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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无水+大修】【原创】熊孩子的日常·云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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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空无一人的客房内一片黑暗,有一个人影在到处搜寻着什么。翻箱倒柜,很明显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他烦躁地将枕头狠狠扔下地。
“啪嗒”一声,是灯的开关。
那人有一瞬间的慌乱,迅速转头看向门口的开关处——没人?!
“乱扔东西可不好哟~这位美丽的女仆姐姐~~”
不,有人的。
视线向下移动,“他”,不,她,看到了一个孩子。银白色的头发闪烁着光泽,刺得她眼睛有点疼。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孩子举起手上的盘子。那上面是夕子吃剩下一半的蛋糕。
狱寺悠树懒散地端着盘子,和母亲如出一辙的双瞳溢出笑意,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聪明狡黠:“看来,我猜对了~”
明亮的屋内,穿着女仆装的女人微微一笑:“原来是悠树少爷~我正在进行例行的客房打扫,您有什么吩咐吗?”
“哦,你还没明白我说的意思啊~”悠树挑挑眉毛,“没事,你听我说完不就明白了么?”
女仆的神色镇定,嘴角微笑的弧度不减一分,手却悄悄握拳——不会的……这个孩子……虽说彭格列内部一直传闻他很聪明,但有些事情……他不可能知道……
如果知道了……就只能灭口了!
想到这,她的眼中划过一丝狠色。
对面的孩子忽然叹口气,语气是由衷的赞叹:“女仆这个身份选得还真是不错啊!”
“我听说彭格列庄园的仆从在纲叔上任后就裁员了几乎一半,只留下必要的打扫卫生的人员。”
“你刚刚说‘例行客房打扫’……看来这位女仆姐姐负责打扫客房?否则这个时候出来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有了正当的理由搜查房间也不会遭人怀疑,而且女仆的话,”悠树盯着她的双手,“戴着手套就不会留下指纹了。”
“悠树少爷,您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女仆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眼神有些危险地盯着悠树。
悠树掂了掂手上的盘子,悄悄观察着女仆的神色,心中有了几分把握,继续道:“至于蛋糕嘛~来客房的路上,我老觉得有人盯着我们……你真的很厉害,那种感觉很微弱,让我甚至以为是错觉。”
“不过,感谢你夜里来访。深夜寂静,我的感官往往会变得很敏锐——我确信有人盯着我们。不过还没等我说什么,夕子就出事了……”说到这儿,悠树的语气有些低落,让人有些心疼。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盯着,毕竟那只是一场纲叔的生日宴啊。但夕子出事了,她睡前最后吃的就是那盘带回来的蛋糕。”
“于是我猜测,也许蛋糕有问题。但夕子没吃完,残留的蛋糕会检测出许多东西,动手脚的人需要销毁证据,所以你一定会再来的。”
“因此,他们都走的时候,我就守在这儿。果然,你来了啊~”
悠树慢条斯理地讲述完自己的推理,微笑着歪歪头,看向女仆。
女仆脸上的笑意彻底褪去。她的手背在身后,一把小刀悄悄滑出袖管。
“没想到悠树少爷居然真的这么聪明。”
悠树的双眼微眯,警觉地盯着女仆的手,嘴角上翘,“夸奖夸奖~整个彭格列除了我爸和纲叔相信我的智慧,其他的人,包括我妈对于我更深的印象就是‘懒’了,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感动的呢~!”
“哦~原来你的懒散是伪装么?”女仆的手指微动,双眼凝视着男孩端着的蛋糕,似乎在寻找恰当的时机。
悠树不动声色,故意又换了个手端盘子,“嘛~其实他们也不是不相信我,只是,人聪明到我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叫‘聪明’了,算得上‘恐怖’了吧~!”
“呵,”一声冷哼,“您还真是舍得夸自己。”
“哪里哪里~”悠树笑着,接着忽悠,“所以,你要不要听听我对你的推测?”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8-05-10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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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仅仅贴着他的命脉,女仆手上微一使劲就出现了一道血痕。悠树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刚刚经历过生死追逐的他,此时已经陷入脱力状态。
    他只能祈祷一向不在状态的了平叔能够救他……哦不对!了平叔此刻应该是宿醉刚醒!!
    悠树:@!%¥%#*……&*&¥#¥
    比起心里骂娘的悠树,女仆的内心就已经算得上惊惧了——怎么回事?笹川了平这时候不应该和所有人一起待在医疗部么?怎么会到这儿?!
    她看了看手上的孩子——不论怎么样,这个小鬼必须得死……不能让他成长起来破坏大人的计划!
    至于外面的晴守……虽然以她全盛之力可以勉强和笹川了平相持一会儿,但在这种情况下,难保那个打起来跟疯子一样的男人不会爆发……
    她探了探口袋里的装着不知名粉末的小瓶,想起屋外宿醉的晴守,女仆心里稍稍有了底。
    大不了拼上自己一条命!女仆眼中的狠意愈深——这两个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不然……他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一切努力都会白费的!!!
