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某人八岁登基做皇帝，十六岁掌天下。
　　做过最不过脑子的一件事就是掀开盖头发现自己老婆不是女人时，没有叫侍卫即刻进来。
　　可能他内心深处就是一个龙阳君。
　　也可能是那瞬间对美人的相貌一见倾心。
　　翌日才派人去查这假冒伪劣男皇后的背景。
　　得知对方是个实打实的江湖人士，鸡鸣狗盗干过，路见不平也干过。对于扮女人颇有经验，惹上情债被大侠追杀，这才躲到皇宫。
　　之后皇后也在床上叹息：是他先将我认成姑娘的……
　　彼时二人只是床上厮混关系，可皇帝听了内心还是有一丢丢不高兴。
　　“看来你还挺扼腕，怎么不干脆从了他！”
　　皇后笑眯眯捧着对方的脑袋，凑近前去在眉心亲了两口。
　　“因为他长得实在是相貌平平。我庸俗，我不是人。”
　　庸俗的皇后开心主动地在皇帝身下敞开了双腿，勾在皇帝腰上，轻轻道：“来，有什么气冲着我这儿撒~”
　　“哼，”皇帝笑他，“不要脸。”
　　伸手探入对方雪白的臀间摸弄，一手濡湿，便又道：“还淫荡。”
　　皇后眼帘微阖，攀着皇帝肩背软哒哒的喘息：“可我觉得这等滋味实在舒服……”
　　他是个随性潇洒的享乐主义。
　　住在皇宫一月有余，白天美婢环绕，夜里还有皇帝伺候侍寝，这日子不要太美滋滋。

【四】
　　皇后觉得这很好办。
　　与皇帝同回静晖宫，夜里盘腿抱胸坐在床上。
　　皇帝掀开床幔一看，就见皇后穿着雪白里衣，散着一头柔顺乌发，缓缓抬眸，道：“你要纳妾，我是不许的。”
　　皇帝唇角微扬，有点好笑：“你怎么不许？你还是朕的皇后，朕多娶一些妃子与你有何相干？”
　　皇后摆摆手：“不了不了，大户人家忍气吞声的正房我做不来。”
　　他漆黑如墨的眼瞳盯着皇帝，微微笑道：“你要是敢娶，我就敢弄死他们。”
　　他当然也是随便说说，适当表达占有欲。
　　皇帝要是真娶了一大群妃子，他哪有那闲工夫去折腾这些，不如拍拍屁股走人好过。
　　皇帝凑近前来：“你真不许？”
　　皇后点点头：“不许。”
　　皇帝：“你怎么这么善妒，这小的都还没过门就扬言放狠话。”
　　皇后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比给皇帝看：“不错，心眼针尖小。”
　　皇帝叹气：“家门不幸。”
　　皇后：“所以你得干干净净，咱们便快快活活。你要玩什么花样我不答应呀？乖，现在想要在床上找到一个像我这样身娇体软又听话淫荡的，实在是很难了。”
　　他自吹自荐，被皇帝笑骂不要脸，抬手压下皇后的脑袋，贴近了舔吮缠绵。
　　床帐又落下一层。
　　喘息声响，情热纠缠至夜半。
　　皇后趴在皇帝肩头睡了，小脸被推挤的肉嘟嘟的。
　　皇帝捏了一下，温柔一笑。
　　且再玩玩。
　　……
　　便挡下了大臣们要往宫里送各家小女的心思。
　　皇后专宠名声渐起。
　　皇帝几乎不留宿自己寝宫，皇后的静晖宫便是二人颠鸾倒凤的居所。
　　平日有甚好吃好玩的奇珍异宝，皇帝都会惦记着送给皇后。
　　时日久了，宫里都知，静晖宫里最宝贵，哪儿走出来的的扫地太监，都比旁人高上一截。

