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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之西—猫不语马甲(汉武同人/霍卫)】内容简介 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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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河之西—猫不语马甲(汉武同人/霍卫)】
内容简介
不世出的名将遇到另一个不世出的名将,这,是怎样的缘分?帝国双璧,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两人共同担起了汉代军人最重要的使命,纵只是匆匆一会,亦辉映千古,幸甚至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26 06:49回复
    一楼敬度娘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26 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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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找不到猫不语大大,我直接搬文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7-26 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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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南
          烈风如割,夜色中汉营一片肃杀,只偶尔听到几声马鸣,霍去病踏着风走进中军大帐,帐中仅一灯如豆,他的舅舅大将军卫青正单手撑案而坐,听呼吸,是难得的睡着了.
          卫青阖着眼,眉宇间便浮出些淡淡的疲惫,霍去病不由屏息把脚步放轻了,这休息对卫青而言,很是难能可贵。自出定襄,三军待发千头万绪,空有六将,只知道争先锋,没一个中用能独挡一面,重责大任都在舅舅一人肩上。
          霍去病正想原路退出去,那人却毫无征兆的醒了.卫青似是魇到了,呼吸急促而低沉,他脸色原本就不太好,素来明睿的双目此刻竟有些木然的呆滞,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霍去病一惊,上前冲了半步,卫青猛的看到他,身形一僵,神情似喜还悲,整个人就这么怔住了.
          掌起最后一盏灯,霍去病回身再见卫青已是目光清朗,神态如常的沉稳英毅,倒让他觉得自己方才怕是看错了。
          "骠姚校尉,八百骑准备好了?"
          "请大将军检验!"
          卫青点点头,看看帐外的天色,从几案边取出一把长剑,站起身来.自去年高阙一战,他特意回长安,请旨带去病来边塞.今春首出定襄开始,去病就无日不缠着他找寻单独出战的机会,他刻意视若无睹,只叫他训营练兵准备武器,眼看把他的耐心磨出来,方命他今夜带八百骑插到匈奴侧后,以作奇兵.原是嘱咐他出战前来自己这里一趟,不想闭眼短寐,竟做了那样一个长梦.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26 0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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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吞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26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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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剑长七尺,看似朴实无华,其实锋芒内敛。霍去病双目微微一动,他认得,这是卫青的剑,更确切的说,是舅舅初战龙城那年的缴获,此后征战东西几乎从不离身,他如何不懂这其中传承之意。卫青也不多话,只双手把剑交给他,又理了理少年的红袍黑甲,方沉声道。
              "去吧!"
              等卫青照例查完夜营回来,那八百骑早如旋风般消失在夜色中良久,卫青独自在帐外站了片刻,风很大,干燥而凌厉,这种边塞特有的肃杀之意,正是他所熟悉的。天边无月无星,黑暗中亦是广漠无际,卫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那么一瞬,他自己有些不辨是醒是梦。
              李广帐下,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大碗的酒,大块的肉,谁都知道,李广驭下以宽仁.传令长使奔入后营时,只见几个军士正互相搏击相戏,另有一群站在旁边围观,却帐前帐后找不到后将军李广。那长使满头汗的扯住几人问,才知道后将军此刻正在营外试马。
              李广猿臂微展,轻轻将一把百石硬弓挽得如同满月,神情却有点寂寞,他是戎马一生的人,到了这个年纪,却莫名其妙的当了后将军.看着一群后辈,连赵信那样的匈奴降将,霍去病这样的长安娃娃都能冲锋陷阵,他李广不能不没有一点感慨.
              不要说旁人,就是如今的大将军,嘿,那人当年初战龙城,也就是短短六、七年前,那时候,陛下欲打匈奴,他李广是第一个被点出来的将领,而他大将军,昔日不过是陛下破格提拔为将的一个小小的侍中,战场都不曾上过,站在自己身后为伍,都有些不够格.可如今,那人已是万人之上的汉朝大将军,若非他为人平和,无要事从不升帐立威,自己倒要时时侍立在他帐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7-26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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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军人,李广也不得不承认,卫青这人,以他这年纪,收复河朔,奇袭高阕,自元光六年连战至今长胜而无一败,却有其过人之处。平心而论,这人的性情也很好,平日朝中相见私下相逢,谦厚一如当年,没什么好挑剔的。可要心悦诚服在心中也叫他一声大将军,李广却又自问做不到,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只能说他卫青所想所做,没一件和他李广相同。更何况,大将军,这可是昔日战神淮阴侯的位置啊。
                "李将军!李将军!"
