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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学——至多不超过初一的课外选读本中有一个故事,讲的一个颇有名气的外国作家年轻的时候随他的老师学习写作,那阵子面临的作业是去镇子上一个路口上描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女,他试着从不同的角度描摹老人的外貌,一连好几天交了好几个作业,但他的老师始终不满意,直到有一天,他简直赌气似的写道:她的鼻子仿佛是一个蹩脚的木匠随意切了块凳角胡乱安上去的……总之他的老师很满意了,故事固然也结束了,并和其他浅薄得近乎不负责任的哲思故事一样影响着那些愿意为之费神去理解的人。
简单地说,如果你要描写一个人,井然有序地“描摹”,就像拍卖行里为文物起草的说明文一样是很难被接受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突出人物的特点。至于如何去突出一个人的特点,那个故事大致是以一个蹩脚的比喻敷衍了事了。毕竟从品质上讲,那种表达并没有小品里调侃郭冬临时的那句“两耳一摘就是冬瓜”好。
通常,我们的作文教育对学生的要求是很奇怪的,他们要求生动,形象,要求正能量,要求即便是脱裤子放屁地使用修辞,印象中未曾被要求过专业,或者换一个说法,准确,夸张一点说,真实。作为一个教师来说,可以不喜欢死板的描写,但是不能一点不接受,写作好比作画,该有也必须要有素描的基础。写奶奶的头发,有些是白的,有些是黑的,均匀地长在她头上……你可以又好气又好笑地和他讲那叫花白,以此类推,眼是什么眼,鼻是什么鼻,笑是哪种笑,哭是怎么哭,皆有备至的提法。
《西游记》里不管是正面描写还是通过角色转述,对孙悟空的外貌描写一律“毛脸雷公嘴”,雷公嘴和鹰钩鼻一样,是某种五官性状的通常,雷公嘴就是尖嘴,《机器猫》里的小夫就是雷公嘴,尽管随便书中口径一致得有点扯,单单这样的描述是简约恰当的,实在无需再描绘得“富有文学性”了。实际上,所谓的文学性,就是简约恰当。可能有的读者要问了,那么《红楼梦》写人,比如林黛玉吧,可一点也不简约,没有写成黑发、杏眼、瓜子脸、再整体总结为弱不经风。我能说什么呢?那是地位高于几乎任何书的名著,我又不能怼它,只能劝别人不要邯郸学步吧。
不管是长着丑鼻子一头花白头发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还是半人半猴毛脸雷公嘴的妖怪,他们的特征是显著的,但林黛玉没有,他的特征就是美,而美已经和准确和真实没有什么关系了。杏眼美吗?很难说。不过她该那样长,相由心生既不科学也带着十足的歧视性,但我们不能指望一个几百年前的作家以及现在的甚至以后的完全摆脱,嗯、直觉。


1楼2019-09-14 10:40回复
    曾几何时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9-15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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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9-16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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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很少有文章有这样扎实的基本功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0-1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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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文学性最著名的定义应该是俄国形式主义,文学性是对语言的陌生化运用。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11-29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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