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波拉抓住阿哈利姆的胳膊,前面仍是一段穿越火山灰的路程。阿哈利姆很惆怅,一路上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命运的话题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冲击很大,斯特波拉有些后悔,命运和起源这种问题一深思考就头皮变薄,钻牛角尖的话能把人逼疯,因为这种问题没答案。阿哈利姆的利用价值很大,但是疯了就不好整了。不该跟他说这么多。
斯特波拉:不要想那么多,路是自己走的,命运只是一种假设,选择权在我们手里。你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宰。你想学哪种元素的魔法?我都可以教你。
阿哈利姆直勾盯着斯特波拉:不,我没在想那些,你让矮人得到庞贝的技术,是想通过庞贝的力量杀死自己对吗。
斯特波拉没料想到是这样的转折:对…怎么了?
阿哈利姆:如果我杀了你你还能复活怎…
斯特波拉:别说这样的话!别再打破我的希望了!……如果我还能复活,那么你就留在这里永远陪着我!直到我解脱!斯特波拉愤怒的挥舞双臂,他的表情极度狰狞。
阿哈利姆则十分淡定:那我可真得杀了你,否则都对不起我自己。
斯特波拉:你最好这么做。
斯特波拉转身就走,尽管自己的实力完全能够碾压年轻的法师,但却始终不能够掌控他,阿哈利姆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的不稳定因素,他总在思考你说的话和眼前的问题。啧...可又不能杀了他。
阿哈利姆原地注视着斯特波拉的背影,他的眼光锋利的像刀片,但转瞬即逝——他跑着跟了上去。
之后的路上再没矮人。火山灰严实的盖住了古城的每一个角落,除了斯特波拉身上微弱的轮廓外,再看不到其它物体,根本无法寻找参照物。
斯特波拉:到了,这里就是。
阿哈利姆:什么?我们还在火山灰里啊!
斯特波拉:往前走,自己去感受。
阿哈利姆半信半疑,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前面真的过不去。
阿哈利姆:不可能,不可能啊,我不可能一点魔法都感应不到啊。
斯特波拉:你还没有适应灵魂状态,你现在一点魔法都没有。否则我不会现在就带你来这。
阿哈利姆:我要怎么适应?
斯特波拉:什么都不用做,从肉身到灵质,魔法能量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新的载体。
阿哈利姆:你开始时也是这样吗?用了几天恢复的?
斯特波拉:因人而异。你对元素魔法了解多少?还是一点都不会?
阿哈利姆:魔法构造上学到了元素的收集与运用,实操仅仅停留在元素的成形。
斯特波拉:现在掌握了几种元素?
阿哈利姆:火焰和风。
斯特波拉:恩,经典的攻防搭配元素。你可以凝聚出实质的火焰,但无法使用它们对吗?
阿哈利姆:是这样,离开手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斯特波拉点头不语。
阿哈利姆:已经到这儿了,我总可以看看我的肉身吧?我得先确定你没对我的身体做什么,不然解脱了你我却回不去原状,那就得不偿失了。
斯特波拉:我能对你的身体做什么?!恩?你以为我是什么?
阿哈利姆:不,我只是想看看,而且你不让我看的话,我也无法集中精力去帮助你。
斯特波拉:有本事就自己去看。弱者没有权利,那是我施舍给你的!明!白!吗!
斯特波拉直视着阿哈姆利,他的脸几乎要贴到年轻法师的脸上了。
阿哈利姆(笑):那你有本事,就自己解脱。不用刻意激怒我,我肯定会一心一意的杀!死!你!
斯特波拉:你最好这么做。
阿哈利姆:好吧,我不看了。我记得你说过要教我隔空取物。
斯特波拉愣了一下:咳,对,我说过。
阿哈利姆:那来吧?虽然现在我没有魔法,可是我还能学理论基础啊。
阿哈利姆纯粹就想气气老头。
斯特波拉;恩,我说到做到。隔空取物不需要魔法,它依赖一种…一种非常特殊的能力,我把它叫做念力。
阿哈利姆:那是什么?
斯特波拉:是来自于意念和想象的力量。比方说我全神贯注的看着你,然后设想你腾空而起。
阿哈利姆被一股无形的力托到半空。
斯特波拉:接着用意念控制你移动。
阿哈利姆从左移到右,然后又回到斯特波拉面前。
斯特波拉:感受到了吗?
阿哈利姆极度亢奋:我的天!这种能力也太酷了!我超级愿意学!
斯特波拉:但是念力没有具体教程,它只能靠冥想,实际上我也不太了解这种能力。甚至得到这种能力也是出于偶然。
阿哈利姆:偶然?如何偶然?
斯特波拉:格物听说过吗?
阿哈利姆:你别把你那个时代的事拿来问我好吗?我怎么可能知道。
斯特波拉:行行行。格物是一种探究“物之理”的学科。你笼统的理解成对着事物一直不停的观察思考就行了,我最初苏醒的时候什么也碰不到,跟你一样。那时候矮人还没来,而我总回想庞贝末日的那一天,那段日子非常非常的痛苦。我拼尽全力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知道我对着一本书的封皮看了多长时间?最少也有数百年,我看着它一点一点腐烂,就那么一动不动。我甚至都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我想象书被造出的过程,想象自己是那本书,想象着书的思维。结果有天我想动一动,那本书居然就腾空了!
阿哈利姆:怎么这么像骗人呢…几百年?你想让我在这陪你吗?
斯特波拉:这不是投机取巧的事情,你想得到,就得付出。
阿哈利姆:所以你想我付出什么?我已经承诺帮助你了,还要我怎样?
斯特波拉:我没有骗你,非主流小法师。你凭什么觉得隔空取物会比瞬间移动好学?恩?还是你觉得只要我的手指在你眉心上点一下你就可以拥有我的全部能力?世界上没有那样的事,在这里更不会有!
阿哈利姆:井底之蛙。这种事情在外面并不少见。
斯特波拉:是,光怪陆离的事是很多。可你不能只看表面,它们的背后都有代价。出卖灵魂,你做的到吗?
阿哈利姆:我是做不到,但那些做到的人也没见有什么后果,反而更加强大。
斯特波拉:肤浅。你根本不懂“出卖灵魂”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签下这种契约你将从握刀的人变成一把锋利的刀,你诚然会变的比以前强,但伤害谁完全不由你做主,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人。而最重要的,你死之后灵魂不会安息,你永远不要想回归温暖的黑暗,生前的回忆会一直折磨你,你的主人会永远奴役你。
阿哈利姆:我现在就没能回归温暖的黑暗。
斯特波拉:我!希望你是故意气我的,年轻人。如果你真那么想,我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斯特波拉应该是真生气了,他这么话唠的一个人。
阿哈利姆:别别别,我理解我理解,我是为了气你才这么说的。
斯特波拉:你理解什么?
阿哈利姆:你希望我不要走弯路,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斯特波拉:很好,知道就行。
阿哈利姆:老头,我有个事一直没问你,我肯定是先死了灵魂才会出窍的,爆炸那么强的冲击波,我的内脏估计都出血了吧?我真还能回去吗?
斯特波拉:能。
阿哈利姆:我得看看吧?
斯特波拉:门都没有。
阿哈利姆:我要非得看呢?
斯特波拉左手举起阿哈利姆,右手凝聚闪电,嗞啦一声打到阿哈利姆身上——持续施法。
“啊!!!呃啊!!!!啊!!!啊啊啊!!!”
刻骨铭心的十秒。
阿哈利姆摔落在地,他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但他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斯特波拉,他的眼光又变回了刀子。
必将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