                忽听传令长使大呼小叫的骑马从背后赶来,李广蓦的一阵心烦,他这后军,又能有什么紧急大事,无非是死了几匹马,短了几袋粟的琐事,也值得白日间如此一惊一乍的。依他年轻时的性情,很想开个玩笑,对着那长使耳边射上一箭,吓他一跳。如今,李广到底是忍住了,却在原地不动,待那长使手舞足蹈的赶到近前才道。
                "如何?大将军有何号令?"
                那长使嘴唇动动,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不好了,苏将军一人回来,赵信,赵信反了!"
                路上长使总算把话说清楚了,右将军苏建孤骑而归。他和前将军赵信所帅的前锋,前进中突然遭遇了仿佛有备而来的大阐于本部,敌众我寡,赵信原本就是匈奴降将,当场倒戈,三千汉军,最终只回来了苏建一人。李广闻言,心下也是一惊,也难怪这长史如此忙乱,他跟惯了那个人几番都近乎全甲而归的打胜仗,哪吃过这样的亏。这么一耽搁,李广是最后一个赶到中军大帐的将军。李广走进大帐时,众将正在争执,有人握拳跺地请命,誓要把赵信捉回来祭旗,有人低眉而思,有人却建议大将军应杀苏建以立威。看着垂首而跪,衣甲凌乱,满面血汗的苏建,李广心里不由有些难过,他是经历过挫折的人,知道这人必是拼死才能杀回来,他正待为苏建说两句话,却听一直不曾说话的大将军开口了。
                "诸将军,此事是我错信奸贼,其责在我。苏将军拼死而战,已尽了他的责任。我当禀告陛下,一切皆凭圣断。"
                卫青一出声,所有争执都不由静了下去.朝野民间都说,如今这位大将军性子和柔少威,人们却并没有意识到,军中但有相执不下之事,往往靠他一言而定。正如这一刻,卫青的声音如常,语气依旧不疾不徐,而众将原本多少乱了分寸,只他这一句话,便都安静了下来,隐隐觉得有了依靠,仿佛天塌下来,也自有眼前这位大将军替他们做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7-26 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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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顶一下拜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7-26 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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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广却有些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位小自己二十余岁的大将军,这一战,虽非他卫青自己吃了败仗,但赵信苏建都是他择的先锋,特别是赵信之叛,更难辞其究。正如众将所言,若要严苛,就杀苏建以立威,若要宽仁,便索性恕了他。结果他偏只各做一半,李广不由暗想,这人不是没有让人佩服的地方,只是一贯谨慎太过,几乎不象个军人了。
                    他这一厢微微走神,卫青却剑眉微轩道。
                    "赵信熟悉我大营位置部署,不可不防,传我帅令,全军拔营西进到这个位置。"
                    "大将军,骠骑校尉尚未回来,我们拔营走了,他怎么办?"
                    叫出来的是左将军公孙贺,听他一说,李广才想起还有这么一重麻烦,霍去病领了八百骑出去了三日,至今音讯全无,那小子才十八岁,又是初战,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点道理,他想得到,帐中那几个久经沙场的自然也都想得到,加上刚出了赵信苏建之事,脸色顿时都凝重了。
                    其实公孙贺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八百骑,若换了第二个带队,全折了也不为大事,但骠姚校尉不仅是大将军的外甥,陛下也极喜欢这个年轻人。当初拟这"骠姚"二字都很下了一番功夫,足见厚望,若他有了意外,实在也是担了老大的关系。然而,他还来不及多想,便听那个作舅舅的大将军没有一丝犹豫,断然道。"顾不得他了,拔营!"
                    "大将军!?"
