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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跳殿】【原创】解忧【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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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首发在今年2月,虹七吧。
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发过来,这是我第一篇完结的同人,可能有很多地方没有表达清楚,但担心改文会改变最初想抒发的心情,还是原封不动的搬上来吧。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1-01 23:00回复
    注意事项:
    1.此文为短篇,2万字左右,已完结。(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写的究竟是什么……)
    2.此文关于解忧酒的构思起源于多年前看过的一本画册中的同名小故事,貌似是叫《浮生物语大画集》,作者裟椤双树。
    3.在下文笔不佳逻辑不佳……总之新手一枚,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坚持写完的同人文,一定会有很多不足,欢迎指正。
    4.无CP,有原创人物。
    5.私设较多,应该算是虹七的后续,合璧之后清理魔教余党的故事。虹剑虹明虹勇跳外等没有看全,若与之冲突请多担待。
    6.写文起于从心,终于热情,在下平日为人就太过随性,加之功底不够,写文也犯毛病,想到什么写什么,有些伏笔圆不回来了……(求轻拍……)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1-0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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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日薄西山,最后一缕阳光也隐没在浅草之下,杯中的茶已经凉了。
        只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大家的视线都被眼前的情景吸引过去。
        消沉已久的正心客栈老板的儿子阿志,今晚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振作起来,还破天荒地换了身新衣服,忙里忙外地给食客端茶递水,还一边小声嘀嘀咕咕的,一脸喜色容光焕发。
        “阿志,今天有什么高兴事儿啊?”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开口询问道。
        只见阿志松了口气,好像很早就在等待着这一问一般:“张秀才,你知道吗,娟儿和孩子根本就没死,他们活得好好的!”
        张秀才的眼神有些怪异,原本存着为他高兴的心思瞬间低沉,看着阿志的眼神渐渐转为同情,还有些许的无奈和惋惜,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未置一言。
        阿志看出张秀才并不相信他的话,语气颇为不悦:“我可没扯谎,小娟儿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不多日就会回来的,她还给我托梦了,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说着把肩上的桌布一甩,钩翻了桌上的一盆冒着热气的汤水,他不管不顾就地坐下便呵呵地傻笑起来,脸色从红润渐渐变为泛青,汤洒了一身,手烫出了泡也感觉不到一般。台前算账的老先生看到,惊呼一声:“儿啊!”连忙跑过去为他擦拭烫伤。
        旁边的食客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阿志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心疯了呢,恩公这么好的人,也不知是招了什么灾,真是好人不得好报啊!”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11-0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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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直坐在客栈角落里默默喝茶的两人起身,身着灰色道袍的少年快步走到阿志面前,对老先生道:“在下略通医术,可否先让我看看令郎的病情?”说着便在阿志的烫伤的手上撒了些药粉,片刻之间红肿便消去了。老人看得目瞪口呆,连忙往旁边让了让,以便他给儿子诊病。
          青衣少年走到方才感叹的那人旁边坐下,开口问道:“老伯,冒昧问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你们的装束是从外乡来的吧。”那老伯打量了他一眼。
          “不错,我们是从外乡来访友的,路过此地,久闻贵镇风景宜人,民风质朴,更有酒乡的美名,便借此机会游山玩水,顺便尝尝美酒。”青衣少年一派逍遥闲散的气度,脸上和气的笑容消除了那人大半的疑虑。
          “这就是了,难怪你们不知道,阿志的事情全镇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两年前他妻子难产大出血,也是命苦,母子都没能保住。阿志和他妻子从小就情投意合,出事的时候大病一场,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前阵子又染上了酗酒的毛病,给恩公愁得呀。前几天跑出去喝酒,一天一夜都没回家,我们从酒馆把他找回来,醒来之后他高兴多了。今日见这样本以为是好了,没想到竟是疯了,他妻子下葬多年,我们邻里都是亲眼瞧着的,此时却说什么回娘家的胡话。唉!好端端的孩子啊!”
          青衣少年略一思虑,问道:“老伯,您和他们一家人很熟吗?”
