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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吧,远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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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吧,远航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8-05-21 23:34回复
    第九幕:朱慈翊 顾月盈从薛言欢处出来后,朱慈翊就翻了个墙…反正悄悄咪咪来找顾月盈,表达了一下自己不会娶顾月盈的心,同时也是打探顾月盈对这门亲事的想法和知情度。顾月盈:哦,我啥也不知道但是你不愿意就拉倒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8-05-21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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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回归来,便觉隐隐不安。复是此日,与母亲小叙,教人旁侧敲击,提了两笔顾家甫及笄的那位,方如梦初醒。懑极,不依不饶。只奈何,婚姻大事,终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是百般不愿,却也难保落得个,受人摆布。
      是夜,忧心忡忡,辗转难眠。终是起身,暗暗将拳攥紧,似下定一番决心。
      披衣出户之际,一耿灿漫星河滴落于衣裳,流淌宛转。悄然自隐匿处出府,孤身策马赴顾府。恐惊扰了他人引来察觉,遂于夜深人静处,翻过篱墙头,暗将顾姑娘处的门叩响。朦胧烛影摇曳,隐有错愕惊呼。
      恰巧,她仍未睡下。遂压低声线,挨近门扉罅隙轻声。
      ‘ 顾姑娘。是我。 ’
      舍去尊位自称之时,且添焦灼之意,心事已然翻涌千百回。惟愿眼下能拉近二人之距,方可便于她松下警惕,己则将腹稿中个中思量无遗表露予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5-2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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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你有了地位之后,你也就拥有了枷锁。]
        [ 留灯到夜晚,是以英公主功课为由勉力留下的一点自由。否则早是就寝时分,应该熄灯入睡。擢英对我的任性很不满,在外低低的与不知道哪位守夜人轻声抱怨“还真把自己当作了千金……”]
        [ 执笔不停,抄录给英公主的经文。]
        “擢英,你去睡吧。”
        [ 抱怨失去分寸的响起来,恐她愈冒失,将此事便做不可收拾的闹剧。遂提了声去嘱咐她。]
        [ 这一头刚打发了人,那一边却又闹了起来。在焦急的声音之中,我像是嗅到了红莲楼的味道。是而搁下笔去,拉开门闩,向他微笑。]
        “殿下,您怎么在此时来了?”
        [ 又对上他的急切,黛眉轻拧,失了笑意。]
        “是公主有急事?”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8-05-22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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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夜静谧,朱门轻启,始觉露滋。
          伶俜倩影,黛眉微蹙,面露忧虑。
          我旋即报以一笑,一项为掩人耳目所用的大帽微晃。扬手捻住乌纱前沿,略微拉下些许,意在遮掩过眸光所流露丝许窘迫。
          ‘ 姑娘聪慧。只是,此言半对—— ’
          一撮星子茫亮残影,碎落朴素衣裳。敛眸望时,竟不知,袍角所漉,是教清露沾点了,还是为星光浸透了。
          ‘ 此处,不宜细讲;还望姑娘引我入内,一番详说。 ’
          抬眸之际,谨而又慎。将周遭梭巡一通,方舒心,定睛睨她,温言,将平日放纵恣意悉数抖落。
          倘若此番情景教人看毕了,恐要落下人笑柄——堂堂皇胄竟也需纡尊降贵,放低姿态,摆出恭顺模样,有求于人。况,夜闯深闺,失男女大防,诚有违纲法,岂可不为天下人所不齿?
          而俨然,己身仍面色自若。诚然,眼下违理情状,比及心下所倚重之事,委实微不足道。更甚者,我倒愿眼下,当即有人擒住我,扭送官府,反坏了这一桩“天赐良缘”,恁需此处再多费口舌?
