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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l】山色渡江青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医生与军官,短篇军阀架空瞎编,一次性完结,be预警


IP属地:上海1楼2021-06-06 12:03回复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呜呜呜呜呜我一个健步冲上来和宝贝贴贴!我!内测选手!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6-0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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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阿泣,敬度娘!
      灵感来源某篇模拟卷外国小说阅读,有映一点点射,侵删
      大概有历史原型,但如果有错就算我扯


      IP属地:上海3楼2021-06-0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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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阿泣 好久不见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6-06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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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6-06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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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星期一的清早,下了一晚雨,此时鸟雀呼晴,天气暖和。
            江如斯六点钟就敞开了医馆的门。
            他是一位没有营业执照的医生,留过两年洋,当下因战乱迁徙到此地,捡了一间旧房行医,也一面做着些中药材的买卖。
            他常穿着一身浅灰长袍,颈部别有一只金扣。世道不太平,反仁心帮当地老百姓救了不少急,虽常是冷面不大亲近人,但身姿挺拔俊朗,在这个地偏不至于被北系军阀严控的小地方算是名望之人,也总算能在残暴黑暗的统治下有片略安稳的地方。
            人道是,如斯公子,芝兰玉树,松柏之风。
            近年北系军联合东边几个军阀南下,打的旗号是助民剿匪,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当着政府的面上又要有一场混战。只怕省里那群学生的秘密活动被发现镇压,不过这次竟没人反抗,一夜撤得干净,连平时暗里明里针砭时事的报刊都没了动静,人们琢磨或许是去了全国分散组织点。
            说来这事还得归功省上那调来没多久的长官,听说那人几年前南北战争担的是参领的职,起初还是一派无为作风,最近却跟着上层军统频频以清洗为由暗中杀了不少人,自封了个都督的名号,民众自是不敢怒不敢言,生怕说错一句没了性命,只茶余饭后心里一句狗咬狗迟早葬送。
            八点过后,天际乌云又朝小镇压了过来。窗外响起警卫兵换班的脚步声,接着是几声凶喝与一阵店铺掀翻的混乱哭闹声,鸟雀惊飞。江如斯皱眉停下分拣药材的手,却听见这声响未起一时便被悄无生息压了下去。
            他掀开帘子往窗外浅浅望了一眼。只见门口不远那家热腾腾的包子铺已被撤了下去,地上泥泞晕开,周遭门窗紧闭,远处巷子里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正瞧着便听见楼下十来岁的学徒楠若跑了上来,先是谨慎看了眼窗外,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江先生?”
            江如斯闻言未动,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搭在楠若肩上,直到视线里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巷角,他才放下帘子,转头轻声开口:
            “那日你可认清来送信的是谁家的兵?”
            楠若正思索着,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江如斯望向她,只看见她脸色发白。
            “别怕,先下去吧。”
            楠若用力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江如斯又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往手腕搭了件披风便准备往楼下走,没走几步,就听见楼下的人反常喊了他一声。
            江如斯驻足,探身望见门匾外立着一人,青黑的礼帽挡住了容貌。


            IP属地:上海8楼2021-06-06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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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风夹雨点扑进屋子,江如斯面上神情未变,却攥紧了搭在木栏上的手。
              “何事?”
              “...都督问您能不能给他看看病?”
              江如斯把披风放在木栏上,转身淡淡开口。
              “告诉他,我不在。”
              他坐回木桌,开始擦拭眼镜。又听见楠若的声音从小小的门口接待处那传来。
              “他说你在家,他听见你说话了。”
              楠若不敢看眼前人,只有几乎发颤的手紧紧按着抽屉。
              “你上去瞧眼罢。”
              身前的人带笑低低说了一句。
              楠若低头虚掩住门,转身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一路上楼,看见坐在桌边的江如斯。
              “他...他说再不见你,就让你吃子弹。”
              江如斯闻言,笑着停下手上动作,推开椅子把桌下的抽屉拉出来,驳壳枪就放在抽屉里。
              他低音润泽,冷冷说道:
              “让他进来对我开枪好了。”
              他起身面对大门,一只手按在抽屉沿,看见都督已走到了楼梯角。
              那人玉身沾湿气,腰间别着手枪。
              清瘦的手取了乌黑礼帽,未束的鸦发散开,露出带笑的眉眼。
              “未经允许便进来,冒犯先生了。”
              他眼底有乌青之色,气色暗淡憔悴,更显得苍白,想来许有不少个夜晚未曾合眼了。
              然而那一双眼眸却不改凌厉明亮,如同浸在寒潭里的桃花,有种不动声色的森凉与妩媚。


