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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小說家〈十八〉路旁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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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露營挺有意思,所以你們都去看搖曳露營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4-22 09:25回复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那一天里真的并没有看到大草原的终点。中午我们吃了候送给我们的三明治,之后整个下午,我们一直都默默地随着马车摇晃。小说家在车厢里睡午觉,醒来后再度看到草原时,大叹了一口气。
    当夕阳西斜,夜幕低垂时,我们在公路旁看到了一座小丛林。周围的草地已经被割完,露出在外的土地上有篝火的痕迹。大概是是路过此地的旅行商人们定期在此地过夜吧。我们也决定把这里用作今晚的露宿地点。
    我迅速把马栓在树上,点起篝火后,开始着手做晚餐。我把熏制好的牛肉跟洋葱还有胡萝卜一起放铁锅里炒,出锅后用黑麦面包夹住。接着我往吊在篝火上的饭盒里加入牛奶,在饭盒里炖马铃薯。这是佣兵经常在补充营养时喝的汤。
    小说家在马车车厢里一副佩服的样子,看着我做着这一系列作业。
    「佣兵还会做饭的啊」
    「这是长途旅行中必须得有的技能啊。虽然味道就不敢保证了」
    我们把倒在旁边的老树当凳子,把篝火夹在中间,面对面地坐着,享用晚餐。咬了一口夹着肉跟蔬菜的面包后,小说家有些感到意外般地睁大了双眼。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比想得要可口呢」
    「也就一开始会这么觉得。连续吃三天的话,绝对腻」
    我一副没什么大不了地样子说着,咬了口自己手里的面包。在喝了一口汤,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我想到:说起来,从这家伙嘴里说出赞美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呐。
    默默地吃完晚餐后,我们开始泡候在我们启程那会给的咖啡喝。初春夜晚的空气尚冷。小说家在外套披了块毯子,把腾着热气的木杯子放在嘴边。
    她的视线望向上空。
    「像这样子在外面喝咖啡感觉也挺不耐的」
    听到她这一似是自言自语的嘟囔,我也望向了夜空。多亏了没有云,可以清晰地看清繁星。我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整片夜空。
    「───不过」
    小说家的语气突然変得不高兴了起来。
    「今天的旅途难说得上是舒适」
    我透过篝火感受到了那责备般的视线,但我将之无视掉,给烟点上火。
    那又不是我的错吧。
    看着佯作不知的我,她有些心烦气躁地说。
    「几时才能走出这块草原啊?该不会明天也要看一天这个景色吧」
    「明天中午后就能走出去了。虽然下午就轮到去看森林看到腻了」
    我的话使得小说家皱起了眉头。
    「人类的移动手段还真是封闭,从一千多年前起就一直都依赖着马匹」
    「横贯大陆铁路已经造出来了吧」
    「此处的论点是,那并非『纵贯』大陆铁路」
    又说些荒唐无理的事。
    这个女的是觉得,自己现在看不惯的事物全都必定为恶吗?
    「去扯些没有的东西也无济于事吧」
    我感到无语,这样子说道。
    倒也并不是从伊库苏拉往北方驶去的铁路路线。但是,那也只到沿海的诺特索市为止。去那里的话,坐马车也只需要半天时间,再者,从那里出发的话,反而是走了一条绕远路去目的地的路线。根本谈不上效率。
    小说家嘟着嘴抱怨道。
    「教皇厅应该往铁路公司里投资更多的钱,努力扩大铁路。现在根本就不是补充骑士团人员的时候啊,真是的」
    「……我大致同意你那个意见」
    我自言自语般这样子嘟囔了一句。
    现状,跟大陆西部比起来,东部的铁路路线尚处于开发途中。铁路事业本来就是借着西部黄金热的潮流开始着手的。那股潮流想要波及到大陆的另一面,不管怎样都会慢上一步。于是,铁路事业在现在成为了东部各州的一大课题。
    为了确保国库,上头甚至击溃了佣兵公会。我也觉得他们应当拿出跟他们击溃佣兵公会后得到的利益相等的好处给国民。
    小说家一副彻底厌烦了的样子摇了摇头。
    「到现在还不得不依赖如此原始的手段,真是让人受不了。明明现在都是可以轻松跨过大海进行情报传递的时代了」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说道。
    「情报传递?」我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啊啊,你是说那个横贯海底光缆吗」
    我想起了曾连续数日登上头条的新闻。我倒也并不是那么勤奋地读报纸,但每天都被那么大张旗鼓地登载于报纸头版上进行报导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有所印象。
    那是尤纳利亚合众教皇国和东边的君主制度国家隆多贝尔凡一同设立的,珍珠海电报公司的事业。好像是,把电报网铺设在珍珠海海底,总有一天能够做到在整块大陆之间进行即时性情报传递。
    换言之,即能够于一瞬填补掉珍珠海那两千五百英里的距离,使两边可以互相通信。
    「但那个不是说一直都在失败吗?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成功的例子吧」
    我皱着眉说道。坦白说,我对那一事业持怀疑的态度。把连接各个大陆的光缆埋在那片广阔的大海海底,我早就觉得是不现实的事情。事实上,根据我粗略看了下的报纸得知,那一事业本身至今为止已经失败了三次了。
