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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魅夜十二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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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10-03-18 19:55回复
    牡羊 
    半生缘 
    “这是一个不久前的故事,不过才243年。” 
    围在这个老者身边的小孩不禁全都异口同声地“哗”了一声。 
    “243年?那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一名小孩扳着手指默默算了几遍,十根手指头怎么也数个不出来,索性闹起情绪着说:“不算了啦!好乱喔!” 
    老者微笑着抚着小孩的脑袋瓜。 
    “教皇爷爷!上回您说的那个故事能不能再说一次呐?”另一名小孩掖着老者宽大的袍口。 
    “……上次吗?我讲到哪了……?” 
    老者的头发已变得花白,眼角的皱纹中充满着沧桑,同样也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的他,实在太老了,所以一直想不起故事中的细节。 
    但也许是故事中有些片段,是宁可藏住,也不愿对人说起,所以这个故事零零碎碎,怎么也拚个不完全。 
    …… 
    …… 
    同伴们都在战场上牺牲了,本来他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面对这场圣战,却没想到自己与天秤战士是这场死战的苟活者。 
    “我们胜了。” 
    “只是这代价付出的也太大。”说了这句话,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用眼泪释放着心中的难过:“这和250年前的战争又有什么不同?一样要战死这么多同伴……” 
    “……”天秤战士一言不语。 
    面对眼前一片修罗战场,尸体层层迭迭地躺着,空气中弥漫着尸体散发的腐臭味,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摆脱过的虚无感已经一涌而出。 
    圣战过后,天秤战士镇守中国卢山,而他则重镇希腊圣域,成为新一代的教皇,权高至上。 
    和平的日子,其实乏善可陈,而教皇的生活,更是枯燥乏味。 
    每日的行程虽是忙忙碌碌——弥撒、祈祷、颂经而到夜观星象,但实际上却是单调无味。 
    和平与单调是可以画上等号,但,经历过战争的苦难才感受到和平时代的珍贵。 
    今日清晨天色未明,星星还未退去,他来到了星楼。 
    但当他一踏上星楼,就看见眼前站着一名少女,让他顿时诧异。 
    星楼是历代教皇夜观星象的地方,处于陡峭高耸的悬崖上,就连最高阶黄金战士也难以来到,更别说是一般的寻常人。 
    浓浓的雾气阻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她的侧影,看不清她的脸孔,她略略转动了一下身子,他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的神色相当茫然,也许是这样,她的脸色格外地苍白,她吃惊了一下,便带着微微的笑容:“我来了这么多次,第一次看见有人。” 
    “你……你来了很多次?”听到女子的话,他板起面孔,摆出战斗的架势,低声吼道:“你是谁?!” 
    “我、我我……我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能来……”女子被他的动作吓坏了,她稳住自己慌乱的情绪说:“对不起,我……我走就是了……” 
    女子一面慌乱地道歉着,一面退着走。 
    “等一下!那里是……”他熟知这里的地形,那女子的身后就是悬崖,看着那女子还在退着走,他立即冲上前要拉住她,但就在这一刹间,她整个人,从他的眼前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脑里却是一片混乱。 
    夜观星象后即是弥撤圣祭。 
    神殿外的祭坛,是以大理石雕琢和黄金饰物所点缀,这是教皇做弥撤的地方。 
    羁绊在宗教的繁文缛节之中,有些经文必须低声默诵,有些却要高声朗诵。如果说弥撤圣祭,只是赞颂与谢恩,或只是为祷告,那么,由经历过战争的他来主导弥撤是最讽刺的事。 
    弥撤仪式完毕后,信众逐一上前亲吻教皇象征神权的宝石戒指,表达对神的敬爱。 
    在这之前,他的思绪还是相当混沌,直到有一名妇人来到他的面前,用照片往他的戒指贴着,代替妇人的吻,他才收回了思绪,心神重新回到现实。 
    妇人将照片拿起时,他撇见那照片里,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子。 
    褐色的长发,笑的很灿烂。 
    似乎……似乎……在哪儿看过的样子…… 
    翌日清晨天色未明,他又来到星楼。其实早起并不是一个青年人的习惯,也不是身为一个教皇该有的作息,之所以早起,是由于在这段期间,他连续几个月从恶梦中醒来。


    IP属地:江苏2楼2010-03-18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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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理万机的教皇……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又猛烈地咳嗽起来,越咳越剧急,已咳出血来。 
      “……”他没有答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不想让你看……不让你看到我这副丑样子……”她的嘴角残留的血迹,滴在睡衣上,一点一点晕开,像枯落的花瓣,不停地抖动。 
      “……”她不丑,丑的是自己的心,因为他连走近她的力气也没有。 
      “我要……怨恨神吗……?神让我失去我的未婚夫,却又让我认识你……”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的情感却比海深,落下一行泪,便阖上眼帘,再也没有声息。 
      他应该跪下来拥尸痛哭? 
      教皇的形象,崇高而神圣,不能对外表达太多的情感……尤其是对私人的感情。 
      他走进她的身边,控制不住的颤抖:“愿神……带领你……到冥界……永保安瞑……” 
      他把她的手抓的越紧,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从胸口涌了上来。 
      他的眼泪始终流不出来,流不出眼泪也就哭不出声音,但并不代表他没有难过,流不出来的泪更痛,痛在心里,痛在每一根神经上。 
      比起难过,其实更多的是同情。 
      他同情她,其实同样的同情自己。 
      他俩其实是同一路人。 
      …… 
      …… 
      半生已远,一生已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漫长的日子里,他早不记得自己活的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偶尔想到神,跟着一起联想到的就是爱与正义。 
      如果有人问起,他这一生为了爱与正义奉献到了什么,他说不出来,但戎马半生的战士,半生碌碌的教皇,又该再奉献什么了呢?而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成了一本希腊众教皇名册的一个名字,名留千史。 
      他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认为,为神做事,下场就会比较好吗?’ 
      ——突然间,他就这样想起她曾经说的过的话。 
      没有刻意,就这样忽然的想起。 
      今晚的夜空光滑明净如黑色凝脂,天上繁星闪耀十分耀眼,对他而言,这不是宜人的景象,这只是为了要占卜明天的运势。 
      一个健硕的身影单跪在他的身后,迎风而来,灰黑色的长发飘扬在空中,他抬起头望着他,湛红的眼睛透射出一股类似于冷凛的阴沉表情…… 
      我的半生是什么? 
      半生的期待,半生的牵挂,半生的依恋,半生的奉献…… 
      ‘假如神真正领会‘爱’与‘正义’的真谛,那么可否避免多少场所谓的‘圣战’呢?’ 
      ……永远没有答案的答案。 
      完——


      IP属地:江苏4楼2010-03-1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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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子 
        A、光间暗 
        空无一物的殿内,显得冷清无比,毫无生气。 
        就连轻轻的踏步声,也会成为一个长存于殿堂的回音,久久不消。 
        有的,只是殿里唯一的青铜铁椅,柱子上挂着的吊帘,铺于石板上的毛毯……还有一块与殿堂一样大的镜子。如此而已。 
        广大的镜子,将这殿堂又多增了一倍大。 
        却只是,显得更加孤寂无奈罢了。 
        眼看着是镜内的自己,心瞧着却是脑内的胞弟。 
        孤单寂莫的自己,有谁明了了? 
