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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命为齐】《卿之未落》容齐×容乐他死后,她后悔了。他爱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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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命为齐】《卿之未落》容齐×容乐
他死后,她后悔了。他爱她入骨,她思他成殇。
穷尽碧落黄泉。 齐哥哥, 这一次,换我来护你一世安宁。
(容乐大彻大悟之后,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容齐,默默守护着他,不让他再受到半分伤害。)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1-11 19:18回复
    楔子
    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或许是命运使然,或许是命中注定。
    原以为远在天涯,没成想近在咫尺。
    寻一份爱,放弃一段缘,齐哥哥……
    这一次,你是我的命,我愿与你同生共死……
    这一次,漫儿只要你…………平平安安。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11-11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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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这些年,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走过来的。
      窗外,花开了……
      窗内,有一女子,她独倚长椅,容颜清丽,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
      此刻,她正弯腰去拾桌上那一卷书。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湖山畔,湖山畔,云缠雨绵;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
      她张口,一字一句念出了声。青葱玉指停到书尾,那里镌刻着两个字,"惊梦"。
      "惊梦……惊梦……"她嗫嚅在唇间重复了几遍,鼻头酸楚,羽睫颤动。
      她还记得,曾经……那个清俊儒雅的男子,那个月色下满身光华的少年,那个阳光中尊贵无比的帝王……他就这样离开了她。
      他从未与她说过,他爱她,他只是清楚的知道,她对他的怨恨。
      "漫夭……漫夭……"
      忽闻得几声呼唤,容乐身子一颤,敛了思绪慌忙抬头,宗政无忧不知何时已站在眼前,一摸面颊,竟有泪痕。
      见她看向他,宗政无忧终是叹了口气,在她身旁落坐。
      “漫夭,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他将一方锦帕递入到她手中,同时拿走了她握着的那一卷书。
      "惊梦……"宗政无忧随手翻看了半晌,皱了眉道:"这般悲情的诗词,漫夭,咱们不看也罢……"他朝门外大喊一声,"萧煞!"
      一身黑衣的劲装男子径直走进门来,福下身,"王爷,属下在。"
      宗政无忧将那卷书册递给男子,道:"这本书,王妃瞧着难受,本王看着也闹心,你去处理一下。"
      萧煞抬眼,见容乐依旧低垂着眸子,只好恭敬接过。
      宗政无忧继续吩咐道:"还有,你替我告诉管事,以后诸如此类的书册,王府都不用再行添置了。"
      "是,王爷。"
      见萧煞应下,宗政无忧颔首,"如此,你便先下去吧,我与王妃单独待一会儿。"
      萧煞拱手作揖,仔细关好房门退下,偌大的房间里,便又只剩下他二人。
      容乐起身步出屏风,推开窗户,暖风夹着丝丝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廊檐下一对凌雀正在衔泥筑巢,扑棱着翅膀忙忙碌碌,时而亲昵蹭蹭对方以示勉励,时而又叽叽喳喳吵闹不休。
      宗政无忧自身后环住她的腰,"漫夭,我知你放不下过去,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抓得越紧,就会越痛苦。"
      容乐颤了颤身体,宗政无忧见她如此,心有不忍,握住她的肩膀旋过她的身子,果然瞧见了那微红的眼眶。
      "漫夭……"宗政无忧小心唤了她一声,旋即将她揽入怀中,叹道:"你不是还有我吗?"
      容乐神色平和,未答话,只是静静靠在他的胸膛。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1-11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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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过,鼻息间更多的是男子的阳刚之气。
        不像那人,因着常年用药,身上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如今想起,竟是几度令人心痛到窒息。
        容乐抬手缓缓拭去眼角的泪珠,迟疑着,她轻轻张口,声音却沙哑异常。
        "无忧,现在是哪一年……齐哥哥呢?"
        他已不记得,她有多久未再开口说话了,如今闻得此言,宗政无忧不免心底一震,皱紧了眉头,"漫夭,你忘记了,我们如今身处北临。你的皇兄,启皇陛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驾崩了。"
        "驾、驾崩了……"
        容乐呆呆地呢喃着,"轰隆"一声巨响,她只觉脑中炸开一团血雾。
        黑夜……
        高台……
        龙椅……
        冰冷而僵硬……
        容乐攒着宗政无忧胸前的衣裳,心口剜肉一样疼。
        她忽然抬头惊惶地对上他担忧的眼,大颗大颗的泪珠疯狂地自干涩的眼眶中涌出,她全身抽搐,突然捂住空荡荡的胸口,无助道:"无忧!无忧!怎么办?!我的心……空了!空了!"
