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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兰迷二期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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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晒戏以及考核介绍,嗯我们开一周的考核。考核的目的一是招收一些戏风相合的朋友,二是提高一下群员质量,不要死尸。
兰迷是半养老半演绎家族,那种很冲很爱闹事的也不要来了。
一共五篇戏,不是精品,但是我们的心血,可以提出意见,但拒绝贬低。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8-04 10:30回复
    戏录
    三月-风华·青衣-兰迷云骨&兰迷泠
    四月-无问西东-兰迷云骨&兰迷梁祝
    五月-从前慢-兰迷梁祝&兰迷乔述
    六月-皈依-兰迷姜蔹&兰迷简狄
    七月-山鬼与仙子-兰迷舒玄&兰迷怀渡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8-04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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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
      兰迷云骨-筱燕秋
      兰迷泠-春来
      梗:我的嫦娥真的死了,她死因不详,终年四万八千岁。
      -
      筱燕秋
      我端坐在了梳妆台前,深吸口气,定下心来,执着眉笔细细描画着。已有好些年不曾唱嫦娥了,描眉时的手指都不经意地颤抖一二。我打好肉色的底彩,点好了面红,边调着红胭脂,边自镜中打量着自个儿的脸,全然是一个清冽的孤寂美人。终是与二十年前初唱嫦娥时的不同了,却又更似嫦娥。年轻时成了红角儿终究带着磨不去的傲气,而落魄多年的气质才更如那蟾宫美人。又抬手搽着胭脂,将半边脸的眼角眉梢都勾勒完毕,捏了个兰花指轻抚过面庞,开了腔儿。
      “秋风起……”
      音还未尽,便听得门外嘻嘻哈哈的笑声,手僵在半空,身子微微一颤,原本流光潋滟的双眸突然变得空空的。我忘了,这是我的徒弟,当红青衣,春来的妆台。见春来被众人拥簇着进来,我稳住阵脚,不慌不乱地回身望着她,顶着个半面妆扯出了个虚假至极的笑。我打心底里嫉妒、痛恨春来,是春来,是春来抢了我的角,她将我折了尊严去睡老板睡来的机会又抢了去。
      我又正过身,自镜中望向春来,轻笑道。
      “怕你误场,我就先备上了。”
      -
      春来
      嫦娥这角儿终于是落到她身上了,听着身边人嬉笑间的追捧,她得意的回应着,顺手抚平了衣服的褶皱,踏进那阻了风雪的室内。
      然而一切,却在视线触及那坐在本应是她的梳妆台前的背影后变了,她熄了音,一时有些怔神儿。等那人慢慢回过头来,熟悉的容颜让她讶异的呼声脱口而出:“老师?”
      来不及想那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到底是自己的老师,她嘴角衔着一抹笑意,抬手阻了身边人的簇拥,示意她们留在原地后,便向那人走去。
      待得慢慢靠近,也让她瞧清楚了那人脸上的妆,脂粉掩去那人脸上的岁月痕迹,描了那艳丽的眉,画了那精致的影。唇色妍朱,端的是无边旖旎。
      即使只是半面妆,她却一下子认出来了,这分明是嫦娥的妆,她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眸光微闪,神色晦涩。
      未及询问便听得那人的话,她一声轻嗤,笑意又瞬间铺散开来,晕染眸中的嘲讽:“谢谢老师啊,我这都演了十场了,您多心了。”
      -
      筱燕秋
      只听那字字入耳,像是给我了个耳光,低头笑了笑,神色有些恍惚,约是自言自语。
      “可不,都第十场了……”
      又重新执起眉笔,对着镜子轻轻描眉。只见春来的跟班儿将妆盒放在桌上,举止间略带了些情绪:“春来老师,您该上妆了。”
      听闻此话,手微微一顿,垂眼望着那精致的妆盒,我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是道逐客令。再抬眼,又自镜中望着春来,却瞧见了春来眼底的得意与不屑。我眼底含着万般理不清的情绪,终了只化为一个笑。起身去了客厅,轻叹口气,悠悠道来一句。
      “成角了,不用老师了。”
      我筱燕秋曾红极一时,炙手可热,即便是落魄了,也都是被底下人敬重的,而春来竟这般借着寒风咧咧打我的脸,这丫头倒忘了是谁让她有了能抢自己老师的饭碗的资本。到底是年轻,该受些教训。
      “你过来,我跟你说说。”
      醉步,抖袖,翻手,举步如和风拂柳,身子卧下,抬首似遥望广寒琼霄,近乎同嫦娥一般完美。
      “卧鱼儿,亮相,嫦娥是不会笑的,她是孤寂的。”
      轻移目光望向她,似嘲非嘲。
      “懂吧?”
