦幻的色彩,聚光灯将舞台照得亮白,舞台下面人山人海。
              我望着台下仿若陷入疯狂的人群难以置信置信,刚才的真的是我么?做出这种奇迹般的壮举的真的是我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充斥着大脑的那种因极度倦怠而涌出的兴奋,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比预想的时间稍微晚了些。
              很好,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曲子了,要加油啊,毕竟只练习了不到24小时。而且,这首曲子我是绝不想看到它失败的,她们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望向身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白色舞台演出短裙打扮的美少女。如此甜美而温柔,哪怕仅仅是肤浅地以姿色作为评判标准,她也足以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高岭之花”。此刻,她却离我几步远的舞台中央高兴地眯起了眼睛,一手拿着麦克风,另一只手调皮地向我比出了个胜利的手势。
              雪菜你呀,刚才唱得不合格呢。我正在脑海中想象着如平常一样的说教,突然被来自脸上的轻触给敲回神来。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她,大脑有一瞬间停止了转动。太让人意外了,这个平日总是一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家伙此刻却在笑,淡淡的、毋庸置疑却是快乐的微笑。
              轻轻一触之后,那只刚刚演奏出美丽流畅电子琴旋律的妙手仍然保持着握拳的样子停在我眼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动人的光泽,仿佛在待着什么。领会她的意思后,我也微笑着伸出一只拳头与她的拳头碰了碰,很轻却紧紧地将彼此的喜悦连在一起。
              [接下来,是我们最后的一曲]
              当甜美清亮的声音在重新变得安静的体育馆响起的时候,我和她并在一起的拳头也在同时分开。
              [可能大家还没有听过,不,肯定没听过,因为它问世的时间才不过一天]
              分享此刻喜悦固然重要,可是对我们来说,接下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由峰城大附属中学轻音乐同好会原创,并由我们三人演奏的曲子]
              那定是永远都不会忘却的,如梦幻一般的喜悦……
              [因为时间关系,可能练习得还很不够,不过请大家放心,直到最后的最后,我们都会用心去演奏]
              本该是这样的……
              [曲子的名字是……]
              清亮的声音自麦克风后的柔唇中吐出,又经扩音器层层铺散开来,不单是在礼堂环绕,它穿透了云层,回荡在整个天地……
              [……!!!!]
              在那个声音把歌名喊出来的一瞬间,犹如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顷刻间,眼前的整个世界崩塌。
              舞台不见了,她们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哽在喉咙里的惊喊并没能叫出,我直着身体一瞬间如遭电击一般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残留的的恐惧还在剧烈地迫击着我的心房,全身上下是因本能而冒出的冷汗。
              是梦,过于深刻的、真实的、让人痛苦不堪的梦。
              ……………………


              IP属地:湖北8楼2022-01-21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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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再糟糕不过的醒来方式,我撑着身体摸索着开了灯,房间顿时被柔和的灯光充满,这让我稍稍感到心安。
                借着手机的微光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也即是自机场分别后,过了13个小时以上。
                天仍未亮,身上还有残留的因过度睡眠后的昏沉,我决定先去洗漱以恢复精神。
                当再次从浴室走出来时,身心也如我渴望的那般舒缓了许多。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正式进入大学了。上了大学之后就该离开家里,自力更生。
                这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为此我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学费还需要找母亲那边要,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所有开支,我都打算自己解决。
                当务之急首先是要赶紧找到一份兼职,报酬不需要很多,只要能支付在外的房租即可,我打算在正式开学前就从这个家里搬出去。
                反正在我看来,我和互不关心的母亲二人住的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更像是个居所。