          “恩公父子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善人,几年前闹饥荒就是他们收留了好多老百姓,老夫一家人的命都是他们救的啊!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呐!”那老伯愁容满面,甚是为此惋惜,一时间情绪激动,老泪纵横。
          青衣少年看着这老人伤怀,出言劝慰道:“命运无常,老伯且宽心些,既是行善之人,想必上天也不会错待。我这兄弟正是行医之人,医术甚精,且让他看过,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医治。”
          那老伯连连称是,转头见那灰袍少年手还搭在阿志的脉上,眉头微蹙,神色认真。片刻之后,从药筐拿了一瓶药,倒出两颗喂给阿志吃。阿志的父亲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儿子看,不时地问上几句。
          渐渐地,阿志的脸色缓和了过来,也不再做癫狂之状,只是隐隐瞧上去精神不佳,不多时便睡了过去。灰袍少年抬手扶住了阿志父亲的下跪道谢,神色并未显出轻松,踌躇犹豫了半晌,只微微摇头道:“他这病……我并未完全医好,这药只能保他三天平安,三天后若还没有解药,药石罔顾。”随后又道:“老先生您别太担心,令郎之病在下一定负责到底,一定能制出解药的。”
          老人神情呆滞了半晌,无奈苦笑,满面苍凉地对灰袍少年道:“还是不劳烦神医了,要是他好不了,老头子养着他一辈子也就是了。”说罢扶着儿子,蹒跚地走向了后堂,本已被风霜压弯了的脊背似乎更弯了几分。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治好了还是消沉,现如今看他这样也挺开心的。”
          老人的脚步顿了顿,进了后堂。
          灰袍少年神色歉然,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青衣少年看在眼里,随后问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这店里可有酒?”
          满座的客人一时间看向他的神色均是怪异,酒乡的客栈里哪有没有酒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青衣少年对众人异色视若无睹,手中折扇一扬,指向前台那数十个酒坛子,故作讶异道:“真是奇怪,自己家中有如此多的美酒却还要出去花钱喝酒,莫不是那酒馆中的酒有什么特别之处,分外好喝?那个酒馆在什么地方,在下倒也想去尝尝。”
          灰袍少年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
          店里的帮工伙计道:“从这里向西走十几里,有一家新开没多久的云轩酒馆,阿志少爷就是在那里找到的。说来也是,家里这么多酒干嘛跑那么远去买酒喝……”
          对面一桌的人听得这句话议论道:“好生奇怪,王家的小子前些日子好几天不着家,也是在云轩酒馆找到的,回来后也是疯疯癫癫的,不过他本来就脑子不太灵光,现在不过是疯得更厉害了。”
          “是啊,这云轩酒馆总出怪事儿,镇东的老刘头前天去卖驴,回来的时候钱没拿回来,倒是拿着一兜子瓦片逢人就说他发财了,上集市那一路上不就一个云轩酒馆是卖酒的?老刘头贪杯,估计也差不离!”
          “真邪门啊,以后可得离那儿远点儿。”
          众人一阵议论,突然有人指着门口道:“刚才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闪出去了。”
          “什么也没有啊,你眼花了吧。”
          “神医他们人呢?”
          “不是在这儿……诶?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不见了……”
          “真是,最近怎么净出怪事儿,真是邪门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1-0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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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我说跳跳,你也疯了?慢点,干嘛火急火燎的就把我拽出来,我的鸡腿落在店里没吃完呢,凉了还得重新烤!天这么黑你不怕摔着了我还怕呢!慢点!”神医逗逗一脸不满地叫道。
            “神医大侠,别生气嘛,我不是看你没治好人家的病,怕他们怪罪于你,这才拯救你于是非之地,你不谢我反倒怪我,却是何故?”跳跳闪身躲进一个胡同,扫了一眼远处零星的几个路人,确定他们听不到二人的谈话,方才停下脚步,放开了逗逗。
            逗逗白了他一眼:“谁说我治不好?”
            “你若真有把握,便不会和洪老伯说那么多了。”跳跳突然正色道,“他们误解了你的意思,以为是三天没有解药治不好疯症。可你本来想说的是,若无解药,他已活不过三天了吧?”
          一阵沉默后,逗逗的声音带了丝懊恼:“你这眼睛倒是越来越毒了,一看一个准。我想说的确实是这个,可洪老伯他……我实在是说不出口。阿志所中之毒很是奇怪,从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细看却凶险得很,直侵心脉,使人头脑混乱。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难的是找不到毒的源头,具体症状又不甚明确,真是棘手啊!”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1-01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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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下了决心要救,又何必让老人家平白担惊受怕呢?给些希望,哪怕是微末之处的最后一缕光,也是可以救命的,至少不会让他先一步绝望。方才的一瞬间,看到洪老伯的颓然神色之后,逗逗是这般想的,所以踌躇再三,纵然知道三天后或许老人会难以接受,终是不忍心再刺激他一次,倒是有违了他平时从不晦言患者之疾的规矩。
              “这样也好,不过我们动作得快些了,不然三天内找不出毒源在哪儿,你神医的招牌可真要砸在这儿了。”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家伙的语气里还带着分幸灾乐祸。
              “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找毒源?有线索了吗?”逗逗方才钻研解毒之法太过入神,故而没反应过来,此时恍然:“噢,你是说云轩酒馆?你觉得那里卖的酒有问题?”