【五】
　　宠爱渐盛。
　　皇帝还松口让暗卫陪皇后练练。
　　第三晚便听到皇后感叹：“张大人长得可真俊呐。”
　　张大人乃是陪练的玄武营掌事，皇帝一听那还得了。
　　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头也不抬的继续在折子上继续写着什么，话里却快要听出傲慢的哼哼声：“朕好心叫人陪练，你就是这样‘不守妇道’来报答朕的？”
　　皇后踱过去给他捏肩：“不气不气，你最好看了。”
　　说完还在皇帝后颈吻了吻。从后面抱着他，赖在榻上，陪他勤勉。
　　夜里被人抱去床上，还被嘲讽你真庸俗，看人只知看脸云云。
　　皇后全没听进心里。
　　翌日陪练的就被换成了青龙营掌事。
　　皇后眼角抽抽，照样笑纳。
　　床笫间还不忘继续夸赞青龙营的李大人也长得十分阳刚，别有一种男子气概。
　　皇帝没说什么。
　　也把朱雀白虎营的拉出来溜了一圈。
　　皇后总能看的顺眼。
　　最后换成了不知哪儿找来了头发花白的老翁。
　　皇后嘴角抽抽，笑纳不下去了。
　　坐在皇帝怀里时便也取笑他，你的心眼看来比针尖还小。
　　被皇帝压着干了一通，双腿圈着他凶猛顶撞的腰，好哥哥好夫君的叫，这才偃旗息鼓。
　　他们二人便是这样，这等小事往往上个床便能解决了。
　　若是不能，那就换个花样，穿个异国舞女的轻纱幔裙，或是到个刺激点的梅园竹林露天席干上一通，也又“伉俪情深”了。

【六】
　　到年底忙了起来。
　　各种庆典，各种场面，少不得要帝后一起露露面。
　　皇后平日在静晖宫懒散惯了，忽然要连着天不亮就早起打扮，十分痛苦。
　　每日都是皇帝三催四催，在床上耐心地哄着才被拉扯起来。
　　眼皮还没睁开，身子也软哒哒的，坐在床畔脑袋靠在皇帝腰腹还yifu睡不醒的样子。
　　皇帝便可说是温柔过分了，舍不得宝贝早起受苦，想着对方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宫女要上前服侍也是自己取过衣服给他一件一件的穿。
　　能得皇帝宠爱如斯，宫女太监莫不咂舌。
　　皇帝并非是亲仁和蔼的君王，他自小做皇帝，骨子里的傲慢无人可比，宠起人来能放低身段至如此，传出去众人又对皇后更顾忌一些。
　　……
　　除旧迎新夜，皇帝比皇后迟一脚从宴席脱身。
　　回来就见皇后在静晖宫的后花园子里摆好了桌椅，坐在亭下赏夜空花火。
　　“我还没见识过繁都的热闹夜景。”
　　他初次入皇城，就被人八抬大轿迎进了宫里。
　　其实心也痒痒。
　　但不急，总会机会。
　　以后有他逛腻的时候，但皇帝却不是想睡就能随便来宫里偷香窃玉一番的。
　　皇帝听了往他榻上挤挤，说正月十五就带他出去闲逛。
　　之后又谈起其他，倒也投机。
　　说了大江南北的趣闻轶事好山好水。
　　又说起皇后他自己的身世。
　　却是个孤儿，由师父一手养大。
　　“他养我也是解闷，人都七老八十了，武功都是自己看本子，得他口头指点磨出来的。”
　　他说着喝了口暖酒，双颊染了绯红已经有些醺然醉态，眼里倒还亮晶晶的淌着一层潋滟水光。
　　说他师父在他十六岁时便去了，之后就没人教了。
　　鸡鸣狗盗的事干过，路见不平的事也干过。
　　皇帝点点头，心道朕都知道。
　　皇后便又站起身，走入花园，招招手道：“你过来，我耍一套剑法给你看。”
　　皇帝心痒，觉得皇后此时光艳照人。
　　负手站在阶前看美人舞剑。
　　结果美人只是捡了树枝，慢悠悠的划了一个大圈，再往一旁的花丛哼哈一刺，簌簌簌簌地晃，便把树枝一扔，拍拍手道舞完了。
　　皇帝面无表情：“…………”
　　他似乎期待过头了，这与他心中所想的美人月下翩翩起舞相差胜远。
　　连带着刚刚冒头的那点儿悸动，也吧唧碎了。

