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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作者:Rainy7Wi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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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度娘


IP属地:安徽1楼2020-12-15 22:39回复
    前言:
    1.总括:本文为中篇,柯哀向,非喜非悲。
    2.看腻了被73描绘的近乎完美的洗衣机同志,在此文中,将颠覆工藤新一的光辉形象,展现另一个更为真实,有血有肉,会悲哀也会堕落的他。
    3.本文分为上下连两篇,预计各30000字左右,下篇或许会涉及H。


    IP属地:安徽2楼2020-12-15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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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1
      现在恰好是午夜零点,我驾驶着这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蝙蝠跑车,行驶在东京狭窄的街道上。说实话,我不是蝙蝠侠,对这辆外形怪异的黑色跑车没有丝毫好感:过于扁平的驾驶舱压得我透不过气,引擎巨大的轰鸣声令我头痛,最糟糕得是,这个大马力怪兽,即使轻踩油门,车也会像射出的子弹一般向前奔去。
      所以在驾驶这车时我不得不时刻处于紧张状态,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出人命,这感觉就像…在组织时那样……
      但工藤对这车情有独钟,他竟然花了近亿日元买了这台怪物。不过对于他这个可跻身日本前十大富豪的**侦探而言,金钱早已是身外之物。而现在,这个有钱的**侦探就在我身边的副驾驶座位上蒙头大睡,身上还散发着一股令我作呕的酒精味道。
      凭心而论,我并不愿做前“日本警界救世主”工藤新一的专职保姆,不愿在深更半夜驾着扰民跑车接一个酒鬼回家,还有,我更不愿看着自己心之所属的男人沦落到“穷的只剩下钱”的地步…只是,我别无选择,也许当我变小后昏倒在工藤宅前时,或者更早以前,命运就已将我的全部交给了工藤新一,或许是我前世欠他的债吧,而代价是要用今生今世来偿还…
      其实我明白,现在的我,除了寄住在工藤家之外,别无去处,毕竟在这人世上,工藤是我仅剩的唯一一个重要的人,我也知道,工藤的处境比我还要悲哀…
      这一切都要从两年前的那个圣诞节说起。
      据说那是东京十年来最美的圣诞节,持续了一周的大雪将整座城市银装素裹,被积雪覆盖的雪松和橱窗中装点精美的圣诞礼品相映成趣,烘托出一片圣诞的欢乐氛围。那时还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工藤君也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原因之一是他那对云游四海的败家父母竟然要破天荒的回到日本和他共度圣诞,而原因二是他提前得到了我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一枚可使他变回工藤新一的胶囊。
      为了给父母惊喜,江户川柯南同学在12月23日晚变回了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而至于我,一来为了防止被组织发现,二来不想给少年侦探团造成太大的打击,我决定保持小学生的状态,当然,选择不变回去还有一个我不愿说的理由:我没有那种气度去看着工藤和他的青梅竹马再续前缘,也无法面对那个如同姐姐一般圣洁的毛利兰。
      12月24日一早,恢复真身的工藤新一同学就风风火火的跑来博士家劝我服解药,而我也早做好坚持自己的选择,和他舌战到底的觉悟。但在听到他说的一句话之后,我的一切防线就瞬间土崩瓦解。
      他说:“灰原,变回来吧,我需要你…帮助我打败黑暗组织”。事实上,当听到到他说出“我需要你”四个字后,我的大脑就已经空白一片,稀里糊涂的拿着解药走进了浴室…
      我一边吞下那颗决定我未来命运的小小胶囊,一边嘲笑自己,恐怕这世上,只靠四个字就让天才少女灰原哀分寸尽失,乖乖投降的人,只有工藤你一个了,看来我毕竟只是个小女人罢了…
      几分钟后,可爱小学生灰原哀从世上消失,换来的是前黑暗组织的科学家宫野志保的重生。
      恢复身体所带来的痛苦退去后,我疲倦的靠在墙边,望着镜中的自己,曾经困扰自己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这次镜中的人究竟又是谁?恍惚的走出浴室,看到工藤一脸灿烂的靠在门口。
      他说:“你好啊,宫野小姐。”。
      宫野,熟悉的姓氏,我的姓氏,而此刻的我却感觉那么似曾相识,就像曾看过的某部电影中的主人公,而我只是那个看电影的小女孩,一边为主人公的悲惨命运悲伤难过,而一边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影片中的人…
      一只挥舞的大手将我从沉思中惊醒,然后就看到工藤用不满的眼神告诉我:我可在问候你哎。
      “再见啊,江户川同学”我淡淡的答道。用冷漠的语气掩饰着心中的感伤,这我很拿手。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还是这句经典的评断,我清楚的看到,工藤在说这话前,一丝我不理解的阴霾划过他俊美的面庞。
      总之,这一天起,世上再没有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也没有他们之间的种种牵绊。


      IP属地:安徽3楼2020-12-15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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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2
        平安夜那天,我和博士,工藤在成田国际机场国耗了整整一个下午。由于关东地区大雪的缘故,工藤夫妇回日本乘坐的航班被迫飞往名古屋,待天气状况改善再飞回东京。就这样,我们三人只好百无聊赖的坐在机场的长椅上祈祷大雪早些停息。
        也许是博士背着我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自从广播通告航班转移的消息后,就时不时往洗手间跑。而工藤则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手中的刚买的时尚杂志,抱怨机场书店怎么不卖推理小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扩音器终于通报工藤夫妇所在的航班即将到港的消息。博士又跑去了洗手间,工藤长舒一口气,也跟了过去。而我站在一旁,手心冰凉,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很。虽然以前曾以灰原哀的身份见过工藤夫妇,不过作为宫野志保,这还是头一遭。但终究我和工藤非亲非故,见他父母,若说紧张,怎么也排不到我啊!我不禁嘲笑自己的多情,却发现工藤已经回来了,自己正被他拉着手向国际出站口的等候区走去,不自觉的,心中又小小的,多情了一下…
        十分钟过去了,我和工藤仍站在等候区,眼见着最后一位出站的乘客与家人团聚,然后相拥着离开,却始终不见工藤父母的影子。工藤似乎并没注意到这些,只是低头思索着什么。
        侦探都是古怪的家伙,我心中暗下定义。
        “Merry Christmas!”工藤有希子少女般的嗓音从背后的突然出现委实吓了我一跳,和她在一起出现的还有工藤优作和博士。
        有希子一边把一个大红圣诞帽套在工藤脑袋上,一边说着什么由于机场工作人员是她的粉丝,下飞机后一定要和她合影,所以耽搁了,他们从机组人员专用通道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博士,然后又笑眯眯的说:“哎呦,小哀长大的样子比小学生更迷人了,小新新,你有没被她迷倒啊。嘻嘻嘻。”
        有希子的话让我的脸微微发烫,羞怯的转头看看工藤,他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没有经典的半月眼,没有反驳的言语,只有一脸的傻笑,笑的没心没肺,这与他柯南时的伶俐表现大相径庭。于是,我把刚才下的定义改为:古怪的**。
        “谢谢,宫野小姐。”这是工藤优作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他走到工藤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接着对我说“谢谢你研制解药,帮新一恢复身体,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没有责怪,也没有敌视,工藤优作的话令我惊异异常,要知道,我可是险些使他儿子丧命的罪魁祸首,在此之前,我早做好了冷眼与责难的准备,对工藤家来说,宫野志保应当是个罪人…
        此时,我面对着工藤优作平和的面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得愣愣的看着他那双与工藤新一如出一辙的湛蓝色眼眸,那眼神和工藤一样温柔而睿智,却比他多了几分深沉,少了几分锐利,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一瞬间,我竟想到了组织,工藤优作和组织一样有种让人动弹不得的力量,只不过前者靠的是温暖,而后者是威慑。
        “我说你们俩别深情对视了,我和小新新都要吃醋了啊!”能说这话的除了工藤有希子之外还能有谁,连工藤优作都无奈的露出了半月眼,看来这表情还是工藤家传绝学呢。
        “是啊是啊,我们赶快回去吧,我还等着有希子烹饪的圣诞大餐呢!哈哈!”说这话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阿笠博士。
        就这样一行人乘坐博士的甲壳虫回到工藤家的“鬼屋”共进圣诞晚宴。
        并没有挂满彩灯的圣诞树,也没有精心装点的壁炉,所谓圣诞晚宴,不过是几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边闲聊边享用有希子烹饪的西式菜肴,而这对我而言已经十分奢侈了。有希子的手艺确实不错,晚宴虽然算不上丰盛,但每道都很精致可口,色香俱全,想不到明星出身的有希子竟然还有这样一手绝活。
        弥漫着饭香的饭厅里,舒缓的圣诞音乐夹杂着有希子银铃般的笑声,氤氲出一片安静而平和的氛围,工藤优作和有希子聊着往昔的趣事,博士一边微笑倾听一边叉起一大块牛排,想放进嘴里却又向我投来恳求的目光。算了,看在难得团聚的份上,就赦免了他吧。于是博士开始大嚼牛排,而我则坐在一旁做安静的看客,这种家的温馨是我所渴望的,可作为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融入其中,那么,让我能在一旁看着听着感受着这家的气氛也算是一种享受了吧。习惯性转头看向工藤,才发现今天的看客不止我一人。名侦探任然没有脱离痴呆般的傻笑状态,一言不发,这令我疑心顿起,工藤一定有什么事情。
        “灰原,我脸上又有什么东西了吗?”
        工藤的话让我一惊,他的表情已完全恢复了正常,甚至连半月眼都与与以往无异,但我能察觉到他眼中透着迷惘。我不得承认,和他相处两年来,他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印在我脑海中,每个细节的改变,每个动作的含义,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不,应该说是逃不过我的感应更好。也许这就是所谓“心有灵犀”吧,但“心有灵犀”不等于“相知相伴”,想到这,我又不禁有些黯然,直到工藤的声音再次传来:
        “灰原,你怎么了,一直发呆。”
        无奈的看着他,我真想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奉还,但嘴上说的却是:“没什么,大侦探,这是觉得你脸上的东西很有意思,好像是一块酱汁。”
        看着工藤君用餐巾把本来很干净的脸蛋擦的通红,我笑出了声来,然后如期等到一句“不可爱的女人…”这才是我的大侦探呢。
        晚餐结束时,工藤家的大座钟已敲过十二下,一旁的博士开始打哈欠站起身,看到他憨态可掬的样子,我竟然联想到童话中的圣诞老人,此时他大概正在驾着驯鹿雪橇给乖孩子们送礼物去了吧。宫野志保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很乖的孩子,但却从未得到过圣诞老人的奖赏,那个胡子花白,身着红袍的慈祥老人怎会注意到隐没在阴暗角落中那双渴望关怀的眼睛。
        回过神来,我再次嘲笑自己的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宫野志保何时开始相信童话了呢?