                当然,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离开,还因为这个房间在我心中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记——那个兼具痛苦与幸福、甜蜜与悲哀的放纵的夜晚。
                以这种有头无尾的方式划上句号,根本称不上完美,与幸福快乐更是相去甚远。
                尤其那半年的多的时光,究竟是快乐多,还是痛苦多,现在我也分不清,但不管如何,是时候告别昨天了。
                要问我有没有后悔,确实一度曾后悔得无以复加,现在也依然沉浸在悔恨中。
                总是在三人的世界里兜兜转转游移不定,绞尽脑汁之后却只会做出一个个让三人都痛不欲生抉择。明明想要三个人开心,最终却只能给三人带来无尽的泪水。
                如此的迟钝愚蠢,如此的优柔软弱。可这就是我,这就是在高中时代犯下无数罪孽的我。


                IP属地:湖北9楼2022-01-21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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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不过是我罪有应得,所以我不会说出什么“负重前行”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我只是要谨记这一切,然后在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涯中,以此让自己时时自省。
                  翻箱倒柜整理衣物的时候,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晃倒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那是……
                  手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那是一个木边玻璃镜相框,里面收藏着一张相片,那是我们三人在学园祭散场时,雪菜提出留作三人纪念的合照,真正属于三个人一起的最后的记忆。
                  以前每天都要看一眼它才会安心睡觉,是我梦中也会不断描绘的画面。
                  而现在,已经碎裂的玻璃镜框中,三个人的模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变得扭曲割裂,站在中间的雪菜的脸甚至已无法看清。
                  在这时,我又切身体会到“破镜不可重圆”。
                  摩挲着相框沉默一阵后,我将它收到了行李箱中。
                  找个时间换面新的镜子吧,无论如何,雪菜是无辜的。因为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太过痛苦,在我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忘掉一切前,就让这成为我小小的寄托吧。
                  不知不觉中,该收拾的已经全部整理完毕,环视房间一周后,我的目光凝在了墙边的吉他上。
                  自那次学园祭之后,就基本没有再动过。记忆中最后的一次,那还是因为受了某人强烈冷落拒绝后而在学校第一音乐室弹的,如初学者一般弹着不着调的古老的曲子,为了缅怀,亦为了送别。
                  我整个高三生涯中大半快乐的时光可以说都与此有关,这上面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尤其是关于某个人的……
                  也带上吧……学了那么久又突然放弃,多少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虽然很可能接下来的整个大学生涯都用不上,但现在我还没有办法从那些记忆中立刻挣脱出来。
                  毕竟我不是那么洒脱的人,就算真的想要忘记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那个家伙的话,一定很快就能忘了我这种程度的男人,然后就像我极目远眺也无法看清的航迹云一样,朝着我无法企及的天空迈进。
                  ……………………
                  “那个,社长,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啊?虽然我也知道身位属下不该打听上司的私事,不过我印象这还是中您第一次亲自来机场接人吧。”
                  德国某机场接机处,一个约莫20多岁梳着一头职业干练的中短发式的俊秀女士向身边一位妆容精致明艳的女士问道。
                  这位装扮明艳被称为的女士从她的身形和着装风格来看,恐怕已不算年轻,从感觉上判断起码要比身边这位自称为下属的女性要大一截,但只从她的面容上看似乎还是和她身边的下属同龄。
                  这正是上流社会阶层的女性独到的保养秘诀,一贯给人的迷惑。
                  “一会你就知道了。”
                  精致明艳的女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不经意地笑了笑。