【八】
　　至元宵佳节。
　　二人扮作寻常富人家的夫妻携手同游。
　　赏灯猜谜，看戏游街。
　　皇帝在灯下转头不见人影，多看两下，却是发现他的妻正站在湖边树下，跟三两小孩有来有往的说着话。他逗着小家伙把手上糖人给他，被皇帝一拍脑袋，轻斥无耻。
　　连小孩子嘴里咬过的糖人也骗，要吃就带你买一捆回去。
　　皇后被牵走了还美滋滋道十分有趣。
　　是半点不以为耻。
　　后至角楼登高远眺，繁都灯火辉映，好似一片星海。
　　皇后舔了舔手里的糖人，递给皇帝要他也舔舔，被皇帝嫌弃推开。
　　被皇后怒瞪，对方贴近皇帝耳边道：不舔晚上不给*了。
　　皇帝瞥了一眼，道他无赖。
　　却还是给脸的舔了一下皇后的唇。
　　“很甜。”
　　舔得对方眯了眯眼，笑道：“你可太会哄人了。”
　　他双手一搂抱住皇帝：“不行了夫君，我现在头晕脚软心慌气短，要夫君疼疼才能好起来。”
　　被皇帝隔着衣裙拍了屁股，嗓音低沉的训斥：“淫荡。”
　　手却很诚实的探入了皇后裙摆，悉悉索索。
　　什么都还来不及干，就听皇后惊呼一声。
　　“我手中的糖人粘住你头发了。”
　　皇帝：“………”
　　旖旎气氛顿散，皇帝阴沉着一张俊脸，捏住皇后这只浪荡公猫的后脖子肉。
　　“你得给我好、好、赎、罪。”
　　“哎，是是是。”

【九】
　　开春时节，朝上又有了让皇帝让娶妃的声音。
　　最无可辩驳的不过是皇后至今未孕。
　　他们便有了正当操心理由。
　　在旁人看来也是，这般盛隆的恩宠，一年半载却还不孕，难免叫人犯嘀咕。
　　消息传到皇后耳中，听得多了，他的心思不免跑偏。
　　某日起来，忽然觉得与其孤家寡人过完一生，自己生个崽崽，多个相同血脉的至亲是十分美妙之事。
　　半点也无大男人要生娃娃的别扭。
　　夜里给皇帝捏肩，好言好语向他讨那稀有的结胎药。
　　皇帝听了心中微冷，唇上勾笑：“你想给朕生孩子？”
　　他的皇子由谁生，何时生，都有自己的考量。
　　皇后若是正儿八经的邻国公主倒也罢了，可某人，不过是个……
　　不想身后之人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个冒牌货哪能给你生孩子，我是留着以后……”
　　“以后？”皇帝忽然愠怒，“以后什么？留着给别人生？！”
　　皇后避而不答，捏肩捏得勤快：“我虽然喜欢漂亮姑娘，但也只是看看，与你在一起后认清自己大概真是个断袖了，况且我又是孤儿，便想有个至亲。”
　　皇帝不语，脸色阴沉。
　　皇后又道：“我与你关系这般好，这一年多来也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让你快活，便是向你讨要一点东西又怎么了？怎么如此小气？”
　　“朕气什么你会不知？”皇帝扯过皇后，捉着对方的下巴威胁，“要给别人生孩子，你想也别想！”
　　他现在占有欲正浓着呢，眼里哪能容得下半点绿色？
　　“下回再提，就把你锁在床上，连太监都别想见到。”
　　之后皇帝却是自己生了半个月闷气。
　　只是面上不显，心中烦郁。
　　夜里梦到皇后大着肚子委委屈屈眼泪巴巴的模样，皇帝刚想上去安慰，就另有一个男人走近前去。
　　那男人搀扶了他，又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
　　二人一副恩爱模样，看的皇帝咬牙切齿，头冒青烟。
　　半夜转醒就犯了混，翻身压在皇后身上，下流的将人给做醒。
　　皇后昏昏蒙蒙的哼哼着，嘴里耐不住求饶，却换来更激烈的*干。高潮时硬是把人给弄哭了，闭着眼睛留着湿泪，抬手捂住自己眉眼，觉得这般想睡不能睡的实在是太过痛苦。
　　被皇帝怜惜的抱在怀里，吻着唇角心疼的哄：“答应你就是了，乖，别哭了。”