                    公孙贺一愣,正待再争,却听帐外一个极欣喜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士兵闯进帐来满脸喜色的道。
                    "禀大将军,骠姚校尉大捷而归!"
                    直到汉军西迁数十里,重新安营已毕,众将才有机会听霍去病讲战况。霍骠姚初战告捷,以八百骑斩敌两千有余,自伤不过数十,生擒匈奴大阐于的叔父和国相,斩其祖父于马下。这一役后代自有生花妙笔记录,慷慨激昂,浓墨重彩,远胜霍去病那晚平淡无奇的自述。
                    霍去病在人前素不多言,开口言简意骇,唯年少言罕反而给人一种倨傲之感。这次他说得简洁,卫青也只点了点头稍示赞许,倒是众将纷纷夸他以少胜多.他当着卫青,便难得中规中矩的谢了,然而神色冷肃,面上并无一丝得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7-26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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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点其实是随了卫青,两人并不自觉,而一生都不喜主动提及已打完的胜仗。汉军中原有论资排辈的习俗,武将谈到自家的得意之战,正如文人写了好文章一样,逸兴飞扬中几句豪言壮语,论论兵法,成就千古美谈,这也是人之常情。许多年后人们才意识到,唯独这两个有最有谈资的人,打了那许多胜仗,竟没留下几句话。
                      众将见他没谈兴,又都各自累了一天,便都散了,卫青却带了霍去病去巡营.
                      四月漠南,夜凉如水,天上繁星如银,璀璨异常.虽是深夜,卫青却查得很细,特别在原先赵信的前军多停了停,那里的士兵原先有些沮丧,经卫青慰问了几句,便也都抖擞起来.霍去病看在眼里,默记在心,他看得出,舅舅的中军营中,军容格外肃穆,外松内紧,丝毫不乱.出塞数月,他几乎夜夜随卫青查营,已懂得,要这样的军营,方能在顷刻之间,无声无息的集结而战.
                      两人不经觉间已走完了大半营盘,经过苏建的营帐时,卫青顿了顿,看黑着灯便没进去.对这一战,他从一开始就隐隐有重不安,类似于一种军人的直觉,自二出定襄,更一直徘徊不去。战场上,最怕的并非敌强我弱,而是敌人突然在眼前消失。这点本是他卫青所擅长,只是这次,汉军第一次五军六将统一行动,声势浩大,却也失去了灵活机动,陛下又再三催促他与匈奴决战,不容他耐心寻找一个最佳的战机。开战以来,虽有斩获,匈奴的大阐于主力始终没有踪影,是以,他才派霍去病夜出,迂回到匈奴的后方扰敌,意图争取主动,逼匈奴的主力暴露。
                      虽说去病一去三日没有音讯,卫青并不特别担心,旁人只道他是皇后的外甥,天生富贵,卫青却知道他的本事,他更清楚,霍去病为这一战已准备了多少年。
                      如今战事已定,迷雾已散,虽有赵信之变,匈奴亦被去病奇袭了后方,如惊弓之鸟,必不敢再轻举妄动.全盘而言,汉军只算是平手中略占上风,而卫青此刻却有种难得的舒畅快意.
                      夜风吹得旗帜猎猎做响,卫青一面走一面问霍去病这三日中的战事,霍去病似有些心事,比平日在他眼前沉静些。卫青听他说着,心中除了欢喜欣慰骄傲,似乎还有些更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身边这个人已认识了一辈子,是他非常熟悉的,却又有些奇特的陌生,好像自己已等了很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7-26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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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青一直知道,汉匈之战并非一朝一夕,是以他一直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直到这一刻,卫青忽然很开心。从这一刻开始,身边会一直有这样一个让自己非常放心,非常信赖的人,汉匈之战比得是国力也是耐力,但,这个人会一直在自己身边。这样的默契,让人非常的安心。然后,没来由的,卫青忽然想起了那个梦。
                        "舅舅那日梦到什么?还是哪里不舒服?"