              IP属地:上海9楼2021-06-06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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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好看!!等后续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6-06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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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攻虐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6-0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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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攻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6-06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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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楠若见状,下意识走到江如斯身边,后者于是与她对视一眼,楠若顿了顿,会意后即刻退了下去,拿伞悄悄出门,身影很快融进雨色。
                      她向来看不懂先生的想法,只是这次仿佛与以往都不同。
                      江如斯用手指把抽屉关上,按了按眉心,说道:
                      “请坐吧。”
                      “早晨好。”都督说。
                      “早晨好。”
                      阮长青闻言勾了勾嘴角,弯腰撑着桌子坐下。
                      这是一间简陋朴素的诊室:一张转角长桌,几把旧木椅,背后是玻璃橱窗与药材木柜。
                      椅子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的松柏迎风图,色彩仍是青翠,看得出来被主人好好护着。
                      江如斯不慌不忙抽出身后的银针袋,把药钵推远,然后用脚尖把痰盂挪过来。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一眼也不看坐在椅子上的人,但是阮长青却紧紧用眼睛盯着他。
                      “难受就趴着。”
                      像是担心病人盯得累了,江如斯淡淡呛出一句,转眼才发现那人早就撑着头捂上胃腹,淡青袍褂被掐出细细的褶皱。江如斯手下一顿,正欲开口询问就看见他皱眉压着吐出一口气,接着看上去很无力地趴在了桌上,只能看见桌下的手在用力压着痛处。
                      江如斯于是想拉过他的手把脉,不料他按在腹部的手紧得很,他皱眉弯腰轻轻唤了声,才发现阮长青面颊泛红,光洁额间起了薄薄一层汗,估计是方才在屋外淋了雨丝受风,竟起了低烧。
                      病成这样。
                      “你们府上就这么待人?”
                      江如斯垂着眸问了一句,伸手扶起阮长青走到那张医疗床边躺下。后者抬眼靠在他肩上,炙热的温度传递过来,江如斯皱眉想推他坐好,像是碰到痛处,听到他轻轻抽气后|喘|了一声。
                      “如斯......”阮长青放软声线,尽管听起来有些哑,“......好疼......”
                      “放开,我去熬药。”
                      “不要。”阮长青手下滑攥着他袖口,再捱不住弯腰掌根深深陷入上腹。
                      江如斯看着此人实在可怜,伸手捂上他冰冷腹部,慢慢按揉着。
                      他只是看着阮长青狭长的眼尾,没有怨恨,更准确说,他是怀着一种酸楚的心情说:
                      “都督,你在这儿杀了二十个人了。”
                      阮长青感到江如斯手上力度抵着他最难受的地方,攥着拳头只在朦胧视线里看见残破的天花板,和窗外一个仿佛落满灰尘的,阴沉沉的天空。
                      江如斯神色依然不变,掌心下移又陷入他柔软的脐周,阮长青疼得眸里盈了水光,侧头低|吟|一声。
                      江如斯看着他虚弱靠在自己怀里,偏头露出白净纤细的脖颈,看上去脆弱而易被害。
                      但凡在此处换个人,都会想,取他性命轻而易举。
                      正此时,江如斯对上了阮长青睁开的双眼。
                      他还微|张着淡色唇,一轻一重|喘|着气,眼神却是熟悉的凉薄打趣与警惕。
                      窗外雷声响起,仿佛梦惊醒。
                      雨点打来,屋子里愈发昏暗压抑。
                      江如斯知道被看穿心思,有些痛苦地闭眼,叹出一口气。
                      “你不该来找我。”