                  IP属地:湖北10楼2022-01-21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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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嘴微笑时,流溢鲜亮唇彩色泽微微偏薄的嘴唇,在一般人看来总会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冷漠与讥诮。
                    打理得笔直的中短发并没有像一般女性那样设计成柔顺服帖的发式,反而于发端齐整裁剪成兼具线条感与动感的流线型。
                    一身远比比旁边的下属更加干练考究的修身型女士休闲西服,恰到好处地弥补了因为娇小的身形带来的气势上的不足。特意选了酒红色这种兼具华丽与深度的颜色,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既优雅艳丽又庄重得体。
                    精致小巧的美丽脸庞是一副即使化妆也无法掩盖的典型的东亚女性面容,但是她鼻翼的线条却有着欧美人一般的雕塑感与轮廓感。
                    纤细而淡雅的眉梢下,有着一副亚洲人中绝对少见的狭长凤眼,于眼梢处向上稍稍剔出,乍看起来是一副与柔和无缘的轮廓过于锐利的眼睛。
                    眼神虽然时常看着有些漫不经心,但是,偶尔目光认真聚焦时,却会让人感受到其中有种有如实质般的锋芒。
                    自鬓发中显露出来的耳朵上挂着寸余大小的晶莹剔透的镶钻耳环,从它反射的光泽和铂金主体繁复精巧的花纹上判断,一望便知绝非凡品,但偏偏却只带了一只。
                    这种刻意隐藏部分用于彰显身份财富的装饰的行为,在一般人身上也许只能感受到矛盾与怪异,但在她身上却越发体现出她的张扬不羁。
                    当然,最后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右眼角下的那颗如点睛之笔的美人痣,如细小的黑色珠泪一般缀于美玉之上,正是这小小的一点,将她整个人过于刻意彰显的锋芒收纳其中,使得她身上与生俱来的来自东亚的柔美妩媚,与学习西式着装风格带来的桀骜张扬达到了完美统一。
                    这无疑是一位既矛盾又和谐,既怪异但是却绝对美丽,不管身处何地,在场的人都绝对无法忽视她独特气场的高傲且强大的女性。
                    “可是我记得您今天这个时间点本来是有比较重要的工作上的约会的吧,那可是提前好几天就预约好的哦?就这么临时翘掉,真的没关系吗?”
                    能够让这位向来我行我素的社长突然翘掉十分的重要约会,在她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社长要接的人是更加重要的存在。
                    “那种无所谓的事情,不用理会也行。对方也是我的老熟人了,肯定会有心理准备,大不了事后再约他好了。再说了,爽约这种事情我一年总会有几次的,你都在我手下工作多久了啊,美代子。”
                    能够我行我素到这种程度的,自然就是那位冬马曜子——如今也是以她本人名字命名的事务所的社长。


                    IP属地:湖北11楼2022-01-21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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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啦,可是四个月前您也突然爽约说无论如何都要回日本一趟,当时不都说好了是最后一次的嘛。那次事后,我可是好几天都在为道歉而奔走。”
                      领导只需张张嘴站在私人的立场和约定的对方说几句软话就够了,但是身位下属,却要以事务所的公共身份为领导的任性买单。
                      美代子一脸为难,却拿这个任性的社长毫无办法。不,应该说,能治住这位社长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出生吧。
                      “好啦好啦,事后我会自己道歉的啦。这次回去之后,薪水再给你涨这个数,怎么样?”
                      冬马曜子笑盈盈地比出几根手指,在美代子面前晃了晃。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啦……啊哈哈”
                      美代子笑着打了个哈哈,要说这个社长最大的优点,就是待身边的人确实不错,不然她也不会跟在在一般人看来绝对难伺候的这位社长身边这么久。
                      所以仅有的一点牢骚,也随着曜子的话烟消云散。身为社会打工人士,对这种事根本没有抵抗能力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已经超过了跟您说的约定时间快一个小时了吧,我还特意查了这个班次的飞机,没听说有延误的消息啊?”
                      “毕竟那家伙是个小糊涂蛋嘛,上次也是让我在这里等了好久。这次就算有了我发的信息作参考,也不知道能不能正确找到地方。”
                      曜子笑了笑,语气中有着罕见的宠溺。
                      “上次也是?”
                      “啊,不是半年前的那次哦?最近的一次,大概在三个月前吧?虽说那次我突然跑到日本也算是跟此有关,但由我主动在机场等待,这也才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呢……”
                      “竟能让社长您如此等待,难道说……!”
