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逢此盛夏尽头
夏末的傍晚终于缓和了暑气，蝉鸣在些微的晚风中显得也不那么刺耳了。镇目町繁华的十字路口，随着酷热退却，反而隐秘地躁动起来。无数人沿着不同的方向聚散，构成了这个街区每日重复的背景板。沸腾的人声，车轮与马路的摩擦声，树叶抖动的沙沙声，同时向宗像袭来。
宗像换了一件朴素的白色伊顿领衬衣，领口用一枚银色的领针规规矩矩地别着。他不紧不慢地踏在红砖铺就的人行道上，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依旧戴着那副纤细的无框眼镜，掩盖了镜片后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神。周围的一切喧嚣进入他的脑海后被瞬间解构，成为庞大的信息流。他对事物的理解过于通透，成为青之王后这种能力尤甚。在他所触及的空间，一切法则为他所有。他屏蔽了无意义的信息，停下来等待红绿灯的间隔，直到一种轻微的响动在这个巨大的空间中浮现，打破了死寂的秩序。那是一种锁链撞击的清脆响声，从本不可能听见的距离传来，更类似于响应了心灵的某种召唤。他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望向了马路对面。
叼着烟的周防缓缓吐出一口气息。
“宗像今天没有穿制服。”周防首先得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宗像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衬衣黑色长裤，清爽得像是走在大学校园里的高材生。但那种傲然的气质依旧彰显着他作为王的身份。宗像面无表情地望向这边，但周防立刻读出了对于这场不期而遇他并不感到欢喜，不由得深深叹气，吐出一大口烟雾来。人群已经开始移动，周防伸出腿不无散漫地向前走，腰间悬挂的铁链碰撞出轻微的声响。宗像白皙的脸颊上那双深紫的眸子开始逼近。
宗像在心里暗道不幸。但依旧从容地迈开步伐，准备结束这场巧遇。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周防轻轻“哈”了一声，抬手拂了一下宗像的肩头以示招呼。宗像只是往他的方向略一颔首，以“哼”回敬。随机两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周防若无其事地路过吓得噤声的道明寺和矢俣，感到在闷热中有一丝畅快，随手扔掉了烟。宗像继续走在赤红的人行道上，觉得脚下越来越烫，仿佛是踏进了周防的圣域，触目所及的赤色都是暴虐的宣泄。尤其是肩上周防拂过的地方，燃起了炽烈的火焰。伸手去触，分明又什么都没有。宗像收回手，终于还是扶了扶眼镜，低声道：“野蛮人。”回想擦肩而过时周防脸上慵懒的笑意，宗像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涌出一个不可察觉的微笑。

第二章 于此约定的誓言
“十束，你不要再逗八田他们啦，托你买的东西买好了吗？”草薙出云一边擦拭着杯子，一边无奈地说。“今天有客人要来——”
“知道啦知道啦，哈哈……”十束多多良正揽着八田美咲的肩，凑在一起看着八田的终端，炸了毛的八田还在骂骂咧咧，大叫着“十束哥”“死猴子”。被点名的伏见默默地往沙发另一端挪了挪，熟练地“啧”了一声，支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聒噪不已的搭档。正要开口，门上悬挂的铃铛突然传来叮铃铃的声响。
所有人一齐朝门口望去，两个修长的身影已经闪进了大厅。八田正要一跃而起，“青服的来这里……这这这这…………”，看清来人后立刻噤声，随即浑身僵硬，飞扑进了伏见怀里。伏见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把八田毛绒绒的脑袋按进怀里，抬头用警惕的眼神望向了仪态端庄的淡岛世理和她身后跟着的秋山冰社。八田缓过一口气，立刻探出头向淡岛回敬了一个不友善的眼神。
“嘛嘛，我正要说呢，今天说的客人就是SCEPTER4的淡岛副长和秋山队长。”草薙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从吧台后绕出来，示意沙发上的几人镇定。“哈？”八田果然又是第一个大声表达自己不满的，伏见立刻敲了他的脑袋，八田虽然不服气，还是悻悻地闭嘴了。
“呐，世理酱，辛苦你特意跑一趟了，”草薙已经邀请淡岛和秋山在吧台前落座了，“King他现在正在……”，说到这里咽下了正在睡觉四字，改成了“King他不在……”。
淡岛像是未有发觉，放下佩剑略一颔首。