        宗政无忧一惊,"漫夭,你看看我………"
        他捧住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强烈的不安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漫夭,你的心怎么会空了呢?!你冷静一点,不要再想了,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容乐挣开他,"不要碰我,我好痛!我的心没有了!我不能没有它!我要去把它找回来!"
        这般说着,她跌跌撞撞往外跑,一路磕磕绊绊,失魂落魄。
        忽地,后颈一痛,意识逐渐模糊,直至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1-11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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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齐哥哥……
          仿佛坠入了一个无边的梦境之中,此处如同阿鼻地狱,不能驻足。
          只能提裙在绝望中奔跑,触目皆是一片黑暗。
          “娘娘,娘娘。”
          容乐的头不安地辗转着,眉心紧蹙,呼吸急喘。
          小环满头大汗地站在榻前,她想叫醒王妃娘娘,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而容乐始终陷入在梦魇中无法自拔。
          "齐哥哥!”
          募地,容乐惊叫着弹坐起来。
          "娘娘,您总算是醒了!"小环抬袖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容乐迷蒙着睁开双眼,夕阳的余晖透过窗菱射进来。
          一片跳动的黄斑和混沌中,一个清秀白净的小女孩映入眼帘。
          "小环……"她低低唤了一声,嗓音沙哑。
          "是奴,娘娘。"小环脸上立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扶着容乐起身,又拿了外衫替她仔细穿上,"娘娘,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嗯。"容乐轻声应着,纤手覆上额角,微用力揉了揉,"……几时了,无忧呢?"
          "娘娘不必担心,王爷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傍晚时分,王爷与萧侍卫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奴,务必要照顾好娘娘。"小环一面说着,一面搀着她来到窗前的竹榻坐下,"娘娘你看,外面的天都快黑了,现在已经戌时了。"
          "戌时了……"容乐喃喃念着,"我今日竟又多睡了四个时辰……"
          远远望去,窗外月色横波如练,几点树影摇曳,如泪如泣。
          容乐撑在椅面上的手逐渐曲起,倒是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她抬眸看向小环,"无忧他……是不是又出去寻访名医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无可奈何,小环霎时心中就有些莫名的慌乱,"娘娘…………"
          她立在容乐身旁,眼神频频躲闪,袖下绞着手指,半晌不知该如何答话。
          "扣扣……"
          恰逢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连带着一个女子清亮的声音,"小环,王妃的药熬好了。"
          小环呆站的身子一顿,急忙小跑着出去外间开门。
          容乐瞧着她已消失的背影,忽地勾唇自嘲一笑,眸中染上几分酸楚。
          一会儿功夫,小环便端着托盘回到内室,跪下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呈在她面前。
          "娘娘,奴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这药是王爷辛辛苦苦自各国托人寻来的,您就看在王爷的份上,把它喝了吧。"
          "……"
          容乐只是安静地看着那碗药,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这些药娘娘喝了,身子自然就会好受一些,真的。"
          小环咬着唇,兀自放下托盘起身,端出药碗递给容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来,娘娘,喝药了。"
          容乐看了她一眼,鼻间嗅到那股子熟悉的涩味。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11-11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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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小环走后,容乐一个人杵立窗前。
            屋内灯火很薄,她的身影嵌在光圈里。
            正值初春,窗外有冷风吹进,直把半边身子都冻僵了。
            容乐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自袖口中抽出一张发了黄的娟条。
            娟条上布满褶皱,连字据都模糊不清了。
            "唯以不永伤,唯以不永怀……"
            容乐只单单看着,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啪嗒"砸在纸上。
            那个男子,他永远一副清隽儒雅的模样,面容温润,声音慈和。
            他从没有为自己澄清过什么,他只是默默的用生命,来证明着,他对她沉重的爱。
            为了保护她,连自己的尸体,都要算计利用。
            想到这里,一股窒息的悲恸从她心底急窜而出。
            命运何其残酷,狠狠碾碎一个人完整的心,使它变得残破不堪,却再无法拼凑。
            她不可自制地扶在窗前抽泣着,泪如泉涌。
            "齐哥哥,若你不知世上有我,我不知世上有你,岂不干净?"
