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坚
“这世上最坚硬的东西是什么？”
“钻石吧。”
藤原妹红从伊吹萃香的葫芦里倒出一碗酒来，打着哈欠等着萃香说出答案。
“是胡须哦。”
“为什么。”
“不知多少厚脸皮给它钻破了。”
“合格的下酒笑话。”
“干。”
碰杯，一饮而尽。
夜晚的博丽神社，为庆祝完全凭依异变解决而举办热闹宴会。妹红与萃香在角落对饮，另一头传来了椅子打翻的声音。
“虽然宴会热闹是好事啊，但是那边是不是太吵闹了呢。”
“吵起来吧，管他呢……”
砰砰，又是金属的碗扣在了地上。
“地上的宴会真是寒酸！”
“你到底想干嘛啦！”
“我觉得挺好吧……”
“行，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下次你来举办吧！”
……
比那名居天子已经把脚放到桌子上去了，博丽灵梦双手叉腰，那是不肯退让的姿势。依神紫苑似乎是在劝架。
“那边太热闹了。酒不合胃口么？”
“不像是热闹，倒是像砸场子。”
“那个天人……都拿她没招，有办法让她安静吗？”
“有，成功了，请我喝酒。”萃香提起葫芦挂在腰间，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什么办法啊？”妹红有点担心，怕萃香乱来。
“鬼的办法！”萃香把手肘放到了天子脚下的桌上。
“天子，来！掰手腕！”
“有惩罚吗？”
“输了喝十杯酒，用勇仪的碗！”
“嗯！来！”

天子从桌上跳下，反身一肘，没想到击穿了木桌。
“嗯……得找一张硬一点的桌子。”萃香挠了挠自己的大角。
“我有！”天子一跺脚，一块要石插在了地上，同时也把桌子的残骸撵成粉末。
“要你赔。”灵梦嘟囔了句。
天子把手放在要石台上，调整了一下站姿，示意萃香自己准备好了。
“好嘞！”
“咚！咚！咚！”不知道什么时候，宴会上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无一例外，手上都端着酒杯。雾雨魔理沙不知还从哪整来了铜锣，敲了三通。
“咚！咚！咚！好咧，大伙们！支持天子赢的，站灵梦那头。支持萃香赢的，去荷取那！”
刷刷两边站好了队，灵梦掏出了钱箱账本。
“得开张了！这时候我赌你赢，加油！天子！”灵梦摇了摇手边的铃铛，茨木华扇叹了口气。茨仙张望了下，确认紫苑没有投钱后，才放心的把钱赌给天子。
“天人呐！别让我失望！”
“你们这群人那，不知道鬼的厉害 那是金刚不坏之躯。”射命丸文盘着腿单脚站立着，把酒杯放在鞋帮上，手里却捏着纸笔：“不过，新闻速写。”
“加油，鬼王！”姬海棠果掏出手机准备拍照，看来天狗们的口径还蛮统一的。
宇佐见堇子还在犹豫，她两边都不太熟，不知道怎么办。她只得问问妹红，两边实力怎样？
“那头长角的，是货真价实的鬼王。那个头上顶桃子的，是天人。”
“天人？”鬼的故事堇子听了不少，什么力大无穷，什么刀枪不入……但天人是什么她不是太清楚。
“简单点讲，是人的顶点。山中仙人，苦行修炼，接受风雨水的打磨，开悟之后得到的长生不损躯体。”
“那就是修炼到极致的人吧！”堇子立刻想象出苦行僧在瀑布中打坐浪漫的样子。
“不过呢，那个天人是没有怎么锻炼的。我赌萃香赢。”妹红把钱投给了荷取，打了打小算盘，赢了后请萃香的钱也赚回来了。
“我赌天人赢！”堇子还在摸索自己有没有幻想乡流通的钱的时候，比赛开始了。
天子和萃香都死板着一副脸，呼吸均匀，并没有像一般人用力时那样青筋暴起。两人纹丝未动，交握的拳在中垂线上僵持着，若不是不时有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传来，还以为两人还没开始扳。