        工藤把我和博士送出院门,简单的道别后,我和博士向隔壁走去。进门前,我转头望向工藤家,却发现工藤仍站在门口,他的脸在积雪的映照下显得分外苍白,僵硬的表情近乎雕像一般。我心中一惊,不敢多看一眼,赶忙进屋,有种不安在心中时隐时现。不管它了,也许今天过后一切就正常了,毕竟明天工藤就能和他的天使再会了。
        睡前洗澡时,我隐约听到工藤来了,具体做了什么我不清楚。
        我走出浴室时,他已经离开了,博士没提他来的事,我也没有问什么,但博士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有种被出卖的感觉,无心深究,我累了,该睡个好觉了。
        这一夜,我徘徊在许多杂乱无章的梦境中,有穿着红袍的圣诞老人,有工藤和蔼的父母,有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圣洁天使,还有工藤那挥之不去的笑容,瞬间僵硬,变成令人心惊的冷漠表情…
        平安夜,就这样过去了。


        IP属地:安徽4楼2020-12-15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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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3
          我再次见到工藤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那时元旦刚过,节日的喜气还没有完全退去,他特意约我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这是一家看似不起眼却精致非凡的小店,隐匿在杯户町林立的高楼间,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店名是用意大利语写的,这门语言我并不熟悉,一时叫不出名字。店里面装潢很淡雅,一桌一椅都透着亚平宁式的浪漫,给人一种地中海般的深邃感受。
          当我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工藤正独自坐在角落的卡座里,他面前毫无热气的咖啡杯揭示出他已经到了很久了。
          他的样子一如圣诞那晚,眉头紧缩,神色黯然,还多了几分疲倦和憔悴,我给出解释是大概这些天大侦探陪女友玩的太HIGH,以致睡眠不足,浑身乏力。
          走到他对面,坐下,我跟服务生随意点了杯咖啡,然后静待工藤说出他的找我的目的。
          店里的暖气有些不灵,穿着外套的我仍然有些瑟瑟发抖,不知为何,我感觉这个温度很适合今天的会面,冷淡,严肃,毫无温情可言。
          工藤始终保持若有所思装,不言不语,偶尔抬眼看过一眼,但很快又别过目光。
          虽觉尴尬,但我也不知如何打破沉默,只有无聊的看着杯中冒出的缕缕青烟,慢慢在空气中消散。
          直到我面前的咖啡完全冰凉时,工藤终于开口了。他说:
          “礼物收到了吧。”
          “嗯,谢谢。”
          “除了礼物,我还在你的外衣上放置了窃听器。”他毫无掩饰的说道。
          “嗯,我知道。”我心中暗笑他拙劣的窃听手段,只要是组织里的人,这种雕虫小技。两分钟之内就会被揭穿。
          但工藤还是显出一丝惊讶,但很快隐去。
          他说:“对不起。”
          “那么,为什么这样做。”
          “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为监听你和博士的交谈,以排除你和博士串通的可能。”
          说完他的嘴角露初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继续说:
          “我最终排除了这个假设。”
          “…串通?”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工藤话中的含义,他也应该看出了我的茫然,于是补充道:
          “我怀疑博士和黑衣组织…有联系…”
          简单直白的陈述句,工藤用近乎每晚七点档的新闻播报的平静口吻,向我透露着一个惊天的消息。我可没法保持他那样的镇定,瞪大眼睛望着工藤,心中风起云涌,一幅幅博士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怎么可能,那个和蔼可亲,憨态可掬,孩子气十足的老头,那个在我出门前还提醒我带便当回去的阿笠博士,一身白大褂怎么能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惊讶,收回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擦擦脸,确保好一贯的淑女形象,心情却仍难以平息。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博士与黑暗组织有关联这一结论。
          工藤分明洞悉了我的质疑,淡淡道:
          “我有证据。”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圣诞夜那天在机场,博士先去了洗手间,而后我碰巧也去了同一个洗手间,在那里,我听到了手机拨号的声音,是《七个孩子》的旋律,然后,我听到了…博士的声音…”话没有说完,但结果不言自明,工藤和我又陷入一片沉默。
          咖啡厅的气温似乎更低了,低到仿佛空气都被冻结住了,连同我的血液一起冻结。工藤是不会说谎的,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的心情,那是一种寒冷,一种被信任的人出卖的心灰意冷,它冰封了工藤的心 ,现在也同样向我袭来。
          博士是看着工藤长大的,虽然没有血源关系,但对他而言,博士犹如爷爷一般亲切。而对于我,博士就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是他发现了我,拯救了我,又让我与工藤相遇,我的重生,处处离不开博士的身影,而现在,要我如何接受博士是黑衣组织一员这一事实?
          最终还是我打破了沉默:
          “工藤,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有很多疑点不能解释,比如博士他为何要帮助被组织追杀的你我,为何帮我们隐藏身份,还有他可是你父亲的密友…”
          说到这里,我看到工藤的脸色突然下沉,仿佛触及了某些禁忌,他打断我的话,面红耳赤的说:“别忘了博士也是你父亲的旧识!”
          又是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的温度还在下降,我却感到眼眶发烫,工藤的话触及了我心底的禁区----我的父母….
          泪水在眼眶打转,视线模糊一片,但我仍强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我说过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生,我不能哭,至少不能在工藤面前哭,不能再次在他面前显露出我的脆弱。于是我拎起保,起身要走,手却被工藤拉住,那冰冷的触感直达心房,他的心比我更冷。
          “灰原”声线带着一丝波动:“至少,请你帮我个忙…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当然包括博士。还有,如果接受不了,以后我就不把新的调查结果告诉…”
          “不,你要告诉我!”斩钉截铁的打断工藤,我撂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咖啡厅。
          走出咖啡厅,冬日的阳光尚谈不上强烈,但足以温暖我僵硬的身体,挂在眼角的泪水终于得到释放,在我脸颊肆意流淌。
          终于,我靠在街角,泣不成声。
          包中传来短信的铃声,打开手机,用手拭去泪水,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
          “您有一条新信息,来自 大侦探。信息内容:灰原,对不起,不该随意提起你的父亲,今天我所说的都是近期的调查结果,无论未来真相如何,陪我一起面对,好吗?”
          视线再度不争气的模糊起来,看不清屏幕,于是凭感觉回复了一个“好”字。
          买好晚餐回到家,故作愉快的和博士一起用餐,心里却不是滋味儿的很。
          也许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我的笑容或许太过夸张,博士竟然意味深长的问我是不是和工藤玩的很开心,我无言以对,以后低头吃饭,然后匆匆回到卧室。
          一进卧室,我就瘫倒在床上,好累,真的好累,太多的真真假假,太多的现实与回忆海啸般冲击着我的心理防线,仿佛随时都有溃堤的风险。
          但多么庆幸,至少我不是一个人。
          那一夜,是自解药制成后的第一次失眠,工藤的话在我脑海中反复翻腾,如果工藤是对的,那将意味彻底的颠覆。我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正是太多风雨的洗礼,使我愈发向往平淡如水的生活,博士的事令我心痛,而工藤现在的状态则令我心如刀割,我始终无法忘今天今天工藤那冷若冰霜的脸,害怕再也见到不到那令我神往的自信笑容。
          虽然明白自己和工藤是没有未来的,但我也不愿否认和他之间的暧昧情节,无论是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还是宫野志保和工藤新一,我都陶醉其中,乐此不疲。长期以来,我一直悉心呵护着这份懵懂,将它视为生命的瑰宝。
          但今天与工藤的会面犹如一条导火索,最终会将我手中的宝贝炸的支离破碎,面目全非。我已经预料到,如果博士真的是黑组织的同党,这将成为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贯穿我和工藤的心脉。我们的默契,我们的暧昧,也将随之灰飞湮灭…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我所预料的远不及现实残酷。


          IP属地:安徽5楼2020-12-1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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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4
            之后的几天,没有工藤的消息,生活再度趋于正常,每天看着博士在实验室摆弄他的新发明,偶尔参加一些无关紧要的学术讨论会,肚子饿了还会红着脸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一切平静如故,平静到几乎让我忽略掉工藤对博士的一切猜疑,那天的会面仿佛也只是脑海中时常莫名闪现的幻影,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还是会经常想起工藤,想起那个戴眼镜的小超人。这时我便会拿出他送的眼镜,向镜片轻轻哈口气,看着镜片立朦胧一片,然后用面巾将它小心的擦拭干净,于是眼镜顿时焕然一新,镜片折射出的犀利光芒,就像看到柯南那双洞悉真相的眼睛。
            转眼两周过去了,在我几乎就要忘记工藤说的所谓真相时,我再次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中,他的声音清冷如故,他说:
            “明天早上九点,那家咖啡厅,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第二天的天气不错,温柔的阳光轻抚着身体,给人一种春天已经到来的错觉,而呆呆的坐在咖啡厅里的工藤,给我一种时间已经停滞的错觉。
            我甚至怀疑,坐在对面的是活人还是蜡像。
            依旧是偏冷的室温,压抑的气氛,首先打破沉默的依然是工藤,在大片的沉默之后。他说:
            “和组织的决战就定在明天。”
            简洁的字句,平淡的语气,就像曾经那句“我会保护你”一般,但此时,却少了彼时那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和自信满满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漠然。我甚至不敢确信眼前的他真是工藤新一吗。
            “哦。”
            我尽量故作镇定的回答,却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毕竟这消息太过突然。
            “一起去吧。”
            “就你和我吗?”
            “当然不只你和我。”他微微一顿,继续说:“CIA提供组织情报,FBI,ICPO和日本警方联合出动。”
            “国际刑警也参与进来了?”
            “是的,早在十年前,里昂方面就注意到了这个跨国犯罪组织,还为此成立了专门的侦破小组,由于组织的核心机构位于日本,所以侦破小组的负责人选自日本警方,而且这个负责人你我都很熟悉呢。”
            “是谁?”印象中警视厅的那帮熟人个个菜鸟,谁能揽此重任呢?这确实勾起了我好奇。
            “国际刑警组织高级警督,毛利小五郎。”
            工藤一定要感谢我没有在喝咖啡,否则我一定会喷他一脸的。
            “惊讶吗?呵呵…一直利用毛利大叔破案,想不到蒙在鼓里的人竟是我自己。”
            工藤的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苦笑,一种我不曾在他脸上见过笑容。
            他接着说:“十年前大叔离开警视厅,真正原因并非引咎辞职,而是被秘密调入国际刑警组织。之后为避人耳目,才化身为迷迷糊糊的二流侦探,以便暗中侦察。用大叔自己的话说,让他成为‘沉睡的小五郎’,实际上是我搅了他的局。他的真实身份连小兰、妃阿姨和目暮警部他们都不知道,看来GIN等人的确有一手。”
            我知道他指的是GIN暗杀小五郎的那次,原来黑暗组织对大叔的怀疑并非完全是误会一场。
            “那么,这次为什么要我参加行动。”
            这是我最想不通的。过去有关组织的行动,他总会想尽办法把我排除在外,然后冠以“不想你受到伤害”的美名。为什么这次他一反常态,主动邀我参加呢?这着实令我不解。
            工藤没有回答,他将视线投向窗外,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当我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工藤突然笑了,笑的云淡风轻,眉眼间,我仿佛看到了工藤…不,是江户川柯南那熟悉的影子。
            他说:“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命运的共同体,逃跑要一起,调查要一起吗,现在,让我们一起结束它吧。”
            “结束它,结束它…”我无力的重复着这三个字,一瞬间胸腔仿佛被巨大的失落感堵死了一般,透不过气来。
            结束它,这它指的是什么,黑暗组织的命运?还是长期来与组织的纠缠?或是我与你之间,那条看不见却时刻萦绕在心头的命运的线?