      -
      春来
      暖黄灯光洒在室内点缀一片亮意,瞧得筱燕秋只是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复又执起眉笔,她笑意慢慢隐没,冷眼看着那人细细对镜勾画描绘。
      助手的声音及时响起,刺耳的话语,伴着那妆盒置桌时重重的一声,不欢迎的态度已经是毫不掩饰了。
      她舒展了眉眼,勾起一道讽笑,得意的看着筱燕秋,眉梢间满是奚落和嘲弄。
      迈着步子缓缓落位,听得筱燕秋一声叹,她眼中得意更显,唇边溢出的声音,却是刻意捏的婉转娇软似嗔:“老师……”你筱燕秋曾经风光台上又如何,如今只不过是一个过气角儿。
      漫不经心的瞧着筱燕秋一叹不止更是作了戏腔言称指导,居心却是令人一眼望透,她轻飘飘的自镜中看了那人一眼,笑颜漫开萃着轻屑。
      她离开座位走向客厅,站定了身,笑颜敛下,旋身卧附,手绕了个转儿绕尽柔美,未加铅粉亦难掩芳华,将筱燕秋压制个彻底。
      她望着筱燕秋,挑眉撇唇,神色已是不耐:“满意了吗。”一个过气角儿还妄想指导她,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她冷哼一声,起身向妆台走去,懒得再做掩饰,直接下了逐客令:“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老师出去喝杯茶吧。”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8-04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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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燕秋
        我看着春来,突然觉得她就是二十年前的自己,那点嘲讽渐渐从眼底褪去。听着周围人的低声议论,心底里一阵阵地酸,一阵阵地疼,自信心一点点地向下滑,像是掉进了无边漆黑的梦。我渐渐地失了神,目光涣散地近似烟雾,一切都似在梦中般飘忽了起来,我半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直到听到春来像刀子一般的话,那梦才破碎,摆手推开了前来扶我的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春来的几个跟班悉数朝门外赶去。
        “啊我有事,你们先出去,孩子们出去,去去。”
        连忙拉着春来到客厅坐下,握着她的手,尽力克制住手上细微的抖动,低头思忖着说辞,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以恳求的语气开了口。
        “今天晚上,你,让让我。”
        抬眼望着她,眼底满含着期许与央求,却又立刻低下了头,极力地吞咽了一下,以安抚心底的不安,我终究还是为了嫦娥,又折了一次尊严。
        “今天晚上,你,让我演嫦娥。”
        -
        春来
        她神情冷淡,垂眸等着人为自己上妆。筱燕秋驱赶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没有转头,朝镜中看去,望见自己的助手跟班被筱燕秋推搡着出去,微微瞪大眼眸,讶异中含着丝迷茫。眼波流转间暗自揣测那人还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手腕熟悉的触感骤然拉回她的心神,她余光扫过筱燕秋,眼中三分厌恶七分轻屑,却只能随着那人的意,不情不愿的被那人拉至客厅沙发上。
        她看着筱燕秋神色踌躇不语,待得那人的话说出口方才明了那人原来打的是这主意。她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眼中却无丝毫笑意,她低首瞧着被握住的手,慢悠悠的抬起另一只手,将筱燕秋的手移开,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抬头瞧着那人,目光犀利,言词毫不留情:“老师,这可是团里的决定,我做不了主的。”
        顿了顿,她稍稍直了直身子,眼神染上一丝讽刺,似笑非笑:“而且,您说过,您永远不会和我争戏的。”
        -
        筱燕秋
        那句话扎到心里,扎漏了我的不安,那股羞耻感从那个细微的针孔中淙淙地流淌出来,我一时慌了神,只牵强地笑着,连连摆手,边起身边掩饰着。
        “不争戏,没争戏。”
        我去妆台旁拿起了那张泛黄的,已有二十岁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嫦娥一袭青衣,宛若云中君入世而来。我走到春来身旁蹲下,举着那照片,眼底溢出了别样的光彩,连眉梢都扬了上去。
        “我,二十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扮嫦娥,所以今天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我又觉得这番话软的像棉花一样,打到心底也击不起一丝波澜,既不足以撼动她那番决心,又挽不回我的颜面。我挪到了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企图用仅存的一点自信与骄傲来压倒她,指尖直朝着自己的鼻尖指着,一字一句地道。
        “观众心里只有一个嫦娥,是我。”
        手因情绪而止不住地颤抖,又反复地点了两下,眼中又浮起几分近乎癫狂的挑衅。我在用我仅存的一切向她示威,我的嫦娥,没有死。
        -
        春来
        她手搭着手放平在腿上,背挺的极直,尽显一派优雅之姿。起了效果的质问引得筱燕秋慌张的站起来离开沙发,露出掩饰般的否认,她却眼神都没有转动一下。
        直到一张照片放在她的眼前,照片上的青衣轻舞水袖,身姿曼妙尽显月上仙子的孤傲清高,筱燕秋的话也随之在耳边响起。她终于转过头,突然笑了,笑得讽刺,她紧紧盯着筱燕秋的眼睛,目光几乎成实质似要扼住那人的喉咙,开口间字句决绝没有任何回转余地:“怎么可能嘛,戏比天大,我怎么可能让你,而且——”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那人,突然有一丝怜悯,“观众买票是来看我的。”
        筱燕秋几近癫狂的神态映入眼帘,不知为何,心里浮现一抹悲凉,那人的挑衅苍白无力,只让人感受到她末路的故作姿态,她仿佛,看见了多年后的自己。
        但是,心上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感,这种让她忍不住想要笑出声的痛快感,她想大喊,想向全世界宣告:她赢了,她打败了筱燕秋。但是,最终她只是扬起了头,略显苍白的唇瓣动了动,然后是毫不留情的揭露:“你的嫦娥早就死了。”
        望着筱燕秋愣在原地神情茫然,她再次动了动,压抑着,心上情思澎湃,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她强行压下。最后,慢慢的,俯下了身子,向那人行礼,话语,是告知,亦是胜利者的宣言:“该我上场了。”
        她将那人抛在身后,唤来助手上妆,戏装加身登台随乐起。水袖抛出,莲步如月上漫步,剪水秋瞳一片冷清偏在深处藏着一丝哀怨,唱腔绵绵婉转柔细,齐眉穗水袖掩面黛眉颦蹙,戏了,台下掌声纷纷。
        欠身谢幕,一直坠在眼眶里的泪珠儿堪堪滑落,隐没在鬓间,她唇边却缓缓扬起一抹笑容:老师,看,我才是嫦娥。
        曾经风光的筱燕秋啊,终还是成为了她的手下败将。她对那人,有过尊敬,有过嫉妒,有过厌恶,但是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的老师,她的对手,于她,已无任何威胁。
        我赢了,老师。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8-0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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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燕秋
          此番不是一根针,而是千万根针扎在心里,将我心底里的仅有的底气都泄了出去,我随着那颗渐渐干瘪的心坠入无尽的深渊,身上的血液困厄地流淌。我想告诉所有人,我的嫦娥没有死,可现在我只会抖动嘴唇,还有那到中年略微发福的身子。
          我又指着自己看着那个照片,看着那个嫦娥,眼底满是不解与颓丧。我反复地质问自己,我的一切怎么就如过往云烟,荡然无存了呢?
