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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kのTeddy☆180519┇改文┇他从火光中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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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耳东兔子




IP属地:广西1楼2018-05-19 20:44回复
    这里是阿萧
    一个日常爱看甜文的老阿姨
    这篇文一直超级喜欢,想了很久才想发
    希望你们喜欢


    IP属地:广西2楼2018-05-19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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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十六岁的黄美英家中失火,她被困在房间里,迷糊之间,看到一个男人,身穿制服,从火光中走来。
      2、黄美英作为女一主演的《炮轰前男友》即将上映,一日,她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宣传时输了游戏,惩罚内容是给前男友打个电话,黄美英打给了朴灿烈。
      全场瞩目,屏息等候那边的人接电话时。
      嘟嘟嘟,响过三声,被人挂了。


      IP属地:广西3楼2018-05-19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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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火光中走来
        文/耳东兔子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金刚经》
        Chapter 01
        天快亮时,黄美英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漆黑一片,她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伸手去摸床头的烟和打火机。
        “呲”一声,黑暗中亮起火苗,很快灭了,烟雾弥散,指尖星火忽明忽灭。
        黄美英抽着烟,眯着眼,在思考。
        过一会儿,她捞起床头的手机,飞快按下几个字。
        “我又梦见他了。”
        凌晨四点半,那边回得很快,“梦见他做什么呢?”
        “做|爱。”黄美英回。
        “别想太多,你只是发春了,需要个男人。”
        黄美英平静看完,对着电话骂了句**,把手机丢一边,靠着床头阖上眼,开始回想梦里的场景。
        男人赤|身裸|体,古铜色的皮肤,肌肉贲张,线条流畅,板寸,极黑的短发,还有那双看似不着痕迹、深邃的双眼。
        ……
        六点十分,经纪人沈光宗带着助理进来,“起来化妆。”
        黄美英下床,弯腰找拖鞋,沈光宗给她踢过来一只,说:“今天要进组,等会让西顾给你收拾东西。”
        说话间,推了一个小姑娘到她面前。
        黄美英边穿鞋边眯眼打量,面孔生疏,懒洋洋道:“新来的?”
        黄美英原先是模特,年初被嘉禾签下,名气倒不大,身边的助理已经换了三四个了,不知道是前几个助理跟黄美英八字不合,还是黄美英这人难相处。
        “实习助理兼化妆师。”
        沈光宗这仨月啥事儿都没干,光顾着给她找助理了,这事儿提起来就来气,翻着白眼儿警告:“麻烦你好好跟人家相处,行吗?”
        助理兼化妆师,毕竟上哪儿也找不着那么便宜的事儿了。
        黄美英耸肩,盯着小姑娘看了会儿,齐刘海儿,娃娃衫小短裙,友好地问:“你多大?”
        “二十一。”
        “叫什么?”
        “西顾。”小姑娘一一如实作答。
        黄美英挑眉,“有男朋友没?”
        西顾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还……没。”
        “长得可真小。”小姑娘还挺内向,一夸就脸红,黄美英捏了下她的脸,“去吧。”
        西顾禁不住调戏,红着脸跑开。
        沈光宗打完电话转过身,瞧见这幕,以为黄美英又干什么坏事儿了,粗着脖子吼:“这可是韩总亲自给你找的,气跑老子真的不管你了!”
        黄美英摊手,“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
        西顾正在帮黄美英收拾行李,听见了忙回头说:“宗哥,美英姐姐挺好的。”
        黄美英冲她眨眨眼。
        小姑娘真禁不起调戏,不敢再看黄美英。
        “别人我不管,我只求你别总怼韩总,真把他惹急了,封杀你,你还混不混?”
        黄美英涂好口红扔进化妆包里,照了照镜子,抿了两口,“行啊。”
        清落干脆的两个字,沈光宗听在心里竟然直发毛。
        临出门的时候,西顾拎着行李箱,黄美英忽然说:“等一下。”说完就折回房间,从床头柜抽了一包东西出来,让西顾打开箱子,把东西塞进去。
        西顾捏着那包避|孕|套,一时不知道往哪儿塞,就听头顶一句,
        “塞旁边那格里。”
        西顾红着脸照做,然后快速合上拉好箱子。
        黄美英这才满意地说:“出发。”
        后来在车上,黄美英跟西顾解释,“如果一个人把你拖进草丛里强|奸,在你逃脱不了的情况下,该怎么办?”
        “……”
        “递一个安全套给他,比什么都安全。”
        西顾:“……”
        进组三天,演员没到齐,可连西顾都认识到了,这是一个相当不专业的剧组。
        场工永远拿错道具,摄影师的手永远在抖,演员永远记不住台词,导演永远在喊卡。除了导演,其余演员都是新人,所以磨合期难免会比别的剧组长一点。
        三天后,导演已经生无可恋地坐在摄影棚抽闷烟了。
        黄美英演女二,台词不多,没戏的时候就坐在边上看书。西顾接触下来发现,黄美英这人其实并不难相处,她只是有点懒得去处理那点人际关系。
        组里几乎都是新人,大家忙着互相招呼,留微信加微博,黄美英最淡定,看看书打打游戏。
        导演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姑娘最舒心顺眼,拍戏不拖沓,入戏也快,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看看书修身养性。这年头,心性这么淡的姑娘真不多了。
        黄美英看的书很杂,什么都有。
        一日,导演看见黄美英正在看《十日谈》,在树荫旁坐下,“喜欢薄伽丘的小说?”