            “这个它,到底指什么呢?”不经意见,心中的话竟然脱口而出。
            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当然不想让工藤听到,但事实是,他听到了,而且缓缓将脸转向我,目光相接那一刻,我看到的是一双迷茫的眼,夹杂着几分惊异,几分彷徨,几分伤感。
            他低声说:
            “是啊,这个它到底指什么呢?”说完又将视线移向窗外。
            接着是长时间令人窒息的沉默。
            窗外的行人穿梭不息,冬日里罕有的灿烂阳光似乎给了他们鼓舞,一个个脚步匆匆从眼前掠过,而没有人注意到咖啡厅中静默的两个人。我忽然有种身处另一个空间的离奇感受,似乎跨入屋内的一刻,我就已然和屋外的喧哗纷扰隔绝,这里,只属于我和工藤两个人的命运纠葛。
            回过神来,发现工藤在出神的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发现我已经回神,他急忙移开目光,并问道:
            “怎样,参加行动吗?”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工藤只是微微一笑。
            对如今一笑难求的工藤来说,这个笑容足以缓和我一直紧绷的心,给我几分安定的力量。
            “那我们走吧。”他起身说道。
            “去哪里?”
            “回博士家,告诉他我们要去做短途旅行,不日返回。”


            IP属地:安徽6楼2020-12-1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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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5
              当我把几大箱子行李从博士家拖出来,摆在工藤面前时,我终于看到了他久违的抽搐 的嘴角。
              回头看看博士,他正站在门口目送我们离开,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就像在目送女儿去度蜜月一般。
              于是,我也向他投去一个完美的笑容,笑的多么虚伪。
              关上计程车的车门,我隐隐听到博士的声音,他说:
              “小哀,和工藤一定要玩得开心啊!”
              那一刻,我的心被难以言说的痛楚煎熬着,以至于无力去深究博士的言外之意,也不敢再直视那个我视如父亲的老人,只得从后视镜中偷偷凝视着博士家圆圆的屋顶渐渐远去。而我则一踏上了一条不知终点在何方的路。
              博士,无论我们是否还能再见,也无论你与组织有何牵连,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所以,谢谢,再见。
              大约一小时后,我和工藤就已经坐在去往鸟取县的新干线列车上。
              我俩并排而坐,却如同陌生人一样沉默不语。工藤一直在闭目养神,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近半张脸,而我则望着车窗外背道而驰的风景发呆。
              眼前的那些山林溪水,田野村庄如风般从眼前飞逝,或许,是从我生命中飞逝吧,明天过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度欣赏这人世间的美景,明天过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坐在工藤的身边。
              于是不自觉的看向工藤,却惊异的发现他竟也在注视着我,目光平静,波澜不惊。
              四目相接,他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于是心中一阵慌乱,我只觉脸颊微烫,心跳加快,急忙将头转开,但我能感觉出,工藤仍在看着我,然后又听到他好听的声音:
              “灰原,请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工藤,我之所以会选择来这里,正式因为,我相信你,无条件的。”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我相信,他会明白。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奔袭,列车到达鸟取时,已是夕阳满天。
              与预想中的低调出行大相径庭,工藤竟带我来到一家气派的酒店,而且开了一间豪华套房。是的,只有一间…
              前台服务人员看我们的眼神令我满脸绯红,毕竟我们还未到结婚年龄。
              工藤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办好了手续,迈开大步就往电梯走,而我只好低着头,红着脸,拉着大包小包(其实工藤已经帮我提了不少行李了),跟在他身后,一面避开旁人的目光,一面揣测他的用意。
              虽然不知道工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确信他不会胡来的,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他,无条件的。
              房间确实很华丽,从冰箱的影院一应俱全,当然还有一张舒适的超大双人床。
              我用了半个小时来整理带来的物品,这段时间,工藤一直站在窗边,凝视窗外的夜色。
              天边有一片暗淡的浮云,月亮在云中穿梭,时隐时现,也在工藤脸上映上片片斑驳。最后,他对我说:“饿了吧,我们去吃晚餐。”
              那声音,真的,很温柔呢。
              我们用餐的餐厅是一家很小巧的日式烧烤馆,屋内木制的格栅将温暖的氛围拢在一个个精巧的小房间内。
              工藤为自己斟上一盅温热的清酒,然后一饮而尽。几杯下肚后,虽然未显醉意,他那英俊的脸庞也笼上了一层红润,而另显帅气。
              我头一回见工藤饮酒,而且竟是在决战的前一晚,这不符合工藤一向严谨的作风,而见他对明天的行动只字不提, 我也没有多嘴,只是乖巧的陪他对饮几杯。
              尽管SHERRY是酒的名字,但对于喝酒,我可是一窍不通,而这清酒,喝起来醇香清淡,却后劲十足,没喝几杯,我就已有天旋地转,飘飘欲仙之感。
              工藤将牛肉放入铁板,发出“嘶嘶”的响声,一片烟雾伴随着肉香蒸腾而上,房间内顿时朦胧一片,隔着薄烟,我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工藤,酒精的作用加上烟雾的干扰,他的身影越发飘渺。此刻的他,不似曾经那个沉稳干练的关东名侦探,也不似近日来那个阴冷沉默的少年,酒后的工藤增添了几分成熟男性的潇洒与不羁,而显得更加魅力十足。
              望着眼前的他,我忽的感到一朵不知名的花在心底绽放,在我将视线移开的瞬间,我终于承认,此刻,我的心,已完全为工藤新一所沦陷。
              晚餐进行的很愉快,愉快到匪夷所思。
              我们边喝边吃边聊着曾经的往事,聊着少年侦探团,聊着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聊着曾经共同决绝的一起起案件,然后相视而笑,笑到气喘吁吁,笑到眼泪横流……我们就像两个多年未见的伙伴,畅谈昨日情怀,再叙往昔岁月,有谁能相信就在明天,我们两人面临的或许是生离死别。
              既然事实如此,我想我们早已有所觉悟。
              我记不清是如何回到酒店的,只记得一进卧室,我就径直趴倒在床上。
              头晕的要命,仿佛全世界都在旋转着,起伏着,然后感觉到一阵温暖的呼吸拨动耳边的碎发,我的身体不禁一震,仿佛身体中某个柔软的部位被触动了,酥酥的,麻麻的,于是整个世界安静下来,我只能听到工藤细微的呼吸。
              没有回头,我仍能感觉到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已打破的暧昧的极限,并且还有继续接近的趋势。
              酒精还在发挥着它的效能,我发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似乎有一缕温泉注入心海,激起层层涟漪…
              这一刻,我想无论工藤要做些什么,我都已无法拒绝。
              但事实是,他的将脸凑到我耳旁,柔声道:“我去和ICPO,FBI的人商最后确认明天的部署。你早些睡,明早我会来叫你起床。锁好门,有事给我打电话。”
              然后就是工藤渐远的脚步声和房门关上的声音。
              我依然趴在床上,说不清是羞怯还是失落。
              “工藤的心上人是毛利兰,宫野志保你还在期待着什么?别做梦了!”我暗自责骂着自己,并强自克制着想要流泪的冲动。我何时也变的这么爱哭了呢?
              解决了泪腺的问题,我起身去冲了个澡,然后回到床上,闭上眼,试图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毕竟,明天过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点点星光,不知不觉中,我渐渐睡着了。没有梦,这一夜我睡得很很沉很沉。
              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是临近中午了,窗外明媚的阳光刺得我眼镜生疼。奇怪,工藤怎么没来叫醒我?
              坐起身,回过头,发现工藤竟然坐在床的另一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委实吓了我一跳,稍稍平复了心情,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才发现原来大侦探还有偷窥女生睡觉的爱好啊!”
              这种调侃他的机会我是不会错过的。
              如我所料,工藤赶紧把胀得像红苹果一样的脸转向别处。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伸个懒腰,我接着说:
              “安啦,我要换衣服了,你到洗手间里候着去吧!”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别想偷看啊,Mr.偷~窥~狂。”
              于是乎,工藤的苹果脑袋上顶着大十字路口,乖乖的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毕,我坐在镜前一面梳妆,一面听工藤讲解着行动计划,原以为他会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但事实恰恰相反,他选用了最简洁的措辞和毫无起伏的语调,花了不到五分钟就讲完了整套行动计划。当然,大部分内容我都没有听明白,看起来工藤也没有想让我听明白的意思,甚至计划中根本没有提到我的名字。
              终于耐不住性子,我放下眼影刷,问他:“那我要做什么?”
              “紧紧跟着我,就这样。”
              “真是个轻松的任务。”我无奈的嘲讽道,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打我的眼影。
              这回耐不住性子的成了工藤,他不耐烦的说:
              “我说大小姐,你快点成不?我们还要赶时间呢。”
              “这可怪不得我,谁让某个变态狂为了偷窥美女睡颜,而没有按时叫她起床。”
              “喂喂…不过话说你是去参加作战行动,又不是出席舞会,打扮那么漂亮有什么用?!”
              我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既然是作战行动,就会有危险对吗?”
