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大陆的海水，像最美丽的矢车菊一样蓝，像透明的玻璃一样清澈。但海水是那样深，使船无法抛锚停泊，只有在海底建立起无数重叠的尖塔，才能露出水面。”
脚下的男人不再流鼻血了，转而口吐白沫。法伊想起人鱼，想起螃蟹，想起加了洗洁精的水槽。
血腥味仍在室内缓缓流淌。
此刻黑钢拉开百叶窗，男人的躯体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口中的白沫几乎被照耀成金色。
他突然弓起背，几乎是弹起来，在地上猛烈抽搐着，吐出断断续续的辩白：“我......我会还上的......我刚刚是在——不是......我们都......逃不掉——”
法伊补了一枪，“这下死掉了。”
“胆子真大。”黑钢盯了片刻男人额头上黑色的小孔，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门。他听见法伊关上百叶窗的喀拉一声。
“会有人收拾残局的。”
“嗯哼？我只是突然想到光照会不会是尸体腐烂快慢的影响因素。”
“......恶心死了。”
黑钢没有看见法伊格外苍白的脸色。
狭小的车厢里，音响效果还是很差，播放着Bossanova的音乐电台。
法伊恹恹地伸出手，把音量扭到最小。
见对方一言未发，黑钢减慢车速，试图说些什么。
“你之前念的一大段，像说电影台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电影台词，”法伊把脸歪到窗户那边，玻璃很凉，而玻璃那边却很晴朗，“Mořská panna，小美人鱼，人魚姬......”
不知何时开始黑钢已经习惯了法伊蹦出一些日语词汇，他也从未质问过法伊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毕竟与他朝夕相处的自己，几乎从未开口说过母语。
当然，他偶尔也会在自己心里质问一下个中原因；当然，只是浅尝辄止的想象。那一种可能性，太让人兴奋；幻想破灭的失望，又太让人难以面对......
黑钢不着痕迹地踩下油门，他一向不愿迟到。
“不听歌了？”
法伊轻笑，“今天还是在老地方碰头吧？......飞王唱歌的样子太难忘了。”
黑钢闻言，也勾起嘴角。
飞王相当于他们的顶头上司，身为外国人在这块地盘已经纵横了数十年。而他对音乐的偏好似乎也停留在了数十年前。
“试问成功劝说他换碰头点的可能性有多大？”法伊已一改先前的萎靡。
“换去哪？那个老顽固。”
“找个他只能听不能唱的地方吧。”
“或许你的一百个前女友里有人能帮你找到。”
法伊换了个更加随性的姿势，架起二郎腿。“嗯嗯，黑狗狗又开始吃醋了，看哪，他在摇尾巴。”
黑钢心中一动，因为法伊说得没错，也因为他享受法伊那些不知真情假意的越界之言。
脚下的男人不再流鼻血了，转而口吐白沫。法伊想起人鱼，想起螃蟹，想起加了洗洁精的水槽。
血腥味仍在室内缓缓流淌。
此刻黑钢拉开百叶窗，男人的躯体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口中的白沫几乎被照耀成金色。
他突然弓起背，几乎是弹起来，在地上猛烈抽搐着，吐出断断续续的辩白：“我......我会还上的......我刚刚是在——不是......我们都......逃不掉——”
法伊补了一枪，“这下死掉了。”
“胆子真大。”黑钢盯了片刻男人额头上黑色的小孔，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门。他听见法伊关上百叶窗的喀拉一声。
“会有人收拾残局的。”
“嗯哼？我只是突然想到光照会不会是尸体腐烂快慢的影响因素。”
“......恶心死了。”
黑钢没有看见法伊格外苍白的脸色。
狭小的车厢里，音响效果还是很差，播放着Bossanova的音乐电台。
法伊恹恹地伸出手，把音量扭到最小。
见对方一言未发，黑钢减慢车速，试图说些什么。
“你之前念的一大段，像说电影台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电影台词，”法伊把脸歪到窗户那边，玻璃很凉，而玻璃那边却很晴朗，“Mořská panna，小美人鱼，人魚姬......”
不知何时开始黑钢已经习惯了法伊蹦出一些日语词汇，他也从未质问过法伊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毕竟与他朝夕相处的自己，几乎从未开口说过母语。
当然，他偶尔也会在自己心里质问一下个中原因；当然，只是浅尝辄止的想象。那一种可能性，太让人兴奋；幻想破灭的失望，又太让人难以面对......
黑钢不着痕迹地踩下油门，他一向不愿迟到。
“不听歌了？”
法伊轻笑，“今天还是在老地方碰头吧？......飞王唱歌的样子太难忘了。”
黑钢闻言，也勾起嘴角。
飞王相当于他们的顶头上司，身为外国人在这块地盘已经纵横了数十年。而他对音乐的偏好似乎也停留在了数十年前。
“试问成功劝说他换碰头点的可能性有多大？”法伊已一改先前的萎靡。
“换去哪？那个老顽固。”
“找个他只能听不能唱的地方吧。”
“或许你的一百个前女友里有人能帮你找到。”
法伊换了个更加随性的姿势，架起二郎腿。“嗯嗯，黑狗狗又开始吃醋了，看哪，他在摇尾巴。”
黑钢心中一动，因为法伊说得没错，也因为他享受法伊那些不知真情假意的越界之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