        导演是个正经、稳重的导演。
        黄美英看了眼导演,食指撵起书页角,往后又翻了一页,“挺好看的。”
        “对,薄伽丘的小说人性表现的很好,就比如这其中的第九个故事……”
        导演娓娓道来,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剖析地十分透彻。
        黄美英听完,“我看得浅。”
        “啊?”
        “主要看床戏。”
        “……”
        导演默默站起来。
        那表情宛如眼前开过一辆托马斯小火车。
        西顾偶尔会听见关于黄美英的闲话。
        “她没爸。”
        “十八岁就绯闻男友满天飞,骚|得很。”
        “我那天还看见她跟导演在讨论黄|书。”
        而说这些闲话的人,转头又会跟黄美英露笑脸,就跟演戏一样,导演一喊卡,表情立马就收了,西顾没想到,这些人在生活中,把演技运用如此自如。
        黄美英倒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她从来不说人闲话,也不讨论八卦,对世界冷漠。
        一如世界对她。
        这天,黄美英跟西顾正在树荫下闲聊,聊一半,沈光宗找过来:“小西,你过去帮那几个女演员补一下妆。”
        西顾条件反射,“不要。”
        沈光宗嘶了声,皱眉叉腰:“造反了?”
        西顾瞥了眼那边几个女演员,低下头,不说话。
        黄美英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她们骂你了?”
        “没。”
        “那就别耍小性子,过去帮她们补补。”
        西顾不肯:“组里不是有化妆师吗?”
        黄美英:“你给她们帮个忙。”
        西顾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黄美英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
        十分钟后,西顾补完妆回来。
        “说吧,她们怎么得罪你了?”黄美英端着咖啡喝。
        西顾在她身边坐下,“她们在背后说你坏话。”
        咖啡差点喷出来,黄美英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笑:“小姑娘还挺仗义。”
        “你不在乎吗?”
        她不甚在意,“为什么要在乎?”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
        黄美英是真不在乎,眼神都是冷漠的。
        西顾觉得就连身后的阳光,都变得冷淡。
        “这世界上的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西顾,你堵不上别人的嘴,那就捂住你自己的耳朵。”
        ……
        傍晚的时候,黄美英同公司的一个女演员,饰演本剧女三严黛,过敏了,脸上爆豆红肿,跟导演哭诉,导演这几天因为拍摄进度的问题,心里本来就烦,一看这个又罢演,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了:“乱七八糟吃什么过敏了?要当演员还这么不自觉。”
        严黛哭,“我啥都没吃啊!”
        导演没好气:“那你干什么了?怎么就你这样?别人都不这样?”
        严黛瘪着嘴,倍觉委屈:“我下午就让美英的助理给我补了一下妆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干!”
        黄美英看了眼西顾,后者无辜地摊手。
        夜里,严黛的脸越肿越高,黄美英跟沈光宗连夜把她送进医院。
        医生诊断过后,是粉尘过敏,“你擦什么了?”
        严黛哇得一下就哭了。
        医生皱了皱眉,“擦个药几天就好了,哭什么。”
        严黛又不哭了,抽了两下,“真的?”
        “废话。”医生翻个白眼。
        沈光宗拎着西顾拖到走廊上,“你给她涂什么了?”
        “真没有。”
        “放屁!”沈光宗叉腰,瞪着眼,右手狠狠指了她两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西顾急了,眼泪汪汪:“我真没给她涂什么,你要我给她补妆,我补了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化妆品过敏?”
        话音刚落,被人拉到边上,黄美英靠墙,那双清淡的眼睛看着西顾,话确是对沈光宗说的:
        “你别一出事就找人背锅,我相信她。”
        西顾被黄美英拉到边上,眼前的视野开阔,走廊的尽头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穿着常服,挺拔而健硕,如一棵青松,长身玉立。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烟雾缭绕,正倚着墙抽烟。
        一阵过堂风,烟雾四散,往这边飘。
        这边沈光宗抓狂:“一个两个是要造反?!”
        西顾还在小声解释:“宗哥,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可以让他们查我化妆包。”
        黄美英视线定住。
        走廊尽头,一根烟灭了,那人又从兜里拿了一支,低头吸燃,黑暗中,光亮一瞬就灭,只剩星火在暗中闪。
        他倚着墙吐着烟雾,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似乎在等人。
        沈光宗也跟西顾整不清楚,虽然知道这小姑娘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多少觉得还应该给严黛道个歉,于是拽着西顾进去了。
        黄美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那人跟静止了似的。
        没了耐心,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一句:“朴队长!”
        黄美英回过头。
        空荡荡的走廊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蹬地声。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朝那边小步跑过去,男人比她高一个头,仰着头,声音温柔:“等很久了吧?”