前段时间矢俣大智和两名权外者引发的暴走事件已经告一段落，但吠舞罗和scepter4终于不得不面对这所城市权外者事件的管辖权之争。上次虽说在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主持下，双方达成了一个暂时和平的口头协议，但之后何去何从，仍需从长计议。淡岛这次前来，正是代表青之王向赤之王发起谈判。
草薙苦笑着从秋山手里接过密封的文件袋，心说尊才不会在乎青王这些繁文缛节，也不会关心吠舞罗之后到底争取到多少权益。嘴上仍是礼貌地问道：“两位喝点什么？”得到淡岛许可后，秋山礼貌地回应：“感谢！我稍后还要开车，冰水就好。”淡岛倒是指着吧台上的酒水单，“一杯马丁尼。”
“副长！”
“没事的秋山，你先回去就好。”淡岛斩钉截铁地示意下属，对着草薙倒是略一歪头，“可以吗？”草薙打了个响指：“Yes, my lady.”淡岛继续说：“多加红豆泥。”草薙俯下身，无视了秋山惊恐的眼光，趴在淡岛面前慢条斯理地问道：“杜松子酒也要多一点吗？”淡岛精致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薄红，但还是点了点头。看到冰山般的美人有一丝羞赧的神色，草薙愉快地笑了：“淡岛小姐是真的很喜欢甜味呢。“于是捣了一大颗红豆泥。当然，淡岛对高甜度食物的热爱仍然超出了草薙的想象。所以在做出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后，草薙肉眼可见地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这份文件送的时间比预计的久了很多，不知道是酒太迷人还是人自醉。伏见早就拖着浑身不适的八田回去了。秋山也在草薙的帮助下将上司安置在了座位上。倚在门边看着秋山开走了scepter4的公车，草薙笑着回头望向了十束。
十束躺在沙发上，已经拆了淡岛送来的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张公文，用严谨的语言论述了管辖权划分的必要性、划分的方式和约面的时间地点，体裁介乎通告和邀请函之间。右下角赫然是同样一丝不苟的签名“宗像礼司“和东京法务局的公章。
面对这像法条一样简练的语言和不容置喙的语气，十束也露出了一贯温和的笑容：“呀咧呀咧，king这次还真是遇到了了不得的对手呢。草薙哥，这件事你怎么想的呢？”草薙收回了略带轻浮的表情，严肃地回答：“不管怎么说，吠舞罗这次是要整治了。之前也跟你说了，吠舞罗最近扩张得太快。青服那边的意思是之后权外者发生的治安事件全部由他们负责，我们不主动惹事，他们也不会插手。这点我没有意见。”
十束点了点头：“确实，麻烦的就是我们有些氏族成员。虽然这次控制住了，但之后很难说呢。”
“对，所以那边的意思是之后他们出手镇压，我们不能干涉，如果确认是我们这边的人，再移交回来。也就是说非核心成员的户籍也要纳入他们的统一管理。虽说强势了一点，但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诶十束？”
顺着十束的眼神望去，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午睡的周防尊，正叼着烟倚在楼梯口。“尊，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青王的会面，你看是……”
“哼。”周防慢吞吞地下楼来，每一步都在楼梯上踏出沉重的闷响。虽然姿态很散漫，但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凶戾。像是一头雄狮伏在草丛中随着呼吸调整肌肉那样，仿佛随时都会喷薄出天震地骇的吼叫，亮出力有千钧的利爪。他缓缓逼近，气势依旧骇人。周防从十束手里接过宗像的公文，随意地扫了一眼，手指尖立刻窜起微小却灼热的火焰，刹那间大半张纸片焚为灰烬，只剩握在手中签着宗像姓名的一角。残损的纸片像蝴蝶一样扑簌簌落在地上，周防已经转身向楼上踱去，抛下一句“知道了。”
这次轮到草薙露出愕然的表情，他本已经做好周防不会去的准备，开始盘算如何对付青服那个难缠的王了。“啊呀呀，这可真是……”十束依旧是温和地叹气。草薙和他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竟然感到有一丝安心。吠舞罗的睡狮，终于有能够约束的外部力量吗。

会面的地点指定的是黄金氏族的一处茶室，平时也有诸多政商要员在此会谈。换上了一袭正装的草薙跪坐在散漫的周防尊背后，不得不承认自家王跟这种高雅的场合简直格格不入。前些日子在石板之间三方会谈，面对国常路周防都是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对上死对头青王，就更不用谈了。想起第一次见到青王的那天晚上，周防可是喝酒喝了一夜，边喝边痛骂宗像礼司，不过骂到后来，就是毫无意义的抱怨，跟赌气拌嘴的小孩子一样，直到周防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至少没有当面骂人，已经很不错了。”草薙自我安慰道。
