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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五四】贺文·曾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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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喂熊(那一天长安终于想起曾经被度受支配的恐惧)


IP属地:山东1楼2021-02-01 16:29回复
    *写在前面的话·长安碎碎念
    观众朋友们!父老乡亲们!大家好!这里是长安!
    看到这个题目大家可能会感到疑惑了,毕竟今年已经是1202年,这个百/年五/四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个长安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吃到饭而饿得精神错乱了呢??
    关于这个问题……是的,这就是2019年开始准备的百/年五/四的贺文……有的鸽子心虚得满脸流汗……没错……它鸽了两年……
    所以它立下了远大的志向!速战速决在2月把这件事做完然后赶快准备红哥(考)的生贺(研)!加油!我可以!我做得到!冲啊!
    然后是对于这回的坑呢,是弟弟们的故事www当然如果留神的话,也有很多两家哥哥的有爱互动在其中~毕竟本人干啥啥不行,夹带私货第一名(什么)
    话说到这里必须要向大家道歉的是,这方面的干货实在是太难查到了QAQ即使(时间非常充分地)准备了两年,有些想看的还是找不到,找到的一部分在整理过后还是合不上真实历/史……所以这一次用了半架空的形式来写,长安的一小步胡说八道的一大步(什么)
    但是出于本摩羯女(…)这该死的性格特征,只要是详细描写的东西,都有参考干货,可以一键直查食物来源!(小恐龙敬礼.jpg
    视力较好的观众朋友们可能会发现!这回的风格有仿照一些年代文学来写,这也是第一次进行尝试,所以可能行文不是很流畅QAQ请太太们海涵(狗勾作揖.jpg
    于是请大家戴好墨镜(或者红蓝3d电影眼镜www),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


    IP属地:山东2楼2021-02-01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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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年深秋,W城。
      下一班火车马上就要进站。月台上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正不断地重复着抬手看表这同一个动作。他还不知道,原来如今的铁路延迟情况竟是如此地突出!焦躁的情绪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之中渐渐攀上了他的眉头。
      汽笛长鸣,列车缓缓停下。下车的,接站的,做买卖的,周遭的人声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月台也霎时间变得拥挤不堪。男人在熙熙攘攘中格外提高了注意力,四下里张望,期待中的面孔却始终没有出现。——总不会?不,不应当。
      正在这时,车窗中伸出一只手,托住了窗的下沿,用力向上一推:咔!车窗被完全打开。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从窗里探身出来。唯一的行李,一口箱子,被他牢牢地夹在胳膊下。青年单手扶着窗沿,一只脚踩在窗框上,随即便轻快敏捷地跳出车厢,站在了W城的月台。因为长途旅行的缘故,他的脸色并不很好,——任谁随着交通工具晃晃悠悠、走走停停了几天几夜,脸色也不会很好的;身穿的深色外套上也有灰尘的痕迹。但那一双赤红色的眼眸里满含着青春的活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有如宝石一般地耀眼夺目。这就是W城!是兄长曾经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他那时的旅途,是从这里,从这个火车站开始的吗?恐怕不是的。从今天开始,他将接替兄长在这里继续开展他的工作……
      “——明光!这边!”来不及回想更多的往事,青年转头向人群里去寻这个声音。
      【—tbc—】