看了老一会，两侧的加油呐喊的声音都小了下来。魔理沙看着两人觉得格外别扭，她突然叫了出来：“要石给她们按进地里一半了。”天子和萃香为了适应更低的姿态，维持发力，扭曲着身子，似乎要把体重的量也压上去。
“挺能干的嘛。”萃香试探性的开了口，手上是一点不肯放松。
“嚯，想引我分心？我不会上当的。”天子调整了一下呼吸。
“没有哦，我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我曾搬动过山，打碎过天盖上倒映的月亮，那些看起来很硬的东西啊……”
“哼！”天子直接打断了萃香的话：“你在夸耀什么？比那名居氏的力气可是能把地震摁下去。你知道我俩这么用力，要石早该陷进地里去了，为什么现在还有大半块在地表吗？”
萃香很想挤出惊讶的表情来着的，但她猜到天子的话：
“我分了力给托着啊！”话音刚落，只听砰一声！地质下陷，卷起巨大的烟尘，周围的看客们都互相搀扶了下才避免摔倒。
烟尘落定。
“我赢了！”
天子面朝下趴着，左手支着地，右手仍抓着萃香的手，把那死死按在地面上。萃香面朝天躺着，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天子赢了！”灵梦欢喜地把手举过头顶，这边再次沸腾起来，那一头却传来了各种叹息。
“好的！给我拿酒来！”天子一把扶起萃香，两人搭着肩走向了人堆。欢呼与碰杯的声音夹杂着。
“天人大人好厉害啊！”
“紫苑，可以拿钱赌我赢的，我能战胜你的霉。不过呢，你也没去赌萃香赢，你进步了不少呢……”
“天人大人啊……那是因为我身上一分钱没有。”
“诶？”
“天子，干的不错！”魔理沙拿扫把敲了敲天子的肩膀，又拿拳头试了试。“真结实呢，天人……有点羡慕啊。”
“挺能干的……”
“真厉害啊！”
“竟然能扳倒鬼……”
各种夸赞裹挟了天子，天子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后天子把所有未想好的话噎了回去，化为一句：“干。”
大家举杯高呼，萃香更是夸张地抱起坛子来：“大家！看好了！干脆一点，愿赌服输！”
……

宴会快要散去的时候，妹红提着偷藏的佳酿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躺尸的萃香。
“还能喝吗？”
“能……”
妹红用袖珍的小碗给萃香斟了一点。
“这是杀鬼酒哦。”
“不存在的，杀鬼酒，咕噜……哈~好辣。”
“我说啊，你是不是放水了？害我损了一笔啊，这就是你说的鬼办法，让天子被夸到闭嘴？你要是想给我讲‘舌头比牙齿要硬’的道理，别绕这么大圈子……”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鬼啊，可是不会说谎的。我打算赢下来，硬灌酒让她醉倒……”
“那你是真扳不过？”
“不，单纯力气肯定是我赢，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要石下陷的时候恍惚没站稳。”
“好吧，都拿出来的酒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藤原妹红今天定是钱酒两空……给我喝完，一滴都不准漏！”
妹红又给萃香满上，萃香知道这酒的厉害了，一点一点喝的很慢。
“那个孩子，只是看起来很坚强而已，触碰一下，随便就摸到软乎的东西了。”
“你是在说天子吗？”
“嗯，她想让别人注意她，想让别人觉得她很坚强，很可靠。”
“天人吗……坚硬的躯壳里，藏着那么柔软的灵魂。”
“你有空的话，可以陪她玩玩。”
“唔……”
“我去天界玩过几次，撞见过，她在一个人喝闷酒。咱是什么酒都喝，唯独闷酒，那很伤身体。”
“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咱倒是觉得很好理解呢……”
“喂，你别趁着说话的当，偷偷把酒漏地上。”
“嘿，被发现了。不管啦，我睡啦！”
萃香的小动作被发现了，索性把杯子一扔，一头倒在桌底。三秒不到，巨鼾响起。还是富余穿刺力却无节奏感的划拉鼾声，妹红只好捂着耳朵到别处去。