                        霍去病似乎感到了他那一瞬的情绪波动,忽然停步,两道异常清晰的眉毛很认真的微皱着看着他。那天卫青恢复得快,让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事后却总觉得有些不对。"你打仗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卫青不理他,向前踱了两步已控制好了情绪,轻斥了一句,心下略有失悔,霍去病行事雷厉风行却并不鲁莽,看似年少轻狂,其实聪明心细,那日怕是多少干扰了他。
                        "舅舅真是瞧不起我,这都回来了。"
                        霍去病闻言一晒,还想再问,卫青失笑,却淡淡道。
                        "我等去病初战,已等了十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7-26 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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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7-26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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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的眉骨不经意的立了一下,说到底,还是卫青的眼界有限,看不到他所能看的东西,自己要的并非只是靖敌于国门之外,并不是仅仅一个有为之主,而是千古一帝,要的是在他这一代把匈奴的问题彻底解决!漠南失机,一个新的战略已渐渐在刘彻的心中形成。
                            刘彻心中一动,决意亲笔拟了一道诏书。他要借此敲打一下他那越来越珍惜名声的大将军,只是他那大将军能否体会得到,却是难说了。说起来,君臣相与也十几年了,刘彻自觉,他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卫青这人,怎么说呢?
                            知己不贴心。
                            说起对匈方策,天下没谁比他更能执行自己的意愿。
                            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不打算明白了。
                            若即若离,不动声色的保持着距离。
                            大将军打匈奴穿盔甲,对自己也穿盔甲。
                            就小心到这个程度。
                            这人,就这点不好。
                            刘彻十七岁继位,自祖母死后,威严日盛,群臣没人敢在他面前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他平生最敬佩的就是高祖,汉初三杰,不世出的奇才,识而能用,控制自如,为君者,当是如此。他的表叔窦婴也是堂堂的大将军,历经两代皇帝的老臣,连他那深蕴黄老之术的奶奶有时也不是对手,到了自己面前亦被控制于股掌之上。
                            唯有卫青,不是对他不敬畏,那人素来谨慎,以前是少年老成,近年越发谨小慎微,君臣间稍有半句重话,那人的口头禅就是"臣罪当诛".有些文臣私下说,大将军以和柔媚于上,刘彻微微冷笑,那些人不懂,大将军这些年态度越是和柔,说得话就越不中听.便如这次的苏建,他卫青态度上是恭恭敬敬上了道书请示自己的意思,一副恪守臣道的模样,字里行间却不动声色的替他那部将担了全副干系,到底是要自己赦了苏建。所谓和柔,只是他那大将军不贴心.
                            怎么贴心?刘彻自己也说不出,只觉那快修成仙的大将军唯有和他那宝贝外甥在一起,才有几份人的味道,喜怒哀乐一应俱全.
                            记得是卫青初战龙城回长安后不久,刘彻想起些军事,却找不到人,一问是车骑将军忽然告了一日假。刘彻想出去走走,便微服去卫家,一进门就听见一阵喧哗,声音象卫青,语气全然不象。进去一看,却见素来少年老成非常值得信赖的车骑将军好像突然小了十岁,正拉着老长的脸和一个貌似他弟弟的男孩置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7-26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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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从未见过卫青把脸拉得那么长,不免有点好奇,什么事也能气倒车骑将军?打听了一下,不由放声大笑。原来那男孩就是卫青那闻名已久的宝贝外甥,为他半夜翻墙出去打架,远征归来的卫青生了大气,特请了一天假,以车骑将军设伏匈奴的标准,挖空心思在那小子必经之道上亲自挖了个大坑,附又饰以草木,天衣无缝,果然一击而中。
                              刘彻笑不可抑,只那会儿,他忽然觉得,总小心翼翼的卫青原来是个挺有意思的人,最少对他那外甥,表情生动,词汇丰富,连这种昏招都想得出。这不,伏击成功,外甥摔着了,舅舅也心疼得龇牙咧嘴,近乎气急败坏,就差没找条绳子把他那宝贝栓在身边,不错眼珠的盯着拔苗助长。
                              看卫青一脸恨铁不成钢把那小子管成这个样子,刘彻忽有几分同情。他自己那个年纪时,也有一群顽固不化的长辈每日管束着他,安插在身边的无一不是把黄老之道背得滚瓜烂熟的老古董,问问车驾上有几匹马还要数上三次方敢作答,正所谓往事不堪回首。
                              刘彻那刻顿生侠气,决定不让自己的遭遇重演。他把霍去病带到宫里,刻意不给他任何框架约束,闯什么祸都给他撑腰,只教他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想做什么就做好了".他也是真喜欢这孩子的胆色,从不空谈,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看着就痛快,象他自己。果然,刘彻又看了一眼战报,有些得意,亏得不曾给他那舅舅教成循规守矩的君子模样,这匹桀骜不驯的千里马,雷霆一击,果然为他扬威大漠了。刘彻想着,目光已再次转向了那幅汉匈地图.