                      IP属地:上海13楼2021-06-06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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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阮长青笑着仰头闭上眼,听见了门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心里不紧不慢打量着是哪方军阀的人。
                        “想见你便来了,哪有什么该不该。”
                        江如斯又是一顿,然而想起街头那具**草拖走的鲜活人命,又想起楠若那晚未归,在郊外野坟跪了一天,心头最后一点温度也泯灭在生平熟悉而暗淡的面容里。
                        “你确实该杀了我。”
                        阮长青闻言,淡淡笑了笑。
                        “唯独你......”
                        大门被猛然撞开,接着是一阵子弹上膛的扳机声。
                        江如斯仿佛惊醒般下意识一把攥住阮长青的手腕,眼里撞破的寒冰下是极复杂的感情。“你......”
                        阮长青仍是懒懒笑着,平静拂开他的手。
                        “人是你喊来的,我不逃。”阮长青浅笑,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最好的结果。”
                        江如斯心下猛地一沉,眼睁睁看见这个方才还疼得走不动路的人起身,挡在他面前。
                        阮长青拿起身旁的青黑礼帽端正戴好,抽出腰际手帕递给了江如斯,不紧不慢举起双手,向着门口全副武装的军人迈步走去。
                        冷雨打湿他的头发。
                        “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楠若从侧门偷偷进来的时候还在止不住的微微发抖,她看见江如斯背对着靠在床边,难得没有坐直腰。
                        “先生!”楠若喊了一声。
                        江如斯没应。
                        她跑去开窗望向街外,看见两旁稀疏人群中那队北系军已经押着阮长青准备离开。
                        阴沉风雨里那人被制住手脚,身型单薄,却没有半分狼狈。
                        江如斯仍是一眼未看,只是望着对墙上那副陈旧的画。
                        落笔是,长青拙笔,惠存。
                        雨声渐大。
                        江如斯伸手摩挲过那处落款,不料轻轻一蹭下方竟有薄薄的颜料落了下来。
                        暗淡颜料掩盖住了四个字——
                        勿念,勿忘。
                        待他识清那处字迹后,浑身瞬间僵住,滞涩开口:
                        “楠若,门外的人是谁?”
                        楠若看着他实在反常,心下不安,回了句是北系军的前省长,却看见江如斯迅速翻开那张手帕,起身便要往楼下冲。楠若见状一把拦住他,昏暗屋子里唯那一刻的闪电照亮了他面上从所未有的惊慌神色。
                        不应该只是撤职吗,前省长为什么会亲自来?
                        楠若吓得哭出来,几近踉跄着拼命拦着江如斯,不料他魔怔般不顾一切冲出雨里,直到被门口警卫兵挡住,在警告的鸣枪声与楠若的哭喊声里,江如斯朝着雨色那头用力吼道:
                        “阮长青!”
                        那声近乎凄厉的喊声越过层层雨色,到阮长青处已不大清晰。
                        倒还是没瞒住。
                        阮长青驻足,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身边负责押送的军官纷纷警惕回头,他冷冷看了一眼他们准备端枪的手,笑着开口:
                        “走前把他家那徒弟二两银子卖给了风月楼,怎么,这事北系也管?”
                        话落,停下的四五个人相视顿了两秒才把枪放下,用力推了一把阮长青催促他离开。
                        镣铐在雨中碰撞出声。
                        阮长青最后看了一眼滂沱雨色里那个模糊的,拼命想要向自己奔来的身影,转身轻声笑了笑,又仰起头哼起家乡的小曲,朝着乌黑的山与云一步步走去。


                        IP属地:上海14楼2021-06-06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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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吹落他肩头,仿佛要洗净一切过往杀戮。
                          阮长青的长衫打湿,色彩与礼帽融为一体。
                          傲骨徐徐行,直到彻底没入黑暗雨色里。


                          IP属地:上海15楼2021-06-06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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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十日后,军方传来北系叛军都督阮长青被处决死刑的消息。
                            一同被洗牌的还有几个知县,新到的长官没几天就上任,倒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事。
                            消息传来那晚,医馆里有人暗中拜访。
                            带他走后,屋子虽灭了灯,江如斯却在雨里坐了整整一晚。
                            “为什么是反叛罪?”
                            “阮长青...是我们南党的人。一月前临走时特地交代我照看好先生您,北系那边是抓住了实在把柄才派兵。”
                            青年只能看见对面的人苍白扯起嘴角。
                            “你想说他被抓不是因为我。但他本来有机会逃,对吗?”
                            “......他是被软禁一周后才借了机会出府,我们想应该不曾受过酷刑。他杀的那些人多是掉包处理的省内重官,虽然掩护了撤退,但也招致了上层杀祸......楠若姑娘的姐姐是在风月楼里被东洋军官糟蹋了自寻的去路,长青原不让我告诉您......
                            “此次或许是怕暴露我们,或许...”
                            江如斯眼前一黑。
                            “——想见你便来了。”
                            只有是他举报,才不会陷入党派纷乱,往后才不会被北系盯上。
                            “——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的原名是阮自青。”
                            为什么是长青呢?
                            因为镇上人皆知先生爱松。
                            而松柏长青,爱意不死。
                            江如斯松开攥在手里的丝帕,举起在月光下看见两行墨字。
                            他笑了笑,形如枯槁。
                            「直是荆轲一片心,莫教照见春坊字。」
                            “我忘了,他原喜欢李贺的诗。”
                            “——国家纷乱,外敌虎视眈眈,现在的共和岂不是个笑话?
                            总要有人流血,我且参军试试这一寸独立的山河是否真能靠我一寸血守住!
                            北系***卖国不做人,全天下难道只有他这一条路可走不成?”
                            他忘了,那位在战中立功封官的城府极深的都督,曾经在光下痛骂世道,疾呼国之将倾。
                            江如斯闭上眼,死死攥住手里的帕子。
                            他也曾眼抚人间伤痛,为信仰奔走在兴库门前,石业路旁。


                            IP属地:上海16楼2021-06-06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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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黑暗的割据世间
                              江如斯是在清风夜唳里独守的松树
                              也是阮长青短短一生的心灵月亮」


                              IP属地:上海18楼2021-06-06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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