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不同往常
正午已过,包拯笔直地站在开封府后院中,手中攥着一本书,脸色格外凝重。
“先生叫您屋里说话。”王朝从屋里出来,快步上前。
“知道了。你去忙吧,没有吩咐不必进来。”
“大人!”见包拯就要走王朝忙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先生昨晚没睡好,今日又一直在等您,他累了,您···您多体谅他些。”
看穿王朝对他们的担忧,包拯拿开他手笑笑,“我们很好,没事的。”说罢又冲王朝点点头,王朝这才犹犹豫豫地离开。
他在等他。
包拯重重叹了口气,虽然十分不愿,但在原则问题上他也只能惹得公孙策心里不舒坦了。
“我回来了。”包拯坐到公孙策对面,将手中的书随意扔到桌上,冷冷道:“下朝之后礼部王大人特地来找我还书,他说这书是几个月之前你借给他的,是你借的吗?”
“是。”公孙策放下茶杯,抬抬下巴,并没有看他。
“他为什么会找你借书?”
“之前我们在字画摊偶遇,他说起想买书一直没买到,正好我有,就借给他了。”
“公孙策。”包拯对他少有的眼神严肃,“我与你说了多少遍少与朝廷官员来往,你是一遍都不听啊!”
这一句话,彻底让公孙策火气上来了。
“包拯,我们既然身处朝廷就无法不与其他官员来往,王大人是个好官,我们并没有过多来往,只是一本书的交情而已。”
“我是开封府的府尹,与其他官员来往是我的工作,你身子不好不必操心那么多。我不反对你交朋友,可我更希望你的朋友并非朝廷中人,这样你与他们相处也会更轻松纯粹些,也不会沾染不好的习气。你要知道,你是开封府的主簿,一言一行在外人眼中都代表着我的意思。”
“包拯,说实话,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外面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为你打点了很多关系,培养了些党羽,找了很多条后路。”
闻言包拯莫名心虚,微微皱眉,公孙策见他这副样子知道自己是说中了,鼻头有些酸涩,低头感叹道:“其实你一直都不认同我的做法,你觉得我是一厢情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心里安慰,因为你是个光明正大的人,宁死也不愿接触一点暗处打点东西。”
“有时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例如你和庞统的来往。”包拯起身走到公孙策面前,握着他的双手蹲下来看着他,“阿策,你不必想太多,请你相信我可以保护好开封府的大家,照顾好你们。”
公孙策双手冰凉,包拯感觉到了,便用力握紧他的手试图让他尽快温暖起来。
公孙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包拯,官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并不是只有非生即死。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处理不好后果难以设想,在这方面你需要我。况且像我与庞统,我们除去利益关系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们还可以一起煮茶论棋,一起作诗作画,我们的来往不是你想象的那般黑暗。”
公孙策说着庞统,包拯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怒火中烧,抓住他手腕就大声吼道:“庞统庞统!你就非得和他来往嘛!你有我和展昭还不够吗!”
“你有毛病啊!吼什么!”公孙策欲挣脱开包拯,谁知包拯竟直接用力将他拽到地上,公孙策额角猝不及防撞到花盆木架,立刻肿了一个大包。
“你······”刚开口就是一阵眩晕,公孙策差点昏倒,包拯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好事,忙抱起公孙策放到床上,跑出去命人寻大夫。
公孙策捂着额头蜷缩起身体,床冷,身子也冷。
王朝去找大夫了,包拯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