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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唐鸢》文卷耳白 致陆冬青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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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唐鸢》文卷耳白 致陆冬青番外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02-15 14:30回复
    唐鸢有多爱你我已无法丈量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0-02-15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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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致唐鸢: 我从薇薇安那里得到你的消息。她在监狱里瘦到脱形,我问她你的消息,她笑得有些狰狞:“陆东青,你现在后悔是不是太迟了?” 我沉默。临别前,她面无表情地报了个地址给我。那地方很偏僻,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那是一家幼儿园,我在围栏外看到你,你正给一个小女孩换尿湿了的裤子。那是我们分开三个月后的首次重逢,却好像隔了很久。你的目光越过人群望着我,当我以为你会转身走掉时,你走了过来:“陆东青?” “路过……正好看到你。”我说。 你的眼神落在我身后,那是一片荒芜的田埂,一般人不会“路过”。我的借口太拙劣,你却点了点头:“哦。” “在这里当老师?”我问你。 你纠正我:“是保育员。” “有时间吗?”我顿了顿,“我们谈谈。” 一群小孩好奇地跑过来,那个尿裤子的小人精问我:“你是唐老师的男朋友?” 我没开口,你蹲下身拍拍她的脸蛋:“是唐老师的朋友。” “哦——”小人精意味深长地应答。 他们嬉闹着跑掉,你站起来说:“我还要上班。” 我认识的唐鸢把喜恶都挂在脸上,高兴时会笑,难过了会哭,气极了会扔东西。我想起临别监狱前,薇薇安恶狠狠地对我说:“这里要不是监狱,陆东青,我真想替唐鸢甩你一巴掌。” 我真希望你能打我一巴掌,但你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我深吸一口气:“下班以后呢?” “也没时间。” 你转身要走,我忙说:“今天没有,也许明天会有。明天没有,以后总会有。” 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有人走过来,停在你身边:“有事吗?” 那是个清俊斯文的男人,眼神落在我身上,温和却带有审视。 你摇头:“开会了吗?” “还有十分钟。” 你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我坐在车里等你,直到天黑都没看到你。隔天我来找你,门卫告诉我说你请假了。我摁灭烟头,驱车离开。 唐鸢,你在逃避我。但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周三的傍晚,顾思鲸约我吃饭。吃饭前,我们一起去接她的侄女麦麦放学。我留意到幼儿园的名字,唐鸢,那么巧。更巧的是,我并非第一次见到麦麦——小人精被你牵着走出来,你脚步一顿,喊顾思鲸顾老师。 顾思鲸一怔,抬起下巴笑:“现在你当了老师,我们算不算身份互换?” “我还不是老师。”你也笑着说。 自始至终,你都没看过我一眼。 后来顾思鲸陪麦麦去玩滑梯,陆续有家长来接孩子。我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你,直到大厅变得空荡荡的,才问你上次为什么请假。你没说话,我低头看着地面:“唐鸢,你不用躲我。” 你依旧沉默。 “我没有恶意。” “你想聊什么?聊完之后呢?”你终于开口,“聊完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我要做什么?好像习惯的某件事戛然而止,让我无所适从。那种情绪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我苦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句话从你嘴里轻轻吐出来,我有一瞬间的茫然。直到顾思鲸从身后挽住我,麦麦像发现新大陆般地喊:“原来你是姑父!” 我看向你,你微微一笑:“我们已经离婚了,陆东青。”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2-15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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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致唐鸢: 我们的婚姻只维持了三年零四个月。 那时我刚跟顾思鲸分手,成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你来找我,我喝得烂醉如泥。你把我拉出去,突然哭了。我醉醺醺地问你:“失恋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你跪在地上吻我,片刻后我开始回吻你。那天在公寓里,我没有温柔,没有怜惜。你微微颤抖,显得青涩而僵硬。隔天醒来,你背对着我,我闷闷地说:“对不起。”你摇头:“是我自愿的。” 之后我们没再联系,很久以后你打电话给我。我问你:“唐鸢,你想不想结婚?” 那年初春,你嫁给了我。很多年后,有人问我为什么当初会娶你。我感觉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手牵引着我一样。 从幼儿园离开,麦麦一路喊我姑父。