“天界有那种东西吗？”
散会，魔理沙在神社的鸟居下缠住了天子。
“就是那种，吃了一颗立马成仙，长生不老，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药丸？”
“仙丹？”
“对，就是那个。那玩意天界有吗？”贼已经惦记上了，但是魔理沙哪里知道，天子就是因为把宴会准备的仙丹偷吃了，被放逐下界的呢？天子藏起自己的不悦，打算编一点东西来糊弄一下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凡人。
“怎么，你想长生不老吗？”
“马马虎虎吧……你先告诉我那东西在哪，不是长生不老的问题啦，我得先备一手……”
“仙丹嘛，有的喔！”
“真的吗？从妖怪之山绕到云端，上天界……蛮远的，就是嗯……”
天子听着魔理沙的预计行窃路线偷笑了下，想着别人费尽心思拿到的东西，被自己当团子吃了，她甚至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但还是想笑啊……
“正巧，我这里带着一颗。”天子从口袋掏出掏出一颗丸子似的东西丢给了魔理沙。
“唉？这不就是豌豆么？”
“你不信可以试试，嚼碎，咽下去，直接吞掉是没有效果的哦。”
魔理沙怎么都看这圆滚的东西就是颗豌豆，她不带一点信任的把那“仙丹”丢进了嘴里。
“啊……呸……好疼……”魔理沙赶紧把玩意吐到手上，“牙都硌下一角了，真硬。”
“这就对了，刀在石上磨，就是这样的道理。若无一定的道行是吃不了仙丹的，先试试喝些铜水咽点铁丸吧。”天子挺起胸脯，抬着头眯着做出高傲的俯视。说实话，那确实就是豌豆，是宴会上紫苑给天子拿的，由于倒霉的缘故，紫苑抓的那一把都是个保个的炒硬硌牙……天子见紫苑递给她时开心的脸，也没把这把豌豆丢下，而是塞进了口袋，现在拿来坑害金发的孩子。
“蓬莱之药可是很软乎呢，吃起来像团子，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妹红从鸟居下走过，回头道：“散会这么久了，收拾的时候也不见你们……这点了，还不回去吗？”
“嗯呢，回去啊！”魔理沙提起了扫把，把那“仙丹”塞进帽子里，跳下了台阶。

“你不回么？”妹红指了指星空。
“懒得回去，太远了。”
“贫穷神呢？”
“紫苑呐，她说女苑斋戒很多天了，想拿些宴会上的酒送过去。”
“你今天睡哪？”
“幻想乡所有的土地都是比那名居家的，我爱睡哪睡哪。”
妹红大约猜出来了，这是离家出走别扭孩子的语气，她决定更换一下谈话策略。
“若不嫌弃的话，往竹林的大地上睡一晚怎样？”
“可！”
妹红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念叨着“真好唬”，晃晃悠悠走下台阶。
“天人大人呐，往这边请。”
虽然清澈的月光能很轻易穿透竹叶，照亮林间的小路，迷途竹林总是会让人迷失。妹红在地上引这路，天子却不愿意老实跟着，她跃到竹巅，用要石在竹枝间铺着路，两步一跳。
“上面的话，能看见整片竹林和月亮吗？”妹红不介意头顶不时掉落的尘土。
“月亮很清晰。”
“是吗？要到了，下来吧。”
“诶，就这么破烂的屋子。”
“天人大人，虽然比不上天界豪华的宫殿，但这屋子的木材可是山中罕见灵木做成，虽是简单的传统结构，正所谓大巧无工……”
“行啦，总感觉……”
“被骗了是吧。”
“嗯……还是被自己惯用的伎俩骗的。”
“很坦诚的说，这就是我的全部了。晚上会有点冷，我去点个火。”
妹红从屋角掏出竹炭与枯柴来，弹了个响指，燃起了火。