            岂不可以,不用承受这锥心刺骨的疼痛,不用承受这无以复加的悔恨……
            "算来算去,倒不如草木石头,无知无觉…………"
            她伤心欲绝,殊不知,宗政无忧立于屏风后,一动不动的站着,默然地注视着她。
            其实自容乐挥退下人,他便已进了屋,只是她一直处于自己的情绪中,并未发现他。
            他本不欲打搅她,可此时见她似是一副背过气的模样,终是大步上前,拉过她,手掌贴着她的背心顺气。
            容乐大口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心口却还是很痛。
            她的唇边扯开一抹笑容,回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轻轻道:"无忧,你回来了……"
            宗政无忧眸间划过心疼,沉默半晌后,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漫夭,你大病初愈,大夫嘱咐过,忧思伤身,你怎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
            听出他语中的关怀,容乐眸子颤了颤,强撑起一抹笑容,道:"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偶得了一壶南祈有名的桑落酒,不如今夜,我们便一起去……品一品,如何?"
            乍一听到她说要喝酒,宗政无忧面上顿时浮现出忧心,"可是,桑落酒性烈,我担心你的身子。"
            容乐微微一笑,难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自从三年前离开西启故地,我便许久没有再与你痛快地对饮过了!"
            宗政无忧还是不愿答应,可终究拗不过她,只得无奈一笑,叹息着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无忧……"容乐不自觉地用力推了推他,他却不放。
            依偎了片刻,宗政无忧方才开口,"漫夭,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边。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11-11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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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我只希望你能早日放下过去。而且,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一起做,你知道吗?"
              容乐心中五味杂陈,对于他,她满是愧疚与哀伤,却又无可奈何。
              她慢慢错开身子。
              无忧,对不起。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1-11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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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月上枝头,泼墨似的天空笼罩着大地。
                北临黎王府小院中,几点树影婆娑摇曳,洒下一片静觅。
                树下有一石桌,桌上摆满了一壶壶青碧色的美酒。
                宗政无忧与容乐,二人对坐于桌前,夜风清寒。
                容乐为自己斟了杯酒,道:"书中有言,这辰国的桑落酒,色比琼浆,香同甘露,今夜我与你品之,倒果真有几分名不虚传…………"
                说完,饮下酒,眼角忍不住划下一滴泪来。
                她面上微微一笑,似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之中。
                静默了半晌,才又听她道:"这桑落酒虽然名贵,不过在我看来,却仍抵不过自家酿的青梅酒芬芳甘冽,每每饮上一小杯,便会觉得清香宜人,沁人心脾,持久不散。"
                她禁不住勾起唇角,低低一笑,"可每当这个时候,那人却又担心我的身子,一杯之后便不许我再饮。"
                说到这,一直未语的宗政无忧皱了眉,疑惑道:"青梅酒?漫夭,我以前,从并听你提起过……"
                "全天下只有我和齐……”
                容乐忽然顿了下,语声噎在喉咙里。
                她咽下口气,许久,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淡笑着摇了摇头。
                拭去眼角那滴残余的泪,她举杯与他轻碰,道:"不说这些了,无忧,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宗政无忧瞧着她,同样举起酒杯无奈一笑,爽快道:"好,听你的,不醉不归。"
                随后,二人有说有笑,不知喝了多久。
                时间悄悄流淌,天边星月低垂,夜已经深了。
                容乐只觉头昏脑涨,面颊发烫,眼前的事物似乎也变得不大清晰,脑中模糊一片。
                可心底的失落感,却愈加沉重起来。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1-11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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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夭,别再喝了。”隐约中,听到有人与她说话。
                  她唇边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很希望自己能笑得自然,笑得似乎已经遗忘一切,可发觉自己完全做不到。
                  既然笑比哭都难看,她便索性不再笑了,静静地
                  仰头看着那一轮偏西的明月。
                  宗政无忧担心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伸手拿开她掌中握着的酒杯。
                  "漫夭,我们回房休息,嗯?"
                  容乐却猛然回身攒住他的衣袖,“如果……如果齐哥哥还在,那该有多好……”
                  宗政无忧微微一怔。
                  容乐眸中逐渐氤氲起水雾,只听她喃喃道:"无忧,齐哥哥他……真的死了吗?"
                  三年来,她一直重复地问着宗政无忧这个问题。
                  宗政无忧眉头一动,面上笑容隐了去,"他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容乐眸子一颤,宗政无忧又道:"漫夭,你挂念多年,真的已经够了。"
                  见容乐未语,宗政无忧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拉入怀中,眼中有着热血男儿少有的痛苦。
                  那个男人不仅在容乐心中挥之不去,在他心中也是一根刺。
                  因为他知道,他的漫夭对他,再也不可能似从前般一心一意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失去她。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容乐轻推开他,重新坐回桌前,手肘杵在桌沿,泪水似断线的珍珠般徐徐滑落。
                  "无忧,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符鸢一手造成。"
                  "我知道。"宗政无忧道。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1-1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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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乐忍住发酸的鼻子,继续道:"齐哥哥……他也是受害者,可他为了救我,甘愿被人利用……"
                    "好了,漫夭,不要再说了!"宗政无忧忽然打断她。
                    有些事实,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他托起她的身子,轻声道:"我扶你回去休息,可好?"
