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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刁爱青家人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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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刁爱青家人全过程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8-04-06 01:24回复
    7月3日晚,我和网络上的朋友一起探讨关于刁爱青的案子,有位陌生的ID申请加入到我建立的南方周末群,通过后,我发现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找我的。最近因为南大碎尸案让我有点小小的名气,找我的人太多,我并不奇怪。可是此人身份特殊,是一家媒体的记者。
      她告诉我,要采访此事,我担心她会放弃,因为在这个黑暗的国家,很多事实真相都是被掩盖的,媒体为了生存,再有正义感也要先顾及自己的存活问题。既然有媒体愿意报道这个离奇的案子,我当然高兴了。
      于是她试图通过QQ聊天来了解我的想法、看法,交流起来感觉很费时间,但我很愿意将我所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她,并告诉她,不要有什么主管判断,客观的报道就可以,也不要去主观的怀疑任何人和单位。聊到凌晨的时候,她说自己感觉有点害怕(后来知道她并不害怕。)我说你害怕,我可以陪你,她很惊讶。本来她一直是以一个男士的身份跟我聊的,在我说我去南京跟他一起采访可以住在一起节省住宿费用的时候,她才告诉我——他是女孩子。我日,忽悠了我整晚上,最后才说肉身本真,不愧为“狡诈”的记者。
      7月4日凌晨4:30分左右,我们结束了聊天,商定到南京见面。我不敢再睡,因为前一天晚上整晚我就没有睡,我要是躺下会很难再起床,我就这么个脾气,在我睡着的时候别人打扰我,我会非常烦。所以我决定不休息了。开车去了车站,询问了一下,直达南京的客车要上午10:30分才能出发。没事,时间很充裕,驱车到了朋友家,一起谈这个案子并告诉他我的想法。


    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8-04-06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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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这个国内著名的学府,当年的刁爱青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再也没有回来过。当初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个她所向往的学校的,哪知道自己将会遭遇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从此离开人世?
        见到记者,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她帮我预定了房间,我先洗了澡,然后电话约她一起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谈了很多,谈政治、文学等都有所涉猎,很欣赏她,一个聪颖的女孩子。特别谈到了刁爱青案件她问的很详细,我说了我的看法。
        谈到11点多,我们定好第二天早上就去车站坐车到姜堰市。时间很晚了,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回宾馆,又洗了澡,一上床就睡着了。
        记者担心刁爱青的爸爸抵触采访,为了他能和盘托出,告诉他我们是南京***的。当时我很不认同这个方法,我觉得这种欺骗虽然是善意的,但是却无形中给自己罩上了阴影。这也就使得后来我们被抓,被公安审讯留下了口实。
        刁爱青的父亲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永远那么和蔼可亲的样子,个头不高,不到一米七。他带我们到那个厂子的保卫科,里面有两张办公桌,都很陈旧了。这个厂子是刁爱青的姐姐、姐夫开的厂子,加工柴油机配件。
        自从刁爱青死去以后,大女儿一直担心两位老人,就让他们来到了姜堰市,开始是跟女儿女婿一起生活,可是老人后来觉得不方便,就自己和老伴一起过。在这个小加工作坊里工作,他开车床。将柴油机进气管四个进出口的平台进行打磨,工作起来一点也不累,只是有点热,噪音很大。女婿一个月给他一千多块钱的工资,刁爱青的妈妈也在这里工作。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8-04-06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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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很少回沈高的家,多数时间都是住在姜堰市内。他的亲家(大女儿的公公)也在这个厂子里。