        那人终于直起身,从黑暗里走出来,一张清隽英气的脸就露出来了。
        地板上,人影被拉得老长。
        他脸瘦,利落短发,眉眼轮廓深邃,眼尾略弯,挺鼻,一身军|装衬得紧绷的下颚线都显得生硬。他漫不经心跟你开着玩笑时,眼角微挑,透着不拘,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痞气,有正气,却丝毫不矛盾。
        朴灿烈掐了烟,低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手抄进裤兜里,“刚来不久。”
        灰暗的走廊,把嗓音裹得更加沙冷。
        “怎么穿这身了?”
        “刚开会。”
        女医生笑:“你还是这身更好看,走吧,我带你过去。”
        两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黄美英蹲在地上,点了支烟,吸了口,仰着头,慢慢吐了口烟圈,望着弥散的青白烟雾,想:
        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快就五年了。


        IP属地:广西4楼2018-05-1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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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2
          黄美英抽完烟回到办公室,已经确定是化妆品过敏,严黛正扬手拿指头戳着西顾,尖声尖气地喊:“你得赔偿!我这几天都没法开工了,万一导演跟我拿误工费怎么办?!”
          沈光宗虽不喜严黛,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哂笑着打圆场:“小黛,咱们都是一家公司的,闹这么难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严黛一跺脚,噘嘴:“宗哥!可是我这脸……”
          话说一半,余光瞥到黄美英进来,后者闲闲地倚在门框上看她,嗓子一噎,抽了抽,后半句话愣生生给吞了回去。
          莫名的,严黛有点怕黄美英,又有点嫉妒她,那种复杂的情绪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黄美英年初才进得公司,比她还晚上一年。都是十八线小艺人,但黄美英有个影后母亲,尽管圈里说她们母女关系恶劣,但总好过她们这些没有的。
          黄美英六岁跟着母亲黄月如拍广告,拍平面,童星出道。十六七岁的时候接拍过几部电影,知名度了了。组里女演员偶尔会讨论黄美英八卦,严黛嫉恨黄美英多时,忍不住会赌个一时嘴快。
          但每次看黄美英一副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样子从自己身边走过,心里又气又急,作为一个女人,她怎么能那么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果然跟她妈一样。
          又|骚又|浪。
          黄月如的名声其实不算差,只是在二十六岁那年息影一年,生下黄美英,至今未公布黄美英的父亲是谁。
          当年的娱乐八卦杂志周刊,把圈里所有疑似黄美英生父的男明星都捋了个遍,结果几年之内,要么宣布出柜,要么结婚生子。
          时至今日,这事儿,也算是娱乐圈的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
          黄美英靠在门上,很淡地扫了严黛一眼。
          严黛就怂了,撇着脸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说:“你们跟导演说去,我可不去。”
          黄美英莞尔:“好。”
          回到组里,黄美英帮严黛请假,把她的戏份都推迟到三天后,导演有些不满地嘟嚷一句:“就她事情最多。”
          过两天,这话又传到了严黛的耳朵里,过的嘴巴多了,就变了味,不知怎么就变成——
          严黛脸过敏,无法拍戏,拖延进度,导演一怒之下删了严黛的戏份,给黄美英加戏,还辱骂严黛是个事儿精。
          而且,听说这事儿就是黄美英助理干的。
          在众人眼里成熟、稳重的导演一定是被黄美英这个小妖精蒙蔽了双眼,才会一气之下说出那些话。
          毕竟也是敢公开和导演讨论黄|书的女艺人,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做不出来呢!
          因此,黄美英成了众矢之的的心机|婊。
          听闻此事,沈光宗气炸毛,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差点儿没把西顾掐死,黄美英一把捞过小姑娘,淡定地翻着书,“真给弄死了,行李你拎啊。”
          西顾人虽小,力大无穷,一个人拎好几只行李箱不带喘气的。
          沈光宗松开西顾的领子,做了个无声抹脖子的动作。
          西顾忙捂上眼睛。
          黄美英摸摸她的脑袋,警告出声:“沈敬冰——”
          “你护着她,你再护着她过几天该传你同性恋了!”
          沈光宗气走。
          西顾看黄美英,发现她又继续低头翻书。
          她忍不住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黄美英把书竖起来放在腿上,给她看封面。
          “金金金……瓶梅。”
          “嗯哼。”
          西顾看着她,一脸恬静,淡然自若,恍若有一睹屏障,将世界隔绝在外,为什么禁|书被她看出了徐志摩的味道。
          第四天,去年拿过最佳男配的男二号,也是严黛的绯闻男友冉冬阳进组,演员终于到齐。
          严黛拍完最后一场夜戏,走出摄影棚的时候,看见帐篷下并排坐着俩背影。
          冉冬阳往椅子上一靠,“最近过的怎么样?”
          黄美英低头看剧本,淡声:“挺好的,吃好睡好。”
          两人几年前合作过一部电影。
          冉冬阳往前倾身,伸手去捞黄美英的脑袋,被她不动声色躲过,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笑笑:“你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黄美英头也没抬,冷笑着勾勾唇角。
          冉冬阳拖着椅子,往她身边靠,“你那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至少人是柔和的,怎么,几年不见,小玫瑰长刺儿了?”