“哼，你还是这副讨人厌的样子啊，宗像。”不幸的是他刚这样想周防尊就开口了。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哦呀，你也还是这么粗鲁呢。”宗像礼司不为所动，以草薙和淡岛都没料到的方式回应了。淡岛端庄的脸上甚至有一丝扭曲。草薙饶有兴味地看美人。淡岛报以嗔怒的眼神。
四四方方的狭小茶室里，一下子聚齐了两个王和各自最倚仗的臣子，空气都似乎焦灼起来了。宗像端正地跪坐在茶桌对面，正用修长的手指为周防斟茶。周防则交叉着腿，整个人散发出暴躁的气场。
整个茶室布置成青绿的色调，窗格裱着暗绿色的竹叶纹。桌上铺着淡褐色的茶巾，横在两人中间的是碧色的茶器。这是近郊一处异常僻静的院落，望出去是葱郁的绿色。没有鸟声，蝉鸣。只有小炉上热水沸腾的翁鸣声和宗像移动瓷器时轻微的碰撞。汩汩的水柱冲击光洁的瓷盏，随后被莹白纤细的手奉到面前。
周防不是很在乎礼数，也对这套复杂的流程感到厌烦。但他没有出言阻止，默许了宗像优美的表演。抛去王的身份不谈，宗像礼司其实是个雅致端方的青年。他肤色偏白，五官也是精致而轮廓分明的，虽然是纯粹的东亚式中正平和的面孔，却使人联想起雅典古典时代雕塑作品的那种美感。忽略他说出的刺耳的话，这其实是一种纯粹的享受。
周防的焦躁明显好转了。其实这处院落有很多个主题的茶室，从春樱到残雪应有尽有，宗像选的是最让周防感到舒适的环境。虽然这种作用可能微乎其微。更多的平静是从对面传递过来的。虽然依旧看他很不顺眼，并不是因为不好看的那种不顺眼……
青之王的存在，实实在在抵消了赤之王散发出来的躁郁。周防不太清楚这种感觉该怎么描述。但就像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宗像只是淡淡地说：“天气真热啊。”那个清澈的声音一下子将内心沉沦的他拉回了现实。宗像说完那句话之后一直没有做声，周防只是审视着那些在他看来无意义的仪式，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明明很讨厌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嘴脸，讨厌那种无意义的劝诫。宗像明明知道自己想的一切，也知道所做的努力是徒劳无功，但还是不厌其烦地劝说。这种被对方过于了解的感觉，让周防有一丝警惕，但随即是一种更深刻的安全感。
想要焚毁……想要解脱……行使作为王的自由。
王是孤高的，即使践踏世界也在所不惜——
王权即枷锁。
至今都是背负着枷锁前行的。直到宗像礼司的出现。让他这个浑身业火的笼中困兽能尽情起舞到精疲力竭，以短暂释放源源不断的暴戾。直到有一天——
他终于冲出牢笼，歌颂久违的自由，代价是嘶吼着燃烧世界。宗像也会来收拾残局，为困兽做一个了结。
青之王站在大义那一边。青之卫士维持了秩序，赤之囚徒触及了自由。
本该互不亏欠，本该两厢情愿。
如果……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感情。
如果没有那么多此刻未曾预料的感情，赤之王本不该有一丝一毫的留恋，青之王也不该背负那么多的重担。
冥冥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预感，两人同时抬起头，宗像流露出一种有些担忧和惆怅的神情。周防读出了这种质问，于是偏了偏头：“这可不像你啊，宗像。”他的神情甚至有些狡黠，有些孩子气。这个时候才有点青年人的样子。赤金色的眼瞳咬住了宗像的视线，那是明亮而决绝的视线，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隐忍着一种压抑的兴奋。宗像刚才的动容已经消失，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对面灼热的视线，心头一滞。最后缓缓低下头，敛上了深紫的眸子。
周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作为示意。草薙颔首表示歉意，随即连忙起身追了出去。淡岛一愣，“室长，条约还没有……”周防在门外应了一声：“随便你。”
这话显然是对宗像礼司说的。宗像没说话，为自己又斟了一杯茶，而后是久久的沉默。直到轻轻一笑，推了推眼镜，平静地下令：“淡岛副长，条约已生效，即刻着手整理近期与赤之氏族相关的案件。”
草薙仍然一头雾水，他还没能理解这场谈话的用意，两位王几乎没有说话，喝了一杯茶就结束了？秉着王终于能处理点正事的想法而来的草薙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或许是私下达成了什么协定？真是搞不懂。”他假装没有感到那一丝不安。因为周防尊成为王之后，像今天这样开心的日子，实在不多。
To be continued.