              跳跳微微颔首:“就阿志的情况看来,喝酒的最大理由便是为浇愁,自然不会去挑什么绝世美酒,能醉人的就都是好酒了,何必远道寻之呢?而若真是浇愁,又怎会选在两年之后才开始,若承受不住伤痛,该是最初就逃避才对,这些都不合常理。”
              “而且,在这云轩酒馆出事的人不只一个,伙计说酒馆是新开的,而出事的人也都在这几天!”逗逗很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你的意思是,可能是云轩酒馆卖的酒里掺了毒药,所以人喝了会有癫狂之状?可这也太毒了吧?这些人和店家有什么仇怨,如此害人性命呢?”
              跳跳沉吟片刻,坚决道:“现在还不得而知,当务之急是先救了人再说,时间紧迫,不如你我分头行动,你回客栈,或者别处问问这镇上还有多少行为突然异常的人,先帮他们压住以免毒发。我去云轩酒馆,查查究竟有什么阴谋。”
            “可你一个人去云轩酒馆能行吗?这一路上魔教余党可从没消停过。虹猫叮嘱过,这段时间谁都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你,魔教认识你的人可比认识我们的多多了。达达前几天就被魔教的毒箭射伤了手,现在还没有消息呢。”逗逗总觉得这事情出得太过蹊跷,让人心中隐隐不安,又一时想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
               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不如灵鸽传书给虹猫大奔他们,他们比咱们先出发,估计已经到了。两处相距不远,快马不出一日定能赶到,大家一起行动,胜算或许更大。”说罢一吹口哨,不久便见一只绿色的灵鸽轻灵飞至近前。
              跳跳摇摇头,斜眼瞥了下墙角露出的一片黑色衣角,声音略低了一分,在寂静的夜色里却也格外清晰:“来不及了,阿志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拖不得了,耽搁下来还不知会不会有人再出事。不过你这灵鸽来得倒及时,今日从你我手下走脱的那个人知道我们要去金鞭溪客栈,此事得告诉虹猫。”
              逗逗“哎呀”一声:“差点忘了这事儿,那好吧,我通知虹猫,你自己小心些,别被魔教的人发现了,就算真的被发现了也千万别硬拼。要不我给你些药防身用?”
              “放心吧,我的身手你还信不过?”跳跳双手一摊:“不过你得把那个压制毒酒的药给我一些,万一碰上有人去酒馆喝酒,就不用麻烦你挨个儿去找了。”
              逗逗取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递过去:“右边那瓶是解药,左边的是十香软骨散,别弄错了。”
              “知道了,你也当心着点儿。”跳跳接过药,手法极快地在他手中塞了张信笺,随即足下发力,身形瞬间隐没在夜幕之中。
              逗逗回到客栈关好房门,拿出信笺看过后放在灯下烧了,小声嘀咕道:“天亮后去云轩酒馆救人?这小子越来越神叨了。”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1-01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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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云轩酒馆坐落之处,周围没什么人家,既不喧闹,也称不上十分静谧,看上去甚为普通,甚至有些简陋。却因为门前的花草平添了几分精致风雅,竟显得格外和谐。
                跳跳推门进去的时候,酒馆里空空荡荡,光线甚是昏暗,前台已经没有伙计来更换蜡烛了。角落的酒桌上摆着一坛开封了的酒,凑近一看才发现阴影中趴着一个睡着的人,看上去似乎已经醉了。
                跳跳试着推了推那个睡着的人,那人嘟囔着:“何人来此,扰我清梦……”
                “在下是赶路的行人,路过此处想来喝杯酒解解渴。”
                那人清醒了不少,抬头看了看他,竟扬声笑了起来:“你竟敢来这家酒馆喝酒?”
                跳跳也笑了,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坛子直接灌了几口,就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盯着那人的脸道:“阁下不也在这里喝酒?”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1-01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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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你没听说过近来这镇子上的人出了多少桩事了?你就不怕这酒里有毒?”那人似乎有些惊讶。
                  “在下若真在此处出事,你还需赔副棺材,再不济也得赔张草席,说不定还要惹上官.司,哪有店家喜欢做这样亏本的买卖?”跳跳不以为意,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旋把酒坛推给那人,“这里的酒有些名不符实。”
                  “此话怎讲?”
