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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幽兰系列之——如凛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商业大佬 VS 高翻院翻译官
男主:独孤凛
女主:安凝
男主双(xing)体质,心脏病,常用手杖,偶尔轮椅
幽兰心中的小叔叔镇楼,保佑幽兰这次能顺利写完这个故事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1-06 23:48回复
    幽兰终于从小黑屋里被放出来啦!但也是被啃的毛干爪净了……
    小叔叔的故事重新开始,秋月哥哥的故事暂时不上架(看秋月的小伙伴暂时等等,或者移步Afd,那边在继续更新)
    看幽兰文文的小伙伴都知道我现在有写两篇文再推进,咱们就《秋月》《如凛》轮流更新,还是老规矩隔日更,每更2000 + 字
    幽兰过往的练笔之作和刚刚完结的长达177章的长篇都在Afd,特殊文文特殊标志,长篇有第一次尝试的双_(X_ing )男配,短篇都是过往之做bg男_( sheng )子,均为完结文哦
    另外,幽兰在Afd新开了个Bg男_sheng_字短篇chun_生小故事板块(万字以内结文,可私聊定制)这个算是幽兰入坑的老本行啦,欢迎小伙伴们阅读私定哦
    幽兰的爱发电名称:独爱幽兰
    喜欢幽兰的小伙伴们直接到APP中搜索我的昵称就可以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1-06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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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现在重新开始,属于纯跟进度,可能稍微慢一点(不是楼楼慢,是审核慢
      小叔叔已经入住Afd,且进度在42章,以前追过小叔叔和日后喜欢小叔叔的小伙伴们可以移步过去先睹为快
      Afd用户:独爱幽兰(入口码在二楼)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1-06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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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安凝,二十四岁。因五月份出生,长辈们亲昵的唤我五月。公事上是高翻院一名三语同传翻译官,生活里是一家小咖啡厅的老板
        我热衷于钻研制作各式各样的小甜品,闺蜜常常问我:那么喜欢甜品,为什么当初不去学烘焙?
        烘焙师么?那是爱好,而翻译官是梦想。别人什么样我不管,安凝同学必须是一个左拥梦想、右抱现实的姑娘!~
        我最大的理想不是赚很多钱,而是生而为人能对得起这短短数十年的一辈子,不追星,不八卦,是一个朋友眼里连黄子韬是谁都不知道的小怪胎
        黄子韬?首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以为是朋友的男朋友呢!
        第一次见到独孤凛,是在大哥的办公室里,他身着玄色的西装坐在电动轮椅上,金色的镜架在他的双眸前打开一扇小窗户,泛着淡淡的寒光,仿佛置身阳光下的修罗。从他身边经过时,不经意间瞥见他安置在腿边的手杖。奇怪了,既然能站起来,为什么还要坐轮椅呢?
        “小丫头,过来。”大哥招招手示意我坐过去说话,这个年长我十二岁的男人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长兄如父这四个字,明明是兄妹关系,偏要整的跟父女似的!~
        顾及到客人在场,我不得不收起欢脱的本性,饰演一个乖乖女的身份。待我依言坐过去,他转眸看向独孤凛:“凛,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孩子,就职于高翻院,精于英法德三种语言的同传。”
        “安小姐,你好,我叫独孤凛。”是预想中的声音,犹如山谷中拉响的大提琴,低沉而清冷。
        “独孤先生,幸会。”我礼貌的回应着,等候着这场见面的下文。
        大哥告诉我,这位困于轮椅上的先生是他的挚友。由于在欧洲出生长大的关系,中文并不是很好。如今回国发展,希望找个可靠的国语老师和德语方面的翻译。
        我故意装出一副听不懂话里有话的模样,露出看似乖巧的笑颜:“大哥放心,高翻院私下接外快的人不在少数,我肯定帮你物色个踏实的。”
        大哥闻言轻轻叹气,帮朋友斟满一杯热茶、叮嘱他先喝点水后,把我叫出办公室,在顶层的空中花园找了个位置坐下。
        “五月啊,这次就当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拜托你,好不好?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把你请过来。事先没跟你说清楚,是怕你听完就不来了。”
        相距一轮的年龄差,我可以称得上是他怀里长大的姑娘,还从来没听到他用这种穷头陌路的语气说话,所有小不满都缓和下来,犹如急流突遇转弯:“我刚刚不是说了么?可以帮忙物色人选,高翻院的保密意识很强,找个精于德语的中国人不难啊。”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大哥告诉我,独孤凛是个非常复杂的人物,一出生便是双-(xing)-的身子且患有较为严重的遗传性心脏病。是业界一股清冷的传奇,也是商业界人人皆可议论的笑柄。状态好时,方能借助着拐杖走一走,状态差时,只能依靠轮椅代步,甚至是下不来床。
        “五月,你是大哥抱着长大的,是个见过大世面、处事不惊的孩子。他是大哥很好的朋友,我不能把不放心的人安排在他的身边。换句话说,我不能冒险把他的手臂交给一双听到些风言风语就扶不稳的手,你明白么?”
        我心有触动,嘴上却是不肯轻易服软的嘟囔道:说的我像个高端VIP护工似的!...
        “哪有我家小妹这么漂亮、这么能干的护工啊?”大哥听出我语气中的松动,借着我的话开起了玩笑,像小时候那般宠溺的刮了下我的鼻梁:“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先试试,要是实在相处不来,我再另想办法。”
        “那外聘薪资呢?您老人家给我开么?”
        “我开我开,您说多少,就开多少,好不好?”
        我故作非常满意的以夸张的幅度点点头,缠着他撒了会儿娇,跟在他的身后返回办公室。刚推开门,就看到轮椅上的独孤凛正借助着手杖试图站起来。
        大哥见状急忙快步过去扶稳他有些摇晃的身躯,即使有人支撑着,也不难看出他起身时的吃力,手臂似乎根本使不上劲儿,只是虚搭在手杖上,根本借不上力。
        “抱歉...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独孤凛的声线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颤,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我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小心翼翼的护着他走向不远处的小房间,一时间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且尴尬的存在,也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接下这个‘大活儿’!