    【40】
    站在屋外的了平,想起京子告诉他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懊悔极了——如果不是他硬要灌酒……
    唉,现在赶紧把悠树带过去吧!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不过,悠树刚刚是不是喊他了?那怎么还不出来?
    “悠树!你再不开门叔叔就踹门进去啦~~”了平又吼了一嗓子。
    (悠树:……)
    还是没反应……
    了平有些奇怪——这孩子不是那种凡事不吭声的人啊?
    他揉了揉醉酒疼痛的后脑勺,略一衡量后,毫不犹豫地一个回旋踢,“嘭”的一声踹开屋门——“悠、悠树?!”
    那个穿着女仆装的女人手里拿刀,挟持着悠树。
    鲜红的血滴顺着刀柄滑落,没入地毯中。
    了平愣了一瞬,尔后整个人都暴走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8-05-1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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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与其守护者一路生死相伴,早就把互相当作亲人。护短的了平大哥是彭格列里唯二最疼孩子们的人——另一个是山本。
      可想而知眼前的场景对了平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女仆心里暗道不妙,刚想痛下杀手的她意识到——此刻若是杀了这个小鬼,笹川了平毫无疑问会爆发。这些倒没什么,关键是那些证据她还没处理……而且这位晴守爆发,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可能连想死都死不了!
      若是把她丢给岚守或云守审问……
      女仆想都不敢想!
      ——那时,一切就都完了……
      她抓着小鬼迅速一闪,原本站的地方“轰”地一声,成了一个大洞。
      笹川了平微微动动手腕,平日满是笑意的双眼此刻充斥着戾气——“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仆抓住空档来到走廊,将手里的小鬼挡在身前,“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晴守大人,您真的不在乎——他的性命么?”
      了平跟着她,刚想狠狠一拳揍过去,却不得不生生停住,“你!”
      悠树的颈侧是锋利的小刀,别说动了,就练呼吸都会划伤自己。
      可他却眨眨眼睛,忽然开口大喊——“不用管我了平叔!这女人是内奸!她还有唔……!”
      女仆一把掐住悠树的脖子——这个多事的小鬼!
      这下糟了……女仆看了眼对面的了平,一抬眸,凶狠的拳风直扫而来。她慌忙把悠树摔倒一边,抽出袖中小刀与了平缠斗在一起。
      悠树被女人这么用劲一甩,背部狠狠撞到墙上,他死命咬着下唇没叫出声。颈侧因为他方才的大喊划出一道大口子——还好没伤到动脉。
      他心里庆幸着,伸手一摸,满手的鲜血。掌心的血还是温热的,带着腥气,直冲鼻腔,悠树觉得胃部非常不舒服。努力压下恶心,他费劲地挪了挪身子——背部应该也是一片青紫了吧……
      他下意识地摸摸裤子口袋——那里有一小袋他从蛋糕上弄下来的奶油。
      为了以免万一,他早就做好了备份的东西。
      还好……带子扎得紧,血没混进去。
      这样,到时候应该方便检查这个蛋糕里的东西吧……
      “咳咳……”那个女人的手劲太大,他差点以为自己会被掐死,估计脖子这儿也是一圈红痕……
      悠树,或者说彭格列所有的孩子,虽然各自父母并未多有娇惯,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觉得自个儿浑身都在疼,却又不敢叫出声,怕了平叔分心。
      颈侧的血汩汩地冒着,似乎不会停歇。悠树的头有点晕,他想,自己起码得先止个血。用劲扯了一块自己身上的布料,简单捂着伤口。
      希望有点儿作用……他想。
      尔后,他眯着双眼,看向两人的战局。
      了平叔可是彭格列的守护者,一对一战斗,那个女人不会有机会的——但除非她……
      悠树瞪大眼睛,看见女人的手伸进口袋——不好!那个女人想耍阴招!
      他想开口提醒,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因为刚刚那个女人一掐,声带受损暂时没法出声!他懊恼地一捶地面,只能眼睁睁看着了平叔中计。
      而了平眼前忽然被女人扔了一把不知什么粉末,眼睛痛得睁不开,只能凭直觉再踢一脚。女仆堪堪避开,一闪身稍微拉开点距离后,毫不犹豫地撕开裙摆——掏出绑在腿上的枪!
      枪!
      悠树惊得下意识想站起身,却因背部的伤痛得一下子又摔了回去。
      彭格列庄园内,除了BOSS指定的人,任何人都不得配枪!他们的组织究竟有多么庞大……起码保卫系统中有他们的人!
      想到这儿,悠树的背后几乎被冷汗浸湿——这真的太恐怖了……如若彭格列内的奸细已经渗透成这样,那他们想做什么?
      推翻彭格列么?
      他们怎么敢!