          ‘ 在下唐突叨扰,多有冒昧了;只是兹事体大,不愿惊动了他人,只得……此诚属无奈之举。 ’
          她闻言,少许迟疑,终引我入内。甫跨过槛,一室洋洋,所燃的香,俨然与红莲处有异。三言二语轻描淡写,却将来意挑明晰了些许,语气决然的一派肃意。
          ‘ 接下我所言,乃是我二人,彼此的终身大事。 ’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5-22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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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红莲楼的味道愈浓密时,我又开始疑惑。真香啊,不染香的红莲,如何散发出这样浓烈的木香?]
            [ 他将展现于人前的恣意收敛,摆足了不属于天家的低姿态。擢英说不定会回来——我知道事情严重,忙请他入内。]
            [ 已是入夜,可内间仍染的是提神醒脑的‘初露’。不由深吸几口,恐他在说大事时神思不清,睡过去。]
            “您请。”
            [ 其实我知道了。一颗心升到喉咙口,为父亲的痴心妄想感到羞愧和耻辱。]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8-05-2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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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来风急,户牖翕动。一室暖燠将将涌上来,教攀蜷上足履的透凉露水,悉数蒸腾作烟丝了去,遂渐松泛了筋骨。
              闻她谦卑恭迎,眉角不觉跳动些许,笑意也几分讷讷,染涩意,自嘲意味立显。
              ‘ 你我,今夜大可不必拘礼。这里,亦未曾有什么王爷。 ’
              笑话!倘若皇子龙孙,尚不能掌握己身命数,便连男女欢情也需经人钦点,这副堂皇冠冕,要他作甚?不要也罢!
              初露无声无息悄然燃着,萦绕至鼻尖,熏得人几分清醒。女子内帏,虽也踏入过——但此处,终究同红莲不一样。
              ‘ 近日,在下闻得一些风言风语——称我二人,天造地设,绝佳良配。流言实可憎!在下愚钝,怎堪配得姑娘? ’
              “京中昭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作派狂介,浪得虚名。”——
              任作往前,我不过如此遭人鄙夷,她亦寂寂无闻;而今,却皆因牵触至一潭名利浑水,便教那些个不生眼睛的小人见风使舵吹嘘至此,什么金玉良缘,不过一纸荒唐,诚可笑哉!
              ‘ 况,实不相瞒——在下早有意中人,只恐耽误姑娘前程。 ’
              我窥见她一瞬的异色,亦不去迂回,也只将话说得明朗。
              ‘ 在下自知,无德无能承令尊一番美意,只是苦于启口。故而,今日找姑娘,所为便是此棘手之事。 ’
              她极颖悟,该知晓的——我二人,不过都是沦为他人掌中把玩的一枚棋子儿罢了。倘若此日不顽抗,他们自会得寸进尺;婚姻大事今日尚不可做主,恐怕日后,只堪沦为他人阶下囚,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5-23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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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果然是这件事。]
                [ 父亲不会放过我。他不会错失一切能够让他飞黄腾达的机会。我自认对他有足够的了解。昭王只是在他腾达路上,一个在不恰当时间出现的恰当人物而已。如果那日来的不是他,而是肃王,甚至吴王,今日都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样啊……”
                [ 我把眉眼弯起来,羞且愧。]
                [ 他把我当作了什么?要我平白受到这样的……]
                “真抱歉。”
                [ 我背过身去,把烛火压得暗了一些,才回过身来。]
                “我是今夜才知道这件事。但既然您不愿意,我也不敢强求您。”
                [ 像是不安的,把一双藏在袖中的手捏起来,露出恐惧被他发现。]
                “我只是一介庶女,父亲不会过问我任何事情,我寻常也不敢驳。但今日听您的意思,他竟然如此……痴心妄想。实在令我惶恐极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8-05-23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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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我不知晓我适才一番话,会否太过锋芒毕露,而险些伤她颜面;然心中思绪杂乱,眼下之势必不容我深思熟虑,去细细推敲委婉言辞。
                  复而,我将她的一瞬窘然歉意同勉强弯起的眉眼看入。她的温懦若细弱羊羔,想必逆来顺受惯了。难免遐想,其父平日对其究竟是怎样一副可憎面孔。
                  思及此,稍沉面色,低声温言。
                  ‘ 姑娘怎需道歉?姑娘到底也是被蒙在鼓里。 ’