        他决定,不再受寂而郁郁寡欢。 
        他周旋于众多的女人之间,寻找宛如天堂般的乐趣--那是“他”的提议。 
        可,他知道吗? 
        那心中的黑子,那不安定的另一面,慢慢地吞噬着他。 
        后来,他遇见了她。 
        他是人中之龙,相对的,他找到的她,是人中之”凤”。 
        当她翩翩起舞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为之一亮。 
        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有韵律地随她的动作而摆动着,墨色瞳眸,闪烁着年轻女孩独有的气息。 
        你相信有妖精吗? 
        “相信,怎么会不相信呢?” 
        对他来说,他为神而战,他被喻为神,又怎么不相信那仅仅的妖精乃论呢? 
        对,她是个妖精,而且更是挑起他欲望的娇美妖精。 
        他决定将她占为己有。 
        这一天,夜里只剩几颗衡疏的星星。月儿圆圆的挂在西边的天空,淡淡地泛着清辉。 
        依偎在他的怀里的黑发妖精,身子轻轻的微动。 
        他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微微一啄。 
        她醒了,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的直入他的心脾起了丝丝甜意。 
        ‘呵呵呵,你心动了吗?这是不行的哟!’--另一个的声音,提醒着他。 
        然,他当然知道,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栓紧自己。却,为什么紧闷的胸口起了点点微疼痛。 
        黑子的吞噬,虽是缓慢的,但不曾间断,一点一滴。 
        …… 
        “你爱我吗?”她永远都问同样的问题。 
        “我不爱你。”他永远都答相同的答案。 
        千篇一律的问答,总是不厌其烦地问答着。 
        女人的心…… 
        若当是用一把炙火做成的,那么,她可是万毒之物。 
        倘若是用一滩水泉做成的,那么,她就是软弱之首。 
        这是极至极端的两极化。但这种专情程度,是同出一彻的--对爱人的深情…… 
        暧昧关系存在,温存游戏依旧。 
        除了不能在公开场合表示出,她永远是他的。 
        失落的,不止是她,还包括他。 
        她在他的眼中,是个白玉无瑕的妖精,在别人的眼里,是个秀丽绝伦的女子。 
        他们逐一的展开追求,想博取心中的玉女一笑。 
        仅仅只是如此,却不知道这举动已经犯了大忌。 
        充斥着红丝的眼瞳在看着他们。 
        品行圣洁,志节高超的教皇用了私权,对他们动了私刑,原因是--莫须有。 
        若说女人的报复是毁灭性,那么男人的报复同样也是一样,不同的是,前者是对单一个人,而后者是对着那些讨厌的小蝼蚁。 
        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教皇,而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 
        “你爱我吗?”她又再一次的问他这个问题。 
        “我不爱你。”他又再一次的回她这个答案。 
        刹那间,她听见自己世界慢慢地崩裂。 
        心碎?或亦是心痛? 
        其实也没有,只是麻痹罢了。 
        黑子的吞噬渐渐地以倍巨增。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取而代之,重新掌权,成了“他”。 
        这对其他人来说,“他”和他是一样的,两者没什么不同。 
        等到那一天来临,他终于伏首认罪在女神底下。 
        忏悔、自责他的罪行--他替“他”承担。 
        什么罪罚他都帮“他”扛起。 
        只有一点没有…… 
        ‘你爱我吗?’ 
        他想起那句她说过的话。 
        ‘我不爱你。’ 
        他老是这样回答她。 
        她却不知道,他常常喃喃自语着下一句: 
        ‘因为我不能爱你。’--这是一句永远也无法说出口的话。 
        完—— 
        B、影间月 
        海雾朦胧,珠水轻飘。 
        白白的天,白白的海,白白的浪,白白的雾,构成一片朦胧世界。 
        但每当旭日东升的第一道光芒照来时,便会破坏这似幻似梦的境地。


        IP属地:江苏5楼2010-03-1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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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眼前影影绰绰般的景象,一览无遗的展开在他眼前。 
          他讨厌光。 
          看见光,他会想到他那位完美的孪生哥哥。 
          人家都说他有一个好哥哥--高贵圣洁宛如天神,超脱尘世宛如天使。 
          这是幸或者不幸? 
          他窃笑着。 
          或许该说,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哥哥不是自己的错,错的是,他有一个不成材的弟弟。 
          他和他,明明就是同时打从一个娘胎出来的,为何差异之别,竟然有着天地之远? 
          他不解,也不了。 
          他愈是锋茫毕露,自己愈是显得残碎不堪。 
          他的存在,只是否定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是白的代表,自己就是黑的头领;如果他是光源之首,自己就是影暗之冽--永远是相对立的。 
          但,光和影不是形影相随的吗……? 
          对,所以总有一天,自己会让他夸目相看。 
          但又,影会战胜了光吗? 
          他不知道,但他也不想现在知道--只因为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而他的自信缘自于她。 
          她是一个睿智的女孩。金短发,让人感觉清爽,简洁;灰双眸,不是刻板印象里混沌的表征,而是代表着聪颖--至少,对他来说是如此。 
          “他说我是个’伟大的梦想家’。”他自嘲着对她说。 
          而”他”是指谁?他没有说,但从那笑里,她看出是充满苦的、是恨的、是不解的。 
          能让这个一身傲然的人如此有着强烈的失落感觉,可想而知,就是他那位孪生哥哥了。 
          输给别人并不可耻,但最输不起的,就是和自己有着同样相孔的人。 
          看出他心中的恸,她道:“有着梦想,才能实现理想。可我没听过,没有梦想的人,他会实现理想。而你绝对不是他的附属品,你有自己的风格与特色,为何要牵附他人,在意别人呢?” 
          她的话让他悟醒。 
          为什么寻寻觅觅这么久的答案,竟然让她几句话就茅塞顿开。 
          她说的对。 
          他不权权要那个人对他令眼相看,也要让众人知道,他不是用来搭配他的角色。 
          那天已来,他完完全全支配了海界。 
          海中之皇成了他发号施令的傀儡,七将军成了他夺权掌利的敢死队。 
          海洋面积约莫占了全世界的四分之三,掌控了它,就等于有如全世界一般。 
          其实有着如此非凡的成就,他是该满足才是。 
          只是人是个欲望极深的生物,对于现状,永远不会满足。 
          欲念,就像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 
          他有了全世界的四分之三,仅仅剩下的四分之一,当然也得要得到,不然,怎叫做“获得全世界”呢? 
          他利用海皇之力,进行了洪水冲毁陆地的计划。 
          美其名是替众神洗涤全世界的尘垢,但实际上却是他实现野心的第一步。 
          “你变了。” 
          --这是他得到海洋掌制权后,第一次见到她,她对他说的话。 
          “以前的你,是为了得到兄长与世人的认可,努力实现你的梦想,你的理想。但现在的你,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她的话,让他迷糊了。”无论我的梦想,还是我的欲望,都是拥有着这地球,当世界之王,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变了。” 
          她的眼眸渐渐黯淡了下来。”当欲望蒙蔽了自己,会听不见良心的呐喊,更听不见别人的劝说……” 
          她踮起脚来,在他的错愕中,吻了他的唇。 
          “珍重。”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轻柔的让人感觉是……失望。 
          说完两个字后,她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以为她是闹别扭,以为她是心情差,不知道她那句话竟是诀别之语。 
          好几天了…… 
          今天是张弦月,月光的亮度,似乎没几天前的满月这般亮眼。 
          这么说来,她离开他是在满月之时了。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轻轻的以指抹过他的唇,唇上还留着她嘴唇的柔软。 
          为了野心,他已失去了一生最挚爱的两个人。 
          然,又要为了野心,失去了自己的良知吗……? 