      悠树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害怕,免得让战斗中的了平叔分心。
      女仆刚想开枪,却被了平疯了似的冲过来一个飞踢,她吃痛一声没拿住手枪。闭上双眼的了平,完全凭借自己的直觉,招式越来越凶狠,打得女仆几乎招架不住。
      整个走廊烟尘弥漫,一片狼藉。
      悠树松口气——这么下去,那女的被逮回去是迟早的事……
      然而,变故突生!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8楼2018-05-1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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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纲吉醒来的时候,正值午夜,月上中天。
        病房里静悄悄的,银色的月华从窗帘间的缝隙中漏出些许。
        他抬手揉揉眉心,想稍微动一动僵硬的身体,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纲吉眨眨眼,努力适应昏暗的环境,这才发现,原来病床边还趴着一个人。
        纲吉微微坐起身,注视着趴着的女子——金发散乱在床边,睡着的人儿无意识地蹙起眉头,似乎因为什么而烦心忧愁。
        他轻轻勾起床边的一缕金发,内心似被什么填满了,涌起一阵阵暖流。然而看着她安静秀气的脸上遮挡不住的疲惫,纲吉心里心疼又愧疚,无声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连累你了……
        月色如水,静谧无声。
        纲吉静静地看着妻子,暖橙色的瞳眸温柔沉静,仿佛直至亘古。
        不知过了多久,纲吉闭上眼,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他慢慢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将累极睡着的妻子抱起来放在床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对于此时余毒未清、身体虚弱的纲吉来说,不是件容易事儿。在给京子盖上被子后,他背过身喘了几口气。
        尔后,他的目光一转,定在墙角处,嘴角的笑意有些无奈,“骸。”
        黑暗的墙角忽然出现一团青色的雾气,逐渐幻化出一个人形。
        “kufufufu~~真没用啊,沢田纲吉。”抱着双臂的六道骸,言语毫不留情。
        纲吉的右手拢在嘴边,轻咳了几声。他早已习惯了六道骸说话的语气,没怎么在意,心里却有些好笑地想着——还好狱寺不在。
        “骸,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纲吉想起自己安排给他的任务,不由地皱皱眉,忽然又想起什么,“这是库洛姆么?”
        六道骸翘起嘴角,像是无声地应答。
        纲吉了然地笑了笑:“让你担心了。”原本应该身处米兰的六道骸,为何会借助库洛姆出现在这里,答案不言而喻。自己的守护者隐晦而别扭的关心,让纲吉心中不由一暖。
        骸一挑眉毛,刚想反驳什么,却被纲吉打断。
        男人穿着单薄的衣衫,脸色有些苍白。他咳嗽几声正色道:“骸,帮我一个忙。”
        “先带我去山本那里。我现在这个状况没办法正常行动。”
        病房里两个人影在雾气中消散。
        下一刻,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睁开双目。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8-05-10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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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走掉了。
          京子缓缓坐起来,有些无奈地揉揉眉心。其实纲吉抱住她时自己就已经醒了,本想睁眼的,但下一秒骸先生突然出现,她以为两人要商讨什么事情,这才一直装着,免得打扰到他们。
          温暖的被窝中似乎还残存着属于纲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在此之前,京子一直绷着那根弦,强迫自己高度集中精神,从在急救室外的焦急等待到后来病房内的悉心照顾,无论是生理和心理都已经非常疲惫了。此刻她终于能够放松心神。
          突然松开的弦让她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拥着被褥,静静地坐在床上。
          漫无目的地环视这个病房,京子的眉头渐渐蹙起。
          奇怪的感觉……
          京子莫名觉得有些头晕——周围的设备仪器……有些熟悉。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来过这里吗?
          京子仔细地回想,可是大脑却仿佛一片空白。
          不知为何,心口突然疼痛。这陌生的情愫如同海浪般刺激大脑,应该“不存在”的悲伤和绝望充斥着胸腔。
          金色的瞳仁里,一颗泪珠带着滚烫的热度,悄然滑落。
          京子无措地看着被褥上晕开的泪痕,记忆虽然空白,可是那浓烈的感情犹在。
          她……失去了一段记忆吗?
          那段有人希望她彻底忘记的记忆……到底记录了什么呢?
          眼角的泪珠映着月光,熠熠闪烁。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8-05-10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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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回顾的时候。。发现最后一段太抽象【捂脸】。。总之是伏笔啦~大家记得京子有一部分记忆被人故意抹去了就行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8-05-10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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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机械部申请:
              ……
              ……(总之很多废话……东拉西扯,最后才是重点!)
              综上,今年预算可否请总部再拨两个点?
              回复:文章写得很好,可惜总部没钱。
              ——————————————————————
              彭格列·瓦里安:
              Voi~~~~~~~~~~~~~~~~~~!
              我说彭格列!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们这儿和**BOSS打一架?!
              回复:没时间。忙。
              不过实在想打一架也没问题。一次架,拨给瓦里安的预算点就扣一点。
              哈哈哈~感觉这会很有趣啊~!
              ——————————————————————
              米兰·Gallo家族:
              ……
              ……(很多很多的废话……)
              因此,我希望能有机会和彭格列十世阁下进行密切的会谈,也许还有机会切磋一下——当然,我是指国际象棋,可不是别的其他什么——这是本人非常喜好的游戏。
              回复:很抱歉我们BOSS并不怎么擅长国际象棋。
              如若你很想切磋,我想我们的岚守很乐意——包括那些“别的其他什么”。
              当然,还有件事我必须得提前告诉您——我们岚守一向不太懂得谦让。
              ——————————————————————
              六道骸虽不像纲吉笑得夸张,却也不由地勾起嘴角,“kufufufu~~山本武么……不过,这其中的有些文件,涉及到你和教父的争斗了。他这么回复没问题么?”
