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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睡前小甜饼文,双向暗恋!甜到掉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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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双向暗恋。生活向。美食文(?)
作者是之前写过《混音人生》的孙黯太太,还是熟悉的配方!!文笔超好!!攻受从小一起长大,相互暗恋对方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越过雷池。
标准的美食文(?)攻受几乎每章都在吃好吃的!!!大半夜活生生看饿。
攻占有欲特别强,是个小气包,遇见老同学习惯性摸摸受都被他一巴掌呼响亮呼开,又忠犬又温柔简直了!!


1楼2019-04-19 15:45回复
    2.
    景允头发短了,整张面孔都突显出来,打量他的人比先前更多,尤其是女孩儿。公司跟他同一批进的几乎都是女孩儿,差不多的岁数。男孩儿寥寥无几,容貌也无令人印象深刻之处。
    景允习惯承受他人的瞩目,对所谓的“特立独行”并不抵触,但任谁一直被盯着看都会感到不适,他们对于他的发型及其背后可能隐藏的感情生活抱有强烈的人文关怀,几乎超越他本人对此的重视程度。
    “你没事吧?”他们纷纷问他。
    景允对谁都笑,笑得有些累了。他打完卡,坐在自己位置上,打开电脑,准备做中午开会要用的PPT。后排的同事正在给他传一份需要的文件,进度条慢吞吞地走了个开头,他的裤兜震了一下,是康崇发来的微信。
    “你真剪了?”
    “我不该那么说。”
    “别啊。”
    景允哭笑不得,给他回复:“这么快就知道了。”
    “陈蜜柑刚告诉我的。”
    景允打了一串省略号。
    康崇接着问:“下班后有空么?”
    “有,干吗?”
    “请你吃饭。”
    文件传输完了,发出“叮”的提示音。景允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耳机放到桌上,手指飞快地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你是不是想当面取笑我”,想了想又删了。
    他说:“好。”
    两个人都不回了,也没说“拜拜”之类的话,各自投入工作。
    景允在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老出版社做编辑,朝九晚五,工资不高,平时也比较清闲,毕竟近些年来传统纸媒行业越发萎靡,不景气了。
    幸好景允不是那种志存高远的人,没有什么追求,本身就喜欢慢节奏的生活,倒也挺知足的。
    不用加班,傍晚五点准时走人,他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新的微信是三分钟前发来的,康崇说:“我到了。”
    他不禁稍微加快了脚步,从走廊转弯到一楼大厅,一头乱发被黄昏时的热风吹起,翘得老高。
    他看见了大门外等待的康崇。
    康崇个子很高,在人堆里扎眼,身材偏瘦,衣服领口露出半截锁骨,穿的衬衫是棉纱材质,宽宽大大,有点兜风,长袖挽到手肘,棕灰棕灰的,在夕阳下辨不出具体颜色。他正争分夺秒地抽一根烟,好像瘾很大,有股狠劲。
    发现景允来了,他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但还是压得低低的,眼眉修长,一排白牙咬着烟蒂,嘴角朝一边勾起来。
    “嘿。”
    景允走去跟前,身高比他矮半头,笼在他斜斜的影子里,扬着脸问:“你早退啊?”
    “下午不忙,跟领导打个招呼就提前走了。”
    康崇把烟掐了,环顾四周没找到垃圾桶,只得捏着烟头钻进车里,把它丢进刚喝完的空可乐罐。
    “说吧,想吃什么?”
    他讲话声音不大,刚熏过烟的嗓音带点沙哑,笑起来痞气重,让人心痒。景允坐进副驾驶座,扯安全带的间隙用手揉了揉胸口,有些气闷。
    他降下了车窗,看向外面。
    “铁板烧吧。”
    康崇发动了车,熟练地打个转向,往主干道上开。他知道最好吃的那家店在什么地方。
    俩人沉默着听车载广播,笔直地走了段路,在交叉口遇见一个九十秒的红灯,康崇终于开口,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居然还挺好看。”
    景允冷笑一声,不知是冷多一些还是笑多一些:“少拍马屁。”
    到了吃饭的地方,康崇下车后还特意帮他整理了一下,仗着自己长得高,手在他头顶摆弄,把这儿拨过来,把那儿按过去,最后被景允像洗完澡的狗似的一顿扑棱,功亏一篑。他不弄了,无可奈何地笑。
    正是晚饭时间,小店生意火爆,需要排队。他俩便取了个号,在门外一字排开的椅子上坐下,左边是一对情侣,右边是一对闺蜜,在自拍合影。景允伸长脖子往前数了数人,似乎没有单独来的。他俩是第八桌。
    他拿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
    康崇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公司的人打来的,他的声音有变化,比平常要正经、沉稳一些,谈论工作方面的事,景允半懂不懂。他一边说话一边靠近,一条手臂攀上景允的肩,整个人腻上来,脑袋挨着脑袋,看景允玩,偶尔伸出手指划拉屏幕,把景允没发现的小动物们拖到一起消除。
    周围很吵。他身上有股香水味,和烟草味交缠融合,浑然一体又层次鲜明。
    景允觉得他这样挺过分的。
    其实也没什么。他俩从小就这样,多数时间一起玩,有时候一个玩另一个看,各有各的乐趣,也一直相处和睦,没吵过架,大小事情都能好好沟通,性格十分投合。康崇脾气更冲一点,会打架,但是不拘小节,不爱计较;景允相对来说闷一点,心思敏感,又因为家里宠爱、保护得太好,比较天真。康崇一般都让着他。
    刚才还在自拍的两个小姑娘不知怎地望向这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景允推了康崇一把:“别粘着我,你身上热。”
    “有吗?”康崇摊开手掌,隔着T恤摸了摸自己,复又黏得更紧:“那我更得粘着你了。”
    两个小姑娘情绪有些激动。
    服务生恰好叫到他俩的号:“第八桌的客人!”