        脑袋里的思绪乱七八糟,被熟悉的声音唤回神儿来时,才发现自己始终傻站在门口的位置,丝毫没有大哥口中‘见过大世面的孩子’的样子。
        “你怎么出来了?他一个人...能行么?...”我没话找话,随口扯出一个话题
        大哥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笑着搂过我的肩头,把我带到沙发上坐好:“月儿,你记住,病人也是有尊严的。”
        “老苏啊...”我拉着大哥的衣摆小声唤出他的姓氏,像极了唤自家老爸的语气。不知道这间大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如何,只好尽量把声音放低:“我...我看着他,心里真没谱啊...他那个样子,我怕扶不稳啊...”毕竟我只是高翻院一个小小的翻译官,又三甲医院的不是护士长!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1-06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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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见我眉心处凝起忧愁的‘川’字,伸手揉了揉我头顶的软发,逗我说:好歹也是医院副院长的女儿,这话说出来,都对不起静姨的熏陶。你试试,他不重的,嗯?
          “好吧......”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有种烫手山芋仍不掉的感觉。虽说多次到母亲工作的医院去看望住院部的小病儿,但是抱孩子和扶成年雄性根本不是一回事嘛!
          正反复在头脑中思量模拟着怎么伸手搀扶时,随着卫生间的门锁声响起,一抹手持拐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从工作上来讲,无论出席任何场合同传,我都没有任何压力的感觉。偏偏面对他时,顿感压力盖顶!就像初为人母的女子看着新生的宝宝,不知该怎么抱才不会伤到孩子娇软的身躯。
          在独孤凛试图松开扶着门框的手往前迈步时,我不知为何竟抢先大哥一步走上前去托扶住他没有拄拐的那一侧手臂。四目相对之际,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来的诧异!
          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偏低的体温和止不住的轻颤,两种截然不同的体温相互碰撞,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他颔首垂眸,温声跟我道谢,我随着他缓慢的步伐将其扶到轮椅上坐稳,半蹲在轮椅旁礼貌的伸出手:独孤先生,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中文老师兼德文翻译了,请您多指教。
          从来没有人蹲在独孤凛的面前仰视着他说话,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实则波涛汹涌。他紧抿着淡色的薄唇缓缓伸出手握住她温热的手指,低哑着嗓子缓缓开口:请多指教。
          简单寒暄一番后,我起身告辞。刚走到电梯口发现手机落在大哥的办公室了,掉头回去取时,发现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好。正想敲门,一道如霜花般虚弱清冷的声线顺着门缝传出来......
          “亦初,我改主意了...外界对我的争议和舆论压力太大,那个孩子还小...她不该在这个年纪承受不该属于她的流言蜚语...”
          站在门口犹豫片刻,我最终还是没能迈进那扇门,乘坐电梯到一层大厅找了家星巴克,掏出包包里的华为呼叫遗落的小苹果。
          不一会儿,大哥的身影便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我坐在角落里的位置朝他招招手:老苏,这儿呢!~
          “你这小妮子,不但丢三落四,还没大没小。”他笑着嗔怪,无奈的口气像极了我推开家门时看到因思念主人而撕扯拖鞋的大金毛
          接过手机时,我顺势握住他的手,对视上他疑惑的目光,我心怀千言万语。
          我想说我很坚强,不是温室的花朵,更不是墙头的杂草。不畏惧流言蜚语,不在意陌生人的目光。太多的话涌上心头,最终化成一句简短的:他不了解我,但是你懂的。小五月是大哥的妹妹,所以像你一样
          大哥听出我话里的意思,笑的欣慰且赞赏:不愧是我怀里长大的姑娘,巾帼不让须眉。
          那必须的!~巾帼何止是不让须眉?须眉算什么?巾帼小的时候勇猛的大狗都怕!当着一群须眉的面去薅军区大院里警卫犬的狗毛,活生生把一只守卫犬堵在桌子下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大哥最后是怎么和他谈妥,周五的傍晚时分,一辆宾利停到我居住的小区门前,把我和托托接到兰德华庭。那是一处闹中取静的花园别墅区,是他偶尔独处和招待贵客的地方。
          我简单收拾了下未来两天换洗的衣物和护肤品,临出发前,还给大金毛套上一件衬衫,把食盆水盆还有零食装进书包里给它背好,一副小学生去上补习班的模样。
          晚高峰的交通有些拥堵,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才拐进兰德华庭的大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托托像离弦的箭般飞奔出去,直接扑进坐在花园里陪客人喝茶的大哥怀里
          大哥抚摸着软乎乎的大型抱枕,把手边碟子中最后两块小茶点赏给它。托托的吃相堪称狼吞虎咽,吃完还一脸意犹未尽的德行,舔着嘴角往摆放着另一份点心的地方靠近过去。
          缓慢的步伐,放低的脑袋,讨好的眯眼笑,欢快的大尾巴,是它‘讨饭’的标配。
          我出言叫住往轮椅旁渡步的大黄狗,命令它原地坐下,走过去把已经够到桌案、正使劲嗅着一掌外的餐盘的脑袋揪回来,朝轮椅上的男子抱歉的笑笑:“独孤先生,不好意思,我的犬有没有吓到您?”
          “没有。”独孤凛说话的嗓音不似初见时那般低哑,听起来更加悦耳。如果是初见时分是山谷间迎风拉响的大提琴,此刻就是风住,且琴音起:“它...是想吃点心么?”
          我刚想说它吃过晚餐了,不吃点心了,那只被我悉心教导多年的狗子竟然坐在地上给客人疯狂作揖卖萌!
          “你想吃?”独孤凛弯下腰看着面前的长毛吃货,随后伸手直接端过盘子就给递过去。
          “别别别!”我连忙上前阻止,一手扯开凑上去的毛孩子一手挡住放低的餐盘:“独孤先生,这盘子是主人家用的,狗狗不可以沾嘴哦。”
          “安托托!”情急之下,我唤出它的大名,指着它提点道:“你是一只上过学的狗知不知道?学校怎么教你的?妈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坐好!不许往前半步,不许流口水!”