“盯着跳动的火的话，一会就困了，要睡的话，屋里有床被。不用管我，我看着火坐着就行。”
“喂，你怎么都死不了对吧？”天子隔着火，在妹红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
“我听到了，她们在议论我的身体的时候，被拿去和你做比较了，说你的身体，摧毁成什么样都能复原。”
“还是搬手腕那事啊……这幅身体，和一般人类的强度差不多哦。金刚不坏的身体，和无限再生的肉体，哪个好？想的美，哪轮得到她们选。”
“你，想死么？我听说你在都市传说异变的时候再寻找黄泉的珠子。”
“好奇而已，黄泉。反正死不了……”
“蓬莱之药，它的作用是让肉依附灵对吧。”
“你像懂得蛮多的嘛。”妹红搅动了一下炭火，“对的，一般人是灵依附肉，肉体被摧毁，灵就无所依靠，投向黄泉。我的肉体无论怎么被摧毁，化成怎样物质，最后抓住我的灵魂，依附与上……”
“我有能够杀死你的办法……”天子咬了咬嘴唇，撇了下嘴。
“让我猜猜，是天界仙乡秘宝不死斩吗？”
“我没开玩笑！绯想剑，为斩气之剑，灵魂也只不过气质。”
“直接斩碎我的灵魂吗？那可是真是死得彻底，连走阴一趟都不用了。来吧，试试！”
“真的吗？真的要试？”
“我还怕你反悔呢，快点给我痛快吧。”
“我可不管后果了……”
妹红调整了下坐姿，最后选择了正跪。天子抽出绯想剑，绯色的气质泄露了出来，缠绕着妹红。气质被激活了，引发了极光，月光星光穿梭其间，再透过斑驳的竹叶往头上看去，天空就像煅烧一半的铁一般。
“如果我成功死了……对慧音说我旅行去了。对辉夜讲我死了，并且不要把杀死我的方法告诉她。”妹红闭上了眼。
“我可不管……”天子感到手在抖，在流汗，她握紧了剑柄，把口水咽下去。绯色的剑身流动着，高举起来……
“手别软啊！”
“啰嗦。”

绯想剑凌厉的斩下，斩击的效果却像钝器一样砸中妹红的头，妹红整个身子往前倒去，额头砸在地上，把地弄出一个坑来，烟尘四溅，抹去了血色……
“你看吧，还是死不了。”妹红把头从坑里拔了出来，面部燃起了火，一张新的脸从火中浮现。
“震得我虎口疼，你的灵魂太硬了……”
“那个医生真是做绝呢……原来蓬莱之药，本质是让灵魂成了不磨灭的东西。”
“坚硬的肉体，坚硬的灵魂，都是讨厌的东西。”天子像是长叹了口气一般，把剑收起。
“抱歉呐，没杀得了你……”
“没关系的，我也试过几次了，习惯了失望。”
“我很少让人失望……”天子只是看着手里的剑柄。
“这么自信？看来你真是惯大的，我小时候……”
“因为我很少让人期望。”
妹红想起了萃香说的，真的一不小心就碰到软乎的东西了……
“你愿意等吗？”
“等？”
“天界很宽广，另一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里，我会找到杀死你的办法的。”
“会的。我能陪你一起找吗？”
“我困啦！给我找暖和的被来！”
“嗯？好的，天人大人呐！”
……

