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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沈欲的悬疑短篇杂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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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度娘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12-13 12:38回复
    二楼高亮:全部原创,禁止转载。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12-13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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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秦如是,是个三流写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晚上对着荧荧的显示屏敲字到深夜,就像我现在这样,左手边是塞满了烟头的烟灰缸,另一侧是我猪窝似的床。
      我不喜欢打扫卫生,可能因为我是个男的,可能因为我是个不入流的写手。
      和我同住的韩慕是个程序员,不过他不是你想的那种程序猿,他喜欢整洁,有洁癖和强迫倾向,要我说,编程这活儿适合他,一个符号都错不得,别误会,我们不是同居了,只是合租。
      韩慕最近交往了个女朋友,叫林烟,啧啧,听这名儿,像极了那些烂俗的言情小说,不过像我这种靠给别人当枪手谋生的人,也没资格鄙视什么言情小说。
      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今天韩慕把他女朋友带回来过夜了,那小子平日里装的人模人样的,我是他室友,我什么都知道。
      我戴着降噪耳机,码了一会字,琢磨着快到时间了,把耳机摘下来点了一支烟,等着韩慕过来。
      一支烟还没燃尽,传来了两声急促的敲门声,“进”我说。
      他拎了两个方便袋,我瞄了一眼,“这次这么少?”
      “今天有点饿”他不想多说,放下袋子便转身回了屋,“一会我把钱转给你。”
      我捻灭了烟,拎起袋子出门,步行到垃圾场,跟保安打了个招呼,把袋子扔进焚烧炉里。
      回了家,屋子里出奇的静,我也没管,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没有烟头,没有灰尘,床上只有张席梦思垫子,我的东西都不见了。
      我回头,对上韩慕的目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我身后来了。
      “条子起疑了,这地方我不能再呆了”他甩给我一张寻人启事,“这个月第八张了”
      “那你走呗”我去摸兜里的烟。
      “我要走了,但还有件事没处理”
      “啥”我点着了烟。
      “你”他顿了顿,看着我说。
      我坐在餐桌前,吃完了最后一块脆骨,擦了擦嘴,果然还是养的久一点比较好吃。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8-12-13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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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劣弧故事,字数:3k)
        我在一片混乱的沙发上醒来,顺着窗棂蔓延到脚边的光带着鲜红的金色,是那种秋天特有的,染血般的夕阳。
        我睡了很久,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开始,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嗜睡,如果没人叫醒我,我可以从正午睡到天黑,再睡到天明。
        所幸选择的职业允许我连日睡到日上三竿,按时交稿子就可以了。
        伸手去摸手机,解了锁,一条消息静静趴在微信里,是疏影发来的
        疏影是个温婉的姑娘,个子高挑,披肩发,笑起来像初春的太阳。
        我一直都很欣赏疏影。
        江疏影是名心理咨询师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那所心理医院工作了五年,穿着深蓝的制服,脸上带着职业的笑容,那时候我陪朋友小A去做心理咨询,小A和长跑了七年的女朋友分手了,用B的话说,好好一个人,要么就不恋爱,一恋就恋成了这个样子。
        我正出神,忽然想到还没看疏影发来的消息,“彧,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我急忙定睛去看她发来消息的时间,两个小时之前,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什么,一条新的消息过来了,“没什么事,我已经到家了”紧跟着一个可爱的兔子表情。
        我隐约感到不安。
        我点开拨号的界面,打给了她,很快就通了
        “还好吧?”
        “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太敏感了”她的声音听起来还很轻快,“说起来,明天又是周末了呢,要不要出来逛逛?”
