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第四季AU
《Unsaid》---《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作者：Writingwife83
原文链接：https://福archiveofourown.茉org/works/10949901
故事梗概：如果Molly没有接起那通电话，Sherlock亲眼看着屏幕中Molly的公寓爆炸，Molly葬身火海，结局会怎样？

John看着Sherlock发出最后一声痛苦凄厉的喊叫，摇晃着后退，很快后背撞上水泥墙，慢慢滑向地面，哽咽地啜泣着。地上满是廉价木质棺材的碎片。廉价木质棺材，一个对自己死后丧葬没有过多关心人的实用之选。John想把它碎尸万段的冲动几乎和Sherlock一模一样。因为他们都不想这具棺材真正派上用场。
三人都不愿去想Molly Hooper现在已经铁定要被埋在里面的事实。
Sherlock大喊，乞求，将认为Eurus觉得有利用价值的所有东西提供出来，但他的一切努力并没能阻止时间的流逝。Molly在厨房来回走动，瞥向一直响的手机，没有理会，泡完茶，倒了些猫粮到Toby的食盆里。最终，四个未接电话过后，倒计时不可避免的跳到了零。考虑到前几次折磨游戏的结果，对Eurus毫不迟疑执行她一开始的威胁，John并不感到意外。屏幕里一道剧烈的闪光，三人惊讶后退...显示Molly公寓的屏幕完全黑屏。

过了一会，Sherlock转身，双眼烈火燃烧，紧紧咬牙，走向Molly Hooper最后的安息地，Molly Hooper，那个深爱着Sherlock Holmes的女人。
一手抓住棺材盖，另一手攒成拳头，用力砸了下去，用尽全身力气吼叫。
当一切尘埃落定，Sherlock安静下来时，John捡起地上的手枪，慢慢走近他最好的朋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低头看向Sherlock，他能很清楚看到Sherlock的手还在剧烈颤抖。
“我很--”John停住，天，这些话听起来是那么空洞，一旦涉及死亡，不管语气多真诚，那些愚蠢的话语听起来都很勉强。他讨厌此时此刻对他处于痛苦之中的最好朋友说这样的话。
但是他还能说什么呢？
“Sherlock，节哀顺变，”John终于出口低声道。

那位伟大的侦探，坐在地上的似乎只是他的躯壳，他的思维早已不在这里。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不是回答John的问题，Sherlock柔声说道。
“那么多话语不曾言说...”
John垂着头好一会，叹了口气，喉咙处堵住的肿块让他难以呼吸，“我知道，Sherlock，相信我...我懂你现在的感受，她应该有一辈子的时间，她应该有机会说出她想--”
“我知道，”Sherlock打断John，“但是，我...我说的是我，John，因为，你知道，我已经知道，我知道Molly对我的感情，但是Molly-善良，友好，善解人意的Molly Hooper...现在，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对她的感情。”
John低头盯着Sherlock，他知道Sherlock的意思，但是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让John感到恐慌，因为面前的场景实在令人心疼。
Sherlock抬起头，眼眶猩红，闪着泪花，心碎的语气说道，“我爱她。”

John实在承受不住，紧闭双眼好一会，想不通究竟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看了一眼门口，发现Mycroft也耷拉着脑袋，双手抱头。
“这不公平，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公平，”John尽量稳住语气坚定说道，“尤其是Molly，但是Sherlock...我们必须逃出这里。我们必须坚持住，为了--”
喉咙处肿块堵住，John说不出话，不得不停顿下来。
“Sherlock，为了Molly，为了她，把这一切结束掉。还有为了Mary，天知道，她需要有人来照顾Rosie，我们不能再在让Rosie失去任何亲人了，我们不能。”
提到他教女，Sherlock眼里闪过些东西，眼神变得凌厉，这正是John所希望的。Sherlock需要有去战斗的目标，有想挣脱这钢筋水泥筑起牢笼的决心。
Sherlock抬头，声音平静了一点，“战士？”
“战士，”John同意道，伸手拉起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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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ock走向巴茨病理学部的博物馆大门，开始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果冻一样绵软无力。他掏出钥匙扣，拨弄着掌心里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的钥匙，花了好几分钟才找到多年前Molly给他的那把钥匙。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不在状态，他是个科学家，不需要别人跟他解释症状。他被下药了，基于恐惧和肾上腺素才醒过来，他的身体还在慢慢恢复运作。困在岛上时他没时间考虑其它事情，脑海里所能想到的就是确保John和Mycroft安全，把他妹妹送回她能够得到帮助的地方，这些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突然间一切都结束了，尘埃落定。John和Mycroft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也有人在照顾他们，他妹妹也被带走重新安置，随后他拒绝一切沟通，他只有唯一的一个愿望，那就是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他脑海里立刻浮现起唯一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费了好大劲，Sherlock终于将钥匙插进锁眼，开了门，走进这幢漆黑的建筑，记起Molly一直提醒他的事情，Sherlock关上并锁住大门。
Sherlock走到巨大空荡的房间中央，环顾四周，觉得房间有点点旋转。月光从天花板上的天窗洒进来，将整个房间镀上一层银色的光。
Sherlock摇摇晃晃的走到金属旋转楼梯边，爬到第三层，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支撑自己。他爬到顶层，再次抬头望向月亮，月光出奇的亮，他忍不住眨了眨眼，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渴望能有一丝黑暗带给他安慰。