          托托委屈巴巴的舔去快要流出来的口水,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见它知道怕了,悬在胸腔的大石头总算稳稳落下。好家伙,险些把我的老脸丢光光!
          我移步至独孤凛的轮椅旁,微微俯身到一个合适的距离上,告诉他直接把点心轻轻丢过去就好,不要让犬接触到主人的餐具。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1-07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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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盘中的茶点轻捏在指尖,直到手指轻颤也未能投喂出去:“我没喂过犬,万一没扔好......”
            我笑着在半空中给他比划出一个扔的动作,告诉他:就像这样,它能接到的。
            在小小的点心随着轻抛的弧线稳稳落进大金毛嘴里的一瞬间,我见识到积雪融化成河流般的笑颜。
            晚些时分,我和他面对面坐在客厅里交谈。顾及到他中文底子薄弱的情况,我特意控制好说话的语速和用词,他紧绷到僵在轮椅上的身躯肉眼可见的渐渐放松下来。
            上楼洗澡前,我把托托交给他照看一下。虽然面上没什么情绪,但是眼睛里的光告诉我,他喜欢这个和犬一起玩的差事。
            洗完澡吹干头发,我换上一身松鼠印花的家居服顺着旋转楼梯步入客厅,打算喝杯热牛奶就回房休息。
            客厅的组合沙发处,大哥坐在主位上看着电脑上的报表,轮椅上的男子却在给搭在大腿上的狗头喂水果。不知为何,看起来竟然有些莫名的嫉妒!!
            喝过牛奶,道过晚安,我带走了欢快的大金毛。关上房门,我把它堵在墙角教训:“看看您这身膘儿,还吃呢!再吃,衣服就买不到号了知不知道啊?!嗯?”
            托托讨好的舔着我指到它鼻子的指尖,我就那样瞬间没了脾气......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满脑子都是独孤凛认真听我说话的模样,好像稍不注意就会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当我轻而易举的在一个他望尘莫及的领域游刃有余时,他显得那么紧张。
            他不知道,那时的我也好紧张,堵在晚高峰的车流中,我暗暗期盼时间能更久一点,让我能有更充分的时间在心里默默准备谈话的说辞。怕他觉得我的语句不够通俗易懂,不能让他最短的时间里完全理解传递的意思。
            周日晚上八点,我一身淡色系少女风的礼服坐进独孤凛的车子,陪同他一起出席某集团举办的酒会。偷偷侧眸望去,是他微闭眼眸的侧脸,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的遮盖住脸上的疲倦,给苍白的面容平添几分血色,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病态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停靠在威斯汀大酒店的门口。微笑谢过替我拉开车门的侍应生,微微提起些裙角迈下车子。随后小跑两步绕到另一侧车门旁,伸手托扶住独孤凛未执手杖的那只胳膊。
            “先生慢点,不急。”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提醒着,顺着他的力道把人扶下车,待他完全站稳,才附和着他的步伐进入宴会厅
            真正融入人群中,我才体会到这件事并非想象的那么容易。除了以简单易懂的词句准确口译德文给他听,还要应付那些刻意为难的国人富商。他们似是有备而来,出口成章,独孤凛根本听不懂话里的意思,面上风轻云淡的笑着,实则犹如置身于狂风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那一瞬间,我突然好心疼他的处境和遭遇,托在他腕部的手往前挪了几分探入他湿冷的掌心,用平和的声线在他耳旁解释着那些在他听来如同天书的成语用词、古文引用以及间接的比喻
            我知道我不能慌、不能急,深陷这片人吃人的沼泽地,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就是我波澜不惊的语调
            在大厅里游走了一会儿,他便有些支撑不住了,时不时的往我这边倾倒。每次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的施压,他都会用很轻的声音和我道歉
            “没关系的。”我耐心的一次次回应着相同的话,把他扶到露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倒一杯温热的柠檬水递过去:“嗓子都哑了,喝点水歇歇吧。”
            “谢谢你...”独孤凛伸手接过水杯,喘息好一会儿才将杯口抵到唇边呡上两口。不知是气息尚且不稳,还是喝的急了,抬手按着心口呛咳出声。
            “小心!”我连忙伸手扶稳他咳到筛糠般颤抖的身躯,掌心一下下拍抚着他清瘦的脊背。在大厅里被‘土狼’包围时都没害怕,这会儿见他咳嗽却变了声调:“怎么咳嗽了?心脏有没有不舒服?我带你回家吧,好不好?”
            一句‘带你回家’传入耳朵,独孤凛猛然一僵!还没容他分辨出这四个字是幻听还是现实,周身已然渐渐泛起暖意,犹如大地逢春。
            缓过心脏传来的短暂抽痛,他抬起眼眸朝半蹲在腿边秀眉微蹙的小姑娘笑了笑:“不碍事的...我歇会儿就好了...现在,还不能走...”
            我不得不成全他的逞强和自尊,陪着他再次融入屋内的酒肉池林。他身体不适,手执拐杖,但是这些丝毫不影响他挺直腰背去谈笑、推杯换盏。返程时分,他已然眩晕到无法独自坐稳。
            我想去扶他,他却轻推开我的手,侧靠着冷硬的车门上,以对折的弧度把上半身压在双腿上。
            我如坐针毡,只能期盼车子开快点,再快点!