        她一如既往的话多,可是却给我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可能是在家呆久了脑子出问题了吧
        我和她约好了时间去逛宠物店,她想养一只宠物。
        我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然后头昏脑涨地起来,准备做饭。
        白花花的水流冲过翠绿的油菜,才洗了一会,热水就用完了,真是的啊,明明昨晚睡觉前已经把热水器的两个烧水的按钮都按下了。这个季节直接放出来的水冷得刺骨,我有些泄气地把洗好的油菜放到了菜板上,本来想做水煮肉片的,既然这样,就做个油菜汤好了。
        吃过饭,码了几个小时的字,困了便去睡觉,就好像做了很多体力劳动一样,很快酣然睡去。
        K市有一条巷子,长长的一溜,里面都是卖花鸟鱼虫的,夏天的时候狗儿最多,家家店门口都摆着笼子,里面是软乎乎的幼犬,整天呼呼大睡。还有猫或者兔儿,温驯而又绝望地趴在笼子里,等着有人把它们买回家,若是成年人倒还算是好运气,如果被有些小孩子买回了家,恐怕没到两天就会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疏影穿了件红色的呢子大衣,很是好看,我和她从小巷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打算养只什么?”我问
        “养只鱼吧,或者乌龟”她饶有兴趣地盯着一缸鳄鱼龟,都是几厘米大小。
        “冷血动物啊”
        “好养活嘛”
        最后她买了一条小蛇,无毒,样子普通,可她偏偏喜欢的不得了
        “说起来,昨天为什么觉得被跟踪了”
        “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L这些天总是…”她从包里拿出那个不离身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L是疏影的前男友,我见过那个男人,疏影总是不吃早餐,那个男人就会每天来送,他很爱疏影,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纠缠你?”
        “差不多吧…你知道,他那个人,如果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达到目的才罢休,”疏影皱了皱眉头,“更何况还是一所医院的同事,也不好闹的太僵”
        “所以是他跟踪你?”
        “是啊”疏影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就在昨天”她的面容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他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可是说到这,她就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说下去了,她紧抿着嘴,低头走路。
        我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默默陪她走到地铁口,“送你回去?”
        “不用了,那个人好像已经放弃了”
        “好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和疏影告了别,我乘公车回家。
        路边金黄的树叶随风飘落,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小A,该死,这时候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那个家伙,他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挡在我和疏影中间,尽管我们不再提起他,但是疏影不可能忘记,我也是。
        两天以后,我接到了疏影的电话。
        L失踪了。
        疏影在电话那端说。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都是我不好”
        “为什么”
        “如果那时候,我肯听他说,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那端沉默了几秒,“沈彧,L他可能已经死了”
        “你在哪?”
        她说了位置,是她们医院旁边的一家茶馆。
        “我现在过去,你等我”
        我进去的时候疏影背对着我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旁,我坐到她对面,发现她脸色苍白。
        “那时候….那时候”她喃喃地说,“他突然冲了过来,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得像妖怪一样,他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她紧紧握着那个紫砂的小茶杯,她的手在抖,杯子和桌面碰撞发出连续而又轻微的咯噔声。“可是他什么都没说,突然睁大了眼睛,好像我背后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东西一样,他就那样跑走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别担心,这怎么可能是你的错”我试图安抚她,可此刻我的言语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她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动,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可是,我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
        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这时候,我向来安静的手机突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12-13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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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向来安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有阵子不联系了的B,我曾经的室友。
          “那个,我接个电话”我对疏影说。
          我走到洗手间,接起了电话。
          “老沈,我出差正好去你们k市,晚上有时间出来喝酒吗”
          我沉吟了片刻,“当然”我说。
          等我回到座位,她已经镇静下来了,“有事?”她问我,她知道我没什么朋友,平日也很少打电话。
          “啊,没有”我帮她倒了点茶,“现在感觉好些了吧?”
          “嗯,谢谢你了”
          “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夜幕低垂,我裹紧了大衣,向着和B约定好的酒吧走去。
          B喜欢精酿,像个文青那样,有时候下了班会喝一点,然后练尺八。
          我推开门,一眼就望见了他。
          他冲我挥挥手,“老沈,别来无恙啊”他已经有些微醺。
          我坐到了他旁边,要了一杯和他一样的酒。
          半晌,他说,“我听说你还和江疏影有联系?”
          “你听谁说的?”我冷冷地问道。
          “你别管,只说是不是”
          “是”
          “老沈,这和咱们说好的可不一样啊,我要知道小A他….”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算了,这同我没什么关系,喝酒,难得见面,得喝痛快”
          我没做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味道,有点不对。
          我最后的意识是听到B说了一句话。
          “收手吧,老沈”我隐约中看到他似乎摇了摇头。
          再睁眼,是惨白的天花板。
          我环顾四周,这是…在医院里?
          一个护士坐在桌旁玩手机,见我醒了,她便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带进来了一个我没见过的医生,还有疏影,和B.
          “你先出去吧”疏影对那个护士说。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医生问我。
          “我在哪?”
          “回答他”疏影厉声道。
          “沈彧”
          那个医生和疏影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医生走上前,将一个病历夹递给了我。那上面有一些我不懂的术语,诊断后面写的是几个字母和数字的组合,我念了出来,“什么意思?”