              北意米兰教父,南意西西里彭格列。
              这在意大利黑手党分庭抗争的两大家族,似乎一直都处在明争暗斗中。那个 Gallo家族明显就是教父一派,受指使来试探一番的。
              纲吉捏着纸角,嘴角的笑意不减,“不。阿武他……做得很好~”
              面对自己人张弛有度,偶尔开个玩笑;面对未知的对立者,既维护了BOSS以及彭格列的尊严,又非常礼貌漂亮地反击回去,言语间还能给己方留有三分余地。
              “不知不觉……阿武也成长了啊……这样的话,我也能放心地拜托他这个任务了。”
              “什么任务?”山本拿着绒毯走进来,迅速给纲吉披上。转眼看到六道骸时,方恍然大悟,“我说阿纲怎么这么神奇地凭空出现......原来是你啊~”
              面对着这张好久不见的面孔,山本武也感到十分欣喜,“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啦~骸!”他伸出拳头,轻轻点了下对方的肩膀。
              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声,十年都不曾改变。
              骸弯了弯唇角,异色的双瞳看不透其中情愫,“是好久不见了,山本武。”
              “咳咳。”纲吉的手拢拢肩上的绒毯,心里一阵暖意,眉眼含笑,“叙旧还是稍等会儿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阿武。”
              “嗯。”山本渐渐收敛了些笑意。在看到六道骸的那一刻,他就有了种预感。
              “我有一个任务想交给你。但是……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骸知道。”纲吉顿了顿,斟酌着,继续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山本武原本的笑容慢慢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啊。
              他当然……明白。
              手指微微颤了颤,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立在一旁的六道骸——抱着双臂垂着双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当年BOSS安排骸去教父那儿卧底是不是也像今晚这样呢?
              六道骸那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山本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他想到现在彭格列中很多人对六道骸的厌恶,对库洛姆的不屑,甚至于对阿止那个孩子的指指点点……
              山本忽然有些庆幸——还好,他只是一个人。唯一的父亲在日本并盛,云雀的地盘,绝对安全。
              不会牵连到别人,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只是——阿纲会有那么一刻、一瞬间担心过骸真正的叛变么?
              会不会担心我山本武叛变呢?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抬眸,恰恰对上了那双暖橙色的眸子——眼波里漾着几分关切,几分担忧,还有几分……自责。
              山本微微勾了勾嘴角——BOSS……阿纲,你不用自责啊。
              【作为守护者,守护你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愿望】
              于是,在医疗部顶楼的某间闲置的病房内,男人缓缓屈膝,单膝跪地。
              ——哦呀~这个动作……六道骸挑了挑眉,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居然用这种方式宣誓忠诚……看来所有人都低估了沢田纲吉在山本武心中的地位呀kufufufu~
              而纲吉显然被吓了一跳——“阿阿阿武!?”
              他和其他所有守护者在来到意大利后都经过了许多训练,以便更好地接手自己的职务。
              其中就包括礼仪课。
              而对于纲吉来说,他永远也忘不了学习吻手礼时发生的种种羞耻和尴尬= =
              这个动作,便是传统标准的吻手礼的起手式。
              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吻手礼象征着无上的尊敬和信仰。
              条件反射,纲吉伸出了手。
              山本武郑重地执起那只手,眼神坚定——
              “彭格列十世雨守——山本武,以其所有的一切向彭格列十世,宣誓忠诚——
              “你的一切命令,我都会听从。
              “终此一生,永不背叛。”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8-05-10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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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在庄严郑重的吻手礼后,纲吉有些无奈,“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阿武。”所以吻手礼什么的……不需要啊!!!太羞耻了……
                一米八的大高个咧嘴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纲吉的神色正了正,开始耐心解释他安排给山本的任务。
                ……
                “所以……简言之,现在教父强制要求每个家族派一名成员前往米兰做人质?”山本皱着眉头,“老教父怎么敢这么做?”
                “kufufufu~他为什么不敢?教父还是是教父呐~”六道骸的语气透着讽刺。
                “骸说的没错。”纲吉的声音冷静低沉,“教父虽然老,但只要他一天还在这个位子上,他就还是黑手党的最高统治者。”
                “可是……以彭格列的资本,没有必要听从吧?”山本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彭格列要向教父卑躬屈膝。
                “呵~”骸的一声冷笑,让山本有些莫名地不舒服,“你以为彭格列还能百年如一日地强盛么?”