                  跳跳轻叹一声:“没有毒的美酒,怎符毒酒之名?”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1-01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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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古怪地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个怪人,不过嘛,蛮对我的脾气。”捧过酒坛也喝了几口。
                    “这话我原封不动奉还阁下。”跳跳停顿一下,唇角微扬,压低了声音对他附耳:“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堂堂旋风剑主何时有了替人背黑锅的喜好?”
                    那人的手停在半空中,目瞪口呆地盯着跳跳,对方漫不经心地摇着折扇,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叹了口气,瞬间变了语调:“这样都瞒不过你,你究竟怎么看出来的。”
                    跳跳一脸神秘,道:“猜的。”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达达瞥了他一眼,大有不解释清楚这事没完的架势。
                    “麻烦阁下下回帮你的剑易容之前记得把剑坠挡一挡。”跳跳一脸无奈地看了看达达背后包裹严实的剑上坠下的达夫人绣像。
                    达达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剑坠,轻咳一声道:“看过之后忘记收起来了。你怎么自己到这里来了?逗逗呢?”
                    “这不是镇里的人出事儿,逗逗正忙着救人呢,我过来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过依我看,你也正在查这件事吧?”
                    达达点点头:“不错,说到这个,方才我倒是遇见了件怪事,晌午的时候我在这里稍作休息,却看见了三个奇怪的人。”
                    “怎么个奇怪法?”跳跳神色严肃起来。
                    “两个黑衣蒙面人,扶着一个喝醉的人进了酒馆,叫了声老板之后看见店里有人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悄悄跟上去,看见他们去了西南方向约十里处的一个古宅。未免打草惊蛇,我待他们走远了才把人救回来。之后我就回到这里打晕了老板,易容成他的样子等着,看看还有没有黑衣人会送人过来。”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11-01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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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现在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就在后房仓库里,他一回来就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又蹦又跳的,我只好点了他的睡穴,这才消停下来。”达达说着打开了仓库的门,一个中年男子躺在草席上睡着,旁边还捆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只着了中衣,眼眶还被打肿了,看样子是这酒馆的老板和伙计。
                      跳跳解了中年男子的穴道,给他探了探脉,接着取出药倒了两粒在他嘴里,又喂了些水。
                      “怎么样?”达达有些忧虑地问道。
                      “七天之内不会有事,不过七天之后没有解药便救不了了。”跳跳皱了皱眉,分析道,“看来毒酒并不在酒馆里,那些人都是在已经喝醉之后被抬到云轩酒馆的,下毒之人不是店主人,可他却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你有没有问过他?”
                      达达道:“自然是问过了,他说只是有人给了他很多银子,让他收留一些喝醉酒的人,帮忙照看等家人来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扯谎。”
                      跳跳低头沉思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对达达道:“怎么不见莎丽和嫂夫人?她们没过来吗?”
                      达达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你有所不知,今晨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我放心不下,莎丽就留在客栈照顾她了。生逢多事之秋,随我在外面奔波劳碌,真是苦了她了。”
                      跳跳走过去,拍了拍他肩头:“就快过去了,如今大家都到金鞭溪客栈附近了,这次聚会便是要对付魔教余党,天下太平不会远了。”
                      达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默默地点点头:“是啊,不远了。”
                      沉默半晌,跳跳转身道:“你还是留在这里等着黑衣人吧,我再出去转转,去那个古宅找找线索。”
                      达达回过神来:“你能留些解药我这里吗?万一来黑衣人又来酒馆送人,我也方便救治。”
                      “没问题,我这儿只有一瓶解药,想来我也用不上,全留给你吧。”跳跳把药放在桌上,换好夜行衣,翻身从窗子跃出。
                      一阵风吹过,酒馆中最后一支蜡烛熄了。
                      “达达”站在一片阴影之中,望着黑夜连绵起伏的尽头,抬手拿起桌上的解药,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手下运功,解药碎成齑粉。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11-01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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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西南行至稍远,地界更加偏僻,林木也逐渐茂盛,一些鸟鹊徘徊在林木上空,迟迟不落。
                        跳跳略瞧一眼,继续向西南方向走,远远瞧见一座略显破败的古宅,里面隐隐透出些光亮。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飞身越上房檐,掀开屋顶的瓦片瞧去,只见屋内空荡荡的,不仅没有人,就连能藏人的稻草都没有一根,周围除了几张破烂椅子和一张床就没有什么东西了。椅子上燃着的蜡烛烧了一半,蜡油流在地上汇成一滩。
                        从屋顶跃下,推门进了屋,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才刚挪走一张椅子,就看到一只酒葫芦摆在地上,他伸手拿起摇晃一下,是空的,葫芦正中的位置上写着“解忧”二字,字形甚是飘逸。
                        随手把酒葫芦一丢,砸在地上的声音有些清脆,并不似实心。跳跳俯身搬开那处的砖头,才向里望了一眼,古宅的门便被推开了。进来那人见到跳跳惊呼一声:“快来人呐,有人进来了!”