火快要熄掉了，妹红并没有添柴的意思，黑立马从四周围了上来。确认最后一点的火星也熄掉了，她推开了木屋的门。天子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听见了声音，把头别向了妹红。
“嗯，吵到了吗？还是睡不着？”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睡了你的床，你睡什么？”
“诶？天人大人竟然会在意我？我坐着就能睡着。”
“切，你是强撑的也好，你爱那么别扭的睡，我不会同情你，不会让你被子，你偷摸上床来和我一起睡我绝对把你踢下去。”
“是是是……天人大人。”
“哼。”
……
“我，睡不着……”
“怎么？还要我讲故事哄你睡么？天人大人？”
“我……害怕做梦。”
“怕噩梦么？”妹红还想嘲弄这活了这么久却像小孩子一般的天子。
“我梦见我……打碎了天空。”
“很好的梦啊，我可没学过解梦，或许有什么寓意吧。”
“天人是不会做梦的，或者说不会做这样的梦。”
“谁说的？什么道理？”
“他们，无所思，无所梦。他们只会梦到变成蝴蝶在飞舞，却分得清梦与现……他们也不会嘲笑我做了这样的梦……梦见自己打碎了天空。我觉得挺可笑的……”
“做了远大而令人心悸的梦么？真好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做那样的梦了。年轻的时候有梦见过狮子……你为什么要怕？你的梦与他们无关。”
“真实到会让我混淆的梦……天空的硬度，实感，从打碎的天盖中流漏的东西，酒味……”
“无事找事啊，在我看来。赶紧睡吧你。”妹红只当天子是个在闹别扭的孩子。
“睡不着。聊会儿，你之前要说什么来着，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我好像这么说过吧。不被寄予厚望，却被给与溺爱。我是私生子，你知道吧，私生子……他也比较关心我吧。我把风筝挂在了树上，他帮我取下来，摔了一跤，被树枝挂伤。陪我踢球，我一脚把求踢到他脸上……之类。我问他：‘疼么？’，他总说‘不疼，你爸爸我是铁打的。’久而久之，我真以为他是铁打的，可以随便伤害他，我也就真的那么做了。原来渐渐变硬的只有我的心而已，那大概就是叛逆吧，和现在的你很像吧……”
“不要把话题往我身上引，我没你那时候那么幼稚。”

“好啦。直到哪一天呢？他终于被彻底伤害了。我想想也不是我干的……蓬莱山辉夜，当时从我这边来看，她就是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吧。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跑过去对辉夜求婚，然后被迷题羞辱了，被算计的很明白，要找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得到。花了千把日，躲躲藏藏不见人影，我真以为他冒死去找蓬莱玉枝了呢，结果是在作坊里造假。假冒的东西给拆穿，又厚不下脸继续生活，就丢下一切不管了……该死，真就再也没回来看我……我当时为什么要把一切过错推到辉夜头上呢？记不起来当时的想法了。现在想来这明明是他的软弱。嘛……没差，反正辉夜那家伙也挺该死。”
“然后呢，不讲一段你手撕辉夜的故事？”
“哈哈。那家伙力气也蛮大的，下次带你去和她扳手腕，输了切腹。”
“你自己切。”
“后来呢，我又遇见了一个我可以随意伤害的人——上白泽慧音。‘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碰到那个人一根手指的！’总是这么很有气势的喊着呢……明明我才是不死的蓬莱人，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个半兽人保护。今天是满月吧，所以宴会上看不见她，她应该在屋里整理资历，直到月亮落下去。”
“半兽人？”
“对哦，就是那种满月到了就会长出角来的半兽人哦。这时候她力气应该蛮大，你可以找她扳手腕。无论输赢都会挨一记头锤吧，她最烦别人在她书写的时候打扰她。”
“你笑得很开心？”
“嘿？有吗？”
“虽然没有光我看不清你的脸，但你绝对在笑。笑什么，有那么开心？”
“没，我只是在想你的头和她的角哪个硬。”
“找机会和她打一架。”
“你得先打败我才能去找她。绝对不会让你碰那人一根手指头的！”
“挺有气势……哈……不聊了，困了。”
天子其实并没有困……

完，感谢阅读摸太久感觉割裂敢严重呢……

很友爱的文风，赞一个

挺有意思的，楼主加油

咸鱼路过吃花生
　　　　------很多人并不愿意对与自己没有直接利害冲突的事进行深入了解，所以人类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停止过在恶意揣测不熟悉的事物上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