                山本惊讶地看向纲吉:“可这些年各个分部不管是财政还是人员方面……都没有出现什么糟糕的情况……”
                六道骸翻了个白眼,不想继续搭理这个**。
                纲吉无声地叹了口气,神色疲惫,“那只是表面看起来……你知道,我刚上任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服气的。”
                “再加上彭格列家族过于庞大,现在内部鱼龙混杂,混乱不堪,内鬼猖獗,大家……根本就做不到团结一致对外。”
                “这次我的生日宴都能混进杀手……下一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至于财政……彭格列现在完全是靠着多年的底蕴硬撑。我怀疑很多分部联合起来在财政上弄虚作假,正准备接下来一段时间让了平去视察。”
                “阿武,彭格列现在根本没有实力跟教父抗衡。而且,我们非常需要时间整顿彭格列……可教父最近一直在谋划些什么……极有可能是针对彭格列的大动作。”
                “我们必须得争分夺秒。”
                ——“我明白了。”山本武做了个深呼吸,面容异常坚定。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儿,阿武。”纲吉的眼神望向别处,声音中透着不忍,“首先,在教父首肯前,你根本不能私自离开米兰;其次,我需要你让教父暂时打消有关彭格列的念头——拖延时间,能多久就多久;第三……”
                “我知道~”山本脸上又挂上了与平日无异的笑容,爽朗阳光,“卧底,对吗?”
                “嗯……”纲吉的手又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毛毯,“你得和骸一样,承受所有的舆论……因为这件事不能公布——你知道的。”
                “但你和骸又不一样……你代表的是彭格列,所以一旦被发现,后果自然……”
                “不过必要时刻,骸会帮助你的!对吧,骸?”阿纲朝六道骸的方向勾了勾下巴。
                六道骸微笑着,似是默认。
                山本也笑着朝六道骸眨眨眼。只是心里有些疑惑——六道骸不代表彭格列,那他代表谁呢?
                “阿武,”纲吉轻轻地开口,“等你平安归来的时候,彭格列必定焕然一新。到那时,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全部展开了。”
                “嗯,我相信你。”
                两人凭空消失后,山本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怅惘。
                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得很远——他想起当年六道骸带着库洛姆连夜离开庄园的事情。
                其实这没什么,夜里头睡不着出去转转也无可厚非。只是在他们第二天还没有回来时,小春京子立刻担心起来——女人们害怕库洛姆可能出了什么事。
                可这时再去找他们也没什么用了。雾的行踪向来不定,再加上最强的幻术师……如果六道骸愿意,那两人也许从此就脱离了彭格列也说不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就离开,还是在阿纲刚刚上任的时候……彭格列里一片哗然,嚼舌头的人很多,幸灾乐祸的有,嗤之以鼻的也有。
                当然对于十世的两位雾守突然失踪这件事儿,也有很多说法。其中好像可信度最高的就是那个——“叛徒”一说。
                就连狱寺也有些相信——他本来就不怎么信任云和雾。正当大家想派人出去找的时候,纲吉阻止了他们。
                ——“不用了。他们……会回来的。”
                年轻的首领这样陈述道。语气里有着他们都不明白的……沉重。
                后来北意那边传来消息,说六道骸投靠了教父。
                后来库洛姆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跟六道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子。
                而现在……
                什么叫“六道骸不代表彭格列”?
                六道骸的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啊……
                山本挠了挠头——算了吧,还是先批完文件再说吧。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5楼2018-05-10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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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树接过水杯,啜了一口,摇摇头。他刚睡醒,不想继续睡。而且,他有疑惑,需要自己的父亲来为其解答。
                  “我不明白。为什么……阿澈会生气。”悠树双手握着水杯,低垂着头。
                  狱寺隼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突然听到儿子的问题,不知怎的,有些想笑。
                  他想着,基因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不管是他的儿子还是十代目的儿子,历史居然都惊人的相似,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慨。
                  是了,曾经,他也是这样。
                  为了彭格列,为了十代目,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而十代目也曾说过一段话。
                  那是指环争夺战的时候。上一场的雷守之战,他们不仅失去了雷之指环,大空之戒也被收去。在那样的情形下,岚守之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狱寺隼人背负着极大的压力。他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拿下这场战斗。
                  于是,在满地狼藉的图书馆里,他不顾一切只想战胜那个自称“王子”的家伙,拿到戒指。
                  他真的差点就成功了!