          我杵在原地,像一个被掏空一切的空壳一样,唯有那失了神采的眼睛间或一眨,方能辨出是个活物。我目送着春来上场,上了妆的她美过天仙,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中的另一个人。我悄悄地躲在幕帘后,望着她在台上甩着水袖,唱着《奔月》,台下的观众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那是对她的肯定。此刻,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在这个风雪夜中,我停止了悔恨。我知道,这一回,我的嫦娥真的死了,她死因不详,终年四万八千岁。
          我回到妆台前,像一个走尸一样,安静地将另一半妆上好,披水衣,包头,带头套。一切完毕后,我又安静地走向了漆黑的夜中,在风雪中舞动起来,唱的是那段二黄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路灯的光映得我的脸愈显苍白,像是嫦娥的魂魄降临世间,甩动的水袖间升起一股悲剧的韵味,仿佛命中就带了这两根青衣水袖。遽然,一道猛烈的强光刺向我,瞧见一个人拿着大喇叭喊着:“谁,谁在那!”我一收水袖,缓缓转过身朝着那人,不会笑的嫦娥,此时却露出了倾倒众生的笑容,但又如鬼魅般瘆人,丹唇轻启,缓缓唱道。
          “我是嫦娥——”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8-04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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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
            兰迷云骨-王敏佳
            兰迷梁祝-李想
            剧情:李想申请边疆工作被表彰,作为代表上台讲话。王敏佳被误判阶级分子,上台被批斗。一面墙两道景。
            -
            王敏佳
            夏日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刺痛着双眼,树上的知了也无力鸣叫。刚到脚边的饭碗,被闯进来的积极分子们踢翻,只剩两半碎瓷和满地的发馊的饭渣子。
            王敏佳被他们粗暴地拖了出来,拖到了医院后院儿,这个昭示着正义的时政研究小组要批判她,批判她这个阶级分子。她被他们推攘着,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目光空洞,面上无悲无喜。前些天的愤怒、委屈、恐惧,在她站在众人面前那一刻都渐渐淡去,只融为深入心底的绝望。
            戴着黄色袖标的正义使者,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指着她,义正严辞地发表她的讲话。王敏佳听不清,也听不懂,什么坏分子,什么妄图阴谋复辟,她只知道那是一通狗屁胡言。她看到下面的人都以一种仇视的目光看着她,是一种看异类一样的目光,像是把她扒光了扔进滚烫的开水中,将所谓的人权从她身上一点点抽剥去。
            她在这些目光下,被揪上了台,又被挂上了一个大牌子,上面的大字赫然写道——“美蒋特务”。
            一切全是空穴来风,然,人言可畏,她无力辩解。
            -
            李想
            “我们离开舒适的家,舒适的城市,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我们必须要和......”
            李想紧攥着演讲稿的手心有些发汗,他发音字正腔圆,透过话筒,被扩散到院子的各个角落,又像是罩了一道屏障,隔开了院墙另一边的吵吵嚷嚷。医院的边疆工作者名额只有两个,彼时李想正将视线投向脸色惨白的敏佳,脸上触目惊心的红手印让他有些心虚,可最终他还是转过头来,装作不知。
            他保下了一个名额,或者说,敏佳替他保下了一个名额。
            还有半句话未念,台下的同志却在领导的起头下一呼而应。
            “向支边同志致敬!”
            “向支边同志学习!”
            整齐响亮的口号回荡在小小的院子,李想的骄傲与自豪感填满了他年少奋勇的胸腔。他,本就是为了国家存在的,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支边同志。
            “继续。”
            李想撇过头去与领导对视了一眼,像是得到指示点了点头。
            他正对着话筒,正对着台下的同志,正对着只隔了一面墙的王敏佳。他捏了捏有些湿润的演讲稿,继续他的支边梦。
            -
            王敏佳
            正义使者的演讲依旧在继续,“资产阶级小姐作风”,“仇视人民群众”,台下那群人民群众被这些话刺激到心底,激进的情绪都翻涌上来,一个个都啐了口唾沫,怒声骂道:“你以为你谁啊,我还仇视你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敏佳闭上了双眼,她不想去看那些人的丑恶嘴脸,也不愿去听那些连连的叫骂声,都不过是一群不知真相却跟风造势的愚民罢了。那个时代,人人都以批判反动势力为荣,都以革命领袖为信仰,却无人去问背后的实情。
            墙那边突然响起了李想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本如死灰一般无神的双眼,倏地抹上了几分光彩,是欣喜,也有少许复杂。她为李想能去支边而喜悦,同时,私心里也为他不能勇敢地与她一同承担,感到一点失望。
            她微微地踮起脚,抻着脖子向墙那面看去,她想看看她欣赏爱慕的那个人今日是如何的风光,如何的荣耀。耳边的“捏造革命家属”,“勾引有妇之夫”这些胡话都淡为背景乐,她只听到李想的声音,听到那个热血青年对祖国的一腔热情,这腔热血击碎了她的失望。
            她依然感到——骄傲。
            -
            李想
            即使是隔着一层衣物也能感受到正午太阳的灼热,李想有些不安,如同当时主任质问敏佳写信同伙一样的不安。他的额头渗出少许细汗,他的正对面,院墙另一边,那场不公正的批判大会还在继续,他的演讲也还未结束。
            “我们必须要和过去的陈旧势力,和当今的反动势力...”
            李想从稿子里抬起头望着院子里的人,他们炙热的目光就快要把他刻意遮掩不堪的表面烧出个洞来,他不能前功尽弃。用力攥着演讲稿的有些泛白,最后他将视线定在了正前方,所有人都听着他的演讲像是等待着某种决定。李想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那抹意味不明的情绪。最终,他宣誓。
            “划清界限。”
            李想突然下意识的抬头,他似能透过那面墙看穿些什么,然而他睁大了眼,却还是那个院子。底下迎面而来的掌声响起,他终是被安抚。
            “才能塑造全新的自我,创造全新的未来。”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8-04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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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
              兰迷梁祝-梁祝
              兰迷乔述-杨颐
              梗: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
              梁祝
              春日里的阳光透过老房子阁楼的玻璃窗,在深棕色的旋转木梯上印下一片斑驳。房子里的东西大都上了年纪,少女的圆头小皮鞋踩在小阁楼的旧木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大概是准备下楼了。
              “外婆!外婆!”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清脆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惊喜从上至下穿透了整间屋子,紧接着楼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楼道中只余瞬间飘过的残影和光束中起舞的浮尘。
              梁祝怀抱一本红皮相册,她欢快的跑下楼,像小时候找到被外公藏起来的糖果一样理直气壮地要去找外婆告状。
              跨过两道红木门槛入眼便是老房子的大厅,房内左右各有一根独立柱,上面的花纹是外公一手雕刻上去的,她记得,小时候柱上高儿的地方看不着还是外公抱起她指给她看。乡下的大厅大多很空旷,唯独角落的那台缝纫机尤为醒目,她听外婆说,那是她当年嫁过来的嫁妆。
              侧转了个身,进了大厅一旁的小屋子,外婆已经很老了,早就步履蹒跚很少出门。
              “外婆,我找到了一本老相册!”刚进屋梁祝就出声道。她小跑到外婆身边蹲下,裙摆散开在周围开出了一朵小花。
              “外婆外婆,这本相册我好像都没见外公拿出来过诶。”边说边将相册翻开来,皮质的手感让她摸起来十分舒服。
              和家族相册不一样,这本相册里只有两个人,她的外公外婆。她伸出手来,忽然指着一张比较大的相片,转过头去看着她的外婆。
              “这个,是外婆的结婚照吧!”