          很明显能够看出,刁爱青的父亲是一个传统、敦厚的老人,很容易让人接近,由此可以看出,是一个老好人,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去为难他。说起话来笑眯眯的,而且有一定的文化,交流起来并不费力,很容易就能听懂。刁爱青死的那一年,他在一个工厂做会计。
          他告诉我们:
          12年前的那一天,南京大学来电话,询问女儿刁爱青有没有回来,他说没有见。然后就说女儿失踪了。他立即和自己的亲家一起去了南京大学。达到南京大学后,保卫科的人接待了他们,有人告诉他们现在死者基本已经确定,就是刁爱青,他要求亲眼看看女儿的尸体,被南大拒绝,说别看了,很惨。
          他说直到现在,他都想像不出自己的女儿死去的样子,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不允许他看。
          正因为没有看到自己女儿的尸体,他直到十二年后的今天,都无法相信女儿的死。他总在想,也许女儿是被人绑架了去,无论有多么糟糕,女儿都可以用自己的双手讨生活,说不定哪一天,女儿会忽然来到他们身边。
          在南大,公安人员询问了他很多细节,他还亲眼看到了那个装刁爱青碎尸的大提包,一个上面带有飞机的线提包。还有一张破旧的红色被单,那个被单也是用来包裹刁爱青碎尸的。
          他在南大住了几天,去女儿住过的宿舍,把她的被子和一个装衣服的皮箱带了回来。家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刁爱青的东西,除了那个皮箱,其他的已经被南京市公安局全部带走,她的课本、她的日记等等,整整两大尼龙袋子。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8-04-06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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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在南大,家庭拮据,走的时候带去的钱并不多,后来女儿还跟自己的姐姐打电话要过钱。她当时有八百元钱,后来在最后几天里,刁爱青的爸爸从南大的银行卡里发现,还剩余100多元。
            走的那天,南大给了刁爱青的爸爸总共四千元钱。这四千元钱,有两千元是退还的学费,因为缴付了学费,却没有继续上学,所以退还的;另外的两千元,是慰问金,按照老人的说法,这两千元是“安慰费”。
            好一个南京大学,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到学校就读,失踪这么多天,学校相关的宿舍管理部门竟然没有任何的警觉。晚上入寝的时候,也没有人去检查,出入人员也没有登记,疏忽大意的很了。
            刁爱青失踪,7天之后你们才知晓。这说明了什么?如果南大是负责的,告诉过自己的新生要注意安全,协助监督同宿舍同学,发现夜不归宿要及时报告管理人员,那么还会发生这件事吗?那么119惨案会不会避免?
            南大没有规定要每天晚上几点必须回宿舍并熄灯吗?可以随便的出入随便的夜不归宿吗?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连续七天没有回到宿舍,南大从来不去检查一下?如果你们当时能够有效的管理,每天检查宿舍住宿情况,那么还会不会出现后来的碎尸?凶手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实施如此庞大的碎尸工程?如果你们及时发现并报警,立即进行地毯式排查,在社会上会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电视、报纸相继的进行跟踪报道,在这种气氛之下,凶手还能气定神闲的操刀割肉吗?
            也许刁爱青在10日晚上被他绑架之后并没有立即被杀,仅仅是被关押了起来,在凶手折磨了两三天之后才杀害的,那么南大如果能够尽到自己的责任,保护自己的学生,及时的检查宿舍入住情况,一旦发现刁爱青好几天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人见过,立即报警,也许刁爱青不会死。凶手也许会将刁爱青释放。最坏的结果,也是将死去的没有来得及分割的尸体扔弃,那样公安人员就可以通过尸体找到很多线索。包括衣服纤维、指甲内的东西、身体上的唾液,毛发,身体有没有瘀伤等等,更加有利于将凶手缉拿归案。而今,说什么都晚了,你们仅仅是给了两千元“安慰费”。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8-04-06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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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爱青死了,给了老实巴交的老人区区两千元钱,就干净利落的打发回了姜堰。
              而不懂法律的老人,不知道拿起法律的武器去争取自己的权利,就这样不了了之,南京大学,面对这样的老人,两千元钱,卖出了你的良心!