            回到兰德华庭,大哥的身影已经等候在房子的门口。我傻愣愣的坐在后座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独孤凛抱出车子,根本帮不上忙。和大哥强健均匀的体格比起来,他显得那么纤弱。
            我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下车时,不经意间发现独孤凛坐过的地方竟然湿了一小片!他.......竟然失禁了!怪不得回来的路上总是让我离远一点,在没什么力气的情况下还是用尽仅存的余力推开我伸过去的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房子,怎么走上二楼的客房,怎么卸妆洗澡换衣服的,满脑子都是他在酒会上的一颦一笑,谦和而疏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1-08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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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上楼来给我送牛奶时,我正置身于柔软的床垫抱膝而坐。接过余温微烫的杯子,犹豫着断断续续的开口:“哥...那个...他...他好像...失禁了......”短短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乎只剩气音。
              大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微不可闻的轻叹着摸了摸我的发顶:“他身体不好,饮酒过多难免会不受控制。是不是吓到你了?嗯?不怕。”
              “没怕...”我小声解释着,手指因局促而不停摩搓着杯身:“我...我只是有些...有些...就是......”
              “恶心到了?”
              “当然不是!”
              我从小就胃浅,吃饭时都听不得半个倒胃口的字,更别提是见到失禁的痕迹。扪心自问,如果今晚失禁的不是独孤凛,而是另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婴儿,我是否还能当做什么都看见似的喝着杯中的温牛奶?
              答案是,不能!
              我侧身挽过大哥的手臂把脑袋枕到他的肩头,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如鲠在喉处,沉默思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线所在,殊不知已然染上哽咽的痕迹:“我就是挺难过的...他都那样了,还......”
              “月儿,你哭了?”察觉到我情绪上的不对劲,大哥低下头来凑到我的眼前,用指尖轻轻擦拭去那滴不经意间滑落鼻翼的晶莹,语气中难掩不解和淡淡的无奈:“这是怎么了?就跟着出去一趟,怎么还给我们小丫头弄哭了呢?等明儿个他醒了,大哥非要好好问问他。”
              我有些气恼的推开大哥,用包含泪光的眼睛凶巴巴的盯着他:“不许跟他说!不许问!听到没?”
              “好好好,我不说、不问,行不行?”大哥拗不过,只好举手投降。叮嘱我趁热喝下牛奶,把我塞进毯子里:“很晚了,好好睡觉吧,明天哥派车送你去高翻院,乖。”
              大哥关上台灯起身离开了,落地窗边托托趴在小毯子上睡的香甜,寂静的空间里充满它的呼吸声,而我却久久不曾入睡。
              第二天我去上班时,独孤凛的房门还紧闭着。高翻院的周一除了例行会议,还有高高一摞对接过来工作,毕竟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周最忙在周一嘛!~
              忙碌的快节奏进度在午餐时间告一段落,正准备拿上员工卡去餐厅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就接到大哥的电话:“喂~老苏啊,咋滴了?~”
              “五月啊...”电话那一端的男子似是在轻叹,有种走投无路之际的感觉:“大哥知道你周一忙,我是实在没办法了给你打电话,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能不能现在回来一趟?”
              “怎么了?”
              “凛要走,我的解释他根本听不进去。”
              走?!一个初来乍到这座城市、无亲无故无房产、连路都走不稳的男人,走哪里去呢?!
              和领导请了个假,我一路小跑出高翻院坐进停在大门口的预约车。好在午间时分的交通很是顺畅,即便如此,也差点错过独孤凛离开的时间。
              我冲进别墅,与操纵着轮椅准备出门的男子撞了个满怀。四目相对之际,他刷的一下子低下了头。
              玄色的、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西裤,黑色的、设计精巧的电动轮椅,眼前的一切仿佛回到了初见时分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轮椅后多了一个小皮箱。再配合上这副颔首垂眸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犯了错还闹着离家出走的孩子。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从小区大门口跑到家门口,气息还没喘匀,险些笑岔了气。
              蹲在他的腿边,我轻声问:“独孤先生这是要去哪儿?”
              独孤凛头也不抬,沉默应对。握在操纵杆处的手却越来越紧,紧到骨节泛白。他实在没有勇气在一个见过自己失禁的女孩儿面前把眼睛抬起来,她蹲下来时,他吓坏了,下意识的想要把轮椅后退,轮椅的轮子险些压倒大哥的脚趾。
              “慢点慢点,别撞着哪儿磕伤了。”我赶紧扶住他的轮椅,耐心提醒着。
              大哥深表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掉头往客厅走,没走两步又转过身来:“难道不该是慢点,别误伤身后的大活人么?”
              “那你不会自己看着点么?他后脑勺上又没长眼睛,难道你的眼睛长后面了?”我一句话一个鳖投喂过去,活生生把大哥噎住了:“再说了,他才刚好点,你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大声了?”大哥深受小棉袄胳膊肘往外拐的‘冤枉气’,眼睛都快瞪圆了:“你们啊,你们都快成我祖宗了,我哪里还敢大声?”
              “哪有乖孙这样和爷爷奶奶说话?还敢瞪眼?!”我理不直气也壮,直接把老人家试图翻身的意图扼杀在摇篮里。
              独孤凛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紧绷的心神和身体随着爬上脸庞的笑意而渐渐松弛下来。他松开了握着摇杆的手,抬起眼眸仰视着和挚友唇枪舌战的小姑娘。那么的欢脱,那么的充满生命力。
              见他展露笑颜,我俯身问:“我说的对不对?”
              独孤凛收起难得的露齿笑,点点头:“对。”
              “我们二比一哦!耶!~”我像个孩子似的伸手与他击掌庆祝胜利,把他的轮椅推到客厅的茶几旁,倒一杯热果茶放到他触手可及的位置:“这个时间了,你吃午餐了么?”