    然而,小说家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4-22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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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光缆本身已经在东方大陆有成功例子了。一八五四年铺设着横贯欧洲地中海的光缆,现在仍在继续运作着。我国实现那事,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小说家这样子说着,仰望着北边天空。
      「而且还有人说,要是艾达纳科联邦肯协助的话,这事在七年前左右就已经成功了。毕竟光缆的长度也就一千六百英里」
      听到她那些话,我感觉心中的猜疑心在一点点地逐渐消散,有种已经半心生敬佩的感觉。
      「嘿诶,那也就是说,并不一定是梦话啰」
      「一开始说那是不现实的批判性意见也挺多的。但是,电信技术可是日新月异的」
      说到这里,小说家露出了有些得意的表情。
      「最近,我一位当电报科学家的玩家正在开发新的技术专利。拉姆贝尔───啊啊,这是那家伙的名字───据他得知,好像总有一天连人的声音都能用电报传播」
      「连声音都行?那是真的吗?」
      「现在,工业的发展正在追逐着人们的想象力。这可是个被称为『进步之预兆(Go ahead to be alive)』的时代,今后不论诞生出何物都不足为奇」
      小说家再度仰望向天空,在她的表情中可以窥见到对那种展望的期待。那是一双对新时代产生无限遐想的向往眼神。
      我也再次望向公路的前方、遥远北方的彼端。延伸于黑暗后方的大地,然后是诸多城镇内的明亮灯火,位于那尽头的诸峰。我一边在脑海中描绘着那些事物,一边有些不由自主地试着思考有关于『距离』的事情。
      电报技术已经在国内大量普及,并能在尤纳利亚大陆两端进行通信。通过大陆内的基地台,在西海岸发生的事情,能在当天或翌日就传到东海岸去。而这一次,或许甚至可以跨过大海,把消息传到他国去。
      以及,竣工于四年前的横贯大陆铁路。
      凭借着此物,至今为止需要花上数月才能做到的横穿大陆,如今被缩短到了一周就行。我还有听到过,现在最快的特急列车只需五天就能横穿大陆。
      尽管大陆东部的局部铁路网至今依旧是稀稀拉拉的,但总有一天会完全铺好的吧。那肯定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随着岁月前行,全世界的『距离』也変得越来越短。
      小说家用带有憧憬与期待的眼瞳仰望着星空,但我不知为何,对那种时代潮流感到一抹类似寂寥的感情。
      我隐约地───是的,隐约地有种世界変得越来越窄小的感觉。
      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自虐的笑容。
      「要是电报机连人都可以运送的话,佣兵也差不多可以不用再护卫别人了」
      面对我这种话,小说家坏心眼地笑了起来。
      「虽然现在是在开玩笑,但那种时代或许真的会在某一天来临喔。说不定,不仅仅是距离───没错,甚至连时间都可以飞越过去的时代都有可能来临」
      总感觉话题越扯越蠢,我不禁干笑了几声。但是,小说家却再度仰望夜空,像是在畅想着那种未来一般说道。
      「如今尚且不行。但,以这数十年的工业技术发展为参考,不会有种有可能会成真的感觉吗?」
      会有吗?
      我默默地吐着烟雾。是因为我的想象力很贫乏吗,我甚至去想象那种未来都做不到。
      不对,又或许。
      ───单纯是我根本没有去思考今后的未来也说不定。
      漫无目的,听由天命,得过且过,总之只要能吃上今晚饭,那就足够了……到头来,我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或许就是这样子的。所以,吃完饭、钻入被窝里、接着天亮之后的事,我基本上从未去想过。更别提今后数十年后的事情了。
      我停止思考,小抿着咖啡。苦涩的味道,将我心中保留着的众多答案一一抹除掉。
      算了,别去想了吧。
      这一点也不像我。
      我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保护这个女的,仅此而已。
      是的,毕竟我既不是小说家,也不是技术员,只是一名佣兵罢了。
      我因为嘴巴感到寂寞,而把手伸向口袋里的香烟。
      ───正是这时,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绿草迎着夜风摇曳,沙沙作响。
      在沙沙声的间隔之中,我确实是有听到了什么。
      我不禁咂了下舌。
      或许在抵达这块露营地时,我就该好好想想的吧。关于篝火痕迹的新旧程度。留在路上的足迹,而非车轮痕迹。
      ……原来如此,是在等着我们入睡吗。
      真是群值得表扬的家伙。
      「说起来,还有这么一个话题,在东方大陆找到了取代煤炭当燃料的……」
      「贝蒂,把眼睛闭上」
      我基本上是出于条件反射说出了这句话,盖过了小说家的声音。她顿时惊得双眼睁得溜圆。
      「诶?」
      「我说,把眼睛闭上」
      我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她则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眼睛?不对,比起这来,你刚才喊我的名……」