          “解离症间歇性人格分离,别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通俗点说,人格分裂”
          “知道你为什么嗜睡吗”医生说,“那不是睡眠,是你的另一个人格在活动。”
          “两个人格?”这我倒是没想到。
          “目前已知是两个,你的第二个人格,与刘医生的失踪有关。”刘医生就是L
          我没有说话,疏影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想起那时候烧的热水,背后一阵恶寒。
          我签了入院协议,开始接受治疗。
          “A的那件事,给你的刺激不小”B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的,你只是病了,会好起来的。”
          “你不是来出差的吧”
          B神色变了变,“老沈,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
          住院的这段时间,我的手机被收走了,于是就用笔在纸上写,可是笔很快也被收走了,说是可以用来伤人或自伤。
          闲来无事,往事一幕幕回放。
          那时我陪A去做咨询,前女友的离开让他患上了抑郁症,伴随失眠,他的咨询师和疏影在同一间办公室,一来二去那小子和疏影就混熟了,相处了半年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小A却自杀了,本来药物维持得很好,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擅自停了药,然后从30楼一跃而下。
          他走之前发消息给我,让我照顾好疏影。
          他不知道的是,我也爱上了疏影。
          时间过得飞快,眼见着出院的日子日益临近,L的案子却始终没有头绪,医生说他们让我的另一个人格问了话,做了笔录,可那个“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直到完全被消除,也没说出什么。
          他们开始相信也许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出院那天我长松了一口气。
          为了庆祝出院,疏影特地买了一些我爱吃的东西,拎到了家里。
          我打开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尝尝我的手艺。”我笑着对她说。
          深秋的斜阳所散发出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阿彧,你家收拾得可真干净。”她在浴室一边洗手一边说。
          清洗浴室可用了一整箱热水呢,我心说。
          想到曾经有一个灵魂躲在我的身体里窥探,他看着那个跟踪狂的血液崩溅在瓷砖上,又被花洒淋出的水模糊成一片暗红。
          我看着光洁的墙壁,一时走了神。
          “对了,你知道警察在L的家里查到了什么吗?杯底的水里检测出了劳拉。”疏影一边把食材拿到菜板上一边说。
          “治疗失眠的?”
          我们刻意不提起的小A生前就在服用这种药。
          “是啊”疏影慢慢把那块上好的牛肉切成了小块,“而且,你知道,那种处方药,出库房都会有明确的记录吧”她握住那把尖刀,猛地刺了过来。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杀了L”
          我握住了刀刃,血滴顺着刀面淌了下来,渐渐连成线,落到地板上。
          疏影颤抖着松开了手。
          “你忘了,‘不存在的病人’,”为了保密,不在医保卡留下记录而做出的假病历,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什么了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最近事情真是太多了,我…”她啜泣了起来。
          我顺势拥住了她,“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伏在我怀里,绕过她,我把刚刚看到的那条短讯删掉了。
          “检验出来的劳拉已经过期了”
          惨白的月光透过纱质的窗帘,照在她的秀发和面庞上,还有微微颤动的睫毛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8-12-13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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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白的月光透过纱质的窗帘,照在她的秀发和面庞上,还有微微颤动的睫毛,就好像湖泊上细碎的波纹和树丛斑驳陆离的影子。她睡得很熟,像个孩子一样。
            我从她的包里拿出保温杯,把里面的水倒进了洗手池,仔细洗了洗,然后把水壶里的水倒了些进去。
            做完这一切,我在她身旁睡去。
            夜深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12-13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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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鸦
              楼下的老张养了只乌鸦。
              要说这闲的没事养个花养个鸟的倒也不稀奇,只是都养画眉养鹦鹉,头一次见着还有人养乌鸦。
              “下班啦小沈”老张摇着个印的花里胡哨的扇子冲我喊。
              “鸟不错啊张叔”我打量着那笼子里的乌鸦,浑身漆黑,透着一股子朋克青年的气息。
              “嗨呀,这不是前儿我让大志托人买回来的吗,要说这乌鸦,鬼着呢,养熟了也飞不丢,就是这叫声难听点。”
              “可不是吗”我随口附和道。
              我正爬着楼,琢磨着晚上吃点啥,一抬头看见了住在顶楼的琴姨,这琴姨倒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整天神神叨叨,净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不祥啊...”她低头念叨着,这几个月住在一栋楼里,难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习惯了,权当没听见。
              可是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珠子瞪得滴溜圆,把我给吓了一跳。
              “千万....千万别碰那只乌鸦。”说完这话,她就再不看我,急匆匆地走了。
              等我反应过来,哪还有了琴姨的身影,楼道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堆放着的杂物空隙,像死人的眼,向外窥探着。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8-12-13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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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刚做好饭,就传来了李航独特的敲门声。
                开了门,见他拎着啤酒和两盒周黑鸭,“找你喝酒啊”,他说。
                “哎老沈,你家楼下那个老头养了只乌鸦?”