              “别说午餐了,早餐也没吃两口啊。”大哥在旁插嘴告状,颇显争风吃醋:“早上就喝了三口热奶,我数着呢。”
              餐厅里保姆阿姨摆放好的饭菜早已失去温度,看着满桌佳肴,我不禁在心底呐喊:多好的一桌菜啊!浪费可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1-09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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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提前说明一下,《如凛》后期会正式进入Afd阶段,进入Afd之后,这里的更新方式:周内更新章节的选段(Afd2000字的其中一段),周末整章贴
                今夜《如凛》已经更到43章,喜欢小叔叔的小伙伴欢迎移步Afd先睹为快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1-09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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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系上围裙走进厨房简单煮了一小锅番茄汤汁细面,切成丁的西红柿被小火慢慢熬成沙,裹在面条上酸甜可口。我盛出一碗汤面放到独孤凛的面前,将餐具一并递过去:“煮面是最快的饭了,中午先凑合吃点,晚上再让阿姨给咱们做好吃的。”
                  “谢谢。”独孤凛颔首道谢,拿起勺子舀起些许汤汁浅尝一口:“很好吃。”他吃饭的样子安静而缓慢,一碗简单的面条竟被他吃出星级大餐的错觉。
                  午餐后,独孤凛不再提及‘走’这个字。我在厨房帮阿姨一起收拾餐具,他的轮椅就停在餐桌旁,似乎在等什么。
                  我擦着手走过去,习惯性的半蹲下来与他交流:“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呢?”
                  “安小姐...”他的称呼礼貌中透着疏离,紧抿着淡色的薄唇犹豫好一会儿才轻声继续道:“昨晚的事,我很抱歉...吓到你了,对不起...”
                  提及那场返程路上的突发状况,他显得那么无地自容。偏偏又困于轮椅之上,躲都躲不开,只好像袋鼠那样把脑袋迈进土里来宽慰、甚至是欺骗麻痹自己。
                  我有些听不得他因不可控因素而道歉的话语,也知道三言两句说不清楚,索性直接坐在地板上仰视着他耐心分析道:“独孤先生,昨晚的事没有吓到我,倒是刚刚你要走时有点惊到我了。你想想看,你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能去哪儿呢?语言不通,身体不便,外面对你来说是很复杂、很危险的,你明白么?”
                  “对不起......”
                  又来了!又来了!他的每一声对不起在我听来都像是懵懵懂懂的被迫营业,是畏于面对的话题终止。
                  “我不是在责备你,而是在分析你离开这儿要面对的困难,你能听明白么?”我拿出十二万分的沉稳心态来给他讲道理,语速缓慢,不急不躁,我敢说大哥膝下年仅七岁的宝贝儿子都比眼前这位理解力强:“人与人相处,难免谁碰着谁、触及谁的底线。我们有问题坐下来解决,不要一不如意就想走,好么?”
                  独孤凛静静的凝视着我的双眼,好一会儿才浅声回应出一个字:好。
                  我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为他,也为我自己。
                  独孤凛的身体比常人更需要卧床休息的时间,趁着他午休的空闲,我抱着热可可的杯子窝在沙发里和大哥聊天。聊起独孤凛的性情,和他那股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自卑之心。
                  大哥告诉我,独孤凛是联姻的产物,他一出世,生母便因心脏病当场抢救无效离开人间。独孤凛因异于常人的体质而遭受排挤,甚至连随父姓氏的资格都被剥夺掉。他是个脆弱而不失坚强的存在,是个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男孩子。
                  独孤凛感恩独孤世家能看在去世的母亲的份上给他一个姓氏,一个港湾,不惜拖着残破的病体去呵护小舅舅家的弟弟,为独孤家打天下。
                  我听完心里五味杂陈,侧身倚靠到大哥的肩头闷声问:你说,一个妈妈连自己拼死生下来的孩子都没看一眼,走的时候该多不甘啊。如果他妈妈在天有灵,看到他活的这么辛苦,该有多难过啊。
                  大哥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手背。突然振动的手机打断了我们俩的沉思,大哥接起电话寒暄着,听起来像是熟人之间的交谈。
                  挂断电话,他看向我:“是凛的弟弟,晚点会过来看他,已经在路上了。”
                  独孤凛醒来后听说弟弟要来看他,很是高兴,相处几天下来,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欢颜的情绪。他问大哥晚上可以不可以吃饺子,因为,弟弟爱吃。
                  大哥自然是答应了,交待负责三餐的阿姨准备好食材。
                  独孤凛的弟弟来的很快,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阳光而康健,拥抱过等候在客厅的兄长,转头看向端着果盘走出来的我。
                  “Little?!”确定没有认错人,他激动的冲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天呐小不点,想不到一别多年,能在这儿见到你!”
                  “晨阳?!...”我愣愣的盯着这个把我抱起来的大男孩,他竟然是独孤凛的弟弟!同为独孤家的孩子,一个寒冷的凛,一个则是初升的太阳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1-10 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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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认识?”
                    坐在旁边的独孤凛和大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问,我赶紧从独孤晨阳的身上挣脱下来。怎奈他坏笑着抱得太死,只好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头顶:放姑奶奶下来!
                    “好好好,下来下来。妈耶,两年不见,你手劲大了不少啊!”吃我一记重击的某人吃痛的捂着脑袋,但是很快又恢复到激动开怀的状态,搂着独孤凛的肩膀把手指伸过来:“哥,我跟你说过的就是她,在国外读书时就喜欢的女孩。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很美?我俩都是学校跆拳道社团的,简直就是中国杨门女将的穆桂英啊!”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若不是顾及到心脏病人在场,真想把果盘使劲放在茶几上。坐到大哥身边,我紧紧搂住他的胳膊:“我可没答应他的追求啊,不关我的事。”
                    独孤晨阳笑嘻嘻的凑过来,顶着一双男人羡慕女人恨的桃花眼卖萌:“反正,我还会继续追你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有药么?”
                    我气呼呼的起身离开,凑到保姆阿姨的跟前去帮忙做饭。傍晚时分,大家围在餐桌旁一起包饺子。看得出独孤凛很想融入进来,可是他根本不会包,只好托着掌心里的饺子皮愣愣的看着。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我放下手里包好的小元宝走到他的轮椅旁:“我教你啊?~”
                    独孤凛抱歉的笑了笑,有意将饺子皮放回桌案上:“它有些干掉了,不能用了。你们包饺子,我看着就好了。”
                    在饺子皮落下的前一秒,我及时拦住他的手,伸手从小碗里沾了点水轻轻涂抹在饺子皮的边缘处,又帮他添加了一点馅儿。然后借着他的手,把饺子馅儿完完整整的包裹进皮子里:“你看,没骗你吧?~”
                    独孤晨阳见状狗腿的溜过来,把饺子皮递到我的面前:“Little也教教我啊~~”
                    “一边儿去!”我压低声线吼他,声音不大,气场十足:“不然,我还打你!”
