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很长的故事，还有一个很短的故事。”
“很短的故事，是一个小女孩喜欢一个小男孩。”
“很长的故事，我要用这一辈子藏起来。”

川黎视角。
。
那时候我还是少年。
壹。
那天是开学分班。我是在学校的树荫下遇见他的。
那个时候他长得很瘦小，即使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他窝在树根旁边，手里捧着一本有点儿卷边的书，我瞟了一眼，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像是爬在白纸上的蚂蚁。这种东西，大概很少有人会愿意看吧。但是他看得很认真，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我看见他的眼睫毛很长，眼睛的轮廓过于秀美了些，少了几分男孩子应有的刚毅。
午后，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看书。大概是来早了吧，和我一样。操场上没有别人，我顺势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侧脸。他好像也注意到了我，有意无意地拿眼睛瞟我。我看到了，他的脸微微有点儿红。
阳光很好，透过树影，投下斑斑点点的光点，照在他侧颜好看的轮廓上。
我决定主动出击了。
“你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开场白过于老土了，有损我酷哥的形象。
他转过了头，我终于看到了他的正脸。他的脸有点过瘦，五官虽然精致但总多多少少有点缺陷，组合起来倒是挺合适。我的眼光和他的眸子相遇了，他的眼睛很黑，很好看。我看见了他左眉上有一颗痣。
他有点儿犹豫。我看见他的双唇微微颤了一下，真是想让人一口亲上去。
他到底还是开了口。
“沈兮。”
这个名字我铭记了一生。
这有点像女孩的名字，但是和他本人倒是挺契合。我想夸赞一下这个名字，终究还是苦于词穷。憋了半天，我总算是想到了一句诗。像是想要卖弄才华一般，我打破了尴尬。
“好名字。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他好像是有些不悦，又低下了头。我这才想起，这句诗是写给女人的。大概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称赞为像个女的吧。
真是蠢到家了。
“……川黎。多指教。”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又低下了头，把目光投向了那些爬在白纸上的小黑字。我索性继续盯着他看，他好像害羞了，抬起手撩起耳边的碎头发，我看见他耳根处有点泛红。
这就是我俩的初见。不算糟糕，但是我一生珍藏的美好。
貳。
我俩分到了一个班。
机缘巧合，是同桌。
他上课很认真。作业认认真真，笔记整整齐齐。开学之后，他很快就成了老师捧在手心里的宝。他的字很好看，是微微向右倾斜的，很像他，秀气的很。
最近老是有些小姑娘闲得发慌给我递纸条。没趣。
我喜欢看他在作业本上写写画画的样子。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阳光照在他额前的碎发上，在他的黑发上反射出细细碎碎的白色光点。他的手指很细长，骨节分明，甚至有些过瘦。
他带着耳机，里面应该是放着歌，而且应该挺大声，我叫他他总不答应。
我笑了。
趁着他听不见。
“喂，老子喜欢你。”
沈兮视角。
叁。
其实我不大喜欢被人搭讪什么的。尤其是一上来就问我姓甚名谁的。
但是他是个例外。
我曾经在学校的运动会上见过他跑百米接力。
他在上场前把校服丢给我，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似乎有点儿小，隐约可见他衣服下的好看线条。我帮他把号码牌别在背后，他笑着，告诉我记得给他拍照片。
我看见他在操场最内圈的起跑线上朝我眨眼。
他的眼睛很好看，里面像是有星星。
他开跑了，手里握着一根红色的接力棒。他跑步的时候姿势很好看，两条长腿有规律地踏在跑道上，白色的球鞋干净得反光，甚是扎眼。
他的嘴角是上扬的，那是属于胜利者的自信微笑。
他下场之后坐在我旁边，因为天气实在炎热便放弃了穿校服，白色短袖衫的后背被汗水洇湿了一片。
我扔给他一瓶矿泉水。
后来呢，百米接力是第一。别的项目我懒得认真看，只是撑着脑袋盯着手机屏幕。学校的网络不是一般的差，令人烦躁。
我忽然感觉我的右手被人抓住了。
川黎傻乐着看着我，我低头，看见他的左手牢牢地牵着我的左手。我想挣脱，但是他的力气明显比我大了不少，他也认真了，捏得我生疼。
我的耳根子有点儿发烫。
我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也是。”
“啥？”
川黎歪着头。
“那句话我听到了。”
川黎皱了皱眉，像是很苦恼一般想了半天，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脑门。
“其实我耳机里什么都没放。”
川黎嗤的一声笑了。
“这不算，我要听你重复一遍我说的话。”
“……我喜欢你。”
“大点声。”
“我喜欢你。”
肆。
毕业那天下着小雨。
我和川黎是最后离开学校的。高考结束了，这所学校的一切都成了过去式。
他牵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打着伞。我靠在他肩膀上，看着这所陪伴我们三年的学校。
说实话，我挺感激这所小破学校的。我在这儿遇见了川黎，川黎在这儿遇见了沈兮。教学楼左侧第二棵树，树荫下向阳的那个地方，是我第一次遇见这个臭小子的地方。三楼左数第三个教室，现在拉着窗帘的那个窗口，是他对我告白的地方。操场西南面的那个角落，是我答应他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
川黎忽然看着我。
“咱们上天台待会儿吧。”
“行。”
天台已经积了些水洼，空气有些冷，他把他的校服给我披在了肩膀上。
“川黎。”
“我在。”
他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记得那个下午他也是这么盯着我，把我盯得耳根子烫。
“三年真快。”

//接上
“嗯。”
“这所学校的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我和你没有。”
“我们……也结束了。”
“我和你填了同一个志愿。”
“……好。”
雨还在下。我靠着他的肩膀。
我喜欢这么呆着，身边有喜欢的人。
一切都结束了。
也没结束。因为还有未来

囤点plmm和pljj。
任敏小公主和佘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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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感觉整个上海就剩我们两个人。”

囤。
P1自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