            谈的过程中,我会偶尔给这位老人递上一支烟抽。
              天气很热,这间屋子又没有电,风扇不能用。在采访的过程中,进来一位老人,经介绍我们得知,他就是亲家。刁爱青姐姐的公公。就是他当初托人走关系让刁爱青进了南大校园。
              他告诉我说:当初刁爱青复读的时候,就是姜堰二中(育英学社),学习期间,一直住在他们家,吃饭也一起吃,平常很少说话的女孩子。很老实。
              刁爱青住在二楼,如果不去学校,那么她就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二楼房间里面。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下楼。平常刁爱青很少跟人主动的打招呼。
              考试成绩出来后,因为差三分没有进入南大,他因为认识一位朋友,所以找了这个朋友,然后找到了南京大学的一位系主任。才得以进入那京大学这家国家有名的学府。不曾想,好心办坏事,如果当初没有办成这个事,那孩子也就不会死了。
              这个老亲家满脸的汗水,一脸的惋惜之情,摇着头叹息道: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然后他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翻看着,报纸一直在微微的抖动。
              刁爱青的父亲告诉我们:
              大概是7月2日或者7月3日,南京市公安局忽然来了几个人,找到他本人,说:很抱歉,案子一直没有破,今天来采点血。
              刁爱青的父亲很纳闷,为什么12年前没有采血?为什么12年后的今天,忽然来采血了?这是什么原因?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回答他。只有南京市公安局能够有个很好的解释了。在案件发生后,确定死者,除了一个头颅之外,其他能够直接证明死者是刁爱青的,也许就是血型和DNA,当初的南京警方竟然没有采血,这真的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忽然在12年后的今天又大费周章的来到姜堰市找到刁爱青的爸爸采血?难道当初的取证资料不够完善?还是迫于网上的压力,重新开始关注这个案子,才发现当初遗漏了非常重要的一点:血型。
              事发之后的那段时间,老人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骑着摩托车,他们见到刁爱青的父亲,询问案件的一些细节,声称要帮助他侦破此案。老人拒绝了他们。刁爱青的爸爸告诉我说,那两个人是农村人,衣装很普通,说话口音是他们当地人。后来这两个人他再也没有见过。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8-04-06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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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爱青喜欢文学、喜欢电影。老人回忆自己的女儿,身高有一米七,体型很好,瘦瘦的,长相一般,圆脸,脸上有一颗痣。具体的位置记不太清楚了。
                女儿生于1976年的3月份,当时是20岁。那么多年,女儿从来没有陌生的男青年去约过她,他也不怀疑自己的女儿有不正常的行为。从农村出去的女儿,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网上忽然的热炒,他们全家也一直很关注。南京的《现代快报》整版报道此事后,他看了那篇报道。后来他的女婿一直在关注网上的动向。都很注意大家的回复,很可惜一直没有看到什么线索。
                老人满脸的汗水,但是很沉稳。一直耐心的回答记者的提问。他说:
                这么多年,爱青有个女同学,一直和他们家保持联系,每年都会打电话询问他们现在的生活情况。最近因为网上的原因,很多当地人,爱青的同学,都打来电话问过。他们确实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刁爱青的姐姐在姜堰市内一家苏果超市上班,女婿经营这个加工厂。日子蛮好。自己每天上下班都骑电动车。
                一直没有人告诉他拒绝媒体的采访,也从来没有媒体正面接触过他,我们这次来,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他愿意接受采访,愿意媒体关注一下,也许能给自己的女儿沉冤昭雪。
                我们很想有一张刁爱青的照片,他说这里没有,只有家里有一张。是当年的毕业证上的小照片。我们很像看看那张照片,于是在采访基本结束的时候,我们提议打出租去沈高的老家一趟,拿到那张照片。我们承诺,会还给他,连带发表文章的刊物一起寄送回来。他答应了。
                大约时间是四点。我们等出租车。那位亲家打了一个电话,是给他的儿子——刁爱青的姐夫。大概的意思是让他到厂里来,带我们去。
                十分钟后,刁爱青的姐夫来到厂里。
                他带一头盔,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们。记者说自己是公安局的。我一直看着他。他好像很怀疑我们。也许他起了警觉,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打电话给了南京市公安局。
                事情开始失控了……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8-04-06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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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晚上我正在看书,家里来了电话,我看了一下号码,发现号码很奇怪,接听之后才知道是法国打过来的。对方告诉我,她是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主持人古丽。我一直喜欢听法广的节目,信息量大,新闻报道也很客观公正,是我所喜欢的少有的一家中文广播媒体。接到他们的电话,我真的很高兴。
                  她告诉此次是像对我进行一下关于weng安事件的采访,我说好的,我可以说几句。她说希望您能做个评论,不超过五分钟,我说您先给我采访提纲吧,她就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一下,她说过十几分钟会打过来,她现在只是先联系我,一会要排队到下面录音室去录音,到时候再打电话。我说,好,我准备一下。
                  时间不长,她打过电话来,我就谈了weng安事件我个人的看法。
                  录制完成后,她说很好。又和我谈起了最近的南大碎尸案,问我愿意不愿意参与她另外的一个节目《人与社会》,我说可以,不过既然你采访,这个案子我得准备一下,她说您说个时间,我答应她第二天晚上。
                  第二天下午,朋友约我出去吃饭,我只能拒绝了。毕竟答应人家的事,不能言而无信。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古丽打开电话,然后我们谈了南大碎尸案,里面有不少我个人的观点,现在觉得有些信息还是不正确的,比如我在里面谈到是切割成了一千多片,其实是两千多片;
                  事情忽然急转直下,让我感觉非常突兀。刁爱青的姐夫在和南京公安局的人谈着什么。我和记者开始解释我们为什么开始要那样说,记者谈起当初遭遇到的抵触,所以用了这个办法,希望老人能够理解。
                  刁爱青的爸爸一直笑眯眯的,不声言。他的亲家在嘟囔什么,我也听不懂。
                  这时候刁爱青的姐夫拿着未扣的电话,交给我,让我接,我接过来:“喂,您好!”