      「等我发信号后,你就挣开眼睛,藏到马车里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4-22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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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在我的语调中感觉到了情况紧迫吧,她沉默着闭上眼。我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静悄悄地把手伸向旁边的水桶,在抓住拉手后,闭上双眼。接着就这样子静止了十秒。
        瞬间,我在依旧闭着眼的状态下,把桶里的水往面前的篝火泼去。
        「呀,什么情况!?」
        在猛火蒸发水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我睁开双眼。多亏了有预先习惯了一下,哪怕是在飘然而至的黑暗之中,我也能够勉强看清事物。这一点,小说家也是一样的吧。
        「跑起来!」
        她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朝着马车跑去。
        「到底搞什么啊!?」
        我把手搭在系在腰上的铁剑,同敌人从草丛中冲出来,这两件事基本上是同时发生的。
        「先解决女的!」
        响了一名年轻男子的怒吼。
        在我的前方出现了三个人,不对,是四个人么。
        我在冷静地掌握好敌方人数后,集中注意力,紧握住收在鞘中的剑,背对着马车进入战斗状态。
        混入黑暗之中,最先冲上来的是一道小个的人影。那人影压低身形一踏地面,从我旁边穿过,朝着马车飞奔而去。我朝着那道人影,拔出剑猛地挥斩了过去。
        但是,那矮个子男子于千钧一发之际跳了一下,使得我的斩击落空。他那被月光所照亮的侧脸,看上去满是得意的笑容。
        但是,在他的眼中,大概我看上去也是那样子的吧。
        「太天真了」
        刹那之间,我左手挥出的剑之铁鞘直接命中了男子的脸部。
        「嘎嗯!?」
        男子发出有些滑稽的声音,朝后方飞去。
        运用剑鞘、预先准备两种对策的拔剑击,这是我经常看戈登那**用后学会的。在这类阴险毒辣的战斗方式上,那家伙的战斗技术非常有参考价值。
        我看向剩下的三人:一个瘦得跟根钢丝一样的高个子、一名与之相反的壮硕巨汗以及一个戴着眼罩的中等身材男子。看到他们那些在黑暗之中也非常好分辨的外貌特征,我不禁苦笑了一声。
        「喝!」
        与刚才被我打飞掉的矮个子交替,朝着我砍来的是高个子男子。只见他以上段姿势架着他手中的长剑,以直劈要领朝着我的脑门发动斩击。但是,我以下段姿势挥动我右手里握着的铁剑,一记上挑迎击他那一招。
        火花四散于黑暗,把高个子那惊愕的表情照亮。他的长剑于刀身正中间处断为两折,刀刃在空中翻转着,消失于黑暗之中。
        「你是外行人吧」
        「噫……」
        听到我的话,高个子的脸因恐惧而扭曲。我用高高仰起的铁剑的剑柄朝着他的脸砸了上去。高个子大喷鼻血,瘫软无力地原地倒下。
        在高个子的身体完全趴在地上之前,我一踏他的肩膀,向半空中跃出。在被夜间冷空气翻摆着外套衣摆的同时,我朝着长得肥头大耳巨汉砍去。在他手中握着是,配有橡木柄手的钢铁之斧。
        巨汉以下段姿势握住斧头,迎击从上空杀去的我。
        「姆嗯!」
        刹那,巨汉瞄准我,猛地向上挥出斧头。然而我在空中一扭身体,以毫厘之差与斩击交错。待我着陆于他的怀中后,就架好左手里的铁鞘。
        双手上举,空门大开。察觉到之后的展开,巨汉顿时露出苦憋的表情。
        「小心咬到舌头喔,咬紧牙关撑住了」
        我面带着嘲讽的笑容,狠狠地用铁鞘的前端朝着他的下巴撞了上去。巨汉发出家猪被屠宰般的呻吟声,倒向了地面。
        「接着」
        我把剑鞘挂回腰带上,把右手中的铁剑指向眼罩男。
        「你就是头吧」
        「库……」
        眼罩男一脸憎恶地低吼了一声。一开始发出干掉女人的指示的就是这个男的。
        「你竟敢把我的同胞……!」
        眼罩男从背在背后的剑鞘中拔出铁剑。感受着他冲着我释放的杀意,我大叹了一口气。
        「这是正当防卫吧。而且,我谁也没杀啊」
        老实讲,我先撩倒的那三人,本领着实不到家。我也不像某个战斗狂一样,人性破裂到不管是谁砍了再说。能不杀人就完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闭嘴!你丫的竟然敢毁了我们科曼奇团的初战,真是天下的胆子!」
        我冷冷地看着怒吼到的眼罩男。
        初战。原来如此。
        「……你们这些家伙,果然是外行啊」
        我这句戳中痛脚的话,使得眼罩男那被月光所照亮的脸渐渐変红。
        「是不是外行———」
        男子情绪激动,身体重心深深地往下沉。
        他似乎是打算使用全身力量杀上来的样子。
        「等你打赢了我丈・格萨茨基之后再嘎哼!?」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4-22 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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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4-22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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