          ‘当欲望蒙蔽了自己,会听不见良心的呐喊,更听不见别人的劝说。’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世上没有后悔药。 
          但,却是弥补的。 
          用他的身体替她--他曾经抛弃过的女神--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虽然痛,但很心安--她毕竟救过他,相对的,他也得还予给她。他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当海界崩裂时,他躺在海底的土壤,三叉戟的创伤让他痛的连起身都难,但却奇迹似的还生。 
          第一次救他的是女神,而这一次是…… 
          “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聚的,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哥哥认识。”还生后的那一个夜晚,他对着那个满月,喃喃自语着。 
          原来身边没有人的感觉,竟然这么孤单。 
          他把思念放在内心的深处,他的情人,他的恋人,那个--金发灰眸的女孩。 
          …… 
          “你还在吗?”他抱着玉石俱焚的心念,和敌人同归于尽之际,开口问着。 
          ‘……嗯。’ 
          悠悠的,传来一阵声音。 
          不知是否是错觉,还是风声,他听到她的声音。 
          到底是真是假也没这么重要的,他总是相信她在他身边。 
          “我想这一次,就早哥哥一步,我们先去等他。好吗?” 
          ‘好。’ 
          他看见她笑了,不似以往那轻轻点点的微笑,笑的灿烂、笑的开心…… 
          曾经一度舍弃过的光,曾经放弃过的情,原来并没有抛弃过自己。 
          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是否会一如当初…… 
          如果…… 
          完——


          IP属地:江苏6楼2010-03-1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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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蟹 
            鬼胡同 
            我的信念就是力量。 
            拥有一身不输给任何人能力的力量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哪怕是邪恶的。 
            “积尸气冥界波”在这群以“正义”自称的圣斗士里就被喻为是邪恶的招术。 
            但尤其可笑的是,我自己还是位居圣斗士里最高层的黄金圣斗士。 
            我杀人无数,巨蟹宫里摆满的颜面,是我力量的表征。 
            看着正气凛然的侠士在死前的苦苦求饶状,令我发笑;看着凶戾残暴的恶刹在死时的哀号哀乞状,令我不屑。 
            无论是什么人,在死前的面目永远是猥亵丑陋的。 
            只有,那个女子…… 
            这辈子,再也没看过比她更璀灿美丽的女子,既使在死前,还是笑靥迷情,坚信着天堂之念。 
            而她,也就是我第一次杀的人,这辈子最爱的女子。 
            …… 
            意大利是个充满热情朝气的地方。 
            拥有的人文历史更是创造了万种风情。 
            但他从不以此为傲,甚至还鄙视这个到处都披着羊皮的狼人的地方。 
            如果没有她的长眠,他也不想再回到这地方来--这个杀人地点。 
            萦绕于他脑海的,永远上映着那一幕。 
            既使他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但回忆却如同胡同一般的不肯放过他,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被恶梦所惊醒的…… 
            打从踏入西西里的一刻起,他脸上的墨镜从未摘下来过。 
            明媚的阳光与温暖的人情,丝毫不能打破他静如死水的内心。 
            他算得上是一个帅气的男子,面目五官轮廓分明,体态强劲有力,流露自信非凡,只是在他身旁,都充斥着一股令人不欢喜的气味,据说那味道,像死尸味。 
            他来到一个宁静的坟场,把花束轻轻地放在她的墓前。 
            这个十字墓碑上没有镌刻着名字,整一片是光滑的大理石,就如同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一般。 
            过去的一幕幕回忆顿时在他的脑海里,像跑马灯般的快速放映着…… 
            圣斗士的训练最晚就得在七岁开始苦练了,除了能让身为战士的他们有着更早的醒悟,也为了预防师徒之间能确切的传承下去,不被中断,一代接着一代地保护大地与女神,因为,战士的生命是不定的。 
            他虽是神选中的战士,尊贵无比,但自小好斗,叛逆成性,不愿屈于他人底下练武,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过了数年,直到那一天起,他的世界才开始有了转机。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间废弃的化学工厂外的河堤边。 
            当时她以匍匐的姿势从草堆里爬出来,看见一个陌生的男孩,她吓了一大跳。 
            但他的惊讶不亚于她。 
            如银河倒泻般的银发与雪白的脸颊上虽沾满了污泥,却锐减不了那金黄稻穗亮眼的眸子里的聪颖。 
            女孩柳眉倒竖沈声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没礼貌的家伙,难道没人告诉你要问别人的名字前,要先说自己的名字吗?”对于她来毫无礼貌的寻问,他也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方式回问回去。 
            “当一个人问别人的名字时,就一定会有把自己的名字说出的打算,只是这是早晚问题,但别人不说的话,自己事先说出,这种’买的回来卖不出去’的交易我可不干,“女孩挑了挑眉,又说:“问你,肯做吗?” 
            他顿时被她的话搞了个哑口无言。 
            若用”冰雪聪明”这名词来形容她,他认为“古灵精怪”更加合适她。 
            从此之后,他每次都能在这里遇见她。 
            他们认识或许不久,但却彼此无话不谈。 
            她告诉他,原来她会出现在这里,是在跟踪一个毒犯集团。 
            她咬牙切齿的说:“他们丧尽天良!害死我的姐姐,我一定要替我姐姐报仇!” 
            “天底下丧尽天良的人这么多,你报仇的完吗?”他悠悠的问道:“又为何不报警?” 
            “他们不会相信一个十多岁小孩的口供。” 
            “那也只能怪你姐姐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 
            “无论是对是错,总是我亲人,连我都不替她讨回公道,那又希冀着谁呢?”女孩的脸上突然泛着泪光。 
            她或许不是真的想报仇,或许不是真的想要让死去的姐姐瞑目,只是因为对她而言,那是种……责任。


            IP属地:江苏7楼2010-03-1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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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狮子 
              假面女 
              风的声音夹带着一丝丝泣涕声从身后响起,我回头凝望时,那个女孩还在哭。 
              风中飘逸着火红而轻柔的丝丝秀发,眼中充盈着晶莹而清澈的绝望泪珠。 
              她说,她为了找弟弟,才从遥远的日本来到希腊。 
              她说,她为了找弟弟,才会迷失在这圣域里。 
              她说,她为了弟弟,她愿意交出她的容貌待在圣域里。 
              我问,那你是否心甘情愿为了女神、为了爱与正义而战? 