室长镇楼。lofter上ID是江折柳~欢迎小可爱们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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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期而遇
自上次被青王请去喝茶后，吠舞罗迎来了一段短暂的手忙脚乱和人员整顿，homra酒吧进出的闲杂人等少了很多，赤族核心对此颇感满意，连带周防的心情都好了一些。
今天晚上十束叫了几个小弟来训话。说是训话，其实更像温柔的劝诫。他身上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坚定和温柔，使人有无法抗拒的服从感。不幸的是，周防小酌一杯的计划泡汤了。趁着月色，他决定出门走走，到经常和草薙他们去的酒吧里消磨时间。
转过几个街区，拐进一个小巷子，驾轻就熟地踹开大门，周防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家在草薙眼中“很有格调”的酒吧里。不同于homra的复古典雅，这家酒吧弥散这一种暧昧和腐朽的气息。昏黄的光线下舞动着夜场中癫狂的人类。
妙就妙在靠墙设了几处卡座，光线更是黯淡，从那边审视酒吧中央的人类，就像观赏Bosch的《人间乐园》[1]，扭曲的肢体流淌着不安和湿漉漉的血腥气。周防点了Vesper[2],向惯常去坐的位置走去，却已经看到有人远远向他举起杯。
周防当然不会因为宗像这略有挑衅的举动退缩，而是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宗像身边。宗像深深叹气：“哦呀，今天真是不幸呢。”周防“哼”地冷笑。
“怎么，阁下是纡尊降贵亲自来这种地方喝酒了吗？”
“啊。”周防向沙发背上一躺，摊开双手，显得毫不戒备。这下轮到宗像礼司吃惊了。他今天既没带佩剑又没穿制服，穿了件浅灰色的细条纹衬衣，挂了条银质链条的波洛领，上嵌一颗泛着柔和蓝光的月光石。看起来很像下班路上顺便来喝一杯的公务员。
哦他本来就是公务员。
“你来这里干什么？”
“根据SCEPTER4的情报，今晚有两名权外者要在这所酒吧发起袭击。”
“哈？你是来抓他们的？”
“我只说了有两名权外者要袭击这所酒吧，我没有说我要抓捕他们。“宗像严肃认真地答道，凝视着周防尊挂满了嘲讽的脸。
“怎么，这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的确是我的本职工作，但是我已经下班了。而且我没有带佩剑。”宗像继续一板一眼地回答。
“那你就不管了？”
“我没有说我不管。原来阁下是这样认为的？真遗憾啊。“
“……“
周防实在不想继续这无聊的问答，Scepter4的室长显然不是一个会便衣卧底的角色，scepter4作为官方组织从来也只光明正大地行动。眼前的宗像仍旧是一种看似温和的神情。但周防很清楚宗像不是一个像看起来那样无害的人。一旦被放上宗像的天平，他总会毫不犹豫地做出正确的选择。他总是以绝对的理性做着让效用最大化的事情。精确而残忍的决策仪器。从这个角度讲，青王并不比充满破坏欲的赤王多一份人情味。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作为一个王明明被自己的规则束缚还那么自以为是。不过此刻的宗像似乎不是以王的身份来和他交谈的，昏晦的灯光下，两人长久地对视，默契地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周防甚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逼视着宗像的脸。这个距离过近了，空气中凝固了添加利金酒的醇香。
“咚”地一声闷响，宗像礼司将周防尊狠狠摁在了沙发上，抓住了他嚣张的右手。刚刚还被握在手里的酒杯已经融化成了一滩灼热的岩浆。在宗像的阻拦下这颗榴弹没有被投掷出去。与此同时，青王在狭小的空间里张开了一面晶蓝的防壁，将突然爆发出来的绿色电光挡在身后。
“不许动！”随着一声大喝，两个穿着制服的scepter4成员迅速冲了进来。话音未落，一个飘逸的身影已经一个空翻将肇事者踹翻在地，顺势拔刀将冒着绿光的手机劈成两半。绿光突然大炽，另一柄剑鞘及时抵在上面，喷涌出的蓝色火焰瞬间裂解为淡色的晶体，将整个机体彻底毁灭了。
“喂喂，道明寺你能不能别这么冒冒失失啊，要是室长或者淡岛副长看见又要训话了。”日高晓没好气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道明寺一脚踏住了地上挣扎的躯体，将刀尖抵上了斜后方一人的喉咙，“别想跑！”那人见状，猛地掏出另一台终端狠狠按下——
“啪！”一个熟练的剑花将手机挑翻在地，日高及时跟上，从身后击晕了这名同伙。
“大家继续大家继续！”道明寺愉快地跟鸟兽散的群众打招呼，跟日高拖着两个不法分子朝门外走去。留下或惊恐或呆滞的众人。在一塌糊涂的喧嚣中，只听见几个少女响彻云霄的尖叫：“啊啊啊好帅啊！那个橘色头发的长得好好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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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顶，好看啊楼楼，一点都不ooc，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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