                    “好了好了,别吵别吵。”许是不愿见到亲弟弟挨揍,独孤凛出言解围:“晨阳,你会包就别捣乱了,哥还等着吃你包的饺子呢。”
                    “你就吃他的,不吃我的么?”我不知自己为何会来这么一句,等到意识到不妥时,已然晚了......
                    独孤凛明显愣住了,随即浅浅一笑:“吃,我都吃。”那语气,像极了哄劝弟弟妹妹的大家长。
                    本以为只是一句出于礼貌的应付,没想到独孤凛真的从我和独孤晨阳的盘子里各夹走五个饺子。他的饭量很小,仅仅十个水饺,胃便有些不堪重负了
                    晚餐结束后,大哥把他的轮椅推到客厅的茶几旁,经得他的同意,将其扶到沙发上坐稳。
                    见他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上腹的位置,我轻咬着下唇慢吞吞的坐过去,带着些任性后的不安和歉意轻声开口:“那个......要不要帮你拿点药?”
                    “嗯?”独孤凛似乎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仰视的双眸染上一分疑惑。待我重新阻止语言,将心里的想法表述更精准后,他抿唇一笑:“不碍事,歇会儿就好了。你和晨阳去玩吧,我和亦初说会儿话。”
                    那一刻,我特别想坐到他身旁,和他说点什么,最终还是话到嘴边却难以开口,只得转身离开。
                    我以什么身份去坐到他的旁边说话呢?出入酒会应酬时,我是他的翻译,挨着他说话是情势所需。生活中,我只是高翻院的翻译官安凝,是他挚友苏亦初的小妹,仅此而已。
                    独孤晨阳朝我挥舞着亮起王者荣耀界面的手机,兴奋的像个孩子:“Little,要不要一起Timi ?”
                    “好啊。”我和他找了个吧台的位置,倒上两杯红酒边喝边打游戏。我喜欢后期很秀的英雄,比如上官婉儿、露娜、或者李白
                    大哥提出投屏观战,我应了。没办法,谁让自家大哥是个只爱看打假又扛不起单挑、干不起群架的怂包包!~~
                    两把排位打下来,独孤晨阳举杯高升欢呼:这么久没见,你的婉儿还是那么帅!
                    “嗯哼!~”我端起红酒杯与他碰杯庆祝这生活中小乐的胜利,紧接着就开始了第三局的游戏。
                    输了,18 VS 25。我白了一眼只拿下两个人头的二少爷,拐着弯损道:上帝啊,如果有错请惩罚我,不要给我这么个坑货队友。
                    客厅里顿时响起笑声,掺杂在笑声中的,还有独孤晨阳不服的叫嚣。我没有理会他是如何嚷着再来一局,直接退出了游戏。
                    正准备牵着托托出去散散步,就看到静坐在旁的独孤凛正按揉着眉心。考虑着要不要问候一下时,嘴巴已经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独孤先生头疼?”
                    独孤凛闻言,摆了摆手:“没事,只是看不习惯这类游戏,有些头晕。”
                    “哦。”我点点头,唤来托托给它穿好牵引。拉着它往外走时,毛孩子却坐在地板上朝沙发的方向傻乐,我无奈扶额:“独孤先生有没有时间跟我的犬一起出去玩会儿?它想约你哦!”
                    “约我?”独孤凛笑了,看得出他的笑是出自真心,而并非礼貌。他撑着手杖慢慢站起身走过来,弯腰摸了摸大金毛仰起来的脑袋,哄孩子似的柔声问道:“你想约我出门,是么?”
                    托托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腿,还把连睡觉都要藏在身下抱着的球放到他手里,尽显相约出去耍的意思。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1-11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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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邀请,那我们走吧。”独孤凛坐回专属于他的小座驾,把手杖放到指定的位置上卡好。他抬头看向我,眉目染笑:“可能要麻烦你们走慢点了。”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判断无误的话,我竟然沾了一只大黄狗的光!
                      九月份的晚上凉快不少,独孤凛一手操纵着轮椅的摇杆一手拉着托托的牵引绳。我跟在他们旁边,活生生走出一个保姆阿姨的感觉!
                      沿着马路走了一小会儿,托托停在一家肯德基的门口不动了。作为养育它多年的主子,我怎么会不了解它的想法?!于是,我把手机装进牛仔裤的口袋里,走到它面前直接摆出一副穷光蛋的模样摊开双手:“今天没带钱,买不了肯德基。”
                      毛孩子气到骂骂咧咧的直呜呜,我却哈哈大笑的指着它说:“你说啥?讲中文!”
                      独孤凛大概从来没见过认识肯德基的狗,他充满惊讶和好奇的朝毛孩子招招手,指着近处的餐厅问它:“是想吃这个么?”
                      终于有人能懂得一只狗难以言表的心愿时,托托兴奋的叫出声。不仅如此,还抬起前爪去扒拉他价格不菲的西裤。
                      我没有像狗子第一次亲近他时唤出一声略显严厉的‘安托托’,而是蹲到毛孩子的面前告诉它,不可以大声叫,会有人的心脏受不了,会痛,会很难受的。
                      托托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凑到独孤凛的轮椅旁小声呜呜着,声音小到几乎要隐匿在街道的车水马龙之中。
                      我夸赞它是好狗狗,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肯德基的公众号。看到炸鸡图片的大黄狗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屏幕里,我点了一份允指原味鸡和一个圆筒冰淇淋。等我进店取餐出来时,就看到它坐在独孤凛前面一点的位置上卖力的作揖卖萌!