                    "不,我要说,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容乐一激动,泪水又疯狂滚落。
                    "他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可我呢,我之前对他说了那么多……"容乐痛苦地闭上双眼,嘴唇颤动,"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他却事事为我一人着想,为我一人打算,还要独自承受我对他的怨恨,最终……最终连命都没了。"
                    宗政无忧抿着唇,他忽觉心头一慌,莫名的感到害怕。
                    而憋在心底的那股委屈愤怒,叫嚣着喷薄而出。
                    可她满脸未干的泪水,他又怎么舍得。
                    此时见她伤心至此,他一咬牙,使了劲将她扯入怀中。
                    "无忧,你放开我,你勒疼我了。"
                    容乐开始挣扎,宗政无忧非但未放,反而抱得更紧了。
                    "漫夭,那我呢?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难道就都不作数了吗?容齐他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有我了,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容乐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那呼吸割据着她的心扉。
                    她慢慢挣脱他的怀抱,向后退去,悲戚道:"无忧,齐哥哥都那样了……你让我,你让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自己幸福?!"
                    "可就算是这样,那又能如何?他已经死了,人死灯灭,有些事,注定不可能挽回了!!"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11-1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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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挽回了吗?
                      不……
                      容乐呆呆地看着宗政无忧,眼眶酸涩得发疼。
                      她张口哑声道:"无忧,我想回西启……"
                      "漫夭,你说什么?"宗政无忧一惊。
                      容乐慢慢抬起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张口一字一句道:"我想回西启,即便是守着座孤坟,我也要去找他。"
                      宗政无忧眉目骤寒,怒喝道:"不行!"
                      "我要去!"
                      容乐直直看向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甚至是哀求,"你就让我去看看他,那怕是上注香,扫扫墓,与他说上几句话,我也要去……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闻言,宗政无忧死死盯着容乐。
                      三年来,她始终只是努力的想做一个好妻子,他都知道,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某一天,她就放下了,就回头了。
                      可如今,他仿佛看到自己与她的世界,只剩下茫茫一片冰雪,覆盖了天地,冰冻了一切。
                      "漫夭,你……"
                      容乐抬眸,对上眼前之人带着一丝恐慌的眼眸。
                      她一直追求一心一意的感情,可她却亏欠了两个男人。
                      "对不起,无忧。对不起……"
                      容乐紧咬下唇,哆嗦着蹲下身去。
                      宗政无忧心头一跳,浓眉紧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容乐轻轻摇头,眸中一片死寂,仿佛再也翻不起波澜。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1-11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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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再醒来时……
                        窗外斜阳西照,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容乐一面揉着酸痛的脖颈,一面自榻上坐起身来。
                        全身酸痛乏力。
                        昨夜的桑落酒,委实喝的有些多了。
                        她微转头,瞧见斜倚在床畔的宗政无忧,静静沉睡着。
                        看样子,他似乎照顾了她一宿。
                        凝视着他刚毅的侧颜,容乐疏了神。
                        黯然销魂的过往,一瞬而过的记忆中,匆匆走来而后远去。
                        她眼中酸涩,"无忧,对不起……你总会找到一个一心爱你的女子,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
                        "人活一世,当问心无愧。我不得不回去,该我还的,我是逃不过的……"
                        敛去心思,容乐翻身下床。
                        宗正无忧始终未觉,依旧昏睡着。
                        容乐简单收拾了包袱,临出门时,她回身最后凝望了一眼榻上的男子,眼眶微微红了。
                        她不辞而别,亦或是……没有勇气告别。
                        踌躇良久,终是自怀中掏出一封发了旧的书信,压于书案的砚台下。
                        这封信,是她一年前写下的,这个决定,亦是她一年前便立下的。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更改。
                        容乐推开房门,运起轻功。
                        忽似一阵轻风般,消失在了北临黎王府。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11-11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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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黑沉沉的天空沉默地笼罩着大地,空旷的古道上只有"嘚嘚"的马蹄声在回荡。