                      美代子兴奋得脸涨得通红,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这几年她跟在曜子社长身边满世界跑,对这个在男女关系作风过于开放的社长情况不能说了如指掌,但确实有意无意间解到了很多外人无法知道的隐秘。
                      难以想象,有谁能够让这个惯于逢场作戏风流不羁的社长牵肠挂肚到了如此地步,那果然就只有“本命”了吧。
                      从这趟航班的起飞地来看,也极有可能!明明社长自己就是日本人,但偏偏这些年的巡回演出,几乎都没有在日本举办过。
                      这么一看,不是显而易见嘛,为了隐藏“真正的那个人”的信息啊。
                      美代子如此地推断着,看来她就要这个让她无比崇拜的社长最大的秘密了。


                      IP属地:湖北12楼2022-01-2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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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辜负了您的过剩期待。”
                        看着身边神情激动助手,已经猜到她心中所想的曜子不慌不忙地浇下一盆冷水。
                        “我要等的人,可不是你想的那种,甚至不是男人。真要是那种,即使是从日本来的,也该让对方来等我才对。”
                        “拘泥于一个男人,这种事情我连想都没有想过,恐怕也只有等我快死的那天,才有这种可能了。”
                        曜子一阵轻笑,跟着微微摇曳的耳坠反射出一阵更加耀眼夺目的光芒,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请不要随便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美代子埋怨道,她不像已经在国外生活许多年思想快完全西方化的曜子那样洒脱,对这样的话还是本能地有些抗拒。
                        “放心吧,我可是要打算活很久的。至少,一百岁吧。毕竟,那家伙没我可不行呢。”
                        只在这时,美代子看到了这位社长突然露出了非常罕见的表情,那是即便跟了社长几年也难得见到几次的——虽有些无可奈何,但却绝对温柔的微笑。
                        “您很喜欢那个人呢,社长。”
                        也许是因为社长此刻的表情,美代子的声音也越发轻柔。
                        “那当然啦,毕竟是我女儿。”
                        “哎?呃……不,我倒也不是特别惊讶。只是社长您这些年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连新年都干脆在国外度过……”
                        美代子想起来了,差不多20年前左右的时候,眼前这位社长就因深陷“私生女”的绯闻,而在日本娱乐界和古典音乐界同时引起轩然大波。
                        只是时隔多年之后,大家似乎渐渐都忘了,别说这几年在国外活动从未听过有关曜子家人方面的消息,便是日本也鲜有人提起。
                        “也是呢,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半年前居然能找回这段关系,原本还以为会等待更久。”
                        说这话的同时,冬马曜子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清晰来信的提示音。
                        “啊呀,看起来是到了呢。”
                        曜子扫了一眼内容,嘴角越发笑意盎然。
                        说罢不待美代子回答,便带着她一起前往讯息中提到的地点。
                        出机场的闸机出口处,美代子终于见到了曜子社长要等的人。
                        “欢迎回来,和纱。”
                        一见面,曜子就张开怀抱迎了上去,神情语态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热切。


                        IP属地:湖北13楼2022-01-2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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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带了其他人过来啊?”
                          拖着箱子的和纱看着母亲身边的那位陌生的女性,脚步迟疑了几分,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女儿,冬马和纱,你叫她和纱就好。和纱,这位是美代子小姐。”
                          曜子适时地接过和纱的话,向两人介绍彼此。
                          “初次见面,和纱小姐,您叫我美代子就好。”
                          “啊、请多指教,美代子小姐。”
                          和纱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回应,接着又有些埋怨地对曜子说道。
                          “不都说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吗?竟然还带了别人过来,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我到不这么认为哦,这里毕竟是你第一次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会不会走丢。现在来看,我的担心并非多余,你比我预计的出接机口的时间要晚了快一个小时。”
                          “谁能想到找个出口竟然如此麻烦,明明比成田的机场要小了不少,也没多少人……所以说德国人设计的真是麻烦。”
                          和纱皱了皱眉,有些不耐。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是在德国,法国或者奥地利不是更好么?”
                          “刚好在德国有点事情,顺便见几个老熟人。”
                          “老熟人,又是男人么?”