              她迟疑了两秒,才缓缓说:“是的。” 
              女孩温柔坚决的话响起,仿佛觉得这句话在微风中轻轻传送…… 
              她抬起头无助地望着我,眼睛里蓄出的泪滴溜过面颊,滴到她手中的那副银色面具。 
              她抬起手,纤细而白晰,却也有些颤抖,缓缓轻轻地将面具覆在自己的面容上。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看过她的泪。 
              …… 
              一道暗淡的晨光在破晓之前越过爱琴海传播开来,照亮了覆盖着神殿的圣域。 
              伴随着黎明的升起,是一声又一声用嗓子长啸的吆喝声--听到练武者所发出来的嗓音,听到拳与拳磨擦出来的声响,才明了圣域的一天已经来临了。 
              在爱琴海域里,阳光似乎更是辉煌灿烂。 
              她照射在湛绿的爱琴海上,海面上闪耀璀璨的七彩光芒。 
              她照耀在练武者的肌肤上,皮肤上沁出的汗珠晶莹剔透。 
              但她,似乎更是眷恋在那迎面走来的男子身上。 
              一袭褐色布衣包裹在他匀称结实的身上,微深的肤色散发着健壮的暗红。棱角分明的容貌上有一对浓密的剑眉,双目炯炯有神,宛若狮虎之目,霸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令人折服的威严。 
              他的到来,让许多正在接受训练的后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在圣域里,就已经鲜少看见位阶极高的黄金圣斗士,尤其像他这般凛然正气的男子,在后辈的心里,更是难以掩遮的一个神圣代表。 
              有着一身荣耀与光辉,加持在他身上,因为他是--狮子圣斗士。 
              有着一身罪恶与血腥,加诸在他心上,因为他是--叛徒的弟弟。 
              他从不以他是“黄金圣斗士”就引以为傲,但他从来以他是“叛徒的弟弟”而引以为恨。 
              无论他有着崇高的地位,或是卑委的内心,全都是他的嫡亲哥哥--那位在十三年前,心技体完美而受人景仰的射手座战士;亦同样是在十三年前,杀害女神转世的射手座战士,所给他的。 
              即管地位是多么地崇高,他的体内依旧流着叛徒的血液。 
              他哥哥的罪恶,由他承接,永远烙印在他那与哥哥无异的面容上--挥之不去,也洗涤不清。 
              后辈用仰慕的目光崇拜地看着他,因为他是黄金战士。 
              同辈用不屑的眼神嘲弄地看着他,因为他是叛徒之弟。 
              他想起在十三年前,那个低语哭诉的女孩,所给他热诚但又绝望的泪眸--有着强烈要生存的欲望,却又对未来丝毫没有希望的眼神。 
              突然,一条红色的窈窕人影,如流星过空般从他头顶掠过。 
              人影的速度虽快,但依旧快不出他的眼。 
              等他要喊出那人影的名字时,那人影比他早快一步,已经娉婷落下在他的面前。”你有没有看到我家那小子?” 
              大红的发有些凌乱,虽然她的面容以面具掩盖着,但依旧掩视不她慌张的心情与急燥的口吻。 
              能够让一向镇定的她露出慌乱,也只有她在不久前所领到的徒弟,又失踪了,她会才会这样紧张。 
              他尽量以较轻松的语气说道:“今天早上有看见他往山下跑去。” 
              “这么说来,他跑到圣域外了?”明确知道徒弟的行踪,她的心情顿时安心不少,“已经告诉他多少次了,不准随便跑出圣域,怎么老是不听。” 
              “小孩子嘛,难免淘气了些。”他笑道。 
              “他以你为榜样是好,但你处处维护他的过错就不应该了。”她慢慢地靠近他,双指并拢指着说:“怪不得这小子最近老是违逆我,原来是有你在当靠山。” 
              “我教他要对人礼貌,刻苦锻缧,遵守纪律,“他在正气的语气里略带淘气的表情说:“最重要的是要尊敬你这位师长,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IP属地:江苏9楼2010-03-1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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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的语气有相当的自豪:“他一定可以成为一名最强的圣斗士。” 
                “他的目标已经明确而确定了,而你呢?” 
                “为爱、为正义、为女神而战。”她毫不考虑的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说这个?!”若是在十年前,他多么希望听她从口里说出。 
                但是现在说来,又有什么意义了? 
                是因为他有一个叛徒哥哥,让他失去对爱与正义的定义? 
                不,不是的…… 
                那么,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始终为别人而活,她从没想过为自己做点什么。 
                待在圣域的这十年来,因为她的东方人身份,让她没有一天不受嘲讽与奚落,她忍了。 
                成为女神的圣斗士,就必须要交出女人的年华,女人的容貌,她交了。 
                忍受嘲讽与奚落,付出年华与容貌。 
                她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能在这里找到她弟弟的下落。 
                但在这十年来,毫无所获,可她依然执着。 
                血浓于水的血缘亲情他不是不知,只是要她一直背负这份沉恸而活吗? 
                她强压下心间泛涌的伤感与内疚。 
                她对他,从不表达出爱意,仅管他对她无微不至,但既然身为战士,就不该带有私人的爱意。 
                对不起……对不起…… 
                她微微垂下眼睫,任由狂乱的红发遮蔽视线。 
                …… 
                …… 
                徒弟的离开,代表了圣战一触即发的开始。 
                她为了徒弟,公然与圣域对抗,甚至还不顾自己的危险,到海界与仙宫去援救他。 
                她已经失去了亲弟弟,心碎只要一次就好,她不想再心碎第二次。 
                对于她的坚持,他从未多说过一句话。 
                因为他也明白失去嫡亲手足之痛。 
                他只要默默守在她身后,无论是喜是悲,他永远会陪着她…… 
                只是圣战的斗争,除了整个圣域外,还牵连到从二百三十四年前留下的神只恩恨。 
                神与神之间的战斗,由人类来接受后果。 
                希望由他们给,悲难由人类收。 
                最初的灾难,最后的结果,都是由黄金战士来接受。 
                死去的人没有感受可言,因为都由活着的人来泪流满面。 
                当女神告诉他们黄金战士全体牺牲的消息时,没有思想准备的她顿时呆住了,又或许早就知道会有这般结果,她只是望着女神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点点头,很像一只坏掉的木偶人。 
                她哽塞难言,竭力想咽下她的眼泪。 
                却……坚强只是一个面具,内心的感伤是真实而强烈。 
                “……你说你会活得比我久……你说你会一辈子保护我……你撒谎……你撒谎……”她脱下面具,丝丝泪夺框而出,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了一颗又一颗,纷飞在起风的山头。 
                回应她的,却只有海的风浪声,以及空气中炽热的阳光。 
                完——


                IP属地:江苏11楼2010-03-1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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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女 
                  涅盘道 
                  人一生下来,无论他往后是恶贯满盈、功成名就或亦是达官显贵之人,皆都挣脱不了“老病死”的自然命限。 
                  又,无论是何种之人,皆会被俗世欲念所缠绕。或是放弃、或是追求、或是贪恋,皆是被此所围绕着,生生不息。 
                  人所求之利、人所图之名、人所要之色,皆被称之为欲念,应当六根清净。那么,人的一生,又该追求什么? 
                  即生便逢生老病死。 
                  即世又尝做业之苦。 
                  寻神,问佛。 
                  是否泯除所谓的一切欲念,进入超凡入圣的境界,才称涅盘之道吗? 
                  恒河。 
                  正静静地卧在山谷间,婉蜒而进。山脚下,恒河边是一片矮屋,万家灯火映着河里流动的水,景色很是壮观。 
                  在千户矮海墙里,直矗着一幢庙宇。 
                  虽是历代久远,老旧残破,却也是身处于恒河附近人民的精神象征。 
                  佛殿里,供奉着一座巨大的释加牟尼石像,他形态逼真,栩栩如生,神色安祥,将整个大殿气氛烘托得庄严肃穆。 
                  佛陀脚下,一名年约六、七岁的孩子,本正值顽皮好动的年纪,但他却双腿盘坐,眼眸紧闭,沉思默想。 
                  何以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孩,会如此执着老病死。 
                  即要死,又何来生? 