                        片刻之间一群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古宅围了个水泄不通,前排的黑衣人张弓搭箭,只等一声令下就会把整个宅子连同宅子中的人射成刺猬。
                        只是当他们看到自己的首领被剑抵着脖子出来的时候,顿时向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半点威风。
                        跳跳右手制住那个首领,左手一排飞镖对着正前方的黑衣人打过去,顿时倒下一片。黑衣人们生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拿弓的手都不稳了,却还勉强维持着包围的阵型。
                        剑离那首领的脖子又进了一些,语气中却尽是戏谑:“怎么,你们还不退下,是想他死了接他的班吗?”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这头领怎么当的?一点也不得人心啊。”
                        那人哆哆嗦嗦地冲着手下大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还不快放人,大…大侠饶命啊,这剑……剑可不长眼呐!”
                        黑衣人们稀稀落落地让开了一条路,跳跳扯着那人直到彻底远离了包围,放下剑甩手把他扔了回去,几个纵身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外。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11-01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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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首领爬起来,从容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丝毫不见被挟持后的心有余悸。指着一个小头目道:“你,领一队人马去追,追得紧一点,到云轩酒馆附近就停下。”那人领命,骑上快马招了招手,数百黑衣人跟从离开。
                          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堂主,属下有个疑虑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去跟踪七剑的人去了好几批,就只回来过两批。其他人很有可能是被发现了,他们既然知道有人跟踪就不一定会亲自过来了。而且刚才那个人使的不是青光剑,会不会他根本就不是……”
                          林堂主眼中渐渐露出了然阴狠的神情:“不可能,他的身法和武功招式很是熟悉,那身轻功世间也没几个人比得上。就算你说得对,那也只不过是被他发现了有人跟踪。这人谨慎多疑得很,知道有这个地方,不亲眼来瞧瞧还真不是他的性格。既然他已经看到了地下的酒窖,还有我等留在这里的兵力,我们的计划就快成功了。”
                          “堂主说的极是,是小的多虑了。”黑衣人拱手退下。
                          林堂主回身,面对一众黑衣人下令道:“全速向金鞭溪客栈前进,明日正午之前与统领汇合!此次务必杀尽七剑,一统江湖!”
                          “杀尽七剑,一统江湖!”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而起。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11-01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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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跳跳一路向东飞奔,回到云轩酒馆附近时,身后的追兵突然消失了。他抬手擦去额间的汗珠,扯下面罩,气息微微有些不稳。
                            靠在路边的青石上调息了片刻,一声口哨招来灵鸽,将写好的信笺放进信筒,低声叮嘱了几句。
                            青色的灵鸽拍拍翅膀,消失在天幕之中。
                            少顷,只听得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一个推着小车的少年迎面而来,那少年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年纪,眉眼处有几分清秀,只是微微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态。车旁插着一杆酒旗,车上装着十来个酒葫芦。
                            很平常的画面,不过是卖酒而已,只是凑巧,酒旗和葫芦上写着的字和跳跳在古宅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解忧。
                            少年看到跳跳,停下了车,回身取了一个酒葫芦递给他。
                            跳跳没有起身,也没有接过酒葫芦,就像根本没有看见面前这个人一样,只懒散地靠在青石上。
                            明明才被人追了一路很是狼狈,却似乎并没有影响此人的卓然风采。一袭黑衣衬得原本俊逸的脸更多了些棱角分明的英朗。月光倾泻而下,映入那双深邃清明的眼眸中,自有一片闪烁流光。处于这无边夜色之中,竟有种不知从何而生的安宁和谐。
                            面前的少年愣了愣神,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似乎也被这份悠然宁静的和谐同化了一般。只是把酒葫芦往他手上一推,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突然顿住了,好像把想说的话都忘了个干净。半晌回过神来,方道:“少侠不妨试试这酒,或可一解心中烦忧。”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11-01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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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跳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酒:“解忧,名字倒是有趣。你却是从哪里看出我有烦忧?”
