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秦本纪及赵世家都提到了徐偃王的事迹。秦本纪记载“徐偃王作乱,造父为缪王御,长驱归周,一日千里以救乱”,而赵世家也称“而徐偃王反,缪王日驰千里马,攻徐偃王,大破之”。两篇记载中都没提到楚国。而古本竹书纪年中的描述是“周穆王四十七年,伐纡(徐),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比鼋以为梁”或“周穆王三十七年,伐纣(徐),大起九师,东至于九江,叱鼋鼍以为梁。”。古本竹书纪年的可靠性比史记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也没提到楚国在伐徐之战中的作用。
虽然有许多史料都提到了楚文王伐徐,但其中最早的当属韩非子。“徐偃王,处汉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荆文王恐其害己也,举兵伐徐,遂灭之”,韩非子的记载显然是错误的。其一,徐偃王与周穆王同时,是西周时人,而楚文王则是春秋初年之人,时间上相差数百年;其二,韩非子说徐国位于汉东,也是错误的,徐国地处淮、泗之间,并不在汉东。事实上,韩非子是把楚文王伐随一事与徐偃王混淆了,而随国正是汉东诸姬之长。韩非子把随、徐搞混,而后人也不辨真伪、不仔细考量一番就盲从之,从而形成异说,混乱视听,甚为可悲。
徐偃王与周穆王同时是没有疑问的。周穆王之后四世而至周夷王,史记记载“当周夷王之时,王室微,诸侯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汉间民和,乃兴兵伐庸、杨粤,至于鄂”。徐偃王死后数十年,楚国才开始向东开拓。不要说徐偃王时期,就算在春秋初年、随国臣服之前,楚国都不可能越过周朝的汉东防线到达淮水。“昔我先王熊绎,与吕级、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可见,从西周初年开始,周天子就不信任楚国,而后更是在汉水流域安插了数十个诸侯国,目的正是要切断楚与淮、徐之间的联系。而且,周穆王之时,楚国的国力恐怕比徐国相差数倍,就算要讨伐徐偃王也轮不到当时未成气候的楚国。更不用说楚文王“穿越”回西周与徐偃王展开“超时空大战”有几分现实性了。
附:昭王南征不复
左传僖公四年:“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杜预注:昭王,成王之孙,南巡守,涉汉,船坏而溺。周人讳而不赴,诸侯不知其故,故问之。正义曰:“昭王,成王之孙”,《周本纪》文也。《吕氏春秋·季夏纪》云:“周昭王亲将征荆蛮,辛馀靡长且多力,为王右。还反涉汉,梁败,王及祭公陨于汉中。辛馀靡振王北济,反振祭公。”高诱注引此传云:“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由此言之,昭王为没於汉,辛馀靡焉得振王北济也?振王为虚,诚如高诱之注。又称“梁败”,复非船坏。旧说皆言汉滨之人以胶胶船,故得水而坏,昭王溺焉。不知本出何书。
史记周本纪:昭王之时,王道微缺。昭王南廵狩不返,卒於江上。其卒不赴告,讳之也。正义曰帝王世纪云:「昭王德衰,南征,济于汉,船人恶之,以胶船进王,王御船至中流,胶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没于水中而崩。其右辛游靡长臂且多力,游振得王,周人讳之。」
通过以上史料记载,可知昭王之死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梁败”,另一种是“船坏”。现在有些人认为昭王之死实际上是楚国所为,此说甚谬。吕览明确记载“还反涉汉,梁败”,说明昭王是死在南征之后,是在回师途中死去的。而当时楚国的疆域也不及汉水。史记记载周夷王时楚伐庸。庸,古国名,《尚书牧誓》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孔传》“庸在汉江之南,”春秋时灭于楚,秦置上庸县,在今湖北竹山县东南。楚灭庸远在昭王南征的数百年后。
笔者认为,吕览所载是有依据的。吕览作于战国晚期,当时的秦人没有必要为周天子讳,所以如果昭王真是死于楚人之手,应该会被如实记录。而吕览记载的“梁败”,是否有可能呢?说文曰:梁,水桥也。也可解释为堤防。周昭王率军班师途中通过桥梁渡过汉水,而在这过程中桥梁崩坏,于是昭王等人溺毙。