Sherlock视线转向靠墙排列的架子上的那些经过仔细摆放，贴上标签的容器上。这里摆满各式各样的样本，简直是科学家们的梦中仙境，展示了他们大大小小的发现。多年来，他在这里度过了数不胜数的时光，虽然不是所有时间都用来研究学习。
许多年前——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为了找个地方躲避他大哥搜寻，Sherlock闯入这里，还在为自己找到绝好隐蔽之所沾沾自喜时---却被一个娇小，带着怒气的年轻女人坏了兴致，让他瞬间后悔自己选择的地点。
这里是他和Molly Hooper初次相遇的地方...Sherlock注意到，其实他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当时他站着的地方，Sherlock看了一眼浸在甲醛里的一个个大脑。一定是他的双脚自觉的带他来到这个正正好的地方。那个晚上他挖苦Molly说他应该帮医院个忙，在死后捐出他的大脑供医院深入研究，Molly威胁他，如果他不立刻离开医院，她会缩短他捐献大脑的时间。
对峙了二十分钟后，他们的友谊才开始开花结果。
想到Molly见到他后第一次放柔目光，嘴角上扬的画面，Sherlock笑了，但是一瞬间，他的嘴角再次下垮，胸口一阵阵揪心的痛。
她死了。

不会再对他大喊大叫，不会再朝他微笑，不会再纠正他，赞扬他，跟他一起欢笑，甚至不会再饱含深情的望着他。这样的事情有时候对他来说是那么微不足道，他理所当然的索取着。但是现在，他人生中没有Molly Hooper的第一天，没有Molly Hooper对他做这些事情，他愿意捐献自己的大脑，所有的一切去换取Molly Hooper的生命。
Sherlock盲目的继续走着，直到他再次瞥向陈列柜，看到了心脏...很多很多心脏。
无意识下，Sherlock伸手抓住胸口，感受到衣服下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认为他身上所有器官中，心脏是最无趣的。但是随着进一步研究，或许心脏才是最值得捐献的器官。最近他学到了很多关于“心脏”的知识。当然，现在已经太迟了，Sherlock痛苦的想着。
他想继续沿着大房间的边缘走，但是给绊倒了，不得不紧紧抓住柜台稳住自己，慢慢坐到地上，也许这就是他今晚需要的。
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让大脑和身体歇一歇，或许直接睡过去，让他妹妹给他下的不知名混合药物慢慢失去药效。
这个地方带给他需要的安宁，他觉得自己...能够靠近她。
靠的那么近。

“Sherlock?”
Sherlock皱眉，睁开双眼，不确定自己闭眼多久，接着，他又听见了。
“Sherlock?”
而且不但听见了...现在他还看见了。
Molly轻轻向他走来，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后蹲在他面前，微笑着柔声说道，“嗨！”
“Molly，”Sherlock猛地吸气喊道，惊讶的瞪大双眼，“你...你在这里。”
Molly耸耸肩，“你也一样在这里，不是吗？现在这里对我来说是个好地方。”
突然，Sherlock觉得脑海里像是点亮了一盏灯，思维被带回到他的公寓里，就在不久前，他看着John Watson对着他已经死去，看不见的妻子说话...
“这一定是我需要的，”Sherlock喃喃说道，心情平静下来。
也许这就是他需要的，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或许这是你还没对所爱之人说出深藏内心的话语，所爱之人就离开时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情。你的大脑主导一切，给自己提供一种治疗性的应对机制，像是给自己一个了结...一个机会去道别。

Molly微笑道，“我会尽可能帮你的，Sherlock，我保证。你没受伤吧，嗯？”
Sherlock皱眉，低头看了自己好一会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迷茫。”
Molly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满是担忧的看着Sherlock，“你今天经历了一些十分糟糕的事情，对吗？”
一滴泪顺着Sherlock的脸颊流了下来，对此他并没有感到一丝丝羞愧，“你也是。”
Molly点点头，表示理解，伸出手，冰冷的手指环住Sherlock的手腕，检查Sherlock的脉搏。“你现在不需要担心我，我很好，我来这里是来帮你的，好吗？”
Sherlock轻笑，“我不值得你帮。今天应该是我帮你才对！对不起，Molly，真的，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我不能！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
“嘘，”Molly安抚道，很是担心，“我也很对不起你，对不起，我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接你的电话，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Sherlock坚定的猛烈摇头，这让他感到整个房间都在晃动，“不，不，不会好，一切都不会好起来的。我能救你的，我知道我可以！只要我说出来！为什么我就是说不出口？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事情就不会这样了！但是现在...”
Sherlock犹豫的伸出手，第一次好奇掌心捧住Molly脸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一切都没了，我失去了一切，”Sherlock说道，深深的看向Molly闪着月光的眼睛，“我失去了我的家。”
Molly对他来说，一直都是家一样的存在。遗憾的是，他现在才开始一点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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