              “当然,不过放心了,我说过我会保护…”
              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强硬的说:
              “我也说过,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需要你的保护。”
              一片沉默。
              然后是我暗淡的声音,似乎是说给工藤听,又好像是在说给我自己听:
              “如果我在行动中遭不测,我希望…我至少能够美丽的死去。”
              又是沉默,接着是工藤同样暗淡的声音。
              “我不会让你死的,该死的人不是你。”


              IP属地:安徽7楼2020-12-1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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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7
                夜幕悄悄降临,冬日的夜寒冷而寂静,只有凄凉的呼呼的拂过车窗发出凄凉的声响。
                车内的气氛也如同夜色一般沉寂。
                所有的作战计划已经署完毕,大家都静静等候行动开始的信号。
                电子表显示22:55,车内的对讲机终端发出响声,巨大的噪音中,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A小队预计五分钟后抵达目标建筑。完毕。”
                “姐夫!”我倒吸一口气,那正是赤井秀一的声音。
                工藤在一旁轻轻扶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保持安静。
                “指挥车收到。开始行动。”布莱克先生一声令下,针对黑暗组织的剿灭行动正式启动。
                早上工藤曾简要告诉过我,这次行动分为三个阶段:的第一阶段由联邦调查局人质救援组(简称FBI-HRT)执行,其任务是突入组织主要建筑,解除敌人武装抵抗。第二阶段交给ICPO以及工藤和我,任务是逮捕组织主要首领。第三阶段则是由日本警方负责的收尾工作。这是三方商定后的最终分工。
                分工真还真是明确呢,我对FBI和ICPO各自的小算盘嗤之以鼻。国际刑警的宗旨是打击跨国犯罪以及追捕国际逃犯,只要逮到组织头目,ICPO就可功成身退,至于冲锋陷阵、出生入死的苦差事,就交给FBI了。而联邦调查局也不傻,他们的行动宗旨是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打击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罪行。消灭组织的武装力量自然是维护了美国的安全,同时他们清楚组织强大的科技实力尤其是在生化工程方面的重大突破,这些研究成果,美国人早就垂涎三尺了,因此,把逮捕组织首领的功劳交给ICPO,而把组织的其他先进武器和科学成果据为己有,这是比划算的交易。而至于参加第二阶段行动,是工藤自己的要求,当然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陪在他身边。
                随着远方的几声枪响,战斗终于打响。
                FBI从横须贺借来的黑鹰直升机从天而降,悬停在农场建筑的正上方,旋翼卷起的巨大气流将四周的积雪吹得四散。
                赤井秀一带领的FBI-HRT小队队员身穿黑色作战服,手持MP10大口径冲锋枪从黑鹰中沿绳索滑降至建筑屋顶,又从屋顶沿墙壁下滑,两名队员各将一枚闪光雷从窗花投入屋内,然后其他队员迅速从窗户突入,紧接着就是几声枪响,看来已与敌人交火。
                另一方面,其他HRT小队也分别从其他出入口攻入组织建筑内部,并与守卫的敌人展开枪战。
                看来这次的奇袭打到了效果,敌人的守卫明显不是装备精良的FBI-HRT的对手。几分钟后,布莱克的对讲机陆续传来危险解除的报告,看来行动的开端还算顺利,布莱克一直紧锁的眉头也略微舒展。
                突然,对讲机中传来几声浑厚的枪声,紧接着就是一名队员痛苦的叫喊声,另一名队员竭力喊道:“遭遇敌人密集火力,遭遇敌人密集火力,见鬼…”接着就被“沙沙”声所代替…
                指挥车内顿时一片安静,时间在单调的“沙沙”响声中一秒一秒流逝,空气紧张的就像要炸裂一般。
                布莱克不断发出要求“报告战况”的命令,但对讲机中却只有枪声和“沙沙”的噪音。
                忽然,对讲机中再度传来了那个低沉的声音:“是GIN,我发现他了,我去解决他。完毕。”
                紧接着又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和秀一一起去!”
                是朱迪,原来朱迪也在赤井秀一的小队里。
                朱迪的话音落下后,又是一片沉静。
                很快,其他小队也纷纷传来遭到敌人火力压制的报告。
                对讲机中传出的枪声,爆炸声和痛苦的呻吟声,接连不断的将建筑内部的刀光剑影送入脑海,虽然没有亲见,我仍感到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不觉已握住了工藤的手,他外表看起来镇定自若,但他的手,其实和我一样冰凉。
                面对如此颓势,FBI-HRT小队的奇袭战术明显无法继续,布莱克立即下令增援部队通过突破口进入建筑进行火力支援。
                携带M4A1卡宾枪和M60重机枪的增援部队突入建筑内部,通过GPS迅速前往激战位置,并很快与对手交火,双方进入最为残酷的阵地战。
                通过对讲机中的枪声,就可知晓,战况难解难分,FBI小队每前进一部都会遭遇对手密集的反击。
                经过近一小时的混战,FBI-HRT小队的优势逐渐显露,尽管敌人依然顽抗,但毕竟是遭遇我方突然袭击,对手的战术运用上明显缺少统一的指挥,大多都在各自为战,加之弹药补给缺乏有组织的调度,战局渐渐被扭转,FBI-HRT的队员逐步突破敌人外围防线,向组织内部深入。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着,车窗外的月光已渐渐向东方偏移,远方传来的枪声也由起初的接连不断变为零零星星,这稍稍缓解了我一直提在胸口的心。
                不久,随着对讲机中不断传来的捷报,FBI已经基本控制了局面,敌人主要武装力量被歼灭,一些从出入口中逃出的的零散组织成员也在早已守株待兔的勃朗宁重机枪面前缴械投降。指挥车里的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激战,黑暗组织的反抗基本被剿灭,残留的组织高层人员以及科学家也大多被FBI逮捕,但GIN、Vodka、Vermouth以及组织BOSS等重要成员任无踪影。
                战斗结束后,部分FBI-HRT成员继续在建筑内探查,其余队员陆续撤出,重伤员被送往附近医院治疗。黑暗组织先进的武器装备给FBI-HRT小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而且赤井秀一和朱迪在最后一次通话后失去了联络,GPS定位仪上也失去了信号。
                至此,第一阶段作战行动告一段落。起初躺在车底下修车的仁兄不知何时钻了出来,摇身一变成了卡梅尔探员驾驶指挥车开往已被FBI接管的组织总部。
                车在组织总部大门前停下,布莱克先生下车去指挥收尾工作,车里的其他几名探员也随之离开。在他们关车门的瞬间,我透过门缝瞥到一具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人抬过,顿时感到一阵目眩,胃中翻滚不停。
                工藤立刻扳过我的肩膀,让我把脸埋在他胸口,这确实减轻了我的恐惧和不适,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姿势未免有些…过于暧昧。
                工藤的这一举动明显引起了毛利大叔的不爽,他哼了一声,拿起香烟和火机,推门而出,又狠狠的把车门甩上。
                不知道工藤和毛利大叔之间究竟有何瓜葛,我猜测这绝非仅仅由于毛利大叔脖子上被工藤射的针眼。到底是为什么呢?女人的直觉使我隐隐感到一定和毛利兰有关。
                几分钟后,布莱克先生和毛利大叔一同回到车中,并告诉我和工藤,FBI的人已经找到卧底(水无怜奈)所透露的通往组织BOSS办公室的通道。这也意味着到 了ICPO以及我和工藤行动的时候,而目标只有一个,逮捕组织BOSS。提到BOSS,我又想起阿笠博士,如果真如工藤所言,博士与BOSS有来往,那我 真的庆幸博士人在东京而非鸟取,这样,也许他还有逃离日本的机会。
                指间传来熟悉的触感,一只大手与我十指相扣,我知道,那是工藤的手,但这双曾无数次给予我安定力量的手,如今却如此冰凉,仿佛也在从我手心寻找温暖和支持。
                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睛在黑暗中凝视他的方向,工藤,或许我没有能力给你力量,但至少请你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旁。
                灯光忽的亮起,我这才看清,这是间纯白色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清一色纯白色的奢华家具,但如今,所有白色已被鲜血染红,强烈的色差给视觉带来强烈冲击,惊恐中,我感到阵阵眩晕。
                顺着血迹我低下头,只觉一股寒气贯穿全身,包括毛利大叔在内的七名警员全部倒在血泊之中,而只有我和工藤毫发未伤的站立在四溅的鲜血中央,那情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耳后传来刺耳的笑声,我惊恐的顺声音望去,只见基安蒂和科恩手持AN94突击步枪站在我们身后,枪口的阵阵青烟揭示着他们是这场杀戮的元凶。
                工藤一个箭步迈到我身前,将我护在身体后面,双眼怒视着眼前的杀手。而基安蒂和科恩的脸上却露初令人憎恶的笑容,抬手将步枪的准心瞄向我们。
                砰砰,两声枪声想起的刹那,我尽全力将工藤从身前推开,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召唤,工藤,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一秒,两秒,没有痛感,身体还能活动,我没有死。
                将右眼睁开一条缝,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景象令人惊诧,几秒钟前还得意的笑着的基安蒂和科恩现在已躺倒在地,鲜血不断从胸前涌出,从伤口的位置判断,他们应当是一枪致命。
                基里安的脸上至死仍留着刚才那不屑的笑容,但此时看来,更像是在嘲笑她自己。
                是谁救了我?难道是工藤?
                但工藤呆呆的伫立在不远处,同样一脸茫然失措,丝毫没有开过枪的样子,再说,他确实拒绝了大叔交给他的防身手枪。
                “新一,志保,你们还好吧,看来我们来的不晚。”
                一个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多么熟悉,是谁?是谁救了我们?
                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站在最前面的是手握格洛克手枪的工藤优作,身后是工藤有希子和阿笠博士。
                原来是他们,是他们救了我和工藤,而且博士,博士也在,这说明工藤的推理是错误的,博士是好人!
                经历了刚才的生死关头,得救的我只感觉如释重负,眼泪已止不住的落下,举步向博士他们走去。
                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惊,回头发现那是工藤,他的双眼深深的埋在刘海后,面无表情。但颈部凸显的青筋表明他紧绷的神经。
                “新一,你没事吧?”工藤优作关切的问道。
                “托您的福,我很好,父亲大人…”工藤缓缓抬起头,我看到他眼中的愤怒像两道长剑一般射向他的父亲。
                “…或者说,应当叫做黑暗组织的BOSS。”


                IP属地:安徽9楼2020-12-1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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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8
                  怎么可能。我惊讶转头望向工藤优作等三人。
                  “小新,你在说什么,你爸爸他刚刚救了你们,怎么可能是…”
                  有希子的话被工藤生硬的打断,他说:
                  “故意让我们顺利进入这房间,让基安蒂和科恩躲在这里先消灭ICPO警员,并命令他们在打开灯后干掉我和宫野。而你在早已准备好在他们开枪射杀我们之前将之干掉。这样,既灭了他们的口,又能和我以及志保一起逃脱,并在我的证词下免除警方和FBI的怀疑。”
                  工藤眼前的刘海有几分颤动,他低声的说:
                  “这就是你的脱身计划,对吗,BOSS。”
                  有希子想辩驳些什么,却被工藤优作阻止。
                  “那么新一,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去年的圣诞节。”工藤的语速渐缓,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天在机场,由于大雪的缘故,扩音器不断广播你们乘坐的航班晚点的动态。而几乎每次广播完后,博士都要往洗手间跑。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但无巧不成书,我恰巧有一次,在博士之后也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听到隔间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七个孩子》的旋律。那时我很激动,以为遇到组织高层成员。所以躲在那人隔壁,等待他出来。但最终走出来的人竟然是,阿笠博士。而就在那时,扩音器再次传来你们航班的动态,博士则又转身回到了隔间中。
                  这时,我便产生里一个令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假设:我的父母不在从夏威夷飞往东京的航班上,也不在成田机场,他们大概在另一架私人飞机上,或许根本就没有乘坐飞机。由于不在机场,所以他们无法了解到晚点飞机的动态,因而需要博士不断通知其信息,以确定进入等候大厅见儿子的恰当时机。而那个《七个孩子》的号码则表明 …我的父亲就是黑暗组织的BOSS。”
                  “你的证据呢?”
