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篇】
组织到底还是心狠手辣。
面临FBI等多方包围之时既知无力回天,索性便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一时间组织的大楼内爆炸声不绝于耳,甚至几位离得近的警员都受了伤。待到大火扑灭,只剩满地废墟,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的黑衣组织就此化为乌有。
这也意味着,APTX4869的一切资料都被毁于一旦。
就连参与研发APTX4869的研究人员,也只剩下当年独自出逃的灰原。
“真的没有一点资料留下吗?能不能复原烧毁的数据?或许组织还有其他的据点呢?”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会询问办案警员,不管是FBI还是CIA还是日本公安。还拜托他们把灰原带上,希望能够发现一点解药的线索。
事与愿违。
直到结案,我们也未能从组织中再发掘出关于这个药的蛛丝马迹。并且由于APTX4869本就是一种毒药,难以光明正大地交给其他科研机构研究。那天阴沉沉的,灰原从办案点回来一脸疲惫,她说,“很抱歉,工藤。原始资料被损毁得太厉害,我实在没有办法研制出解药……”
这不啻于给工藤新一宣判了死刑。
我无力地倒在椅背上,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消息。
她突然说,“其实,年龄不是问题。”
“诶?”
“去跟你的青梅竹马坦白吧,她会原谅你的。”
“工藤新一就是江户川柯南,你现在瞒着她也没有意义了,对吗?”
可是即使接受了我没办法变回工藤新一的事实,我要怎么面对兰?我如何才能开得了口,告诉她我一直在骗她?我难道要以柯南的身份和她谈恋爱吗?或者我能够让她等我长大等江户川柯南到十七岁再和她交往吗?
我痛苦地抓抓头发,拿出变声器和手机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如此犹豫良久,到底还是没鼓起勇气对兰坦白,只是先安慰灰原,“反正我还活着,你也别想太多。”
这一拖就拖到了兰上大学。我虽然还会不时用手机跟她聊天,但出于愧疚,除了我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场外告诉她案件真相之外,我不敢跟她谈太多其他事情。
直到我知道她同专业的学长在追她。
而我却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兰身边说,“她是我女朋友。”
我从曾经的愤怒变成了释然。最终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在电话里。
说起来真是可笑,我们在一起与结束竟然都是通过手机进行的,这到底算哪门子的男女朋友啊……
组织覆灭后的日子轻松不少,我和少年侦探团一起从小学毕业,升入国中,依旧在同一个班上。步美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舞台剧,还非得拉着我们几个一起表演。我就算了,灰原那家伙真是难为她在台上摆出如此夸张的表情,真该偷偷拍几张下来放到学校论坛——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在学校其实挺出名的。
我的戏份一向不多,通常是避开有唱词的角色——毕竟我只会唱一首小星星这点向来人尽皆知。但说起指导表演的话我自认我们五个中最拿手。或许是实际上长他们十岁的缘故我对于剧中人物的理解总要更深刻些,但灰原总会直接打断我的洋洋自得:“呐,其实只是因为有个名演员妈妈从小培养耳濡目染吧。”
我扶额,迅速入戏是作为一名侦探最基本的素养好吗!连华生都称赞过福尔摩斯的化装术呢!可一看大佬满不在乎的样子马上商业互吹,“灰原的演技才叫精湛啊眼泪说来就来我妈妈当年都没那么厉害呢。”
“呵呵彼此彼此,和某位名侦探待久了近墨者黑罢了。”
有时候兰和园子也会来看我们的排练表演,然后笑着调侃我们,“柯南和小哀好像爸爸妈妈在带孩子呀。”
国中毕业那一年,降谷先生突然找到我,说想约灰原出来坐坐,“最好柯南君也一起来吧,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单独面对那个女孩呢。”
于是在波洛咖啡厅里,我安静地充当着护花使者,听降谷先生对灰原讲她未出生时宫野一家的故事,那些还没来得及告诉宫野志保就已经灰飞烟灭的温馨时光。
“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我呢?”灰原一直垂着的头突然抬起来,一双冰蓝色眸子直视降谷零。
“因为……过几天我有个任务,需要很久才回来。”降谷先生难得的温柔,“之前看你生活得很好,所以不敢随意打扰。但我还是希望这些事情能够一直被记住,这样逝去的人似乎就一直还活在我们身边一样。”
“会一直记得的。”她轻轻点头,将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回家的路上灰原一言不发,连带着周围的气压也有些低。我想了想,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故作神秘,“灰原,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她扫我一眼没做声。
我打开手机图库快速翻到某张图片放在她眼前——是舞台剧上她扮演兰贝斯女孩快活地转圈跳着兰贝斯舞步。她穿着夸张的舞裙摇着裙摆,唱着“每个兰贝斯女孩”。
趁她发作前我迅速拉起她的手大笑道,“这个舞我以前也学过!不论何时都能大步踏着兰贝斯的步伐!”一边带着她肆无忌惮地在路边蹦蹦跳跳。
“是这样跳的啦!”她瞪过来,居然认真地来纠正我的姿势。
我们俩丝毫不顾及旁人的惊奇目光跳了一路,临分手前她还意犹未尽,却一脸傲娇地跟我说,“你的动作太僵硬,下次再也不跟你跳了。”
喂喂,不带这样的啊。
高二那年我第一次独自以江户川柯南的名义帮助警部破案。此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