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去,再下去,还差一点点,小孩坐在木质的地板上,双卝腿伸直,手紧紧的压住身前的膝盖,前脚下几块垫子,让胯部与地面分开了些距离。难耐的痛楚让他喉间不由得发出痛苦呜咽,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的滴落,不一会儿就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摊水。
小孩脑袋一片空白,只感觉痛楚不停歇的叫嚣,我真的可以吗,小孩埋下了毛卝茸卝茸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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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阳光热气逼人,却暖不进林清寒的心,他手上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斗大的几个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恭喜林诩晨同学,你已被风跃舞院录取……”舞院,舞蹈!手指猛攥,直破了原本平卝滑的页面。
一旁走过的男孩开口询问:“哥,怎…”话未说完,便被少年充满怒火的眼神吓得憋了回去,视线微偏就看见了那张印着“舞院”两字的封面,瞬间明白了,脸上前所未有的慌乱:“哥卝哥,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是不吭不响改了志愿,还是弃了理培转而学舞?”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的咬牙切齿,少年眼睛都变得通红,这不只是生气,更多是对弟卝弟无可奈何的疼惜,他闭了闭眼,很慢很慢的对小孩说:“去退学,复考,学你真的喜欢的东西吧。”
“哥!我不!”
“你,说,什,么。”
“哥,哥卝哥,我不去,让我学吧,让我去学吧。”
“不,行。”
“我要学,反正已经考上了,你要是不让我学,我就不读书了,反正就是不读书,我也要练。”小孩昂着脖子,不管不顾的大喊。
“你!”林清寒指着小孩,许久,颓废的放下手,脸上是痛苦自责和深深地懊悔。是他的错,要是他对弟卝弟再多些关注,也许就不会这样葬送了弟卝弟。林家两子都是聪慧的,比同龄孩子早两年去了学校。林诩晨自小就偏爱学理,拒绝了鸿儒少年英才班的招卝收也是懒得分了精力。学舞吗,小时候倒是系统学习过,但过了这么久都没再提及,又怎么会是真的喜欢……
看到哥卝哥脸色瞬间有了枯败的感觉,小孩心慌又心痛。
看出哥卝哥的懊恼,他急促的扬起笑意,说:“哥卝哥,就算不是因为你,要我去学舞蹈,我也是喜欢的,不管是数学还是舞蹈,对我来说意义都是一样的,而且我会在文化课的时候多用些工,不会落下学习的。”
林清寒到底是允了,他宠溺着林诩晨,即便是这样的事情,也舍不得过多责备,再说,他永远都在,弟卝弟也永远都有选择。
直到很多年后再说到这个话题,林清寒才笑着说:“突然想起来初中是不用复读的,理培可以明年再考。既然你已经接了,立即走是走,为什么不让你玩玩,只是这后门是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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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不到,小别墅边的树林里,挂满露珠的青草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在阳光下五彩斑斓,而后被两道奔跑的身影划开,落下一地露珠,隐入草丛。林诩晨从开始就跟的不甚轻卝松,后来更是艰难,长期在教室里稳坐的身卝子自然比不过从小就立志学舞的哥卝哥。前面那道身影,轻卝盈飘逸,仿佛丛林里的精灵,运卝动的双卝腿笔直修卝长,纤细有力。从始至终,不急不迫。回到家,林诩晨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到一双白色运卝动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才堪堪抬起头望向那个白衣精致的少年,嗫嚅着:“哥。”
“哥,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听到自家哥卝哥神神秘秘的话,林诩晨撇撇嘴,不想理他,但亦步亦趋的脚还是暴卝露了少年活泼的天性。
直到——简洁的练卝功房,俊卝逸起舞的身影,旋转、跳跃、腾空、静止,像画一样。没有音乐,他的脚下就踏着调子。只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浑身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