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雪在他踏入那方挂有“仙君神殿”的竹屋子之后,铺天盖地地洒了下来。
他不太自在地缩在一角,挂着僵硬的微笑朝云初上神拜了拜,“日神,是、是瑶光上神让我进来……避雪的。”
云初斜着眼睛瞥了瞥站在屋檐下悠悠看雪的瑶光,随意笑了笑,“嗯,她终于良心发现,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呆在外面了。”
他听完这句话,整张脸都红了,却还是****地偷偷凑上前,小声地问了一句,“啊,是真的吗?她真的舍不得我……了吗?”
云初歪头一笑,也不答这问,只说,“傻孩子,你说话声音再小,她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一愣,弱弱地回头,瑶光上神果然正侧眼看着他。
他的脸色由红变绿,很想学鼹鼠就地挖个洞,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强撑着面子,装作不在意地拉开隔窗望向外面,他一下子惊呆了,原本的尴尬瞬间消弭,“哇——”
他张大嘴感叹着。
天空被映成了白茫茫一片,飘渺的雪花从天而降,一股股轻柔的薄雾笼罩着整座九幽山。
缓缓地游离飞散,就像是在大雪纷飞的白日里不可思议般见到了,成群舞动的白色花朵。
以前每次下雪之前他都匆匆躲进遮天蔽日的竹林子里,搭上个小结界勉强支持着,等雪停之后再走出去。
尽管每次结界都会支持不住然后自己依然变成一个小雪人,但他从来不敢进瑶光上神和云初上神的任何一间竹屋。
所以,他从没在雪中见过这等奇象。
他顾不及别的,匆匆往外跑,和瑶光一并站在房檐下,抬手指着南方那片银色,激动地拽着她的衣角。
“上神,您看到了吗?好美啊!好像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雪花,都是银子啊……啊我忘了上神您一直待在这里,您出过这座山吗?知道银子是什么吧?”
他开心得语无伦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问了个相当于“上神您会走路吗?知道腿是干什么用的吧?”一般**的问题。
瑶光也不打击他,只微微一笑,“嗯,知道。”
“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雪。”他还在自顾自地兴奋着。
“其实……”瑶光缓缓开口,眼神比云雾更加飘渺悠长,“还有更美的。”
“嗯?”他莫名地转过头去,目光定在她那张冰雕玉琢般完美无瑕的脸上,怀着一丝期待问道,“是什么呢?”
瑶光垂下脸,眯起眼睛对他温和一笑,“我曾见过一场红色的雪,比这场雪要美得多。”
他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瞬间,心中忽然涌起了强烈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