                          对这种事情总是本能地感到不悦,和纱的语气也不免多了几分挖苦。
                          “嘛……我也不否认就是。”
                          看到和纱的表情后,曜子撇了撇嘴,脸上爽朗的神情淡了几分,不过随即又恢复正常。
                          “社长她可是为了来这里……”
                          一旁的美代子看到社长似乎有被误解,连忙想要出声解释。
                          “美代子……”
                          一旁的冬马曜子突然喊了一句打断了美代子的话,美代子侧头向曜子望去,却看到她眼睑低垂,似乎不想再多言语。
                          “啊……”
                          美代子又朝眼前才初次见面的和纱看了看,发现她也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似乎这样的情况在她们俩之间已经习以为常。
                          她下意识觉得这种母女关系稍微有些违和,但社长本人似乎有意想要阻止她挑明,既然如此她也只能闭声作罢。
                          “话说,你的东西比我想得还要简略呢。”
                          “我在那边并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再说了,旧的东西扔了就好了,反正你在这边也会给我买新的吧。”
                          和纱满不在乎地说道。
                          “说得也是……”
                          也许是错觉,不知为何,美代子从说着这话的曜子社长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黯然。
                          美代子看得暗自摇头,这种事情,绝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掺和的。
                          美代子主动去接和纱的行李,还未习惯的和纱想要拒绝,一旁的曜子轻声建议道:
                          “让美代子拿吧,她是我们事务所的专属助理,有她拿着比你自己带着更让我放心。”
                          “你究竟是是有多不信任我啊。”
                          听到母亲的话后,和纱撇了撇嘴,言语中颇有微词。她不好再继续推辞,将行李交给了美代子。
                          和纱在前,曜子在她一旁以落后半个身位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美代子跟在后面暗暗叫苦,社长走路的速度明显比平常要快不少,大概是为了配合她女儿的步调吧。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果然还是先放松一段时间吗?”
                          走在出机场的路上,曜子曜子询问起了和纱。
                          “先稍微休息一下吧,之后我想直接去维也纳。”
                          和纱伸了伸懒腰,头也不回地应道。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倒也无所谓,不过,你现在的状态当真没问题吗?”
                          “你究竟是有多不信任我啊?难道你会觉得我的钢琴水平,短短几天就会退步到还没受到指点之前的状态吗?我觉得自己现在就算立刻去老师那里练习,也没有问题。”
                          和纱停步转身,双手插肩,干脆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有着受到质疑后的些微愠怒。


                          IP属地:湖北14楼2022-01-2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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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技术水平究竟如何,这一点需要由老爷子来判断,但是我要说的显然不是指技术上面的东西啊?”
                            曜子直直地盯着和纱的脸,仿佛想要看穿她最真实的想法。
                            “这是什么意思?”
                            和纱眼神闪动了一下。
                            “你真的已经准备好了吗?日本那边,已经完全了结了吗?已经和那孩子彻底诀别了吗?”
                            曜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和纱,语气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
                            大概是问题过于直指核心,和纱沉默了。
                            察觉到谈话氛围悄然变得凝重的美代子,适时地提出先一步到机场大门出口处等她们,因为接下来的话题,显然已不适合她听。
                            也许是因为外国人少的原因,即使在机场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和纱与曜子这两位来自异国的充满东亚风情魅力的美丽女性,也没能吸引多少游人的目光。
                            即使如此,和纱此时的心情也丝毫未能放松。毫无疑问,现在进行的话题,对她而言实在是过于痛苦和沉重。
                            “……那些不是早就已经过去了吗,跟现在的我毫无关系,现在我只想好好弹钢琴。”
                            和纱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仿佛想要润湿和她嘴唇如出一辙的干涩的声音。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其实是知道的,并没能过去……
                            事实上,她从下了飞机之后,花了近一个小时,等到确定自己从从恍惚的情绪中平静下来后,她才联系了曜子。
                            “明天就带我到老师那里去吧,我想快些去弹钢琴。”
                            和纱直愣愣地看着显得过于空荡的机场大厅,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神重新又变得有些恍惚缥缈。
                            “你这么有干劲我自然很高兴,不过你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拜托了,母亲。”
                            仿佛终于意识到在这里什么也无法搜寻到后,和纱有些落寞地闭上了眼睛,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低哑。
                            “…………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从和纱竭力隐藏表情的面容上看出了什么,曜子微微一叹,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坚持。
                            …………
                            “……你也说点什么啊……”
                            当和曜子两人一起走出隔音良好装饰精良的厚重房门后,两人一路沉默。
                            此刻她们俩人正漫步在维也纳当地一所非常有名的大学校园内,就在不久之前,曜子和她一起拜访了曾经指导了曜子钢琴技艺的恩师——如今也是和纱钢琴老师的古典音乐界泰斗马丁弗立格鲁老爷子。
                            “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老爷子不都已经说明白了吗?”