      IP属地:山东3楼2021-02-01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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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老板!——想不到竟然是你来接我!”石明光惊讶地叫出声来。同时,一面警惕地扛着自己的行李箱子,一面努力分开人群,向着男人的方向挤过去。
        “姜老板”,姜德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这次来,W城的同/志们都很想见一见你……很久不见,你长得这样快!”他说着,留心将石明光身上的灰尘拍打干净,那样怜爱与欣慰的神情,使得两人仿佛家长与远行归来的孩子一般。
        似乎正是因为如此,一些监视的眼光,从他们两人身上移转开了。
        姜德琛领着石明光走出火车站。两个人并排走着,挨得很近;一路上随意地聊着天气、风俗,一些时下流行的话题。在行人逐渐变少之后,姜德琛状似无意地提起问题:“你从延/安来,见到你哥了么?他现在怎么样?”“见到了!”石明光答,“他很好!——还是老样子,那么有精神,有力气,永远都不会疲劳的老样子……”
        “是这样,这样才好……他现在还在延/安么?”“延/安?不在了,他现在在华/北前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具体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也更难接上联络了。”姜德琛皱起眉来,“这——是‘那一位’的意思?”
        石明光用余光观察着行人和路旁的建筑物,放轻了声音回答:“我不是很清楚……在敌人的腹部,那里处处都危险,他也知道,不许我久留……是所以才把我赶到W城。我不止一次对他说,陆荐青没安好心,根本就是想借日/本人的刀来杀他,他听了就只是笑。再要不,就是说些什么‘那家伙可是把背后都交给我了’的疯话。——我真担心他!……说真的,唉!”姜德琛听了,将手按在青年的肩上,将他安慰了一番:“不必悲观,他是有分寸的人……‘那一位’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们有些顽固派,总是用这件事来为难他。……以目前的形势,已经算是十分克制了。”
        “——你又替他说话。”石明光反驳不过,便带些孩子气地扁嘴。随即又突然想起什么,将身子更贴近年长的前辈,声音压得更低:“这次见面,我已经比我哥还要稍微高一些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是天真又带着得意的神情,仿佛在宣布什么万分重要的大新闻。姜德琛看在眼中,几乎忍不住要发笑。“——你呀……”
        带着笑意的话尾随着脚步一道拐过巷子去了。
        “我真想不到,这回竟又是我们两人搭班……上回还是在34年,呵!五年前!”
        “是啊。——不过,这一回我可不再是‘老板’了。你猜猜看怎么回事?我在渚江西路开杂货铺,这活计真是费精力。人上了岁数……”
        “哈哈!那么我得改叫你‘姜掌柜’咯?不过,杂货铺掌柜也可以继续叫老板嘛!”
        ……
        姜德琛将石明光带到一座灰扑扑的二层楼前。
        “这楼下的茶馆是一处备用的联络点,还没有启用过,是比较安全的。你先在二楼暂住下,继续做青年工作。等那边有了新的指示,我会来找你。”
        顿了一顿,姜德琛继续说道:“我的交/通/员还是原来那一个,叫做祝乐,你认得的。”
        【—tbc—】


        IP属地:山东4楼2021-02-01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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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密加油!!!!!!!!(摆好猫窝开始准备常驻)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1-02-0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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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就是您最真诚的催更人喵嘿嘿嘿——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2-03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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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到了入冬的时节。W城的冬天向来是不太下雪的,但是时不时便有风刮得很紧,天气也愈发变冷。石明光行走在浅灰色的天空下面,呼吸着这样冷冽的空气,心情却是一种出乎意料的平静与轻松。
              院子的天井里铺满了落叶,当中是一条宽石板垫高起来,故作风雅地折了几折的路。路的两旁错落地点缀了几盆花,枝条光秃秃的,花瓣全被风摇散在石板的路上。
              石明光一踏进屋里,所有人便都站起来迎他。离门最近的一个青年看清楚他的面容,立刻大叫起来:“——石明光!你竟然还活着!”一石激起千层浪,屋内立刻充满了嗡嗡的讨论声音。原来这些青年人大多是原先华/北、京/沪一带的学生,随着学校撤退转移到W城的,他们中的很多早与石明光相熟了。其余的一些急切地向同伴们询问着,这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受到这样热烈的欢迎?当他们从激动的语句中断续地听到“掩护转移”、“与敌人周旋”、“生死未卜”……这样的令人感动的消息,心中立刻也被热诚的敬佩感情所充满了。形容尚小的学生,眼眶发红,声音里也带了呜咽。
              石明光被学生们团团围住。他没想到,这些朋友们在这辗转飘零的时光中仍是如此地惦念、牵挂着他!这样被爱护着的心情,使他即使在这样起风的天气里也浑身沐浴着温暖了。忽然间,他似乎察觉到一道格外温柔而关切的目光正灼灼地注视着自己。石明光抬起头来,对上了几步之外,一个瘦削青年含笑的眼神。
              这个人正是W大的学生自/治/会主【和谐】席,校/报/主/编——顾天星。他眉眼清俊,身着松绿布长袍,在这一群活泼雀跃的学生中明显地带着一种稍年长些的稳重和镇定。石明光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上前几步,太多的话却一句句压在喉头,争先恐后,却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他的眼光颤抖着,几乎将要掉下泪来。“……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顾天星双手按在石明光的肩上,不住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说不出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在目光中交汇了,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青年火热的胸膛,贴得那么近,那么近……
              与挚友在W城重逢,这样的惊喜和欣悦在石明光的心里不住地跳动。他从顾天星的肩头抬起脸来,欲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吃了一惊。
              他在含着泪的眼光里,看见了在顾天星身后约莫两三步的地方站着另一个人,另一个陌生的面孔。
              这也是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身高将将超过石明光的胸口,年龄似乎比他要小许多。温润的杏眼,带着探询的神情,在这样没有表情的娃娃脸上有一种分外的可爱。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宽且长的外套,显得身材很是娇小。一条灰白色的围巾,围绕两圈在身后随意地打了个结,更加现出了活泼的气质。——这是谁?在W城,难道中学生也开始走上社会,参加一些活动了么?
              【—tbc—】


