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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绍恩笔下的哥哥张国荣(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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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1楼2021-03-06 22:24回复
    四篇分别是:
    《「看张」 FROM A TO ….》:《电影双周刊》第44期 (1980)
    《廿三至三十四的人间传说——张国荣片段》:《电影双周刊》第311期(1991)
    《THE LEGEND, A TRIBUTE》:《明报周刊》(2003)
    《的确曾经遇见》:《新京报》(2004.01.04 )


    IP属地:上海2楼2021-03-06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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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张」 FROM A TO …
      魏绍恩 《电影双周刊》第44期 (1980)
      张国荣初出道的时候才很嫩、很稚气,印象中还带点不可一世的样子。是以张国荣于我始终是张国荣 ——一个漂亮的男孩——除此无他。
      世情多变。那漂亮的男孩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讶异於男孩背后的故事,与及其他。看之道之,是为「看张」。
      A ——
      张国荣大概不能算是大红大紫那一类。起码还不是。然而他乐于、且耐心地,等待他那一天的来临。
      从【亚洲歌唱大赛】到现在,张国荣一直在等待他的机会,且紧抓每一次。《浮生六劫》中初露锋芒;《我家的女人》扬威立万,而《喝采》,谁也不能否认在《喝采》中张的锋芒盖过了任何人包括陈欣健;还有《方世玉与洪熙官》。
      B ——
      很多人喜欢拿张跟陈百强比。然除了同样是男性年青歌手以外,他们的共通点又是什么呢?
      无可讳言,张比较成熟、世故、善于隐藏自己,驾驭自己与及世途的能力甚高,他瞬间的Remoteness与及Detachment跟陈的每一秒钟自我是强烈的对比 ——若果不是两个极端的话。
      C ——
      待人处事,张每每令我想起他是羽毛球高手。每一局,他竭尽所能,义无反顾地试图以GOOD HAND去取得胜利。义无反顾。
      得失寸心知。他从不介意对手的心情。他没有这种时间,或者感情。
      D ——
      在某些时刻,某些温馨的时刻,张可能倒在一旁念一段Antony在 《Julius Caesar》 的独白,又或者《Romeo and Juliet》的Balcony Scene,然后告诉他人他当年参加校际音乐节的故事,他如何得奖,如何被Jimmy Lowcock力邀参加DBS,然后若无其事地返回现实生活。
      E ——
      张颇以《我家的女人》得奖为荣。只因为在某程度上这是一次他演技的认可。
      当然,我们参赛我们演出的共通目的都是成就的认可。We Participate and We Acknowledge.现实生活中谁不是这样呢?
      F ——
      张并不迷恋任何人 ——明星、导演、作家、歌星——清醒地决绝地反对任何非理性的关系。
      他「喜欢」《巴黎最后探戈》的摄影;「不太喜欢」活地亚伦的太美国的幽默;他喜欢钱钱的《冷雨》;他喜欢 ……他的世界里没有一百分。只有多少。
      G ——
      蔡继光:「张国荣嘅态度真系一流,用心机,又肯学,每件事都睇得好仔细。」
      徐克:「佢真系好掂呀。」
      H ——
      One thing so good about life is that one sees different things, different characters; and then before one knows they are all pass.
      I ——
      张在电台节目给自己十分 ——「BO DAREK个种十分」—— 而我始终不明白BO DAREK个种分是纯外在的还是怎样的呢?
      J ——
      张喜欢的女孩子是文丽贤、何琍琍、张天爱那种 ——成熟、雕琢、闪耀生光的。
      而张的一生亦将从此途迈进—— 成熟、雕琢、闪耀生光的。绚烂耀眼并不一定使人生活得更加快乐,然而张,FOR THAT MATTER,大概不令人,或者自己失望。
      K ——
      一直以为《浮生六劫》里张的成功是角色的讨好占了一大半,看《喝采》才相信并不一定是事实。
      《喝采》的角色其实一点也不讨好,然而张之能够OUT SHINE所有人原因何在,至今仍然不明所以。浑身是戏?投入?再写下去大概会变成蟮稿了吧!
      L ——
      L 是Leslie张。可能是「唱American Pie个细路」、「浮生入面个o靓仔」,或者「喝采入面奸个个」,CAMP到死。
      张是张,我是我。以吾眼看张,自然是跟别人眼中的张又有不同之处。只能够尽力而为,力有未逮之处,深感遗憾 ……
      重读此文,发觉可读性略低。真的不知道有谁喜欢读一些很私人而又感性的关于一个他不太熟悉的人的文章。饶是这样,也毕竟算是了结了私底下一个小小的愿望。而此后。此后,张国荣于我们始终是张国荣——一个男孩和他的故事 ——除此无他。除此无他?


