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伽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们不清楚事件的始末,不能轻易妄下定论,但就已知来看,我想你也清楚院长她的身体状况,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如果站在星星球的角度上,攻击议员可不是什么小的罪名,入狱不判刑,对外不公开,也是给足了阿德里面子。从全局看,谁又知道是不是星星球顶着受害者的形象自导自演,或者是其他星球设的一个局?从我的私心出发,安然少校和林陌上尉的处境并不安全,这件事必须尽快调查清楚,解决明白。”
“所以,这事由你出面解决。你顺便把阿卡斯也带到星星球吧,让我得几天清静日子。”
“行。怪不得这几天总不见他,原来是跑到你这儿来叨扰你了。他现在人呢?”
“收拾行李去了,拦都拦不住。”
“阿卡斯这个没脑子的,净会给我使绊子。”伽罗抬眸,纯净的蓝色宝石对上妖冶的紫色冰晶,二人相视一笑。
这与阿卡斯热烈的焰火红不同,这抹深邃邪魅的紫色中,尽是让人看不透的心算诡计。
“既然阿卡斯不在,我的那群孩子就劳烦你多操心了。”
凯撒转而拿起桌上的文案,那双浸满了谋略论的紫眸眨了眨,眼底竟泛起一丝轻狂:“你放心,我已经通知军部,调任芬奇上岗,明天就能入职。”
伽罗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通告文案。在冰晶灯下,凯撒的紫发似乎也浸染上些幽兰色调。伽罗不恼,只笑笑:“凯撒,你计划好的吧?”
“我只是预判了你的预判。”
月光从林叶的缝隙中透出来,显现了些许静谧和清傲,阿卡斯拖着手竿行李箱正向前走去。清冷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他在一棵树旁停下了。阿卡斯脸上眼角略微有了弧度,扯着一抹不知是何种心情的微笑。在镀了层月光纱的滤镜下,万物的神情都变得温柔可人,就连一向属于焰火红色的热情也沉浸于月色而稍显浪漫。
他就站在那棵隐藏了星星和小风铃的槐树旁,笑嘻嘻地向不远处正站在晚风里等他的伽罗挥手。
伽罗的发丝闪着银白色的月华,额前的几绺碎发随风舞动,他看着对面那个没脑子的,大声喊道:“阿卡斯,你快点!”
阿卡斯依旧悠闲地向前走,他确信伽罗会等着他走过去,就算是他用蜗牛的速度,伽罗还是会等他,因为车钥匙在他那里。
在月光下,晚风拂面,两人似乎都增添了几分年少感,甚至有了一丝少年情丝,像极了小时候的他们。
“阿卡斯,我说你就不能走快点吗!”
阿卡斯愣了愣,这句无意脱口而出的话再一次触动了他的记忆。人们总是对第一次尝试事物时的情形印象深刻,阿卡斯想起了他和伽罗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场景。他记得,任务勉强算作成功,可他轻敌导致身上负伤。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月夜,阿卡斯两人徒步走在一条隐秘的林间小道。
伽罗虽然不把阿卡斯当病号看,但是伽罗会主动帮阿卡斯简单处理伤口。伽罗嘴上说着狗才担心你,可实际行动无一不在阿卡斯心里印证伽罗是条狗这个结论。
“阿卡斯,我说你就不能走快点吗!”
“你着什么急?时间还早呢。我一个病号都不担心伤口感染……”
“依我看你就是欠揍。”
伽罗的声音把他带回现实:“愣着干什么呢?拿着钥匙不开门和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什么区别?”
阿卡斯看着这个经过时间洗礼的蓝发美人,几年过去他承认伽罗出落得倒是好看极了,就是语言犀利不似幼年了。于是他骂骂咧咧地打开了后备车厢,将两人的行李一并放上去。他再一次心说,占着茅坑不拉屎单纯就是为了恶心你。
伽罗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打开后排车门,又突然转身对阿卡斯说:“你去开车,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说着,便坐在后排,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膝上。
阿卡斯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再一次浮现在脸上,他什么也没说,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撕开的塑料糖纸刺啦作响。他把糖含在嘴里,鲜艳的糖纸揉在手里。
他走向前,敲了敲后排的车窗。
伽罗无奈,摇下车窗,只见阿卡斯那张贱兮兮的大脸以及脸上不知是何心情的笑容映入眼前。伽罗对此表示无语且无趣,刚想要关闭车窗,阿卡斯来了兴致,将整个脑袋抵在车窗上:
“伽罗,我给你变个魔术。”
“能不能先办正事?”
阿卡斯冲着那只没攥着糖纸的手吹了一口气,打开手掌后,面朝伽罗:“哎呀,你猜我手里有什么东西?”
伽罗面无表情,攥紧拳头,他真想朝着他的脸呼呼来上两拳。
但是他忍住了。
“阿卡斯,你要是犯病了就直说,我带你去精神科。”
阿卡斯依然没有意识到“社会的毒打”正在朝他招手,他只笑着展开那个揉成一团的糖纸,刺啦的响声与他的声音交融在一起:“别板着脸嘛,你猜这是什么?”
他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阿卡斯自顾自的笑着:“是酒心巧克力哦!”
“酒心巧克力?”
阿卡斯一脸贱样:“酒后开车会记处分的,而且这是公家车。”
伽罗一拳上去呼在他脸上。
活该!
可不是嘛?真活该!
阿卡斯达到了目的:让伽罗开车。当然,他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伽罗,下手至于这么狠吗?”
“老实点,系好安全带,别废话。”
“好好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让你系个安全带都这么话多,真后悔没给你揍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