                  烛火教她蓦地转身搅动了些许,折出的一方阴翳微晃烁动。缄默片刻,她才徐缓偏过首来。浅薄的泛红烛光,在她点漆晶亮的双眸内,挑起一星涟漪。甫知晓她也为后知者,旋即紧蹙眉头,冷嗤一响,露出分明厌恶,亦将先前猜想笃定几分。想来,这顾家老爷先斩后奏的本领,倒是炉火纯青了。
                  ‘ 原是如此。 ’
                  又恐这般模样惊吓她,故强掩面上异色,压抑声线间含掺的愠怒之意,又作笑容和煦样,权作宽慰。
                  ‘ 你也不必多想。我此番来,不过也是为了征询你意;婚姻大事,终究要二人情投意合,方不觉累。而今看来,姑娘本便无此意,反倒是那些个碎嘴的媒人一厢情愿了。如此甚好,我二人也有理可拒了此门亲事。 ’
                  苦溺红尘十余载,诸般世俗规矩都教我抛却了,而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奈我何?我命路,自由我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5-25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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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立在烛火边,我一张面叫微弱的光烤红。这实在太太太尴尬了。将头低下,不再去看他的面。]
                    “您说的是。”
                    [ 我应承他。再叹一口气。启齿时,期期艾艾说着话,不知是因羞,还是因惧。也或许,皆有。]
                    “想到家父为您添忧,我便很过意不去。既然您也不愿,我也会尽力推拒这桩婚事。还请您莫要与顾氏介怀才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8-05-25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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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暖烟氤氲得人眼眸将欲浮起水雾,终觉燥热。薄汗浸透了那项乌纱大檐帽,湿黏教人不适。欲解下帽冠,又恐不妥,故作罢。
                      复闻她应承,期期艾艾。字眼在她唇齿间打转半晌才挤出似的,破碎而模糊。诚然如此,仍微颔首,如释重负应她道。
                      ‘ 你能明白,自然最好。 ’
                      后听她匆匆笼络起的一番说辞,替父请罪,意味彰显。只待“不要同顾氏介怀”末了此句传至耳畔之际,眉峰末梢略一挑起,复又平和松弛开。
                      若因此桩细枝末节琐碎之事,同堂堂一代簪缨世族置气,自是犯不着,且不值得;只奈何看尽面前人的百般谨小慎微,显然是教人作了份礼似的,随意贻送于人,却又成日担惊受怕——怕甚么?左不过是怕自个儿不尽如人意,毁了身上所承之祖荫余辉罢了;遂只得终日如履薄冰,唯恐辜负父辈殷切“厚望”,污坏了世族名声。
                      如斯而生,饱受凌辱,实可悲矣。
                      稍皱了眉头,沉吟片刻,方启话去解她忧虑。
                      ‘ 顾姑娘多虑——为了这等事同顾家计较,反倒显得在下小肚鸡肠了。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5-26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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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并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自己的斤两,入了皇室能活几日,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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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实我并不在意他会否与顾氏计较。但得了他的话后,仍然松了一口气。]
                        “殿下大人大量,是我想太多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8-05-26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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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缓将手一摆,阒然展开了平和笑意,眉眼间忧虑渐而稀松消弭尽。
                          ‘ 顾姑娘不必客气。你善解人意,在下也心存感激。 ’
                          缄默久矣,惟闻更漏,点滴入心。此夜,纵抛却贵胄傲然风骨,却觉异常安心。
                          晚风渐凉,灌入门牖。繁多思绪,一一解褪。遂朝人处一拱手,便匆匆告辞。
                          将帽檐略一引低,又自那偏僻处,拂衣而去。踏过门扉外那方石阶之际,月色凉如水,沾人一罗衫。
                          此黯黯长夜,终过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05-26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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