                  可是贝尔那个**……不,那个疯子。
                  涡轮龙卷风装置里的炸弹就快爆炸,精疲力尽的自己想着——没关系,哪怕这条命没了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拿到指环……
                  可十代目的一段话彻底点醒了他——
                  【别胡闹了!】
                  【好好想想你是为了什么而战斗的!!】
                  【大家还要一起打雪仗、看烟火……所以才战斗的!所以才要变强的!!】
                  【大家还要一起欢笑……你死了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这段话对他的影响太过深刻,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那个时候,离家出走的自己,一无所有,以为自己唯一能够毫不犹豫拿出来拼的就是命。
                  夏马尔让他想清楚,自己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
                  十代目让他想清楚,自己战斗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他们都让狱寺隼人明白,生命才是最重要、最宝贵的。
                  如今……该是他的儿子明白这些了。
                  ——————————————————————
                  www写到这里真的有特别多的想说的话……先让我心疼下狱寺!为了写这章我把动画和漫画的指环争夺战又看了好多遍……【好好看QAQ还是会燃一身鸡皮疙瘩!】每次特别心疼狱寺……明明这场应该是狱寺赢的!但是……哎不提了,想想后面的未来篇,狱寺简直就是天野娘捡的(╯`□′)╯(┻━┻【云雀才是亲生的】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18-05-10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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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在前面说过,我不喜欢小辈们完全是上一代的克隆体,所以塑造了几个性子上“物极必反”的人物,比如笹川静言,狱寺悠树。
                    但是,会从其他方面表现出他们与各自父母相同的地方【不止容貌】,也会有在相似基础上更进一步的情况。
                    比如今天的情节。
                    虽然悠树表面上和其父母简直是两个极端,但是内里的脾气【咳咳瞧瞧这火爆脾气,狱寺小时候可是一点就炸,悠树直接摔杯子。。。】和处事态度和父亲隼人非常相像。
                    与其说相像,倒不如说,隼人和悠树是高智商父子,所以他俩思考方式是差不多的,因而导致了对一件事情相同的处理态度。
                    关于彭格列内鬼事件,悠树从大局考虑,又从自己的小伙伴光澈的角度思量;当年的指环争夺战,隼人又何尝不是考虑到当时的整体战况,和自己对纲吉的忠诚。
                    写到这儿,楼楼不由感叹一句——果然是父子呐~~
                    另外还有就是阿澈。
                    阿澈这个单纯的孩子,其实是被身边所有人都过度保护了,所以很多时候很天真……这个我们以后会说。
                    不过很明显,阿澈和他家老爹的看法很一致——同伴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扯皮。
                    但是阿澈其实是个很平庸的孩子,天真善良,温柔弱小。
                    他没有他家老爹小时候那么夸张的废柴……学习、体术很多方面只能算是平平凡凡,但奈何身边都是一群开了挂的小伙伴,阿澈只觉得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说。
                    不过像这个情节里的情况,阿澈也是难得发了一次火,气的是悠树不珍爱自己的生命。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18-05-10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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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狱寺隼人酝酿了一下,开口问向儿子:“你觉得,你的这些付出,最后是谁获益呢?”
                      悠树皱了皱眉,不太明白老爹的意思,“当然是彭格列啊!内鬼抓到,难道不有益于彭格列的发展?”
                      答案一听,狱寺隼人心下了然——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但是,想明白后,隼人觉得自己需要来根烟冷静一下……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才八岁的儿子居然拥有舍车保帅的大局观。
                      倒不是说这不好,正相反,狱寺悠树是绝无仅有的天才。
                      这样的大局观,让他无论在哪个家族都会受到重用,然而唯独彭格列不会。
                      “……为什么?”大局观难道有错吗?一向被旁人说作聪慧多智的悠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
                      因为……狱寺隼人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十代目……也就是你纲叔,他的确重视家族。但他更重视的,是组成家族的成员和同伴们的平安幸福。”
                      悠树微微张开嘴,有些不能理解。
                      这不对啊!跟他和书上看到的上位者的脑回路不一样啊!!为了成就一番事业或者稳固自己的权利地位,一部分的牺牲是必须的……
                      “你站的位置太高了,悠树。”
                      悠树猛地抬头,望进了父亲那双碧眼。
                      隼人暗自叹口气,起身坐到了病床边上——他原本不想的……不想让儿子这么早就懂太多他这个年纪不需要懂得的东西……
                      可奈何儿子太聪明,想得超前不说,看问题时站的位置还特别高——所谓顾全大局。
                      聪明的、顾全大局的儿子狱寺悠树,被老爹的一句话猛然点醒。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站在被牺牲者的角度想过——因为之前他认为那是一种自私的表现。
                      人怎么能只想着自己呢!要考虑到全局的发展,考虑到彭格列的未来……
                      他曾经以为,这样的无私,这样的思量,这样不带个人感情色彩,才是最正确的方向。可是……
                      “可是,你毕竟是个人。你身边的同伴亲人也都是人。”
                      “是人,就有情感,就有弱点。”
                      “任你再怎么仔细严谨,也不可能考虑到所有。而即便你真的抛弃个人主观的想法,那剩下的其他人呢?”
                      “悠树,假设你这次真的……死了,你觉得阿澈他们会是什么感受?”
                      “你觉得,我和你妈会是什么感受?”
                      与隼人对视的悠树,面对父亲一连串的问题,一时语塞。
                      他默默垂下了头,盯着手中的那杯水。
                      隼人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着急——他相信,悠树总会想明白的。
                      悠树的确想明白不少东西。
                      比如自己的生命。
                      他之前认为,人只考虑自己的安危而不顾大局,是自私的。
                      可是,他从未想过,如果就这么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是自私的——那会留给自己的朋友亲人无尽的痛苦悲伤。
                      因为,人不是独立存在的。
                      想到这儿,悠树又抬眸望了眼父亲——老爸来这儿是不是想让他懂得,爱惜自己的生命?