      IP属地:上海3楼2021-03-06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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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三至三十四的人间传说——张国荣片段》
        魏绍恩 《电影双周刊》第311期(1991)
        1.『一切的东西都过去了,谁也没办法捉尽这些。』
        『我们就是这样活着。』
        村上春树「听风的歌」
        2.那年,我廿四,他廿三。事实上,我长他一岁,那时候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那年,我在商台俞口麾下任节目监制。那个节目,印象中,也不怎么样,就是那种每周一次两小时杂志似的广播节目,由卜·戴伦特辑以至周润发『细说心目中理想的女人』那种。节目的主持人是苏施黄和钟保罗。那时节的我,好像还十分年轻。当然,如今的廿四岁,已经好当青年才彦了。那是后话。那时节的我,好像还十分年轻,兼且才是第二份全职差事——由杂志社转到电台,一切看上去也就蛮新鲜的。就是那么回事。
        3.第一次碰见他,是在记者招待会上。是四月吧。就当是八O年四月好了。
        商台『慈善巨星篮球赛』记者招待会。我们一众二台的职艺员,在俞女侠率领下,乌龟小狗似的背心短裤甚么的全套披甲上阵,在记者跟前耀武扬威打哈哈。众多记者招待会其中一个。我既然是二台一分子,也就二台一分子到底;招待会完毕,我就站到一旁,等待班主示意表演结束。众多记者招待会其中一个。我站到一旁,姓张的就走上来,打量我,
        问:『你是商台的职员?你看你多瘦。』
        4.如果张国荣不是张国荣,我不敢肯定我是否会将我们初次见面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他往后的发展不是那样的话,我却可以肯定我不会坐在这儿写一篇『廿三至卅四的人间传说』。像大熊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瞪着满天的星星,努力地思索了一下:
        天空中有他的笑声传来,然而到底是那一颗星呢?
        5.为什么牛可以把这么难吃而凄惨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宝贝兮兮地反刍着吃呢?


        IP属地:上海5楼2021-03-0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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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朋友这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也很难说得上来。往后,我、苏施黄、钟保罗,加上姓张和姓陈两位先生,就成为很亲蜜的朋友了。我们三人,基于工作上的原因,大致上是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走在一起;
          而张、陈两位在拍《喝采》、《失业生》那些日子也亲厚得可以。张是张国荣,陈是陈百强。我们走在一起,跟其他所有走在一起的人一般,做着同样的事:食饭饮茶睇戏打麻雀泡的士高。
          八O年的夏天,我们仍然年轻,跟其他所有年轻人一般,我们睁开眼的时间多睡觉时间少,我们一般拼命的玩,像心底里经已预知着,过了这个夏天,以后的夏天便再不一样。
          7.酒家内晚饭后。
          魏:两条友做乜好?
          苏:不如稳Leslie睇吓佢点。
          魏:好。
          苏(拨电话):XXX,系屋企有乜野发达呀?我同Jimmy闷到呕电。
          张:哪,你哋两个即刻嚟我度,开枱。六姐话想打牌,我惆怅紧揾边个同佢打。
          苏(作死状):同六姐打?
          张:系咪咁都唔得先?开定枱等你哋。
          8.办公桌头电话在响。
          魏:系
          张:放工做乜?
          魏:未知。
          张:上嚟我度食饭呀?
          魏:又得啫。今曰唔驶做咩?
          张:多嘢讲。记得买叉烧,要嚟炒蛋。
          9.《电影双周刊》跟我说,要我写一点关于张国荣什么的,好配合杂志的封面。我一定睡昏了头,在电话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一定是睡昏了头了。这样的一个人间传说,我总不能净是告诉读者一些炒蛋呀打麻雀呀的琐事吧?况且,这些事都经已发生在好多好多年之前,他现在还有没有炒蛋,我经已无从知晓。
          10.张国荣『锡』六姐,起码在那些曰子,是真的没话说。
          那时候,他住荔湾(不知道荔湾在哪儿?就是荔园后面;在窗口探头出去,差一点就可以看见接近死亡的大象在晒太阳),六姐经已退休,住鰂鱼涌。(知道了吧?)我就不止一次跟他乘隧道巴士到她家探病。在巴士上听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六姐和他的往事。我说『起码在那些曰子』,因为在过去数年,我总是觉得他喜欢在有意无意之间将六姐抬出来,而每次他将六姐抬出来,又总令我想起他窗口差一点可以看得见在晒太阳的垂死的大象。