11
　　??皇帝无法接受自己的大美人变成了活土匪，气的拔高声调大声训斥。
　　皇后充耳不闻，砸了床柜里能摸到的瓶瓶罐罐。
　　一个堪堪擦着皇帝的眉骨略过，皇帝捂着眉尾，怒目圆睁，算是见识了皇后的凶恶。
　　甩手离去。
　　后半夜却又到了回来。
皇后已经吃过药安静睡了，皇帝坐在床边许久，到底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只拿了剃刀，亲自把糙汉的毛胡子给剃了。
　　之后摸着美人光滑的下脸盘子，十分满意。
　　一时兴起，还扒下皇后的裤子，把对方稀疏浅淡的耻毛也给剃了。
　　皇后起来发觉情况，狠狠发作一通，自是不提。
　　他脾气变得古怪。
　　有时半夜坐起，看皇帝在身旁睡得美滋滋，皇后会忽然十分想打他。
　　好在这种情况忍到六七个月有所好转。
　　某日皇帝掀开床帐，美人大着肚子就抱住了他。
　　皇后身上一丝不挂，睁着双水盈盈的美目乞求的看着皇帝。
　　皇帝心痒，托着他的屁股打了一下。
　　“不闹脾气了？”
　　皇后摇摇头，温顺乖巧。
　　二人便愉快滚在一起。让孕夫挺着圆白的肚子坐在皇帝身上起落。
　　没得几回就软了手脚，泪眼朦朦的要人托着冲撞。
　　情事和谐，白日便也无事。
　　一时恢复如初。
　　甚至因为皇后欲念渐重，到了后来几乎寸步不愿离了皇帝。
　　夜里黏人的窝在他身边，皇帝批阅奏折，皇后就背靠着皇帝坐在软塌上看书。看得累了，自己主动爬到皇帝怀里，无赖的要他抱着睡觉。
　　皇帝便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抱人，一人执笔。
　　他们一家三口黏在一起，静享天伦。
　　哪怕手酸了，皇帝也忍着。
　　谁叫皇帝很吃这套，他就喜欢柔顺绵软又缠人的，简直无法拒绝皇后的任何要求。
　　夏夜节过后不久。
　　皇后生下大皇子。
　　皇帝十分高兴，光是孩子名字都想了大半年。
　　期间皇后无法叫唤儿子，很是不快，自己给儿子取名叫二蛋。
　　皇帝听得嫌弃。
　　皇后躺在床上欣赏儿子四脚朝天的王八模样，轻轻弹着儿子的小蛋蛋道：“二蛋，二蛋，多好养的名字。”
　　皇帝：“粗鄙！”
　　但他还没能定下名字。
　　过了不久，便也跟着皇后一起叫二蛋了。

12
　　??往后的时间就好像过得快了。
　　有时一眨眼，回首就发现儿子会走会说了。
　　皇后本质并非温柔细致之人，哪怕是他亲自生下儿子，自己也没半点身为“母亲”的自觉。
　　他对小孩放养的很，只想自己孩子怎么快乐怎么来。
　　小孩想爬树，皇后一跃上树，朝下鼓励道：“爬！”
　　小孩想下水，皇后撸起裤脚，下水鼓励道：“来！”
　　小孩想抓蝴蝶，皇后亲自做了网兜，带着儿子去：“抓！”
　　他还亲自做风筝，捏泥人，制竹马……凡是民间小孩子家家会玩的玩意，但凡想的起来，他统统都要琢磨着做上一遍。
　　大皇子在母后身边十分放飞，半道拿着风筝撞见父皇，又会本能犯怵。
　　皇帝不止一次教训过他玩物丧志。
　　气急了亲自抓着小孩后衣领子，一路提拎回乾心殿。
　　烈日当头，便叫他跪。
　　那儿算起来是前宫，后宫之人不得过来。
　　但皇后知道后还是过来了。
　　皇后过来把门一关，皇帝写着折子，头也不抬道：“朕看你是持宠而娇，无法无天了。”
　　“我怎么持宠而娇了？宠呢？我都七八日没见到你了，你也没出宫吧？”
　　皇后坐在一旁，自顾捏起葡萄来吃，吃了又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皇帝抬头就见此幕，蹙了眉头。
　　他刚刚在这儿召见了几位大臣整一上午，上的茶水还没撤去，某人竟也这般不讲究就喝了！
　　他哼笑出来。
　　低头又看折子。
　　他俩也不知怎么就冷淡成如今这样。
　　起先两日不做心都会痒。
　　后来几日不做倒也没什么感觉。
　　有时撞上事忙，争吵，和故意冷淡，连着十天半月不睡一处也渐渐有了。
　　现在即便晚上过去睡在一处。
　　除非真是攒着**了，不然俩人也便默契一躺，各睡各的。
　　有时冬夜皇帝回来的迟，钻进被窝时冻着了皇后，对方会缩起身子嫌弃抱怨。
　　皇帝曾经还有心思玩闹似的压着人狠狠做上一通，某次再闹，却是彻底惹恼皇后，对方把人一踹，把九五之尊都给踹下床去。
　　皇帝气的又是几天没有过来。
　　后来再睡，皇帝却是叫人多添了一床被子，各盖各的了。