          黄美英没理他,把剧本往桌上一拍,拿笔圈了一段,不咸不淡地说,
          “这段你走之后我再来拉你,情绪可以外放一点。”
          冉冬阳拿手垫着脑袋,躺靠在椅子上:“你这人啊,就是脾气太臭,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黄美英抬头,冷瞥他一眼。
          余光瞥到几米开外的老槐树下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冉冬阳收了笑,坐直,手支在桌子上,“你别这么看我,当年……”
          黄美英忽然冲他一笑,勾手,手指纤细,玉莹。
          夏日夜黑沉,摄影棚渐渐收工,淡白的月光打下来,黄美英肌肤透白,整个人像在发光。
          冉冬阳心情复杂难耐。
          却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凑过去。
          谁料,下一秒,“嘭——”一声巨响,后脑勺被人控住,脑门狠狠砸在桌角上。
          “操!”
          再抬头时,额角肿起一个包,像牛角。
          冉冬阳疼地呲牙咧嘴,黄美英已经收了东西站起来,剧本抱在怀里,一袭黑色长裙把她姣好的身段尽显,低头倪他的样子,淡漠得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她弯下腰,男人的优势总是在黑夜尽显,可黑夜却把眼前这女人裹得更可怕。
          黄美英纤瘦,骨架子小,眼尾细长,淡眉温顺,薄唇清浅,很少动怒,几乎没什么能影响她的情绪。
          可当她真动怒的时候,整个人的凌厉就凸显了。
          就比如现在,
          那双眉眼尤甚。
          “你要再提当年,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
          回到酒店,黄美英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床上的手机震了震。
          屏幕上躺着一条未读微信。
          她瞥了眼,把浴巾扯掉,少女白净的**完全暴露,宽大的落地镜倒映着她姣好的身段。
          黄美英生得白,胳膊细,一双腿匀称笔直,玉骨冰肌,纤莹一握。
          宛如词中描述的——
          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换上深色长裙,南初捞起手机,滑开屏幕,微信弹出来。
          来自一个叫朴启的人。
          朴启是黄美英在米兰走秀时认识的一个天才小提琴家,十九岁。
          “周六有我的小提琴演奏会,一定要来。”
          过一会儿又一条,“一定要来,票我明天让人带给你!”
          黄美英回:“晚点到。”
          第二天,黄美英上午戏刚拍完,举着小电风扇坐在帐篷里,手里摊了本佛经。
          沈光宗一见她这样就来火,提着气儿走过去兴师问罪:“冉冬阳那脑袋是不是你的杰作?”
          黄美英大大方方承认了:“嗯。”
          沈光宗就知道,气得鼻孔朝天,“你要是真看不惯他,忍忍行吗?”
          黄美英摇头:“他聊骚我,忍不了。”
          “……嘿,别的事儿你倒是挺能忍,怎么就这事儿忍不了了?”沈光宗驾着胳膊,怒目圆瞪,狠狠指了她一下,“这事儿我先给你瞒着,别再给我惹事了,知道自己招黑就别生事。”
          确实,黄美英十五六岁演了一部戏,光演技这个梗就被人黑了好几年,加上之前经纪团队的零公关能力又爱炒绯闻,黄美英一路走到现在也不容易,发条微博,找不到一条能看的评论,沈光宗索性把她的微博评论给关闭了。
          黑粉们于是又转战经纪人沈光宗的微博开骂。
          “黄美英滚出娱乐圈。”
          “黄美英****|子,***|烂的货。”
          “你全家都死光了。”
          ……
          沈光宗有时候看黄美英也觉得她可怜,那么小就出来工作,还承受那么多,可很少听她抱怨什么,安排给她的工作,她会努力完成,不邀功不屈赏。
          可她又不卑微。
          拥有自己独一份的骄傲,她不低头,不跟世俗低头,导演说她很像一只黑天鹅,高贵又独立。
          不过沈光宗漏听了后半句。
          导演补充了一句,还是开着托马斯小火车的黑天鹅。
          阳光笼着她纤瘦的身体。
          沈光宗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低头看着她手边的经书,“哎,佛祖有没有告诉你,你什么时候能红?”
          黄美英头也没抬,“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虚妄个屁。”沈光宗翻个白眼:“名声都臭到家了,还有心情看这些,你干脆出家算了。”
          黄美英翻了一页书,侧眼思考半刻,随后说:“好主意。”
          “没救。”沈光宗摇着头离开。
          傍晚,西顾拎着一个信封走进来,“美英,刚刚有人给你送来这个。”
          黄美英瞄一眼,点头,“嗯,谢谢。”
          太阳毒辣,顶头日晒,西顾抽了张纸巾,边擦汗,边说:“是个帅哥,穿着军装,长得超帅,就是太冷。”
          说完还象征性地抖了抖。
          黄美英把书放下,抬头:“军装?”
          西顾点头,“嗯,可帅,我让他等会,他也不肯等,转身就走了。”
          “现在还在吗?”
          “我刚刚看他往小卖部去了。”
          有时候,脑海里忽然会蹦出某张脸,于是你明知不可能,也会忍不住想要去验证,而事实证明,往往女人的第六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正确的。
          果然,等她追到摄影棚外,看到一个熟悉笔挺的背影,记忆里,那人的桃花眼,眼尾上翘像在笑,一双眉眼深邃,严肃时,令人生畏,而硬朗的轮廓在阳光下难得柔和。
          身上的线条,流畅利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手里拎着刚喝完的水,拧上盖,随意地从后座开着的车窗里丢进去,刚拉开驾驶座的门。
          不知被哪儿来的后坐力,“啪——”关上。
          男人习惯性皱眉,眉头拧成川字,不耐、隐忍。
          只听身后传来,
          “朴灿烈,你跑什么?