                  “证据?我不需要什么证据,再说侦探小说大师工藤优作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给我,对吗?”
                  工藤的语气很凄凉,但也很坚定,他突然抬起头,甩开刘海,蓝色的眼眸已被熊熊怒火所填满,他用近乎疯狂的吼叫疾呼:“但凭你刚才杀死你两名党羽的行径,我就可以断定,你是黑暗组织的BOSS。那么无情,那么狠辣,两枪就剥夺了两个人的生命,这不是我记忆中父亲的所为,这是被黑暗所吞噬的人才有残忍!”
                  “残忍”二字回音在房间中回响着,反复敲击着我的耳膜。
                  最后一句话,工藤的声音已接近哭腔,人也近乎崩溃,瘫坐在地上。
                  眼前的工藤新一是那么无力,那么悲伤,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孤儿,往日的英挺已荡然无存。
                  不知那里来的力气,也不知为何原因,我一步一步挪向工藤,跪倒在他身旁,将颤抖的他揽入怀中,同时,目光直视对面的三人,从有希子到博士,在从博士到工藤优作,我任然抱有一分希望,希望他们三人中能有一人作出解释,说明这一切不是真的。
                  一片沉寂,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我能清晰的听到工藤和自己重叠在一起的心跳声。
                  终于,工藤优作开口了,语气依旧温和而富有磁性,但说出的话却如寒冰般将我最后的希望冻结。
                  他对工藤说:“看来你都知道了。”
                  工藤优作顿了一下,镜片反射的光线遮蔽了他的眼。
                  “那么,关于组织和我,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
                  工藤沉默。
                  “好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关于组织的一切。”
                  工藤优作的语调还是如此平静,就像一个长者准备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大约是在五十年前,鸟取县有一个默默无闻的科学家,叫青山刚昌,他没有钱,没有名气,却一腔热血的把全部精力和财力灌注在一项足以改写人类社会的研究中,这个研究,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也很庸俗,那就是人的永生。
                  对于一个近似荒谬的理论和一个近似疯狂的科学家,人们只会嘲笑他,疏远他,没有人相信他的研究会成功。但偏偏青山成功了,他制作出的药物在动物实验中,成功破坏细胞结构,并将之重组,最终使细胞脱离新陈代谢的束缚而得以永生。
                  青山欣喜若狂,尽管还存在众多缺陷,但他相信如果这项技术加以完善和推广,人类社会将走向全新的局面,而他本人也将被载入史册。
                  于是青山拜访了政府机构和众多科研组织,希望他的研究可以得到他们的支持。但结果却遭到了政府的断然拒绝,政客和科学家们认为,他的研究成果只会扭曲人类社会的正常秩序,破坏生态系统的稳定,并亦反社会罪名封杀了他的一切研究。
                  那段日子,青山万分失落,甚至是恼火,他发誓不会放弃研究,哪怕与政府为敌。
                  后来,他秘密筹建了一个研究组织,并得到了一些地下势力的资助。当然,这些地下势力从事的是一些非法活动。
                  青山将自己研究的药物定名为DR,即Death and Revival的缩写,意思是死亡与重生,也就是永生技术的核心理论-------破坏细胞结构并使之重新组合。他又给自己的研究组织命名为Keeper Of Death And Revival,即死亡与重生的掌控者。但是组织的成员更习惯称自己为Death And Rrevival’s Keeper,简称D.A.R.K.,或者黑暗组织。这名字不仅在于死亡与重生的字面意义,也说明,无论是谁,一旦加入了这组织,就意味着将永远处于社会的黑暗一面与世人为敌, 终生与光明无缘。从此,黑色成为组织的代表颜色。”
                  虽然身在组织十余年,对于组织的这些背景和内幕,我却从未耳闻,而关于死亡与重生理论一说,令我恍然大悟,事实上,APTX4869的理论基础也是如此,大概区别在于细胞重组时的基因编码不同,可以说APTX4869属于所谓DR技术的一个分支。
                  思绪被打断,工藤优作继续讲述组织不为人知的历史:
                  “后来,青山手下出现了两个年轻的得力干将,一人叫黑羽盗一,也就是第一代KID;而另一人就是我。我们的合作十分默契,黑暗组织在我和黑羽的管理下,日渐壮大,由一个研究机构发展到一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庞大团体,通过走私,暗杀,军火贸易,当然,也包括一些合法途径,我们积聚了数额巨大的资产,研究经费的问题再也不必假他人之手,而那些原本自助我们的势力,也逐渐沦为我们的下属。最终,历经40多年,黑暗组织成为全球最大的国际非法集团之一,每天的资金流动过亿,但组织建立的初衷,即DR药物研究的实质性进展却不大,反而是一些衍生品的研究进展迅速,你们服下的APTX4869就是其中之一。
                  久而久之,DR的研制工作渐渐被忽视,一些中低层的组织成员甚至不知DR为何物,他们也没有必要知道。
                  大约二十年前,青山刚昌患上了绝症,为了延续生命,他冒险服下了未完成的DR试验品,也许是由于身体过于虚弱,他服下药物后竟然立时毙命,一代枭雄的生命就如此消逝。而值得讽刺的是,一生致力与研发DR的青山,最终却死于DR,这也真是命运弄人啊…
                  青山死后,组织大权自然交到了我和黑羽手中。
                  突然有一天,黑羽告诉我,他认为DR技术对于组织而言竟毫无价值,何况连青山本人都死在了DR手中,所以他和他的几名直属科学家决定,是时候放弃DR技术的研究了。
                  我强烈反对黑羽的意见,DR是组织建立的初衷,也是青山先生一生所追逐的目标,没有DR就没有黑暗组织,所以,我坚决反对放弃DR研究。
                  于是,我和黑羽产生了争执,争执中,我一时激愤,失手杀了他…”
                  说道这里,工藤优作有些哽咽,有希子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我猜,他们二人和那个叫黑羽盗一的人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优作调整了一下语音,将脸转向我,他说:“宫野小姐,下面我要讲的事与你的父亲有关。”
                  听到父亲二字,我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一般。父亲,多么遥远却有亲切的字眼,我紧张的望着工藤优作,等待着他关于父亲的故事。
                  “虽然我隐瞒了黑羽的死因,但还是有一名黑羽手下直属的科学家发现了真相,他就是你的父亲,宫野厚司。你父亲和黑羽虽身为上下级,却感情深厚,当他得知真相后,擅自停止了DR的研发工作,并带着你母亲艾琳娜逃离了组织。
                  在组织的规矩中,背叛者的结局只有死。经过了几天的追捕,我终于找到了你的父母,他们或许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态度反而显得很坦然。
                  在亲手结束宫野厚司生命之前,我答应帮他完成他最后一个心愿,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明美,六岁,正在上学,生活已经可以自理,而小女儿宫野志保,也就是你宫野小 姐你,那时还不足一岁,宫野厚司将你托付给我,希望我能照顾你。
                  我答应了他的心愿。厚司和艾琳娜死的很平静,他们死后,我将你带回了家。”
                  这时有希子接过了话题:
                  “优作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喜欢你。襁褓中的你,有着白皙的皮肤,茶色的卷发,冰蓝的眼睛,简直就像个西洋娃娃般玲珑可爱,一看就知道将来必定是个大美人。
                  那时新一刚过半岁,我把你俩安放在同一个摇篮里,那时志保你就会欺负小新了呢。想不 到吧,早在二十年前,你和新一就已经同床共枕了呢。”
                  有希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随然依然动人,此时却显得如此悲凉。她接着说:
                  “那时,我和优作就决定,等你们长大了,把你俩撮合成一对,让我们的儿子照顾宫野厚司的女儿一生一世,这也算是履行了对厚司他的承诺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在医学和化学上的天赋逐渐显现,优作认为你是可塑之才,就把你送往美国接受英才教育。而至于新一,虽然他的天赋也不凡,但身为黑暗组织成员,我和优作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让他继续留在日本,并让我的老友阿笠博士照顾他。
                  你和新一分开后,我们一直在考虑如何让你俩重逢。但人算不如天算,有时真的不得不相信命运的存在。
                  新一被GIN他们袭击,灌下了APTX4869而变小,但作为父亲的优作却无能为力。袭击新一的事安排,是组织下层的决策,优作毫不知情。而自从盗一死后,优作就接任了组织的BOSS,身份是高度机密,因此如果优作出面维护新一,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这令我们十分困扰,而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阿笠博士暗中保护新一。
                  出于同样的道理,优作也无法保护被视为叛徒的志保你,当我们为无法履行对厚司的承诺而满心惭愧时,竟听说你奇迹般的逃脱了,更令我们惊讶的是,博士发现你竟然倒在了工藤家门口,这可真的是命运的奇迹啊!”
                  终于轮到博士开口了,亲切的声音却令我心痛不已,他说:
                  “小哀,关于你和新一幼年的关系我是知道的,所以收留了你,并安排你和在帝丹小学读书的新一同班,一来可以方便对你俩的保护,二来也可以培养你和他之间的感情。
                  同时,我也了解新一与小兰的感情,所以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新一自己手中,而今天看到陪在新一身边的女孩是志保,我想是否代表着新一已作出了选择呢?”
                  工藤没有回答,房间中恢复了平静,而我却心乱如麻。
                  自己深爱的工藤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竟是黑暗组织的BOSS,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向视作父亲的阿笠博士竟也是那组织的成员,而博士和工藤优作夫妇也正式极力撮合自己和工藤的人
                  层层的矛盾在心头百转千回,剪不断,理还乱。我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纠结在一起,痛苦在体内肆意横行。止不住的泪水早已浸湿了胸前工藤的发。


                  IP属地:安徽10楼2020-12-15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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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9
                    “新一,我…”工藤优作又开口了。
                    “不要再说了,爸爸,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工藤忽然挺起了胸膛,他猛的站起身,银光闪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色的转轮手枪,枪口笔直的瞄向他的父亲工藤优作。
                    似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工藤优作也立即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工藤。
                    那一刻,世界仿佛定格一般,工藤父子二人,犹如镜子的两边,同样的姿态,相似的面孔,甚至还有同样辛酸的目光,枪口间连成的直线,穿过这昏暗的世界,凌迟着这曾经最为真挚的父之子情。
                    亲生父子拔抢相向,这其中饱含了多少非人的心痛和无可奈何,除了眼前的二人,恐怕没有人能够真正体会。
                    有希子、博士还有我都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
                    大概只有站在工藤身旁的我才能看清,他纤长睫毛上颤动的晶莹的泪滴,那是我第一次见工藤流泪,也是最后一次。
                    “你作为黑暗组织的首领,手上沾满了无数生命的鲜血,即便你是…你是我的父亲,我…我也无法原谅。”
                    工藤怒吼着,努力握紧手中的枪,但手臂却不听使唤,颤抖不止。
                    对面的优作不语,持枪的手稳而有力。
                    一秒、两秒,工藤父子对峙的每一秒钟,都好似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工藤还是松开了握枪的手,银色的手枪应声落地,而另一只手依然紧握着我的手。
                    他转过头面向我,满脸凄然,轻声问道:
                    “灰原,你会…怪我吗?”