              -
              杨颐
              春光明媚,杨颐一如往常的躺在竹制的摇椅上,正对着窗,和煦的春风丝丝缕缕,如那人温柔的手,触摸着她的银灰的鬓角。她听见屋外鸟雀唧唧喳喳,瞧见碧空万里白云朵朵,窗沿下木制的花架上迎春枝叶葳蕤,繁花正盛,耳之所闻,目之所及,使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什么也不去想,静静享受这祥和的氛围 ,伴随着春风携来迎春的花香,恍然入梦。
              她最近时常梦见小梁祝的外公,那个一笑起来眉宇间尽是风流的男人,以及他还在世时二人相处的场景。
              “外婆!外婆!”
              小外孙女梁祝的呼喊惊醒了半梦半醒的杨颐,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小丫头已经一蹦一跳的蹿到了她面前。
              除了梦见已故多年的丈夫,杨颐近来还时常觉得有些胸闷,只当是人老了,身体机能跟不上,但隐隐有了些许预感。此时又恰逢刚睡醒,人便有些懒得动,只是戴上了眼镜,稍微偏了下头去看小梁祝。只见小姑娘腿上摊着那本红皮相册,而她指着的那张,正是她和他的结婚照。
              时间一晃数十年,连相片都泛了黄,边角处甚至都掉了色起了边儿,可照片上他和她的容颜却依然是二十多岁的模样,稚嫩,青涩,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无畏,以及眼中深藏的对彼此的爱意。
              “是呀”
              杨颐伸出手一边摩挲着相片,一边解答着小外孙女的问题。
              “你外公他呀,是个小气鬼,这本相册,他从来不舍得给别人看。”
              她已经是耄耋之年,嗓音如同砂纸般粗糙,不复往日的清亮,然而提到那个男人,她却依然笑的像个春心萌动的少女,眉宇间盈满名为爱与思念的幸福。
              “说要百年之后带到地下去”说到这儿,杨颐抬起眼皮子去瞧小梁祝,问她,“你外公下葬那日,我翻遍了家里也没找到这本相册,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
              梁祝
              梁祝的视线顺着照片定在那满是褶皱的手上。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和这双沟沟壑壑如老树皮般的手,梁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她抬头看向她最爱的外婆,外公走了之后她就像按下了快进键,初雪带着岁月的沧桑爬了满头。
              “刚刚收拾阁楼,从一个破烂的箱子的夹层里翻出来的。”梁祝突然想到什么,她嘟起嘴“外公最喜欢藏东西了,要不是箱子的锁锈坏了,我可能都找不出这本相册。”
              她继续翻看着相册,一张一张如同翻开了一个年代的缩影。外公外婆第一次羞涩的合影,外婆的碎花连衣裙和俏皮的麻花辫,外公一身军装,站的挺拔,可仔细瞧便会瞧出,外公那是看着镜头,紧张的不知道摆个什么动作。她又翻看了几张,多数都是不认识的地方,那个时候也还未搬到这座老房子里来。梁祝想起了一个词,叫热恋期。
              最终,她在又翻过一页的时候看见了个眼熟的物品,大厅的里那个古老又破旧的缝纫机。
              “啊!外婆的嫁妆!”梁祝轻叫一声,带着莫名的激动。
              相片中,外公一手绕过外婆的肩膀将外婆搂在怀里,外婆顺势小鸟依人的靠在外公身上,脸上灿烂的笑容幸福的耀眼。而旁边摆放着的那台缝纫机,也从新潮到陈旧见证了两人跨世纪的爱情。
              “外婆。”梁祝唤了一声,她看向外婆,那张皱纹满布的脸上尽显苍老,可嘴角那抹轻微弧度的笑让她将眼前的老妪与照片中明艳动人的女子重叠起来。外婆是一直没变的。
              “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外公呀。”梁祝问道。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8-0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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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颐
                时光是眷顾她的,即便如今她已垂垂老矣,满脸褶皱,透过眉目间近百年岁月积淀的沉稳与从容,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杨颐笑笑,那个人确实喜欢藏东西,还经常让她找,有时候她都不见得找得到,就好比这本相册,原来是藏在阁楼里。
                她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随着小外孙女的指尖跳跃在相册里一页又一页的照片上,最终定格在那台缝纫机上,她动了动嘴,揭开了那层时代的面纱——
                她为什么嫁给他?
