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阵激动过去,zombie最终,走向了那座刻着风霜与沧桑的,已经半塌的,石庙。
庙内很暗,加上现在又是晚上,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所幸,僵尸的视觉并不依靠光线。只是,他听见了末影人呼吸发出的嘶嘶声,越向里便越清晰。
终于,他看见了一双紫色的眼眸。他半躺在地上,靠着石壁的墙,甚至都没有将头转向zombie。在zombie凝视他的时候,他竟先看了口。
“又是一个「朝圣者」?”他的声音偏磁性,但语调竟意外地柔软。不,或者说,绝望。
“什么?”
“不远万里跋涉而来,自以为自己能够找到真谛的人。”
“…为什么会有人那样做?”
“你不知道?难道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是谁?”
“朝圣者。”
“…为什么这么称呼?”
他转过头来,空白而无神的眼眸扬起一丝兴趣。
“所有的人本应忘记所有事情。可是创世之时出现的那些“怪物”,意外地拥有关于他的记忆。
“他们疑惑,他们不解,他们迷茫。
“他们中,有的就此结束生命,有的踏上找寻真相的旅程,有的只是抱团取暖,诉说着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
“不明真相的人们在死后立下了墓碑,记载着他们摸索出的一点点东西,希望有人能够将它们连起来,组成真相。
“可是,他们不知道,后来出现的怪物,甚至连自我的意识都没有。
“哈哈。
“多么可笑的一群傻瓜。”
“我不是,至少,我是伴着无知生成的。”
他又打量了zombie一眼。
“谁知道呢,也许又是什么未知的错误。”
“那,你对“王”了解多少?”
“王?呵,那就是个骗局。”
“…你是说,他不存在?”zombie感到一阵眩晕。即使他早就设想过这个结果,可信仰崩塌的感觉,仍然那么痛苦。
“…不,他存在。至少,在那时候,他存在。”
“什么意思?”
“他在战争的时期到来,他帮助我们与另一个物种斗争。那场战争赢了,于是我们获得了生存的权利。”
他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像是不停的嘲笑。笑的是谁呢?无人知晓。
“为什么你说王现在不存在了?”
“他?——哈哈,他在我们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到来,却在我们建立起不可磨灭的忠诚和信仰之时离去。”
“什么?”
“我说,神抛弃了他的信徒!哈哈哈…神抛弃了我们!神不存在!哈哈哈…神死了!对!神死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