          IP属地:上海6楼2021-03-06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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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再次见到张,是若干年后的事。总有三、两年了吧。他离开了当时的丽的电视,转到无线;灌了《风继续吹》。(孙郁标不止一次在席间说:呢只仔,第日实红梗。)(他们告诉我劲歌,他哭了。)
            12.那个晚上,我们约好在DD见面。他兴高采烈的走出去,带着那特别订制的略为稀奇古怪的透明类似雨衣的服装——为配合泽田研二那首《酒场醉歌》广东版。
            我在DD看到他的时候,他灰着脸。我问原因,他很简单像一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树熊般答:演唱至半途,我将帽抛到台下,有人拾起来,将帽飞回来了。那次,他没有哭。
            13.最失意的时候,他说:你去问一问陈百强,你问一问陈百强我当初怎么为他尽心尽意。
            14.陈不见得会记得。(『要记着的,我永远都会记着。』旭仔临死前这样说。)
            然而张记得。他用那些挫折的日子换成利器,将自己磨练成脱胎换骨,百毒不侵。其间,他不得不放弃一点,将这一点来换取一些更实在的东西。
            15.那年夏天之后,我离开了商台。而苏施黄与钟保罗,也像侯鸟般沿着早已编排好的程序在轨迹上滑开去。


            IP属地:上海7楼2021-03-06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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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张崇拜任白——他是那种坐在麻雀枱上,一开口由《树盟》唱到《香夭》那种。
              (有次跟他到戏院看乐蒂、凌波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他随着他们唱呀唱的,半路中途声音停了,后来才发现他在呜咽,我自顾不暇,两个人坐着各哭各的。)
              再次见张,我们就变成饭桌跟牌桌上的朋友了。
              17.八十年代中期是张的春风得意期:他开始在红磡体育馆举行个人演唱会,灌了一连串的听了会头痛的《Monica》《H20》《StandUp》等等;由荔湾搬到锦锈花园,再搬到太古城,然后是联邦花园。都说居住地点能够反映着一点什么的,我想就是这个意思吧。
              18.那时期我认识张的程度,跟人们在报章娱乐版上认识张的程度,大致上别无二样。
              (我也一般地替小侄儿向他讨签名照片。)
              (我也一般的去看他的演唱会,要Gazebo将花送到丽晶酒店他的套房。)
              (我也一般的在电视上看他的音乐录影带——到今曰,每次想起他与陈洁灵在「只怕不再遇上」内喁喁细语的场面,其实是说着前一个晚上的一铺清一色,我都可以笑得打跌。)
              19.八六年之后,我就再很少碰上张;因为某些事件上意见的差异,我从那群朋友的圈子内淡出去。在酒会朋友宴会上碰见过也止于『Hello,你点呀』再之后他就被冠以『Legend』。
              Legend十二年之间,他由演唱被嘘的小歌星晋身为传说,然后以潇潇洒洒的一个姿态,离开了这个地方。
              20.最后一次见张,是去年十二月十三日深夜,在Showreel。《阿飞正传》的Remix。他状态好得不得了,嘻嘻哈哈的。我在《阿飞正传》拍摄笔记里说他挞我的香烟,他看了,记着,要助手买一包回来送我。
              银幕上播着第六本——他与潘迪华的摊牌戏,他见了,就拉着我说:你看呀,我做得多好。
              我笑:无字幕,我都唔知佢讲乜。他就坐到我旁边,潘说一句,他译一句。就这样看完一场戏。
              接下来是录他最后一段独白。王家卫收货之后,我说:咁都得呀?他笑了:你敢弹Legend?