                  “喂,你好,哪位?”我真的无言以对,因为开始撒谎了,现在真的没法说,再一个我没有什么单位,我说了人家也未必相信我,也许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所以我干脆将电话交给了记者。
                  至于她怎么去辩解,我不想听。记者去了院子里面。刁爱青的姐夫紧紧跟随。后来我听到记者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对方。
                  通话完毕后,记者一直在解释,我也解释,他们不置可否。
                  我觉得他们太麻木了,太相信那些人。我气愤不过,拿出了我带去的资料,其中就有一张百度贴吧的扫描图,我拿出来让他们看,我说12年后的5.28日,谁会无缘无故的发这个帖子?而且现在网络上这么多的传言,线索虽然很杂乱,但是为什么没有看到南京警方的回应?党报上说的怎么能相信?为什么那些媒体报道这件事的时候紧紧局限于南大教授、南京警方,而从来没有人来采访你们?难得有这样的媒体来采访你们,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来采访的,稿子最终能不能发还不知道,看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告诉了南京警方,很有可能这次采访要泡汤了。
                  他们开始后悔了。
                  在我们等待出租车的时候,姜堰市警方联系到了刁爱青的姐夫,然后告诉他不准我们离开,让我们在这个地方等他们过来验明我们的身份。
                  我知道事情麻烦了。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8-04-06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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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见,南京警方接到电话之后,知道了记者前来采访而没有通过变态的“正规渠道“来申请采访,让他们无所适从了。按照中国的新闻采访制度,记者要采访此事,首先要有单位的介绍信,报请当地宣传部,由宣传部门专人来协调采访。公安部门的案件,要由省公安厅批准才可以,否则这些的采访都是非法的,违章的。
                    我们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那些记者无可奈何了。他们想要突破这种封锁,但是很难,而且需要很大的勇气。甚至有时候是破釜沉舟的想法。很多有良心的记者只是为了说几句真话而被羁押,被吊销证件,在中国并不稀奇。那些媒体的总编、编辑也是顶着压力在做一些敏感的选题。这些记者和编辑总编,随时会被宣传部门这个意识形态野兽部门和谐。每周他们在报选题的时候,都会非常斟酌一番。明明知道一些事是热点,但是有命令,不准采访。如果采访,也可以,要找当地的宣传部门,然后由他们来组织,而且稿子出来发表之前,要由他们审核一番才行,否则不准发。即使不是自己管辖内的,他们也会打报告找上一级主管部门,那些控制新闻采访自由的党棍们,并不觉得他们这样做对这个国家有多么大的危害,他们仅仅是这个庞大怪物的一跟毛发,却耀武扬威的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
                    不一会,姜堰市警方有两个人来了,看来事情紧急,他们单位的车当时不在,来不及就打车过来了。下车后,他来到我们面前,跟我们要证件,我说我不是记者,他问你不是记者来干什么?我说我陪记者采访,不行吗?随后他们拿去了我的身份证,也拿走了记者的证件。
                    他们要我们跟他们走,记者拒绝。我很坦然。我总觉得我是一个良民,从来没有犯过罪,我的过去是清白的。我当时想,要是我之前有过不清白的历史,很有可能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码字了,做一个守法的公民,真好。当时我很轻松,想到一句话: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记者担心自己被扣押,毕竟她和我的身份不同,她必须要及时的报告他们单位,那样也许会好些,他们媒体也许会疏通相关的单位,尽快的营救她出来。
                    我当时抱定的看法就是,我来见一下受害人家属,出于自己的良心,也是因为自己的不舍弃,为了社会公平公正,为了让黑暗多一些光明。我想知道更多的线索。假设刁爱青的家和我邻居,我随便就问问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吗?我哪里错了?难道相互之间的邻里关心都不行?只是,这个邻居远了点罢了。
                    我并不害怕我会受到严刑拷打,我知道他们没有理由那样对我们。虽然中国的警察总有刑讯逼供的习惯,但是在当时,我并没有去考虑这一点。
                    两个警官好像也很通情达理,他们逼迫记者上车(他们的警车随后赶到了),记者拒绝上车,要跟单位联系,可是一直联系不上。他们急着要她上车,后来她有点急了,一个女孩子的任性的样子,着实可爱的很了。表情也可以僵硬了。我怕她情绪不好,于是笑着跟那几个警察说:她一个女孩子,才24岁,你们别太难为她了,给她点时间,让她联系一下。她是一个记者,有自己的工作,这次来也是领导安排的选题,并不是她个人情愿的,她是有良心的记者,这样的记者在中国已经很少了,比如黑砖窑事件,就是她报道的。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8-04-06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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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大概半个多小时,他们让我在询问笔录上签字确认。我看了一下,内容基本都是我所说的。一个细节是,当时我告诉他们我的电话号码,他们竟然记错了,搞错了一个数字,我假装没有看见,就按了手印,签了字。
                      他们又采我的十个手指的指纹,以及掌纹,我拒绝。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样不就是把我当犯罪嫌疑人看待吗?兴师动众,如临大敌,难道我作为一个公民,就不能找人随便说说话?说话就要被你们这么一番折腾?”
