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基基
部门:编辑部
作品:《尽头》
“阿翠,把这些药给二少爷送过去。”
“诶,好的。”我将青瓷碗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端着,我们少爷天生身体不好,一直依赖药物调节,看病的先生说少爷熬不过三十岁,所以家里的人都比较器重大少爷,对于二少爷也只是一直给他提供药物而已。
“二少爷,起来喝药了。”
我轻声的去唤二少爷。
二少爷没有睡的很沉,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就回道
“阿翠,整个府里只有你愿意服侍我,以后唤我伯贤就好,咳咳…”他的病情一直在加重,就算是努力的抑制咳嗽我也能看出他的辛苦。
我像平常一样喂少爷喝药,少爷双眸里面像是有光,我只是无意和他对视也会陷进去。
对…我仰慕我的二少爷。
少爷生的好看,如果不是病恹恹的身体拖累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刚进府的时候笨手笨脚,经常做错事情,老爷也不喜欢我,便吩咐我去照顾二少爷,二少爷待我好,我也乐意服侍二少爷。
二少爷大我四年,我做错事情少爷一直不会怪罪我,无聊的时候我会赖在少爷的屋子里面偷懒,他不会责怪我,有时还会教我识字,我的日子也过得惬意。
我服侍少爷喝完了药便起身想要拿出去清洗,还没走到门口我听到少爷在唤我,那声音如四月的春风,分明此刻是冬日,我却感到无比温暖。
“怎么了,二少爷。”我再次将瓷碗放在桌子上,坐在了少爷的床沿边。
“阿翠,今日是什么日子。”少爷轻声问到
“少爷,今日是霜月十七。”
见我平淡的回答,少爷竟是笑了,难不成今日是什么大喜的日子,为何让少爷如此欢喜。
“少爷在笑些什么?”
“你竟是忘了自己的诞辰。”少爷语气似是取笑,而我却忆起了那年今日,我初入府,不论少爷待我再温柔再好,我也不禁忆起了家里的兄长和娘亲,纵是娘亲将我卖进这边府我也没有怨言,只是这一份思念如何都抹不去,记的那时少爷允诺我道
“待你桃李年华时我便送你离开这边府,为你寻个好人家。”
可今日我对少爷日久生情,怎可舍得离开这边府。
我将我粗糙的手附在了少爷的纤纤细手上
“少爷,我愿一辈子待在您身边…”
少爷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眼底的情绪让我看不懂
“阿翠,我时日不多了,我怎能不知晓你的心意…我对你又何尝不是,我这**一样的身体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心慌的逃离出了屋子,恍然间我想起药碗忘记拾出来了。
日后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服侍少爷,日子越来越难熬,我便是亲眼看着少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第二年立春,我去少爷的房间收拾,他好像有心事,我问他他也只是敷衍了事,直到我做完事情要退出屋子时他才唤了我
“阿翠,你过来。”
我闻声走去,问道何事
“阿翠,我为了寻了个好人家。”
我望着少爷哑口无言,霜月时少爷和他不是已经吐露过心意了吗,即使他身体不好我也不在意,即使他不愿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在意,我只求能陪在少爷身边即可。
“是吴家大少爷吴世勋。”
“年纪轻轻便是中了状元…咳咳…你…咳咳,可还满意。”
我眼中的少爷不知何时变得这么陌生,从前前温柔的少爷哪去了,明明我们是相互仰慕也不可相守吗…?我仅是想陪伴着您度过最后一段时间您也不愿意吗…
再次开口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的鼻子好酸,名为眼泪的东西也从我脸上落下,砸到了地上
我艰难的开口道
“少…少爷满意便可,即使是您让我嫁猪嫁狗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那天是个人人欢喜的日子,我在边府等待吴家的大轿,红色的盖头让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房间里不只是我一人
我忍住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
“少爷,你身体不好怎么还下床了,可否是没有我的照顾不习惯?边府应该还会再派下一个阿翠来伺候您吧…而之前的那个阿翠估计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没有说话,我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许久他隔着红盖头用他的唇附在了我的唇上…
我忍不住了,竟是又哭了
“少爷,只要来抢婚…不!只要您一句话,我就不嫁给吴家少爷了…真的,我…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我听到了少爷在叹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答道
“吴家大少爷是个好人,要幸福…”
随后便离开了屋子,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可是唇边他的温度好像还在
我停止了哭泣,像是心已经死了。
吴家用着八抬大轿将我抬了回去,我知晓吴世勋是个好人,我将一切都倾诉于他了,我仰慕于我的二少爷他也知晓,新婚之夜他没有碰我,后来我也只是和他相敬如宾。
五年又过去了,吴世勋封了二房,名叫许昕,是个好女孩,为吴家生了一个男童。许昕和我相处甚好,我的事情他也知晓一二,一直劝我忘记过去,可是少爷他那么好,让我如何能忘记。
边家二少爷去世的消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有人都在瞒我,吴世勋不告诉我,许昕也不告诉我,如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