难受，有一章一直发不出去

14
　　??皇后多年来一直有喝避子汤。
　　一年前端上来的变了味道，太医院说是换了方子，如今才知是调理的药。
　　皇帝招呼都不打一下，预谋已久。
　　其心卑劣，令皇后心寒意冷。
　　气的剑尖都在抖，大骂皇帝**无耻猪狗不如。
　　猛地被身后突袭的暗卫卸了长剑。
　　皇帝这才就势把人拉入怀中：“你都怀孕了，还嚷嚷什么？”
　　“****怀孕！我要拿掉它！”
　　皇帝愠怒威胁：“你敢？！”
　　皇后咬牙切齿：“我有什么不敢？！这是你偷**狗下作来的？是我要的？”
　　皇帝捉着他手腕恶劣道：“谢瑶川！你不要做事不过脑子！最好想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生孩子不是只有你会，你敢伤肚子里孩子一根毫毛，就是谋害皇嗣！”
　　这话说的极重，皇后几乎控制不住瞬时就红了眼睛。
　　且不说皇帝骂他什么东西，光是这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称呼，就知道自己与他而言恐怕什么都不是！
　　他本名沈晋殊。
　　昔日假冒瑶川公主出嫁，皇帝知晓后便说要叫他瑶瑶，免得里外不分一时叫错。
　　他浑不在意，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时日久了，自己倒也接受，好似小名就是瑶瑶一般。
　　如今被人脱口而出直呼其名，才觉一把利剑插心口。
　　这么多年他待在这儿，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代号。
　　萧挚刻进脑子的代号是瑶川公主，那是他的妻。
　　不管将来如何，以后要随萧挚入族谱入皇陵的，是邻国公主谢瑶川，而不是他无名小卒沈晋殊。

15
　　皇后当晚没有再走出静晖宫。
　　他的反应极其强烈，皇帝太过了解他，放任自流，对方不是跑走就是堕胎。
　　一狠心，便又把人给软禁了。
　　这回怕他采取过激手段伤了肚子，还用药卸了他武功，用四根链条拴在了床上。
　　“我好像一条狗啊。”皇后疯了一晚，折腾累了，双眼无神瘫在床上漠然道。
　　皇帝蹙眉坐在一边：“瑶瑶，你乖一些。”
　　皇后听得喘了粗气，红着眼睛一把抓住皇帝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皇帝掐着的下巴叫他松口，还道：“你要疯到什么时候？！平日飞扬跋扈的乱来也就算了，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还要疯闹不成？！ ”
　　“我在你眼里可不就是一条没什么教养的疯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嫌弃过我多少次！你那刻进骨子里的傲慢，看我大概就跟看路边的乞儿一样！”
　　昔日孩子在他身边读书，读到一半忽然指着一处问这是何字，怎么读？
　　皇后拿过看了半天，最后却道我也不知。
　　他一介武夫，认字只认识惯常要用的大多数字。
　　一旁阅书的皇帝轻勾唇角，嘲讽道：你也该多读读书了，不然儿子都会笑你是个白丁。
　　皇后可忘不了这家伙当时唇角的弧度。
　　往后他不再勉强自己不懂还要过问儿子读书之事，一心只带儿子玩乐了。
　　皇帝眼瞅着儿子跟在他身旁不像话，甚至定出了每日不得跟母后待在一起超过两个时辰的规矩。
　　当时皇后可以让自己神经粗糙的揭过此事，就当是平常夫妻对于教育儿子的争执。
　　现在想来，萧挚做桩桩件件的事都有他自己的计划。
　　为了教好儿子，便让儿子少跟自己这样的白丁混。
　　他要开枝散叶，就使手段让自己这个顶着皇后名头的人怀孕。
　　“时日越久，识人越清。”
　　寻常百姓家夫妻也都是这样，这话还是他当年闯荡江湖时听一老婆子说的。
　　“等把这人的各种恶劣都看了个遍，也差不多就忍完这辈子了。”
　　可沈晋殊却不是萧挚的妻。
　　……
　　皇帝将人囚禁后，初始还每日去看。
　　但次次都被疯闹一场，不欢而散。
　　久了几日去一次，每回都要装回一肚子气。
　　皇后自称自己就是疯狗了，看到皇帝就烦躁暴怒，他手无寸铁又无内里便只能咬人。
　　皇帝觉得跟这样的人交流，简直是自我受虐。
　　入夏之后倒没出现在静晖宫了，皇帝有事要亲自去看，微服私访。
　　沿途住在南陵顾太守家，对他家大公子颇为欣赏。
　　后带人同行。
　　治贪案时有立功，皇帝将人直接带了回来，给了文殊院的文职管做。
　　顾大人貌端丽，有才情。
　　皇帝常召其伴驾。
　　不出一月，是人都认识了这来日会飞黄腾达的朝中新贵。

心酸，不知道哪个字被和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