              IP属地:山东7楼2021-02-04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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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更,写也写完了,和谐也和谐了,复制好了马上要发了,才发现我把所有的石明光都打成了石誉堂,当场我就心梗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啊!!!当时我就傻眼了,我傻了我傻了,马上又改,全部推翻重来,写得太顺了,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劲,我的老天爷,怎么会这样啊啊啊!!!我哭了我哭了我哭了我捶地了我捶地了我捶地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无
                (长安小剧场·终了)


                IP属地:山东9楼2021-02-04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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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头)嗯!没有更新!!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2-07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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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W城/青/年/救/国/会的干/事,石明光。”顾天星在中间帮忙介绍道。转过头来,又对石明光说:“这一位是流/亡学生安/置/所的负/责/人,梅清寰。”
                    石明光大吃一惊:这么年轻!不,相比起来已经算是年幼了,陆荐青没有人可用了么?这样的学生娃娃也推上来充数!简直拔苗助长!
                    梅清寰向他伸出手来,轻轻地说:“梅崭。”石明光才从心里的愤慨声讨中回过神来,急忙与他握手。
                    不知怎的,那只手冷极了,石明光握在掌中,仿佛握住了一块冰。
                    安静不了片刻,青年学生们又活跃起来。“学长!”说话的是一个女学生,头发剪得短短的,乌黑的发梢下面露着一截光洁美丽的脖颈。“不知可不可以请您来Z大文学院替我们做一回报告呢?”顾天星捧起水杯,带笑地低声为石明光解说道:“这位是中文系二年级的高材生。”转过脸来,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向着室内的学生们问:“不光是你们Z大,我们大家都对青/年/救/国/会的工作内容非常感兴趣,是不是?”在青年们赞成的应和里,顾天星慢慢地喝下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因此,我提议将这个报告会的地点定在W大……”话音未落,先前Z大的文学院女生啊地叫了一声,半开玩笑地嗔怪:“顾学长!你先前接我的话头,在那里‘设问’,原来是要半路打劫!”Z大的几个学生也随着帮腔起来。“非也,非也。你实在把我误会了!”顾天星的笑意更浓,“既然如此,你们Z大、C大、H师范,都是远道而来,哪里有那样大的地方?当然只有在东道主W大的礼堂,才能办这个报告会了。”“恐怕还不够,来迟了要骑在窗户上呢!”众人听了,纷纷笑得前仰后合。梅崭支着下巴认真听讲,也露出淡淡的微笑来。
                    石明光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这……怕要扫了大家的兴了!我这个人有一样毛病,一对着许多人做演讲,便要紧张到说不出话的地步……”“学长,你就不要谦虚了!我那年在北/平,亲眼见你在街上宣讲,慷慨激昂得很!” 一人大声地,忽而话音一转,“说到激动处,还换成陕/西话……”“好了好了,快忘记这件事罢!”石明光听得满脸通红,急忙将这话截住,不想却引起了新一波的讨论:“学长!听说你先前到过苏/区,到过延/安,那里如今是怎么样子的?”“是呀是呀,也在报告会上为我们讲讲吧!”“不必!”提起引以为傲的兄长,石明光登时眉飞色舞起来,“现在就可以讲!”
                    这种,过于显而易见的情绪起伏……足以证明,那两人的关系是多么的亲密无间……呵。
                    是“兄弟”,呢。
                    梅崭歪着头,望着石明光赤红色的眼眸。微微翘起的唇角仿佛带着一分若有若无的嘲讽,淹没在了平静而乖巧的神情之中。
                    【—tbc—】