                  即要苦,又何来世? 
                  虽然他被称为灵童,但却不过只是孩子。 
                  永远围绕着老病死而想之、而论之。 
                  已误的思虑本就不对,现又执念着自己的想法-- 
                  定有生,定有无生;定有死,定有不死。 
                  生以外另有无生,彼无生即是断灭。 
                  无生以外另有生,彼生即是常边。 
                  过分的执着导入偏激的思想。 
                  却不知道这是愚痴人所执着的。 
                  当心灵负荷不了之时,往往伤的,是自己的身体。 
                  又何况是个孩子呢…… 
                  …… 
                  感觉身躺不是自己的床铺,隐约地还可以闻到一阵清风吹来莲花香飘进鼻内,鼻嗅香而心亦嗅。 
                  他睁开双眼--朦胧似梦,恍然似幻。 
                  让他误以为他面前的这位女孩是位……仙子--从天而降的仙子。 
                  虽她衣服破旧褴褛,满是补丁,但她那如乌木般亮丽的头发与白晰胜雪的肌肤足以掩饰一切。 
                  “你醒啦?”灿如朝霞的笑容,褐棕眸对上天蓝瞳:“你突然就倒在地上,我吓得赶快请寺庙的师父抱你进来。” 
                  “是吗……谢谢……” 
                  一眼相定,一时相识。 
                  他认为这叫“缘”--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即使是一面相识,也是积于前世之缘所得来的。 
                  竟然得来不易,当然珍惜万分。 
                  但对他而言,何为是珍惜的定义? 
                  既然每个人都摆脱不了死亡,那对于一生下即有的亲情、朋友之间的友情、情人之间的爱情,死后一切仍将化为乌有。 
                  死亡才是永恒,那又何要这幻梦的短暂? 
                  那又值得去珍惜吗? 
                  她待他,倾心相待。 
                  他待她,淡如平水--但他认为即已足够。 
                  以倾心之爱换来淡水之情。 
                  问她: 
                  “你有必要这么奉献自己的情感吗?” 
                  或许对平凡人而言不足够,但他,是个不平凡的人,她自己又敢奢求太多吗? 
                  他是灵童亦是神使,所以……所以…… 
                  一切随“缘”-- 
                  …… 
                  岁月荏苒,裘葛几易。 
                  以为花开花落是短暂,云卷云舒是瞬间。 
                  但与人的生命相比之下,原来是这么的微不足道。 
                  他生于印度,长于印度,修行于此。 
                  虽已过了十四年载,却也没有什么可异之处--环境依旧,人情依旧。 
                  感觉,只有自己变了。 
                  一生无欲无求,循进涅盘。 
                  但又为何阻绝于此? 
                  思不透,猜不想,最终造成物极必反效果--停滞不进。 
                  听到叫唤着自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柔细而似曾相识。他转过头去,那白玉般的脸颊,笑靥生春的面容与记忆中的身影重迭到了一起。 
                  “真的是你,”女孩大口喘着气:“我就想说不会认不得这头灿烂的金发。” 
                  “……”他一时之间迷惘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女孩愣了愣。 
                  “不……” 
                  是不是了无牵挂,心无旁骛之人,就更能体会生命的义意?生命的非凡呢? 
                  她带着他游着印度的每一片土地--这是他出生的国度,但却从未仔细地看过。 
                  以为每个人都带着苦而出生--却不知道他们以此做为修行。 
                  以为每个人都带着贫穷出生--却不知道他们身后享受着各种情谊。 
                  以为每个人都为死亡而出生--却不知道他们正努力过着每一秒的时光。 
                  小时为死亡之路苦尽心思,长大为涅盘之道保受折磨。 
                  --原来,是错误了。 
                  在市集,卖花人把一朵未开的莲花花苞交到他的手上:“悉心照顾,就三天,会开出一朵璀璨欲滴的莲花。” 
                  三天吗? 
                  他的内心有了决定。 
                  他将花苞拿给了女孩:“希望你帮我照顾它,三天后我会回来。” 
                  “好。” 
                  他和她以誓做约,一言为定。 
                  何为人生无常? 
                  就是因为人生无常,所以才要实时享乐人生。 
                  人永远在做错,人永远在改错。 
                  既使是最接近神的人也是如此。 
                  是明了了哪里错,但却再也没机会改过。 
                  当那一刹那他感觉到魂飞魄散之际,心底升起一股手足之情,那正是他一开始最想排斥的东西。 
                  原来自己不是想思死亡,不是想进涅盘,而是因为害怕情到幻灭而拒以接触。 
                  原来自己才是弱者。 
                  现在最为牵挂,就是她了。 
                  他想到今天是约定的第三天,想不到,第一次约誓的话却第一次打破。 
                  当你用三天来等,我会用三世来还…… 
                  --他起了最后一个誓。 
                  …… 
                  月蚀现象已过,她抬头望着那一片蓝空,手里捧着那朵莲花。 
                  “你,今天会回来吧……莲花已经开了喔……” 
                  完——


                  IP属地:江苏12楼2010-03-1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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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蝎 
                    生死劫 
                    落日的余辉映射在身上,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而凄凉。  
                    阵阵的熏风迎面吹拂过,他的蓝色长发随着海风而狂舞。  
                    他抱着双臂,背对着天蝎宫,站在崖边,俯瞰整着圣域。  
                    她从天蝎宫走出,过耳碎碎的头发已经随着海风的吹拂飘动着,她用手轻压着发丝,淡褐的双眸静静凝视着他的背影。  
                    “那些孩子都走了?”  
                    “嗯。”  
                    “他们企图颠覆圣域,背叛女神,教皇不是早就下令要杀死他们吗?你这样做可以吗?”  
                    “我在想……”他迟疑了一下,才缓口的说:“我们保护的女神,我们维护的爱正义,似乎……”  
                    “是错的?”她接着口说。  
                    他不答话,有时俯看山下圣域,有时直视爱琴神海,一阵轻风再度扬起,吹起地上尘土,也刮起小时候发下的誓言……  
                    ……  
                    ……  
                    “……为了女神,为了维护爱与正义,你们得做出相当的牺牲,但当你们成为最高阶的战士,这一生伴随着你们的,就只有荣耀与辉煌。”  
                    教皇的声音已经显现得出他的苍老与憔悴,他已经无法再像年轻时那般用洪钟的声音响彻整个教皇厅。  
                    单跪在教皇底下的八个孩童,他们的眼神都有着与年纪相仿的纯真,但却也有着身为战士的自豪。  
                    第一个孩童站起,手掌按着心口,起誓说:  
                    “我,白羊战士,会为了保护女神,为了维护爱与正义而战。”  
                    每个孩童都一一起身发誓,轮到第六个孩童时,他似乎有点犹豫才缓缓站了起来。  
                    “我……天蝎战士,会为了保护女神,为了维护爱与正义而战……”  
                    殊不知道伴随荣耀的,往往是失去……  
                    成长伴随荣耀与骄傲,也同样品尝过痛苦与彷徨。  
                    他的修炼地是一个小岛,名字和他一样的小岛,岛上只有十来户人家。  
                    村里的大人敬他如神,但村里的小孩却视他为土。  
                    小孩们不懂为何他会受到大人们如此的崇敬——虽然大人们曾告诉过他们,他是女神的战士,是神圣而伟大的——但,那又如何?  