                    注视着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我坚定的摇摇头,工藤,我不在乎你的父亲是谁,不在乎我们是否会死,能与你并肩战斗,就是我今生莫大的幸福,我怎么会怪你呢。
                    或许工藤看穿了我心中的话,他释然的微笑着,转向工藤优作,朗声道:
                    “父亲,作为儿子,我最后一次劝你,和我们一起离开,去自首,去赎罪吧,否则,你只有杀了我和志保。”
                    听了工藤的话,优作反而缓缓的放下了手枪,他凄然道:
                    “新一,我虽是黑暗组织的BOSS,但同时也是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相信我,无论我做过什么,也决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和我承诺过要照看的孩子。
                    今天的输家是我。也许多年的安逸生活,使我失去了对危险的嗅觉,你们今天的行动彻底打乱了我的阵脚。
                    如你所见,组织已遭到重创,DR和衍生品的研究资料落入FBI手中,现在,我如何向青山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交代。如今的我,仅剩的希望就是你和宫野小姐能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所以,新一,保护好志保,你们的路还长。”
                    不只不觉中,优作,有希子和博士三人已走到摆放在房间中央的巨大老板台后面。
                    工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松开我的手,快步向他们奔去,但…却已经太迟了。
                    一声爆炸传来,视线被一片火光吞没,大脑一时麻木。
                    当我反应过来时,只看到优作,有希子和博士含笑的面庞在火焰中湮灭。
                    工藤正呆呆的跪在燃烧的老板台前,没有悲号,没有哭泣,只有满脸僵硬的表情,石像一般跪在那里,仿佛被掏去灵魂一般,毫无生息。而我,也被这惊人的变故惊呆了,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连一直流个不停的泪水都莫名其妙的止住了。
                    似乎身后又有接连的爆炸声传来,地面开始颤动,不断有碎片从天花板上掉落在身上,隐隐生疼,但这些感触远比不过心灵上的震撼,我和工藤仿佛定住了一般,对身旁的响动无动于衷。
                    “该死,你们俩傻了吗,快点离开这里。”
                    一声叫喊将我从呆滞状态唤醒,回头望去,发现毛利大叔正一手捂着腹部的创伤,一手支撑在墙壁上,站在门口。
                    “大小姐,你可算清醒了!这房间就要倒塌了,快拉上那个傻小子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得死!”
                    毛利大叔所言不假,刚才的爆炸引发了一连串爆炸,天花板已经摇摇欲坠,我赶忙扶起依然跪倒在地的工藤,搀着他走向大门,而工藤任我拉他拽他,没有任何反应,瞪圆的 眼睛毫无焦距的直视着前方,样子就像一具丢了魂的皮囊。
                    没有时间理会工藤的模样,我只能尽全力拖着他的身体一步步前进。
                    眼看大门已近在咫尺,但就在此时,爆炸的火星点燃了大门上FBI探员没来得及引爆的炸药,随着一声巨响,大门快速下落,获救的希望也随着大门与地面间快速缩小的空隙瞬间化为泡影。
                    就在门缝只剩下刚好一个人屈膝通过的距离时,大门忽然停止了下落。
                    定眼一看,原来是毛利大叔用血肉之躯撑住了这厚重的铁门,并大喊着:
                    “还在等什么,快出去,快啊!”
                    大叔的气力在不断减弱,门与地面间留下的空隙还在逐渐缩小。
                    来不及思索,我立刻将工藤推出门外,然后自己也钻了出去,当我回身想拉大叔出来时,那扇大门已完全闭合。
                    透过大门,我隐约听到毛利大叔在门另一边的声音:
                    “照顾好那小子,还有… 小兰。”
                    又是一声巨响,门那边传来墙壁倒塌的声音,然后再无声息。
                    我嘶声竭力的喊着毛利小五郎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音。
                    泪水再度袭来,毛利大叔原本离门最近,最有希望逃生,但却为我和工藤,牺牲了自己。他还有老婆孩子,而我和工藤已经一无所有…
                    我靠在大门边抽泣着,太多的震撼和痛苦已令我失去了冷静,也完全忽视了自己和工藤的危险处境。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仆倒在地,我很快恢复了理智。
                    我发现,自己仰面倒在地上,工藤正压在我身上,紧紧的抱着我,用身体将我遮盖,他的脚被一块巨石死死的压住,而那里正是我刚才站立的地方…
                    不断有碎石掉落在工藤背上,他沾满鲜血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淡蓝色的眼眸被一层尘埃覆盖,却遮不住眼中的温柔。
                    由于吸入了过多一氧化碳,工藤开始不住咳嗽,气息也越发紊乱,最后他用羸弱的声音在我耳旁轻声道:
                    “灰…灰原…我…说过,我会…. 保护你的。”
                    说完,他缓缓合上眼帘,脑袋重重的落在我肩膀,双臂却仍将我紧紧包裹…
                    他头落下的一刻,我的心也如同从高空狠狠的坠落,落入冰冷的深渊。
                    不敢去看他的脸,我只有含泪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不是“工藤”,而是“新一”,但却发现,咽喉被堵的死死的,只有嘴在一张一翕,却发不出声音。而工藤趴在我的肩上,如熟睡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我知道自己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呼吸逐渐困难,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在渐渐离我而去。这时,我的泪终于止住了,嘴角还露初一个浅浅的微笑。
                    不再悲伤,不再恐惧,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欣慰和幸福,为工藤至死都在履行他保护我的承诺而欣慰,为能在心爱的人怀中死去而幸福,我此生已无憾。
                    爸爸,妈妈,姐姐,我就要和你们团聚了,希望在天国,我们一家、工藤一家,还有博士和毛利大叔,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永远。
                    在意识消失之前,我最后一次看向工藤的脸,然后闭上了双眼。
                    眼角撇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工藤和我自己。怎么可能,或许是濒死的幻觉吧。
                    终于,视线被黑暗吞噬,世界归于寂静。
                    我推测大概小偷先生和组织也有所关联,现在组织没有了,他也就金盆洗手了。
                    关于GIN,他和赤井秀一周旋许久,最终还是被赤井击中,坠入排放腐蚀性药物的下水道,尸骨无存。
                    同为顶尖的杀手,赤井与GIN的对决,其惨烈程度通过赤井满身的绑带就略知一二,但赤井对此过程的讲述,只是轻描淡写,几句带过。
                    这的确是赤井的一贯风格。
                    在赤井救出茱蒂,并与她一同撤离组织总部的路上,遇到了VERMOUTH。
                    据 茱蒂讲述,那时的VERMOUTH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坐在墙角,往日的妖艳动人全然不见。
                    她手中握着空酒瓶,醉醺醺的呢喃着:“盗一,你的仇报了,盗一,你的仇报了,做那家伙的情人也好,DR的实验品也好,只要能杀了他,毁掉组织,一切都值得!哈哈哈哈….”
                    本想逮捕VERMOUTH,但爆炸迫使赤井和茱蒂离开,VERMOUTH则丧生在坍塌的废墟中…
                    茱蒂说到这里,表情一度黯然,不知是为同是女人的VERMOUTH惋惜,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原来VERMOUTH爱的人是黑羽盗一,我恍然大悟。
                    纵然她一世风流成性,视男人为玩物,但毕竟,她也是个女人,女人都用共同的弱点, 一旦付出真情,万劫不复也再所不辞。
                    想到这里,一丝凄凉之意从心底升起,不知不觉又看向工藤。自从布莱克他们来了之后,他就一直面向窗口,一言不发。
                    茱蒂讲完后,布莱克和赤井也不再讲话,好像在等工藤说些什么,但工藤对此丝毫不加理睬,依然目视着窗外。
                    夕阳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终于,布莱克先生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工藤先生,那天在组织BOSS的房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组织的BOSS到底似乎谁?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工藤对布莱克的询问置若罔闻。知道从他那里得不到结果,布莱克则把目标转向我,他的目光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令我倍感不爽,再说,真相牵连太多,又要我如何说出口。
                    “那天,组织BOSS知道大势已去,的在办公室中引爆了炸弹,他自己和大部分ICPO警员都丧生于爆炸,在毛利小五郎警督的舍命相救下,我和志保得以幸免,而毛利警督不幸殉职。至于组织的BOSS,那时时间仓促,我没有看清他的脸。”
                    这番话来自工藤,他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惊讶的看着工藤,但不足一秒钟,我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如今, 知道BOSS身份的人,除了我和工藤之外,无一生还。既然已经死无对证,只要我俩口径一致,“真相”可以被任意改写。而工藤所编造的“真相”,不仅使他父母以及博士的名誉得以保全,而我和工藤也可免受牵连,此外,毛利大叔的英勇行为也可得以发扬光大。
                    于是,我镇定的告诉布莱克先生:
                    “事实就像工藤说的那样,而至于BOSS的脸,我看到了。”
                    四个人的目光历时锁定在我身上,简直要将我看出个窟窿来,尤其是工藤,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而我则很认真的说:
                    “那张脸好像很像阿诺·施瓦辛格。”


                    IP属地:安徽11楼2021-01-0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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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10
                      FBI的三人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尽管略显失望,他们还是相信了我和工藤的“证词”,或许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将会去调查他们的加州州长大人了。
                      工藤还在用三角眼斜视我,好像在说“好可怕”。
                      不理会他的眼神,我躺下来,关掉电灯,房间顿时暗下来。
                      平躺在床上,我愣愣的望着天花板,不时有汽车的灯光闪过,在天花板上投射出窗棂的轮廓,还有工藤那头散乱头发的剪影。
                      他依旧靠坐在床上,面向窗外。
                      印象中,自从我醒来,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还有脸上不变的的云淡风轻。
                      很想对他说:不要再伪装下去了,工藤君,那太辛苦,也太痛苦。
                      但这话,我只能就着苦涩的泪水吞入腹中,我自己何尝不也在虚伪的用平静掩埋悲伤,用面具遮挡泪水。
                      失去亲人的悲伤,工藤君,你我一样。
                      黑暗的病房中寂静无声。多想沉沉睡去,到梦境中逃避现实的残酷。可每当我闭上眼睛,工藤夫妇还有博士的身影就会像鬼魅般游荡在眼前,他们的话语缠绕在耳际,挥散不去。
                      真的是命运让我和工藤相遇吗?从上一代的恩怨,到幼年的相遇,到神奇般的变成小孩,再到命运的重逢,冥冥中,好像真的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我和他联系在一起,再将我的整颗心紧紧捆绑在那名为柯南或者新一的男孩身上,无法自拔,即便那男孩已经有了天使般美好的青梅竹马。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命运写下的剧本,那剧情的收场也会是早已注定的安排吗?工藤君,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脚下的轨迹,通向何方?