                    IP属地:山东11楼2021-02-09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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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呃呃呃呃!拖更了好几天对不起!不知不觉中好像又开始犯以前的拖沓的老毛病,下一更一定把这个见面会给他掐断了!!!
                      还有就是由于忘记在写在前面的碎碎念里说明,导致观众大大们搞不清状况也很抱歉呜呜呜呜
                      这个坑的主cp是团团x三青www没想到吧!这个饿疯了的人到底是怎么在北极圈向下挖掘1000m挖出这个冷中之冷极寒cp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为什么总能找到这么寒冷的cp还吃得很香?为什么?为什么?是命!是这不公的命指引我到这里来的!(****上停止表演)
                      感谢大家看我一人乐呜呜呜!!!在写了在写了,更新真的在写了QAQ!!!
                      (长安小剧场·终了)


                      IP属地:山东12楼2021-02-09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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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1-02-14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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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呢?(来自百米冲刺到贴吧发现什么都没有的猫猫的哀嚎)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1-02-1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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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蓝红拟人吧爬过来并加入楼上猫猫的队伍


                            IP属地:陕西15楼2021-02-19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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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已经落到西面的地平线下去了,天色慢慢地昏暗起来。浅淡的光透过玻璃窗,将室内的陈设蒙上一层柔和的薄纱。
                              从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一间十分简单,甚至有些简陋的办公室:两排书架贴墙站着,里面零散地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文件,个别几个格子还被挪作收纳杂物之用。一张木板打的长条桌子,横在正中/央。这桌子左右两侧各做出两列到地的抽屉,中间则是坐下时放腿的地方。这样的设计本身是为了方便处理公/务,但是由于木匠技术的不过关,显然地呈现出了一边高一边低的滑稽形态。并且在面朝门这一侧还钉上一大块木板,这样当有人进屋时,扫向桌下的目光就会被木板挡住。可是这又出于一种顾头不顾尾的想当然心理了:先前放腿的空间如此一来就受到严重限制,如果这张桌子的主人不幸身材高大,那么他坐下时一定会被挤得不知所措的。
                              在傍晚的光亮完全消失之前,梅崭打开了房门。楼道口的电灯将他的影子推进门里,在地板上拖得好长好长。
                              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静静地躺在略微倾斜的书桌上,似乎已经等待他很久。椅子被拖开,木的腿在地上划出吱呀的一声,梅崭拧亮了灯,一面看着信封上粗写的地址,一面拉开手旁抽屉,向里面摸出一支拆信的小刀。
                              信封里拆出一个稍小些的信封。这个稍小信封上面的地址是印刷的,纸质较硬些,小刀不太锋锐,拆这种信封颇有些费力。
                              稍小的信封里拆出了又一个窄窄的信封——这上面的字是手写的,字体工整清晰,笔划纤细秀丽,但却没有封口。梅崭从中取出了三四张薄薄的信纸,还未细看,已然皱起眉来。这样的东西,一封小小的“家书”,从重/庆到W城,足足过了三个人的手!其中无怪乎又是那些反反复复絮絮叨叨的千叮咛万嘱咐,那个人,那个人——他怎么就会那么闲?
                              压抑着厌烦不耐的情绪,梅崭斜对着灯光,一目十行地略略将这封信读了一读。