                              “人生在世,皆有看不清的因果,亦有求不得的辛苦,除非不是凡人,否则皆有忧愁。”少年语气淡淡中透着一丝凉意,伴随着凉意的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绝望。
                              跳跳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凡人忧愁亦非凡酒可解,你这酒有什么特别,竟称得起解忧?”
                              “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能让人得偿所愿而已,一切在现实中得不到的,或是永远失去的,我都可以帮助他们拥有。”少年的语气越发冷淡,“万事皆苦,这酒只不过是为无路可走的世人谋一份出路罢了。”
                              “只是要付出代价?”跳跳依旧笑着,转了转手中的葫芦。
                              “解忧的几个有缘人中,你是第一个问代价的人呢。”少年有些困惑,“不是说为了心中最珍贵的人和事,可以付出一切,是不会在意代价的么?”
                              “或许有道理吧,如果一个人太执念于某些事,或是太珍视某些人,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便等同于将生命、尊严、信念以至于你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交付出去,只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跳跳似乎是在回答少年的问题,目光却片刻也不曾落在他身上。
                              “只是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的,否则就会把自己也一并丢了,而且永远也不会有找回来的机会。所以这样的事情在做之前当然要想想应不应该,更要问清楚代价。不然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跳跳从青石上站起来,把葫芦放回了少年的车里:“世上虽痛苦者甚多,却没有多少人是真正无路可走的。想要远离痛苦烦忧,欺骗自己并不是个好办法,美梦终有醒来的一天,还是先认清现实为好。一杯酒解不了旁人的忧,也解不了你我的忧,反而代价太重,常人承担不起。要不要继续下去,由你自己决定。”
                              少年有些懵懂地听着,眼中竟出现了片刻的挣扎:“倘若认清了现实也终是绝路,结局没有办法改变,又当如何?认不认清到底有何意义?”
                              跳跳负手,转身离开了酒车,只留下一句话:“问你自己。”
                              少年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叫了一声:“你要去酒馆? ”
                              跳跳脚步不停,扬声道:“有朋友的地方自然要去,你若是想通了,不妨也回去坐坐。”
                              少年在原地站着,不多时,突然调转了车头,朝前方飞跑过去。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8-11-01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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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轩酒馆终于换了一根新的蜡烛,然而光线依旧暗淡。跳跳进门时,只隐隐约约看见达达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思忖着什么。
                                随便扯个凳子就近坐下,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桌子上:“不行了,今天晚上就是整个魔教的人来杀我,我也不想动弹了,先睡一会儿,天亮以后再叫我。”
                                达达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强忍着笑意,站起身来,拿酒坛倒了碗酒送到跳跳面前:“先喝些酒暖暖身,出去跑了一晚上直接睡容易染风寒。对了,怎么不见你的青光剑呢?”
                                跳跳很是费力地直起身来,抬头看了看那张陌生的脸,随意地笑道:“今日你的话格外多些,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对方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眼中阴狠一闪而过,手下顿时握紧了剑:“有吗?这不是最近魔教活动太频繁,你又格外辛苦了些,朋友之间的关心,是应该的嘛。”
                                “开个玩笑,看你紧张的。”跳跳拿起酒碗,毫无迟疑,一饮而尽。
                                眼前景象突然模糊起来,酒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顿时用手撑住桌子想站起来,却只是挣扎了几下。背上的剑被卸了下去,迷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愤怒,抬手指着面前的人:“你是谁?”
                                “护法,这才多久不见,你连属下也不认识了吗?”那人面露得意之色,笑得十分猖狂,生怕跳跳看不清一般把蜡烛拿到近前,摘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跳跳动了动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意识越发迷离。彻底陷入沉睡之前,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呼喊。
                                酒馆的门被撞开了,方才的少年冲了进来:“等一下……”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似乎呆住了,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似乎连迈出一步都已无法做到。
                                那人由于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发现异样,直接对少年招了招手:“你来得正好,帮我把他抬上车,也送到统领那儿关起来。等七剑都凑齐了,就该我们看好戏了。这次可多亏了你父子二人的酒,我会跟统领好好说说,日后我等称霸武林,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少年的眼神突然变了变,恢复了些神采,应了声“是”,走上前去帮忙抬人。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8-11-01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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