    景允费劲地站起来,步履蹒跚,单手拖着个大件人形行李:“来了。”
    双人份的铁板烧,主食是乌冬面,额外加了一份牛仔骨和一份银鳕鱼,两人在环形餐桌边坐下,面对着一个日本厨师,是个面孔紧绷的中年人,上下翻飞地挥舞着锅铲,有种搞笑的杀手气质。
    开胃菜上来的时候,景允拍了张照片发给陈蜜柑,配字:“我和康崇出来吃饭,你来吗。”
    陈蜜柑回:“去不成哥,加班。”不一会儿又添了句:“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景允抬头问康崇:“周五去看电影吗?”
    康崇叼着饮料吸管点头:“什么片子?”
    “不知道。”他好像在想别的事,有点心不在焉:“到时候再挑吧。”
    炒杂菜好了,端来的盘子上方飘着一团团热气,摆到两人中间。景允提着筷子在碗里捣了一下,把头对齐。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话到底从何而来,怎么就突然兴起了呢。”
    康崇尝了个香菇,烫口,半掩着嘴含糊地说:“我还听过‘男人都是猪头焖子’。”
    “这是个什么菜式……”
    康崇把香菇咽了。“听起来很蠢,很粗暴,但又很香。”
    景允矜持地咀嚼着豆芽,口味偏甜。
    “是你本人。”


    3楼2019-04-19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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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直到吃完出来,康崇也没解释今晚请客的意义何在,他俩好像碰巧都给忘了,都没提起。结账走人,他们去附近的一个广场散步,消食。
      天黑透了,风变得凉爽,适合慢慢走路。他们围着广场周边逛了一圈,中间的人越聚越多,喧嚣与热闹时远时近,让人感到安全。
      广场旁边就有一家电影院,存在的年份十分久远了,但是规模不大,放映厅没有几个,设施也稍显陈旧,因此前来光顾的人不多,基本都是出生在飒城的本地人才知道这里。
      景允记得小学时学校组织看电影,看那种红色爱国教育片,大家以班为单位,齐刷刷地系着红领巾,在门口那棵披头散发的柳树底下排队。闷热的夏日午后,阳光灼人刺眼,景允困得直打哈欠,后排的康崇两条手臂环抱在他身前,趴在他背上和别的女生聊天。
      光阴似箭。
      十几年过去,柳树早被砍了,取而代之的是公交站牌。有个高中男生戴着耳机站在下面等车,身上穿着他们母校的校服,裤腿卷得一高一低。他背后的墙上挂了几幅下周上映的新片海报。
      两个人走到近处,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映着路灯审视和挑选起来。景允不看爱情片,康崇不看恐怖片。最后他们定了一部海报最酷的。
      广场内有人开始用音响放音乐的时候,他俩在远处一片清幽的树影里坐下了。树干四周用木条搭了公共座椅供人休息,零星坐着两位老人,一对夫妻。对面的马路上驶过汽车,车灯一晃将人照亮,又迅速归于黯淡。
      在那短暂而强烈的几秒钟里,康崇望着景允的侧脸。头发蓬松,鬓角露出耳朵,皮肤白净,纤细,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也不油腻,鼻梁挺拔,鼻尖窄小,微微翘起来,嘴唇削薄,红润,下巴有棱有角,一种形容起来颇为别扭的“精致”。
      奇怪。他想。明明头发已经剪短,看上去是个特征明显、易于辨认的男性了,先前困扰他的感觉却依然在,暧昧,模糊,难以判断。
      它来得太唐突、太偶然了,让他无法招架,暂时拿不准所谓的界限在哪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应对方法。
      当他回过神来,已是跟景允四目相对,景允眨了眨眼,疑道:“怎么了?”