                      他们解释,这是例行手续,他们江苏上海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很怀疑,在我们山东,好像没有这回事。在家乡我可没有被这样搞过。几年前,因为我拍摄了一辆警车的车祸,当时车上拉了七个人,死了四个,非常惨,车上有个女的,头都掉了下来,我拍摄后被我们当地的公安局长盯上,抓进去都没有留任何指纹的。我感觉我受到了歧视,那个年轻的警官一再的解释,确实需要这样,“这样可以让我们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嘛!”我禁不住笑了起来,想一想也是,每个人的指纹都留下来,也便于他们公安机关侦破案件,不过要是遇到刁爱青的案子,可就不好说了。
                      指纹、掌纹全都捺好。他们又采血。我心想,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反正我是清白的人,也从来没有过犯罪违法的想法,浪费你们这些材料也不错。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时间好像近六点了,他们让我走。我说:“我跟小*一起来的,我怎么能走?我等她!”他们说:“她的身份还没有确认,记者证出现了问题,一时半会走不了。”
                      我说你们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一个人的身份都确定不了?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是故意拖延时间吧?他们说那你自己等吧!到外面去等。
                      我站在院子里,他们让我出去,我站在门外等。
                      天很热,我坐在地上,一直望着院子里记者那个房间,她一直没有出来。我想我们来这一次,没有多少收获,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记者肯定要被公安遣返,那么我是自由的,为什么我不能去帮助记者拿到她需要的材料呢?
                      时间很紧,我立即起身,打了一辆出租车,要他们到山硚口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8-04-06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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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要去见到刁爱青的爸爸,解释这件事,然后再进行深入的采访,并到他的老家,拿到刁爱青的照片等遗物。
                        天渐渐黑了下来,姜堰市里并不繁华。街上车流量不大。很快,我到达了山硚口那家加工厂。厂里很安静。我首先走进开始采访的那个房间,发现门已经关了。这时候我听见车间里有车床的声音。循声过去,看见了刁爱青的爸爸一个人在杂乱的车间里,站在车床前加工着配件,那是因为下午接受我们的采访积攒下来的工作,他今天必须要完成才行。
                        车间里弥漫着生铁、机油、尘土的的气息。车床砂轮尖锐的声音,非常刺耳,火花四溅。刁爱青的爸爸弯着腰,动作有条不紊的在车床平台上工作。时不时用肩膀擦一下满脸的汗水。看见我来,他笑眯眯的,关闭了机器,迎了上来。
                        “大叔您好!”我喊他。
                        他问:“她呢?她怎么没来?”
                        我说她现在还在派出所里,我被放出来了。他说:“公安说你们是假记者呢!”
                        我说:“大叔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是为您好。公安肯定不愿意我们报道这件事,因为这个案子他们没有破,影响他们的声誉是有的,我们来报道这个案子,是因为案子有太多的值得怀疑的线索,如果报道了,我们相信会给南京公安方面有些压力,也许这个案子会有希望破获。”
                        “他们的做法您也看出来了,确实不像我们来采访。我不是记者,我就是来和您随便的聊聊天,但是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只想为百姓多做点事。一个人的身份这么难确定吗?我可以肯定,她肯定是记者。”
                        他一直笑眯眯的,充满了善意。我和大叔坐下,我口袋里没有烟了,他去拿来一个南京烟,递给我,我说我不想抽了,他非要我抽。
                        他告诉我,我不在乎你们是谁,只要能报道就好。孩子那么大就没有了,十二年来想起来就伤心。南京大学肯定有责任,当初南京市公安局还打电话给南京大学,问有没有学生失踪,南京大学还说没有,直到同宿舍的学生找了学校了,学校才重视这件事。时间太晚了。
                        南京市公安局当初也是下了力气的,我相信他们是真心像破案。不过他们有人说,在排查的时候,挨家挨户的查,查到军区的时候,就查不进去了,人家不让查。
                        我问:“你怀疑是军区的人干的吗?”