我告诉她我不是,顾思鲸深深地看我一眼。我一直以为我是了解顾思鲸的,她理智、冷静。但越理智的人,就越疯狂。 麦麦出事是在一周后,她在洗澡时被发现手臂上有好多红痕。麦麦的父亲愤怒地找到幼儿园,同去的还有顾思鲸。最后麦麦指着你说:“唐老师说,我再尿裤子还会打我。” 唐鸢,这些我都是听顾思鲸说的。她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小孩不会撒谎。” 当晚,我打电话给你:“我在楼下等你,直到你下来。” 我在车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凌晨两点,你披着一件外套走下来,身形单薄。你问我:“你是来替顾家讨公道的?” “会受什么处分?”我自顾自地说。 “被辞退,或者还要坐牢。”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发动引擎:“去顾家,看能不能私了。”你没动:“这算什么?” 从顾思鲸那里知道你的事之后,我焦灼、烦躁,迫切地想见到你,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在这里了。我沉声道:“唐鸢……” “不是我做的,我说过,黑锅我不背。”你打断我。 这时你的电话响了,你接通后说:“嗯,我没事。” 挂断电话前,你不小心按了免提键,一个男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会处理的,你好好休息。” 那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当时我不知道,他是幼儿园园长徐琪琛。 周末,我约顾思鲸带麦麦去游乐园。只有我和麦麦两个人时,我问她:“真的是唐老师打的你?” 最后,她终于告诉我:“是姑姑让我这么说的。”体罚麦麦的其实另有其人,最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顾思鲸却让她说了谎。 我拉着麦麦站起来,顾思鲸从一米开外的地方跑过来抱住我:“东青……”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我要带麦麦去幼儿园。”可唐鸢,我还是晚了一步。我遇到徐琪琛时,他告诉我体罚事件已经查清楚了。他又问我:“今晚幼儿园聚餐,要不要一起?”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了。” 但后来我还是神使鬼差地去了你们聚餐的那条街。一群人从饭店出来,你与徐琪琛并排走在中间。我的车正好停在你们面前,徐琪琛笑道:“陆先生,真巧。” “不是巧,我是来接唐鸢的。”我与他对视。 就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我在他眼里看到某种坚定,然后听他对你说:“有事打我电话。” 只剩我们两人时,我看着你:“你喝酒了?” 你脸色绯红,步态踉跄,绕过我往前走。我拦住你,你用力推开我:“滚开!” 我好像又看到了从前的你,肆无忌惮地生气。我竟微微笑了:“我不滚,我送你回家。” 我来拉你,你退后,弓着身,像一只发飙的猫。我一把将你横抱起来,你被吓到,终于偃旗息鼓。我们开着车绕着这座城市一圈又一圈,不管你在没在听,我都说:“我带麦麦去过幼儿园,顾思鲸让麦麦说体罚她的人是你,我带她去说清楚。”很久以后,我听到你低低地、恶狠狠地说:“陆东青,你是不是犯贱啊。” 唐鸢,我大概真是犯贱。我大概真的,疯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0-02-15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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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致唐鸢: 除夕之后,我没再见过你。我怕我太急切,会让你逃掉。 某天,顾思鲸来找我,委屈地说:“打你电话,伯母说你不在。” 我不想跟她解释老太太的心思,她径自打开冰箱:“东青,我给你买的夜宵你没吃?” 夜宵是陈记的酒酿圆子,我跟顾思鲸曾经都很爱吃。但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酒酿圆子已经散发出腐坏的气味,我把它丢进垃圾桶:“我已经不爱吃了。” 她僵住,轻声说:“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可我一看到她就觉得讨厌。东青,一想到她曾嫁给你,我就控制不住。” 她在解释诬陷你的事。我看着她,良久才说:“顾思鲸,当初放弃的人是你。” 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我不忍去看:“不是因为麦麦那件事,而是……” “而是你爱上了唐鸢?”她打断我。 四周寂静一片,我抿着唇,良久后开口说:“对。” 她蓦地退后一步,闭上眼:“如果那天重遇后,我就离开Adonis回到你的身边,现在我们是不是已经重新在一起了?” 唐鸢,从莫斯科回来,我就渐渐习惯有你在我身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0-02-15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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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我们开始像普通夫妻那样生活,直到在你公司的聚会上重遇顾思鲸。世界真小,她是你老板Adonis的妻子。后来我们在花园重逢,我转身离开时,她突然说:“东青,我很想你。” 她的声音是那样哀柔,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将她拉进怀里。这一切却正好被你看到。 从回忆里抽身,顾思鲸走到我的面前:“我已经和Adonis离婚了。” 我注视了她很久,久到让她有些不安。 “思鲸,我们有过很开心的时候,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门“砰”的一声被甩关上,顾思鲸走后,我开始胃痛。