                      用力的摇摇头,我告诫自己信仰的是科学,是理性,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说。
                      “巴嘎巴嘎,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经意的脱口而出,这话是我说给自己听的,却不料竟然听到了答复。
                      “我在想…我在想真的存在命运吗…”
                      这是工藤的声音,他以为我在和他说话。
                      天啊天啊,我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竟然我和工藤想的事情都一样,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我发疯似的将头埋在枕头下面,眼泪决堤般从眼眶中迸发,我感到无比恐惧,仿佛真有一双名为命运的大手扼住我的喉咙,令我难以呼吸。
                      我想我急需要离开这里,一个人静一静,整理一下杂乱无章的思绪,今后何去何从,我必须想清楚。
                      第二天一早,我就背着工藤悄悄办理了出院手续。由于伤势并不重,没有费太多唇舌,主治医生就同意了我出院的要求。
                      工藤,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发生了太多事情,现在的我已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站在你身旁,与你并肩而行,所以,我只好选择逃避。如果真的有命运存在,那么我们将会从此陌路或者重逢,都交给老天安排吧。
                      走出医院大门前,我停下来,回头望去,多想望穿那一道道墙壁,再看一次,工藤的脸。这并非留恋,而是决绝。
                      回过身,却惊讶的看到迎面走来的服部平次,远山和叶,还有…毛利兰。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大阪,由于鸟取的医疗水平有限,与组织对决中的伤员,都被送到了大阪中央医院救治。
                      毛利兰的脸上写满了悲伤,眼睛红肿,明显哭泣了很久,想必是为了他死去的父亲,当然,还有他重伤入院的白马王子。
                      他们三人与我擦肩而过,毛利和远山并没有注意到我,而那个“非洲侦探”却向我投来了几许狐疑的目光,但也没说什么,和身边的两个女孩匆忙的走向电梯。
                      工藤,他们应该是来看望你吧,你有你的青梅竹马和生死之交陪伴,我离开的理由也就更加充分了。毕竟,亲朋团聚的场合,不适合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况且,我也没有足够的气量看你和女友亲亲我我。
                      离开大阪中心医院,我购买了去往鸟取的火车票。别忘了,我还有很多行李留在鸟取的酒店里呢,行李里的日用品和现金足够我去做一次环绕日本的旅行了。
                      “看来你和我不同呢。”
                      她只是嫣然一笑。
                      “不,我想,我们一样。”
                      之后,谁都没有再开口。
                      第二天早晨,当我去红发女孩房间找她时,发现她不在房间,连李都不在了。服务员告诉我那红发女孩提前退房离开了。
                      她留给我一张便条,上面娟秀的笔记写道:
                      “亲爱的志保:
                      微笑着面对生活,生活就会对你微笑。希望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命运。
                      小泉红子
                      p.s. 我很喜欢你的眼镜。”
                      原来她叫红子,很好听的名字。
                      留张字条就离开,连这风格也很像我呢。我微微一笑,反复咀嚼着她的话。
                      “找到自己的命运”吗?我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提手摸一摸戴在面前的眼镜,就是工藤送给我的那双江户川柯南的眼镜,又大又呆板,与我一身时尚的休闲装完全不搭调。但自从我开始旅行,就一直把它戴在脸上,好像这样也能感觉他的气息,仿佛他还在身旁陪伴着我,保护着我,给我勇气面对孤单的旅行。
                      而现在,或许是时候摘下它了,因为就像红子所说,我,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命运。
                      抬头望着天边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宛若红子的发。
                      我购买了飞往伦敦的机票,打算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因为那里不仅是母亲的故乡,也是工藤所喜爱的城市。我联系了伦敦的几家制药公司,发给了他们我的简历,于是乎,人力资源总监们都迫不及待的高薪聘请我加入他们的公司。
                      前往英国前,我再次回到了东京,只想再看看这座给我留下太多回忆的城市,然后去拜访一下工藤,目的也只不过想把那副眼镜还给他,因为今后的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和信念生活,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前些天,在报纸上看到工藤继承到千亿日元的遗产,官方说法是他有钱的父母的私人游艇发生事故沉没,二人连同好友阿笠博士不幸遇难。而工藤优作留下遗嘱,其家产全部留给其子工藤新一。
                      看来工藤优作对于自己的死早有预见,所以做了充分的准备。而至于工藤,倔强的他是否会接受父亲的遗赠呢,拿钱可未必干净。
                      想到他,我脸上不觉又浮现起了浅浅的笑容。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忘记过往,重新开始,我还是很乐意去看望一下这个身价亿万的公子,顺便祝福一下他和他的青梅竹马。


                      IP属地:安徽12楼2021-01-0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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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11
                        真是造化弄人,上天竟然吝啬得连我再见工藤一面的机会都不肯施舍。
                        我到达工藤家时是晚上八点,按照常理,这个时间工藤不会外出才对。但此刻,工藤大宅却漆黑一片。时不时,几只有乌鸦在屋顶发出凄厉的啼声,别说还真有些阴森恐怖呢,难怪少年侦探团的小鬼头们曾称之为“鬼屋”。
                        按了门铃,无人应答,我索性推开院门,直接走进院子。
                        院子里的环境依然,只是多了几分破败。草坪中杂草丛生,花池中的花也早已枯萎,显然这院子很久没有修整过了。
                        起初,我以为工藤不愿再面对这里留下的记忆,所以搬走了。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假设,毕竟和工藤相处久了,潜移默化的也染上了些侦探的洞察力。
                        院门的合叶和灵活,门上也没有灰尘,说明这门常被开合;通往后院车库的小径并没有被杂草覆盖,表明院子有人走动;连二楼卧室的窗户都还开着。而最直接的证据是扔在大门前被随手丢弃的银行账单,上面的日期是昨天。
                        这种种迹象表明,工藤还住在这里。既然如此,他总会回来的。
                        于是我站在工藤家门口,等候了近一小时,却始终不见工藤的影子。
                        尽管现在只是初秋时节,但天黑后,气温还是很低的,我一个弱女子独自站在“鬼屋”前,没头没脑的傻傻等待一个**侦探,想想这可不是我宫野志保的作风。
                        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最后还是决定离开,虽然有些失落,但或许这样剪断我和工藤的羁绊,更果决,更洒脱。
                        或许这就是天意。
                        但天意就是天意,当我举步要走时,听到一阵尖锐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接着,那两纯黑色的兰博基尼跑车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我对跑车没有丝毫兴趣,但此刻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辆黑色跑车上,因为它一转弯竟然拐进了工藤家的车库。
                        是工藤吗?好奇心驱使我朝车库的方向走去,心中不禁忐忑不安,来工藤家前深思熟虑好的开场白,现在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毕竟,这样的见面,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跑车的车门像剪刀一样开启,我的心也随之提到咽喉。
                        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子?是否依旧会穿戴整齐,自信满满,外加一脸臭屁的傻笑。无论如何,几个月没见他,真的,很想他。
                        我在脑海中反复斟酌着“工藤”二字要如何说出口,甚至考虑是否要将几句调侃作为问候,想到他满脸无奈的表情,我的嘴角不觉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但这弧度却在车上乘客出现后僵硬。
                        没有看到工藤,却看到两个穿着相当暴露的年轻女孩从车一侧的车门钻出来(至今我也不明白她们俩人是如何挤在一个座位上的)。她们脸上涂抹着夸张的浓妆,穿的衣服则近乎于三点式,身上满是刺鼻的香水味。
                        或许她们只是些常出没于夜店的女孩,或许,她们是…我不敢再往下猜测,也不想把那些污秽的东西和工藤联系起来。
                        但当看到另一个人从驾驶席钻出现时,我彻底呆住了,甚至怀疑是否被自己的眼睛欺骗。
                        那个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西服,领带随便的挂在脖子上,衬衫扣子也被解得不成样子,他脸上满是病态的疲容,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精味道。
                        这种浪荡的男人本是我最为不屑的,放在平常,我只会投去轻蔑的目光。而现在我却只能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看着这个人,心中好像打翻了调料罐,不是滋味儿的很。
                        这个人,正是工藤新一,那个平成的福尔摩斯,警界的救世主,或者用“曾经”二字修饰更为恰当。
                        他醉醺醺的从车库走出来,一手拥着一个女孩,脸上堆满了猥亵的笑。或许是那次为救我伤了脚留下的后遗症,他走路有些瘸,而增加了几分痞气。这样的工藤令我既愤怒又心痛,甚至有上前扇他耳光的冲动,但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想要转身离去,却害怕这样狼狈的告别会令我抱憾终身。
                        我在心中狠狠责怪着毛利兰,如果她爱工藤新一,她现在人在哪里,怎能任他如此堕落!
                        在我犹豫中,工藤看到了我,他有几分惊讶,然后很快恢复了那副邋遢模样。
                        他朝我挥挥手,说:“啊,灰原,你回来了,好久不见啊,我很想你呢,来来快进屋!”