                    他开始受到孩子们的排挤,村里的小孩都不愿和他玩耍,这些孩子却视他为眼中钉,一天更甚一天,口语欺负成了拳脚欺凌。  
                    一天,几名恶劣的小孩偕同去打他,他没有还击,他不是打不过他们只是他突然想起了师父的告诫:  
                    维护爱,维护正义……  
                    他的身上多处瘀伤,额头、肩膀、手脚也都破皮流血,但这些都比不上摧残心灵的深沉悲哀。  
                    突然在他的面前晃过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着白色衣裳,红色长发披肩,一双淡褐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他。  
                    他瞥了小女孩一眼:“你是来扔我石头的?”  
                    小女孩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扔你石头?”  
                    “那你是来欺负我的?”  
                    “我为什么要欺负你呢?”  
                    “如果什么都不是,你最好离我远些,”他闷哼一声,倔强的眼神里面有淡淡的孤寂:“那些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会打你,会扯你的头发。”  
                    “我不怕,”小女孩咯咯笑着说:“你不是女神的战士吗?你会保护我的。”  
                    “我为什么要保护你?我根本就不想成为什么战士!”这时他愤怒的情绪化为泪水彻底溃提:“什么女神?什么爱?什么正义嘛!都是狗屁!谁想被打还不吭声!要不是师父要我忍着,忍着!忍着!我早就把那些死小孩痛扁一顿,把他们全部都吊在树上,用我的毒针一针针扎他们,让他们痛死!”  
                    他虽然是个孩童,但也相当有傲气,如果不是心里受了相当大的委屈,他不轻易在别人面前哭泣。  
                    “如果杀戮也是正义的话,那根本就没罪过了。”小女孩依旧笑着说:“你们的女神是这样让你们伸张正义的吗?”  
                    小女孩的回答让他一愕,他抬头看着她,她的表情还是笑意盈盈。


                    IP属地:江苏13楼2010-03-1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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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明白可以用自己短暂的生命来换取全世界的爱与正义。  
                      有谁说他们傻?  
                      在叹息之墙前,从神话时代就并肩战斗的十二个兄弟,已经到了告别的时刻。  
                      他看着右手的小指,想起他的誓言。  
                      缘分若是前世的延续,那就此生轮前不变的誓言;  
                      缘分是曾经说过的约定,是再做人时还能相遇的机缘。  
                      “你在看什么?”他的挚友,曾经被冠上叛徒罪名的水瓶圣斗士问着。  
                      他伸起小姆指头。  
                      看着空无一物的小指,他疑惑的问道:“戒指?”  
                      “不……”他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微笑:“只是一个誓言。”  
                      “所有的承诺当中,誓言最薄弱。”  
                      他毫不否认的回答着:“是啊……”迟疑了一会儿,又说:“不过,等的到,誓言就不薄弱。”  
                      “也是。”  
                      能够微笑着面对死亡,这不是天方夜谭的古老传说,也不是豪言壮语,而是洒脱大方的自我付出。  
                      十二位黄金圣斗士的铠甲在绝暗的冥界下闪闪发光,金色的光芒将整个冥界覆盖,射手圣斗士缓缓的拉开弓箭,箭尖闪烁着金色光芒,若霜若雾,他要将这支箭与他们的生命一起射出。  
                      死亡的阴影并没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更多的,是希望与重生的气息。  
                      就在思绪快要消失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握住那个回忆,也握住那一个仅存的誓言。  
                      在溪水边,女孩笑意盈盈,她一手压住被风吹乱的头发,一手伸出小姆指。  
                      ——‘我们打勾勾,不许赖皮,你不可以忘了哦!’  
                      ……  
                      ……  
                      ‘所有的承诺当中,誓言最薄弱。’  
                      ‘等的到,誓言就不薄弱。’  
                      ……  
                      ……  
                      在蔚蓝的天空下,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落身上,微微的凉风时而轻拂面颊。  
                      他傻楞楞的坐在长椅上,看着浮云缓缓飘移。  
                      寂静,没有任何吵杂的人声。  
                      宝蓝色的眼眸,看着上空海蓝色的景致。  
                      时值午后,夏日熏风吹过,虽然没有太多睡意,却浅浅的迷醉了。  
                      顺着风后是充满熟悉的香味,他有些愣住。  
                      猛地站起身子,快步地寻找那抹熟悉的味道。  
                      曾经发誓过约定,和人有过的誓言。  
                      他们再次相会,纵使她忘了他,那也无妨。  
                      因为终于见面了。  
                      树下的人儿插着腰,倔着嘴,很俏皮的笑着。  
                      “我们打过勾勾的,你没忘了吧?”  
                      完——


                      IP属地:江苏15楼2010-03-1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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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手 
                        宿命劫 
                        “绿赐给你, 
                        使你的头上,笼罩着金色的光茫,那是属于致高无上的表征。 
                        水色空蓝遽变成暗夜灰黑, 
                        逃不出那黑风下的镰刀, 
                        当金光幻化成红江时, 
                        救赎你的, 
                        是黑那晶莹无瑕的透水……” 
                        淡淡的嗓音从她的口里发出,穿透我的心神。 
                        闭上眼,脑海里种种记忆,都将化为熔融的气体。多希望在那之前,能够再看看她,再和她说些话。 
                        如果人死之前,都能够许一个愿望,那么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 
                        …… 
                        这是一个悠闲的午后,鼎沸的市集因为下午的到来,而变得冷清。 
                        希腊人是一个天生懂得享乐的民族。 
                        少了白天的喧哗,多了几分宁静与古典,漫步在阿哥拉古市集的古城中,爬上已荒废的碉堡,靠坐在圆柱旁,吹着徐徐的夏日凉风,度过了安静而惬意的下午。 
                        啃了一口手中的面麸面包,再一口气喝掉大半的矿泉水,用手背抹了抹嘴,舒出一口气:“哇!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他的表情真挚,笑容更是灿烂,几名游客见状,也都不禁莞尔。 
                        在她们注视下,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低头一笑。他羞涩的样子更是让游客哂笑着。 
                        游客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就和她们看见的希腊男孩是同一样的--一样享受生命,一样挥霍快乐。但他也只有卸下铠甲的时候,才会有着这样的轻松的神情。 
                        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才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是背负着世界和平的包袱。 
                        耳边隐隐传来了一阵阵琴声,弦律时而凄美哀怨,时而悠扬婉转,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伴随希腊人的布祖基琴可以弹奏出这种音韵出来。 
                        他寻着琴声来到一个占卜摊子的面前,那是一个吉普赛女郎所弹奏出来的乐曲。闪动着长长的睫毛,深邃的黑眸仿若无星的黑夜那般幽雅而神秘,她伸出手指将有点散乱的头发拨至耳后,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好。”温尔的她笑了笑。 
                        “啊……你、你好……”他红着脸腼腆回应。 
                        “你要占卜什么?爱情是吧!”她迅速收下布祖基琴,拿出塔罗牌,熟练地洗牌、切牌,微微一笑:“瞧你长的这么俊,女朋友不少吧!来,抽一张。” 
                        “女朋友?”他楞了一下,连忙摇手:“不不不!我没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她的表情恍然大悟:“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是‘男朋友’对吧?这也没关系啦,来吧,抽一张。” 
                        当场他瞬间又涨红了脸:“我也没有!我不是来占卜的。” 
                        “不是来占卜的?那你是来……” 
                        “我听到你的琴声,你弹奏的布祖基琴很好听。” 
                        “……是吗?谢谢你,这是我招揽客人的手段……”她的脸上非但没有兴奋的表情,反而还映着一抹浅浅的苦笑自嘲:“但效果似乎不怎么好。” 
                        咕噜--! 