                        他笑着说:“那谁知道?反正他们不让查,没事为什么不让查?我没做就是没做嘛,为什么不能配合一下?”
                        他说,这个案子在本地基本没有多少人关心了。他抽完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工作。我说:“大叔我有个要求,您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事?他问。我说我和记者非常想得到刁爱青本人的一些遗物,特别是她的照片,因为到现在为止,大家都还没有她的照片,网上的那些,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说那我干完这些和你一起去吧!我说好。
                        他开动机器,我走出车间。在院子里来回溜达着,等待他完成工作。
                        这个时候我一直和记者用手机短信联系,记者告诉我她在解释我,我想是公安方面故意拖延时间吧。我一再的告诉记者,出来后一定要联系我,而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再见到她。大概在我和刁爱青父亲谈话的时候,她一个人出了派出所,直接去了车站,直奔南京。她没有理会我对她的心急如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8-04-06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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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工作完成后,我们一起站在路边等出租车。那条路上车辆很少,一直打不到车。最后天完全的黑了下来。老人说明天再去吧,今天这么晚了。我说好吧!然后他骑电动车带着我到了姜堰市内,在一个路口,我下车,跟大叔约定明天上午去沈高镇老家,老人说电话联系。
                          我急匆匆的往派出所赶,我心想: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不放人?到了派出所之后,我直奔那个关押她的房间,里面有好多人。有个彪形大汉正在面壁,直挺挺的站那里。还有两个年轻人在跟警察说着什么。那个大汉看我站在那里,神情不安的扭头,看我一眼,再扭头,再看一眼。
                          我看警察看见我站在他面前,却没有理会我,一直在询问那两个年轻人。我有点急,就问:“对不起,打断一下,请问*记者现在去了哪里?”
                          他头也没抬地说:“走了。”
                          我大吃一惊:“走了?走多长时间了?”
                          “半个多小时了。”
                          我心里非常的恼怒,我一直在担心她的安危,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结果她在出来之后不辞而别,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姜堰,太过分了。她出来之后,即使她急着要回南京,起码应该给我一个电话报一下平安的,现在倒好,唯恐避我不及,让我这热脸碰到了冷屁股。本来这次来南京到姜堰,开始是因为她说的害怕,又因为我很希望他们媒体能正面的报道,所以我才陪她来的,也让我能见到刁爱青的家人,了却我心中的一些疑问,网上一直有人说刁爱青的爸爸已经死了,妈妈疯了,家已经完全破碎了,这些我都很怀疑的。今天陪着记者来到了这里,我一直很小心翼翼的陪着她,我不说话,我也不干涉她的采访,在她询问我意见的时候,我也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她,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朋友来看待,却不曾想到原来我在她眼里是这么无足轻重,就像摆脱一个烦人的累赘一样,当时让我心情非常郁闷,甚至有些伤心。
                          这次到南京,我没有任何的要求,因为我是自愿来的,一切花费都是由我个人承担,车票、住宿等等,我不想给人家带来麻烦的。没想到,我竟然得了个如此的冷遇。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8-04-06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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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堰市的宾馆里,我辗转反侧。这样一来,我第二天更得见到刁爱青的爸爸,必须拿到相关的资料,我必须去看一看她生前生活过的地方。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姜堰。
                            深夜12点多,手机来了短信,是记者回复我的:“对不起,电话一点电都没了,刚到南京。充了回电,打开一堆信息。你在哪里?”