18世纪中叶,法国昂热市一座102米长的大桥上有一队士兵经过。当他们在指挥官的口令下迈着整齐的步伐过桥时,桥梁突然断裂,造成226名官兵和行人丧生。大家都知道这是由于共振原理。昭王之死完全可能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虽然有许多史料都提到了楚文王伐徐,但其中最早的当属韩非子。“徐偃王,处汉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荆文王恐其害己也,举兵伐徐,遂灭之”,韩非子的记载显然是错误的。其一,徐偃王与周穆王同时,是西周时人,而楚文王则是春秋初年之人,时间上相差数百年;其二,韩非子说徐国位于汉东,也是错误的,徐国地处淮、泗之间,并不在汉东。事实上,韩非子是把楚文王伐随一事与徐偃王混淆了,而随国正是汉东诸姬之长。韩非子把随、徐搞混,而后人也不辨真伪、不仔细考量一番就盲从之,从而形成异说,混乱视听,甚为可悲。
徐偃王与周穆王同时是没有疑问的。周穆王之后四世而至周夷王,史记记载“当周夷王之时,王室微,诸侯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汉间民和,乃兴兵伐庸、杨粤,至于鄂”。徐偃王死后数十年,楚国才开始向东开拓。不要说徐偃王时期,就算在春秋初年、随国臣服之前,楚国都不可能越过周朝的汉东防线到达淮水。“昔我先王熊绎,与吕级、王孙牟、燮父、禽父,并事康王,四国皆有分,我独无有。”,可见,从西周初年开始,周天子就不信任楚国,而后更是在汉水流域安插了数十个诸侯国,目的正是要切断楚与淮、徐之间的联系。而且,周穆王之时,楚国的国力恐怕比徐国相差数倍,就算要讨伐徐偃王也轮不到当时未成气候的楚国。更不用说楚文王“穿越”回西周与徐偃王展开“超时空大战”有几分现实性了。
附:昭王南征不复
左传僖公四年:“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杜预注:昭王,成王之孙,南巡守,涉汉,船坏而溺。周人讳而不赴,诸侯不知其故,故问之。正义曰:“昭王,成王之孙”,《周本纪》文也。《吕氏春秋·季夏纪》云:“周昭王亲将征荆蛮,辛馀靡长且多力,为王右。还反涉汉,梁败,王及祭公陨于汉中。辛馀靡振王北济,反振祭公。”高诱注引此传云:“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由此言之,昭王为没於汉,辛馀靡焉得振王北济也?振王为虚,诚如高诱之注。又称“梁败”,复非船坏。旧说皆言汉滨之人以胶胶船,故得水而坏,昭王溺焉。不知本出何书。
史记周本纪:昭王之时,王道微缺。昭王南廵狩不返,卒於江上。其卒不赴告,讳之也。正义曰帝王世纪云:「昭王德衰,南征,济于汉,船人恶之,以胶船进王,王御船至中流,胶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没于水中而崩。其右辛游靡长臂且多力,游振得王,周人讳之。」
通过以上史料记载,可知昭王之死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梁败”,另一种是“船坏”。现在有些人认为昭王之死实际上是楚国所为,此说甚谬。吕览明确记载“还反涉汉,梁败”,说明昭王是死在南征之后,是在回师途中死去的。而当时楚国的疆域也不及汉水。史记记载周夷王时楚伐庸。庸,古国名,《尚书牧誓》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孔传》“庸在汉江之南,”春秋时灭于楚,秦置上庸县,在今湖北竹山县东南。楚灭庸远在昭王南征的数百年后。
笔者认为,吕览所载是有依据的。吕览作于战国晚期,当时的秦人没有必要为周天子讳,所以如果昭王真是死于楚人之手,应该会被如实记录。而吕览记载的“梁败”,是否有可能呢?说文曰:梁,水桥也。也可解释为堤防。周昭王率军班师途中通过桥梁渡过汉水,而在这过程中桥梁崩坏,于是昭王等人溺毙。
18世纪中叶,法国昂热市一座102米长的大桥上有一队士兵经过。当他们在指挥官的口令下迈着整齐的步伐过桥时,桥梁突然断裂,造成226名官兵和行人丧生。大家都知道这是由于共振原理。昭王之死完全可能是出于同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