              IP属地:上海8楼2021-03-06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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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十二年前,我在《号外》写过一篇『看张』。内容说什么,一点也不能够记起来。原来打算上《号外》翻一吓旧稿,跟现在的感觉对照一次,后来也就算了。想清楚,也着实没有这个必要。分开了之后,就没有必要再将电话号码带在身边。这原本就是最显浅不过的道理。
                22.是这样的。你们之间,大概想也没想过你们的Legend会得念莎士比亚的吧?
                在那遥远遥的日子,他是会将老莎的《Romeo and Juliet》内NuptialScene原原本本念出来的,以标准英语。谁也没有想过,之后他会灌了那些听了叫人头痛的《Monica》,《H20》,《StandUp》。又凭这些成为Legend。活着,原本就是这么回事。
                23.某个晚上,他驾车送我回家。是那种风高月黑宁谧的晚上。一切都温和而静止。他将刚刚出来的首次个人演唱会Music Rundown给我看。我拿上手,微微笑着问他American Pie?他停一下,短暂的沉默,然后好像终于醒过来似地说:“还没有决定。”“还没有决定?”我重复一遍。“太长了。”他温柔地说。“好像好久没听你唱这个歌。我想了一遍。”“你记得?”他这样问。“记得。”我回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他点点头。“多少年了?”我侧起头问。“好多年。”他像有点迷惑。“你晓得怎样唱?”过了一会他问。“那时侯经常唱。”
                他微笑:“那就好。”
                我们将车停到路边。开始唱“A long long time ago,I can still remember...”