          IP属地:广西5楼2018-05-1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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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5-20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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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5-20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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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在雾中放芒,黄美英打扮简单,一件白t搭黑色短裤,一双长腿笔直纤细,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字母鸭舌帽,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山林深处走去。
                穿过青翠竹林,隐约可以看见棕红色的小飞檐,行至路口,一块红棕色的匾额横挂在门楼上,风吹日晒,破损无边,中间镶嵌着四方大字——
                青禅寺。
                九盲山,青禅寺,超然避世,静心如庭。
                道观,佛光,皆与人缘。
                这缘,万事凡如此。
                黄美英在门口取了三支香,沿级而上,来到寺庙后方的小院子,四方小院,小尼姑提着水桶而过,冲她微微施礼。
                院中央,立着一偌大的黑色香炉鼎,冒着袅袅青烟。
                黄美英点了香,举着香柱走进殿内,里头静无一人,檀香幽幽,门口摆着三个蒲团,抬头,殿中央,佛祖目光慈悲。
                上完香,黄美英来到般若殿,蒲案上盘坐一人。
                黄美英冲她恭敬施礼,蒲案上的人睁眼,朝黄美英招手,递上蒲团。
                “看你气色,近日来应该不错。”主持说。
                屋子里檀香味重,熏人,黄美英垫好蒲团,在她对面盘腿坐下,答曰:“还行。”
                主持年近六十,面容慈祥望她,“睡眠可还行?”
                黄美英点头,“好些了。”
                主持穿着深色的袈|裟,把手盘进袖子里,闭眼道:“有心事?”
                黄美英摇头。
                主持仿佛察觉,依旧闭着眼,淡声:“你每回来找我都有心事。”
                “我来还书。”说罢,黄美英把手里的经书推过去。
                主持瞥了眼,没放心上:“还是因为那些攻击你的人?”
                “不是。”
                主持阖眼叹息,没再做声。
                屋子静谧半晌。
                主持又问:“那就是因为朴队长?”
                这回反倒黄美英惊讶:“您还记得他。”
                “一面之缘,有缘便记得。”
                两人来上过一次香,朴灿烈自然是不信这些,当时连门都没踏进过,也难为主持还能记住。
                话落,小尼姑进来上茶。
                待她出去,关上门,黄美英才问:“佛法里有说姻缘吗?”
                闻言,主持转头看她半刻,“有。”
                “您说。”黄美英洗耳恭听。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禅房里燃着油灯,光烛轻黄,黄美英不自觉盯了会儿。
                “……还有吗?”
                主持又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偶,求不得,放不下,四苦皆由爱起。”
                黄美英扶额,“就没点好的?”
                “佛家忌行男女之事,你想从我这里听什么好听的?”
                “……”
                “今日有讲禅,一起去听吧,还是那句话,堵不上别人的嘴巴,那就捂住自己的耳朵,攻击你的声音自然会消失,孽障自有报应。”
                两人从蒲案上下来,往外走。
                行至门口,黄美英迈出门槛,问:“那朴队长呢?”
                主持头也不回,“你帮他求,还是帮你自己求?”
                “帮他。”
                主持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她一眼,“执迷不悟。”
                黄美英紧跟出去,恰好遇见迎来的人。
                来人是两个女孩,一个短发一个长发,长发姑娘面容俏丽,半长的头发捆成一个小小的发髻扎在脑后,穿着嫩黄的连衣裙,日光下,乍一看有些扎眼。
                两人冲主持一施礼,长发姑娘看一眼黄美英,才问主持:“主持,今日可以求缘法吗?”
                黄美英觉得这姑娘眼熟,不由多看两眼,才想起是那晚在医院的女医生。
                主持双手合十,回礼道:“姻缘时辰已过,您下次再来。”
                两人互视一眼,不肯走,“主持,您每次都这么说!”
                “万事讲求缘。”
                两人多半清楚,有些恼怒,短发姑娘撩袖欲跟主持理论一番,被长发女孩拉住,“时辰不时辰的,您是全凭自己心意吧?”
                主持淡笑:“自然不是。”
                主持铁了心不给她们求,两人只得愤愤离开。
                等两人走远,黄美英才悄摸问了句:“您认识她们?”
                “俩学医的姑娘,来过很多次了。”
                “您为啥不给她们算?”
                “佛法,信则有,不信则无,她们不信佛,却来求佛,你说,佛会理么?”