                “我啊…我跟你外公,其实是有婚约的,我们的母亲是闺中密友,不过外婆少年时留学国外,学了一身的洋人做派,回国后才见到他。”
                “你外公年少出名,簪缨世族养出来的孩子,加之自身能力卓绝,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军部高官了,当时是全城小姑娘的梦中情人,外婆一开始是很反对包办婚姻的,因带着有色眼镜,初见时觉得你外公在部队里待久了,人也十分厚颜无耻,并且后来经常不给他好脸色看。你外公倒是不介意,隔三差五的送东西来,大多是些叫不出名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而且每次去战场都会给我写信,或者发电报。”她抚摸着照片上丈夫的脸,笑的温柔,带着怀念。
                “后来恰逢战乱暂歇,你外公回家养伤,彼时城外经常有匪寇作乱,将外婆掳了去,勒索巨额赎金,是你外公单枪匹马闯进山寨里,制服了他们,并带人扫清了那片山头。”她寥寥几句带过当时凶险。“外婆也是那时候才看清你外公这个人,决定跟他共度一生,而且国内战事未平,你外公本在前线抗敌,婚后由军转政,倒也是另一番报效祖国了。”
                “而这个缝纫机是外婆母亲的,外婆有很多衣服都是她用缝纫机做的,她去世后,你外公执意让我把这它带着,说是留个念想。”其实,有了他在身边,哪还需要这种冰冷的机器呢,杨颐抬手揉了揉胸口,长叹一声,一疏胸中闷气。
                “你外公对绿植一窍不通,养什么死什么,偏偏这人老了不知道跟谁别扭上了,尤其是这两年尽爱折腾这些花花草草,说是养了它们给外婆舒气怡神,可惜了外面院子里的花儿。”
                “外婆方才还梦见你外公了,他问我院子里的石榴树抽芽了没,我说已经枝繁叶茂了,他又问我迎春开花了没,我说也开了,坠在枝丫上洁白的一朵朵,每天开窗的时候风一吹就能闻见香,又问了小梁祝你现在还调不调皮…”她故意停了停,屈指轻刮了小外孙女的鼻尖,笑道“我跟他说呀,小姑娘如今长大了,早就不皮了,是个静娴舒雅的大姑娘,让他放心,他这才扭扭捏捏的说想我了,跟个老小孩似的。”
                -
                梁祝
                梁祝像小时候夜里听外公讲故事那样,轻轻地靠在外婆的身上,她侧耳,认真聆听着这个老人的陈年旧事。
                少年成名能力卓越的军官和留洋归来思想前卫的娇小姐,最初并没有在大家族的殷殷期许下结为秦晋之好,反而是潮流思想瞧不起封建制度,钟情的外公还未开始正式追求就吃了一顿闭门羹。梁祝听到这里嗤嗤笑起来,立马又安静下来。
                没有多余的修辞描述,语调平稳,可听到外公剿匪救外婆时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外公好厉害!”
                提到植物,外公生前在屋外的空地上种的花花草草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单用花盆栽种的那株紫罗兰存活的最久,但那盆花,是梁祝的。她曾经看着外公亲手将死去的花刨根挖出,再重新种下新的鲜花,她问外公,为什么养不活还要种呢。外公说,人看见漂亮的东西,自然而然心情就会好啦。梁祝以前不懂,但她现在明白了。
                故事还在继续,梁祝看向外婆,那双浑浊的眼眸中满是柔意,外婆说,她梦见外公了。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故弄玄虚,梁祝又凑近了些,生怕错过了什么。直到鼻头传来粗糙的摩挲感下意识眯了一下眼,再睁眼就听见外婆柔声夸了她。梁祝乖巧的窝在外婆身边,她能看到当外婆谈论起外公时眼里泛起的星光,她轻轻捏了捏外婆的手,问。
                “外婆,你想外公吗。”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8-04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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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颐
                  风动香来,迎春的淡雅清新在一瞬间钻入鼻腔,转瞬又消失不见,杨颐却觉得方才的胸闷也随之突然消弥,没了胸焖的束缚,连说话都更轻松。
                  她的手被小梁祝轻轻的捏了一下,手指微微勾了一下,布满薄茧的指腹划过少女细皮嫩肉柔软如蚌的手心,继而将它们轻轻握住。
                  “想啊…老夫老妻都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
                  她长呼了一口气,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小外孙女面前承认,怕教坏小孩子。
                  往事如烟,那些被娓娓道来的事迹,本以为已经随着岁月长河的冲刷而沉寂,却不曾想在这个明媚的春晨重见天日,个中种种,竟鲜活深刻如昨。她抬手拿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并借此以屈指按压眼角偷溜出来的热意,待再拿开手时脸上便又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了。
                  摘了眼镜,无论看什么都会些朦朦胧胧的感觉,难怪人说“雾里看花花更美”,这般再去看天空和迎春,她瞧着它们仿佛被笼罩上了一层薄纱,且薄纱带光,柔软的光。
                  她听她赞美自己的丈夫,是了,那样一个优秀的人,经过岁月风霜的打磨,只会变得更加优秀。
                  她摸了摸小梁祝头顶的发旋,少女的头发如她的手心一般柔软,又带着顺滑,让她想去那年冬天,他为她洗发的场景。彼时他说:小颐儿这头发长的甚好,如棉柔软,又如丝绸顺滑,可不能剪了。
                  经年轮转,如何能不思念他呢?
                  根本没可能啊。
                  “想”
                  她覆手过去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然后对小梁祝摆了摆:“外婆又有些困了,想再睡儿。你先自己去院子里玩会儿好吗?”
                  她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了。
                  -
                  梁祝
                  印象里的外公是个老顽童,尽管是身为亲外孙女的梁祝也从小被自己的外公“欺负”到大。甚至连妈妈买来的糖果也要被外公瓜分一半去,不过她又能从外婆那里拿到好多糖果。
                  爸爸曾经跟梁祝说过外公的悄悄话,他说外公这辈子,只对两件事上心,一件是关于国家的大事,另一件,就是关于外婆的所有事。
                  梁祝的目光投向窗外院子里的花草,那是最后一批被外公亲手种植下来的花儿,竟然都朵朵开的艳丽。像是要讨好着谁似的。
                  她见外婆困意重重,也就乖巧的点点头只轻轻说了句外婆你睡吧便起了身。站起来的那一刻红皮相册从腿上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梁祝弯腰捡起来,相册早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只见那页没有照片,反倒是一行熟悉的字体写着。
                  第一不可忘国忧,第二不可负卿卿。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8-04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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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
                    兰迷姜蔹-秦江音
                    兰迷简狄-简承温
                    梗:我跨过山海,来皈依你。
                    其实,海很像你
                    过了好几十个日夜
                    我才发现我是礁石
                    ——叶青
                    -
                    芬兰-罗瓦涅米-圣诞
                    秦江音
                    明霞铺开,暝夜边际模糊,将黑未黑。收回伞,手腕向下一压,轻抖两三下。晖映碎雪,像玫瑰簌簌落下,倒有几分趣味。
                    就这么杵在橱窗前,旁观着往来游客嬉笑打骂。人堆里小雪人扮相的孩子成群结伙,到处钻来钻去,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念有词。
                    右手搭上木质伞把,漫不经心地瞅着,忽地瞳孔一缩。像是彗星兀地出现,有狂风乍起。唯独目光所及之地,如山雪冰湖肃穆,庄严而温柔,似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甩下伞急切地上前扒开人群,伸出右手抓去,五指并拢无意识地使下狠力,牢牢拽住那人。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像随风走了几万里,声音才跟着回到原地。
                    “承...温?”