                      一瞬间,我热泪盈眶。原来,它不止能听懂我的话,还看出了独孤凛的不良于行。所以即使它再急着吃,也没有向前拖拽半步。
                      炸鸡和冰淇淋,是独孤凛喂它的。两个生物,一个喂的细致慎微,一个吃的小心翼翼。回家路上,托托开心的摇着大尾巴走在独孤凛的身侧,时不时的还会转头朝他乐一个,傻傻的,憨憨的。
                      单纯的毛孩子只知道是谁喂它吃的肯德基,对结账没有半点概念。在它的意识里,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是个绝对的大好人,跟着他就有肯德基吃!
                      独孤凛俯身摸摸进了家门还粘着腿边的狗子,即使虚弱的身体已经感知到疲惫,依然耐心的问着:“怎么还跟着我呢?是想跟我睡么?”
                      托托轻呜了一声,往前蹭过几个小碎步,把脑袋枕到他的膝盖上。
                      “不可以的。”他的拒绝声温柔而不失坚定,是那种不需靠音量的大小来衡量态度的语调:“我夜里经常睡不好,会吵到你。小朋友还是要好好睡觉的,知道么?”
                      明明是一句哄狗子的话,却让我心疼到彻夜难眠。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1-11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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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大黄狗的福,我和独孤凛从互留电话发展到加微信的关系。周五的午后是最容易犯困和偷懒的时间段,我单手支撑着脑袋小口嘬着买来提神的冰咖啡。偶一抬头,刚好看到同事拎着外卖袋回来
                        都说甜甜的恋爱是最好的彩妆,正处于热恋中的姑娘笑的满面春光,刚摘下来的水蜜桃似的。
                        她邀我一起品尝爱的下午茶,本想婉拒的话在看到千层蛋糕的瞬间被咽进肚子里,迈着托托看到肯德基的步伐朝姑娘的办工桌渡过去。吃完蛋糕还发了条朋友圈,空空如也的盒子配上一句意犹未尽的‘同事投喂,没吃够......’
                        大概半小时后,我收到独孤凛发来的微信消息,不是文字,是一张外卖的订单截图。还没容我仔细看明白,外卖的电话就打进我的手机
                        我怀着激动的心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高翻院的大门口,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外卖员递过来的蛋糕盒。送单员的是个看起来特别实诚的大哥,他一脸憨笑着跟我说:姑娘,你爸说你着急吃,我这赶紧就给你送过来了,记得给个好评啊。
                        我我我......我爸?!My father?独孤凛么?
                        我使出洪荒之力才压制住破口大笑的冲动,拎着蛋糕颠儿颠儿的回到办公区。年轻的女同事们看到Lady M的包装盒纷纷凑过来,九寸的蛋糕完美的满足了我们这些嗜甜的女孩子的味蕾。
                        我把大家端着蛋糕拍的合照发给独孤凛,紧接着发出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
                        她们问我是谁买的蛋糕,是不是偷着交男朋友了?哪个部门的帅哥?
                        我细细品尝着原味的千层,思虑片刻笑着答道:我爸爸!~
                        下班后,我回到自己的小窝收拾了一些秋季的换洗衣服,美滋滋的拉着行李箱赶往兰德华庭。
                        独孤凛正坐在院子里和托托一起玩,他始终唇角含笑,投喂的动作越来越娴熟。落日的余晖下,一人一狗一摇椅,仿佛缓缓展开的宁静的卷轴。
                        看到我进门,他转过头淡笑着问道:回来了啊,蛋糕好吃么?
                        “好吃!~”我走到他身旁,顺着独孤凛起身的力道把他从躺椅上扶着坐起来。回想起外卖小哥那声‘你爸’,忍下笑意问他:“你订蛋糕时,联系外卖员了?是怎么跟他说的?”
                        独孤凛一下下轻垂着膝盖,像个垂暮之年的老者,他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想了想回答道:我说家里小孩儿着急吃,有什么问题么?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孩儿么?难怪外卖员会误解了!~我决定逗逗这个沉闷的男子,故而半蹲下来凝视上他不明所以的眸子:“那你知道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么?”
                        “怎么说的?”
                        “他说蛋糕是我爸给我买的,人家还以为你是我爸爸呢!哈哈!~”
                        独孤凛笑出声来,病态的脸色因局促的羞意而染上淡淡的红晕,平添一分生命该有的活力和色彩。
                        时光的脚步悄然流逝,独孤凛在身体允许、公事不忙的前提下,每晚都会和我一起出门遛托托。耳濡目染之下,他渐渐学会在肯德基的门前把手机藏进衣服的口袋,摊开双手和毛孩子睁眼说瞎话;渐渐开始适应和习惯我的存在和触碰,只要我在他身边,每次起身都会下意识的把未执手杖的那侧手臂伸过来。
                        独孤凛唤我五月的那天,是月末的三十号。在他眼里,我似乎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姑娘,因此,他在【五月】的前面加了个‘小’字。
                        他还说:你也别总叫我先生了,我大你十岁,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哥。
                        九月份的小尾巴,因他一声小五月、我一声哥而圈成一个圆满的句号
                        十一小长假,我陪同独孤凛踏上飞往上海的航班去出席一场商谈。大哥早就允诺嫂子和宝宝假期亲子游,分身乏术,故而安排了一个男护工陪同。
                        两个小时的飞行对独孤凛来说堪称一场磨人的酷刑,他躺靠在调成四十五度的座椅上盖着薄毯吸氧,细碎的轻咳时不时的从氧气面罩里传出。他吃力而贪婪的吸取着氧气,隐匿在毯子下的胸口随着呼吸的节奏小幅度起伏着,好像一只永远也充不满的气球。
                        我用纸巾轻轻擦拭去他渗出皮肤的冷汗,可是无论我怎么擦,细密的冷汗还是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无力言语,连眼眶都是湿漉漉的。
                        “咱们再过一会儿就到了,嗯?很快的。”我这样安慰着他,也安慰着自己。
                        航班降落在上海浦东机场,乘务人员特意安排我们先下飞机。独孤凛虚弱至极,还不忘礼貌道谢。
                        坐进候在机场外的车子里时,他已然有些坐不稳了,整个人斜靠在车门处头抵着车窗。我想扶他靠过来,又怕唐突他高傲的自尊心,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心中期盼着司机能开快点,尽早把他送到下榻的酒店休息。
                        上海的晚高峰车流拥挤,前车突然并线过来,司机急忙踩下刹车。急刹的惯性把闭目养神的独孤凛狠狠推了一把,脑袋‘咣’的一声磕在窗户的玻璃上。
                        我顾不上理会司机的道歉,赶忙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可能是事出突然,他还没能反应过来,一脸吃痛茫然的看着我,仔细看来,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磕疼的委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1-13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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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如凛》已经更到44章,喜欢小叔叔的小伙伴欢迎移步Afd先睹为快哦
                          Afd昵称:独爱幽兰
                          入口码在二楼
                          另外提前说明一下,《如凛》后期会正式进入Afd阶段,进入Afd后,这里的更新方式:周内更新章节的选段(Afd2000字的其中一段),周末整章贴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1-13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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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是该心疼的脑袋还是该笑他的孩子气,抬手轻轻抚上他磕到车窗的部位,借着这个事儿柔声哄劝:磕疼了是不是?揉揉啊~~晚高峰车多人多的,哥还是靠着小五月休息吧,这样就不会磕着脑袋了。
                            话说出口,我就做好了被婉拒后再次游说的心理准备。意外的是,他竟然答应了!