                ……
                听完禅修,主持留她吃完斋饭,黄美英下山的时候,已是傍晚。
                晚霞万丈,洒遍山野。
                小提琴演奏会在六点,黄美英赶到的时候刚刚开始,观众席厅灯已关。她望了眼,朴启已经脖子夹着小提琴上台了。
                黄美英四下环顾,目光锁定最后一排。
                她压低帽檐,猫着腰过去,对着排头的人说了一句:“麻烦收一下脚。”
                那人没动。
                黄美英皱眉,转头看他。
                只见朴灿烈抱着臂靠在椅子上,一双长腿轻敞着,眼神松散地打量她。
                巧了。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5-20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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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队长,收下脚。”
                  他看了她两三秒,才慢悠悠地收回脚。
                  黄美英走进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演奏正式开始。
                  旁边的人视线已回到舞台上,黄美英侧头打量他,他换上便服,简单的白t和黑裤,整个人干净利落,只是紧绷的下颚线仿佛写着——生人勿近。
                  她不算生人吧。
                  黄美英自我感觉良好。
                  她拿手肘捅捅他。
                  人没动。
                  黄美英又捅。
                  还是没理。
                  男人一动不动,跟个雕塑似的。
                  第五下。
                  朴灿烈皱着他标志性的川字眉头,眼神颇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意思——你给我老实点儿。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姑娘扯着自己的t恤,一脸得意又俏皮:
                  “朴队,情侣衫哦。”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5-20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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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4
                    朴灿烈低头一看,还真是。
                    白t黑裤,一个长一个短,黄美英戴了顶鸭舌帽,半张脸盖在帽沿下,却挡不住她上扬的嘴角。
                    姑娘穿着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纤嫩的长腿,朴灿烈把视线淡淡从她腿上收回。
                    小姑娘确实长大了。
                    “嗯。”
                    伴着琴声悠扬,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他这声若有似无的单音节。
                    黄美英仿佛受到了鼓舞。
                    身旁的人神色冷峻,面无表情。
                    黄美英开始肆无忌惮打量他。
                    他头发短而黑,永远都是标准的板寸,硬戳戳像钢针。瞳仁一般大,眼窝漆黑,眼尾上翘像在笑,挺鼻如峰,下颚紧绷。
                    神情寡淡地坐在观众席,一言不发。
                    音乐厅光线昏暗,偶有舞台上的追束光在观众席扫过。
                    一亮一暗闪。
                    追束光扫过他时,整个人被照亮,黑发泛了白光,眼下,能数清睫毛。
                    暗时,仅能看见他硬朗的轮廓。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钢筋般的硬气,你永远也想不到,他为一个姑娘动心时,该是什么样儿。
                    “你老看我干嘛。”
                    朴灿烈直视前方,淡淡问。
                    “你好看呗。”
                    黄美英侧头盯他,漫不经心道。
                    “毛病。”朴灿烈哼了声。
                    黄美英靠在椅子上,顾着自个儿乐,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忽然叫了他一声:“哎。”
                    朴灿烈终于瞥她一眼。
                    黄美英眼神往舞台上指,悄声问:“你跟那小孩什么关系?”
                    小孩?朴灿烈挑眉,压着嗓:“你好像没比他大多少吧?”
                    黄美英拧眉,一本正经:“大很多。”
                    朴灿烈讥笑了声,拎起边上的水,拧开灌了口,“你看像什么?”拧上瓶盖反问。
                    黄美英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心头一热,盯着那尖尖的凸起,故作惊讶:“不会是你儿子吧?”
                    朴灿烈白她一眼,“我记得你以前脑子挺正常的。”
                    正中下怀。
                    黄美英顺水推舟,“你后来怎么搬家了?”
                    朴灿烈靠着座椅,木然看她。
                    “嗯?”
                    ……
                    那时,黄美英拉住朴灿烈时,再三权衡下,朴灿烈还是把黄美英带回家了。
                    他让黄美英住家里,自己回了队里,过了半个月,第一次休假回家,时间太长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个小姑娘,那时是618一台侦察机起火,要求紧急迫降,当地武|警、消防、救护、突击队员全部连夜赶至迫降地点,火势冲天情况惊险,等救援结束,一个个身上脸上脏的,跟从煤炭里刚挖出来似的。
                    朴灿烈半夜回到家,直接进浴室洗澡,等他洗完出来,就腰上裹了条浴巾,手里拿毛巾擦着头发往床边走,一屁股坐下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被子里有个软软的东西。
                    下意识转头一看,一双软软的小手抓着被子的边缘,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双无辜又干净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姑娘糯糯地说:“你坐着我脚了。”
                    姑娘虽小,三点俱全。
                    朴灿烈绝对正常男人,当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差点拐过一个不太纯洁的想法时,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大概动作有点大,腰上的浴巾散开,落在床上。
                    里面只穿了一条深色的平角内裤。
                    黄美英眨眨眼,想要细看的时候。
                    被子被人一提,盖了个全脸,眼前只剩漆黑一片。
                    朴灿烈从柜子里随便抽了件t恤和大短裤,背对着她,一边套上一边对被子里的人刻板地说:“不睡觉就把床还给我。”
                    等关门声传来,黄美英才乖乖闭上眼。
                    就这么不惊不慌的住了一个多月。
                    直到,黄美英见到了朴灿烈当时的女朋友。
                    朴灿烈那天刚休假,从队里回来的后脚,就有人来把门敲得咚咚直响。
                    黄美英拎着包薯片去开门。
                    门把刚一拉开,一姑娘表情微愣,随后脸上挂上笑,温柔道:“朴灿烈在吗?”