                    -
                    简承温
                    依照往年的习惯照例给家人邮去信件。现在邮局门口哈出一口白气,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游人,迟疑了一会儿往过节气氛浓郁的街道走去。圣诞节年年如此,最不同的大概就是脸上洋溢着兴奋的游人了。
                    街道旁的一家临时店铺的招牌上挂着一个驯鹿头,不由地走近多看了几眼。老板是一个老奶奶,正在用芬兰语热情地推销着她售出的什物。对着老奶奶笑了笑,指了指挂着的驯鹿头,正打算开口和她说驯鹿头的创意真好,却感觉到左手被人紧紧抓着。正想骂上一句,一回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里。
                    用目光一点点描绘着她的面庞,从她的眉到她的唇,比起高中张开不少。高中……已经过去很久了啊。很想问她当初为什么不和自己一同站出来,却只动了动唇瓣吐出两个音节。随即又愣了愣:“好巧。”
                    -
                    秦江音
                    神说。
                    The kingdom of heaven is like treasure hidden in a field. When a man found it, he hid it again, and then in his joy went and sold all he had and bought that field.
                    有耶稣降临,神色悲悯。
                    任凭视线被浸润的模糊,眼睛也死瞪住人不放,像是担心甫一眨眼,这个人就又要撒手跑上这么许多年。
                    门口的圣诞树上彩灯闪烁,晃的人眼睛生疼。手里的东西抓稳放踏实了,心里的愧疚、懊悔和忐忑,才后知后觉地罩上来,把人兜个满怀。
                    咬牙努力忍住哽咽,着急慌张还是露了头:“承温,我...对不起。”
                    -
                    简承温
                    指尖已经有了**感,“你先松……”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对不起”三个字,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段时期,同学的窃窃私语、老师的恨铁不成钢、父母的叹息仿佛就在耳旁。眨了眨眼,圣诞歌的节奏贯穿了一整条街,老奶奶已经在招呼别的客人了。
                    “我不走,你松开吧。杵在这里影响奶奶生意,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印象中不远处有一家华裔开的咖啡馆,如今日子特殊,希望它没有关门过节。
                    推开咖啡馆的门,暖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脱了大衣挂在身旁椅子的靠背上,向服务员要了杯热可可。将垂落的发撩至耳后:“我挺好的。”
                    -
                    秦江音
                    你松开吧。
                    有人曾苦恼,痛失所爱和天赐皱眉,哪一个更无法接受。从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你舍不得拒绝这个人,宁愿自己死去活来,也看不得她因不如意而难过。
                    只好以眼为笔,拾九天星辰作墨,描下眉目入骨。僵持许久,刻下千百道,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开手。就是有点奇怪,这个人手里攥了根傀儡线,就套在自己脖子上,只能跟着她走,跟的紧紧的,因为线有些短。
                    开门,关门。突然钻进鼻喉里的咖啡香,像一碗凉雪泼上心头。缓下悲喜情思,捞回三魂七魄,理智才从雾霭沉沉的群山之中探出头来。
                    “我也,挺好的。”
                    有书言,所有的决定,到头来并非真正选择了哪一种幸福,而更像是,选择究竟宁愿受哪一种苦。只是自己当初选择了最**的一种,如今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只能目光如炬,说一句挺好。
                    -
                    简承温
                    低低的嗯了声,眼睛看向别处。
                    背景音是舒缓的轻音乐,可只觉得气氛僵了起来,忽地想起一句话来,相顾无言时不觉得尴尬便是最好的状态。这样的事放在以前只会觉得舒服,哪怕是再怎么找不着话,只需静静地看着她便觉得心满意足;与她对视而笑时,便想把世间的珍宝悉数捧到她面前。
                    如今没有谁的谁,只有多年不见的老友在叙旧。叙旧吗?提了提嘴角的弧度,默然。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8-04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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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音
                      交臂相失的事,一之谓甚。亡羊补牢,破镜重圆,这些词语既被创造出来,那不管可能与否,总该要试试。
                      “阿温,我以前窝囊,没勇气承诺你一个未来,这些年我恨别人,更恨自己,亲手弄丢了你那么久。”
                      “这几年在路上看学生三五成群,打打闹闹的时候。早上起床,睁着眼摸不到人的时候。还有看着云海潮汐出神的时候,我都特别特别想你,我总觉得我旁边是有一个人的。”
                      身体前倾些许,七分似海深情藏在眼底,两分业业矜矜攥在拳中,还有一分云霓之望压在舌尖。
                      “阿温,我们不要失联了,好吗?”