                      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沉淀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不知道老爸当年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呢……
                      察觉到儿子的注视,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悠树的头,嘴角微微勾起,“说起来,我年轻时候,也被十代目和夏马尔说过呢~”
                      “因为不重视自己的生命?”悠树歪着头,蹭了蹭老爹的手掌,笑得狡黠。
                      “嗯。”
                      父子俩相视而笑。
                      “对了老爸,老妈呢?”
                      “嗯……我把她敲晕了。”狱寺隼人挑了挑眉,神情淡漠。
                      “……哈?!”
                      “小春她……太累了。”提到自己的妻子,隼人的眉眼间不自觉多了几分温柔,随后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儿子,“她之前检查过十代目和夕子的身体,随后就在研究他们体内的毒素,整个人一直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
                      “要再见到你这幅鬼样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样?”语气间已有了几分责怪。
                      悠树眨眨眼,心虚道:“……大概……会疯吧……”
                      “呵。算你还有良心。”狱寺隼人特地让人给小春注射了点药剂,让她多睡会儿,也好让她休息好了来教训这个臭小子。
                      ——没错!狱寺隼人表示,自家这熊孩子做的事情实在太闹,他能理解不代表小春能理解……就像阿澈刚刚骂了悠树一顿一样,小春估计会直接干脆地打一顿让臭小子长长记性……
                      到时,你可就自求多福了啊……毕竟狱寺家的食物链最高层的生物名字叫“狱寺春”︿( ̄︶ ̄)︿
                      狱寺隼人怜悯地望了眼儿子,惹得悠树莫名一身鸡皮疙瘩。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8-05-10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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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了这么会儿,悠树也累了。毕竟他身上全是伤,应该好好休息来着。隼人就扶着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
                        “还有件事。”隼人掖了掖被角,严肃地看着悠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智商高这种事情,不是拿来炫耀的?”
                        “……没有。但我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哦……那你敢说你干的这桩事,没有几分想出头的意思?”
                        “……”
                        他就知道。
                        隼人眉头微皱。孩子嘛,想出风头是正常的。但是悠树这一出风头可不得了……这么聪明的一棵苗子,哪个家族不眼红呐……还有内鬼背后牵扯到的家族,也不知道会不会找上悠树……
                        这后头的一大堆摊子还是得他来收拾……算了算了,收拾就收拾吧!谁叫这惹祸的是自己儿子呢。只是,必须得让他记住一点——
                        “小子,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睡吧,悠树。”
                        狱寺悠树看着老爸走出病房,整个人陷入沉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
                        他缓缓闭上眼睛。
                        稚嫩的孩童,从那天起,变得更加懒散,而且似乎一直都是没睡醒的状态。
                        几年过去,被誉为“彭格列未来的希望”的狱寺家的小天才就被世人忘诸脑后。
                        那个多智如妖的孩子似乎消失不见,大家对于狱寺悠树的唯一印象,便是那个双目迷离、永远睡不够的懒散模样。
                        八岁那年,狱寺悠树懂得了,如何收敛锋芒。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2楼2018-05-10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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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摸摸小人的头,“不过现在道歉恐怕不行。我走的时候,狱寺叔进去了,也许他们两人还在谈话呢。”
                          “那……我去看看了平舅舅!”光澈跳下台阶,迅速跑向病房。
                          看着那道背影,静言忽然想起来,阿澈上一次这么哭是什么时候——那时阿止刚来彭格列庄园。
                          阿澈问他,“叛徒”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也不怎么懂,不过他知道这不是个好词。
                          他告诉阿澈,“叛徒”,就是坏人。
                          然后,阿澈就哭了。一边哭一边问,为什么大家都说阿止是“叛徒的儿子”呢?明明阿止那么好,一点都不坏呀。
                          ——可阿止不是前天还弄坏了你的草蚂蚱么?
                          ——唔……可是他又不是故意的……总之,说阿止是坏人的人才是坏人!!!
                          ——嗯。
                          ——哥哥,我让他们都不许这么说阿止好不好?
                          ——好啊。
                          ——可是……他们要是不听怎么办呀?
                          ——那你就说,是纲叔这么要求的。他们一定会听的。
                          ——嗯好。
                          沢田光澈,一直都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呢。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18-05-10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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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阿止离开病房后,想去看看老妈。
                            他记得云雀叔好像说让库洛姆照顾下夕子的……
                            那家伙的病房……是在这儿吧?
                            阿止在一扇门前停下,轻轻拧开了把手,看到屋里的场景——诶?老妈不在?【当然不在……你爹这个时候借了***身体正在和你纲叔和山本叔商量着搞事情……】
                            他刚想关上门,却发现这个不大的病房不知怎的,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阿止探探脑袋,环视了病床一周,忽然明白那股空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比起悠树身边一直等着的他们,夕子这儿,一个人也没有啊。
                            鬼神差使地,他走进了病房。黑暗的房间内,只有一束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静静地洒在地面上。
                            安静极了。
                            阿止都能听见输液袋中液体不断滴落的声音。
                            对了,她好像……一直在发烧吧……
                            他靠近了病床,伸手摸摸夕子的额头——不烫了。
                            那是不是已经退烧了?
                            退烧了……就没事了吧!