                            我气急败坏,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一直在等你,你却一个人走了。
                            她说:“对不起,后来手机没电,没看到你的短信,我出来时已晚,无法联系。刚手机充了会电赶紧回信,后来又一直关机充电到现在。我在等领导安排。你忙你的吧。但我希望你对于这次的调查保持沉默,事情比咱想象的还复杂,我建议你回去吧。”
                            我告诉她,我明天就回去。她说:“最起码像你当初给我保证的那样,暂时对这次行程保持沉默一段时间。”
                            我问她对这次公安扣押的意见,她说:“我一切都还不清楚,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在网上发布任何关于我采访你调查的事情。你是在想发的时候,希望你能提前问下我的一间。谢谢。我只有这一点要求,也是你当初的承诺。今天你也看到了,你比我提前走了很长时间,我不一样,我责任更重。”
                            后来又说了一些,意思就是我暂时不要发出来,我同意了。而我是埋怨她不该不辞而别。什么理由都是苍白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别人在乎你的安危,那么你电话没电也应该用别的电话联系到我,询问一下我当时的情况的,她的辩解,我无法接受。出于气愤,我没有告诉她第二天我会去拿刁爱青的照片,虽然后来我又把这些得来的东西给了她,毫无保留,毕竟我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那个12年沉冤不能昭雪的刁爱青。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7:20分,我匆匆洗刷了一下,下楼退了押金,然后打车直接去了山桥口。
                            刁爱青的爸爸正在加工配件,看见我来,笑着。然后我们一起坐车去沈高刁舍。路上,他一再的强调,照片要还给他,我向他保证我会的。
                            到达刁舍村,车子只能行进到刁爱青的东边的桥那里,我们下车。司机也很热心,跟在后面。打开大门,院子里很乱,门口左侧,是一个废弃的洗手池,池子里面全是淤泥,长出了几棵青翠欲滴的植物,像荷花叶子那样,很茁壮的成长。门内右侧,是一个棚子,里面堆积着杂草。院子中间,是一棵粗大的银杏树,非常茂盛。枝桠上结满了银杏,累累果实把树枝都压弯了。院子西侧,是一些杂草,长久没有人收拾。院子里斜拉着一根铁丝,上面晾晒着刁爱青妈妈的一些洗净的衣服。
                            进屋后,左右各一间房。正中间的这个里面堆积了很多木制的农具。房间里面潮湿的很,有衣服和木头长期潮湿导致霉变的气息。抬头望,房子上面没有天棚,有漏水的痕迹。在我去的那几天,那边刚刚下了一场大雨。
                            大叔先在东边的房子里面翻找那张毕业证书。这间房子里面没有任何的家用电器,靠北的一面,是一张双人床,简单的被褥没有叠放整齐,一个蚊帐懒散的垂着。
                            家具都很破旧了,抽屉也大多没有了轨道,都斜歪歪的闭合着。大叔拉开一个,翻找一番,闭上;再拉开一个,翻找,再闭上。抽屉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里面只有一些破布条和针头线脑的杂物。很乱。
                          我担心找不到,然后问大叔,刁爱青当初住哪个房间?他摆摆头,示意西边的那个房间。我进去看了一下,里面已经没有了床,只有几个一人多高的衣橱和一张破旧的书桌。书桌东边摆放着一个陈旧的八十年代的留声机,上面压着一个纸箱子,里面装满了衣服。桌子中间有一个木头制作的小木箱,几个精致的抽屉,已经很破旧了。我拉开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8-04-06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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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小木箱的上面,有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书籍和报纸。桌子右侧,是一个硕大的红色人造革花纹皮箱,长有近一米,宽有七八十公分,老人指着这个皮箱告诉我说,当年刁爱青就是提着这个皮箱,去了南京大学。
                             我搬下这个皮箱,拉链还很好,打开之后,我看见了当年刁爱青去南京大学的时候带去的那些衣服。有红色的很多条纹花的上衣,一条看上去算是很新的牛仔裤。还有女孩子那年代专用的小内衣,类似于现在的乳罩。衣服不是很多,蓬蓬松松的,也很凌乱。可以想见,这些衣服当年被多少人翻过。皮箱的一侧是有一个褡裢式的存放东西的地方,我伸手进去,拿出来的是两只钢笔,一支灰色,一支是黑色,两支笔都很好,这是十二年前刁爱青用过的钢笔,都是铁皮的,不知道是她当初遗忘在了里面,还是后来她的爸爸放进去的。
                              照片一直没有找到,我不放弃,一再鼓励老人继续找。老人从桌子上的找到桌子下,然后在那个小木箱上面的纸箱里,翻找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了一下,都是当年追星族喜欢的电影明星的明信片,很多很多,一摞一摞的,都很新,没有任何的损坏。也有的明信片上留下了字迹。
                              我看见了刁爱青的笔迹。字迹娟秀,看上去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特有的那种笔迹。而且她的落款并不是我们说的“青”字,而是“卿”。她在一张明信片上写了这么几个字:
                              邮
                              赠:
                              素芹(妹)
                              爱卿
                              明信片的另一面,是盛开的梨花,一侧的文字上写着:
                              唤起天上的彩虹
                              点燃心中的祝福
                              在您每一颗的时光里
                              都洋溢着欢欣、喜悦
                              另外一张明信片,是有人送给刁爱青的,明信片的背面写着:
                              赠:爱青
                              haappy Birthday to you!