                “是啊”我一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边说。
                不同于我,李航是个话痨,总喜欢议论一些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破事,但是我偏偏挺喜欢他这点。
                “我可听说,那乌鸦可是食腐的...”
                “听说过三足金乌吗,在上古,乌鸦也算是神兽。”
                “我知道,老沈,你听没听过一个故事?”他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说道。
                “说来听听”
                “有一个乌鸦想喝水,它飞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半瓶水,但它够不着,只好去小河边衔石子....”
                我看了他一眼,“你冷不冷”
                “好了,老沈,不和你开玩笑了,我真的听过一个很邪乎的故事”他正色道,“这个故事发生在饥荒的年代,那个时候,别说草根树皮,人们什么都吃,甚至有人,易子而食。”
                “有一天,有个猎户家的门口突然来了一个老头,这老头穿一身黑,进门就对猎户说,明天中午,山上会飞过一群鸟,我可以告诉你在哪拉网,只要你把最前面那个大的放过去,剩下的都是你的。”
                “这猎户也是饿的神志不清了,山上能打的东西已经快被打绝种了,眼前这老头儿虽然不胖,可看着也不像同受饥荒之灾的,试试也吃不了什么亏。那老头说,你先给我点吃的,我就告诉你在哪拉网,猎户就拿出了一个窝窝头。第二天,猎户按照老头说的,果然捕到了一群鸟,可是他喜出望外,忘记把第一个给放过去了。”
                说到这儿,李航顿了一下,“你猜,猎户在那个大鸟的肚子里发现了什么?”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12-1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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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了什么?窝窝头?”
                  “老沈,你到底是不是正常人,这你也能猜到。”
                  “我看过这个故事。”
                  “不是的,这不是那个故事,猎户在那个大鸟的肚子里,发现了小孩儿的骨头。”
                  “然后呢?”
                  “没了”
                  “啥?这就没了?”
                  “没了。”
                  “这故事想表达什么呢?”
                  “你猜喽”他喝了一口啤酒,看着杯子说。
                  我想了想,然后说,“楼上的琴姨,叫我不要碰那只乌鸦。你讲的故事,和她说的话有关系吗?”
                  “没啥关系,只是,那只乌鸦,你真的别碰。”
                  “为什么?”
                  “乌鸦一族的长老,每一百年,都会找到一个帮助过它们的人类的后代,进行报恩,被选中的人类,会成为鸦族的新神。”
                  “你是说,楼下那只,是新神?”
                  “不,那只是个祭品。”
                  我点了点头,是这样。
                  夜幕渐渐降临,窗外传来了一声古怪的鸟叫,想必是那只乌鸦吧。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8-12-1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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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过,獬吗
                    一种,专门吃秘密的兽。
                    它蛰伏于世间,听到你心底的声音,跨越万水千山找到你。
                    它没有面孔,它的面孔便是你的秘密。
                    秘密一旦被说出,就不再是秘密,獬就会离开。
                    獬站在你的面前。
                    你搜肠刮肚,从幼儿园弄坏的收音机,初中暗恋的女孩,再到一个月前你做的假账。
                    獬没有离开,它长着你的面孔。
                    它拿走了你的秘密。
                    可是,你的灵魂已经被秘密染黑,所以它一并拿走了你的灵魂。
                    你就这样死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8-12-13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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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
                      他是个骑士。
                      或者说,他曾经是个骑士。
                      至于为什么说曾经。
                      那是因为他已经死去了。
                      活着的是他胸口的银十字架。
                      黑猫
                      黑猫有个钢琴师。
                      或者说钢琴师有只黑猫。
                      黑猫是异瞳。
                      蓝色眼睛的那一侧,耳朵听不见。
                      洋娃娃
                      洋娃娃很旧了。
                      她被遗弃很久了。
                      衣服上的扣子丢了。
                      小乞丐帮她补好,却再不是一样的扣子了。
                      白玫瑰
                      白玫瑰本该是生在花园里的。
                      她娇弱,美艳,需要悉心照料。
                      现在她躺在血泊里,
                      不会被人叫做红玫瑰,
                      只是一朵脏了的白玫瑰。
                      木马
                      那是废弃了的游乐场。
                      里面有灰尘,锈蚀,幽魂。
                      没有孩子和欢笑。
                      木马站在那,
                      有时转几圈,
                      假装有人在跟他玩儿。
                      画师
                      画师是个盲人。
                      但他确确实实是个画师。
                      他说,重要的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
                      尸体
                      尸体是在花田里的。
                      他曾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为上帝唱着忠诚的赞歌。
                      直到他死去,腐朽,无人问津。
                      宿敌
                      战争,鲜血,悲痛的胜利。
                      他们是宿敌。
                      只是从一开始,
