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若萱究竟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肯回答这个问题,若萱还活着对不对。”
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他道:“我已经说过了,若萱死了,若萱被你们害死了。”
黄湘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沉痛,所以他不信。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放过我们,若萱死了你不是更有理由杀了我们吗,你能放过我们不会是为了若萱吧。”
他仰起头来,他不愿去想起唐若萱,可这个人一次次都在提醒自己。“不错,我是给若萱一个面子,最后一次给你们活路。若下次他们还是不肯归顺,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黄湘忍不住大笑出声,“可笑,可笑,天剑五爵五位传人,若你真的将我们都杀尽,这世上就你一个传人,你不觉得孤独吗。萧廷,这世上本有一个很爱你的人,可你亲手杀了她,你还不觉得你做错了,你觉得将来你得到了江湖你就可以快活了吗。”
“黄湘,你一个废人,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现在想杀你易如反掌。”
“那我很想知道你留我做什么,还和我说这些。”
萧廷笑道:“拿你和古汉阳谈条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不是背叛了血月神教吗,如果到时候古汉阳不选你,那你不是白白牺牲了。”
黄湘没有说话,萧廷挥手,她被人带了下去。
萧廷又静坐了很久,这才对一直站在那里的白叶说话。“白叶,你把黄湘抓回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白叶道:“属下以为教主会杀了她。”
他一步步走向白叶,“白叶,你知道吗,从前我总以为爱情对我可有可无,那会让一个人变成傻子,可没想到我真的遇到了,让自己伤痕累累。我放过他们都是为了若萱,可我又很矛盾,他们是血月神教的仇人,我不该放过他们,可我一次次为了若萱选择退让。”
“其实你对唐若萱何止情分这么简单。”
“可我终归还是选了血月神教,我宁愿她会像从前那样指责我几句,可那天我们离开,她甚至都不肯来送送我。你知道吗,如果那天若萱来送我,或许我会不顾一切的带她一起回来,不管她答不答应,不管我是否还要一统江湖,我都不会放弃她。可她没有给我这条路,白叶,你说人生是不是只有无尽的痛苦,没有快乐。”
“怎么会,你成为阿卑罗王时,你可快乐?你和唐若萱相爱时曾经也是快乐的。还有将来,你真的一统江湖时我相信你也会快乐。”
可白叶说的这些快乐,都是有前提的。成为阿卑罗王时是因为老教主的离世,他是唯一的阿卑罗王继承人。和唐若萱的相爱都是他的精心设计,如果唐若萱早就知道他是阿卑罗王,唐若萱只会早早地恨他,如何会相爱?至于将来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萧廷只知道,在往后没有唐若萱的岁月里,他不止会是一个没有爱的人,还是一个想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心里痛苦万分。原来爱情,真的是给人带来了无尽痛苦。
他拍了拍白叶的肩膀,终于露出了笑容。“找机会把你的‘血月血契’解了吧。”
“你要用黄湘威胁他们,那之后他们都得死,你何必担心。”
萧廷笑了笑,“还是解了吧,万一我心慈手软了呢。白叶,只有经历了生死,你才会明白有些事。”
白叶再次拱手,道:“是,属下听从教主吩咐,那属下对黄湘可需要小惩?”
萧廷答,“你看着办吧,暂时别弄出人命。”
此后,他的人生岁月里只有一统天下,再没有一个女人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喊着他‘廷哥’,在他的怀里笑闹着,也不会有人厉声斥责他忘恩负义,他欺骗世人。
孤独之苦,他已经开始领受了。