                            没事了……就走吧。
                            这么想着,阿止刚想动身离开,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
                            不会吧……
                            阿止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见一只小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
                            这……什么意思?不让他走?
                            阿止摸不着头脑,停顿片刻后,开口,语气不是那么友善,“喂,松手。”
                            没有动静。
                            阿止挣扎了几下,却惊愕地发现——自己根本扯不动这个家伙的手!
                            什么鬼……一个女孩子力气这么大!?
                            他没法子了。
                            无奈地耸耸肩,阿止轻声道:“大小姐您抬个手,我不走,我给您倒水,成不?”
                            衣角的那只小手,纹丝不动。
                            阿止有些泄气。他放弃了,干脆坐在了病床边上。
                            借着些许微弱的月光,他隐约看见女孩披散在枕上的乱发——他记得那些乌发从女孩背后顺滑落下的样子。
                            那些弯弯绕绕的发丝,就好像阿止心中绕成一团的心事儿。
                            他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怒气——云雀夕子,你凭什么呀。
                            ——凭什么你明明是后来的,那些人就毫无条件地完全接受你?
                            ——凭什么你才来这儿一年,那些人就什么也不做完全信任你?
                            ——凭什么我就必须得这么不停地被试探……无论怎么表现都得不到完全的信任……凭!什!么!
                            “就连……就连笹川和狱寺……那两个家伙也一直怀疑我……尤其是笹川。”阿止的五指无意识地蜷缩,收紧。
                            “那个死弟控,整天防我跟防贼似的……生怕我伤到他精心保护的废柴。而且,他们也的确把那个**保护过度了吧!我偶尔让他经历一些挫折也没什么错……”
                            说到这儿,仿佛想起了什么,他摸了摸鼻子,眼底有一丝柔和一闪而过,“可能也许有些过分……不过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让那**被别人欺负的啊……”
                            “倒是你,从来不会让那两人怀疑呢。”阿止扫了一眼那个依旧沉睡的女孩,语气里含着几分酸意。
                            他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看到夕子和那三个小伙伴毫无违和地站在一块时,心里的嫉妒。
                            云和雾其实是很相似的。
                            他们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距离感,这份距离感让他们感受相同的孤独,同时也造就了不相同的强大。
                            很明显,阿止就是这么觉得的。
                            他以为夕子和他应该是站在同一条线上,应该是一类人。可是夕子比起他,似乎完全没有困难地融入进了那个集体……
                            “明明我先来的……”阿止偏过头,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8-05-10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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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着头,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题,沉默了会儿,又接着道:“其实笹川他们的试探还算好的。那些大人们才是最可恶的。”
                              “比如,我知道我家附近总有人监视,大概是怕妈妈和那个人联系;我知道,城堡里的侍从每次看到我都会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现在好多了;我知道,彭格列里有很大一部分人不相信老妈,不承认她……”
                              “这些,大人们以为我不知道……呵呵。只是我不说而已。”
                              “当然,我也知道,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
                              “你来得晚,估计没怎么听过吧!那个绰号……‘叛徒的儿子’,什么的……”
                              “纲叔对我说对不起,有些事情,他也不能插手。但是他告诉我,我要相信那个人。”
                              “其实,我一点都不希望那个人——好吧,我的……名义上的父亲——是叛徒。那样,我会更讨厌他的。”
                              “现在当然也讨厌。他的这些破事,让妈妈和我受了多少罪……”
                              “……什么,是,叛徒?”
                              正在絮絮叨叨无线碎碎念的某小凤梨,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哟、哟~你醒啦?”阿止有些尴尬地摸摸脑袋,刷地从床上跳下来。下一刻,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你你你你你!你醒着?!!!”
                              女孩乌黑的双眸眨了眨,似乎是在肯定。
                              阿止整个人都僵化了……
                              ——苍!天!啊!我以为她睡着!那些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回想自己刚刚说的一大堆有的没的……他恨不得直接从顶楼跳下去算了……太!羞!耻!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阿止觉得脑子都要炸了……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杀人灭口的欲望……但是这很明显不可能。
                              在那之前他一定会被云雀叔【咬死】的嘤嘤嘤……
                              小凤梨抬头,试图用凶狠的眼神威胁一下女孩,然鹅——女孩瞪大了双眸,眼睛都酸了,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所以这种脑电波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情况……阿止你确定夕子会在意你刚刚说的那些废话么?
                              于是阿止的大脑高速运转,在经历过——
                              啊啊啊啊好羞耻→好想跳楼→不行我跳楼了妈妈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杀人灭口吧
                              →放弃吧那还不如跳楼呢→要不悄悄威胁一下她→这个笨蛋根本不懂我的意思啊
                              →啊睡觉吧就当一切没发生吧
                              ——的复杂思考后,阿止面如死灰地重新坐回床边(没错他的衣服还被拽着跑不掉)。
                              他想无所谓了,说都说了,有什么好怕的……而且就夕子的思维方式,无论她下一秒冒出什么话,他都不会惊——
                              “你是谁?”
                              ——讶……
                              阿止的表情崩裂了。
                              他收回刚刚那句话。
                              以及——老天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8-05-10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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