                              一串无用的问候和寒暄……天气冷了,要记得添衣……多吃些喜欢的东西……需将冷水烧热了再喝……W城的某处公园,深秋开一些花,颜色很好……信的这里用更细的笔划粗略勾勒出一朵花的形状。再向后又是些什么东西?仔细照顾自己——不仔细又怎样?工作起来要注意休息——休息个什么?接着便是另一串的长篇大论……于是可怜的一点耐心又在这样的殷殷切切中无情地被消磨掉了。
                              梅崭闭上双眼,慢慢地深吸一口气。
                              “他”,的确不是一个闲人,这不是什么人来耳边每日鼓吹、强聒不舍的,恰是梅崭自己亲眼见到的。
                              党【和谐】务、政【和谐】治、经【和谐】济、军【和谐】事、外【和谐】交、教【和谐】育……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无不是他悉心关注的。因而便一时来不及吃饭,一时压缩睡眠时间去参会……等等等等。这全都是因为,这样琐碎又繁复的工作,分去他太多太多的精力,更何况同时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日夜不停地坚持抗【和谐】战、监视中G、还有……
                              写这封,毫无意义的,“家书”。
                              这东西会是在什么时候被匆匆写就的呢?或许,是在某个清晨,信纸的首页被铺在一碗粥的旁边……或许,是在某个午后,开水倒进杯子里,茶叶翻腾着伸展开来,凝视着水蒸气的那片刻钟……又或许,是在深夜的会议里,思路在无谓的争辩中飘走得很远,于是压在会议记录下的纸上才多了那样一朵花……或许,或许。
                              梅崭睁开眼,呆呆地注视着首页上细细的“见字如晤”。
                              他心里分明知道,那些“或许”,不过是无端的幻想;这封信,是这个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人,忙里偷闲腾出手来,平心静气地一连贯写完的。
                              不知道这个平素总以知识分子身份自居的人,是从哪里听说了当下青年之间以白话文写作为流行,屈尊降贵,还写了这么长。——当然,如果用文言写作的话,那一串的寒暄废话,还会变得更多。
                              梅崭垂着眼睫,在心底长长地嗤笑一声。慢慢将信纸折起,一层层套回信封里去。——这个人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执着于,做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没有用,这些都没有用。
                              给予自己高度到有些人想都不敢想的活动自由。没有用。
                              发展,建/设,资源,自己在做的事情,问也不问地全部默许。没有用。
                              悄悄地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放小糖块。滑稽之极,没有用,没有用。
                              讥讽的眼神忽然间闪动了。他似乎想起,在那段创生之初的日子里,这个人,重伤初愈;在W城和重/庆之间奔波辗转,满身劳碌风尘,眉眼里尽是化不开的哀恸愧恨,憔悴到几乎没有力气再多说几句话。
                              可是,望向自己时的眼神,总是非常温柔。
                              ……
                              ………,………………。
                              眉头猛地拧成了一个结,尚且带着些孩子气的面容被怨毒不平的神情狠狠地扭曲了。梅崭咬着牙,恨声念道:“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这样……”连念了四五遍,忽然手上用力,嗤的一声,将整封信……最外面的信封撕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第二个信封纸质实在太硬,他较劲半天,一时竟撕不动。随即便颇有些自暴自弃地将它随手丢进火中。
                              火舌舐开了信封的边缘,薄薄的信纸如蝴蝶的翅膀,在火光中扇动了几下,终于被吞没成灰烬。
                              梅崭以一个绝对不会舒服的姿势蜷缩在椅子里,紧紧地盯着火中的纸张,仿佛凝视着一个正在被烧死的魔鬼。
                              火焰跳动着,这情形在他眼中渐渐化作另一个模样——那是一双激动而圆睁着的,赤红色的眼睛……是那样地闪闪发光,有如宝石一般的耀眼夺目……尘埃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众人的围绕中/央,那个青年,正热烈地展开他关于延/安的演说……
                              ……青年救/国/会……石……明光……
                              ……原来,是这样吗。
                              【—tbc—】


                              IP属地:山东16楼2021-02-22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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