几年来抽烟酗酒,这已是陈年旧疾。我一直常备胃药,这时却翻箱倒柜亦找不到。我打电话给你,身体蜷曲,脸色惨白:“是我。” “你怎么了?”你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没事……早点睡,晚安。” 准备挂电话的一刹那,你问我:“陆东青,你是不是胃痛?” 你来时我正蜷在沙发上,你从卧室的抽屉里取出一颗胃药递给我,沉默而迅速。吃过药,我终于缓了过来。你冷冷地问我:“你不知道药放在哪里?” “一直都是你放的。”我苦笑。 我早已习惯你把一切都收拾妥帖。哪怕分手,我的惰性也还在。 一句话,你突然沉默了。片刻后,你站起来,我问你:“去哪儿?”“约了人。” “徐琪琛?” 你抿着唇不说话,我撑着沙发站起来:“别走,唐鸢。” 我踉跄着拉住你的手臂:“不要去找徐琪琛。” 病痛让人蛮不讲理,你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发什么疯啊你!” “我就是疯了。”我眼底跳动着炽热的火苗。 “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你也气极了,朝我大吼。 “我没有,我没有资格。”我哑声说,“这只是……我的心里话。” 你睁大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那天晚上你没走,手机屏幕上“徐琪琛”三个字跳动了好几次,最后你干脆关了机。 我们坐在地板上,我抽出一支烟,没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我和顾思鲸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无所谓了。”你淡淡地说。 “你爱徐琪琛吗?”我低垂眼睑。 “我们是朋友。”沉默片刻,你说。 “唐鸢,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黑暗里问你。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0-02-15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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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致唐鸢: 我开始每天等你下班,你依旧躲着我。我每天给你发短信,你几乎从不回……唐鸢,你曾经奋不顾身地靠近我,现在,这件事,换我来做。 就这样过了好久,某天,你终于走到我的车前:“陆东青,你那天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你卸下之前的所有冷漠,注视着我,眼神清澈而宁静。 “我说过,那是我的心里话。”我说。你看了我好久,终于问:“你想带我去哪儿?” “吃饭了吗?”我问你。 你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算是回应我。我低头笑了:“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想吃肯德基。”你说。 等你下班的时候,我就站在围栏外看着你和小朋友一起做游戏,你在他们中间看起来就像个大孩子。我想起那天在监狱里,薇薇安嘲讽地问我:“陆东青,你大概从来不知道唐鸢很喜欢小孩吧?” 我从来不知道。但唐鸢,我们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 还记得那场公司聚会之后,你搬了出去。我再度找到你,因为顾思鲸被车撞了,我竟以为那是你安排的。而你却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没了。回到家,我在床边站了很久,问你:“为什么不要他?” “报复你呗。”你说。 我扬起手,最终缓缓垂下。 我以为我会很平静,我们的婚姻源于冲动,我也并不太喜欢小孩。但唐鸢,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痛,像冬天饮雪水,凉意由四肢百骸往五脏六腑蔓延开来。我想,如果当时我能分清自己的感情,我们俩大概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幸好,你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每天接你下班,很快你的同事就认识了我。那天徐琪琛的车经过,他摇下车窗对我说:“唐鸢这段时间很开心。” 我没吭声,他看着我,就像初见时,眼神温和而笃定:“别再给我机会。陆东青,下一次,我不会放手。” 那天送你到楼下,我说:“我们再去一趟俄罗斯吧。” 我记得在俄罗斯时,你说过,北京有开往莫斯科的火车。 你凝住,半晌才说:“我已经去过了。” 你独自坐上那趟从北京开往莫斯科的火车。你轻声说:“那段路,我用来忘记。我想在那之后,就该彻底死心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轻轻抱住你,头埋在你的胸口:“不要忘记,唐鸢,不准忘记。” 半晌,你叹息一声:“陆东青,你这个无赖。” 我们没去莫斯科,但我有几天假期,便让你陪我去上香。你错愕:“你从前不信这些的。” “现在信了。” 当珍视的东西失而复得,人总会患得患失,依赖信仰。 寺院里,我们并肩跪在蒲团上。我侧过脸看你,你双手合十,静谧而虔诚。走出门,我牵住你的手,这一次你没有挣脱。清风徐徐,这条山路仿佛没有尽头,直到我看到顾思鲸。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2-15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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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致唐鸢: 顾思鲸是一个人来的。 她站在石阶下,我和你站在石阶上。