                              元朔六年秋,汉军各部奉命回到定襄休整,卫青花了半个上午细听各路侦骑的报告,只觉头有些沉,便走出大帐吹吹风.天高气爽,长空蓝得有些透明,卫青一面踱步,一面在脑中过着地图,从侦骑的情报来看,匈奴各部有向伊稚邪本部向北集结的迹象,然而意图不明.秋天麦熟,是汉庭警戒匈奴偷袭抢粮的时间,卫青不愿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情报.
                              他正想着,却见霍去病正领着几个人从远处走来.自大军重回定襄,仗打完了,旁人都轻松了些,唯独霍去病这个新封的冠军侯却份外忙得厉害,且忙的都是些极琐碎的小事.
                              事实上,自霍去病初战告捷回来,卫青就以警戒敌军偷袭粮草这个理由,把他调到了李广负责的后军.此后,名义上仍是后将军李广负责一切辎重,事实上,是霍去病担起了大军调度的一切杂务。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7-26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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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青这一调动,当时帐下几乎无人能解,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对一般将领而言,作战才是军人的本份,本朝对军功的赏罚,亦重在斩虏和俘获上,象粮草调度这类佐杂的事情,通常有几个擅长计算的长丞厩令也就作了,何须将领自己动手?更何况是冠军侯这样的年轻人,生于富贵,他哪里会知道一匹马一斗粟的价格呢?
                                偏霍去病就做了,且很快理得井井有条.他理事的第一日,恰好是清理战斗中军马损耗补充的账务,虽统称军马,其实军中服役的马匹种类繁杂,论用途有战马和驿马,论来历,有各地军马场送来的军马,有军士的私马,亦有战斗中的缴获,还有马市上的补充,再加上马的品种年龄,草料的补充,钱的来历,诸如此类的细务多不胜数,管理这些账务的厩令总有五、六人,账簿可以摆满整整几个营帐.要如何把这些事务报告给个年方弱冠的贵公子处分,负责军中马务的长丞着实有些头疼.
                                难得这个传闻中性情高傲的霍校尉竟很耐心的和他坐了半日,与他一起听几个厩令的报告。霍去病最初似也无头绪,只是听,一句话也不曾说。众人说了半日,也不好问他听懂了没有,心下都有些抱怨大将军这莫名其妙的命令。其中一个厩令心中既有轻视之意,言语间便随意虚报了几个数,只想快点讲完。谁知霍校尉听了,却忽然开口相问,问得极简,只叫众人一一报出各地的军马、耕马、牛和羊的价格,以及粟米、干草、大豆等马料的价格。众人最初也不知他要做什么,这些在他们都是倒背如流,可这几处马厩的数报下来合在一起,不但众人忽有所悟,方才虚报的那个厩令更是汗下。问题很明白,他那里的饲料价格与别处大致相仿,唯独军马换羊的价格却贵了一倍以上。由此,长丞对大将军这一奇特的调令不由就大为倾服.
                               长丞倾服,遇事越发去请示,霍去病虽聪明,但三军辎重千头万绪,也就生生拌住了他的脚.诸将见他这么一个人,被这么个琐碎差事忙得头都抬不起,不由也有些好笑,诚不知大将军是什么意思.常理而言,将门培育子弟,或是让其从军立功,或是进建章营得个简在帝心,从不见有卫青这样,先是把霍去病当哨兵似的巡了半年夜营,之后难得一战而霸,却又调到后军管粮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7-26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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