                        打破沉默的是女子胃的鼓噪声,在这个时刻,声音还真有如巨响。她急忙用手捂住肚子,但似乎不能消减那令人羞愧的声音。 
                        “呃……肚子饿扁了,”她有点尴尬,讪笑着说:“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那……我这个给你吃!”他将手里的面麸面包塞给她,头也不回,就像逃难似的跑开。 
                        看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面包,她哑然失笑着。 
                        希腊人是休闲而慵懒的,但同样也是有着天生的艺术品位和浪漫情怀--至少不会用一块咬了一口的面包与异性结识。 
                        “你是吉普赛人吧?为什么会来到希腊?” 
                        “吉普塞是个无根的野草,天涯飘羁,四处无家,”她并未停下演奏,仍持续谱出那天籁般的旋律:“我们自由,却也流离失所;我们快乐,却也孤单寂寞。” 
                        “你从来没怨过吗?”他又问。 
                        “怨?怨什么啊?”她轻叹一口气,却又咯咯笑起:“这是我的命啊!” 
                        流动的琴声漫过他的思绪,琴声优美,惹人心醉,却也让人从那音色中感到一种伤痛。 
                        人们都以为吉普赛人天性豁达,知足常乐,却不知道他们无根的悲哀、孤寂和痛苦。 
                        那也是天生的一种宿命吗? 
                        而又,宿命是什么?


                        IP属地:江苏16楼2010-03-1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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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知命和尽命--知道命的本质;尽到命的角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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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的角色就是--战士。 
                          从他七岁起他就不曾享受过快乐,正确来说,从他正式成为黄金圣斗士接班人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也不是他的,至少,不是他所能主宰的。 
                          他不是没有享乐,只是,这种快乐是暂时的。 
                          他不是没有生命,只是,活的战战兢兢罢了。 
                          女神为世人保护地球,而他为女神奉献生命。 
                          那么保护世人的到底是女神还是他自己?其实他也不会斤斤计较这种事的…… 
                          “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自两人身后传来,他蓦地转过头来:“咦?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个俊秀的年青人,和他同届一起修练的双子圣斗士,他有着一头漂亮的蓝发长至腰间,一对和头发相应称的天蓝色眼眸,斯文秀气的脸上总挂着淡淡地微笑。 
                          “我就想说最近的你怎么不太一样了,原来是认识了这个吉普塞小姐,”蓝发少年带着一抹关怀的笑来到他俩的身边,好看的脸庞透着一丝真诚:“小姐,你好。” 
                          “喔,你好。”对于蓝发少年主动的示好,她没什么兴趣,瞥了瞥那少年,肩膀一耸,又继续弹奏她的布祖基琴。 
                          “听说小姐来到希腊居无定所,不如我帮你……” 
                          “谢谢你,我的事不用你鸡婆。”她厌恶地打断他的话。 
                          蓝发少年被她这突来的不友善态度一下子愣住,随即暗自笑着:“是吗?那如果有什么要帮忙,请告诉我。”向俩人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去。 
                          “喂!你怎么……人家是好心帮你的忙!你不接受就算了,怎么还这样对待人家?”对于她冷淡的态度让他相当不喜欢,回绝的这么彻底而又不留给面子,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深吗? 
                          “他……”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又说:“我劝你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什么意思?” 
                          “没有。” 
                          她抱着琴,漠然无视。 
                          人像是“掌中木偶”; 
                          命运是操作木偶的“银色丝线”; 
                          宿命则是以丝线悬空操作木偶演出的“傀儡戏”。 
                          摩伊莱们--命运三女神,她们看着手里的木偶咯咯笑着,然后将一个名叫“教皇”的木偶放了下去,放在射手战士与双子战士的中间。 
                          接着,她们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美丽的木偶剖成两半,让他们各自具有一张干净的面容,与一颗充满血性的心脏。 
                          面容是真诚的奉献;心脏是无可驯服的力量。 
                          最小的摩伊莱们--阿特罗波司,挥舞着手中的剪刀,剪掉其中一个木偶的丝线。 
                          她们掌管生死,也掌管命运,而且她们不懂得什么是爱惜。 
                          教皇只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 
                          那么那个被剪掉丝线的木偶,是谁……? 
                          他告诉她,教皇即将从他与蓝发少年选出下届教皇。 
                          这时的他有些兴奋,虽然他早就料到教皇不会是他,胜者必定是那位蓝发少年,那个心技体完美的人,他才是合适的人选,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毕竟教皇人老了,圣域需要新血。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他说: 
                          “绿赐给你, 
                          使你的头上,笼罩着金色的光茫,那是属于致高无上的表征。 
                          水色空蓝遽变成暗夜灰黑, 
                          逃不出那黑风下的镰刀, 
                          当金光幻化成红江时, 
                          救赎你的, 
                          是黑那晶莹无瑕的透水……” 
                          “绿?金?蓝?黑?红?”他听的一脸疑惑:“怎么全是颜色?” 
                          “……”她没有正视回答他的问题,却突然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如果我告诉你,你才是教皇真正的人选,那么,你肯退出吗?” 
                          他被她的举止吓了一跳,但更骇于她所说的话。 
                          “教皇不会是我,是那个上次你看见的那个少年,他才是适合的人选,才不会是我。”他心头怦怦然,面容蓦地燥热。 
                          渐渐地,他发现搂住他脖子的手慢慢松开了,继而背对着他。 
                          她淡然一笑:“也是……” 
                          每个人都想摆脱宿命的锁链,疏不知命运轮盘是无法逆转。 
                          每个人都想知道宿命的结果,却不知命运预言是不可改变。


                          IP属地:江苏17楼2010-03-1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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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雨下的很大、很浓、很密。 
                            她讨厌被水淋,因此她决不会在这种天气来找他--这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话。 
                            几天下来,她也没来找过他,他也没有见过她,就好像消失一样。 
                            明天他就要前往希腊了,他并没有像其它同龄的孩童这般依依不舍着家乡,他是独立的。 
                            牵挂着的、放心不下的,只有她,他想起那天她哭着离开的那一幕。 
                            雨依旧没有减少的趋势,他再也按奈不住,决定要去找她。 
                            “昨天她说她要去找教皇,就没回来过了。”她的家人看见他,告诉他。 
                            找教皇?教廷位于山上,是要经过那个碧湖。 
                            丝毫没有犹豫,他就往碧湖的方向冲去。 
                            雨,渐渐的小了,最后不再下了。 
                            而他这时也到了碧湖。 
                            刚下过雨的绿林,每只树都有如春树般青葱的颜色,草坛上满是花团锦簇,花瓣上还滚动着雨珠,晶莹剔透,横跨碧湖与纳维亚山脉的七彩桥梁好亮艳。 
                            整一幅就像仙境一样,刹是美丽。 
                            只是刚下过雨的地成了泥泞,很难行走。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本是正常步调的他,却走的缓慢,走的心悸,似乎感觉到前方有异样。 
                            湖的清澈,让他更加不能相信他看到的这个事实--湖里躺着的,是她的身体。 
                            宛如镜里的瓷陶娃娃,精灵美丽,闪亮的银色长发在水里散开,随着湖水的波勋,轻逸灵动起来,像似是睡觉一般,只是那一双水篮眼眸没有睁开看他一眼…… 
                            …… 
                            ……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那里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希腊的。 
                            好像隐隐约约想到有人说过…… 
                            ‘在通往教廷的山路上发现她的丝巾。’--这么说来,她是通过山路时,被雨水冲下去的? 