                            从昨天给和纱接机后不久,曜子就在和纱的请求下,立刻联系了自己的恩师,然后在今天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奥地利。
                            即使是素来习惯我行我素的曜子,也觉得此次的拜访过于突兀和欠准备。但因为是女儿的请求,她无法拒绝。
                            “对不起啊……”


                            IP属地:湖北15楼2022-01-2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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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纱的声音中满怀愧疚,即使孤傲如她,也知道自己这次表现实在太令人失望,所以当她面仍有怨隙的母亲时,也依然郑重地道歉了。
                              “这也没什么,不如说这种结果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知是不是看到和纱这种罕见的态度,曜子反而一脸轻松,丝毫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和纱面向恩师的钢琴练习,不出所料地以失败告终。
                              毕竟各方面都准备不足,就算她嘴上再怎么坚持自己状态没有问题,
                              事实上老爷子并没有为难她,不如说,给了和纱很多机会。
                              从以最近才接受指导练习的曲子开始弹起,作为资深指导的恩师就听得直皱眉。
                              和纱知道,这是对钢琴技艺要求苛刻的古典音乐泰斗表示出了不满。
                              如果是以前,老爷子会一遍又一遍地让和纱重复弹直到他满意为止,但今天,他只是让和纱弹了了许多不同的曲子。
                              在老爷子花了两个多小时听完和纱按照他的要求弹奏的各种和纱熟悉的钢琴曲后,他连连摇头叹气。
                              老爷子并没有批评和纱,只是对在一边旁听的曜子说了些让和纱不明所以的话。
                              “……我没有太多时间,最多只能给你两个星期,如果她还不能调整到原来的状态,那你最好考虑换别人来指导她。该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吗,简直就和那个时候的你一模一样啊……”
                              …………
                              “不过,老爷子竟然会觉得我需要调整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太夸张了?难道我的水平在这短短的1个月内,真的退步地那么厉害?”
                              和纱边说着边摇了摇头,一脸难以置信。
                              “不,我想他主要指的方面并不是技巧方面的问题……”
                              虽然对于钢琴而言,确实有“一天不练手就生”的说法,但那其实是针对水平处于坡度期的人而言,由于技艺不太稳固,水平很有可能隔几天一变样。
                              像和纱这样的,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钢琴,钢琴技巧已经如本能一般刻入她的脑海。
                              哪怕高中时代后两年逐渐荒废了些,不过那也是针对过去努力的程度而言。光是凭借曾经十年如一日的积淀,就绝非那般容易滑坡。
                              以日本这种有限的师资,还有自己的全放任成长模式,并非真心投入的和纱仅仅接触钢琴10年左右就能达到这种程度,她的天赋之高已经超过了曜子的预期。
                              也许和纱本人还没能意识到,3个月前和纱参加那场成年人的正式钢琴大赛后,就让曜子确定,和纱的水平其实已经进入了瓶颈,几乎达到了她这个年纪在这种环境下的极致。
                              所以曜子打定主意,如果和纱重新拾起钢琴,那就一定要让和纱在超越自己的道路上前进。既然和纱在作为人的方面已经偏离正常的轨道,那至少要让她在钢琴方面强大到让人无可置疑,只有这样才能支撑起她的人生。
                              因此,针对这一点,曜子私下里曾请求恩师对和纱从严指导,不过这样的话,却并非可以当面跟她说。


                              IP属地:湖北16楼2022-01-2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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