她的目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瞳仁漆黑,脸色苍白。她走上来,在我们面前站定:“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东青?” 我察觉到你的手微微一紧,抬头对她说:“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牵着你从她的身边走过,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真的爱她吗,陆东青?只是习惯而已吧,过不了多久,你又会厌倦。真爱是不需要推敲的,就像我跟你,而不是你跟她。” 我没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顾思鲸,你才松开我的手说:“回去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又开始习惯性地逃避我。你不肯见我,我就去找你。我在楼下等你,你走下楼,我替你把垃圾丢进垃圾桶。你沉默地看我,又回到我们刚重逢那会儿。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探出头来,又缩回壳里。 “你在意顾思鲸说的话?” 你没有否认。我沉声说:“这个周末我约顾思鲸出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我突然想起某个停电的夜里,你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维修公司的电话。顾思鲸在身后问我:“东青,你是不是喝了我的果汁?” 你不知道,那时我去找顾思鲸,其实是想跟她说清楚的。可我怕你不信。 “周末幼儿园要去梅雅湾度假。”回过神后,我听到你说。 “徐琪琛也去?”我的嘴唇抿成一道线。 你默认了。我也去。”我还没想好自己要去做什么,话已经脱口而出。 那天清晨,你的女同事看到我,取笑你:“分开一天也舍不得?” 你没说话,遥遥望了我一眼,弯腰去拿行李。 之后我没有打搅你,就像个单身游客。梅雅湾是海滩度假村,入夜时有一场海边派对。我去的时候,你们一群人正在喝酒聊天。那位女同事朝我招手:“一起玩啊。”然后又对徐琪琛说:“没事吧,园长?” 徐琪琛笑笑:“一起吧。” 你们在玩骰子游戏,点数最小的人必须回答一个问题,否则要罚酒。轮到我时,那位八卦女同事问:“陆先生,你爱唐鸢,到什么程度?” 脑海中蓦地万籁俱寂,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瞬的寂静后,复又恢复了热闹。你对徐琪琛说:“我去透透气。” 我站起来,跟着你。你一直往前走,直到听不见喧哗声才停下脚步,对着虚无的空气说:“跟着我干什么?” “怕你生气。”我没生气。”你咬着唇冷冷地说。 “你生气时喜欢咬嘴唇。” 你张了张嘴,突然望向我的身后。我回过头,然后看到了徐琪琛。他看着我:“陆先生,我说过,别给我机会,否则我不会再放手。” 他拉起你的手,而你怔怔的,任由他牵着离开。 一种陌生的感觉灼热而鲜活,充斥着我的胸膛。天上下起小雨,潮水漫上来又退去。有一瞬,我几乎无法思考。然后,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我跑来。 你跑得很快,头发被雨打湿,人字拖提在手里,光着的脚上沾满了沙泥。你在离我不远处蓦地停下,望着我,胸口剧烈起伏着。 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你,并找到你的唇。你回应我,我们就像两个窒息的人妄图从彼此嘴里获得氧气。喘息间,我声音低哑地说:“那个问题我回答不出。” 唐鸢,有多爱你,我已无法丈量。 你没说话,再度吻住我。这一次轻柔缠绵,耳边只有海风与潮汐的声音。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0-02-15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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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致唐鸢: 后来我问你为什么会跑回来。你说,好像有一种力量,推着你前行。 “徐琪琛呢?你对他说了什么?” “对不起。”你说,“原来那个时候,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从梅雅湾回来,我开始了一种崭新的生活。每天七点准时起床,吃完早餐去上班。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散步,偶尔看一场电影。周末你陪我去了一趟医院,检查结果说我有轻微的胃溃疡,医生嘱咐我戒烟、戒酒。 回来的路上,你将琳琅满目的药塞进我的包里,眼睛盯着我:“陆老师,你准备什么时候戒烟、戒酒呢?” 你已经好久没这么叫我了,我都差点忘了你曾是我的学生。初夏的风吹过,细碎的往事缓缓掠过脑海。我放低声音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跟我回家吃饭。”我们都明白这顿饭的意义。饭局定在周末的晚上,得知消息后,老太太满面红光。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意外即将来临——老太太买菜时突然晕倒,被送进了医院。短短三天,病情急剧恶化。 最后一刻,她握住你的手说:“小唐,你们俩要好好的。” 走出医院时已是半夜,我问你:“我能不能抽支烟,一支就好。” 我蹲在马路上,点烟的时候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你沉默地抱住我,我闭上眼:“搬回来住,好吗?” 入秋的时候,你退掉出租屋,决定搬回家。一个星期后,薇薇安出狱,我跟你一起去接她。她提着箱子站在监狱门口,你们俩紧紧拥抱。看到我时,她说:“唐鸢,我们都一样傻。” 你低声说:“陆东青不是Adonis。” 薇薇安笑出声:“但愿如此。” 国庆假期,我去出租屋帮你收拾东西。你还是孩子脾气,爬上凳子拆窗帘,说是要带走。