                IP属地:上海9楼2021-03-06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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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LEGEND, A TRIBUTE
                  魏绍恩 《明报周刊》(2003)
                  某个晚上,他驾车送我回家。是那种风高月黑宁谧的晚上。一切都温和而静止。他将刚刚出来的首次个人演唱会Music Rundown给我看。我拿上手,微微笑着问他American Pie?他停一下,短暂的沉默,然后好像终于醒过来似地说:“还没有决定。”“还没有决定?”我重复一遍。“太长了。”他温柔地说。“好像好久没听你唱这个歌。我想了一遍。”“你记得?”他这样问。“记得。”我回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他点点头。“多少年了?”我侧起头问。“好多年。”他像有点迷惑。“你晓得怎样唱?”过了一会他问。“那时侯经常唱。”
                  他微笑:“那就好。”
                  我们将车停到路边。开始唱“A long long time ago,I can still remember...”
                  上一次用他做题目写的文字,是91年吧。《电影双周刊》约的封面特稿。就叫『廿三至三四的人间传说 ——张国荣片段』。随意讲一点我们相交的点滴。以后,再没有写过他。直至今日
                  去年11月8曰。云门在文化中心演《行草》。散场后一帮人碰上了,到新兜记吃夜宵。那趟他心情特好。张先生心情好并不是必然的事。特别在过去两年间。那趟,他神采飞扬得让朋友为他高兴。指东画西跟徐克讨论工作大计,跟林青霞施南生讲护肤换皮,讲一切朋友间吃夜宵时候会讲的言不及义的事情。午夜过后,刚打完波的唐鹤德一身运动服开车过来接他走。
                  那以后,我再没见过他。
                  真奇怪,唐鹤德这中文名字还是我很久以后从报章上得知的。有好几年一直都是Daffy,Daffy的唤他。Daffy。他如何在派对结识这个叫Daffy的男生如何事隔个多月发现自己念念不忘如何众里寻他如何相认如何相恋如何相守… 故事由当事人口中讲来自有神仙美眷的甜美。
                  结交唐鹤德是张国荣一生最大的幸运。
                  张先生不信命不信运。不。他自信爆棚他讲狠劲他好胜好强他相信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除了Daffy。那是上天赐给他的守护天使,让没有脚的小鸟在人生朝不保夕的凶险漩涡内找到落点。没有唐的硬净没有唐去充实他完成他Being Desired的渴求,张国荣故事会不一样。
                  张国荣故事由前后历时四分一世纪的连串舞台及银幕光影组成。每一次人前亮相都神采飞扬。每一下举手投足都呕心沥血。每一个角度都力求完美无瑕。
                  是为人间传说。宁采臣十二少谁能代替你地位。何宝荣程蝶衣长发露底JPG红高跟鞋欧阳峰阿飞郁仔过去种种快乐记忆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以前再没有想过,再一次用他做题目写文字,会是句号时刻。一直以为传说是一件地老天荒的事,是不会结束的。
                  那么好胜好强的一个人,选择了那么暴戾的一个结束。
                  张国荣没有弄清楚,这个人间传说并不是他的私有财产,而是很多人花掉好多心血的集体成果是公众仰望的Aspiring Force。他没有权一厢情愿为这传说选择了那么暴戾的一个结束。他没有权随意在这传说划上句号而假装成一个很坏的愚人节笑语。
                  他没有弄清楚。再没有弄清楚的机会了。
                  而风,继续吹。 


                  IP属地:上海11楼2021-03-06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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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6——2003,的确曾经遇见
                    魏绍恩 《新京报》(2004.01.04 )
                    “如果你喜欢我欣赏我,请你在我离开以前告诉我。”我这么写过,他读了很喜欢。
                    2003年4月2日清晨,我们几个人眼睛带着干涩坐在茶餐厅。
                    刚离开通宵拍摄的现场,所有人都累了,然而大家都不想睡觉。茶餐厅内有人买了刚出版的早报,头版上都是他的照片。我们抽烟,没有说话。要知道,有时候说太多的话并不能代表什么,有些时候间,话语并不需要有那么多。
                    前一天黄昏我收到消息后跟朋友通电话,电话中静了片刻,那边说:“我今夜得开工,你在家要待不住,过来找我。”我原先以为待得住的,以为加把劲找点工作让自己坐电脑前忙着会没事,以为可以不去想。
                    那么贪靓的一个人!那么自信自负的一个人!那么一咬牙相信什么都会熬过去的一个人
                    葬礼上好多人都哭了。他是“动人”的。他将“动人”变成一门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享受人家为他倾倒。艺术上,生活上,尤其是生活上。最初,我以为只是我一个。那年,他23岁,那是他立意将“动人”变成一门艺术让众生为他倾倒的年代
                    然后一切陆续被写成光芒灿烂的一页又一页。
                    葬礼后,那光芒灿烂的一页页又陆续被翻出来让大家重温。有电影作品展,有演唱会。票房收入全捐到他生前心爱的两个慈善机构。
                    那真是一个灿烂的年代。他留下的电影、他的歌、他的演唱会,都是集体记忆的一部分,都体现了今日即用即弃流行文化中买少见少的超级艺人的绝世风范
                    为电影作品展编印纪念场刊,我跟施南生同意,“我们不流泪,我们为他曾经出现、为他留下的一切高兴。”
                    是的,1965---2003,我们的确曾经遇见张国荣。


                    IP属地:上海13楼2021-03-07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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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喜欢这些报道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1-03-10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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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记者看来是一路看着哥哥走过来的,写的含蓄但又真的到位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1-03-10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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