                            ‘教皇说他有见过她,是她来告诉他,希望他能跟希腊的教皇说不要让那个少年去希腊。’--他为了我去请求? 
                            “呵……呵呵……真是一个大笨蛋啊……哈哈哈……” 
                            他笑的流出泪来,到底是因为真的好笑而哭,还是哭的伤心而笑。 
                            他自己也不知道。 
                            笑的好久,笑的好累,笑的好痛…… 
                            …… 
                            …… 
                            教皇又下了一道命令。 
                            他必须与天蝎战士一同前往仙女岛上制裁背叛圣域的仙王战士。 
                            借着正义来杀人的这种命令,在他当成正式的战士前,早就不是什么新的命令。 
                            杀人对他来说早就已经麻木了。 
                            ‘为神而战?那不就是成了神的杀人工具?’ 
                            她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轻轻一笑,拨拨头发。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会很想笑吧。 
                            可是我是为正义而战的……教皇就是我的神…… 
                            …… 
                            …… 
                            “谢了。”天蝎战士向他致谢--他指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以红玫瑰射中仙王战士的那一刻。 
                            “不谢。” 
                            两个字,各两句话就这样打发了他俩的一个救命之恩,一个回谢之意。 
                            因为他和他不过只是点头之交罢了--其实说来,全部的战士都是这样的,没有一个深交的朋友。 
                            …… 
                            …… 
                            倚在自己守卫的宫的大理白柱上,手里拿着玫瑰花,轻轻抚过自己的脸。 
                            自己从什么开始喜欢种花的? 
                            而且是这种满茎都是刺的玫瑰。 
                            好像是因为玫瑰是最能吸引蝴蝶来到吧…… 
                            ‘如果你是云,我就是蝶,永远凝视、注意你的蝶; 
                            如果你是花,我就是蝶,永远吸觅、喜欢你的蝶。’ 
                            这句话是她常常在讲的,好耳熟,好令人怀念。 
                            “如果你是蝶,我就是云,永远只笼罩、保护着你的云; 
                            如果你是蝶,我就是花,永远看着你、只让你吸觅的花……” 
                            他喃喃的念着,不知道是念给谁听,语声宛如行云流水,天籁之声,好轻、好柔却又……好伤悲。 
                            轻柔过份的语调成了一首让人涕泣的词语。 
                            外头,飞进来一只银蓝色的蝴蝶,停在他面颊泪流上,舞动她那银色的翅膀,似乎在对他说: 
                            “不要哭,不要哭喔……” 
                            完——


                            IP属地:江苏20楼2010-03-18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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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秤 
                              千情怨 
                              山中意境,万古悠情,依旧。 
                              谷中情意,千年守约,己殁。 
                              一名老者,白发苍然,头带斗笠,独坐在岩石上,望着那波涛汹涌的庐山瀑布,眼里溢满了孤寂,开口缓缓的道: 
                              “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 
                              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 
                              途路阳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 
                              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话完,怆然泪下。 
                              “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孤。 
                              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阻路途。 
                              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酌怕空壶。 
                              知心几见曾来往,水隔山遥望眼枯。” 
                              听见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女声将它念完,老者的背上已经覆上一件衣服。 
                              一个发系成辫的少女,笑盈盈地对老者说:“老师,天气凉了,小心身体喔。” 
                              少女的贴心关怀,让老者备感温暖。 
                              “老师念的这首诗正是奶奶教过我的诗,奶奶说过,这是从前有一位姥姥思忆丈夫而常常念的诗,”少女回忆着说:“奶奶说这是宋朝李禺所写的《夫妻互忆》,是一首回文诗。顺读是夫忆妻诗,倒读是一首妻忆夫诗。” 
                              “呵呵,是啊……那位奶奶说的不错。” 
                              “但她说,这首回文诗,无论是夫忆妻诗,或亦是妻思夫诗,这首诗本就是不完全。”少女把玩着发辫,脸撇向老者说:“好奇怪喔,我一直不了解奶奶这句话呢,老师,您知道吗?” 
                              此情此境,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女,本是一双迷惘的眼神遽变成关切。 
                              少女肌白如雪,乌黑的双眼尽显纯真,无论是外在或是内在,和“当初的她”都是一模一样,老者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回忆着往事,再多的快与不快都随时光流逝,剩下的只是让人一想起就有种说不出的思惆缕缕的感叹…… 
                              这是一个午后,太阳早已高挂,透过叶缝洒出几道光晕,绿草如茵,熏风和煦。 
                              村后山坡上,一名年轻人懒洋洋的躺在树上,双手放在脑后,双脚随着些许规律节奏微微的摆荡,嘴里衔着一根青草。 
                              一头的黑色头发,半长不短地垂覆在前额和两鬓,却也不觉得凌乱冗长,反而充满了属于他个人的独特风格。 
                              空旷寂静的山里生活,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而言,的确太过枯燥,虽然一身扎实的功夫由此学来,但怎么也没有学会如何将心静下,在耐不住穷极无聊的日子,只好整天游玩在山里。 
                              忽然一个小石头从他身后飞来,速度极快,他轻逸一声,挪挪身子躲过又顺便打了个哈欠,接着连续又飞来五、六颗小石头,他还是不费吹灰轻松躲开。 
                              “哈!没中!没中!”他在树上荡了三圈半再一跃而下迫到那位“凶手”面前,做了个鬼脸,”我说你啊,命中率怎么这么低?” 
                              眼前的“凶手”笑意盈盈,阳光般明亮的面庞,眼睛是极深的黑,眸子弯成两枚月牙儿,微启的唇间露出牙齿,竟也让青梅竹马的他瞧的痴了。 
                              突然…… 
                              “你说谁命中率低啊?”她两手拉着他的脸颊用力往两旁拉扯,语带不快的说。 
                              “凶婆娘,很疼耶!” 
                              “谁叫你这么笑话我!我问你,你又要走了吗?” 
                              他闷哼一声,故意把头转到一边。 
                              “村里的人都说你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扳起手指一个个数给他听:“什么绑票暗杀、敲诈勒索、包赌包娼、走私贩毒、拐卖人口啦!瞧瞧,多难听。” 
                              “这种流言蜚语你在乎什么?”他耸耸肩,不由得轻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女神……的战士嘛!”她不满地嘟起嘴来,啐啐念道:“也没听说过菩萨娘娘有什么随从要保护她,这个女神还真是窝囊……” 
                              “她不是窝囊,是慈爱,她可是爱与正义的女神呢!” 
                              “好啦!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你说,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快要一个月,慢要三个月。” 
                              “……这样啊,”她心绪复杂地看着他,有些黯淡地垂下眼睫:“那我们的婚礼不就得延期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伸过手将她拥入怀里,深深拥着她:“等我回来我们马上就结婚,这样不就不耽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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