                          容乐坐在马车棚顶呆呆地凝视着东边,兜兜转转行了半月,终于出了北临边境,那座雄宏的西启京都,已离她越来越近。
                          想来宗政无忧看过信后,依照他的性子,应是仍会来寻她回去,所以她此番故意隐没行踪,绕了偏路,未行官道。
                          一路走来,倒是畅通无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边泛出红霞,虽只是几抹,却绚烂无比,天地顿时因它们而生色。
                          容乐心中的郁悒,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这时,马车一个颠簸差点儿将她甩下车。
                          容乐回头看向车夫,车夫用力拉着缰绳,赔笑道:“姑娘,这绝对是我们车马行最好的马,刚才不知怎么了,竟然蹄子有些软,现在已经没事了。”
                          车夫也是西启人,容乐笑着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赶路。
                          "姑娘,您这一个人匆匆赶往西启,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
                          车夫憋了数日,终于开口询问道。
                          容乐依旧凝望着头顶绚烂的朝阳,嘴角含了一抹淡淡的笑,"并无甚大事,只是去寻一个故人。他现在,应是正在天上……看着我……"
                          "天上??"车夫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天已亮,路上旅人渐多,姑娘不如下来坐吧。"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1-11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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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乐亦不想引人注目,只好放弃车顶的畅意,轻盈地翻身下了车棚顶子,坐到车夫身旁。
                            车夫倒是一个豪爽人,见她坐到他身旁,也没有局促不安。
                            一面甩鞭,一面笑道:“看姑娘的样子是会一些功夫的人,既然不喜欢马车的局促,怎么不单买一匹好马呢?”
                            容乐笑道:"骑马不出五日脚程,可这马车却需奔波半月,其中自有辛苦滋味,以前不曾尝过,如今想亲身体会一番。"
                            说到这里,她心中一涩。
                            以往那人,堪堪拖着病体,也要奔波数千里,至北临来为她安排打算……
                            听她如此说,车夫更加有些不解了,可容乐是客人,他也不便多问。
                            一路西行,原本应该山水含笑,草木青翠,生机盎然,却逐渐变得荒凉。
                            时见废弃残破的茅屋,野草蔓生的农田。
                            容乐轻叹口气:“战争中苦的永远是平民。”
                            车夫的神情颇有所动:“可不是……姑娘有所不知,三年前启皇陛下驾崩,死时膝下无子,太后一直未立新帝……"
                            容乐心中一拗。
                            车夫继续道:"近年来南祈常犯我西启边境,启皇陛下不在,前些年打了两次仗,死了十多万士兵。多少老妇没了儿子?多少女子没了夫君?大前年又遭旱灾,粮食本就歉收,再加上战争耗费,恐怕今年又要打,咱们平头百姓,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凄凉状况,不是不该打,可这仗打得……唉……”
                            容乐忍住心头酸涩,好半晌没有说话。
                            “大伯的见解令我受教。”
                            车夫笑道:“年纪大,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瞒姑娘,幼年时家境还算丰裕,也读过几年书,现在终年走南闯北,各种客人接触得多,自己沿途所见,加上一些从客人那里听来的,信口胡说而已。”
                            容乐问道:"以前齐……启皇陛下在位时,百姓是……何种境况?"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11-11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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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猛甩了一鞭子:"如今和那时,自然是无法相比的,启皇陛下心系黎民,素有怜悯之心,在位期间,厚农桑,减徭役,修武备。多年来,我西启山无盗贼,百姓路不拾遗,即便是最底层的贫民,亦有活路可走,只是……"
                              车夫连连叹息数口,未再继续说下去。
                              容乐忆起那个声音温润的男子,亿起他唇边春风般的微笑。
                              他总是满身孤寂,这些东西,似一把枷锁,捆住了他渴望自由的心。
                              耳边传来车夫担忧的声音:"姑娘,姑娘,您怎么了?今日时辰还早,不如下车歇息片刻罢?"
                              容乐猛地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大伯,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车夫偏头瞧她,道:"姑娘,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终归是不好的。"
                              "大伯,我真的没事。"
                              容乐撑起一抹笑容,抬起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只是有些触景伤情而已。"
                              "对了,大伯,您可知避开城门关卡,还需多少时日才能抵达京都?"容乐复又问道。
                              车夫见她无碍,放下心,一面打马,一面解释,"绕过水云镇到苍州,再赶往净月,这样一来,要多走三日!"
                              “我们就走这条路!大伯,我会多加钱的。”
                              “成,就走这条。”车夫笑应。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11-1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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