                    黄美英往嘴里塞了片,点头,然后朴灿烈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姑娘脸色就变了,黄美英从小就敏感,也善于观察细节,立马就给人解释:“我是他远房妹妹,暂住的。”
                    那时黄美英到底还小。
                    姑娘看着觉得朴灿烈也不至于那么**,连高中生都下手。
                    于是,提着的心稍微放回肚子里后,又心存狐疑地瞧了黄美英两眼。
                    一顿晚饭相处的欢愉融洽。
                    姑娘临走时还对黄美英友爱又加,“下次姐姐带你去逛街。”
                    黄美英乖巧点头。
                    当晚,黄美英接到黄月如助理的电话,告诉她母亲明天回国。
                    黄美英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东西,从朴灿烈家里搬出去了。朴灿烈开车送她去机场附近的酒店,方便她第二天去机场接黄月如。
                    朴灿烈开车很沉默,他话向来就不多,不耐烦的时候也很明显。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5-20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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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朴灿烈或许心情真的不咋地。
                      但让他更不咋地的是,临下车时,黄美英递了事先准备好一沓厚厚的钞票给他,说:“之前说好的,这个月的房租。”
                      车窗敞着,夜风呼呼吹。
                      朴灿烈支着车窗抽烟,他眯着眼,一口一口吸,烟雾慢慢散,就是没伸手接。
                      然后黄美英把钱放在副驾驶座上,就转身下车了。
                      黄美英站在车窗外,跟他招手,“朴队长,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说完,转身离开。
                      黄美英离开的很干脆。
                      干脆到朴灿烈坐在车里抽了两支烟才恍过神,然后拿上副驾驶的钱,下车,丢进垃圾桶。
                      往回走两步。
                      站住,抓了把头发,又折回去,把钱取出来,丢进车里,启动车子离开。
                      那晚的心情确实不爽到了极点。
                      他不认为自己对那个小姑娘有什么感情。
                      半大的小孩,
                      *****,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
                      音乐厅琴声悠扬,朴启闭着眼十分投入。
                      灯光追溯,忽明忽暗。
                      黄美英看了眼身侧的人,悄悄早他耳旁说:“我后来去队里找过你。”
                      朴灿烈侧目。
                      “岗哨说你调到其他县市去了。”
                      他收回视线,淡淡嗯了声。
                      黄美英歪头:“现在是调回来还回去吗?”
                      “看组织上安排。”
                      “哦,”黄美英点点头,指指前方:“听音乐吧。”
                      接下去,再也没有人说话。
                      直到音乐会结束。
                      人群渐渐散去,偌大的音乐厅,只剩下黄美英和朴灿烈在观众席坐着。
                      朴启跟人说完器具的事情,就从台上跳下来,往观众席这边蹦过来。
                      见两人坐一起也觉得惊讶,“你们俩怎么坐一起?”
                      黄美英说:“我来晚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朴启点头,少年单纯又萌,指了指一旁淡淡然坐着的朴灿烈,“这我哥。”随后又看着朴灿烈,指指旁边的黄美英,“这漂亮的小姐姐是模特,黄美英。”
                      黄美英故作惊讶,恍然大悟地看向朴灿烈:“失敬失敬。”
                      朴灿烈没领情,翻了一眼。
                      朴启确实傻,没瞧出啥端倪,还帮自家哥哥打圆场,“我哥就这样,脾气臭的很,你别介意。”
                      黄美英轻笑,“怎么会——”
                      “走吧,晚姐该来了。”
                      朴启说完,率先往外走。
                      三人刚下楼,朴启跟黄美英走在前面,朴灿烈双手插着兜懒洋洋地走在后面。
                      走出剧院时,马路对面刚好停下一辆白色奥迪。
                      朴启眼尖,第一个发现,指着奥迪车上下来的女孩儿,对黄美英解释:“那女孩儿叫夏晚,是个医生。”
                      如果是女朋友的话,朴启的介绍应该是——
                      这是我嫂子。
                      那就是普通朋友咯。
                      黄美英看见前方穿着嫩黄连衣裙的姑娘,飞扬的裙摆下,一双腿纤细。
                      依旧是那晚熟悉的高跟鞋声。
                      夏晚拎着一个盒子走到三人面前,捋了捋被人吹起的刘海,喘着气说:“刚刚跑去拿蛋糕了,不然还能赶上你最后一首……”
                      话说一半,就听见朴启身边站着的黄美英,咦了一声。
                      朴启忙接过蛋糕对夏晚说:“这是我米兰认识的朋友,黄美英。”
                      夏晚瞧她片刻,大方一笑,“我认识你,你比电视上漂亮很多,你身材真好。”
                      女人见的客套话永远不嫌多。
                      黄美英刚要说谢谢,你也很漂亮。
                      被朴启一把拽走,“别谢来谢去了,我晚饭都没吃饿扁了!”
                      朴启个子不高,但是力气比黄美英大,一下拽地她有点踉跄,余光瞥到夏晚穿着小裙子,朝俩人后方走去。
                      四人两对,一前一后走着。
                      黄美英被朴启拽着,注意力却还在后方。
                      月亮弯着一道钩,洒下清灰。
                      影子被拉得老长。
                      耳边都是风。
                      夏晚走到朴灿烈身边,“你今天这么早下班了?”
                      “休假。”被风灌着,声音难得有点懒散。
                      朴启走两步,发现黄美英没跟上,回头拽:“你腿这么长,怎么走路这么慢?”