      他笑了笑,反应自然连贯:“没事啊。”
      他们吹了会儿风就开车回家了。
      再见面是四天后的周五。
      这四天他们没怎么联系,各有各的事情要忙,顶多朋友圈互相点个赞,十分符合现代青年交往尺度的联络方式。陈蜜柑出了趟差,天天发照片抱怨伙食不好,吃不惯外地的饭,只能一趟趟下馆子,油多盐重,吃得脸上爆痘,敷面膜都没用。
      景允也给她点了赞,没评论,茫然地刷了半天,无数次切回会话列表的页面,也找不到什么话想说。
      最后他把康崇的备注改成了“大猪蹄子”。
      电影是晚上七点的场次,景允五点下班,非要专程拐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对他这种懒人来说,此举止堪称年度反常。阮妍作为他妈,抑或说凭借缥缈又精准的女性直觉,从诸多蛛丝马迹之中嗅出了某种蹊跷的气息。
      “你就承认吧,谈恋爱了。”
      她面对油锅炸着藕饼,语重心长地冲儿子说:“不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哈,二十大几的人了,我跟你爹又不催你结婚,先相处相处……”
      她左手边是一盆由捣成泥的莲藕、肉馅和淀粉混合的糊,拌匀,拍成饼或团成丸子,热油下锅,炸至深黄色,捞到右手边的小筐里放凉。
      景允过去捏了一个吃,甜咸适宜,外酥里嫩。他口齿不清地说:“是跟康崇看电影啊,没有女朋友的。没有那种本事。”
      阮妍鼻子里哼了一声,好不失望:“是妈高看你了。”
      景允当没听见,舔着手指说:“蛮好吃的。”
      他人懒洋洋的,做事不紧不慢,很少生气,很少着急,心里什么都清楚,手上偏要打太极。
      阮妍炸完所有藕饼,关了火,从高处的橱柜里拿个小号的一次性透明打包盒出来,说:“给小崇带点尝尝?”
      他点点头,用筷子夹着往打包盒里装。
      “你晚上去哪儿?”
      阮妍解了围裙,手捶着腰,“崇崇他妈喊我去做美容。”
      “我爸呢?”
      “他爱去哪去哪吧。”
      景允就笑,找了个没用的纸手提袋把盛满的打包盒装进去,拎到玄关,往手腕和脚踝处喷了点花露水,夏天来了,他特别招蚊子。
      “我出门了。”
      巧的是,他和康崇在小区花园里碰见。这人也是回来洗澡换衣服的。
      两个工作了一白天的卑微社畜,下了班却从头到脚捯饬得焕然一新,面对着面发了会儿愣,微妙的有点羞耻。
      好像俩人都假装不把这当回事儿、私下里却自以为是地互相瞒着对方,搞得很有仪式感似的。
      康崇一顿咳嗽。
      景允不知如何是好,是先解释这个巧合还是随便糊弄过去装作无事发生,这样能多少削弱一点内心适才萌生的暧昧浮想。
      他把打包盒咣当往康崇手里一塞:“给。”
      康崇终于找到台阶下,松了口气,把叼在嘴里的烟往耳朵上一别,热切到有些殷勤地接了过来,问:“这什么啊?”
      他的车钥匙嘀一声响,门锁自动弹开,景允便一头拱进车里,双手抱胸,板着脸目视前方,一条腿抖个没完。
      “我妈做的,让我给你带点。”他看了看表,冷静道:“走吧,快六点半了。”
      康崇莫名其妙,挠挠后脑勺半干的头发。
      “咱妈让带的你紧张什么……”
      两人开车上路。
      康崇当惯了义务司机,也听多了景允的使唤,时不时就想讨回一些便宜,追求心理平衡。
      比如他没戴蓝牙耳机的时候,要是有很急的来电,就会支使副驾驶座上的景允拿起电话,接通了扣在他耳朵上,这样自己还能保持双手驾驶的状态,减小操作失误的概率。
      景允的手总是比他的脸温度低点,光滑,微凉,手腕上分布着浅青色的血管,淡淡的薄荷味,到了冬天,是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护肤品香,生姜柠檬,柚子海盐,更奇怪的还有冰淇淋,棉花糖。
      今天是什么呢?
      他说:“什么吃的?闻得饿了。你喂我吃一口呗。”
      “天了。”景允说:“您下车自己吃。”
      “我不。”
      眼角余光似乎瞥见景允愣了一下,维持正襟危坐的状态,凝滞了几秒钟,揭开饭盒鼓捣起来。康崇开车,没看得见。
      他只负责在有食物送到脸前的时候张嘴咬住。
      藕饼。趁热吃果然是正确选择,表皮还是酥的。
      他囫囵地说:“好香。”
      是花露水。


      4楼2019-04-19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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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5-01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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