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明我完全不擅茶道，哪怕有很多糟糕的甚至低级的错误也请无视我……
以上

《毒，药》
相思是这世上最烈的毒，它不腐骨焚身，却能蚀心。
相思是这世上最灵的药，它由心而医病，不知则愈。
                                                ——题记
胤成帝三年七月，晋北侯雷千叶召即将出征的出云骑军都统领古月衣入御书房，一袭白衫的国主看着单膝跪地的青年将军问道：“古将军，你可知道什么才是这世上最烈的毒？”
紫袍的将军拱手抱拳，以礼敬的姿态回答道：“还望国主赐教。”
沉吟半晌，雕花木椅上端坐的中年男子忽的笑了，只是那笑声中似乎微含了些许的苦意。他缓缓地说道：“罢了，你还不懂。其实这世上的毒不过有三种，一不过伤身，二可殒命，三却能蚀心。
“前两种毒再烈，亦总有解药可解，但是蚀心的毒却是会伴随你一生的，它不会夺去你的性命，却能让你以为生命也失去了意义。这样说，你可能懂得？”
“臣下不敢妄言。殿下可是要告诫月衣务必心志坚定？”阶下的青年朗声回答，声音澈然而悦耳。
“心志坚定？”雷千叶微微苦笑，“便是如白毅那样心如铁石的男人，也是抵不过这名唤相思的蚀心之毒啊。”
“那便是属下妄言了。”古月衣连忙低下头，但面上却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罢了。”晋北的国主长叹一声，“或许此次征战回来，你便会懂得了。当然，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穷尽一生也不要懂得才好。”
说完这些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亦有着淡淡悲哀的神色，他仿佛透过古月衣清俊的身影又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那时的少年有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傲气，一袭白衣凛然不染俗世片尘。
只是那样又如何呢？
无论是怎样孤高桀骜的人，在他陷进去的时候，便已是输了。
输了的话，便只得一生忍受那相思蚀心的毒了。
连解脱的余地也寻觅不得。
他想自己也早就输了，所以他才希望这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孩子能够摆脱这惨烈的境遇，于是尽管知道他是不懂的，雷千叶还是把这些说给他听了。
他能做的不过是这些，剩下的，便都是命了。
“好了，你跪安吧。我要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记得要请息将军和白将军品茶，我早已答应过他们，只是恐怕只能叫你代劳了。”
“是，国主的嘱托臣下不敢擅忘。”紫衣的将军恭敬的行礼告退，暗紫色的背影退出房门，转眼便失去了踪迹。
这便是古月衣在出征之前与国主的最后一次对话，而那时的他，还未曾领会何谓相思蚀心的毒烈。
胤成帝三年七月二十六日，出云骑军都统领古月衣率出云骑射五千人赴殇阳关下扎营驻寨。
此时休、淳、陈三国以及楚卫的先锋军团皆已抵达殇阳关，只是有“素月墨羽”之称的两位将军，尚处在行军的路上。


胤成帝三年八月二十日。
来得最迟的下唐军团也已安置好了军士，于是白毅白将军发出军令召集各国主帅于楚卫国主帐共议破城之策。
因为在路上与雷骑作战的缘故，等古月衣赶到主帐的时候作战会议已然开始了。
虽然是由于阵前督战而耽搁了时间，但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于自己的迟到还是内心略微忐忑。
所以在他踏入营帐的时候完全未曾想到会有人对他拱手拜会。
轻袍缓带的将军腰间扣着绝世的名剑，那是东路的四大名将之一，狐将息衍。在座的诸位将军中，只有他是可以与白毅并称的人。
因此古月衣想不通这个无论名望还是实力都远在他之上的男人究竟为何会来迎他入帐。
他还年轻，因而属于年轻人的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对那个看似散漫的男人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兴趣。
这或许便是属于息衍的魔力了，从他的少年时代开始，他总是能结交到每一位想要熟识的友人。
这一次，也未能例外。
会议结束的时候古月衣约了息衍去晋北的大营品茶，后者自是微笑着应允。
白毅看着那墨色的身影被帐帘隔绝之后忽然觉得倦怠，那一刻他想起在秋叶山城的时候雷千叶所说的话了。他想那只雪国的白虎说得真是准确，相思的毒果然是蚀心的剧烈。
他在十四岁的时候便中了那名唤相思的心毒，可是他用尽一生都未能抓住那唯一的解药。
这或许，便是有着无数荣耀与封号的东路第一名将一生中所遭遇的为数不多的挫折之中，最为惨痛的一道吧。