我把你抱下来,你不肯,我们俩一起倒在地上。我低头吻你,伸手去解你的纽扣。你突然抓住我的手,小声说:“等一下,陆东青,再给我点时间。”我微微喘息,将你拉起来。 我以为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却没想到结束会来得那样快。 唐鸢,为什么我们之间总在最接近终点时戛然而止呢? 在宜家买家具时,我接到顾思鲸的电话,她呼吸急促:“东青,我屋里进了小偷。” “你现在在哪儿?”我皱眉。 “在卧室……东青,他还没走,他还在客厅,看起来好凶狠……”她的声音压抑而恐惧。 “顾思鲸?”我挂断电话后,你猜到了。“唐鸢,我要去一趟。”我看着你说。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你咬着唇。 “我只是去看看,确定她没事就回来……” “她有没有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突然提高音量。 商场里的人朝我们看过来,我去拉你,你退后一步:“薇薇安说得对,你和Adonis都一样!” 我最后还是去了顾思鲸家,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她坐在地上。我扶着她站起来,她哀求我:别走,东青,陪陪我。” “报警吧。”我对她说。 唐鸢,之后我再也找不到你。你不接我的电话,也退了出租屋。我去幼儿园等你,却看到你上了徐琪琛的车。我追着车不知跑了多久,车停下,你下车对我说:“别追了。” “跟我回家。”我固执地看着你。 你摇了摇头。 “唐鸢!” “你走吧。”你平静地说。 “唐鸢……”我的眼眶又酸又胀,“我们那么辛苦才在一起。” 你轻声说:“顾思鲸说得对,真爱无须推敲。我们在一起那么辛苦,也许真的不适合。” “你和徐琪琛在一起了?”我的胃又开始痛了,弯下腰,用仅存的力气问你。 “被爱,大概会比爱要轻松一点。”很久以后,你说。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0-02-15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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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致唐鸢: 我最后一次见你,是在百货公司。 你和徐琪琛站在一张柔软的沙发前,低着头看得很认真,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我。是工作日,百货公司门可罗雀,我们就这样避无可避地相遇。我走到你面前,问你:“买沙发?” “不是我。”你指指徐琪琛。 “我去结账。”徐琪琛对你说。 只剩我们两人时,我艰涩地开口:“你好吗?” 你好吗,对不起,我爱你……原来爱情里来来回回不过这几个字。你点点头:“你呢?” “老样子。” “我的卡是不是在你包里?”这时,徐琪琛叫你。 你略微歉疚地朝我笑笑:“先走了。” 我望着你的背影,目送你走到徐琪琛身边。离开时,你的头发勾到货架,徐琪琛低着头细心地替你解开。 走出百货公司时,晴空如洗,是如同我们一起去上香那天一般的好天气。那天我跪在菩萨面前,在心中默念:如果真有神灵,能否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那一刻,你又是否与我有着同样的心愿? 我站在门口抽了一支烟。风很轻,阳光很好,街上的人川流不息,可是再也没有你。 唐鸢,跨过时间的河流,我们终于还是在彼此的生命中走散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0-02-15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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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服气贴吧哎。有些段落为什么发不出来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0-02-15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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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啊,看了爱格这么多年,唯独对这个故事印象深刻还记得名字《至陆东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2-18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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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格里印象最深最深刻反复看了无数遍推荐给很多朋友的就是这两篇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0-03-10 23:47
                          收起回复
                            我也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3-13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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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20-03-13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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