                            独孤凛很轻,枕在肩头的脑袋还不如闺蜜枕着我睡觉的重量感。我微微侧过身子让他靠的更舒服点,拉过他湿冷的大手暖在掌心里轻拍他的手背。就在我以为他疲惫到睡着的时候,手上传来渐渐合拢的握力。
                            我颔首在他耳边轻声询问,生怕突然出声惊吓到他脆弱的心脏:“哥怎么了?哪儿难受?”
                            枕在颈窝处的男子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给出简短的回应:冷......
                            听他迷迷糊糊的喊冷,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时,触手一片温热!车子里没有取暖的东西,只好将就着先裹上毯子。想着喂点保温杯里的热水给他暖暖身子,无奈怎么都劝不开那两片紧抿的薄唇,只好作罢。
                            路上耽搁了将近两个小时,车子才停到酒店的大门口。办理完入住,我和护工一起把独孤凛扶上床铺。他执意不肯让我帮他脱鞋,我只好乖乖退到套房自带的厨房里去烧热水,还打电话给前台拜托他们送些生姜和红糖过来。
                            红糖姜水都快熬好了,护工才拿着独孤凛换下来的衣物走出来:“安小姐,麻烦您先照顾一下先生,我把他的衣服送去干洗。”
                            “好的。”我一边搅动着锅里的汤勺一边应着,趁着关火的空档朝他笑笑:“挺晚了,您忙完就快去吃饭吧,哥这边有我呢。”
                            护工离开后,我端着滚烫的汤碗走进独孤凛的房间,打算劝他喝些热汤驱驱寒。敲门三声,我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柔软宽大的床铺上,他侧身靠在床头,五指修长的大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喘息着,单薄的身躯在足以容纳三个人的大床上显得那么无助而渺小。
                            我尽量轻的将汤碗放在床头柜上,从卫浴室拧块温水帕子擦拭一遍他的面颊和双手。从始至终,他都低垂着被冷汗浸湿的眉眼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不言不语。
                            我很庆幸在这次出行前拉近了彼此的关系,不然定会看到一副逞强的病体、听到一声客气疏离的‘安小姐,我没事。’
                            “哥。”我俯身柔声唤他,掌心的力道一下下轻拍在他的脊背:“我熬了些姜汤,趁热喂你喝点好不好?”
                            独孤凛浅浅应着,缓慢的挪动着身体,试图把它变成一个适合喝汤的姿势。然而才缓过来些许的心脏根本不愿意平靠着,稍微一动就痛到汗如雨下。
                            我连忙出声安抚他莫要跟自己较劲,转而再看看需要趁热服下的汤汁,瞬间一个头两个大。病人平躺不得,可是这么烫的东西,拿吸管喝非烫伤不可。穷头陌路之际,不得不再次提出‘过分’的请求!
                            “很冷是不是?”我没有急于去着手心中的大计划,而是耐着性子在他的耳边诱劝着:“哥有点发烧了,现在呢,需要喝点姜汤驱寒暖身。你看啊,现在你躺不平,汤又要趁热喝,五月扶你坐起来靠着我喝点汤好么?若是烧严重了,可就要送医院去打针输液了啊。”
                            一番话说出来,我自己听着都像拍花子的人贩子!独孤凛像个孤立无援的孩子,毫无防备的上了我这艘温柔的贼船。
                            我小心翼翼的将他轻颤的身子抱扶进怀里,一手将其稳稳护住,一手拿着汤勺舀起些许汤汁吹温了喂过去:“慢点喝,别呛着了,嗯?”
                            独孤凛小口呡着勺子里的红糖姜汤,他似乎很不喜欢姜的味道,每喝进去一口,眉头便随之皱紧一分。在服下差不多一半的汤量时,他实在咽不下去了,抬起手指挡在汤勺和嘴唇之间
                            “喝不下了是么?”一路上折腾到筋疲力竭,我实在不舍得以‘为你好’的名义去勉强他。把手中的汤勺放回碗里,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残留在他唇角的汤渍:“那就不喝了,哥先歇一会儿,晚些时候五月再给你熬点清粥送过来垫垫胃。”
                            姜汤入腹后,独孤凛的额头很快渗出薄薄一层冷汗。我生怕他二次受凉,连忙把依附在怀里的身子扶回枕头上,用被子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心里不断祈祷着赶紧发发汗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千万别严重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1-14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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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如凛》已经更到45章,喜欢小叔叔的小伙伴欢迎移步Afd先睹为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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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1-15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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