                      -
                      简承温
                      “现在你和我说这个了?当初班主任问你的时候,你说了什么,我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热可可被端了上来。隔着袅袅的热气,对面的脸看得有些不真切。棕色的液体顺着逆时针转动,勺子时不时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音,有些事过了就过了,别死抓着不放了。”抿了抿唇,接着说,“一会儿我把电话给你,以后来玩记得call我。”
                      -
                      秦江音
                      每每醉酒后凌晨醒来,天光破晓,鸡鸣启晨,孤独却囿于黑夜。你遇见一个人,撒了一次手,往后你想弥补,却到最后才发现你根本无力回天。像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击中要害,刻意忽略的另一种可能性毫不留情地显出形。人就是贪婪成性,喜欢得寸进尺。
                      紧抿的唇突然勾了勾,这感觉倒有些像前几年参加过的冰桶挑战,没关系,只要活着,就不算悲剧。
                      “嗯,好。刚巧这个月想留在芬兰玩,人生地不熟,就叨扰了。”
                      小时候刮奖刮一道已能猜出结果,却非要把“谢谢惠顾”四个字都刮的干干净净才舍得放手,和后来太多的事一模一样。
                      若你已觅得如意良人,尽管事与愿违非我所求,也唯有领受。若你仍孑然一身踽踽独行,那我哪怕朝生暮死,也绝不放手。
                      “这个假期,就多多指教了。”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8-04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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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
                        兰迷舒玄-幽兰山鬼
                        兰迷怀渡-坠环仙子
                        -
                        幽兰山鬼
                        山间清醪,是山鬼近日常常贪的一味甘——他本是青山的山神,因着几重孽脉,只得暂留在极荒的一角。他平日风流成性,喜好人间的七情六欲,他总携着一缕风,黑氅貂裘,长眉细眼,飒飒而行。
                        听闻这山无名,有一仙号白鹿蛰居在此,不谙世事,其性冷。冬临,白鹿仙人以雪作引,化之为清水,酿一壶酒。彼时香醇入嗅,惹得山鬼必要去冒犯人家了。
                        他化鹤,势如乌云,行踪鬼魅。至山腰的八仙桌旁,落地,敛起浊气,把眉一扬,施丹田之力:“某是幽兰山鬼。”声音还没落,把目光定向那翠衣摆拂的仙,他缘是未曾见过这般风月,这仙儿看似修行不长,又筑的通身娇骨。他勾了唇角,起了几分兴致,便故作责难,“某原是灵山之神,如今还罪。倒叫白鹿仙人占了某的地盘。”
                        山鬼打量着桌上的两壶酿,阖眼嗅酒香,半晌才开了口,“往后酿三盏才是。一盏自饮,一盏赠某,再一盏——”手指于那仙子的方向,“给这位仙子。”他明显欲问这仙子之名,却也说的委婉些,收了不羁的作风。
                        “仙儿,不知你生在何方,姓甚名谁?”
                        -
                        坠环仙子
                        勉强顶着“仙子”的名份,登临无名之山,不知是贪几声清风疏叶,还是渴几滴仙露琼浆。
                        世上生灵皆道她痴,此话何解呢?她只支着脑袋往白鹿仙人那儿一偏,以为今年新醅在盏,却不免垂睑敛了一声“哼”,只是在那山鬼故作责难的声音中微不可闻了。
                        她一拂广袖,顾不得石桌叠尘,太白的衣上抹了灰,微皱着眉川一点儿也比不得氅上鹤姿潇洒,拧指成一小拳,往桌上一敲,听出他言下之意,却答得有点不客气的意思,“小小山鬼,话真多。”
                        只是身子往白鹿一凑,“好姐姐,可他话还有几分道理,只不要少了坠环一盏便好……”
                        登时眼珠一转,不料这么容易就将名号脱出于口,才悔着刚才为讨盏酒漏了嘴,脸上却微微红了些,也不正视他了,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又敲一下石桌,生生轻吐了口气。
                        “嘁。”
                        -
                        幽兰山鬼
                        那白鹿仙人凝掌施法,露清水浓,云气聚敛。霎时就添了一盏酿。山鬼把眉眼一舒,先不作饮,非他不贪这盏酒,只是那仙子的话让他更加来了兴趣。
                        “你若不爱说,又怎管某话多与否。”
                        他才阖眼细细嗅着酒香,心想这山占便占了,常来此借一杯酒也不失为风雅志趣。听着那仙儿的言语,竟破功漾出几声笑来,轻轻咳。“坠环,坠环。好听,好听啊。”他口中念着名字,也不管那仙面上的颜色。“你莫不是那玉镯环变的仙子。恕某冒昧,你在何处修行?”
                        山鬼曾见过九重天的仙,她们同鱼鸟遁迹,或立于云端某处,披风戴月,华美的霓裳乱了眼。只是少有白鹿仙人一般寡欲冰清,更少有如坠环灵动娇俏。那白鹿只字不言,面容冷峻,山鬼却也不敢太过造次。他将两手置于眼前,二指并拢,酒盏不离桌。手向上一提,拿内力引出酒水。一时琼浆直起,腾空几米。仰首张口,尽数落于口中,饮罢舌舔唇边迹,赞一声“好酒。”
                        他愈发乐意和坠环交谈,贪酒的并非他一个。“你说,为什么人间的凡俗客也喜饮酒呢?皆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饮风月与酒,我偏觉得少了那么点纯粹。”
                        -
                        坠环仙子
                        清风过耳,她听得的是白鹿口中从不曾吐露过的笑音,随即心下一怔。呆呆地愣了半晌,只让风绞得长发拂过酒里,才回了神,追上那人的尾音,“是我。”
                        她亦见过别处修行的仙子,侣鱼虾而友麋鹿者不可胜数,连白鹿仙人也是其一。她羡慕不来,只在红尘春宵中过,给他们嘲笑着又痴又俗,才被送去了痴情司。她是万万不愿意问起,一时又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修行之处嘛,你......你猜?”
                        尔后急急端起酒卮,侧身对着那山鬼抬臂一敬,广袖遮去两颊浮起的云霞,竟是暗暗呛了一口,才注意胸腔中似有什么,不自觉地跳动。
                        她眼神这才止了闪躲,竟有人还愿主动与她提起凡世,倒也有些讶异。略略沉思一会儿后才道,“不过小仙倒是疑惑,凡人借酒浇愁,借酒助欢,皆是先有意,还未饮呢,就已知晓其味了。可为何众仙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也爱饮酒呢?难道再好的酒,敬与枯木老藤,也能得其真味吗?”一顿,突然来了兴致,微微一揖,“请您赐教。”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8-04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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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兰山鬼
                          “某猜,是痴情司吧。”
                          山鬼装模作样地拍着脑壳子,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嘴皮子一张一合,并无嘲笑那仙子的意思,“不如你与某来讲一讲,你在痴情司都阅过哪些个仙人的风月事,又看了哪家的情仇?”