                      黄美英不理他,慢悠悠地走。
                      后边又送来,
                      “我们科里有个医生,今天被病人家属打了,我当时在边上快要吓死了。”
                      夏晚像只黄鹂鸟,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这样那样的危险与她擦肩而过。
                      而身旁的男人总抓不到重点。
                      比如——
                      夏晚说:“我今天吃药的时候,看到一个新闻,你想听吗?”
                      朴灿烈:“什么新闻?”
                      夏晚:“就是一个女孩夜跑失踪了,我以后都不敢夜跑了。要不下次夜跑,我找你一起吧?”
                      朴灿烈:“我从来不夜跑。”
                      夏晚:“今晚好冷哦。”
                      “……”没反应。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5-2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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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晚又说了一遍:“今晚怎么这么冷?”
                        朴灿烈:“不冷。”
                        ……
                        朴启看着一旁的黄美英:“你莫名其妙高兴什么?”
                        “有吗?”
                        “我都快看到你后槽牙了!”
                        “莫名觉得你今晚有点帅。”
                        “神经病啊你!”朴启骂。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5-20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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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5
                          朴启定的酒店就在马路对面,四人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迎上来,朴启把蛋糕递给服务员,“等会吃完饭再上。”说完就拽着黄美英进了包厢。
                          黄美英把自己从他手下解救出来,问道:“你生日?”
                          两人去年底相识,从没提过生日的事。
                          进了包厢,少年拉了张凳子坐下,驾着脚,拍拍身边的椅子让黄美英坐过去,欠扁的模样简直跟他哥一模一样。
                          待黄美英坐下,朴启拿过她面前的杯子,给她盛水,一边倒水一边说:“你别有压力,我也不指望你能送我啥礼物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就当陪我过生日了。”
                          倒完水,把杯子推过去,“喝吧,没下毒。”
                          黄美英手刚触上杯子,又听他补充道:“你不知道我哥多难请,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一次,你猜他做啥的?”
                          黄美英捂着杯子,十分配合地摇头。
                          “消防。”朴启一脸崇拜又傲娇:“怎么样,吓死了吧?!”
                          “……”
                          黄美英心道,神经病。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5-20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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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灿烈不作声。
                            黄美英难得插了句嘴:“朴队长还没解决个人问题啊?”
                            夏晚嘴硬说:“没呢,这德行谁要嫁给他!”
                            黄美英看着夏晚笑,慢慢悠悠说:“我觉得挺多的。”
                            夏晚忽然就不笑了,警惕地看着她。
                            朴灿烈站起来。
                            朴启忙喊住他:“哥,你去哪儿?”
                            “抽支烟。”
                            头也没回。
                            朴灿烈出去了,包厢里只剩下三人,没一会儿,黄美英也站起来。
                            夏晚看着她,“你去哪儿?”
                            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区别。
                            女人的危机感只需要一个眼神。
                            黄美英微笑,真诚地发出邀请:“上厕所,一起吗?”
                            夏晚也优雅地站起来,“一起吧,我正好有点喝多了。”
                            两人一起出去,朴启望着两人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毛病,上厕所也要一起。”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5-20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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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美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人一起并排走向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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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材不是肌肉贲张的肌肉男,很匀称,该有的一块不少。
                              典型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
                              夏晚看着黄美英,她心思敏感,从小乖巧听话,一路保送到军|医大,她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为了她也算是倾尽家里所有的人力物力,疏通了不少关系才帮她留在现在的医院。
                              夏晚很清楚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努力而来的。
                              夏晚从小对自己严格,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包括爱情也是,她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一直都明白。
                              她跟朴灿烈是迟早的事。
                              她认为。
                              天底下没有女人比她更适合朴灿烈。
                              黄美英自然不行。
                              两人并排站在洗手池前,夏晚状似无意地问:“你跟青禅寺的主持很熟?”
                              黄美英拧开水龙头,“听过一段时间禅修。”
                              “那里禅修确实讲的不错,青禅寺的主持是一个看的很通透的人。”夏晚认同的说。
                              黄美英没接话,静静等她下文。
                              “主持说,我命里有贵人,是个军|人。”
                              扯淡。
                              主持从来不说这话。
                              黄美英没有拆穿她,而是把水龙头拧上,抽了张纸巾静静擦手。
                              夏晚看着她:“我听过你挺多八卦的。”
                              黄美英瞥她一眼,靠在琉璃台上,从衣服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取了一支出来:“比如——”
                              夏晚有点懵,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没那么好对付。
                              “很多娱乐八卦都扒过,说你父亲是黑|社|会。”
                              黄美英把烟叼在嘴里,低头吸燃,烟雾弥散,她半眯着眼,声音冷淡至极:“继续说——”
                              夏晚莫名心里打怵。
                              “说你男友很多。”
                              黄美英叼着烟,哼笑一声,嘲讽的。
                              卫生间被她弄得烟雾缭绕,透过清白的烟,夏晚忽然觉得黄美英像只妖精。
                              镜中两个女孩在对峙。
                              夏晚开门见山,
                              “朴灿烈皮相好,人又血性,确实容易吸引小姑娘,但你们不可能,所以,你别对他有任何想法。”
                              黄美英把烟拿下来,对着夏晚,轻吐个烟圈,
                              “那已经有了怎么办?嗯?”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05-20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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