殇阳关下诸侯联军阵地，晋北国主营。
营帐中间摆着一张低矮的木几，木头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木了，边角的地方甚至因磕碰而刮去了表层的清漆，只是那清漆下的木头却似是被人摩挲得润了，暗棕的颜色仿若散着柔光的琥珀，一眼瞥去便知道是极好的东西。
木案上放着一个紫檀的托盘，凝而不重的暗紫衬得盘中玲珑的青瓷茶具似是玉质般的莹润。那是晋北出产的雪羽瓷①，向来只有名门望族才用得起这名贵的青瓷。
瓷杯上勾勒着淡雅的叶纹，细细的纹路纤细却又不失大气，大约只有河络中最巧手的工匠才能制出如此精美的器具。
茶壶有着与茶杯相同的叶纹装饰，壶盖更是被完全地设计成树叶的形状，青翠的的颜色漂亮得难以形容，精湛的雕刻技艺同样值得任何人敬佩。
他们走进营帐之后立刻有亲兵拿着浅青色的蒲团在木几两侧摆好，着实是品茶的架势。
息衍笑笑，走过去跪坐在蒲团上，古月衣同样在他对面坐好。两人相视间俱是一笑。
“原本只以为古将军的品茶不过是借口，但是现在看来似是我想错了，看着这茶具便不得不让人对古将军的茶满是期待啊。”
“息将军说笑了。”古月衣从托盘中拿出茶杯在二人面前放好，“茶具和茶叶都是国主要月衣带上的，他说他曾答应息将军邀您品晋北的名茶，只是他现在难以有这个机会，不知将军是否介意在下代劳？”
“自是不会的。晋北的雪茶，自古都是千金难觅的东西，当年信口的承诺，难得他还能记得兑现。”息衍沉默地笑笑，不再说些什么。古月衣便也不再开口。
很快有近卫提着刚沸的开水进来，古月衣起身接过水壶，另一名近卫将一个精巧的翠玉茶罐递入他手上。
古月衣放下了滚热的水壶，挽起长袖，从翠玉罐里取出一匙的茶叶放进茶壶里。他打开罐子时息衍闻到那清浅幽洌的香气，确确实实是只有晋北的孤寒的雪山上方有的雪顶茶。
精于茶道的青年很快完成了冲泡，他将初回的茶水倒入茶杯，示意息衍嗅那澈然的茶香。
“果然是极品的新茶，”息衍笑着赞叹，“香气悠远而无异味，幽芳暗存。”
“国主同样为您准备了一罐，我已叫人送去将军的营帐了。”古月衣回话的时候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初回的茶水是不能饮的，烫过杯子之后便被沥了去。转瞬间他重又沏出两杯新茶，新茶的颜色是浅翠的，比之之前少了分清澈，多了分苍静。
青翠的茶尖在沸水的冲泡下仍保持着娇嫩的色泽，息衍端起茶杯浅啜，任那清香的气息在舌尖停顿，然后有暖热的感觉遍及全身。
那味道是熟悉的，息衍想这是他第三次饮到这名贵的茶了。第一次是在秋叶山城，那时有三个少年在苍穹下比肩而立，以茶代酒话平生；第二次是在南淮城的暖夜里，那时有茵茵绿草和漫天星光，紫琳秋的花香在鼻尖萦绕，而第三次，便是这空寂的军营中，盟军的将领坐在他对面，面容清俊但是陌生。
人生是何其短暂的东西呢，过去与他品茗的故人竟已是难以再见了。又或许在几年之后，古月衣这个名字亦将会变成留在他回忆里的一个浅影吧？
想到这里黑衣的将军悠然而叹，他扬手饮尽了杯中的茶水，轻品那疏离的浅香。
古月衣同样小口啜饮着自己杯中的茶，却没有再为息衍添水的意思。
那绝好的名茶经不起沸水多次的冲泡，若再多冲上一次，便再没有那清洌而微苦的味道了。
这道理息衍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仅是放下杯子，拱手拜别：“谢谢古将军的款待，也请将军将我的谢意带给晋侯，谢谢他能一直记得曾经的承诺。只是这茶叶我是不能收的，古将军不如送给其他国家的统帅吧。饮茶是清高怡情的事，息某当不起的。”
说完之后他便走了，脚步轻盈如猫，不给古月衣留下挽留的机会。
所以紫衣的青年也只是目送他离开，他知道客套的话语不能阻止那个男人前进的脚步。
于是他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素来清俊的表情带上了略微的茫然与好奇。
晋北的将星平静了二十余年的内心，从这一刻起注定难以再度平静。
TBC
注①：雪羽瓷是江南在《葵花白发抄》中写到的晋北的名瓷，并非原创。


不喜的话我接受板砖，就是别砸头啊……= =【逃】

晋北的瓷器在《白雪夫人》里就有提及嘛……
远目，这隐的是雷白还是雷息/息雷啊……
最近好像很多息古啊哈哈哈……干笑……

啊咧……寒儿你把息古给带流行了么=v=

加精欢迎第一百五十个小山贼-v-

隐的是什么要是说得清我就不隐它了……          啊哈瓷器什么的像我这样看书不认真的人完全没印象，雪羽瓷毛的是某认真的同学讲的，至于出处问题也请再度无视……

额，150个～我运气超赞啊今天！～～『微笑』

息古看得麻木了。。。。

?〔?更新啊，浮云啊

为什么这么喜欢让叔叔做小攻呢，人家可是彻头彻尾的诱受丫~~~~
不过CP从来是多元化……

这……都是一个月前的文了，我就象征性地催一下文吧……感觉伏笔很多啊，很喜欢两人对坐饮茶的感觉~不要让小月衣单恋，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