                              没有落款,遗憾的是,也没有日期。明信片的画面是一张瓷器娃娃的照片,上面写着:
                              距离越来越近
                              了解越来越深
                              离不开
                              有一张明信片上面,写了很多字,邮编号码:225500是江苏省泰州市姜堰市的邮政编码,内容是:
                              赠:
                              刁爱卿
                              泰县二中张秀梅
                              卿妹:
                              好久未见了,真想念你啊!
                              新的一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在不知布局中你我亦都长大了一岁。过去的一年带着我们曾有的憧憬,曾有的失意,飞逝而去,不能挽留也挽留不住,对不对?
                              在新的一年的(里),我愿你永远快乐。对了,高考到了,祝你顺利通过!
                              但愿我的祝福与你常伴!
                              明信片的正面是一个可爱的猫咪,在一个纱幔后面露出半个身子,狡黠的目光看着前面,手里拿着一支玫瑰花,猫的下面,是一只小老鼠在笑。
                              还有一个没有使用的信封,信封上面印刷着单位名称:
                              江苏省姜堰市育英学社
                              地址:姜官路38号 电话:216004
                              里面是三章空白的方格稿纸,可惜是空白的,什么字迹也没有。另外一个信封,邮票已经贴好了,是上海民居的面值20分的邮票,没有邮戳,看来没有寄出去。上面写着:
                              225500
                              泰县第二中学女生宿舍406室
                              张秀梅(亲启)
                              泰县溱潼中学文科班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8-04-06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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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刁爱青要寄给她的好朋友张秀梅的信,可是里面没有任何内容。我急迫的想要找到一点点的线索,却什么都没有。
                                另外一个很大的信封,白色的,没有邮戳,也没有写邮政编码,看来是当面递交的。依照上面的内容,是一个女孩子送给她的,信封有些破损,上面的内容是:
                                给 爱青的女孩
                                总是时光倒流,飞鸿飞千里,我对你的祝福,对你的寄语,仍不改变。生命好春,春天快乐。
                                蝶
                                也没有日期标示,这些东西都没有留下任何的日期,让我非常失望。那些其他的明信片,大概有上百张,没有什么字迹,我没有拿,只拿了这些东西。大叔终于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里面记录了一些歌词,还夹了很多刁爱青上学时候同学的照片。大叔仔细的看,房间里面太暗,看不清楚,就到院子里看。终于,他说找到了。
                                照片的四个角,是掖在割开的笔记本内页里,割开大小合适的四个角,将照片插进去,很容易就可以拿下来,我小心翼翼的拿着看,总共有两张,照片太小了,是两寸的。我在分别一下哪一张清晰的时候,那个出租侧司机用他沾满汗水的手去擦了一下,几十年的老照片,被他这一擦,立即把刁爱青的脸擦没了。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他慌不迭的道歉,我看了他足足十几秒,这幸亏是人生地不熟,这要是在老家,我准揍他Y的。没有办法,我只能拿那张并不太清晰的一张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们坐车回赶,我也得回南京去,大叔还要工作,那个可恶的出租车司机竟然在我们找照片的时候也在打表要钱,唉,出门花钱,真是不容易,我坑不出声来。挨宰也认了。
                              车达到大叔的加工厂,我跟着下了车,不知道怎么,我忽然感觉有点点伤感。我握着刁爱青爸爸的手说:“大叔,您放心,我会信守承诺,肯定会把她的东西还给您。您老一定要保重身体,回去以后,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也会随时联系您。只希望您能好好生活,和大婶一起安度晚年。我们国内很多的网友都很关心你们现在的情况,我回去后一定如实的写出来。不管这个案子最终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持续关注的,您放心吧!”老人表情不停的点头,也许我说的话太文化,对他来说不太适应,有点难为情的样子。他说:“你路上注意安全啊!”我向他挥了挥手,坐上了车。直接到了车站,坐上了开往南京的客车。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8-04-06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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