                        他身边的女孩竟然也附和着工藤,嗲声嗲气的说:“哦哦,原来你也是小新的女人啊,想不到他还喜欢这种类型的,哈哈,那一起来玩吧。”
                        她们的眼神似乎把我也当成了她们的同类,这对我而言简直是人格的的贬低,我无法忍受这份羞辱,只觉怒不可遏,于是愤慨的转过身,拔脚就走。
                        工藤似乎试图叫住我,但却被那两个女孩拥进了屋里。伴随着种种关门声,妖艳的笑声和工藤的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IP属地:安徽13楼2021-01-05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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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 12
                          走在东京的街道上,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快步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巷,风过发梢,拂走眼角的泪水,今天的夜本不该如此悲伤。
                          工藤新一如今的样子正在一点一滴腐蚀着我对他的眷恋,是愤怒,是失望,还是惋惜?我只知道,我的心很痛,泪水早已决堤。
                          或许我根本不该回到这城市,不该留恋那早该忘却的情感,我清楚的感到,心中的某个角落,暗然崩塌。
                          飞往伦敦的机票就口袋中,时间是明天下午一点。我本可打车回到酒店,洗个澡,冲去心中的不快,然后睡个好觉。当太阳再度升起时,微笑着离开这片不属于我的土地,开始新的生活。
                          我的确打了出租车,当车停在米花大酒店门前时,我把手伸进手袋寻找钱包,指尖却碰到了一个硬质的物体----那副本想归还的眼镜。冰凉的触感由手指蔓延,我不禁一惊,呆立在座位上。
                          几秒钟后,出租车司机开始投来不耐烦的目光,好像在说,“别告诉我你没带钱包”。而我却告诉他一个我刚刚作出的决定:
                          “请开到米花街2町目21号。”
                          那时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改变了我今后的命运。
                          当出租车再度停下,那鬼屋似的的大宅又出现在眼前。我把一张大票塞给出租车司机,并示意不用找了,然后下车,径直走向工藤家门口。
                          按过门铃,开门的是刚才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她看到我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带我走进客厅。
                          客厅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与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颇为刺鼻。工藤正舒服的陷在他家的大沙发里,另一个女孩坐在他腿上,正要把一杯酒送到工藤口边。
                          工藤看到我,赶忙坐起身,女孩手中的酒洒了一地。
                          那女孩显得很不满,她用尖细的嗓音对我说:“这位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用眼角瞥着这两个女孩,冷冰冰的回答:“是的,我回来了,而你们俩现在就要离开。”
                          两个女孩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我,好似在说“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客厅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工藤终于说话了:
                          “你们俩可惹不起她,赶快走吧。”
                          两个女孩不可思议的看着工藤,而当工藤把两张一万日元的钞票丢给她们时,她们却乐呵呵的收下,一溜烟的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大座钟的钟摆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我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默默的看着工藤,希望他哪能开口告诉我这一切的原由。但他始终低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终于,我耐不住性子,但还是故作平静的问他:“工藤,告诉我,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工藤竟然笑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笑,笑得无比悲凉,那笑声在房间中回荡着,分外诡异,若不是发自于工藤,我想我可能早已吓得夺门而逃了。
                          笑声在一片剧烈的咳嗽中终止,咳嗽平息后,工藤淡淡的道:“灰原,你问我发生了什么。好的,我告诉你,从头告诉你。”
                          工藤抬起头,眼圈微红的,不知是由于刚才笑得过于激烈,还是,他真的流泪了。
                          他说:
                          “那是你醒来的第二天,你一早离开了病房,不久小兰和服部来了,当我见到他们时,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但没想到,小兰,是来道别的…她告诉我她无法接受她父亲的死,也无法接受我对她的不诚实,她说要和她妈妈离开这片伤心地,到外国从新开始,并希望我能找到我的真爱,说完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究竟发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所说的真爱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总之,就在那天下午,她走了,再也没有消息。
                          然后我从医生那里知道,你也走了,并且联系不上你,那时才我意识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离开我了。
                          昏昏沉沉过了几天,我收到了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很大很大的一资产,我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干净钱。”
                          工藤停顿一下,打了个酒嗝,然后又笑了,这次是无奈的笑,他接着说:
                          “于是,我终于明白,无论是我的爸妈,阿笠博士,还是毛利兰,灰原哀,你们都可以逃避,用各种不同的方式逃避,然后把所有残酷的结局留给我工藤新一一人面对,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好吧,如果是,我一样可以选择逃避!哈哈,我有的是钱,我可以泡酒吧,玩女人,肆意挥霍,我很快乐,哈哈,灰原,我真的很快乐,比你们都乐!!!!”
                          工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话音越来越高,最终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叫,接着弯下腰,剧烈的咳嗽不止。
                          我赶忙上前扶起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他明显瘦了很多,我的手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出他脊背上的每个骨节。阵阵心痛袭来,眼泪润湿了眼眶,也化解了刚才的愤怒和不满,取而代之的是对他深深的歉意。我怜惜的抱住他,希望自己的怀抱能给他些温暖和安慰,也希望这样能些许减轻些我心头的愧疚。
                          我知道工藤的话很多是醉话,但所谓酒后吐真言,他的言语必定也饱含了这些日子来积压在他心头的苦楚,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自私,如此残忍,曾经答应要和他共同面对,自己却做了逃兵,把所有悲哀留给工藤独自背负,却忽略,其实他才是最需要安慰和鼓励的人。
                          怀中的工藤,此时显得那么脆弱,那么瘦小,他的后背不停颤抖着,脖颈由于咳嗽而青筋紧绷。
                          咳嗽过后,工藤开始呕吐,他吐了一地,呕吐物中没有丝毫食物的残渣,只有浓浓的苦水,看来今晚他并没有进餐,而只是空腹喝酒。借酒浇愁,想到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工藤这样度过,我的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工藤吐完了,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我上楼从他的卧室抱了条被子下来,给他盖上,然后打扫了房间。
                          今晚是不能回酒店了,我实在不忍心把工藤自己丢在家中。于是,躺在另一张沙发上小憩。
                          闭上眼,与工藤的过往一幕幕如电影般在眼前播放,从最初的相识,到感情的积累,从命运的抉择,再到生死与共,最后,我看到了与组织对决那晚,工藤为救我压在我身上时,那张被血染红的脸。
                          电影继续放映,眼前的工藤也在一天天的改变,一天天的颓废,我突然看到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酩酊大醉的工藤摇摇晃晃的走在昏暗的路口,一辆卡车不知从哪里飞驰而出,正好撞在工藤身上,然后只剩一副破碎的大眼镜躺在血泊中。
                          猛的惊醒,原来是场噩梦。我长舒一口气,坐起身,发现天已经亮了。工藤不在房间里,昨晚给他盖的被子现在正铺在我身上。
                          我唤了几声工藤,没有回音,于是起身在他家的大房子里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车库里的黑色兰博基尼已经不在了,恐怕工藤又出去混了。
                          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门厅的大座钟,已经十点多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机票,比对一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飞往伦敦的航班就要起飞了,如果要赶上飞机,我现在就必须回酒店收拾行李。
                          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昨晚的噩梦一直徘徊在我脑海中,我真的害怕如果工藤继续堕落下去,某天他会真的醉死在某条肮脏的街巷。
                          早在昨天晚上,当工藤近乎疯狂的怒吼后,我在旅行中找到的所谓信念就已经一片片瓦解,而现在,我终于做出决定,我要留下来。然后用力将机票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当我离开医院那天,曾遇到前去谈探望工藤的小兰和服部,那时我以为,与心爱的人相见,或许能减轻工藤心中的悲伤,我还曾因此为工藤高兴,尽管心中酸酸的。而我如今才知道,那次的见面,像一把利刃,将工藤的心割得支离破碎,再也难以愈合。
                          听服部说,小兰与工藤的见面,没用拥抱,没有泪水,两个人表现的出奇的镇定,小兰只是用简单的陈述句向工藤告别,而工藤则是木然的盯着窗外,没有不舍,没有挽留,在一片平和中,一场长达近二十年的恋情宣告终结。
                          服部和和叶也曾尝试说服兰留下,但毕竟两个局外人是解不开她的心结的,所以,兰还是离开了,也就在同时。而工藤的心彻底崩塌。
                          做为他知心的朋友,也是唯一能陪伴他的人,之后的日子服部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工藤的病房。工藤的身体随在一天天康复,人却在一天天消沉,从早到晚,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焦点的落在窗外,一句话不说。服部甚至怀疑工藤有了心理障碍,还曾考虑是否要把他转到神经科看看。
                          工藤痊愈那天,一个律师到医院找他,并告诉他,他继承了父母的遗产,已经是个亿万富豪了。
                          工藤自己的一夜暴富没有表显出丝毫惊喜,只是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
                          毕竟是侦探出身,工藤这个微笑被服部敏锐的捕捉到,他说,那个笑容,令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不出服部所料,几天之后,当他来到工藤家时,发现,那个曾经与他齐名,叱诧关东的侦探已经不复存在,他看到的是一个养尊处优、醉生梦死的纨绔公子。此时的工藤,整天出没于酒吧、夜总会,身旁陪她的只有女孩和酒,他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漫无天日的浮华世界中,**自我。
                          服部曾多次劝说工藤戒酒,但都无功而返,没有办法,毕竟服部还有大学的课程,因此只能在休假期间来东京看望工藤,此外隔三岔五会给工藤去电话,查看他是否安好。
                          今天就是服部打电话的日子,恰巧被我接到了。
                          我向服部询问,工藤经常去的场所,他告诉我,有一家叫做“似水年华”的夜总会,位置在空座町,工藤的大部分时间都会泡在那里。
                          脑中快速过了一下地图,那里距离米花町不远,我决定现在就动身去找工藤,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带回来。
                          挂电话前,服部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灰原小姐,你对工藤而言绝非普通的朋友和搭档。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我能感觉出小兰的离开和你有关。还是那句话,我和和叶是局外人,真正能解开工藤心结的人,是你。所以,拜托了。”
                          “尽力而为。”我回应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拿起外套,走出大门,我的目的地是“似水年华”。


                          IP属地:安徽14楼2021-01-05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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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14 THE F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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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一直沉浸在往事中的我险些开过了目的地。习惯性的泊好车,扶着醉得不成样子的工藤新一上楼,替他洗脸,送他上床。然后,与往常一样,我会站在床边,一直静静的望着睡着的工藤,直到困倦不堪时,我才会离开。
                            真的很可笑,曾经调侃工藤是偷窥狂的我,如今自己竟养成了偷看他睡容的习惯,甚至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随手从工藤的茶几上拿起一瓶他常喝的威士忌,自斟一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望着熟睡的工藤。今晚的他睡得格外香甜,如烟般的月光倾泻在他微醺的脸上,朦胧一片,宛若梦境。我不禁看痴了,心中冉冉升起一种莫名的悸动。
                            工藤新一,我爱你,真的爱你,很久前我就知道了。但现在,我只想在你身边,不在乎你是富翁或酒鬼, 不在乎原因和结果,甚至不在乎我们之间的羁绊是否真的是爱情。
                            你曾经对我承诺,你会保护我,期限是我们生命的尽头。而现在,我要对你承诺,我会永 远陪伴你,照顾你,守候你,无关命运,无关未来。
                            在心中默默起誓,然后悄悄攀上他的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转身离开,却没注意到,月色荡漾,那是工藤眼中闪动的光…
                            Destniy 上篇 完结


                            IP属地:安徽17楼2021-01-05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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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LE14 THE FI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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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一直沉浸在往事中的我险些开过了目的地。习惯性的泊好车,扶着醉得不成样子的工藤新一上楼,替他洗脸,送他上床。然后,与往常一样,我会站在床边,一直静静的望着睡着的工藤,直到困倦不堪时,我才会离开。
                              真的很可笑,曾经调侃工藤是偷窥狂的我,如今自己竟养成了偷看他睡容的习惯,甚至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随手从工藤的茶几上拿起一瓶他常喝的威士忌,自斟一杯,一饮而尽,然后继续望着熟睡的工藤。今晚的他睡得格外香甜,如烟般的月光倾泻在他微醺的脸上,朦胧一片,宛若梦境。我不禁看痴了,心中冉冉升起一种莫名的悸动。
                              工藤新一,我爱你,真的爱你,很久前我就知道了。但现在,我只想在你身边,不在乎你是富翁或酒鬼, 不在乎原因和结果,甚至不在乎我们之间的羁绊是否真的是爱情。
                              你曾经对我承诺,你会保护我,期限是我们生命的尽头。而现在,我要对你承诺,我会永 远陪伴你,照顾你,守候你,无关命运,无关未来。
                              在心中默默起誓,然后悄悄攀上他的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转身离开,却没注意到,月色荡漾,那是工藤眼中闪动的光…
                              Destniy 上篇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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