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太郎拉开窗坐下,口里衔着敷岛牌香烟,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小巷到大街的那段路,连火都忘了点上。路上并没有女儿的身影。看来阿照毕竟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哪,她有理由认为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父亲,拒绝来见面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用手擦去鼻涕,缩进脑袋关上了窗。不知哪家的时钟敲了两下,西斜的日光已照不进小巷,因此,二楼上一下子变得阴暗了。兼太郎在窗槛上坐得很久,感到浑身发冷,于是拨了拨火盆里的炭火,又去后面的晒台上取煤球。这时,他嗅到一股烧鸡的香味。听说隔壁家住着一位在木挽町性病医院工作的助理医生,他于去年年末娶了一位护士当妻子,这家人总是从二楼把尘埃毫无顾忌地扫到房东家门口,所以房东太太不时诅咒说:“这种乡下人,真是不可救药!”兼太郎抓起被积雪濡湿的煤球,把独身生活的自己与医生作了比较,不禁羡慕起这位新婚后能快乐地度过今天半天固定假日的医生来,他不由自主地隔着晒台静听了一阵隔壁人家传来的说话声。这时,晒台下厨房门口有个男人的说话声传进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