                      就不会有人赢。
                      钟楼
                      尘埃记得它。
                      幽灵记得它。
                      岁月记得它。
                      独独那个敲钟人,
                      再也不会陪伴它。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8-12-13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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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总是头疼。走着走着路。忽然,就被疼的,天晕地旋。邻居家的旺财,这几天,跟我不亲了。他以前见到我,都会摇尾。可是,今天我见了他。他冲我叫,像不认识我一样。我的头好疼啊。楼下的大妈。都在议论什么事?我不知道!他们总是在议论什么 我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家。开了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洗完澡,我站在镜子前梳头。我梳的很轻很轻。可是还是那么痛。现在,我坐在窗台边。看着外面。忽然。有一个物体。从我的眼前飞速的坠落。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仔细看着水泥路上,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她和我长得好像啊。我今天很懒,不想打字。就用的语音输入。可是,等我再去摸手机的时候,发现,我的手,怎么穿过了手机啊。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8-12-13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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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撞鬼
                          “沈兄,我好像...好像撞鬼了”对面坐着的男人低头着头,不安地搓了搓手,茶馆内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
                          “发生什么了”我喝了一口茶,预感他要给我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最近,老是做一个梦,梦见一个院子,里面有一栋房子,是白色的。”他顿了顿,“也许不是白色的,总之,那是一栋浅色的房子”
                          “房子前有一些小孩,在玩什么的都有,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说到这,他抬起了头,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我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有一些孩子围在她身边,殴打着她,可是...”
                          “在这个故事里,你扮演什么角色?”
                          “这正是我要说的,可是她却定定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笑容,她站了起来,走向了我,我这才发现我是坐在车里的,我想开车离开这,可是怎么都点不着火,后来终于点着了,可她也走到我的车外面了,我就使劲踩油门,30,50,80,100,120...后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开到多快了,因为我已经顾不上看仪表盘了,她就慢悠悠地走在车后面,不管我开的多快,她都慢悠悠地走,却始终离我很近”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8-12-13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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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
                            “后来我被吓醒了,发现才凌晨一点,可是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第二天的晚上,我又做了这个梦”
                            “继续开车?”
                            “不...是从头开始的,从那个院子开始,这一次,我停下了车,因为我知道,我违抗不了她,我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她咯咯笑着上了车,然后指挥我往哪里开,我开了一会,就到了一片林子里,我看到一个另外一个小女孩,被吊在树上,挣扎着死了,然后她又活了过来,然后又挣扎着死了,这个女孩,是那个院子里霸凌者的一员。后来我又见了许多,我明白这是她制造的幻象,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遮眼”我说
                            “什么是遮眼”他问我
                            “就是鬼用幻境的方式让你看见她生前的经历”
                            “可是那几个孩子的自杀,是在她死后发生的啊”
                            “你怎么知道是在她死后发生的”
                            “很明显,是她害死了那几个孩子啊”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8-12-13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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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我说,“你接着说”
                              “这个梦,有一天结束了,她给我看完了那几个孩子都是怎么死的,然后挥了挥手,石头就从四面八方砸过来,我就醒了,第二天早上我出门,发现我的车上全都是被石头砸出来的坑,后来我再也没做过那个梦。”
                              “那你为什么说,你撞鬼了?”
                              他慢慢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看得见他们,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哈哈,骗你的啦”他突然咧开嘴笑了,“你不是说,最近没有灵感吗,我就编了这个故事给你听”
                              “不过,我的车,真的坏了”
                              “上星期不是下冰雹了吗”我白了他一眼
                              “上星期?不是昨天吗”他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然后转而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沈,你记错了吧,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我也该走了,回见”
                              “回见”


                              IP属地:黑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8-12-13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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