                          右腿顺势搭在左腿上,正靠着坐,一副放浪的样子。他也不知为何好端端提及凡世,众仙哪一位不是超脱凡俗。此时的山鬼更加认为,除了坠环,再无人肯接他这话了。
                          “某倒是晓得,这酒用处极大。婚嫁时饮酒,道是‘喜酒’,儿郎中第金榜题名时饮酒,叫‘状元酒’,出征时共饮的一壶酒,讲究是不破楼兰终不还,还有啊——”山鬼赶紧换口气,“还有,诗人文客们总以酒为伴,甚至嗜酒成性。”他顾自摇了摇头,“凡人其乐无穷,当真羡慕。”
                          山鬼不认为这坠环痴,也许是同样痴的人便心生了知音的感觉。“酒也有众多味。恐怕众仙只品其甘、醇、香,聊表悠闲,某虽不才,却是能尝到那苦、辣、咸。论哪个是真味,众口难调。”他笑了笑,眉眼也入了几分温柔,“仙子与某竟如此投缘,用凡间的说法叫什么——千载难遇一知音啊。”
                          -
                          坠环仙子
                          坠环心中掠过一丝惊诧,惊的是那山鬼一语即中痴情人,诧的是他一未对她避犹不及,二竟道两人知音,千载难觅。
                          坠环双目瞪得枣大,张了张口,难成个形,只吐出一口气来,好像是说,“是了。”
                          偶有松涛鹤唳,裹挟着青山顶上缭绕的一圈靛青的雾带,似是痴情司的入处,藏了风月数册,一笔血,一把砂多么炽烈,却仍要故作寡情冷心一一封存,不免叫她惋惜。而雾和着酒气,撞上她两颊,这万年的灵气才总算醒醒痴呆。坠环揉揉眼,两指敲了敲石桌,调出漫不经心的语气,似乎见识多了,看透了一样,“多呢。你想听什么?”
                          一时见他眉目含笑,言语间夹杂百味,有点凡人意思,抬手掩住一阵咯咯的笑,好容易才遇到个同样痴的人啊,坠环也学学平日高仙的样子,好像提醒山鬼,挺直后背,侧身往桌上一靠,背着白鹿,声沉,“斯命何短,神仙寿长,风月歧途不可误入,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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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兰山鬼
                          也不难为她,“这样吧,改日某亲自拜访痴情司,见识见识天上人间的第一风月,如何?”山鬼说着,眼神就瞟向坠环,这‘第一风月’四个字哪里是在说痴情司,山鬼的意指分明是坠环。
                          支起身子,正经坐好,看坠环认真的样子却硬硬憋住笑意,搅得喉咙痒痒的。面上故作决绝,声音也沉了下来,“多谢仙子提醒,而某意已决,从此品尝风月人间,断不回头——”说罢,再也撑不住,朗润的笑声顺着风就扬到云霄了。
                          山鬼恐怕没有想过,他种下了兰因,能否结出硕果?他摆出的是一副玩世不恭,可到底心怀多少痴情尘事呢,谁也不知。他想,或许等他重新做回山神的时候,会悟到更多吧。如今,他也只想与坠环诉尽衷肠。
                          仙风撩过他的头顶,专属于白鹿仙人的寡淡之气亦时时环绕着他。酒盅见底,意犹未尽,而那白鹿也并无再施法斟酒的打算。山鬼意识到,他今日闲话多了,又怕扰那白鹿休息,是时候告辞。
                          山鬼站起身来,向两人展笑,抱拳行一礼,“多谢仙人的酒了。”再瞄那坠环,张口,用唇形告诉她,“明日再见。”
                          转身,一甩袖口,仍旧化为鹤形去,乘风而归。
                          -
                          坠环仙子
                          得一缕熹微的远光照射,好似是因热而红了耳根。坠环怎么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呢,痴情司有什么第一风月,尽是仙皆唾弃罢了,陈词滥调写不成香词艳曲的。可是……可是山鬼执意要来,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悄悄抬眼瞧了瞧那幽兰山鬼,玄袍迎风猎猎,剑眉平展,煞是认真的模样。
                          好久……不,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修仙的人啊……
                          一时望得久了,方听见“断不回头”四字,犹如心声,心下已认定为知己。焦唇微动,“明……明日在哪见呢,”话一出口,又羞的低下了头。初次见面,这就念念不忘起来了吗……?
                          坠环手指不禁拿着衣裳编起了丁香结,久久再听不到下文,只闻得一声叹息。石桌上两盅茶已见了底,留的唯独悠长的茶香而已。她看见一只小瓢虫迷茫地停在了桌上,连忙端了盏一饮而尽,末了洒了几滴在身上。
                          当她再抬起头时,白鹿也没了踪影。至于刚才的茶是什么味道的,坠环想,这已经无所谓了。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8-0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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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核介绍
                            兰迷暂开考核群,进行一周试运行,考核流程如下:
                            一考:
                            1.改名片考生。兰迷xx,不改不审
                            2.考核就发“考核”两个字,私戳第一个扣1的接待,考核只接受记录和精分
                            3.发记录时请标明戏中人物与在考群的名字
                            4.结果由考官在后台进行商议,只给“过”与“不过”,不给予戏评,如果通过则进入二考,不过则继续努力
                            -
                            二考:
                            私戳第一个扣1的二考考官,回答几个问题,主要看眼缘,如果通过,考官会给你主群号和敲门砖,如果没有通过,则再从一考开始
                            -
                            注:考官都比较记仇,跟考官有个人恩怨的别考了,肯定不会过的。一考不严,二考很严。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8-0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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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官介绍
                              考官兰某
                              擅长戏风:古原民国现原
                              口味偏好:行文流畅,有画面感和代入感,生僻字堆砌和英标秒u
                              一句话:不负初心,不走歧路
                              -
                              考官傅某
                              擅长戏风:古原现原
                              口味偏好:有画面感,用词准确,不喜过于华丽的词藻,喜朴实风,二妃戏偏好**梗
                              一句话:逆命而生,背光而行
                              -
                              考官沈某
                              擅长戏风:古原
                              口味偏好:喜描写偏多,文言偏多,好工整
                              一句话:经得起多少挫折,获得了多少荣光
                              -
                              考官乔某
                              擅长戏风:现原
                              口味偏好:看心情
                              一句话:看心情
                              -
                              考官梁某
                              擅长戏风:现原
                              口味偏好:好看就给你过,划重点我觉得好看。
                              一句话::-)看着我的眼神,我蛮真诚的
                              -
                              考官姜某
                              擅长戏风:古原现原
                              口味偏好:白话精简流畅,情绪恰当。四字文言重意境,句式文言重语法
                              一句话:小说体不看,半文言不看,小黄文不看
                              -
                              考官白某
                              擅长戏风:古原
                              口味偏好:好看合眼缘,人物刻画的好,情感到位。
                              一句话:你是我的上上宾。


                              IP属地:英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8-0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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